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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远的远方 #4,1

小说:被调教为雌性的少年 2025-09-03 15:48 5hhhhh 6690 ℃

母亲的信息在午间发来——简短、直接,没有多余的寒暄:

「晚上八点,来家里一趟。」

晴空盯着那几个字,手指摩挲着手机屏幕,唇角缓缓扬起一个淡淡的笑。

——终于来了。

他知道她不可能毫无察觉,芸的存在对她来说,迟早会成为一个需要“处理”的变数。只是没想到,她居然等了这么久才出手。

餐厅灯光柔和,深色木桌上的菜色精致却简单,只有几道家常小菜。母亲的心思一向缜密,她很少在正式场合跟人摊牌,而是喜欢在最普通的日常里,安静地做出决定。“尝尝。”母亲夹了一块鱼放进晴空的碗里,语调漫不经心,“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晴空用筷子拨弄了一下碗里的鱼肉,舀起一勺汤,放进嘴里,轻轻咀嚼。味道熟悉,火候刚好,几乎挑不出错处。他放下勺子,微微一笑:“妈,你的厨艺还是这么好。”母亲放下筷子,端着水杯,目光从杯壁里抬起,带着温柔的笑意。“你最近的表现让我惊讶。”她的语气如同在评价一场投资,“至少,比我预期的要聪明。”晴空的手指在杯沿上轻轻敲了敲,没有接话。他知道母亲从不无的放矢。她不可能仅仅因为他的“进步”就请他吃饭,真正的主题,还没到。果然,母亲轻轻一笑,放下酒杯,视线缓缓落在他身上“我听说……你这个‘女朋友’比较特别?”晴空面不改色,甚至连唇角的弧度都没有丝毫波动。他抬眸,轻声道:“妈,你不满意他吗”母亲似乎很赞许他的冷静,她用筷子夹起一块牛肉,优雅地送进口中,咀嚼、吞咽,才缓缓道:“如果是正常女朋友,我大概不会这么惊讶。”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着晴空,“但你居然能把一个男人变成那副样子,本事挺大啊?”晴空的手指微微一紧。母亲的语调带着赞许:“晴空,不说别的,你在操控人心方面很有天赋。”晴空没有说话,他知道母亲还没说完。

果然,母亲轻轻叹了一口气,语气转为带着些许“长辈式劝诫”的温和:“但你要知道,这种事情,玩玩就够了。你未来是要做大事的人,别让这些私人爱好变成你的软肋。”晴空垂下眼睫,指尖轻轻摩挲着筷子,一丝冷笑几乎不可察地从嘴角滑过。“如果你是个像你爹一样没脑子的纨绔子弟,我不会操心你交什么样的‘女朋友’。”母亲抿了一口水,慢条斯理地说道,“但可惜,你太聪明了。”

——又来了,又是这一套。

他的母亲永远站在权力的制高点上,“认可”他的一切聪明,但永远不会给予真正的自由。她习惯性地把“给予”当成一种管理手段,她会放手让他尝试,但随时可以收回。晴空太熟悉这种模式了,她给他权力,却随时提醒他:“这只是暂时的。”

“晴空。”母亲的声音温和,却透着压迫感,“掌握好尺度。”晴空缓缓抬头,对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举起水杯。“当然,妈,我一直在掌控之中。”餐桌上的气氛回归平静,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响填补着谈话的空白。母亲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用餐巾轻轻擦拭唇角,手法精准得像是在完成某种仪式。

晴空也放下筷子,微微后仰,目光沉静地看着她——没有再开口,也没有反驳。他知道,这场谈话的本质已经结束了。接下来,该是她的“安排”了。她不会直接下达命令,而是会以“给予”的方式,施舍一条她认为最恰当的路径。果然,母亲的手探入随身的黑色皮包,从内侧夹层里抽出一张信用卡,轻轻地放在桌面中央。黑色卡身镀着金色的浮雕字母,闪着某种象征性的光泽,像是一张“通行证”,又像是一只温和的锁链。

