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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篇 - 滅韓,1

小说:屠戮戰國屠戮戰國 2025-09-03 15:50 5hhhhh 3700 ℃

彌彌知音,琴聲悠揚,迴盪在咸陽城一處華貴府邸的大堂之中。堂中燭火搖曳,照映著一位約莫十七歲的少年。他身著白衣,早已被酒水濡濕,懶散地倚靠在坐榻上,一手攬著侍女纖腰,另一隻手則隨著樂聲輕輕拍打。懷中佳人時不時以櫻桃小口餵他飲酒,而他微醺的目光則落在堂中翩然起舞的舞姬身上。此人,正是白戮——秦國人人皆知的紈絝子弟。

白戮,乃戰神白起的後裔。當年,白起功高震主,最終為秦王所忌,賜死於杜郵,白家亦隨之衰落。白戮的父母倉促逃離秦國,本欲攜子遠走齊地,卻於途中染病,客死異鄉,只留下尚在襁褓中的幼子於趙國。年幼的白氏遺孤,如何能獨自存活?天寒地凍,他攤坐在父母冰冷的遺體旁,逐漸閉上雙眼。當他再次睜開時,昔日孩童的清澈早已不復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幽深如淵的冷漠眼瞳。靈魂早已被不知道何處的九幽鬼魂替換,他不知道她是誰,只知她姓氏為白,而後便自稱為白。

自此,白流落街頭,嘗遍世間冷暖。他曾與野狗爭食,亦曾在荒年啃食樹皮,艱難求生,直至遇見了同樣身為秦國棄子的嬴政,贏政在他因饑餓偷食,被打得掩掩一息時,替他解了圍。當時的嬴政尚為趙國質子,處境危險,白與其同病相憐,逐漸成為至交。後來,呂不韋策劃嬴政逃離趙國,白亦同行。然而,逃亡之路談何容易?趙國以及一眾不願見嬴政回秦之人,皆派遣追兵圍剿,殺機四伏。某夜,黑影掠動,冷箭破空而來,直取嬴政性命。千鈞一髮之際,白毫不猶豫地擋在他身前,鮮血潑灑而出,鮮血見到贏政雙頰,冰冷的夜色唯獨只有鮮血是滾燙的——那一刻,嬴政終生難忘。

回到秦國後,嬴政經歷了呂不韋掌權與成蟜兵變的波折,唯有白始終站在他身旁。當嬴政最鋒利的刀,不知是白的靈魂由九幽歸來,還是白家血脈的本能在作祟,白天生嗜殺。在成蟜兵變時,他帶著百人精兵衝入王宮營救嬴政,宛如一頭猛獸,刀鋒所指,血花四濺。每一刀落下便有腦袋飛起,當他衝到嬴政面前時,早已陷入癲狂狀,見人就砍。唯獨當他的目光落在嬴政身上時,手中的長刀停下,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嘴角微揚道:「王上,我來了。」

嬴政爽朗一笑,豪氣萬千:「哈哈,寡人知道你會來的,不過再晚來一點,我就要變成子路了。」

白的嘴角抽動,回應道:「王上,您可不能對儒家那些腐儒說這種話。」

隨後,他高舉手中的長刀,大聲呼喊:「願為秦王赴死,殺!」

隨著他一聲令下,百人隊的精銳悍卒齊聲呼應:「願為秦王赴死,殺!」

敵軍雖眾,卻擋不住這支以一擋十的精銳。巧妙的陣型運作,令叛軍陣腳大亂。待敵兵損折過半,叛軍終潰不成軍,四散奔逃。白冷笑,留下二十人守護嬴政,親率餘部追擊。那夜,咸陽城的城牆被鮮血染紅,降兵亦無一倖免。此役之後,嬴政賜其「戮」字,象徵其戰場無情,殺戮無雙。

