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雨菲这是受不了，找我来求饶了？”

　　我慵懒地靠在床头，漫不经心地扫过邮件内容，脸上原本玩味的笑意瞬间消失殆尽。

　　刘雨菲在邮件里言之凿凿，称已找到我心心念念的货物，让我加她微信打网络电话。

　　我的手指下意识地在屏幕上轻轻敲击，发出有节奏的声响，心底隐隐泛起一丝疑惑。

　　没道理这么顺利，刘雨菲她怎么会如此配合？回想起昨天，我那般毫不留情地羞辱她，正常来说，就算她要妥协，起码也该纠结一两天。

　　可今天才第二天，她就说货备好了？难道她昨天回家路上就做好准备，一晚上就把货搞定了？

　　正常人绝难如此冷静理智，一切的异常必然有其原因。要么她背后有危机迫使她迅速做决定，要么昨天那副凄惨模样只是逢场作戏。

　　“有意思……”我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恍惚间，意识脱离本体，悠悠朝着昨天给刘雨菲的那张纸片飘去。

　　回过神时，我发现自己身处一个昏暗的洞口，旁边有个破旧的柜子，四周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我不禁皱了皱眉头，嘀咕道：“啧，这是被扔垃圾桶了？”

　　恰在这时，传来高跟鞋踩地的清脆声响，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只见刘雨菲站在梳妆台旁，双手急切又慌乱地在台上翻找着什么，眼神中满是焦虑，面容憔悴，黑眼圈浓重，显然一夜未眠。

　　紧接着，一个少女焦急担忧的声音传来：“小姐，你不能把那个东西给他！”刘雨菲冷哼一声，反问：“不给他？那你说怎么办！要是被长老会发现我和吴帆身体互换，那死胖子费尽心机凑成的联姻可就毁在我手里，他绝对不会放过我！”

　　少女还想劝：“可咱们这么偷偷处理，万一被发现，后果只会更糟！告诉刘家主，说不定有办法……”

　　刘雨菲猛地打断她，情绪激动起来：“小琴，你是想让我去找他说你女儿被欺负了，让他来救救我？哈哈哈。”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笑泪，“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什么东西！对外是正气凛然的警院副局，暗地里却是个对女儿心怀不轨的畜生！指望他做一点父亲该做的事？开什么玩笑”

　　“我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个上位用的花瓶罢了！”

　　刘雨菲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有些颤抖：“本来昨天要是一切顺利，我就能成为吴帆，彻底逃离这个牢笼！就算退一步，也能拍到李远使用魂之术时使用的阵法换取百族殿的奖赏。”

　　“谁能想到李远那家伙居然不用画阵法，不用准备血祭，举手投足就能完成互换！我起初还以为狄龙在骗我，现在看李远法术的恐怖程度，远超我的想象！”

　　“和他比起来，百族殿那些长老做的器官互换简直像笑话。用百人血祭，鲜血炼阵半个月，期间不能出一点差错，而且互换对象还得严格匹配，就这还是我们贡献值达到最高阶的特权阶级才能享受的！”

　　“可李远轻而易举就做到了！无论是瞬间灵魂互换，还是无创伤的器官互换！这种逆天神通，恐怕那些高高在上的尊者都十分忌惮。”

　　说到这儿，刘雨菲眼神陡然一亮，紧紧握住小琴的手，激动道：“但我不怕他！这次虽然被他摆了一道，但与其说是危机，不如说是机遇！只要接下来能从他那儿骗到一次交换机会，只要我能变成吴帆，就能脱离这个金丝雀笼，带你远走高飞！”

　　说着说着，刘雨菲的声音也带上了一丝哽咽。小琴轻轻擦掉刘雨菲流下的泪水，心疼地把她搂进怀里，轻声安慰：“我明白小姐你的心思，但李远这样的人物，可不是我们可以轻易拉拢的。从现实考虑，要是把古宝交给李远，被刘家主发现古宝没了，怪罪下来，咱们可就真的走投无路了。”

