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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锋,5

小说:无锋·囚鸟无锋·囚鸟 2025-09-03 15:48 5hhhhh 6670 ℃

羞耻,愤怒,尴尬,恶心。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她恨不得立刻自杀。

她恨不得立刻从这挠痒痒炼狱和这令人羞耻的地方解脱。她宁可去死。

可楚婉柠现在甚至没有去死的权利。

她只是一件供顾余生取乐的玩具。只是被顾余生囚禁的一只猫。

她无助极了,放声哭了出来。

好看如一泓秋水般的眸子,此刻仿佛正值洪涝季,已经泛滥成灾。

“呜呜呜呜……为什么要这么……呜呜呜……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呜呜呜呜呜呜……求求你……饶了我……呜呜呜呜……放了我吧,顾余生……求你……”

她抬起楚楚可怜的脸庞,闪着泪光的眼眸。

整个人娇娇弱弱的,可怜破碎极了,惹人心疼怜爱。

顾余生却只是温和的摸摸她的脑袋。“不可以哦,猫猫,你哪都去不了,你只能是我的。”

绝望在一瞬间充斥满了她的眼睛。

她终究只是发出了一声让人心碎的呜咽。

顾余生用手捏住她的下巴。

“既然猫猫不想舔着喝,那我来喂猫猫。”

甜丝丝的透亮酒液被强行灌入楚婉柠唇齿之间。

还未来得及咽下,又是一口接着一口的桂花酿。

“咳咳……”她一面喝,一面因为呛到酒而咳嗽。

两行清泪立刻顺着脸庞滚落。

楚婉柠本就酒量奇差无比。

才刚刚灌了几口。她的小脸就染上了酡红。

酒液顺着白皙的脖颈滚落,打湿了衣衫的前襟。

白衣半湿半干,呈现出丝绸状的若隐若现。

由于没有穿亵衣的缘故,隐隐勾勒出一对乳鸽的形状。

一坛酒灌完。她的脑袋早就晕晕乎乎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顾余生顺势将她搂到怀里。

出乎意料的是,她居然没有抗拒。只是不满的哼哼唧唧了好一会。

“楚婉柠,你喜欢谁呀?”他笑着问。

“唔……嗯……张……”她在半醉半醒半浮生之中,吐出了几个简单音节。

顾余生脸色一下子变得极为难看。

他紧紧搂住她的腰。

“那顾余生呢?”

她的眼底明显的浮现出害怕。似乎酒都醒了几分。

“不……不……我怕……痒……”

环住她楚腰的手指不安分的在她腰间揉捏一二。

她立刻挣扎着要离开怀抱。

“哦……好了,不挠你痒痒了~”

“嗯……”楚婉柠又安分下来。

“我就是张玖呀,小师尊~”顾余生笑的邪气满满。

“是吗……”她看起来有些困惑,带着惺忪朦胧的醉眼。

“你不是他……”半晌,她得出了结论。

“听着不同,看着不同,感觉也不一样。”

顾余生气的咬紧了后槽牙。

“你为什么喜欢他?他长得岂能比得上顾余生?!”

楚婉柠又是很长很长的沉思。

“他……对我好……让我安心……他很可靠……”楚婉柠笑了,笑的风情万种,笑的仪态万方。

顾余生冷着脸。

“你哪最怕痒?”

“我……我都很怕……”楚婉柠语调里又染上了慌乱和哀求。“别呵我……呵……痒痒……怕……我怕……”

“那么到底是哪里最怕呢?”顾余生又戳了戳她的纤细楚腰。

“嗯哈哈……我说……我说……别挠……别……”

“我……我的脚……脚心……还有脚趾缝……那里……”

“哦~~原来如此~~”一扫之前的阴霾,顾余生得意的坏笑起来。

“然后是,腰,腋窝,也怕……还有腿,前……脚掌,侧面足弓……也怕……”

“其他地方……就还好……脖颈……耳朵……”

顾余生笑的灿烂。摸了摸楚婉柠的脑袋。“真乖,猫猫。”