“晴空,你也该学会做一些自己的投资了。”母亲语调淡淡,像是随意的闲谈,“从今以后,你的资金可以独立运作。”晴空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那张卡上,指尖缓缓摩挲着膝上的布料——极力压抑着某种不该显露出来的狂喜。他的心跳仿佛慢了一拍,又迅速加快了几分。

这是机会。

他深知,母亲不会无缘无故地“给予”这张卡。她不会单纯地赋予自由,而是会在某种程度上继续监控他的动向。她不是在给予,而是在铺设另一种控制方式。但没关系。他需要这张卡。他需要“自由支配”这笔钱的权利——无论那权利是真是假。

母亲缓缓地抬眸,目光从酒杯壁面移到晴空脸上,轻轻叩了叩桌面,语调仍然温和:“我会定期检查你的资金动向。”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等晴空的回应,然后才继续道:“如果你乱用……”她低笑了一下,笑容温柔,眼神却毫无温度,“我会很失望的。”

——失望。

她很少说“愤怒”或者“惩罚”,她更擅长用“失望”来冷静地让人陷入窒息的恐惧。因为在她的规则里,被她失望,就意味着被剥夺——资源、信任,乃至存在的意义。晴空盯着那张卡,眼神微微一暗,唇角却不着痕迹地勾起。

他已经想好了。

“谢谢你,妈。”他的声音克制而诚恳,仿佛真的在接受一份长辈的指导,“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伸出手,轻轻拿起那张卡,指腹感受到卡片边缘的锋利线条,冰冷,滑腻,仿佛握住了一把双刃剑。他想象着芸被保护在自己羽翼之下的画面,想象着他们逃离这里,逃离这个充满规则和计算的世界。他想象着自由。这是一条救赎之路。

晴空垂下眼睫,将卡片收入钱包里,手掌缓缓合拢,指关节绷紧,仿佛生怕它溜走。母亲似乎满意地点了点头,站起身,顺手将水杯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语气柔和:“我送你出去吧。”晴空也站起身,调整了一下袖口的褶皱,动作沉稳地跟了上去。母亲走在前面,脚步平缓,从容,像是一位理所当然的掌控者。而他走在她身后,目光平静,嘴角带着一丝得体的笑意。

但此刻,他的心跳仍在剧烈震动,像是一只刚刚被解开了一道锁链的野兽,正在等待逃脱的那一刻。晴空坐在驾驶座上,指尖轻轻叩着方向盘,钱包里的信用卡透着微凉的触感。

——给予,剥夺,再给予,再剥夺。

母亲的规则一直如此。她永远不会直接拒绝你,而是先把你推向天空,再突然松开手,看你会不会摔死。他小时候养过一只鹦鹉,翅膀受伤的流浪鸟。他细心照料,亲手搭了个小木屋,喂它最好的果子。那只鹦鹉会站在他的肩上,啄他的手指,像是全世界只有他才能依赖。

然后有一天,母亲把鸟笼打开了。晴空那时只有十岁,捧着空荡荡的鸟笼问母亲:“为什么?”母亲在灯光下翻着杂志,漫不经心地说:“它终究是要飞走的,你不该把它养成习惯。”晴空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他养的那只鸟,最终在外面的世界死了。他站在院子里,手心空荡荡的,喉咙干涩得像被灌满了沙子。那时候,他才明白“拥有”从来不是一件稳定的事,而是随时会被抽走的幻觉。

——就像他的恋人们。

他交过很多恋人,男人,女人,都试过。他对性别没有执念,只是想看看“爱”究竟是什么感觉。可是每次恋爱,模式都一样。他们在酒吧相识,在暧昧的目光中彼此靠近,在他的床上滚成一团,空气里是交叠的喘息与汗意。他喜欢新鲜感,喜欢探索,喜欢让对方在他掌心融化,可每次关系到达某个节点,他就开始厌倦。

他原本以为是自己冷淡,可事实并非如此——一旦恋人们发现他的背景,某种可憎的变化便会发生。他们的眼里会闪过一丝贪婪,一丝刻意的顺从。

他们会在他耳边软声呢喃:“晴空,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你家?”

