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3月2日 星期日 深夜

我本以为会是甜蜜的开始。今天是我和阿诚的大婚之夜，可现在，我坐在床边，手抖得写字都歪了，心乱得像被撕碎的纸。我得写下来，把这些记下来，不然我怕自己会疯。

白天婚礼很热闹，我穿着白纱，他穿着西装，我们在亲友的祝福里笑着敬酒。我看着他温柔的眼睛，心里满是幸福。可晚上回到新房，气氛变了。他喝了点酒，脸红红的，笑着说有惊喜给我。我以为是浪漫的礼物，可门一开，他的三个朋友走了进来——小峰、阿杰，还有那个总是笑得让人不安的强子。他们手里拿着一瓶酒，说要“庆祝一下”。我愣住了，笑得有点勉强，可阿诚拉着我的手说：“别怕，他们是我最好的兄弟。”

我还没反应过来，酒杯就塞到我手里。他们围过来，笑着让我喝，说新娘子得陪兄弟们乐一乐。我看了阿诚一眼，他没说话，只是笑，眼神有点怪。我喝了一口，酒辣得喉咙疼，可他们没停，又灌了我几杯。我头晕了，腿软了，想推开，可手没力气。阿诚突然抱住我，把我按在床上，我脑子嗡的一声，想挣扎，可他压着我，力气大得像铁。

我吓坏了，外人还在，他就按捺不住了。怎么能让朋友看到我们这么亲昵的样子呢？可是，他好像浑然不觉，没觉得有任何不妥。我想把脸捂起来，朋友们就那么盯着我们看，我真的受不了。可他抓着我的手亲吻，我连遮住自己都没办法。那些朋友起着哄，我也只能努力笑着不让自己太尴尬。可是那些家伙，竟然越来越起劲，闹闹哄哄地脱掉了外套……

小峰第一个上来，他的手指硬得像石头，撕开我的婚纱，笑着说新娘子真白。我害怕，喊不出声，眼泪流下来，可他们像没看见。阿杰抓着我的腿，强子摸着我的脸，他们的气息混在一起，酒味、汗味，还有种让人难受的热气。高跟鞋晃掉了，我的裙子被扯得稀烂，阿诚就在旁边看着，眼神冷得像陌生人。我哭着问他为什么，他只说了句：“你是我老婆，得听我的。”

他们轮着来，像野兽，我疼得咬破了嘴唇，血味在嘴里散开。床单皱得乱七八糟，沾了汗和不知道什么的东西。我的手被绑在床头，绑带勒得皮肤红肿，他们笑得更大声，像在玩游戏。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疼和怕，还有种说不出的羞耻。我是新娘啊，今天是我的婚礼，为什么会这样？我爱他，可他为什么让我变成这样？

床吱吱作响，像是随时要塌。小峰的手像钳子，捏着我的胳膊，汗滴下来砸在我脸上，咸得刺眼。阿杰扯着我的腿，粗喘声像野狗，强子低笑着，手指在我头发上乱抓。我疼得喘不过气，身体像被撕开，可最疼的不是这些，是我看着阿诚时心里的那把刀——扭着，割着，停不下来。

他就站在床边，靠着墙，嘴里叼着烟，烟雾飘上来遮了他的脸，可我还是能看见他的眼睛。冷冷的，像冬天的湖面，没一点温度。我哭着看他，眼泪模糊了视线，想问他为什么，可嗓子哑得只剩呜咽。他是我丈夫啊，早上还牵着我的手，说要爱我一辈子。现在他看着我被他的朋友们压着，撕着，像看一场戏，嘴角甚至还挂着点笑。我的心揪成一团，又恨又怕又不敢信——这是他吗？这是我嫁的那个男人吗？

小峰凑近我时，我死死盯着阿诚，想从他脸上找出一丝不忍，可他只是吐了口烟，转头跟强子说了句什么，声音低得听不清。我的心沉下去，像掉进深井，冷得发抖。他说过我是他的宝贝，说过要保护我，可现在他把我扔给了他们，像扔块肉给狗。我恨他，恨得牙咬得咯吱响，可又舍不得恨——我爱过他啊，那温柔的笑，那抱着我时的暖，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阿杰的手滑到我腰上时，我看见阿诚点了根新烟，手指抖了一下。我心里一跳——他在乎吗？他是不是也疼？可他没动，烟雾里他的脸还是那么硬，像石头。我脑子里乱成一团，想求他停下来，想扑过去抱住他问他为什么，可又怕他推开我，怕他说出更冷的话。我好怕他不爱我了，可又怕他其实一直就这样，我从没看清他。爱和恨绞在一起，像绳子勒着我的心，越紧越疼。

