拉芙希妮回到居屋，将外套挂回衣帽架上。

在房间中的干草垛上——里面藏着各式各样在他们的生活中消失的小物件——躺着博士。怀里抱着屋主亲手编织的小龙玩偶，脸上盖着一本诗集。拉芙希妮笑了笑，将玩偶放回桌面，然后钻进了博士怀里。她轻触博士的颈间，感受着在那同时在二人血管中搏动的火焰。

他们依然很难界定对彼此心中的感情。但每当彼此相拥时，他们的心都会跳得更快。

“唔……嗯？”他被身上的额外重量压醒，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翠绿色的眸子，里面盈满了笑意。

苇草拉下博士的兜帽，蹭了蹭脸。随后开始准备他们的晚餐。

博士在草垛上翻了个身，感受了一会稻草粗糙——还有些扎人的触感——才起身。赤着脚，准备去给忙碌的人帮忙，或者帮倒忙。路过果酱架，从上面随手拿了一罐准备放在餐桌上。架子上的果酱品质参差不齐，做工格外粗糙的那些出自某个兜帽人之手。

拉芙希妮站在烤箱边上忙碌着，涂抹调料，腌制肉类。手边的炖锅冒着蒸汽，案板上的原料码放整齐。女主人的尾巴随着刷子、菜刀与长勺的节奏轻柔地左右摆动。光线透过半透明的青色纱帘，变得柔和宁静，让一切看起来像一场平实温馨的梦境。

博士坐回石桌旁的折叠椅上，伴随着椅子的嘎吱声环顾四周：石桌的长度、椅子的数量、储存箱的大小和烤箱的规格都远超两人所需：他们总有客人。来得最多的是薇洛小姐；然后是某个“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帅哥”；米诺斯的祭司与弓手不时会来到这里，帮他补全关于萨尔贡-米诺斯战争的记述（顺便喝干一整桶酒）；阿芙朵嘉有时也会和拉芙希妮在这里继续她们未尽的文学讨论；晓歌曾经也作为客人来过这里——合适的光线、食物、信任的人、温柔的人和一点点酒能让她好受不少；艾利奥特反而很少来，尽管平时有空的时候和博士形影不离，但除非被明确邀请，否则不会到场。

他吃的很快：先是用果酒送服烤肉，然后是浓汤、果酱和面包。这显然没有按规矩来：刀叉的使用一团乱麻，有时甚至上手。不过能让一个胃口一向不健旺的人多吃些东西，礼仪又算什么呢？

依旧按照餐桌礼仪用餐的淑女看到对面的杯盘狼藉，微笑着指向厨房——有人只带了肚子来到餐桌上，那酒足饭饱之后就免不了要出些力了。

博士清理了整个厨房（谢天谢地，最麻烦的烤箱被顺手清理了）和自己留下的混乱。

绕过隔断墙回到卧室，他发现爱人正在为夜晚做准备：衣着已经褪下，头发已经挽起准备入浴。蹑手蹑脚走到背后，轻轻跨过尾巴，挠了挠苇草的掌心。

她毫不意外，只是示意博士宽衣解带——要他出力的时候还没完呢。

博士轻轻握住了手，手指修长有力，掌心炙热而带着老茧。尽管她现在更喜欢为博士书写，她也曾被训练着像传说故事中的勇士一样战斗。

她轻轻扣住博士的手，十指相合。

“怕我又哪天抛下你独自奔赴险境，然后回来一个等待救治的重伤员？”博士轻笑。

“只要火还在燃烧，我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绝不会，”苇草平静地回答，“而我的火是不会熄灭的。”

转过身子，苇草静静地看着博士。夕阳投下的光芒透过纱帘投在她身上，和胸前燃起的火光一同将她的白发染上了瑰丽的金红；黑色为主的鳞片与长角反射着暗红色的光芒；半透明的源石结晶折射出令人沉醉的金色，星星点点地在小腹上闪烁，盖住了伤疤；橙黄色的光轻轻地从她的胸口散出，伴随着呼吸与夕阳一同洒向整个房间；角和盘起的头发投下阴影，遮住了她的脸庞，但她的眼睛依旧牵扯着博士的心神：一汪碧潭，难得的被博士激起了些许哀伤、痛惜，还有一点点生气。