回到當下,白戮正沉溺於美酒與侍女的柔軟香澤,霜兒以小嘴餵酒,他順勢攬腰,手掌沿著圓潤弧線滑動,揉捏間惹得佳人雙頰緋紅。侍女們低頭不語,既羞怯,卻又暗懷期待。正當白戮欲更進一步,一道輕咳聲打破曖昧氣氛。

白戮幽怨轉首,望向站於主位後方的侍女雪影。此女乃皇后夏玉房(世史稱阿房女)派到他的邊。白戮雖在外以殺名赫赫,但在雪影面前卻乖巧的如小狗般,天下唯獨三人可以讓白戮言聽計從,除了贏政和夏皇后也只有雪影一人能夠降伏這匹野性十足的狼,此時在白戮懷中的侍女連忙站起,整理自己的衣裳,乖乖的站在一旁。

"少爺,不得荒唐"雪影冰冷的臉,口吻卻異常溫柔,說著他便讓舞女都撤了下去

白戮懶懶地靠在坐榻上,目送著舞姬和侍女們依依不捨地退下,唯獨雪影仍靜立不動,幽幽看著他。

“王上召您入宮。”雪影終於開口,聲音如冬夜清泉般冷冽。

白戮微微挑眉,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哦?這麼晚了,王上部會又要我去殺人全家吧。"

雪影並未回應,只是靜靜地看著他,等待他的動作。

白戮無奈地撐起身子,將懷中尚帶餘溫的酒杯放下,抬手拂去衣襟上的褶皺,旋即伸了個懶腰,邁步走出大堂。

夜風輕拂,咸陽城內燭火仍明,秦國的都城即便入夜,也未曾真正沉寂。白戮在雪影的陪同下踏上通往王宮的道路,一路上,他思索著贏政急召自己的緣由。

當白戮踏入宮門,便見宮中侍衛森嚴,禁軍甲冑反射著冷冽的光芒,足見此次會議之慎重。他隨意地掠了幾眼,嘴角微揚,心中已有幾分猜測。

大殿內燭光通明,王座之上,贏政身披玄色長袍,目光銳利如鷹。大殿內早已聚集了數名秦國重臣,當白戮踏入殿內時,眾人皆將目光投向他。

王翦、蒙驁,這些皆是秦國赫赫有名的戰將,而李斯與尉繚則站在另一側,顯然是以軍政並重的格局來進行商討。白戮掃視一圈,低聲笑道:“王上,此等陣仗,不會是要討論如何讓我收斂些吧?”

贏政聞言失笑,擺擺手:“寡人何時管過你的荒唐事?今日召你前來,乃是為了韓國之事。”

白戮微微挑眉,心下了然,這場會議,怕是要決定秦國滅韓的戰略了。

“滅韓?”白戮輕笑著向前一步,“王上是想要速戰速決,還是步步為營?”

李斯上前一步,沉聲道:“韓國雖已疲弱,然其地形狹長,易守難攻,若輕敵,恐生變數。”

王翦則緩緩點頭:“滅韓雖不難,關鍵在於如何降低損耗,讓我軍以最小代價奪取韓地。”

白戮摸了摸下巴,漫不經心地說道:“韓國確實不堪一擊,然若要減少損失,倒也不是沒有法子。”

眾人皆看向白戮,贏政更是饒有興致地問道:“哦?說來聽聽。”

白戮笑了笑,目光閃爍著嗜血的光芒:“韓王安雖無能,卻極為惜命。若能讓他自願獻城,不費一兵一卒豈不更妙?”

蒙驁聞言皺眉:“韓王怎會自願獻城?”

白戮冷笑:“斷糧、誘降、設局、反間……讓他無路可退。”

李斯沉思片刻,點頭道:“韓國糧道確實薄弱,若能圍而不攻,或可逼其投降。”

贏政輕敲龍椅,眼中閃爍著精光:“此計甚妙。”

王翦接過話語:“但若韓國誤判情勢,頑強抵抗呢?”