强子低头咬我肩膀时，我听见阿诚咳了一声，像是烦了。我抬头看他，他终于对上我的眼，那一秒我心都停了——我想看见他的愧疚，想看见他的疼，可什么都没有，只有空空的漠然，像我不认识他，像我只是个东西。我的心碎了，又烧起来，我想喊，想骂，可喉咙里只有血味。我爱他，我恨他，我怕他，我想他救我，可我又知道，他不会。他是我的丈夫，可这一刻，他比那三个男人还陌生，还可怕。

床不停的晃，我闭上眼，眼泪烫得像火。可脑子里全是他的脸，冷冷的笑，抖抖的手，还有那句没说出口的“为什么”。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原谅他，可我更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原谅自己爱过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停了，屋里安静下来，只剩我喘气的声音。他们拍着阿诚的肩走了，留下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像个破布娃娃。我的手抖着解开绑带，腿软得站不起来。阿诚走过来，摸了摸我的头，说：“你做得很好，睡吧。”我没说话，眼泪掉在枕头上，湿了一片。我不敢看他，也不敢看自己。

现在是深夜，我写这些时，他睡在旁边，鼾声均匀，像没事人。我盯着天花板，心空空的，像被掏干净了。我不知道明天怎么办，不知道还能不能面对他。这不是我想要的大婚之夜，可它发生了。我好怕，也好恨。

2025年3月3日 星期一 下午4:17

昨晚的事像一场噩梦，我早上醒来时，身上还疼，眼皮肿得睁不开。阿诚睡在我旁边，鼾声轻得像没发生过什么。我盯着他熟睡的脸，脑子里全是昨夜他的冷笑和那三个人的手，心像被刀剜了一下。可他睁眼后，第一句话是“宝贝，你没事吧”，声音低低的，像以前哄我时那样。我愣住了，眼泪一下子涌上来，想骂他，想打他，可喉咙堵得说不出话。

他坐起来，抱住我，手轻轻拍着我的背，像小时候我哭时爸爸那样。他说了好多，说昨晚是喝多了，兄弟们闹得过火了，他没拦住，错了。他低着头，抓着我的手，眼圈红红的，说他害怕失去我，说我才是他最重要的人。我看着他的脸，那张我爱了好几年的脸，心里的恨像冰，被他的话一点点捂化了。我想推开他，可手没力气，想问他为什么，可又怕他再说出让我更疼的话。

他给我端了杯热水，跪在床边，小心翼翼地吹凉了喂我喝。热气扑在脸上，我看着他低眉顺眼的样子，突然想起婚礼上他牵着我手时的笑。那一刻，我的心软了，像塌了一块。他不停地说对不起，说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会好好对我，把我当命护着。他的声音抖着，像真怕我走。我咬着唇，眼泪掉进杯子里，心里乱得像一团麻——我恨他，可我更怕没了他。

中午他做了我爱吃的糖醋排骨，夹到我碗里时，低声说：“老婆，我知道我混蛋，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我没说话，筷子戳着饭，眼泪又掉下来。他慌了，过来抱我，把脸埋在我肩上，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我闻着他身上的味道，那么熟悉，那么暖，心里的疼和爱绞在一起，分不清哪个更多。我想，我是不是太傻，太贱，可我真的放不下来啊。他是我挑的男人，是我以为会疼我一辈子的人。

吃完饭，阿诚拉着我的手坐在沙发上，眼神有点躲闪，可语气却很认真。他说：“老婆，昨晚的事其实没什么，你别太往心里去。在发达国家，这种事很平常，就是朋友间的一种交往方式，他们没恶意。”我愣住了，手指攥着衣角，脑子里嗡嗡响。朋友间的交往？他看着我的脸，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过我知道你不习惯，我尊重你的选择，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保证。”他的手握着我的，像在给我打气，可我心里却像掉进了一团雾。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西方国家真是这样的吗？我没出过国，只在电视上看过一点英剧美剧，可没见过这种“交往”。是我的想法太土，太窄了吗？我盯着他的脸，想从他眼里挖出点谎话，可他眼神清清亮亮的，像以前每次跟我道歉时那样真诚。我的心跳得有点乱，想反驳，可又怕自己真不懂，见识少了。他是出国读过研究生的，见识比我多，他说没事，也许真是我小题大做了？

