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一个晚自习，预备铃刚打响，一班的门口就被惩戒处的几个老师堵住了：“检查卫生，点到名字的出来：张博闻、石博远、许浩成、杨怀诚、陶轩昂……”一共十几个男生被点到了名，成绩大都不错。

小伙子们都很诧异，面面相觑：虽然校规对个人卫生规定很严，但上了高三之后为了不耽误学习，他们已经很久没挨过检查了，高三一班这个承担了为学校提供清北精英重任的班级更是如此，平时抽检很少抽到他们。

但命令难违，再怎么不情愿他们也只能顺从地站起身，在走廊里排成一行站好。走廊里，其他班级的门口也站着不少男生，他们的裤子被脱到膝盖，被惩戒处老师们认真地检查着私处、内裤和鞋袜——显然，这也是他们很快要干的事。

“知道你们是好学生，平时学业繁忙。但是学习不能作为不在乎个人卫生的借口，良好的个人卫生也有利于成绩的进步。校规对尖子生不仅一视同仁，而且实际上要求更高。好学生违反校规不仅也要受罚，还要重罚，希望你们不要存有侥幸心理。检查卫生的时候该怎么做，知道吧？”

小伙子们一言不发，老老实实地脱掉鞋袜，在脚边整齐地摆好，然后把裤子和内裤一把褪到膝盖，双手抱头站好——这是校规的要求，对他们而言早已内化于心。十几个男生赤脚站在冰凉的地砖上，暴露着私处准备接受检查。因为害羞，小伙子们很多都闭着眼睛，比如张博闻。

惩戒处老师走到张博闻面前，伸手扒开他的包皮，检查是否残存有卫生纸和包皮垢——所幸都没有。然后顺手撸弄了两把他的阴茎，摸了摸他的睾丸，又弯腰拿起他的运动鞋和袜子，放到鼻子边闻了闻，又放了回去。接着蹲下去，盯着他膝盖上的内裤看，站起身没说什么就转向了旁边的石博远——显然是表示满意。

张博闻松了一口气——多亏他昨天刚洗完澡，并且换了鞋袜和内裤。但私处被抚摸、玩弄过后，已经几个月没有手淫的他还是兴奋地硬了起来。估计接下来的晚自习会上的很不舒服，他一边心想，一边努力克制自己不要去想些使自己更兴奋的事情。

检查很快就结束了。高三一班居然抽查出了四个男生卫生不达标：有两个鞋袜有异味，一个内裤有污渍，而陶轩昂的阴茎没有洗干净，被发现了包皮垢。

惩戒处的老师们很不满意，要班主任严加督促学生们注意个人卫生，然后就把四个可怜的男生押到了惩戒处。其他十多个同学这才被准许穿上了鞋袜、裤子。

几个男生赤裸着下身、光着脚走到了体罚室门口，那里已经排满了准备受罚的同学，心里惴惴不安的陶轩昂看到，屋里的刑床已经被占满了，里面的男生有的脚踝被固定住，在被打脚心；有的浑身赤裸，在被打屁股或者抽肛门。戒尺、藤条抽打皮肉的声音伴随着男生们的鬼哭狼嚎——他还从没见过这么大规模的体罚。

恐惧不已地等了快半个小时之后，终于轮到了一班的几个受罚者。按照校规，陶轩昂和内裤不干净那个显然要被惩罚私处，因而必须全裸。

陶轩昂和同学脱得一丝不挂，因为寒冷和恐惧而瑟瑟发抖地进入了体罚室。他看到，自己另外两个同学已经趴在了刑床上，两脚被固定住。第一下戒尺已经落到了他们硕大而赤裸的脚心上，男生的身子也颤抖了一下，但还没有喊出声来。紧接着又是几下，男孩原本白嫩的脚心已经一片大红，剧烈地晃动着却又无法摆脱束缚。看得出他们的剧痛。等戒尺、藤条、板子各六十下打完，估计他们的脚心会被打得青紫甚至流血，穿鞋走路对他们都会是巨大的折磨——可他们明天还得赤脚站一天指压板……