白戮眼神微寒,嘴角揚起殘忍的弧度:“若不識時務,那便屠城,殺到韓國無人敢反。”

大殿內一片沉默,唯有燭火微微跳動,映照在白戮戲謔而嗜血的笑容上。

贏政的目光幽深,最終輕輕一笑,語氣堅決:“好,那便如此行事,滅韓之戰,由白戮主導,不過你這傢伙可別動不動變大開殺戒。”

白戮微微一怔,旋即嘴角一挑,輕聲低喃:“滅韓……有趣。”

轉眼溫度回暖,白戮也帶著大軍浩浩蕩蕩開赴韓國南陽,白戮領兵直抵城下,韓王安聞訊大驚,急令內史騰死守南陽,同時傳信魏、趙兩國求援。

然而,白戮知道此時被圍困的南陽士卒現在必定人心不穩,遂令部下日夜不停擊鼓喧囂,使南陽守軍疲憊不堪,士氣渙散。

更甚者,白戮命精兵封鎖南陽周邊,截斷所有傳信渠道,令韓國的求援消息無法送出,也讓城中守軍無法得知外界動向。

他派間諜潛入城中,散播秦軍兵力強盛、魏趙已決意見死不救的流言,使韓軍內部產生動搖。

內史騰見城中糧草漸絕,士卒疲倦難當,而援軍始終不至,終於動搖。他與部下密議,卻發現城內已無可戰之心,降意漸生。

就在南陽即將糧倉見底,內史騰及一眾官員擊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城下乎傳"南陽城主,可否出來一見"

白戮帶著幾名親衛,在南陽城外五十步煮酒等待來人,內史騰帶著部分士卒來到,

內史騰走到白戮面前,雙目緊盯著他,卻發現這位秦軍大將神情淡然,仿若勝券在握,絲毫不見殺伐之氣,反而帶著幾分從容與戲謔。

白戮輕輕抿了一口酒,淡淡道:「南陽守軍已疲,糧草將絕,援軍未至……內史騰,你何必苦撐?」

內史騰心中一顫,他知道白戮此言不假,南陽已至絕境。然而,他身為韓國大臣,豈能輕言投降?

「秦軍雖強,我韓國亦非易與之輩!」內史騰強作鎮定,聲音低沉。

白戮聞言,輕笑一聲,目光如炬:「韓王安還能支撐多久?魏、趙真會為韓國出兵嗎?內史騰心裡可有答案?」

內史騰神色微變,沉默不語。魏、趙遲遲未曾動靜,顯然並無相救之意,韓王安更是躲在王宮之中,未曾親自部署救援,這一切他如何不知?

白戮見狀,將手中酒盞輕輕放下,聲音不疾不徐:「韓國若降,南陽可保,內史君仍可持印治城,百姓免遭戰禍。我白戮也不是十惡不赦的惡人,只要不叛變,我秦國必當優待,而今天下七國,為我秦國王上勵精圖治,其餘六國放縱貴族魚肉百姓,內史騰,你可知?」

內史騰神情複雜,握緊的雙拳鬆開又緊,半晌,終於低聲道:「若我開城,秦軍當真不殺?」

白戮嘴角微微勾起,起身將酒盞輕輕扣在矮几之上:「我白戮既然說了,自不會食言。」

內史騰沉吟片刻,終於長嘆一聲,回首望向高聳的南陽城牆,眼中滿是無奈。他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好,我願開城投降。」

話音落下,四周秦軍親衛皆不動聲色,唯有白戮緩緩點頭,眼中掠過一絲深邃的笑意。

五日過後,南陽內史騰帶著南陽百姓和軍隊降秦之事,傳到韓國朝堂之上

韓王安氣得將手中的玉杯狠狠摔在地上,濺起一地碎片。他面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怒視群臣:「內史騰此賊,居然膽敢擅自降秦!寡人待他不薄,他竟投降白戮,讓南陽拱手讓人!」

群臣噤若寒蟬,皆低頭不語。他們心知肚明,南陽孤立無援,內史騰投降秦國乃是情勢所逼,然而此時誰敢直言?

