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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段(完),1

小说:来到给亩人播种的世界 2025-09-03 15:50 5hhhhh 6600 ℃

站在这颗大屁股亩人旁边,虽说被王哥打得红肿发紫,但也显得现在更为诱人。香甜的气息飘入我的鼻窍,但吃一屁长一智,我这次运棍心法更上一层楼,成功控住龙头棍,如此和本能抗争一番,心中也安定下来,开始细想王哥可能的做法。

“王哥先是用三具尸体恐吓我,后用所谓管理员来卖惨,希望我助他出去,但我消极应对,他也偃旗息鼓,暂时不再与我提此事。刚才我表演顺服投降,求他救命,又是一事。若他靠着对老大哥的了解因着构陷我,这把局面打不开,我不如早做打算,可惜此处瓮中捉鳖,出走不得。又一王哥渴着我助他,也可能凭着事胁我入伙去干老大哥一顿。也就是这把无论如何都要入王哥的局了,哎呀,祸从口出,此话不假。“

细思量下,我也做了落断,此番若王哥单身回来,必要诚诚恳恳让他知我顺心顺意,若是两人一起过来或老大哥单人过来,我只能朝停着罐车的门口去试试跑不跑得出去。

朝着果树茂密的一角蹲下,扒拉几条腿掩住身子,我静静等待王哥回来。

“哈哈哈,一想到这个新人的蠢样就停不住笑,这下不减产都不行了。“我漫步在腿群中,虽说我的播种强度不如老大哥,但我的田地中的亩人还是被我播种得不敢造次,顺利去到老大哥的责任区。

一路上掰着亩人屁股看施肥情况,终于在腿群里面找到老大哥。

依旧是这般凶猛姿态,插按拔,捅刀子一般,捅完也确实滋出些血红黏稠液体,红枪入红枪出,老大哥心无挂碍,视其非人,毫不爱惜。这就是其播种区域的亩人虽说能树立在地,却从未捁人的原因。

我虽说能心安理得地播种,但爱惜器具之心也有,倘若碰巧是颗丰殷饱满的亩人,也有惜香怜玉的闲空,提着气好一番操弄,也算是对得住自己上辈子的遗憾了。老大哥却从未对亩人留过情,不管粗细胖瘦都一插了事。以前我想他也许就是干久了,见了他提着新人的脑袋回来后,我想,我和老大哥之中应该有一方不是人了吧?

“老大哥!“

他没有抬头,只是继续扶着下一个亩人的屁股灌肥料。

我绕到他身前,边跳边晃手,他终于抬起头来看我。

“什么事。”

我搓了搓手,戴着自己都觉得干巴的笑容大声说,“我要跑啦!”

它没有直接动手,老大哥不以为意,只是问道:“在哪里?”

我赶紧往过来的方向跑去,小子,你别怨我,是死是活看命吧。

蹒跚穿过腿群,我领先老大哥回到我心爱的屁股身边,没有傻子在这杵着。

“真跑了?挺小心的嘛。”

老大哥后脚就到了,环顾一圈,又看了地面,“没走,去罐车。”

我看着老大哥往罐车方向走,就在和腿丛中之人擦身而过时,一道身影暴起,霎时间漫天黑色沙砾劈头盖脸打来,一声闷响传来,而老大哥上身不动,脚一迈,手一捞,便将新人打翻在地,我赶紧冲上前去抱住新人,顺带叫两声哼哼,免得老大哥此时睁不开眼,连带我一脚踩爆。

我当然悄悄松了一把,可惜还被新人往脸上蹬了两脚才让他走脱,老大哥一时睁不开眼睛,朝着跑走的方向追去,但没几步路就被腿群绊倒,摔在另一个屁股上。

“他跑了。”

“已经跑了。”

“还追吗?”

