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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平生

小说:红线两端 2025-09-04 06:29 5hhhhh 2650 ℃

院子里的落叶积了三轮,新苔又爬上旧苔的尸骸。梁上的蜘蛛垂下长长的丝,像是吊死鬼吐出的舌。小顺子脚踝上的红线褪成灰褐色,像是皮肉里长出的筋脉,铃铛早锈了,只能响些哑哑的叫唤。

崔嬷嬷的护甲戳在后腰时,小顺子正给新来的婴孩裹襁褓。那孩子腿根还粘着胎脂,哭起来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奶猫。"教教这小崽子规矩。"嬷嬷的唾沫星子喷在耳后,混着隔夜的酒酸。小顺子干燥皴裂的双唇吮住那小嫩芽,舌头打着旋触到粉红色的包皮尖端时,新来的突然尿了,淡黄的水柱滋在他牙膛上,潺潺的水声像是替哭不出来的眼窝落泪。小顺子眼一闭,把口中的热汤一口饮下——若是洒了出来,晚上睡在这块的孩子可不好受。

秋风卷着枯叶在门槛打转,去年的落叶还嵌在砖缝里腐烂。小点的孩子们总爱叫着“顺哥儿”,揪他脚踝上的铃铛,细牙啃着锈斑,口水把红线浸得发亮。小顺子数着窗棂漏下的光斑,看浮尘在光柱里翻飞——那光斑每时向东挪半寸,就像当年阿福教他学识时,用炭灰在墙上画的日晷。

这日晨雾格外重,老槐树的枯枝在宫墙上抓出血痕。忽然涌进一队皂靴,惊得灰鼠窜上房梁。明黄袍角扫过门槛,金线绣的龙爪按在熟睡中的孩子头顶。

“小崽子们都给老娘起来!”崔嬷嬷提着烟枪,把梦中着的孩子们盖的一张破被子掀开。二十一根或大或小晨起着的小鸡子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见那扎眼的明黄色,立马毛发耸立,跪在青石铺上,把头狠狠埋下。

“今儿万岁爷给储君殿下选书童,看看你们谁有这几辈子修来的福。都把招儿亮着!”嬷嬷的烟枪狠狠砸向一个动作慢的男孩的胯下,冒着青烟的枪头在半个小指粗细的象鼻子上烙出个红印子。

孩童们翻着残缺的跟头,手掌拍得青砖啪啪响,活像砧板上垂死的鱼,还有的跳着难看的舞,或者背几句胡编的诗。

小顺子缩在青石铺的角落,把碾碎的馍渣喂进婴孩嘴里。那娃娃吮着他拇指,牙龈硌着指节上的冻疮,指尖被珍珠牙咬破了肉,血珠与馍渣混在一起,融在娃娃涎水里。"这孩子倒是安静。"龙纹皂靴停在半步外,声音像每天随着鸡鸣响的洪钟。“这孩子会唱戏!”崔嬷嬷的护甲掐进他肩胛骨,镶翠的耳坠子晃出绿莹莹的鬼火,"快给主子唱两句!"

"原来姹紫......"童声刚起就劈了岔,惊蛰夜的雨声突然在耳膜炸响。小顺子看见一道蜿蜿蜒蜒的脚印,雨帘里晃动的灯笼,阿福缺了门牙的笑混着血腥气涌上喉头,"......都付与......"尾音被哽咽扯得稀碎,泪珠子砸在怀里的婴孩脸上,比那男孩的胸口还烫人。

明黄色一手托起小顺子的脸蛋,左右端详。之后,在老太监耳边絮几句,转身离开。老太监的玉扳指刮过他耳垂,腐臭味与那年官道上的如出一辙:"造化到了。"枯枝似的手指探进他裤腰,在缩成一团的命根子上掐出血痕,"记着咱家这份恩。"小顺子盯着那人咧开的嘴中牙缝里的肉渣,忽然觉着乱葬岗的野狗啃食肠肚时,喉管里或许也是这般呼噜声?

暮色漫进来时,童监堂的尿骚味里混进了艾草灰。小顺子把怀里的婴孩交给除了自己最大的孩子。

“顺哥儿……”

红线铃铛在转身时发出锈蚀的叹息。墙角堆着今秋铺炕的枯草,最底下那层还留着阿福留下的半块硬馍——如今已被虫蛀成筛子,轻轻一碰就碎成齑粉。

净身房的铜盆泛着铜锈绿斑,刀架上排着七把新月形利刃,刃口磨得极薄,映着窗外惨白的天光。铜盆里浮着几块冰碴,刀刃在磨石上刮出蛇信般的声响。小顺子被剥的赤条条的,躺在刑凳上,手脚被牛筋索勒出紫痕,上头绑着麻绳,吊在屋顶上。脚踝上的红线铃铛垂着,锈蚀的铜珠撞着麻绳,发出沙沙的响。

