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挥了挥手，紫袍下的手指轻轻一摆，像在指挥一场戏的落幕。一旁的拷问官立刻上前，低头应声。苏影径直走出刑房，步伐缓慢而从容。鬼面人沉默地站起身，随意擦了擦身上的血污，他低头瞥了一眼二姐的尸体，像是对玩物戏谑的告别。转身跟了出去，战靴踩在血泊中，留下一个个暗红的脚印，消失在刑房昏暗的门口。

苏影和鬼面人离开后，刑房陷入一片死寂，只剩那几个粗壮的拷问官，他们动作熟练，低头收拾着散落的刑具。

他们走向大姐和二姐的尸身，粗糙的大手抓着她们的胳膊，将两具仍在淌血的尸身拖向我正对面的墙边。大姐的腹腔被重斧劈开，还有一段肠子耷拉在腿间，在地上拖着。他们取下从屋顶垂下的铁钩，抓住大姐的肩膀，猛地一刺，“噗”地刺穿她的肩胛骨，血水喷溅，而后缓缓拉动铁链，大姐被吊挂起来，身子僵硬地悬在半空，头垂下，卷发遮住空洞的双眼，像是被宰杀的牲畜。二姐也被同样粗暴地抬起，铁钩刺进她的肩胛，鲜血涌出，顺着她的背肌淌下。姐姐们的两具肉身并排悬挂，未流尽的血沿着她们的腿淌下，滴在上，发出连续的“啪嗒”声，凄惨而无声。

拷问官转身抱来两个血迹斑斑的木盆，盆底满是干涸的血污，像装过无数尸体的残渣。他们蹲下身，开始收捡大姐和二姐的内脏，那些散落在血泊中的肠子、脏器被粗暴地抓起，血水混着黏液从指缝滴落。他们肮脏的草鞋随意践踏着姐姐们的脏器，大姐的胃被踩得稀烂，黏液混着血水淌出；二姐的卵巢也被碾成一团血泥，血丝黏连着断开，肠子被踩得断裂，暗红的碎渣黏在鞋底，发出“咕叽咕叽”的黏腻声。他们毫不在意地将踩烂的内脏扔进木盆，木盆很快装满，血水溢出盆沿，散发着浓烈的腥臭。他们抱起木盆，放在墙边姐姐们的脚下，像是战利品一般展示着。

随后，他们拿起一桶冷水，泼向血腥的地面，“哗啦”一声，冰冷的水流冲刷着血泊，血水混着内脏碎渣被冲散，淌向墙角，石砖上的血迹淡了一些，却仍留下一片暗红的污痕。他们整理完刑具和地面，冷漠地瞥了我一眼，便转身走出刑房，草鞋踩在湿滑的石砖上，留下一个个暗红的脚印。

刑房空空荡荡，只剩下我被铁链锁在墙边，面对着在我眼前被活活虐杀的大姐和二姐的尸身。空气中弥漫着腥臭与腐味，烛火摇曳，映出她们空洞的双眼，像在无声地注视着我。我也盯着她们，心痛与内疚充斥着脑海，泪水止不住地涌出，心里不断发出无声的低吼，“姐姐们…都是我…如果我没喝那杯酒…”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平复了一些，耳旁又回响起跟姐姐们最后的约定。我缓缓闭目，调整气息，心理反复地默念着，“姐姐们不能白死，我要出去，要归还父皇的帅印，要撑到木萱和三叔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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