　　刘雨菲捏着小琴的手，眼神满是决绝：“古宝的事你别担心，就算被发现，我也能用狄龙的数据功过相抵！狄龙精神扫描和暗中观察的资料都能证明魂之术的存在。这可是魂之术的线索啊！百族殿悬赏了整整三十年，只要交给长老，得到的奖励绝对不是一个古宝残片能比的！”

　　“况且我现在实在没办法再接受之前那些妥协的办法了，我想拼一把。小琴……只要这次成功，我们之间就再没遗憾了。”

　　听到刘雨菲对未来的畅想，小琴的嘴角刚浮现一丝笑意，可很快又被担忧填满：“可现在狄龙还在观测期，捕获她虽说不难，但万一出点意外，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刘雨菲自信一笑，安慰道：“别担心，她身上早被我注射了定位虫，她绝对发现不了，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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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意识猛地回到本体。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无数疑问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刚才那些真的是刘雨菲的心里话？那个货现在就在她那？可她刚才提到的那个百族殿是什么组织？血祭，阵法，人脑互换……王勇的那些人体器官和医院里的那些植物人就是和他们有关？

　　而那个所谓的魂之术，莫非指的就是女鬼给我的术法？可那女鬼之前不是说过近百年就我一个能完好地站在她面前的人吗？

　　为什么三十年前百族殿就知道魂之术？那个百族殿到底和那个女鬼有什么关系…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不断在我的心里缠绕，而这一切或许还得从刘雨菲的那个古宝上得到确认。

　　我端着下巴沉思片刻，添加了刘雨菲的微信，很快，她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喂，是师傅吗？我是刘雨菲，东西我已经找到线索了，快的话这两天就能拿到！”电话那头，刘雨菲的声音带着几分急切，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虚。

　　“你是说，还没拿到？”我语气带着狐疑，故意拖长了音调，想看看她到底要耍什么把戏。

　　“是的，师傅。不过您放心，我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了，就是中间出了点小状况耽搁了一下。”她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像是早就准备好了台词。

　　我心中暗自冷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我抽出一部分意识附身到纸片上观察刘雨菲的反应，随后回复道：“哦，没事我就挂了，找到了再聊。”

　　我作势要挂电话，果不其然，还没等我说完最后一个字，对面刘雨菲忽然起身，几乎是喊出来的：“师傅你等等！”声音里满是慌张

　　“什么事？”我故意语气不耐烦，心里却暗自得意，看她还能演到什么时候。

　　“我…师傅您可能没听清楚，我可以拿到这批货，只是遇到点小麻烦！只要您现在帮我变回去，今天就能帮你拿到！”她似乎怕我没听明白，语速极快，一股脑儿地把话说完，话语中带着讨好的意味，就差没直接求我了。

　　“我听清楚了。但我可不管你遇到什么难题，只要没拿到货，其他的我没兴趣听。”我冷笑一声，直接挂了电话，不给她任何反驳的机会。

　　看着屏幕上不断弹出的道歉信息和电话拨打界面，我觉得好笑。刘雨菲这女人都这时候了还想和我谈条件，真是有意思。【师傅！！东西我今天就给您拿到，求求你接电话，告诉我怎么把东西送给你！！】

　　“呵呵”看到这条信息，我接通她的电话，笑着说：“怎么？困难这么快就解决了？好像也不难嘛，莫非你刚才是想用手里的货物和我谈条件，捞更多好处？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吗？”我语气里满是嘲讽，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刺向她的要害。

　　“我错了师傅……我保证今天就把货拿给你！只是……您能现在帮我变回去吗？”刘雨菲带着哭腔，声音听起来可怜兮兮的，可我知道她这不过是装出来的，心里没有丝毫动摇。

　　“你急什么？一切等我验完货再说。”我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就像在和一个陌生人说话。

　　“验货当然没问题，只是现在不变回去吴帆那边会很麻烦！我保证给您的东西绝对是真的，您看到就知道了！”刘雨菲的声音都有些尖锐了，像是被逼到了绝境

　　“是不是真的，我心里有数，不用你证明。把货拿到中贸百货三楼的硬币储物柜，我自会派人去取。”我不紧不慢地说道，每一个字都透着不容置疑。

　　“唔……”刘雨菲沉默片刻，似乎在权衡利弊，最后还是点头答应：“好，我待会儿就拿过去！您什么时候过来…”