可昨晚的疼还在身上，那些笑声还在耳朵里嗡嗡响，我怎么能当没事？我咬着唇，眼泪差点又掉下来。他见我没说话，赶紧抱住我，低声说：“宝贝，我错了，别哭，我以后听你的。”他的声音软得像棉花，暖暖地钻进我耳朵。我靠在他胸口，闻着他熟悉的烟草味，心里那团雾散了点。我相信他是真诚的，就像以前每一次吵架后哄我时一样。他爱我，我看得出来，不然他不会这样低头。我点点头，哑着嗓子说：“那你记住，别再这样了。”他笑着亲了我的额头，说：“好，都听你的。”

我还是有点糊涂，西方的事我不清楚，可他愿意为我改，我愿意信他这一回。爱他总得有点傻乎乎的信任吧，我不想怀疑他太多。

下午他陪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手一直攥着我的，像怕我跑了。他给我剥橘子，塞我嘴里时笑着说：“甜不甜？以后天天给你剥。”我看着他的笑，心颤了一下，像回到了从前。我告诉自己，昨晚是意外，他不是故意的，他还是爱我的。我靠在他怀里，闭上眼，逼自己忘了那三个人的脸，忘了那张皱巴巴的床单。我得相信他，不然我还能怎么办？

现在我写这些，手不抖了，可心还是乱的。我决定再爱他一次，不是因为他哄得好，是因为我舍不得放手。他是我的丈夫，我的新郎，我不想让昨晚毁了我们。我怕再恨下去，我会连自己都丢了。所以，我选择相信他，相信他会变好。爱他好难，可不爱他更难。我靠着他睡了一觉，梦里是他温柔的笑，我告诉自己，这就够了。

这就够了。

2025年3月3日 星期一 晚上11:42

笨女人终于哄好了。中午给她喂了碗加糖的白米粥，晚上剥了几个小橘子，再加几句软话，她就红着眼靠在我怀里，说原谅我了。果然还是太简单，才一天就搞定，我都没使出十分力。我还以为她会多闹几天，至少让我多哄几句，哭得再惨点，逼我下跪认错什么的，那样才有点意思。可惜，她就是这么个傻乎乎的女人，眼泪一流就心软，我一抱她就没脾气了。我果然还是喜欢更聪明的女人，起码得让我费点心思，斗智斗勇几天，才配得上我的耐心。

我本就是个不婚主义者，结婚这事从来不在我的人生剧本里。要找伴侣，我也得挑那种聪明卓越的女人，脑子转得快，眼神里有戏，能跟我过招的那种。可家族里催得跟放鞭炮似的，七大姑八大姨轮番上阵，说我和她天造地设，非要把我俩绑一块儿。天造地设？我可看不出来。她笨得让我头疼，昨晚的事换个聪明点的女人，早跟我翻脸了，可她呢，哭一哭就又信我了。不过，她的确爱我，这我分分秒秒都感觉得到。她看我的眼神，像小狗看主人，黏糊糊的，满满当当全是依赖，我有点烦，又有点得意。

我是个作家，我热衷研究人，研究那些各色名目的情绪——爱啊恨啊，嫉妒啊绝望啊，越复杂越好。本来跟她结婚，我是半推半就，想着和一个不称心如意的女人绑一块儿，也算一种实验，能挖出点新鲜的感受。昨晚的事是个惊喜。兄弟们喝多了，我没阻拦，顺势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她哭得稀里哗啦，眼里的恨和怕像水一样淌出来，我站在旁边抽烟，心里却像在看戏。今天她红着眼原谅我时，我又看到另一种东西——那种傻乎乎的爱，掺着点怕，又有点不甘心，挺有意思。

她睡了，我坐在书桌前写这些，手边还有半杯酒。她不是我想要的女人，太简单，太好懂，可她眼里对我的爱，又让我觉得还能再玩一玩。婚姻是场实验，她是我的素材，我得慢慢挖，看看还能榨出她多少情绪。她爱我，我就用她的爱写点东西，反正我有的是时间。她笨归笨，这份黏糊糊的感情，倒也能让我研究好一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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