他们会在床上变得异常配合,仿佛他是某种不可招惹的神明,而他们只需要奉献自己的身体。

他们会在昂贵的礼物面前露出欣喜,然后习惯性地问他:“晴空,你会永远喜欢我吗?”

……永远?

每一次,他都会在那一刻感到深深的疲倦。他们不是爱他,他们只是想要一张安全网,一个筹码,一个进入上层社会的钥匙。他讨厌他们眼里的迎合,讨厌他们在亲吻时露出的计算,讨厌他们的身体如同经过训练般地贴合他的节奏。他们像是一颗颗过期的水果糖——第一口甜蜜,第二口发腻,第三口只想吐掉。

而他们,也确实会被他扔掉。

——直到芸出现。

晴空深吸一口气,指腹轻轻敲着方向盘,闭上眼睛。他想起那个篮球场上的下午。那天,晴空不小心扭伤了脚。他一向耐痛,勉强站起来,想走去更衣室。其他人只是笑笑,说:“晴哥厉害,这点伤算什么。”可是芸的脸色却变了。芸明明是最不显眼的那个,却第一个冲了上来,扶住他的手臂,声音发紧:“晴空,你没事吧?”

那一刻,晴空愣住了。不是因为芸的关心,而是因为……芸的手在发抖,好像伤在他身上一样。一个普通的队友,会为这种小伤紧张到发抖吗?晴空微微低头,看着芸扶着他的手,抓得很紧,指尖几乎嵌进他的手臂里。芸的呼吸急促,喉结轻微滚动着,嘴唇微微泛白。

晴空突然就明白了。

——芸一直在偷偷喜欢他。

他一直以为芸是安静内敛的,像一只温顺的小动物,可是当他受伤时,芸比任何人都要慌乱。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芸在意他,甚至,比晴空自己在意自己还要深。这不是奉承,不是讨好,不是贪婪。是隐藏了很久的爱意。

是害怕他会痛,是怕他会消失,是最本能的反应。

晴空从那一刻开始,就无可救药地沦陷了。从那天起,他开始注意芸,开始观察芸的眼神,开始发现芸会在他不经意靠近时偷闻他的气息,开始发现芸的耳朵总是在他身边变红,开始发现芸总是偷偷看他,又不敢被他发现。

这是他从未拥有过的东西——纯粹的、未经污染的喜欢。

这才是他想要的爱,这才是他想要留住的东西。所以,他才那么执着于把芸变成“他的女人”。不是为了征服,而是为了占有,为了锁住芸的目光,让芸只能看着他,只能被他拥有。

这一次,他不能让母亲夺走他,不能让芸变成第二只被放飞的鹦鹉。

夜色沉沉,城市的灯光从高楼大厦的玻璃上投下流光溢彩,像是一座巨大而无形的牢笼,包裹着整个世界。晴空坐在书桌前,电脑屏幕的光映照在他冷静的脸上,指尖敲击着键盘,浏览着留学申请的网站。他已经替芸选好了学校,甚至提前递交了一封动机信——以芸的名义。所有的一切,都在向着他规划的方向推进。

晴空坐在电脑前,眼神冷静地扫过邮件,确认了芸的签证申请已经提交。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他需要做的只是等待批复。但他的指尖却停在键盘上,敲击的节奏微微一滞。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手指缓缓合拢成拳——

只要事情进行得够快,芸就不会有时间拒绝。

他已经设计好了每一步,所有的安排都完美无缺,只剩下最后的那一环——

芸的答案。

他必须无比谨慎的制定计划,缓慢推进,最好让芸自己说出他想要的话。但是,如此大胆且鲁莽的提议,偏向于安于现状的芸会答应吗,他也不知道。他知道自己不能问。他不能暴露自己的焦虑,他不能让芸感受到他的不安,否则一切都会变得不受控制。他只能继续筹备,继续推动一切,让这场“逃亡”成为一件水到渠成的事,而不是一个需要思考的决定。

他微微眯起眼睛,为自己的疯狂暗暗心惊,视线落在一旁的钱包上,母亲今天给的那张黑色信用卡静静地躺在那里,镀金的浮雕字母映着灯光,仿佛是一种挑衅。

——“掌握好尺度。”