"这么个金贵的雀儿。"老太监的玉扳指刮过蜷缩的阴囊,腐臭的吐息喷在肚脐眼上,"咱家当年净身那会,卵泡足有鸡蛋大——若这也算个把儿,宫里的骟马都该封侯拜相。"刀子匠蹲在炭炉前拨弄烙铁,火星子溅在青砖缝里,惊起条麻赖的蚰蜒。他忽然捞起小顺子腿根中间的肉团,捧起来用刀背比量比量,像屠户掂量待劁的猪崽:"张公公,这雀儿还没蛞蝓大,刀片子下去怕是要碎成渣。"那闪亮亮的弯刀贴在嫩肉上,冷得像冰。

老太监的折扇尖戳向铃口,干瘪的嘴唇咧出个窟窿,"啧啧……宫里有的是法子。"扇骨突然捅进小顺子的后窍,搅得肠壁发出黏腻水声,"当年万岁爷的御马监骟马时......"话音未落,小顺子突然弓起身子,尖利的童嗓发出“嗯”的一声,红线铃铛和牛筋索盘在一起,在剧烈晃动中往那脚踝上扯出两痕红印,渗出的血滴把褪色的红线又染得鲜红。

刀子匠浑浊的眼珠陡然发亮:"师父说过个古法——得用奶娃子吮那嫩芽子,待精关松动,那浪头顶着刀口时……"他拿老树皮般的手掌当作刀片,比划着切下的姿势,"咔!若这般,不仅下刀方便,切下的阳物也能百年不萎,泡在香油里还跟活物似的直蹦跶。"

“好!今日便见见你这奇术!”老太监咧开一嘴黄牙,喝喝笑出声来,抬起手拍了两把小顺子煞白色的脸,“要不说你这娃子命好,临了还能当把爷们儿!”

童监堂的婴孩被提来时,嘴边的馍渣还没落净,那娃娃昨日还在小顺子怀里捂着。老太监掐着奶娃的后颈,将那张没牙的嘴按向春蚕似的阴茎。奶娃本能地嘬住那物件,喉头发出幼畜噙乳的吞咽声。小顺子的脚趾猛然蜷成鹰爪,嘴里正含糊些听不懂的话——那婴孩的舌头正抵着马眼打转,温热的涎水流过阴囊和臀缝里的皱褶,滴到刑凳下的冰盆,“嗵”得一声散了。

裹着霉烂襁褓的婴孩被摁在自己腹上时,小顺子想起阿福腋下滚烫的体温。新长的乳牙啃着包皮褶皱,刀匠的粗指掐着婴孩后颈往根处按。老太监的折扇敲打着婴孩的后背,催命似的让他动作快些。

"唱啊!"老太监的扳指突然戳进他鼻孔,"你日夜嚎丧的劲头呢?"折扇狠抽在阴囊上,两颗花生米大的睾丸上下滑动。小顺子喉头滚出段支离的唱腔,混着肠鸣般的呜咽:

"月悬明镜……好笑我贪杯酩酊......"

奶娃忽然哭嚎起来——挺立的阴茎在马眼翕张的刹那喷出一滴清液。“下刀!”刀子匠的腕子一沉。柳叶刀划过时的寒光像彗星掠过夜空,再使了巧劲一转,向上一挑!全须全尾的阳物带着血沫飞溅在铜盆里,小顺子的嘶吼陡然拔高,双腿间豁开的血洞像张啼哭的嘴,喷出的血箭正滋在婴孩眉心,顺着鼻梁凝成道猩红的泪痕,在襁褓上绽开数点红梅。

“忽听见……窗外喁喁……似唤我玉人名姓……”

切下的孽根躺在冰水里,竟还直挺挺竖着,青紫的茎身上凸着稚嫩的血管,偶尔还抽动几下。两粒白虱大小的睾丸被刀子匠先后挤出,裹着层半透明的胞衣,像泡发的野莓籽。老太监用银箸夹起这物件对着日头端详,浑浊的瞳仁里泛起亢奋的血丝:"嗬!是个犟种,切下来还昂着脑袋。"

老太监突然将硬挺的断根塞进小顺子嘴里,腐臭的指甲抠着牙关:"尝尝自己的儿孙。"无主肉块里残存的清液滑过喉管时,他恍惚看见阿福举着半块硬馍,缺了门牙的笑混着雪沫子碎在风里。

刀子匠的烙铁按上伤口时,焦糊味惊飞了檐下的寒鸦。小顺子忽然咯咯笑起来,手指把掌心抓出血,血滴淌过牛筋索,顺着胳膊缀在脸上,和泪水花在一起。窗外飘进几片枯叶,一片粘在糊满血污的台面上,叶脉的纹路像是那日龟裂的土地,没半点生气。

八月十五这晚,小顺子躺在净身房院里偏房的草席上,散开的瞳孔映着房梁落下的尘屑,两腿间红洞洞的伤口被敷上香灰,一根麦秆从窟窿里支出来——早已觉不得疼。宫墙外的老鸹突然惊飞,扯着嗓子喊破残夜。小顺子当时分明看见那直挺挺的幼茎和一对白豆子被香油封进琉璃瓶里,悬在老太监腰上,和旁边挂着流苏的玉牌一起轻轻摇晃,时而磕出清脆的响,比脚踝上的铃铛还好听上几分。秋月的明光从窗缝刺进屋里,像把生锈的剪刀,将他的影子剪成两截——一截断在刑凳上,一截断在和阿福一同捱过的雪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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