一个老师招呼着陶轩昂爬上一张刑床，然后要他按标准姿势跪好：双手抱头，两腿分开十五度。体罚老师在他的阴茎底下放了个纸杯，然后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私处，紧接着撸弄起他的阴茎。

体罚老师的频率不紧不慢，力道却很足。陶轩昂低着脑袋，脸羞得通红，本就粗长的阴茎在老师的手里挺的老高——他之前很少受男儿刑。在剧烈的兴奋之下，七分钟之后，他就射了出来。

陶轩昂闭上眼睛，咬着牙吞下了杯子里自己的精液。然后躺下来，岔开腿，被体罚老师用戒尺抽打了三十下阴茎，每一下都疼得他大喊大叫。接下来，体罚老师要他继续跪起来，拿来一块拴着红绳的秤砣，扒开陶轩昂的包皮，把秤砣绑在他的冠状沟上，然后把他的龟头沉进了一杯透明液体。

一股剧烈的刺痛顿时从男生的私处传来。陶轩昂满头大汗，惨叫了出来——那是医用酒精。他挣扎着想把自己的阴茎从酒精里抽出来，可是无济于事，体罚老师狠狠地按着他。

“不是洗不干净吗？这会帮你好好洗洗！”

半小时后，小伙子的惨叫已经变成了呻吟。老师终于拿走了那杯酒精，允许他去旁边的厕所里清洗一下私处，回来准备继续受罚。可怜的陶轩昂捂着私处，看到旁边床上就是那个内裤有污渍的同学——他也刚刚挨完男儿刑，正被固定在刑床上，用藤条被抽打屁股。每一下落下去，小伙子的屁股上都鼓起一道红楞。不久，小伙子就开始凄厉地哭喊起来。

回到刑床上，陶轩昂被要求老实趴好。然后他的手脚被牢牢固定住，体罚老师用四种工具轮流抽打了他的屁股一百下。陶轩昂死死咬住下唇一声不发，愣是把嘴唇咬破流了血，最后还是忍不住轻喊了几声。打到最后，他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把嗓子喊到嘶哑，但还是疼得差点哭了出来。几十个男生的哭喊与下意识的咒骂声响彻整个体罚室，听着让人胆战心惊。

四百下打完，陶轩昂的屁股已经肿了一圈，被大块的青紫覆盖，还有藤条抽出的、密密麻麻的红愣子。体罚老师给他的屁股涂了药，便放他回了宿舍。穿上内裤的那一刻，陶轩昂终于又忍不住惨叫了一声，疼得直吸凉气。

他艰难地走回宿舍，然后脱了裤子趴在床上，疲惫不堪。没过多久，他的几个室友也下了晚自习回来了，看到他纷纷关切地问怎么样。看着陶轩昂被惩罚得惨不忍睹的屁股，都感到很难过。

尽管挨了一顿痛打，但陶轩昂第二天还得去上课。尽管坐在凳子上煎熬万分，但不坐着的话只能脱掉鞋子去班级后面站指压板，相比之下他还是宁可忍着屁股上的疼。

第一节课下课，陶轩昂一瘸一拐地去上厕所。还在门口，他就看见厕所里前所未有地围了一圈人，不时发出呼喊：“太好了！”“就是这样！”

陶轩昂挤进去，看到了张博闻也在里面，正盯着看墙上一张写着字的笔记纸：

同学们，自从我们进入A中以来，学校不断想方设法用各种苛刻的要求和残忍的手段折磨我们：稍有过错就会被要求脱掉鞋袜，在尖锐的指压板上赤脚罚站，一站就是一节课甚至一天；体育课和运动会上也要我们赤脚参加，无论天气、环境。相信每一个同学都体验过脚底那钻心的疼痛，许多同学的双脚已经伤痕累累。

更过分的是学校体罚室里的一系列体罚，严苛到了完全违反人性的程度：几乎所有被送进体罚室的同学，都会至少被打脚心二三百下，打屁股四五百下。结果是许多同学受罚后一周甚至几周都无法伤愈，脚心和屁股的剧痛坐立不安。

