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三角初華躺在自家閣樓，失神的雙眼望著上空，如此想到。

§

　　「初華。」

　　「小祥？」

　　初華轉過身去，卻發現青梅竹馬盯著自己帶回來的包裹，包裹上的標籤註記了那是Oblivionis的演出服，以及大大的「銷毀」字樣。

　　「這個是從哪裡來的？」祥子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初華不好意思的別開頭，低聲回答。

　　「是……從公司的倉庫偷偷拿出來的。」

　　「這樣子啊。」

　　祥子歪著頭，像是在思考些什麼，突然上前一步抓住兒時玩伴的肩膀轉過去。

　　「初華先不要看喔。」

　　「欸？好……」

　　依言轉過身之後，祥子卻沉默下來。初華內心正惴惴不安，弄不清楚對方想做什麼，卻聽見了衣物布料摩擦的聲音。

　　一時之間無數想像從腦海中飛奔而過，小祥的衣服落在地上，而小祥一絲不掛的胴體就在自己的身後……

　　「小、小祥——」

　　嫣紅只一瞬間就爬滿臉頰，她趕緊搖頭甩掉心中的畫面。忠誠的信徒不會允許任何人玷污天使，即使是自己也同樣。

　　「怎麼了？」

　　蕾絲手套撫上臉頰的感覺與耳邊的輕語同時傳來，三角初華不確定是哪一個讓她感覺身體一陣顫抖，只知道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就貼在身後，隔著衣服傳來的觸感，似乎已經換上了舞台裝。

　　「太近了……」

　　祥子笑了笑，意有所指地看向才剛舖開的床墊。

　　「初華只要乖乖躺好就好了唷。」

　　「啊，好……」

　　血液流淌的聲音像鼓錘一樣敲打著耳膜，不用看也能從發熱的空氣知道自己的耳根已經紅透。三角初華覺得自己的大腦好像已經當機，只能順著祥子的命令，躺到床墊上，雙手不自覺的放在腹部，像躺在棺材裡一樣的姿勢惹得她的天使一陣發笑。

　　「初華你太拘束了啦。」

　　帶著面具的Oblivionis絕不會露出這種笑容，初華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祥子便趁著這個瞬間擠到她的身邊。

　　「初華在緊張嗎？因為我的關係？」

　　「啊，不是……嗚，可能有一點。」她下意識的反駁，卻又發現自己無法說謊。

　　「明明小時候就是這樣躺在一起看星星的呢。」

　　祥子的一句話，讓那雙紫色的眼眸暗了下來。

　　是啊，明明小時候都是這樣待在一起的，為什麼長大了以後反而沒有辦法以那種眼光看待小祥了？

　　也許天使早在很久以前就被信徒玷污了。

　　顫動的心跳卻被一隻手撫上，胸膛內劇烈的震動毫無保留地傳遞到另一個人手上，只是這樣而已，就感覺一切都被看透了。初華轉過頭，紫羅蘭色的不安與琥珀色的溫柔交織在一起。

　　「小祥……」

　　「噓。沒關係的，因為我喜歡初華。」祥子伸出食指輕輕抵在初華的唇上，動作輕柔的像是在安撫她眼中的害怕。明明不是接吻，三角初華卻覺得全身都好像融化了一樣，癱軟在祥子懷裡。

　　如夢似幻的言語。初華的心有點飄忽，不夠真實的擔憂襲來，想張開嘴發問，卻被一個吻堵住。

　　這一次初華徹底被奪去了反抗能力，戴著蕾絲手套的玉手在兒時玩伴的身體上四處遊走，時不時伸進衣服下擺試探，初華只感覺到熾熱在臉上蔓延，當機的大腦裡有某種奇怪的思緒正在擴散。

　　不對，不行，跟小祥做這種事，是不可以的。

　　可是都已經發展到這一步了。

　　……

　　而且，這是豐川祥子自己挑起的。

　　——「我喜歡初華」

　　祥子的話語像留聲機一樣在耳邊重播了一遍。於是，三角初華的理性徹底潰敗；她將雙手舉到兒時玩伴的面前，面具下的琥珀色眼眸裡透出笑意，伸手解開了將天藍色長髮束成雙馬尾的髮帶，將吉他主唱那雙靈活的手綁在一起，高高舉起的動作裡透露著惡作劇的味道。