她此时格外像一头红龙：身躯金红，气息炙热，感情如火。而博士正是她的欲望之源。他知道怎么在这种时候安抚她：她的珍宝失而复得，此刻正应亲手奉上。

闭上眼睛，向着她的方向移动，他不喜欢对现状一无所知——但在面对她的时候例外，这种时候尤其例外。

苇草握住博士的手，把已经走歪了方向的他引回到自己身边

然后博士的手被引上了她的肩头——她在期望一个拥抱。

博士顺着苇草光滑的脊背一路向下抚摸，感受着她的心跳，呼吸，比常人更高的体温和不自觉地、略微有点紧张的肌肉收缩。

然后顺着尾巴上的鳞片慢慢摸下去，触摸光滑的鳞片和肌肉的纹理、感受尾巴的重量——这个时候她会顺势把尾巴的其他部分缠绕在博士的手臂和身上，拉进他和她的距离。直到博士能闻到轻微的汗味，发香和花香。然后她把头埋在博士的肩头，稍稍偏一点以免角撞上——不过这样她的嘴唇就正对着他的耳朵，每一次呼吸都清晰可闻。

顺着尾巴抚摸每一处鳞片、尖刺和纹理，轻轻握住尾巴尖。苇草稍稍放松了尾巴末端让博士能把手抽出去——不过缠住身上的尾巴收的更紧了。侧过头，看着她面上浮起的红晕和开始有些迷离的碧绿的眼睛。带着轻微的满足感，轻轻吻住了她。

苇草顺应着博士，入迷地将舌头缠在一起。

……博士的手显然不会闲着。探索者抚过脖颈与锁骨，开始勾勒深池的轮廓。轻抚平缓的丘陵间将生未生的太阳，碰触丘陵顶端的莓果，随后顺着生有源石结晶的平原一路向下，一直抵达白色芦苇生长着的河谷——此时河谷中已然湿润若泥淖了。

博士轻轻爱抚着苇草，从秘处的入口到敏感的豆豆，情感的萌动伴随着河谷中流出的溪水。博士稍稍将手后移——作为对此等坏心眼的回应，苇草轻轻咬了博士的舌头一口。

博士结束了亲吻，愉快的看着面前女性因为快感产生的红晕、冒出的汗水和因为此前的坏心眼产生的些许不满。

博士挠了挠德拉克的尾巴根，让年轻的红龙把他放开：他想要一品河谷中潺潺流出的雨露了。

苇草放开了围在博士腰上的尾巴，随着博士蹲下的动作将它顺势搭在博士的肩头。直到此时，她也不想放开自己亲手点燃的篝火。

博士对面前德拉克那微弱的贪欲心知肚明，他凑近了些，嗅闻着味道——不是咸腥，而是淡淡的清香，一如拉芙希妮当年为自己取的代号。在被刺激过之后，蒸腾着的气味变得更浓郁了。出于对每天晚上的期待，二人每次之后都会好好打理自己。博士先是轻轻舔舐河谷周围，舐去芦苇上的露珠。然后探入深谷中央，寻找溪流的源头。

随着博士的深入，苇草发出了小声的嘤咛，她略微合拢了双腿，却又用尾巴拉近博士，让他能够更加靠近。博士注意到了爱人害羞和愉快交加的特殊心态，稍稍加快了进攻。轻微的舔舐变为了吮吸，再到舌头探入的刺激，苇草也渐渐不能压制住自己发出的声音，呢喃与喘息变成了自唇齿间传出的叫声与轻哼。博士口手并用，取悦着身前的爱人，从缠绕着他肩膀与脖颈的尾巴无意识地收缩与放松、双腿的张合与颤抖推测她此刻的感受。

博士探入手指，一边深入，一边用指腹轻轻刺激内壁，直到抵住一个格外敏感的点位。苇草的尾巴先是收紧，在双腿的颤抖与紧缩后又再次放松。随后她顺势跪下，推倒并压住了博士。稍微颤抖的手指熟练地褪去了博士的衣物，释放了被压制许久的囚徒。