片刻後,韓相張平上前一步,沉聲道:「大王,如今南陽既失,秦軍大軍已臨國境,此事已無法挽回,當務之急,應是思索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勢。」

韓王安怒火未消,狠狠地一拍案几,咬牙道:「如何應對?白戮此人手段陰險至極,攻城不戰而屈人之兵,難道要坐視他一路東進,攻入新鄭嗎?」

張平目光微沉,拱手回道:「秦軍如今勢如破竹,而魏國遲遲未曾回應我韓國求援之信,恐怕已無出兵之意,趙國前幾年屢次被秦國消耗,恐怕也無法調大軍援助。若繼續硬撐,只怕會步南陽後塵……」

韓王安眉頭皺緊,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寒意。他本指望魏、趙能出兵牽制秦軍,可如今魏國遲遲未動,顯然是存著觀望之心,趙國馳援不及,甚至可能已在權衡如何從韓國的敗勢中撈取好處。

「難道……就這麼束手待斃?」韓王安眼中透出一絲不甘,語氣低沉。

此時,大殿之上,一名年輕武將站了出來,拱手道:「大王,臣願率軍赴前線抵禦秦軍,至少拖住白戮,爭取時間!」

韓王安定睛一看,來人正是韓國名將馮亭。

張平聞言,卻微微搖頭:「白戮之軍,未曾一戰而勝南陽,此番其威已震天下,馮將軍雖勇,恐怕也難阻秦軍。」

馮亭目光一沉,正欲開口爭辯,忽然殿外一名急報士卒匆匆闖入,大聲稟道:「啟稟大王!秦軍已越過南陽,直指宛城!」

此言一出,滿殿皆驚。

韓王安猛地起身,雙手緊握,額上青筋暴起:「白戮……這是要直取韓國腹地嗎?!」

張平神色凝重,心知秦軍這一動作,已不僅僅是攻城掠地,而是針對韓國整體局勢的致命一擊。若宛城再失,韓國將再無險可守,甚至……秦軍將直逼新鄭,迫使韓王安不得不做出決斷。