学校以男儿刑为代表的一系列羞耻性惩罚更是完全摧毁了我们这些青春期男生们最基本的尊严。刚刚发育成熟的男孩子，仅仅因为忍不住自慰或者成绩有所退步之类的小错误就会被脱光衣服罚跪，被一个陌生人手淫并被要求吃掉自己的精液，被用银针、戒尺和酒精惩罚生殖器，用藤条抽打肛门，被刮掉作为第二性征的阴毛。这些措施对我们的人格和心理会造成多么巨大的伤害！

就在昨天的突击检查中，全校有上百名男同学因为卫生问题被带到了体罚室惩罚。他们有的被打脚心、有的被打屁股、有的被抽打肛门，还有的被施以男儿刑。我们相信每个同学在这样的环境下都无法感到安全，而在提心吊胆的环境中也无心学习。我们没有要求学校取消体罚制度，犯了错误确实应该受到惩罚，但为了学生的身心健康与学习成绩，我们希望学校能够采取以下措施：

一、严格限制教师要求学生罚站指压板的现象，罚站时间最多不超过半天。

二、体育课和运动会中运动量较大的项目不再要求学生赤脚参加。

三、减少校规中打脚心、打屁股的数量。

四、取消羞耻性的、残忍的男儿刑。反省时可以罚跪，但应该取消裸体罚跪的要求。

希望同学们相应我们的号召，积极向学校反映！

陶轩昂不由有些心潮澎湃：身边的同学们他几乎都认识，这些男生都来自A中的几个尖子班，都是全校乃至全省最优秀的学生。但优异的表现并没有给他们带来更好的优待，每次考试，这些尖子生们的成绩稍有下滑，就会被送去体罚室接受严惩。在陶轩昂的印象里，这里的几乎每个男生都在体罚室里全裸挨过罚，其中不少都受过男儿刑。

他看到面前的张博闻身子微微有些颤抖，大概他也想到了自己作为全校第一，在拔高课上受到的诸多针对，以及那次惨无人道的全校公开体罚。

陶轩昂转过头，看到了自己的另一个在一班的朋友：一个校足球队的主力，也是个成绩优异又高大帅气的男孩。半个月前，只因为和同学玩闹的时候习惯性地说了句脏话，就被路过的老师送进了体罚室，跪在地上被掌嘴一百下，还被施以男儿刑。接下来的一周他的脸都红肿着，大家都觉得未免太过苛刻。

对这群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来说，青春期的性冲动本来是再正常不过的。然而学校严禁手淫的规定，让绝大多数男生——尤其是成绩不那么好，没法靠考试获得每月一两次手淫权的男生们非常焦躁。许多男生都有过在厕所或者寝室里，提心吊胆地手淫的经历。学校对此也丝毫不加谅解，检查和惩处手淫的力度不断加大。不仅是昨天的大规模突袭，每天在校园的许多地方都能看到在教导处老师要求下，赤裸下身被检查私处的男生，显然学校不想给学生们留下一丝一毫的尊严和隐私。不仅是陶轩昂，许多学生都理解不了，学校为什么非要对青春期男孩的生理需求这么严苛。

他当然也还记得，自己也没少吃皮肉之苦：刚来到A中军训的时候，就因为反抗教官而被惩罚，昨天才刚刚受了男儿刑和其他严酷的体罚。他也经常想不通，自己一直也算是个勤奋上进的好学生，生活上也一直努力自律，未来几乎一定能考上清北、给学校挣得光荣，为什么要被这样折磨？

将近三年过去，这些勤奋努力的学生换来的是无数次疼痛钻心的指压板罚站，以及多次赤身裸体、毫无自尊的体罚室惩罚。许多男生的脚心、屁股都已经伤痕累累，甚至连最私密的肛门和生殖器都遭到过不止一次惩罚。对于性意识与自尊心早已觉醒的小伙子们来说，每次体罚受到的心理创伤都远大于肉体上的痛苦。他们一次次被要求脱光下身或者全身，接受灌肠、肛门塞姜、罚跪，然后跪在刑床上，眼睁睁看着体罚老师玩弄自己的生殖器直至射精，再将自己的精液全部舔干净。不少男生在受罚时都会大哭，不只是因为痛苦，更是因为难以接受的屈辱。