　　「初華是要全部交給我的意思嗎？」

　　上一次聽到這種話還是在相當正經的場合。「把餘生交給我」什麼的。

　　「嗯……」吉他主唱紅著一張臉，任由鍵盤手得寸進尺的掀起自己的衣服，皮膚暴露在微涼的空氣裡，引她一陣顫抖，又被纖細的手掌安撫下來。

　　也不知是祥子的手法過於神奇還是由於初華的順從，就在「不知所措」四個字還在她腦海裡盤旋的時間裡，就已經一絲不掛的躺在床墊上，等到終於回過神來，本能地想用手遮住身體，才想起自己的手已經被祥子的髮帶綁起來了。

　　「初華真是個好孩子呢。」

　　豐川祥子的聲音軟軟的，像海綿一樣包覆住初華的耳朵，濕熱的吐息勾勒出耳廓的形狀，而蕾絲手套的粗糙觸感伸出了一隻食指，輕輕從小腹一路向上滑過肚臍、腹部、雙乳之間、鎖骨、脖頸，最後輕輕挑起她的下巴。初華吞了一下口水，不敢去相信接下來的畫面，卻不自覺地把嘴唇向前送，向她的天使索吻。

　　祥子回給她一個會心的笑容，將落下的一絡藍色髮絲撈到耳後，便吻上了她的唇。柔軟與柔軟相碰了一瞬間，初華感覺到自己的防線被撥開，祥子—帶著一點霸道的—侵入了自己。

　　論肺活量吉他主唱是不可能輸的，可惜她的節奏亂的很，而且大概只有一半的責任能歸咎於豐川祥子的舌頭在她嘴裡攻城掠地。

　　「嗯……」

　　缺氧的感覺讓初華適時地發出了信號，雙唇分離的那個瞬間又感到後悔，紫瞳裡的小情緒全被祥子盡收眼底，忍不住笑了，惹得身下人的臉又染上更深一層紅暈。

　　「初華這個樣子，很可愛喔。」

　　一邊吐出惡作劇般的情話，一邊不安分地摸向了某處，輕輕一捏，三角初華正要說出口的抗議立刻成了嚶嚀。胸前的軟肉被祥子玩弄著，頂端的敏感處不斷傳來刺激，蕾絲手套的粗糙觸感在艷紅的果實周圍畫圓、打磨，很快便無視主人的意願挺立。

　　初華心裡的羞恥感已經瀕臨極限，別過頭不敢去看正在自己身上作亂的心上人，身體卻傳來一陣陣誠實的快感。胸前難以言喻的搔癢感漸漸擴及到全身，身體內部好像有什麼正要燃燒起來一樣；不行，不妙，再這樣下去的話，會變得奇怪……

　　「小祥，那裡，不行……」

　　「？但是初華看起來很喜歡喔。」

　　祥子還沒有壞心到會特意拿起鏡子讓初華看見自己臉上心神蕩漾的表情，指尖卻明顯刻意加大了碾過乳首的力道，一時間沒忍住的嬌嗔點燃了空氣，一瞬就把餘下的一點理智燒成灰燼。

　　「嗚……小祥對不起，我是一個糟糕的人……」

　　三角初華夾緊大腿，不知何時已濕潤的腿心僅僅是這樣摩擦就感覺到不同於先前的快感湧上；初華弄不懂這是什麼感覺，卻本能地渴求。祥子溫柔的分開了她的大腿，露出濕淋淋一片的，少女的秘密花園，怕蕾絲材質太粗糙會弄痛對方，於是取下了一隻手套，纖細的手指輕輕覆上肉瓣的縫隙，立刻就被浸濕。

　　祥子罕見的沒有說話，而是讓身體代替話語做出回應，食指輕易就滑進了充分潤滑的穴口，一路吞吃到根部；初華的身體抖了一下，紫色的眼眸幾乎是在瞬間就泛出了生理性的淚水，小小高潮過一次的身體迫切的想抱住身上的人，卻因為手被綁住而無法實現，於是祥子的身體貼了上來，用隔著舞台裝的存在感安撫身下的童年玩伴——即使到了此刻，她們早就已經回不去那般純真的關係。

　　——那又有什麼關係。

　　體內的手指突然曲起，緩慢而細膩的滑過每一吋敏感的肉壁，探尋著能讓她弓起腰的那個點。祥子很快就如願找到那一塊特別的地方，因為初華的反應特別大，讓她不得不停下了在胸前打轉的另一隻手，輕輕放在她臉上安撫著。

　　即使隔著手套，依舊感覺得到存在於彼方的溫暖，向小狗對主人示好一樣，用臉頰磨蹭著，只是這樣而已，就感覺到心裡被幸福盈滿；身體漸漸適應了從腿間伸進來的手指的存在，金毛大型犬抬眼望著主人的琥珀色眼眸，彷彿在請求著更進一步。