“……“

收拾一遍身上的围裙,我们回到各自的工作岗位上,当然我脑袋被蹬过了,工作上的事可以缓缓,于是久违地在亩人上享受播种。

按住腿窝,跪在地上挺动下身,松软平整的土地已经按压出两道沟壑,那是每次凿入亩人体内,膝盖都在地上拖出更深的痕迹。亩人全无反应,死物一般承受我的破坏,柔软阴凉的地穴纳入肉虫,在地上钻入钻出,空军的浮漂般,钓不出什么东西,只能带出水点子,打湿胯下一片,滋滋冒浆的鲜美蚝肉挨上一棍就滋出一股蚝汁,肉虫掉色般渐渐染红地穴,到了后半程,肉棍没有完全拔出过地穴,看得似有一根绳子连着亩人的阴道,在和它在拔河呢。

最后顶着屄芯磨着龟头,就这么在屄上把汁水都打发成浓密泡沫,才快速按着八角四方点位戳一遍屄芯,浓浓射一泡精。伸头去够另一个屁股,额头枕着便偷懒睡一觉。

醒来天色还不算太晚,头也不晕,但是没必要继续工作了,毕竟干太多可不会再有新人来。

回到主屋后,老大哥脸色涨红,可以说是绀紫了,但是没什么变化的一天,除了少了个臭小子。

四天?还是五天之后,盒子出了纸条。

出生点出来的是个敦实浓眉大眼的矮子,出门的时候还发着懵,等我背身过去看到光腚就吓得往林子跑,这次老大哥就有活干了,飞起一脚正中后胸,踢得人摔在地上还往前滑了两米。

我赶紧赶慢怕新人给一脚踢死,上去给做人工呼吸,好险没死,不然我怕外面挂机的家伙可能撑不到下一个新人过来了。

和老大哥押送矮子回主屋,又一次从桌下拖出亩人,矮子被老大哥负手跪压在地上,嘴里嘀哩咕噜往外冒词,不过老大哥膝撞一次后就安静了,只是依旧瞪着眼看我,在看见我把手往亩人下身掏时闭上眼睛。

湿热的手套抓着一把稀烂的海绵,一股脑往我嘴里填着,碎块带着锐利边缘,黏滑稀薄清汁从海绵里挤出,流出汁水后的碎块含着脉络难以碎开,不知道是口水还是汁水从嘴里挤压流出,而耳边原本噪音一样的哒嘟声慢慢变成可以理解的一二三一二三。

小矮子咬紧牙关不肯吃果子,我没得办法只能两手一掰,把果子抓碎,握着一把稀烂碎渣往他嘴里塞。

“现在,你应该听得明白我说什么,劝你不要有侥幸心理,我先给你介绍一下现状。”

说着我拍拍老大哥,表示可以放了新人。

老大哥拍了拍矮子的脑袋,就出去了,而我扶起小伙子后,请他坐下。

“刚才有些许不礼貌也是情况所限,这个。”我拍了拍桌上的亩人,外扩脱出的阴道流出又一股清汁,一大团粘液沿着桌腿翻滚着落下。“外面还有很多,不用把它们看作是人,咱们平时在外面干活,你受伤了,就不必那么早上工,先看看我如何做就好。”

紧皱的眉头并不随着我的解释舒展,只有扶着地面站起来时痛得变了表情,这次的新人比上一个还防备,沉默的注视我的表演,看的我有些心虚。

向着果园进发,他倒是老实并肩走在左边,可惜余光看到的是他把手藏在背后,我只好劝说一下,“哥们先别急着跑,跟我看个东西你再决定跑不跑吧。“

我改变主意,先带他去吊架那看看。

穿过地上一条条长腿,我又一次来到吊架下,那两个吊柿子还是老样,我估计他们应该是生涯第二轻时刻了,至于我带的那个一号大傻子,皮肉已经分解脱水撕裂开,一丛丛裂缝旋绕其上,露出下面或黑或黄或红的质地,堆积的皮子沿着裂缝绕在身上,跟按压过的保鲜膜一样,吊在上面越来越像划了几刀开始漏汁漏料的垃圾袋。

小矮子目光平静地看着我,等待我的解释。

“老大哥很厉害,你不想知道的。”

“嗯。”

“你有想做的事但是还没做对不对?”

“……”

“随随便便就往外跑就是这三位的下场,所以我们需要计划,现在给你一件事做,去把林子里有个在你之前的新人找到,如果找不到就算了。”

“这个人很重要吗?”

“他不重要,但是你要向我证明你是重要的。”

“要活的死的。”

“嗯,活的吧,死了也无所谓。”

安排工作后,我大概把以前的事情都讲解一遍,关于死亡,关于外面,关于计划。他对处境的猜想表示不屑,我倒是觉得他只不过在以最坏的可能准备未来,以至于不再幻想未来,而与当下的生活战斗。

计划如下,用新人做饵,吸引老大哥注意,咱们两个一块干倒他,跑出去,没了。

“很潦草。”

“不潦草,这里条件有限,推动新人逃跑,人手的准备,观察行为模式。接下来再多的计划都是累赘,机会不又总等准备万全的时候才出现。”

“那老大哥怎么安排?”