殿內眾人屏息凝神,等待著韓王安的決策,而韓王安的心,則在驚怒與恐懼之間瘋狂搖擺……

白戮坐於帳中,展開從內史騰手中繳獲的韓國輿圖,目光落在宛城與趙國邊境的通道上,嘴角微微勾起。

「趙國雖遲遲未至,」他手指輕點地圖,目光幽深,「但依趙軍行事風格,未必會坐視秦軍長驅直入韓國腹地。若趙軍有動作,這條路——便是他們的必經之地。」

白戮輕輕敲了敲桌案,側頭對親衛道:「傳令下去,派斥候密切監視趙國動向,一有援軍行跡,立刻回報。」

「是!」親衛領命而去。

白戮目光轉回地圖,沉思片刻,忽然一笑:「若趙軍真敢來,我便讓他們有來無回。」

——

三日後,夜。

一名斥候疾馳而歸,單膝跪地:「將軍,趙軍果然來了!規模約一萬五千,正沿著山道行進,預計明日黃昏可至宛城。」

白戮聞言,輕笑一聲:「果然不出所料。」

他望向帳內眾將,朗聲道:「傳我軍令,令兩萬精兵即刻啟程,設伏於山道狹隘處,待趙軍入伏,一舉殲滅!」

「諾!」

——

次日黃昏,趙軍行至山道狹隘處,周圍山林靜謐無聲,唯有寒風颯颯。

趙軍統領心生警惕,剛欲下令戒備,忽然——

「放箭!」

秦軍伏兵驟然殺出,萬箭齊發,瞬間將趙軍前鋒射倒一片!緊接著,秦軍步騎夾擊,四面包抄,趙軍頓時大亂,措手不及。

這場伏擊戰僅持續一個時辰,趙軍便潰不成軍,主將戰死,殘兵盡降。

白戮立於高處,俯瞰著滿地屍首,淡然吩咐:「挑選百名生還趙軍,換上他們的盔甲,讓我軍士卒混入其中,準備入城。」

同時,為防止宛城守軍察覺異狀,白戮在伏擊趙軍的同時,亦做了周全安排。

他命令留守大軍在軍營內外大肆造勢,不僅增加炊煙,使遠觀之人誤以為秦軍仍在駐地整備,還讓士卒輪流於營地周圍巡視,使影影綽綽的人影晃動不斷,製造大軍尚未移動的假象。

宛城守軍數次登上城牆遠望,見秦軍營帳炊煙不絕,巡邏士卒絡繹不絕,皆以為白戮尚未有所行動,心下稍安,絲毫未察覺山道中的殺戮已然落幕。

——

夜幕降臨,宛城之上,守軍見遠方趙軍旗幟隨風飄揚,軍士衣甲完好,當即大喜過望,連忙開門相迎。

然而,當「趙軍」入城的瞬間,劍光閃爍,殺聲四起——

宛城守軍至死方驚覺,來者竟是白戮之秦軍!

宛城陷落後,白戮並未急於進軍,而是命令軍隊迅速整頓城內秩序。他站在城樓上,俯瞰著這座剛剛歸入秦國的大城,目光深沉,似是在思索下一步的行動。

「將軍,接下來我們是否直取新鄭?」副將上前問道,語氣中帶著幾分迫不及待。

白戮淡淡一笑:「不急,韓國此刻雖驚恐,但仍存僥倖之心,若我們直接攻打新鄭,他們反而會拚死抵抗。」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城內大批被俘的百姓,眼中閃過一絲冷意:「我們不急著動刀兵,先讓韓王安自己陷入混亂。」

——

三日後,秦軍將宛城中的老弱婦孺、傷病士卒,以及部分降卒的家眷悉數趕出,驅使他們一路向韓國都城新鄭而去。

這些百姓滿面愁容,扶老攜幼,在秦軍的監視下離開宛城。他們既無糧草,又無護衛,只能沿著官道步履蹣跚地前行。

消息很快傳到了新鄭,韓王安聽聞後,頓時面色大變:「白戮這是何意?!」

張平眉頭緊鎖,沉聲道:「白戮此舉,無疑是在逼迫我韓國做出選擇——若接納這批百姓,便等於自增負擔,新鄭糧食本就緊缺,恐怕支撐不了多久;可若不接納……」

他沒有說完,韓王安卻已經明白了其中的關鍵。新鄭守軍多數來自韓國各地,這些被趕來的百姓中,不少正是他們的親屬!若是新鄭閉門不納,讓他們流離失所、餓死荒野,士卒們還怎麼為韓國賣命?軍心必然動搖,甚至可能引發兵變!

韓王安額上冷汗直冒,眼神閃爍不定。他重重地一拳砸在案上,咬牙道:「白戮……好狠的算計!」

大殿內一片沉默,韓國朝臣皆低頭不語,無人能想出兩全之策。

張平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大王,韓國……已無路可退了。」

新鄭城內,百姓湧入,局勢愈發緊張。

當這批來自宛城的老弱婦孺抵達新鄭城下時,韓軍守將猶豫再三,終究還是下令開城讓他們進入。城內的韓軍士卒中,有不少人正是這些流民的親屬,當他們在城門前看到自己的家人衣衫襤褸、面黃肌瘦時,無數人眼眶泛紅,甚至當場跪倒痛哭。