群情激奋的学生们各自回到了班里，还在热烈地议论着这张大字报。随后，老师也大步迈进了一班的大门，重重地把门摔上，从脸色看得出十分生气。

“全都给我站起来！”同学们犹犹豫豫地照做了。

“厕所里那些东西是谁写的？”底下一片沉默。

“都不说是吧？学校领导已经知道了，非常重视，说咱们学校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一定要查出来是谁想要造反！反正这个楼层只有咱们两个班，既然都不想交代的话，那就挨个去体罚室吧，打到有人愿意张口为止。还是按成绩来，张博闻、石博远……”

张博闻鼓足了勇气，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我什么都没做错，我不去！”其他同学也纷纷响应：“我也不去！”“我们都不去！”

老师勃然大怒：“那就上报学校，全都处分、开除！”

张博闻也不肯妥协：“把我们开除了，学校今年不想出成绩了吗？”其他同学跟着起哄。

老师继续威胁：“我把你们家长全都找来！让家长好好管管你们！”

陶轩昂接过了话，他苦笑着说：“再这么被男儿刑摧残下去，我们迟早会废掉的。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儿子，还希望我能传宗接代呢！”身边同学们哈哈大笑，但也不禁悲从中来。“继续这样下去，我们不被打死也非被打残不可。”“而且我们又没有犯什么错……”

老师一时无言以对。陶轩昂乘势点了一把火：“如果学校不答应我们的要求，这课我们就不上了！我们要转学！”“不上了！”“不上了！”本来应该是全校典范的一班如今已经乱成一团。

同样内容的大字报出现在了高三楼的各个楼层。短短一个课间，上千名高三学生都知道了此事，并且纷纷表示赞同。老师和校领导们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上午的课程被暂停，全校教师——当然也包括体罚室的老师都被叫去开会。临近中午的时候，学生们得到消息：下午课程改成自习，平日成绩最好的几个班级每班选派两个学生代表，分管教学和惩戒工作的副校长将和学生代表们交流。学生们毫不犹豫地推荐了上午表现最为积极、成绩也最好的张博闻和陶轩昂。

午休刚结束，两人就来到了学校会议室。他们的面前不仅坐着副校长，还坐着惩戒办主任和体罚室的教师代表。看到他们，张博闻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之前几次见到他们的时候，自己都要挨打了。他之前受的那次惨无人道的公开体罚，就是由惩戒办主任主持的。然后他才意识到，这将是他第一次平等地坐在他们面前。

尽管如此，张博闻和陶轩昂坐下的时候还是有些尴尬：对面的体罚老师不仅见过他们两个的裸体，打过他们的屁股，还曾经把他们两个最私密的男性生殖器握在手里，给他们手淫。他们努力强迫自己严肃地坐下，等到身边其他几个班级的学生代表都来了，对话就开始了。副校长首先开了口：

“同学们不要激动哈。学校的体罚制度虽然很严格，但归根结底还是希望帮助你们提高成绩，将来都有更好的出路的。几位同学也都是非常优秀的，高考一定能取得很好的成绩。同学们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都可以提……”

“我们的想法都写在那张纸上了，您应该也看过了。”陶轩昂说。

“确实看过了，里面提的一些措施，学校也觉得有道理。其实学校本来也在准备改革体罚制度了，毕竟对学生总是太严苛，有时也会起到反作用。比如高一的时候，学校允许前一百名的学生每月手淫，不也是更宽松了一些嘛。其实你们学长上学的时候，体罚制度更严格。他们罚跪的时候不仅要姜罚，尿道里还要插一根细棒，你们很多学长都说疼得受不了，后来学校也取消了。这都是可以沟通的。”副校长试着安抚学生代表们的情绪。