“防护措施……”博士低语着，尝试从床头柜中拿取东西。

“……不用，你知道我们两个很难有后代的。”苇草握住博士伸出的手，十指相扣，随后将博士按回了床上。

“可万一……”博士恪守自己的最后一丝清醒。

“那就当成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命运给我们的礼物吧。”年轻的红龙再次吻住了爱人，用唇将没说完的话堵了回去。

在唇舌交缠的同时，苇草的下身生涩地摩擦着刚从囚牢里放出的囚徒，感受着身下的硬度和肉棒划过外阴带来的轻微刺激。当漏出的蜜液打湿了肉棒之后，唇分，苇草舔了舔嘴唇，轻轻地调整方向，直到博士的肉棒抵在了甬道口。

“接下来……我来动吧？”

苇草逐渐下坐，将小博士节节吞入紧致的穴道。感受着体内的形状与比自己体温稍低的温度。

“……还是很烫吧？”这算是他们的一点小情趣，他们的第一次可称是一团混乱。尽管博士对苇草的体温早已习惯，他体内由她维持的火焰也让他不会被灼伤。但初夜的疼痛与灼热仍然留给了他们相当糟糕的记忆，不过现在已经已经变成提升氛围的小小笑话了。

博士自然对这番话做出了自己的回应：用力向上挺腰。原本逐渐进入的肉棒一贯到底，在末端还感受到了一点点稍微坚硬的触感。

“呜！”苇草浑身突然绷紧，送来握住博士的手撑在博士身上才稳定住自己。本就紧致的甬道进一步收紧，向博士索求着应得之物。

等到苇草自高潮中找回神志，她不满地用尾巴拍了一下博士。然后开始摇动腰肢，感受着博士探索着自己的每一寸腔道，每一处褶皱。出于快感和德拉克天生的欲望，苇草逐渐加快了动作。博士被压在身下，看着德拉克战士因肉欲与爱情起舞时的每一个动作，看着她的腰部与腿部绷紧的线条，看她上下轻摇的胸部，看她平静如湖面的眼眸泛起波澜，感受着随着身体前倾时发丝拂过自己身体时的瘙痒，炙热的吐息与更加火热的亲吻。

她将像是渴求空气一样喘息着的博士双唇再度紧紧贴住、一直到脸颊因缺氧浮现红晕才停下。

于是博士也配合着苇草的动作，开始了自己的进攻。不仅是为了单纯的肉欲，也是为了看到更多她满足的表情。每一次突刺都进到最深处，每一次肉体的碰撞都迈向更多的欢愉。苇草感觉到博士抵达了极限，再次加快了自己的动作。当博士的精华喷薄而出的时候，她也抵达了第二次高潮。

苇草眯着眼，趴在博士身上。二人一时无言，只是静静地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呼吸，房间中无比安静，仿佛世界中只剩下他们二人。博士轻轻抱住了苇草，捏住一缕长发，搔了搔让他们能够相见的罪魁祸首：她小腹和大腿上凸出的源石结晶和伤疤。

“……呜”苇草发出了小动物一样的声音，用角蹭了蹭博士，示意博士把她扶起来。

博士刮了刮她的鼻子，扶起苇草走向浴室。博士一向喜欢泡澡，但鉴于苇草的大尾巴在浴缸里格外不舒服（申请建设浴池的企划书被凯尔希以“你在发什么疯”的理由驳回了），最后还是一起进入淋浴。

博士清洗着苇草身上的痕迹——她在欢愉之后总是显得格外慵懒——从被汗水沾湿的角和头发开始，到脸颊和脖颈，再到胸口、略微泛红的山丘和顶端的莓果。博士突然一时兴起，轻轻含住了它。