我放下心来,走到田地旁一个亩人旁边,摘下手套,双手往地里一插,只管钳住亩人腰部,猛吸一口气,起!

一时间地里发出霹霹剥剥的声响,沾满泥巴碎渣的身体缓慢离开地面。

啊!他妈的起啊!

用力过度的颤抖自脚跟传导,埋藏在地下的肢干被扯断扯离地面。

悉悉索索,泥土不断翻出,又从边缘落入洞中,残躯上端,流出汁水与泥土和成斑驳团块,饱胀腹部,干索躯干,腰上凹陷两只青红大手印,这就是地下的部分,长久的生产使得地里的亩人远不如表面上的性感诱惑。

拔出之时,脚软脱力,膀子扯得生疼,我盘坐在地。

那矮子并无动作,只蹲下来翻看亩人,拨开遮掩面部的泥土。

“太像人了。”

“多像也没用,她们离不开这里。”

矮子只是继续看着地上的亩人,闷着说了句我会带他回来的,便站起身来,走进外面的林子里,存在逐渐隐去,如前人一般。

我看着他消失在林子里,这样的人,应该可以从林子里回来吧?

工作不再是必要的。

我回到腿群中,在拍打亩人屁股中度过这一天。

晚上,我回到主屋,老大哥依旧沉默地分餐,只有两份。

他也许知道了,但是他在等待结果,正如我一样,等待着一切注定发生的发生。

晚上,仓库,细管和一些简单的工具,也许是为假装原生态农场而随意布置的道具,只有铲子锄头如何经营管理这些娇贵的亩人?我只知道所有的存在都在我到达之前都存在了,那么老大哥呢?我独自在黑暗的地库中摸索猜测的,全然不同于在废墟中阅读笔记的战栗,事到如今,咀嚼新人的待遇,老大哥一定会符合预期地行动吗?我完全是在赌命,假若他将我一并杀死了呢?所以老大哥为何又要杀死前一个新人呢?

也许,老大哥也想出去?

我的猜测实在过于大胆,他有何出去的理由?在这个小世界的沉默主宰心中藏着无法言说的秘密,可惜,我们已经没时间验证了。

他妈的,幸好老子命大。逃到罐车停驻的小路上,希望老大哥喜欢我临别前的礼物。

胸中参杂恐惧与激动,如何?从死气沉沉的生活脱离,再一次在纯粹客观的世界中喘气,如掉下楼梯的橡胶球,欲要静止却无可避免地饱受颠簸,一个接一个事情,冲击我脱离平静的生活范式,换言之,不是人在推动生活,而是生活推动着人。

向前,奔跑在林中狭窄到几无痕迹的小路上,我感觉,我就像旋泵压面机里面的面团,被不可阻挡地推入油锅里。丛林中虫鸣声无可复加,喧嚣着,正如我无法平静的思绪一般。

果园是回不去啦,前路未知是福是祸,哈哈哈。

脑子挨了一记,跑着跑着又眼底发黑。再跑下去我会不会死在这?我这么想到,脚步便慢下来。

这里正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好地方,罐车早就成为视野里也许存在的一粒金属光泽,在非人的树林中,我虽是突兀闯入的外人,但此处却比住了数月的果园更像家的地方。

吃的该怎么办?我不禁这么想到,难道要趁着天黑回去砍一两条腿回来吗?这样一来,老大哥就必杀我了。

随着我边走边想,远处的林子似乎稀疏起来,显露出更为空阔的地域。

注意到果园之外似乎存在笔记中没有记载的情况,我也顾不得返程的距离,逐渐向外前进。

草皮与陶瓷,一条分界线将我与外界隔离。

远处,是一片白茫茫,天光接续大地,前方是何形状?我孱弱的肉眼诊别不出此身又将陷入怎地处境,如此一来,连分界线外是否还是坚实平面都尚存疑惑。

随意从旁边的树上掰扯下一块树皮,轻轻推上白地。无事发生,好吧,是我想太多了。

踏步上,触感大别于草地上青青小草尖锐刺人,光滑、平整,甚至还有些弹性,我已经快忘记人造地面是什么样的了,踩在这里,我才能感觉到,我是文明的,身后的果园仿佛荒野中可笑到值得赞叹的自然奇迹,是啊,那不过是长着迷惑男人交配的果树罢了,外面肯定是正常世界,思绪向着积极乐观方向飘去,全然忘了王哥提出的可怕猜想,我向着这个空间的边缘前进。