张博闻很冷静：“那其他的要求呢？”

副校长沉吟了片刻：“其他的要求……商量着看看吧。”

陶轩昂有点激动：“起码要把男儿刑废除吧？”其他的学生代表纷纷支持。

惩戒办主任显得有些为难：“男儿刑一直是学校体罚制度最大的特色之一，就是刺激青春期男生的羞耻心，也很有效果。没了男儿刑，对犯了严重错误的学生，光打屁股和脚心足够吗……”

学生代表们炸了锅：“怎么就不够了？”“你们知道男儿刑有多折磨吗？”“弄伤了怎么办？”……

副校长还是尽力控制场面：“这样，学校严格控制男儿刑的适用范围，以后只适用于非常严重、必须严惩的品质问题。像张博闻你们这些尖子生，因为考试退步了几名就被罚男儿刑的事情一定不会再有了，好吗？”

对面的学生代表们一言不发。惩戒办主任连忙继续让步：“其实我也一直觉得，男儿刑有些内容太残忍了。这样，以后男儿刑只保留戒尺抽打阴茎这一项，而且控制好力度，保证不会受伤。其他像针刺、刷子刷龟头这些一律取消。怎么样？”

学生代表们互相看了看，商量了几句，然后由张博闻开了口：“可以吧。这也算我们的诚意。我们不反对学校的体罚制度，犯了错确实应该受罚。我们也只是希望学校的制度更合理一些。”

话音刚落，陶轩昂就插了话：“还有，男儿刑之前要我们吃精液，我觉得也有点太过分了吧。”

惩戒办主任还记得这个开学军训就敢反抗教官的刺头，应对得很认真：“这是为了警告你们不要沉迷手淫。男儿刑本来就是很强调象征意味的。我们没有不理解你们的意图。但是你们是不是可以采取温和一些的手段……”

旁边一个来自二班的学生代表打断了他：“主任，那张大字报是我和其他几个同学写的。我知道我们做得不对，应该尊重学校的权威。但我们确实想不到什么更好、更有效果的办法让学校听到我们的诉求。学校的体罚真的实在太残忍了，我们再也受不了了。过年回家的时候我跟家里人提到学校里的生活，我父母和亲戚们都觉得学校太过分了，如果还要继续被这么惩罚下去，不如转学。这样，我承认我们错了，如果学校愿意改革体罚制度，我们心甘情愿受罚，然后继续认真准备高考。好吧？”

其他的学生代表暗暗向他投去敬佩的目光。对面的校领导无可奈何地表示了同意：他们也很明白，学校的升学率和名誉都掌握在这些尖子生手里。如果不肯退让的话，学校恐怕是受害更大的一方。但体罚又是A中成绩的根本来源，不可能完全废除。对面的学生们被折磨了三年，还肯体谅学校，同意保留体罚制度，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陶轩昂继续发言：“确实犯了错应该受惩罚。但我们都是快成年的大小伙子了，学校稍微尊重一点我们的人格尊严不过分吧？比如不要检查我们的私处了。”

惩戒办主任很为难：“基本的个人卫生和生活习惯对高中生是很重要的。这方面一点不管肯定不行。”

陶轩昂也退了一步：“那至少以后不要在公开场合要我们脱光下身检查吧，可以到宿舍、厕所或者体罚室。以及……真的不能允许我们适当自慰吗？总是禁欲也不科学吧。”

其他的同学也表示赞同：“一直憋着真的很焦虑……”“反而会影响学习效率……”

副校长想了一下，也做出了让步：“可以把现在全校前一百名同学的待遇推广到全体同学。每人每月都可以去体罚室，在体罚老师监督下手淫一次。或者每月两次也可以，这个频率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再多确实不合适了，其他时候私自手淫还是应该惩罚。”

学生代表们表示同意。

副校长看了一下摆在桌上的、那张大字报的复印件：“你们的诉求第一条和第二条都和脚有关……运动会有些项目确实不应该让你们赤脚参加，比如长跑这些。这个可以改。至于指压板罚站这个……据我所知，最多也就只是站一天吧？”