　　我笑了笑：“我什么时候去都有可能，你不用管。今天或者一个月后都没准。另外要是有人跟踪我派去的线人，我可能就放弃取货了。”我故意把话说得含糊。

　　“李远！你到底什么意思，我态度已经够真诚了！”刘雨菲终于忍不住，怒声质问，看来是真被我逼急了，声音里的愤怒几乎要溢出屏幕，之前的伪装彻底被撕下。

　　“真诚？这话从谁嘴里说出来我都信，唯独你不行。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是谁没把握住，我不说。”我冷冷回应。

　　“师傅…求求你，我错了！要是被吴帆知道，我就完了，您的要求我都答应。”刘雨菲又开始求饶，那颤抖的语调让人听了都觉得可怜，可我知道这不过是她的又一次表演。

　　“不行，你没有被信任的价值。”我不为所动，坚持自己的态度，语气没有一丝松动。

　　“求求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哦？那你证明给我看。”我估摸着打压得差不多了，于是趁机抛出诱饵。

　　“您要我怎么做？”刘雨菲带着哭腔问。

　　我笑着说道：“之前吴帆怎么对你的，你就怎么对他，他胯下的那个大宝贝不就在你那儿吗？”

　　“你！！我…”刘雨菲瞬间愤怒，“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呵呵，看你这样也不像真想复仇，你昨天说的事不会是骗我的吧。”我语气嘲讽。

　　“吴帆欺负我的事当然是真的，但我不能报复回去，至少不能明着报复！”

　　“哦？是吗。那算了。我本来还打算帮你直接变成吴帆，只要我出手，三天就能让你和吴帆彻底互换。”

　　“……”刘雨菲那边沉默了，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空气仿佛凝固。

　　我见她迟迟不做出决断，于是打算推一把，“呵呵，可惜你的决心也就这样，本来还以为…哎，看来我也没必要和你做交易了。”我的语气里满是遗憾。

　　就在我要挂电话时，刘雨菲突然叫住我：“师傅等等！！！可以的！我能做到！就按您说的！但您能保证您说的都是真的吗？”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犹豫，但更多的是决绝。

　　“真的？呵呵，我只是给你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你有资格质问我吗？”我沉声反问。

　　“我……”刘雨菲被我的声音吓得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

　　我接着说：“想要什么不能只靠空想，得自己争取，没有什么是没风险的。你要明白，风险背后是无尽收益。你把货物放到指定地点，然后做出选择。是等着我施舍让你变回自己，还是放手一搏赢得我的信任。成为吴帆，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说完，我挂断电话。

　　房间里，刘雨菲看着小琴，面面相觑。

　　“这情况，好像比预想中还要顺利……”，刘雨菲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疑惑和不安。

　　小琴满脸忧色，焦急地说道：“小姐，我总觉着这事儿透着蹊跷。李远那家伙怕是心怀不轨，故意引您入局，等您和吴帆彻底决裂，便只能全然依赖他了。”

　　刘雨菲嘴角浮起一抹苦笑，无奈摇头：“若是这般倒还算好。就怕我与吴帆闹得不可开交，他趁机拿走古宝，溜之大吉。那时候就算我手握魂之术的线索，百族殿那帮老狐狸，岂会为我出头？”说罢，刘雨菲眼中闪过一抹落寞，自嘲一笑，“呵，看来咱们这点小心思，早被人瞧透了。”

　　小琴轻轻攥住刘雨菲的手，神色凝重：“小姐，要不……跟家主商议一番？”

　　刘雨菲一听，瞬间情绪激动，提高音量打断道：“别一口一个家主了！你以为还有转圜的余地？现在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选！”

　　“可是……”小琴还想再劝，刘雨菲却已不耐烦，别过头颓丧地坐到床头，长叹一声，“我心里有数，你别说了。”

　　两人谈话间，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在一旁默默注视着他们，将她们的反应尽收眼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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