他冷笑了一下,已经想好了,既然这笔钱随时会被收回,那他必须在母亲意识到之前,先把它变成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晴空深吸了一口气,登录了一个私人账户。他把大多数资金分批购买具有潜力的投资项目,一部分资金拆分成多个小额转账,每次转账的数额都被刻意设定得足够“合理”,不会引起母亲的警觉。他的目标是分批存入海外账户,并通过外汇转换将它逐步转移出去。在交易完成的一瞬间,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鼠标,这是一场时间竞赛。母亲的监控终究会落在他的有些可疑的财务上,他必须在这之前做好一切准备。

他知道母亲不会再提供更多资金了,所以他只能找另一个人——他的父亲。那个许久未曾联络的男人。

晴空低头看着通讯录里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号码,指尖停留了几秒,最终,还是拨了出去。电话响了两声,便被接通,男人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喜和迟疑:“晴空?”“嗯,是我。”晴空的语调不疾不徐,听不出任何情绪。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随即轻笑一声,“爸,你最近过得怎么样?”电话那头的男人愣了一瞬,似乎没料到晴空会主动打电话给他。几秒后,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愧疚:“我一直想联系你,但你母亲……算了,晴空,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吗?”晴空垂下眼睫,目光微微沉了沉。他调整了一下语气,刻意放缓声音:“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想问你,你上次说的那辆跑车,那个型号还买得到吗?”父亲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怎么,你终于想买车了?”晴空微微勾起嘴角,语调带着一点漫不经心的撒娇:“你不是一直希望我找你帮忙吗?这次就当是给你的机会。”父亲的笑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几分受宠若惊的欣喜:“当然,晴空,你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其实……你突然找我,让我很高兴。”晴空的眼神微微冷了一些,但声音仍然带着温和的笑意:“那就帮我转点钱吧,爸。我想自己挑一辆,预算的话……你觉得多少合适?”父亲毫不犹豫地说道:“随便你,想要多少,我现在就转。”

——比母亲的控制欲更深的,是父亲的愧疚感。

晴空听着手机那头的操作声,眸光微微一暗。“爸。”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脆弱,“你还记得小时候,你答应带我去海边,后来却没能去的那次吗?”父亲沉默了一下,随即声音有些歉意地低哑:“晴空,我真的很抱歉……”“没事。”晴空打断他,嘴角的笑意微微扩大了一些,“现在你补偿我,就行了。”几秒后,到账提醒的声音在手机里响起——一笔巨额资金,已经成功转入他的私人账户。

晴空轻轻吐出一口气,挂断了电话。他从没信任过他的父亲,但至少,他知道如何操纵他的愧疚。

唯一的不确定因素——

是芸。

晴空抬起手指,轻轻抵在唇边。芸,会答应他吗?芸……愿意放下一切,和他一起走吗?他的世界一向冷静,克制,谋定后动。

可唯独这件事,他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丝难以控制的焦躁感。晴空知道,芸是自由的,是未经世俗计算过的爱,是晴空唯一愿意相信的真实。所以,他对芸会不会愿意跟他走,其实没有把握。但他不敢想象,如果芸拒绝,他会怎么样。所以他只能保持乐观,保持自信,保持掌控局势的错觉。

晚饭时,晴空随意地撑着下巴,看着芸切开盘子里的食物,语气轻松地问:“假期想去哪里玩?”芸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皱眉:“怎么突然问这个?”“之前不是说过,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晴空轻笑了一下,“正好,我有点空闲,带你去玩。”芸垂下眼睫,又叉起来一块食物,”好啊,你去那我就去哪。“芸调皮地笑笑。

晴空盯着他的侧脸,心脏不自觉放松了一下。他答应”出去玩玩“了,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但是晴空急于求成,他只能一遍遍地暗示,一遍遍地营造“出国是件自然而然的事情”的氛围,直到芸习惯这个念头,直到芸开始期待它。“那你明天上学把护照带着,我们有空把签证先办了。”晴空说到。