「娘!孩兒不孝,讓您受苦了!」

「阿爹,您怎麼瘦成這樣!」

「快進城,快進城!別再受苦了!」

本就壓抑的軍營內,士卒們私下竊竊私語,心中怨氣漸生。原本堅守新鄭的決心,已被親情的重量衝擊得搖搖欲墜。

然而,隨著大量百姓湧入,新鄭的糧食壓力瞬間加劇。本就不富裕的城中糧倉,轉眼間便出現短缺,官員們苦不堪言,糧食分配的問題讓城內怨聲載道。

「我們也是韓國子民,憑什麼不讓我們吃飯!」

「要不是朝廷無能,我們又怎會被秦軍趕來這裡?」

「現在新鄭還能堅持多久?我們到底還有多少糧?」

街頭巷尾,這樣的議論聲越來越多,韓軍內部的不安情緒也隨之升溫。許多士卒看到自己的親人挨餓,開始心生不滿,甚至有些人開始偷偷從軍糧中分給家眷,導致軍中口糧加速消耗。

白戮軍中,帳內燭火搖曳,他冷笑著俯瞰著新鄭方向,輕聲道:「時機差不多了,該送韓王安最後一份‘禮物’了。」

他提筆,寫下一封信,遣人用弓矢大量射進城內。

——

數日後,新鄭皇宮內,韓王安拆開秦軍的信,霎時間,臉色煞白,渾身顫抖。

信上的字句簡潔而致命——

「韓國糧食不足一月,三日後若不開城投降一律屠城。」

韓王安的手指緊緊攥住信紙,內心劇烈動搖。他再看向群臣,卻發現許多人眼中閃爍著難言的情緒。

外城的守軍已經開始鬆懈,甚至有的軍隊已經出現了嘩變的跡象。而此刻的白戮,正靜靜等待著新鄭城門自開的一刻……

三日後,韓王安終於做出了決定。

這三日內,新鄭城內的局勢每況愈下,糧倉告急,百姓怨聲載道,軍隊士氣低落。已經有部分士卒因飢餓與不滿而開始騷亂,甚至有人偷偷出逃。韓王安每日都能聽見外頭的爭吵與哭喊聲,甚至連宮廷內部的侍從都在竊竊私語,擔憂自己的生死。

甲冑映著冷冽晨光,殺氣沉沉如幕。韓王安一襲素服,步伐僵硬而顫抖,帶領群臣與百姓跪伏於宮門之前,靜候那步步逼近的身影。

沉重的鐵蹄聲迴盪在死寂的空氣中,宛如重錘敲擊心脈,壓得人幾乎無法呼吸。韓王安抬首,便見那黑甲將軍步履沉穩,凌厲如刀,宛如踏血歸來的殺神。年僅十七,卻已身染無數殺戮,身後的秦軍更是如狼似虎,眼神冷冽,將這座苟延殘喘的都城吞噬殆盡。

韓王安喉頭發乾,終究還是低下了頭,強忍顫抖,聲音嘶啞而苦澀:「罪臣……見過秦國將軍。」

白戮微微勾唇,卻不見笑意,聲音淡漠如冰:「呵,韓王還不死心嗎?」

韓王安心頭一緊,強笑道:「寡人並無異心,還請將軍明察……」說著,顫抖著雙手呈上玉璽,「此乃韓國國璽,還請將軍收下……」

白戮的目光懶懶掃過四周,瞳中掠過一抹戲謔:「是嗎?」

他忽然抬起右手,微微握拳。瞬間,秦軍士卒整齊變陣,鋒利的長戈如林般橫掃四周,殺意迸發,令人膽寒。

幾乎在同一刻,陰暗處破風聲響起,數十道黑影猛然竄出,手持短刃,直取白戮!