“嗯……”苇草睁开了眼睛，温柔而带着些母性地看着博士。随后她把目光放在了再度站起的小博士上。她转过身，用尾巴拉住博士的腰，将他再次拉近。

“……这次该你动了。”苇草侧过头看着博士，碧绿的眼眸中似乎能滴下水来。

博士欣然从命。小博士重回谷地，博士将无从安放的双手放在格外敏感的侧腹。伴随着博士的冲击，苇草的姿势逐渐从双手撑墙变为轻靠在墙上，脖子后仰，身下泛滥成灾。

“嗯……继续……”苇草双腿微微颤抖，不知是为了支撑自己还是因为贪欢，尾巴缠得愈发紧了。

博士也舒服到脊椎发痒，开始了最后的冲刺。苇草迎来了高潮，愈加泥泞狭窄的甬道给博士带来了更多快感，随后博士的种子也播撒进了生命的圣地。

“哈啊……”气喘吁吁的博士将依旧坚挺的东西拔出——他得休息一下。而被彻底挑起情欲的德拉克放下了矜持，转过身轻轻碰触着博士。

“还是……这么……有精神啊。”苇草手掌下移，包覆住了依旧渴望战斗的小博士。随后，似乎是为了补偿刚才的索求，呼吸混乱的二人再次吻在了一起。

不同于此前的浅尝辄止，苇草深入着博士的口腔，寻找着博士的舌头。贪婪的德拉克搜刮着其中的每一样东西，最后紧紧缠住了户主。直到博士开始有轻微的缺氧感才慢慢收回。苇草品味着博士的——兴许还有自己的——味道，尾巴末端冒起了小小的火苗。红龙将披散的长发收回耳后，用尾巴拍关灯光，随后自下而上缠在博士的后背，尾巴末端燃起的火光和她胸前的光芒交相辉映。她轻轻的发力，用细密的鳞片轻轻刮擦着博士的脊梁。

苇草稍稍踮脚，引导博士再次插入自己。她双手环住博士的胸膛，将头埋在博士的肩窝，整个人挂在博士身上。

“德拉克的火焰燃烧的时候自己也会感到灼痛，”苇草用近乎耳语的声音向博士诉说，“就像你血管里的火一样，我原本已经适应了这股痛苦。但你想要扑灭它，”苇草稍微后仰，用角贴住博士的额头，“那在我尾尖的火熄灭之前不要停下——它因你而燃。”火光照耀下，苇草的面色格外红润而娇媚。

博士托住苇草的臀部，让她伏回自己的肩窝。德拉克沉得惊人，与其说博士抱住了她，不如说是她主动挂在博士身上。博士感受着怀中苇草发出的热意，被润湿的肌肤，平缓山丘上凸出的两点，隐藏在姣好曲线下的肌肉，轻微刺痛着他的源石结晶和粗糙不平的伤疤；开始了他浇灭火焰的任务。

每次深入，苇草炙热的甬道都会收紧，随后她的躯体会和博士贴得更近。情到深处，她的指甲和尾巴上的鳞片会给博士留下细小的伤口。格外舒服的时候她会轻轻舔弄博士的耳廓，轻咬耳垂。抵达高潮时她会咬住博士的肩部，直至出血。等她恢复清明，她又会舔干鲜血，用稍带着抱歉语调向博士道歉，随后燃起火焰抚平伤痛。博士已经习惯了火焰的炙热，伤口处的麻痒也变成了一种奇妙的快乐。

博士闭上眼睛，感受着骤增的快感，开始最后的冲刺。

苇草的轻呼很快被淹没在喘息之中，感受着自己被填满的快乐，她也抱紧了博士，仿佛要把他揉进自己体内。直到博士顶住她神圣的房间，释放了他的种子。

彻底脱力的二人互相支撑着擦干自己，回到床上。

博士仰面朝天，苇草俯卧着，把头轻轻地放在博士胸膛上。

“拉芙希妮，”博士含混不清地说着，“对你来说，我是什么？”

“嗯……德拉克们往往都会修建自己的宝库。但我原本没有财宝，也没有梦想和愿望，只想一个人回到壁炉旁捧着诗集。却有个人把自己当作一面透镜，用千万个理想汇成一个，把无数人心中的光聚焦到一处，点燃了我的火。那么有没有其他东西就不重要了，是在大理石的殿堂还是野外的山洞也不重要了。”苇草碰了碰博士的鼻尖，等着他的回复。

耳旁只传来了博士的呼吸声。

拉芙希妮笑了笑，枕着博士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入睡，一如此前数百个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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