“要是能去的话……”芸终于开口,语气有些犹豫,“会去多久?”晴空的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似笑非笑:“看情况吧。如果玩的开心,说不定会待久一点。”芸盯着自己的叉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晴空这才微微松了口气。他必须在母亲察觉之前,完成所有计划。

时间在流逝,网已经悄然撒下。

电话在午夜响起,屏幕上母亲的名字冷冷地闪着,像一封迟来的判决书。晴空盯着它,深吸一口气,调整了自己的呼吸频率,才缓缓按下接听键:“喂。”母亲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温柔,却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锋利:“晴空,你最近的资金流动有些频繁。”晴空握着手机,站在窗前,看着黑色的城市夜景,语气平淡:“是吗?”“嗯。”母亲顿了顿,像是在等待晴空主动解释,然而当她没等到时,她笑了一下,继续道,“你该不会是……在做什么‘大投资’吧?”“妈。”晴空的声音带着几分懒散,“你不是说过,要让我学会自己运作资金?”“当然。”母亲的语调仍然平静,“但学会运作资金,和学会骗我,完全是两码事。”晴空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点。他知道,她已经察觉到了,但她暂时还没有证据。他轻笑了一声,语调不变:“妈,你想多了。我只是随便看看,觉得哪笔交易有回报率,就试着投点进去。”“是吗?”母亲的声音低了几分,“那就好。”“……不过晴空。”她的语气一转,带着点温和的惋惜,“你知道的吧?有些东西,时间到了就该放手。你不是真的……打算一直玩下去吧?”

晴空的笑意缓缓收敛,眼底的情绪逐渐冷了下来。母亲的意思很明显。

——放开芸。

他低下头,喉咙里仿佛堵着一块冰冷的石头,但声音依旧轻松:“妈,我的事,我心里有数。”母亲笑了笑,“那就好。”电话挂断了,黑色的屏幕倒映出他的脸,安静无声。他站在原地,盯着夜色下的玻璃窗,指尖无意识地扣紧了手机。母亲的不满如同利剑高悬,等待将他和芸一刀两断。

晴空走回卧室,随手拉开衣柜,芸的衣物安静地堆放在那里,像是一个小小的占据者。他缓缓地伸手,指尖轻轻触碰着一件芸经常穿的浅色毛衣。温暖的质感透过指腹渗入掌心,可是他却生出了一种不安的错觉——好像这些东西,随时都会消失。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小时候那只被放飞的鹦鹉。

它飞走了。他以为它会一直停在他的肩上,以为它会永远属于他。可他打开笼子,才发现——它根本不会回来。

一股强烈的情绪猛地翻涌上来,他的手指收紧,像是要把那块毛衣捏碎。

不。这次不会一样。这一次,他不会让芸飞走。他猛地合上柜门,像是要甩开什么荒唐的念头。芸的衣物在这里,芸也会一直在这里。他闭上眼睛,轻轻吐出一口气,缓缓坐在床沿,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指腹还残留着那块毛衣的温度,仿佛那是芸的体温。可它已经在慢慢冷却了。

清晨,晴空打开邮件,白色的界面上,一封邮件赫然标注着:「Congratulations on your admission」他的手指停在鼠标上,目光微微一凝。

来了。两份录取通知,一封是他的,一封是芸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他阖上笔记本,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这次,他不能再等了。

时间不多了。

早餐时,晴空撑着下巴,目光落在芸身上,漫不经心地开口:“有个好消息。”芸抬起头,嘴里还含着一口牛奶,模糊不清地问:“嗯?”“你的录取通知书到了。”芸愣了一下,放下杯子,“什么?”“留学申请,录取了。”晴空的语气很淡,像是在谈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和我的在一个学校。”芸怔怔地看着他,眼底的惊讶毫不掩饰:“你帮我申请了?”“嗯。”晴空用勺子轻轻搅拌着咖啡,声音低缓:“你之前不是说,想去国外看看吗?我就帮你申请了。”