韓王安面色驟變:「這……這不是寡人的意思!」

白戮卻只是冷冷一笑,眼底沒有驚慌,只有嗜血的冷意。

「韓王,你說冤枉?」

他抬手輕晃手中佩刀,刀光寒芒如雪,映著他嘲弄的笑意。

「看來我‘白戮’之名,還未殺得天下聞風喪膽啊……」

說著白戮手上佩刀一橫,一名死士喉嚨便出現一線血色倒了下去,血腥氣彌漫在晨曦之下,第一具屍體轟然倒地,餘下的死士卻未曾停步,反而瘋狂撲來,宛如絕境之下的餓狼,企圖拼死取白戮性命。

「殺!殺!殺!」秦軍士卒怒喝,長戈破空橫掃,鋒刃寒光閃爍,與死士短兵相接。霎時間,刀光劍影交錯,鮮血四濺,宮門前化作一場驟然爆發的修羅場。

白戮腳步微移,側身閃過一名死士的襲擊,順勢抬肘震開來敵,手中佩刀反手一挑,刀鋒自對方胸腹剖開,鮮血噴濺,映紅他冷峻的側顏。

下一瞬,身後死士再次撲來,白戮五指微張,順勢奪過對方手腕一折,短刃脫手,他反手一送,刀鋒直沒敵喉!

「噗嗤——」

又一具屍體無聲倒下,四周的秦軍早已將剩餘死士團團圍困,長戈交錯,如困獸之局。

這場廝殺轉瞬即逝,血腥氣瀰漫在宮門前,屍體橫陳,鮮血蜿蜒匯聚成細流,在青石板上滲透開來。

白戮微微側身,刀鋒上的血珠緩緩滑落,落在腳下染紅的泥土中。他低頭看向那些倒下的死士,隨手扯開一名蒙面者的面罩,冷聲問道:「韓王,可識得此人?」

韓王安顫顫巍巍地抬頭,眼中滿是驚恐與絕望,喉嚨滾動,艱難地擠出聲音:「應……應是暴氏與張氏的死士……」

白戮聞言,目光一掃跪伏在地的韓國群臣,唇角勾起一抹淡漠而嘲諷的笑意:「呵,難怪這二族不見蹤影,原來早已做好了棄王自保的打算……看來,他們比你更迫不及待想要你死啊。」

韓王安渾身顫抖,額上冷汗涔涔,連聲辯解:「妄將軍明鑑,寡人對秦國忠誠……」

「忠誠?」白戮嗤笑,目光冷厲如刀,一抬手,沉聲下令:「封鎖城門,搜捕暴氏、張氏,反抗者——殺無赦!」

韓王安臉色煞白,雙唇顫抖,卻終究不敢再言。

秦軍動作迅捷,刀戟森然,宛如疾風般席捲新鄭的大街小巷。暴氏、張氏之人猶豫片刻,終究不肯坐以待斃,反抗之聲驟然響起,廝殺聲、慘叫聲自城中各處此起彼伏,血色迅速蔓延,染紅宮城與貴族宅邸。

白戮靜立宮門前,目光漠然地俯視著癱倒在地的韓王安,仿若俯瞰著一隻被折斷脊骨的蟲豸,等待著最後的掙扎與覆滅。

「韓王,」他忽然低笑一聲,語氣漫不經心,「幸好你還算識時務。我王還盼著讓我帶個『完整』的你回咸陽……不過話說回來,死得完整,應該也算完整吧?」

韓王安驚恐地抬頭,渾身僵硬,雙唇顫抖卻發不出聲音。

白戮看著他,微微一笑,語氣輕快地拍拍他的臉:「哈哈,跟你開個玩笑。來人,送韓王上車,好好伺候著,讓他舒舒服服地回咸陽吧。」

處理完韓王的事宜後,白戮當即下令:「嚴禁騷擾新鄭百姓,違令者,軍法處置!」

秦軍雖然攻破新鄭,但軍紀嚴明,未曾放縱劫掠。白戮掃視著城內井然有序的軍隊,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晃晃悠悠地走向韓國王宮。

宮闕深處仍留有韓國貴族匆忙撤離的痕跡,空氣中彷彿殘存著權力崩塌後的餘韻。步入大殿,白戮的目光落在那象徵韓國至高權勢的王座上——雕琢華美,龍紋盤踞,盡顯奢華。

他盯著那把椅子片刻,突然冷笑,拔刀便斬!