怎的,环境中的虫子似乎变多了,否则果园中的虫鸣在此变得震耳欲聋了。然而即便肺腑开始随之震动,驱使我前进的是绝不弱于某些大总统爱国心的好奇心!喝!阿呆与阿瓜!给我出呀!

我已谷尽我所有力气,终于,一个灰色方块大到与环境的对比度差值足够使我发现其存在。

呼呼,走到此处,不仅是生理上的考验,更是对意志力的捶打,地面光滑到犹如汗脚踩钢丝一般,我的膝盖,我的脚踝,更是我的小脚趾,无时无刻不在适应重心下降少许而给身体带来的加速度做对抗,

一个方向的出现带来的不只是告诉我之前所行的路程不是无用功,更给此时力疲神弱的我注入一剂强心针,知道向哪里走好过不知道往哪里走,走起来好过原地不动,没有吃的,就算对面又是一个虚幻的泡影,也算一个变数。

左耳的耳鸣终于消去,好一记扇风贯耳,周围的虫鸣开始渐渐减弱,我能明显感觉到声音来自背后的林子,现在终于足够远离,虫鸣终于在感官上获得方向异性,放开耳朵继续向前吧。

朦胧的白光自所有入目所及之处反射入眼,若不是前后两个视觉标志,或许我早就是雪地上得了雪盲症挣扎着摔跌爬动的倒霉蛋吧,事实上,眼睛已经是闭上就只看有一个白色方块的境地,我也只能眯着眼睛继续向前。

我很疑惑,怎么那个方块已经很大了,我却还没有接近,睁开眼睛却被光晕迷糊的辨识不出方块细节。透视在此已经失灵,倘若那只是一个图案呢,或许我下一步就会撞上去,或许即使到达边界时方块也依旧在远处矗立。有没有可能,那个方块只是一个光线反射五十来次后的阴影,也许到达边界的时候只能看到我的样子呢。

带着这些胡思乱想,或许是脑袋进水的悲哀袭扰着我,看见方块快速变高变大,不,其实它一直在变高变大,只是差别太小了,直到接近后,才反应过来方块切实在变大。

一面光洁平整的墙面中间镶嵌块光洁平整的灰色方块,正如雪地中一块黑色大理石墓碑,我站在墓碑前,一如光洁平整。

检查之中,接触的第一下反应,柔软又坚硬,硬要比较的话,人的额头最为类似,墙面是温润坚硬的材质,导热系数低,看来兼具保温和发光的功能。

那么,我抬起头看向方块的上方,这个高度的门究竟是给什么东西进出的?

我望向大门的边缘,大概有八到十个我高度的门就在这,一如我最开始看到的那样。

好吧,我想罐车应该是从附近过来的,要么这有一个开口,要么这有一个输液口子,总之肯定连接这外面,肥料总得有个来处吧。

根据罐车的高度,我沿着方块的底边一路摸索过来,手上只是多了些红色的灰尘,黏黏的,看来是肥料洒出来日积月累的渣子。没有什么暗门或是开口,方块就这么从黑色过渡到白色墙面,摸不出连接缝,看来也就这样了。

我饿了,走了这么远,我觉得还是要回林子里找找有什么吃的。

我第一次进入果园的林子,这和以往经历过的树林不同,树种偏向单一人工林,但是树龄差异较大,背景虫鸣符合预期开始增大,是没有记录的昆虫。

沿着路径前进,咔擦。

这倒让我想起之前执行任务时踩碎目标肝脏的汁水淋漓,抬起脚来,看见的是白色的残肢和绿色的汁液,擦过一些汁液嗅闻,一股香甜诱人,类似奶油柑橘的味道,是脂肪和果酸,我踩死的这种生物可以作为食物帮助生存。