芸张了张嘴,似乎想反驳什么,可最终只是低头看着盘子里的食物,沉默了一会儿。这不是他第一次被安排人生。但不同的是——这次是晴空做的。晴空看着他的侧脸,手指缓缓收紧。时间在流逝,他不能等芸自己去想,他必须推他一把。晴空轻声笑了一下,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怎么?不想和我一起走?”芸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唇角动了动,最终,低低地说了一句:“……我不知道。”晴空的笑意顿了一瞬,心脏微微收紧了一点。

——还不够。他还需要更进一步。“你不是一直想离开这里吗?”晴空盯着他的眼睛,声音低而温柔,“跟我走吧。”芸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眼神闪躲了一瞬。晴空盯着他,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他脸上,语调平缓,甚至带着一点无声的祈求:“芸,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芸没说话。但他的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

晴空的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事情不对劲。

芸盯着那封邮件,指尖微微发凉。

——Congratulations on your admission.

他的呼吸有些不稳,颤抖着点开详情,目光扫过那些精细得近乎完美的申请材料。每一项信息都无比完整,就像……这是他亲自填写的一样。可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做过这件事。“晴空。”他的声音有些发紧,抬起头,看向对面坐着的男人,晴空正低头搅动咖啡,听到芸叫他,才慢悠悠地抬起眼,轻笑了一下:“嗯?”“这是什么?”晴空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愉悦:“你不是看到了吗?”芸的手指捏紧了屏幕,声音不满:“你帮我申请了留学?你根本没告诉我?”

晴空的笑意微微一滞,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放下勺子,靠在椅背上,语气仍然是轻描淡写的:“我记得之前你说过,想去国外看看......”“你只是替我决定了一切,对吗?”芸打断他,声音有些发颤,“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申请的,我甚至没有选择的权利。”晴空的指尖缓缓收紧。不,他不想听到这些话。“芸,我只是想让你自由,学费我都打点好了。”晴空低声道,“你在这里并不开心,我想让你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去真正……属于我。”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晴空,你有没有想过,我还有家人,还有朋友,我不是你……不是你一个人的——”话音未落,晴空的笑意终于收敛了,脸色沉了下来。“你说什么?”芸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冷静:“我爱你,我之前的承诺很认真,可是我还是有自己的部分。”

晴空盯着他,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眼底有一丝危险的情绪翻涌。

——这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原本以为,芸会接受的。他原本以为,芸只会有短暂的惊讶,然后会犹豫,但最终还是会跟着他走。可现在,芸的态度里透着抗拒。“……芸。”晴空轻轻地开口,试图维持住自己的体面,“你冷静点,听我说——”“你听我说!”芸猛地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逼视着晴空,“我不是你随意带走的东西!晴空,你想过我的家人吗?你想过我的未来吗?你根本没问过我愿不愿意,你就替我决定了一切!”

晴空的手指缓缓收紧,脸上的笑意终于彻底消失了。他盯着芸,语气有些低哑:“你的未来?你的家人?”他缓缓站起身,伸手抓住芸的手腕,语气低沉:“你要留在这里,被他们安排你的一生?你真的甘心?”芸试图挣脱,但晴空的力道却收得更紧了一些,像是害怕他会逃走一样。“……你知不知道,你是我唯一的例外?”晴空的声音有些发颤,他低头看着芸的眼睛,“芸,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拥有谁,可你不一样。你是我唯一真正想要的人。”

他的眼神赤裸又疯狂,仿佛芸是他最后的救赎。可是芸越听,心里越对这样的未来举棋不定。“所以呢?”他嗓音低沉,眼神却透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因为我是你的‘例外’,你就可以不顾我的意愿?你就可以替我做决定人生?”

晴空看着芸,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语气低缓:“你不是说过,想离开这里吗?”芸的手指收紧了一瞬,却没有回答。他确实说过。可是当真的到了这一刻,他发现自己无法立刻做出决定。

“芸——”“我需要时间思考。”芸打断了他,声音疲惫而坚定。晴空的手指一紧。思考?不,他等不起。他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他不能再等了。“芸,不要走。”晴空低声哀求,语气里透着一丝难得的无措,“你只要答应我,我们可以一起走……”芸看着他的眼睛,轻轻吸了口气,然后摇了摇头:“不行,晴空。”晴空的呼吸猛地一滞。“你是不是还在考虑你的家人?”他的声音忽然冷了下来,“他们从来没有真正关心过你,他们只是想控制你……”“那又怎么样?!”芸几乎是吼出来的,“那是我的家庭,我的人生!不是一口空气!你就这样决定我的未来?!”