「轟——」

鋒利的刀刃劈開厚重的木質王座,雕金碎裂,裂痕蜿蜒,一寸寸崩塌。

白戮收刀入鞘,眼神瘋狂地低語:「只有我王才配坐這般奢華的王座……區區韓王,也配?」

他轉身離去,任由破碎的殘骸靜靜散落一地。

宮殿外,秦軍正有條不紊地搬運韓國王宮內的財寶,金玉珠寶在陽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白戮見狀不以為意,徑直回到軍隊目前駐紮的府邸——這裡原是張氏丞相府,韓國滅亡後,暫時成了秦軍的中軍指揮所。

剛踏入大堂,內史騰快步迎上,拱手稟報:「稟將軍,張氏與暴氏之人,大多皆已抓獲,如何處置?」

白戮聞言,嘴角微微上揚,眼底閃過一抹嗜血的寒光,緩緩道:「帶上來。」

一排排男女老幼被驅趕至前,看到白戮站立於前方,那名站在最前的男子立即破口大罵:「暴秦!今日韓國必定是你們日後的慘狀!不知父母之恩的畜生!天下義士,必為我等復仇!你等狼心狗肺之輩,必不得好死!」

白戮聽後,面無表情地揮手,淡淡地說道:「他說多少,便拔掉他多少顆牙,若是不夠多一個字便拔一根指甲,保證他行刑時清醒。」他不為所動,語氣冷漠。

隨後,白戮的目光掃過人群,忽然停留在一名青年身上,指了指他,問道:「這人是誰?」

內史騰上前回答道:「將軍,此人是張良,正是相國張平之子。」

聽到此名,白戮心中不禁一動,眉頭微微皺起看到張良白戮心中隱隱有一些不適且不安。隨即,他的長刀在毫不猶豫中划過張良的喉嚨,白戮向來從心,若是感到不安殺了便是。

張良還未反應過來,便已死於非命,到死他都不知白戮為何殺他,周圍的人驚恐尖叫,唯有一名美婦依然冷靜,並未有絲毫驚慌。

白戮察覺到她的異常,眼中閃過一絲興趣,挑眉問道:「其他人都帶下去,這位留下。」

隨著命令下達,所有人被押走,唯獨那名女子靜立不動,眼神平和,似乎對周圍的混亂毫不在意。白戮走近她,仔細打量,語氣帶著一絲輕挑,「你不害怕?」

女子眼神深邃,無畏地凝視著白戮,目光如水般冷靜,彷彿世間的一切變故與她無關。她年約二十七、二十八歲,容貌端莊,氣質卓然,明眸皓齒,無一不散發著一種沉靜的美。

白戮勾起女子的下巴,輕聲問道:“他是誰?”語氣中帶著挑弄和一絲好奇。

內史騰稍顯猶豫,低聲回答:“此女乃暴家與張家聯姻的女子,名叫暴姝。她的丈夫曾因重病去世,張家人認為她克夫,因此在逃離新鄭時,便將她拋棄在府邸中。”

白戮聽後,微微一笑,語氣有些輕佻:“行了,你下去吧。” 目光依然深深凝望著眼前的女子,帶著一絲意味不明的深意。

內史騰聽後,忙不迭地行禮告退,走出府邸。

暴姝依然平靜地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白戮走到她面前,仔細打量著這個女人。她的容貌清麗脫俗、氣質高雅、身材窈窕有致;那雙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睛彷彿能看透世間萬物,讓人忍不住想要接近她。

"你怨嗎 ? " 白戮輕佻的勾起她的下巴,手指摩娑著她白嫩得肌膚 問道。

暴姝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白戮見狀,不禁笑了起來:"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留下你嗎 ? " 手指撫過她那精盈的唇瓣

暴姝沉默不語,但是那雙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睛卻閃了閃。

"越漂亮的女人,在世道越不太平的越危險,你可知道"白戮笑道

暴姝的眼神一閃,沉默了片刻後才開口:"我知道。" 語氣平靜而又低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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