目前的信息表明进入林子的人没有离开林子的压力。

很好运,林子里面的虫子也可以吃,酸酸甜甜的,虽然卖相不佳。感谢了两个树根下的大自然馈赠。我沿着来路往回走,又到了接近果园的位置呢,看着近在眼前的腿群,胃部一阵痉挛,刚吃下的虫子沿着食道上涌顶到嗓子眼,再艰难咽回该待的地方,温热的酸液烤炙食道,富含食物香气的酸味自喉头传遍口腔。怎么看两眼就反胃了?摸不着头脑的我又没入林中,寻找安全区域休息,等待深夜。

沿着痕迹向外走去,达到果园与外界的分界线,看来目标已经离开果园,外界没有任何痕迹,包括对外运输所留下的泥土或林地植物残骸,后续线索中断,返回吧。

在林地边缘找到个塞满干燥纤维的土坑,运气可以说是非常好啊,我想也许是以前进林子的人留下的设施,于是过上了天天吃爆浆小零食的生活,这不是很好吗?

原路返回又显得白费功夫,仔细观察就发现路径本身也不同寻常,由低矮灌木围合的土路,在灌木和土路之间没有多年生或一年生低矮植被作为过渡,可见存在第三方维护这条路。

既然如此,稍微进入林地进行搜寻的危险也许并不高?

在路径不远处发现了某种大型生物爬动的痕迹,走了走了,我不找了。

一个干瘦却不失健壮的人影从土路上匆匆走过,时不时停下注视道路两旁的林地,但是这个人为了搜寻踪迹在路上耽误太久,天光已在逐渐暗淡。

筋肉疲劳,腹中空空,若是在视线不佳时偶遇那林中巨兽,这种情况是懂得保身的人应该避免的。因此,几声踏步,斜斜走上一颗树来,卡着主干分叉假寐起来。

半睡半醒间,一阵诱人香风吹来,奶滋滋甜腻腻,迷迷瞪瞪睁眼便听见一头昏黑大虫在地上爬动,此刻万籁俱静,大虫不一会就往树下钻去,隐没身形。

一时间睡意全无,大腿不自觉地发力夹着树枝,久而久之,腿筋开始抽抽,等待许久,一脚一脚从树上下来,啪嚓,一块树皮被踩掉落下,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响彻云霄的爆响。

脚踩落空后便暗道不妙,夹着树干一时间进退两难,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还记得上次埋伏墨西哥毒枭结果被宠物狮子堵在院子里,最后被跟班发现活活打死在泳池边上,现在只能祈祷树洞里的大虫不会爬树了。

如此安静地夹着树,正如夏天的蝉紧贴着树,等待树下野兽熟睡。“既然没有出来,应该睡熟了。”用没吃饱饭略微低血糖的脑袋做出这个判断后,一片羽毛落在了树皮旁边。

怎料一只白色大手闪电般从洞中射出,攥住他的下身,就在这时,洞中传来口齿不清地问话,“你嘶嘶嘶谁?”他在被攥住后心中便一阵无语,积极思索后福至心灵,想到了任务目标,喊道,我是趁晚上跑出来的,你又是谁。

大手缓慢松开,一团影子从地面上缓缓人立而起,迟疑问道,“啧啧啧么出来?”

这时候可不比在树上看,足足两人叠起的高度,可以说刚才还在树上的时候也就是这大虫没站起来,不然在树上也给你一抓就捞下来。

我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人,几天不见,我才注意到我似乎大了一些。

不知你是否尝试过,当你集中注意力来控制自己的肢体时,会突然忘了该怎么控制肢体进行目标动作,这时候越是用力却越是不动,反而是由着本能去活动反而会更迅速。现在我的口舌就是这样,越是想说话,便越是说不好。

自从树上有东西刮蹭树皮的时候我就醒了,在这个寂静的树林里很容易就发现头上有个小动物在呼吸,没想到不是虫子,而是一个新人。

我很激动,激动于老大哥似乎没有找我的意图,也激动于现在似乎开始能够掌控他人的命运了。

“呢呢呢干什么”

“王哥叫我带你回去,他已经准备好了。”

我看着他,答道,非常好,你可以回去了,说着又钻回土坑里休息。

他也不急,只站在外面看着,我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发现王哥和他都在地上等着。

“没想到啊,没想到啊,短短五天你就变了个样啊,有你在的话,老大哥也不是无敌的。”

我也只在坑里冷冷回应,“解决了老大哥又有什么用,外面的门你也打不开。”

王哥倒是被这句回话噎住话头,他未预料到我已经去过林地外面,劝道“你难道不想向老大哥复仇吗?不过是稍微啃了一点亩人就要弄死你,让你在林子里吃了五天苦,这样的监工,就算换一个也比现在强不是吗?”