晴空的身体僵住了。芸甩开他的手,目光带着一点挣扎和愤怒,甚至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我得走了。”他转身,大步走向门口。晴空下意识地想追上去。

他不能让芸离开,他不能失去芸——

可当他抬起脚步时,却猛地停住了。

——他已经把芸逼得太紧了。如果他现在去拦住芸,他们之间的关系可能就真的完了。

晴空的指尖微微颤抖,最终,他的脚步生生停在原地,只能看着芸的背影消失在门外。门砰的一声被关上,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空气仿佛凝固了,桌上的杯子里还有芸刚喝过的牛奶,杯壁上留着淡淡的水痕,指尖触及那点微弱的温度,可是温度在迅速散去。晴空怔怔地看着那只杯子,胸腔里仿佛有一个窟窿,所有的声音都被吞噬,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终于意识到,他搞砸了。痛苦的情绪如同胃酸一样翻涌,让晴空几乎要倒下来。

楔子

所有失去的东西,终将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风有点冷,吹得芸的脸颊微微发颤。他低着头走在街道上,鞋跟踏在地面,发出空荡的回音。他没有目的地,甚至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但他知道,他不能回头。他喜欢晴空,一直以来都是。甚至,他也喜欢晴空的掌控。他的指尖收紧,指甲抵着手心。他想起很多次,晴空低头吻他,声音低沉又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听话。”他想起晴空握住他的手腕,眼神微凉地盯着他:“过来。”他从未反抗过,甚至,他曾经喜欢这种被牢牢掌握的感觉。因为那意味着,他是晴空的,是被珍视的。

可是——

当这种掌控延伸到他的未来时,他才意识到,自己从未思考过极限在哪里。晴空的一切安排都是温柔的,甚至是带着爱意的,可是——如果连他的人生都要被安排好呢?如果他不再是“自己选择留下”,而是“不得不被带走”呢?

他的心跳得有些快,像是突然惊醒。这和以前的支配不一样。这一次,晴空不给他留任何余地。他甚至没有反驳的机会,就已经被决定了去向。

这……是不是太过火了?他开始呼吸不稳,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那里还残留着晴空握住他的力道,滚烫得让他呼吸发紧。他知道,晴空不是想伤害他。晴空只是害怕。害怕他会逃走,害怕他会离开。可是,这才是最让他心惊的地方——

晴空爱他的方式,已经变得沉重。而他终于意识到,他需要重新思考这个问题了。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盯着路灯投下的昏黄光晕。他需要时间思考。但他知道,如果继续待在这里,晴空一定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不想面对晴空的目光,不想听见他用低沉的嗓音说“相信我”。他需要一点空间,回家看看,或许能让他想清楚。

芸站在家门口,深吸了一口气,才按下门铃。门很快打开,母亲站在门口,看到他的一瞬间愣了一下,随即惊喜地拉住他的手臂:“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父亲也从客厅探出头,脸上的严肃稍稍松动,朝他点了点头:“回来就好。”芸换上拖鞋,刚踏进屋,就被母亲拉着坐到沙发上,端来了热腾腾的姜茶。她絮絮叨叨地问:“最近怎么样?怎么瘦了?学校事情多吗?你吃饭规律吗?”父亲虽然没有插话,但目光也带着审视,像是在确认芸是否一切安好。芸喝了一口姜茶,温热的感觉顺着喉咙滑入胃里,让他不自觉放松了一点。他低声应着母亲的关心,语气带着一点疲惫:“还好,最近有点忙。”母亲点点头,又忍不住叮嘱:“再忙也别把身体搞垮了。”说着,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家里的气氛温暖又熟悉,芸忍不住放松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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