一个学生代表说：“那也很疼啊！我们刚来学校的时候，几乎连站十分钟都做不到。即使现在，站在上面也是疼得钻心，根本听不进去课。”其他学生代表也纷纷表示感同身受。

副校长也觉得不好退让了：“指压板罚站是最基础的惩罚了，这个恐怕很难改变……一次做了这么多让步已经不错了吧？”

一个来自三班的学生代表有些愤怒，几乎站了起来：“我也是全校前一百名，每天从起床到熄灯都在刻苦学习。我从来没有主动违反过校规、犯过什么错。可是过去三年里，就因为我达不到一个完全超出我能力范围的目标，考不过一个本来比我优秀的同学，我就被送去体罚室不知道多少次，屁股上不知道被打出了多少褪不掉的伤痕。这到底凭什么？”

张博闻想到了他可怜的同桌石博远，作为全校第二名，也是因为超越不了自己就挨了不知道多少惩罚。这确实很不合理。

“这都是为了督促你们进步……”

“你们怎么不进步呢？”对面的学生也有些失控。

张博闻连忙帮忙调和：“学校的用意我们理解。但目标设定有时候确实对同学们很不公平，很多同学也一直很努力，但因为很多原因总是达不到学校定的要求。有时候还会因此伤害同学之间的关系。我觉得这个应该调整一下。”

副校长点了点头：“具体的目标调整可以由你们和班主任协商。但完全取消恐怕不现实。”

……

学生代表们和学校的沟通持续了大半个下午，双方都做了很多让步，直到都觉得退无可退的时候才结束了对话。学校同意的改革措施包括严格限制男儿刑的运用、允许学生每月手淫、取消公开体罚、将打屁股和打脚心的数量上限降低四分之一、适当放宽对学生的成绩要求等等。虽然已经是相当大的妥协，但那张大字报上的诉求还是没有得到全部满足，比如男儿刑依然被保留了下来，对学生屁股和脚心的惩罚也依然很严苛。陶轩昂和另外两个刺头还有些意犹未尽，但多数学生代表都觉得，学校的态度还是可以接受的。毕竟离高考只有几个月了，他们也不想和自己待了两年多的学校彻底决裂。

会议室外面的班级也没有闲着。学生的情绪被调动起来之后就压不下去，大多数学生都没心思自习，在热烈地讨论着废除体罚制度之后的美好未来，甚至用偷偷带来的手机跟家里联系，寻求父母的意见和看法。大多数父母站在学校一边——毕竟他们把儿子送来A中的时候，早就知道了体罚制度，而且也是冲着体罚来的。但也有不少家长觉得学校的体罚项目过于严苛，应该加以改良。

晚自习前，学校公布了与学生代表们的对话成果与做出的让步，并承诺从下周就将开始施行新校规。很多学生感到很失望：这份改革清单明显更照顾尖子生们的利益。对普通学生来说，他们还是要面临巨大的成绩压力，以及男儿刑的威胁。很多普通班都是一片怨声载道。

但学校已经不会手软了：对话结束后，写了那张大字报的几个二班学生也履行了承诺，乖乖地去体罚室，接受自己对抗学校所应受到的惩罚。那也是严苛的旧校规被最后一次执行：几个学生还要赤身裸体地罚跪两个小时，然后被四种工具轮番抽打脚心八十下、屁股二百下。当然，还要接受男儿刑——可能是体罚室的老师对这些不听话的学生怀有怨恨，在剃光几个男生的阴毛、看着他们吃掉自己的精液以后，给他们动用了最严苛的男儿刑：针刺阴茎。几个小伙子疼得鬼哭狼嚎，最后真的泪流满面，为自己的“英雄气概”付出了十足的代价。当然，他们也成为了A中校史上最后几个受到这种酷刑的学生。

接下来的几天里，学校一边和学生家长们沟通改革措施，赢得了普遍的赞同，一边严惩“得寸进尺”的普通班学生们。这次A中历史上前所未有的风波暂时终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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