　　於是祥子又一次曲起手指，柔軟的指腹壓在更柔軟的敏感點上，細小的嗚咽聲反而成了繼續的信號，她又有點壞心的在那塊地方畫圈，有時是輕點，夾雜著些許用力的按下，每一次，每一次的動作都換來初華逐漸壓抑不住的嗚咽，以及隨著手指動作揚起的水聲。

　　低頭一看才發現床墊上早已被打濕了一片，祥子有點意外的抽出了手指，又帶出一些水液。初華滿臉潮紅，根本不想面對自己身體過於誠實的反應，卻被迫看著心上人將甚至還滴著液體的食指放入口中——說是被迫，也只是因為手被綁著，而自己假裝愣住而沒有閉上眼睛罷了。

　　「初華未免也太敏感了吧？」琥珀瞳裡透出一點戲謔之意。兒時玩伴過於可愛的反應，總是稍微激起豐川祥子心中惡趣味的一面。

　　「那、那是因為，是小祥在做……」

　　也許有那麼一瞬間吧，祥子愣住了一下，但很快她又舔了舔手指，貼到初華的身上。沒有任何根據，但三角初華有一種直覺——她接下來會做得更過分。

　　三角初華的直覺沒出錯。

　　她併起食指和中指，在穴口處磨蹭著，兩指都輕易沾滿了水液，卻不如剛才一般直接插入，而是撥開肉瓣讓指尖於粉色的內側遊走，輕輕滑過那枚隱藏的蓓蕾時初華哈了一口氣；祥子挑眉，兩指輕輕夾起，搓揉，充血挺立的蓓蕾上佈滿的受器將接收到的過量訊號盡數灌入腦海，她忍不住將頭後仰，漂亮的金髮散落在枕頭與床墊上，被生理性淚水沾濕。

　　「嗚、小祥……！」

　　即使繃緊了腰也忍不住，緊縮的穴口吐出一股又一股的水液，沾濕她的腿、祥子的手和身下的床墊，整個閣樓被淫靡的氣息浸染，而剛高潮過一次的初華沒有力氣去管這些，只是躺著喘氣，試圖哪怕一刻也好延緩理性的復甦。

　　這樣的心思是否能傳進心上人心裡呢？三角初華無數次這麼期待過，期待那雙如琥珀般清澈的眼眸可以看透、接納自己的一切。

　　豐川祥子的手指抵在她的穴口，歪著頭像是在探詢她的意見。月光自閣樓的窗灑下，照亮她自幼以來不斷愛慕的臉龐。

　　現在、還很敏感，不行——諸如此類的話語，全都被吞回肚裡。三角初華有一種瘋狂的想法，想著如果是在此時此刻，與祥子一起，無論是前往世界的盡頭，還是墜入癲狂的深淵，都不是什麼可怕的事。

　　當祥子的雙指探入初華體內，溫熱的軟肉立刻包覆上來，即使有水液潤滑也感覺得到手指被絞緊的阻力；這一次她不像只用一根手指時一樣一次就推進到最深處，而是一點一點慢慢前進，像是要記住每一吋皺摺的形狀一樣，緩慢的進入。三角初華只感覺自己正被一步步填滿，無論身體或心靈都渴求著她到達深處，渴求著與心上人合而為一。

　　當指根與恥骨相碰，指尖也正好被送到了敏感點上，初華抖了一下，隨後感覺到一隻拇指輕輕按在自己的陰蒂上，畫圓、搓揉，體內的手指也動了起來，撞擊那一塊敏感的軟肉，除此之外，再也感覺不到任何東西了。

　　除了祥子和自己就在這裡以外——

　　…………

　　……

　　三角初華失神的望著天花板，身下是被弄濕得一塌糊塗的床墊，身上是空無一物——除了被她抱在懷裡的，Oblivionis的演出服。

　　她的一隻手戴著演出服的蕾絲手套，橫在額頭上，熟悉的重量令人安心，另一隻手則無力的垂在身側，指縫間還殘留著水液化成的銀絲。

　　——事到如今已經都無所謂了吧。打從一開始，想過要把小睦從小祥身邊趕走的自己，根本就不是什麼善類。

　　——根本就不是什麼值得待在小祥身邊的人。

　　紫瞳的眼角，落下一枚晶瑩的淚珠。

　　豐川祥子今夜也不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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