“我要纠正你一点,不是五天,是一百五十天,而且也并没有吃苦,这里有吃有住,比在果园里播种舒服,你要是有本事,把老大哥弄进林子里,那我还可以稍微帮帮你。”

王哥倒是犯了难,旁边的矮子倒是开口,“那些绞刑架就在林地附近,可以骗他过去,说是抓到了逃犯,到时候你就可以从林子里出来偷袭老大哥。”

王哥听了他的想法连连点头,有这个借口请老大哥过来,倒是很好,一时间也不再思考短短五天是如何变成一百五十天的。如此,王哥与我约定在起事那天,会把矮子派过来联络。

又是一天早上,风儿甚是喧嚣,王哥和老大哥正好出门时遇到了新人矮子,此处又是逢场作戏,搬弄口舌,手舞足蹈哄得老大哥往吊柿子处去。

话分两头,且说那大虫原本普普通通的,却是在林子里好吃好睡这么一遭,摇身一变,变成了人形猛兽,一双大手毫不费力便可攥裂树干,翻身一跃就能踢爆头颅,其他能力更不必细述,可以说现在王哥两手空空不是因为准备充分,而是因为无需准备。

我就被细管双手反打,虚捆在林子旁边,俯身趴在地上,远远便听见那两人的说笑声和老大哥沉重的脚步声。

腿群噼里啪啦相互碰撞,从中先是钻出那个小矮子,随后王哥也随之走了出来,最后是老大哥挪出腿群。

“请看,他不知道在外面干了什么,变得那么大,幸好这次的新人有能力…”

老大哥摆了摆手,王哥也随之收声,这时小矮子已经站在我脑袋旁边,往脖子上戴绳套。老大哥却还在远处,大约十步距离,而王哥还在老大哥身旁。

“那还是按老样子处置?”说完就用手在脖子上慢慢横了一下

“太大了,拖回去。”

于是王哥赶急赶忙靠过来,悄声说:“他不靠近,怎么办?”

那小矮子却是不急,慢悠悠对我说:“你等会挣扎一下,压一下咱俩,老大哥就得过来帮忙了。”

我也由着他的计划,反正都到这步了,要是中途离开不免失信于人。

嘿吼!这两个家伙饭不是白吃的,这么一推还真让我稍微晃动一下,我心中大定,做了一次仰卧起坐,头壳一摆腿一弹便将二人荡开。哎哟哎哟两个人便趴在地上倒地不起。

“好像太用力了点?”我还在尴尬的时候,老大哥已然来到我五步之内,我也无所谓什么计划不计划的,一扑向前,老大哥倒是想挡,我也只是感觉手中的活物硬些罢了。

“不赶紧跑掉,反而是向我靠近吗?你真是自信啊!”

老大哥虽然被我限制住活动能力,但也没有怎么反抗,他只是看着我。

按理说,我应该直接捏死他的,但是事到如今我倒是迟疑起来,他越是看着我,我越觉得要赶紧捏死他。

“我会开门”

我愣住了,声音传来又消去,飘飘渺渺萦绕耳中,好似幻觉。嘴唇翕动,我还想问点什么。

“你现在的状态,再推一把也不过是顺手的事。”

我感觉他提示我什么东西,但接下来无论我如何摇晃他,他都不作反应。我现在感觉很好啊,难道不好吗?

等到王哥和小矮子醒来,老大哥再度开口道:“到运输车那去。”

王哥两眼放空扶着地面半跪着,小矮子则是手指稍微抽动显示着意识即将苏醒。听到老大哥的声音,王哥忍着反胃感慢慢爬过来,看得出他原本对计划实现并没有十全把握,此刻倒是想起什么,又朝不远处的细管爬去,返回来将老大哥捆个结实。

“他说要咱们去运肥车那里去,你去弄醒那矮子去。”

王哥慢慢站了起来,虽然我已经趴下歇着了,但依旧俯视着站起的王哥。他走到矮子身边,将其翻过身来。王哥看了两眼,又离开了矮子身边。

“他是新人。”

我明白了,也没管他,牵着老大哥的绳头往运肥车爬去。

运肥车依旧停在围栏缺口处,但果园的局面已不再是一百五十天前的样子,再一次,我和王哥牵着老大哥再一次站在加肥车面前。

“然后呢?”

王哥问完,我松开管子,老大哥一跳一跳靠近加肥接口,将三个细管咬下,溅的他一嘴红色油液。这时车子里面传来一阵吸气声,轮子慢慢转动,车子就这样无声往来路后退。

“上车!上车!”

王哥手抓脚踩,靠着肥料接口翻身上了车顶,我则是夹着老大哥轻轻一跳便砸在车头上。

真是宛若幻梦,之前亡命狂奔对比现在的岁月静好,我感到很高兴。

“啊呀啊呀,小子今天心情好,睡得好来吃得饱,噫,原来老子不一般,嘿,想干什么干什么,嘀儿啷咯啷哩个啷”

欢快的情绪带动起来气氛,王哥和老大哥渐渐地放松下来,是啊,如果处在一个无法反抗的处境,不妨把心安落下来,反正路上还远着呢。

这车子开得慢悠悠,远不如我逃命时的速度,树冠自头上滑过,虫鸣声随着车子经过逐渐减小,突兀地寂静,王哥下意识地紧绷起身体,看到我还是那样悠闲地趴着,又渐渐放松下来。

似乎注意到太久时间不说话会有点尴尬,王哥主动开口。

“前人记录过,靠着运输车离开果园的都没有回来过。”

“哦,那无所谓,我又不出去,你把他顺便带走就是,我还挺喜欢在这的日子。”

“那你又做,那你为什么又帮我?”

“娘们唧唧的,我不过是好奇而已。”

“…”

王哥趴在车头上,看着前方的道路,目光向着远方,老大哥盘坐在他后面,由我盯着。

沉默没有持续太久,车子行驶得缓慢而又平稳,使人昏昏欲睡。

“我说,今天最高兴了,怎么都不畅想未来呢你。”

王哥趴着,脑袋随着车身晃动摇摇摆摆,酷似那些摇摇头摆件。

“欸,你呢,怎么知道外面那玩意是门?”

老大哥依旧盘坐着,低着头,事实上如果他对我翻身蹬腿,那也踢不到我,即使赢了,我也不能减轻对他人的提防,不然这回要是又落难了,我还能往哪里跑?

百无聊赖地,我好奇心又起来了。

“我说,你不会真的因为怀疑自己死没死这种阿笨阿傻才会想的蠢问题才那么想出去吧?”

“你现在给我的感觉根本不是个在林子里生存百余天的人。”

呵呵,王哥回应了,虽然我其实并不十分想弄明白小矮子和他为何想出去,但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秘密,现在一切得来太易,倒显得先前的谋划和牺牲愚蠢过头,早知道就自己先去林子里住上十天半个月,等到神功大成直接按着老大哥杀就好了。一切的问题还是王哥太谨慎了,尽信书不如无书,况且书本身是不是真的都要两说。

我乐呵呵回应,“啊对,我只是在林子里待了五天,出来就帮你们把老大哥搞定了,那你可真是纯废物啊。”

“你想骂便骂吧,一切责任全在我。”

我倒是懒得羞辱王哥了,先是做谜语人玩哲学迷思,后面又引老大哥干碎我的农场主梦,当然主要是今天这个高兴的日子还在前面唉声叹气,真是欠爱了。

沉默直至车子跨过分界线,不论看多少次都足够震撼的场景,车子一下便不振了。

我还存在?我在移动吗?浮游于无限延长的空间中,距离、时间在此无有意义,或许我们移动的很快,又或者车子已经停了。

我已成为真空中的球形鸡。

一时间王哥的呼吸都为之一窒,恐惧和崇拜想必充塞于心头,如干噎麸皮抑制发声的本能。

“耶耶,来到果园最远端——阈值空间,哎呀,这不老大哥么,还是看看远处的大门吧。”

老大哥这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继续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对外面是怎么想的?”迟疑的声音打着哆嗦从前面传来。

“我觉得吧,咱们怎么想都对存在及存在本身无所谓,咱们只需要接受事实,怎么,现在不敢出去了?”

“不,我一定会出去的。”

“哦,那你加油咯,鬼知道外面有没有风淋室”

车子应该还在移动,虽然虫鸣声比上次来的时候小了很多,但现在还在逐渐减小,距离大门越来越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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