听到“猫猫”的称谓,楚婉柠明显迟疑瑟缩了一下。她的醉眼里闪过茫然无措和畏缩。

随后,顾余生捉住了她的脚踝。

“你……你干什么……你干什么……”楚婉柠气吐如兰,气息中带着酒气和桂花香。但是明显语气已经慌乱。

修长的美腿也扑棱挣扎了起来。

“别碰我……别碰我的脚……”即使是醉酒的状态下,虽然早已经神志不清,但是对挠痒痒的恐惧已经深深刻入了骨髓里,下意识的想要护住自己的命门。

顾余生却不管她如何怕痒,也不顾她如何挣扎。只是将凝脂美玉般的一对纤瘦美足搂入怀中。就像是搂紧了一只猫儿。

他欣赏起她努力挣扎却又无处可逃的样子来。

楚婉柠的醉颜上已经染上了慌乱的神色。

“嗯……放开我……你快放开我……登徒子……”

他充耳不闻,在欣赏品味完之后,就伸出手指,勾了勾她的足心。

“诶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醉醺醺的少女笑起来眉眼盈盈,一副娇憨可爱的样子。

“别闹啦……那里不要……哈哈哈哈哈哈哈……痒死我了……”

“不……不可以啦……啊哈哈哈哈哈哈……”

顾余生先掏出一根棉绳,在每一根足趾上都细细缠绕上两圈,随后将它们并排捆绑好。

现在倒是并非像“合欢吸星大法”那样,完全动弹不得,一丝丝力气也用不上。

但是一对纤足化为了一整块怕痒软肉,只能蜷缩放松,极小幅度的挣扎一下。

顾余生很快取出一枚指套,末端是尖锐的银制指甲。

他用这枚指套在那对瘦长美足足底上轻轻划动了一下,从左脚划到右脚,途径双足足心,扫过的地方留下了浅浅的白痕。

“呀!”楚婉柠立刻惊叫一声,立刻想要把脚抽回去。但可惜顾余生搂的很紧,怀中美足只是抖动了一下,却逃不掉。

“不要这个!会痒死的!”她语调之中尽是惊恐。

“不会的。”顾余生笑,随即用着尖尖的银指甲在她足底游走了起来。

“咿呀……够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住手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呀……啊哈哈哈哈哈哈……你这流……咿……别,别碰足心哈……”

“还没够哦~我就要碰~说到底猫猫你也不过是个怕痒的小母猫罢了,叫得再好听点,我的动作就会温柔些。”

“闭嘴!嗯哈哈哈哈……”

她立即爆发出非常尖细的笑声,混着醉酒时的无意识呢喃。少女的脸颊如同飞红的晚霞,笑意盈盈的神情,实在是动人心弦。

她从身后搂住了顾余生,捶打着顾余生的背。

“别挠……求你……”

顾余生却换了个工具。拿出了个小梳子。

细密的梳齿划过足底,如同一只犁,不过它犁的不是耕地,而是白皙怕痒的足底痒肉。

戴着尖锐银制指套的食指开始轻点脚趾缝,并轻轻抠挖起来。

好不容易坐起身的楚婉柠,正在扒拉着顾余生的背。妄图阻止顾余生继续施虐。

可是顾余生完全不理会后背上传来的力道,只是让梳子和指套一齐登场,在她足底上肆意妄为。她立刻笑的瘫软了下去。

她瘫倒在床上,笑的前仰后合。

浸染了桂花酿的白衣纷乱。

像是一朵凋谢的兰花。白色的花瓣纷纷扬扬。

她尖叫。她笑。她尖笑。她啜泣。她哭闹。

可无论她怎么做,顾余生似乎永远都不会怜香惜玉。

顾余生只是紧紧搂住羊脂玉般光洁漂亮的脚丫,然后轮番用工具刺激她怕痒的足心和脚趾缝。

一面上手挠,一面还能抽空张嘴舔舐一口,尝尝咸淡如何。

只是苦了楚婉柠。

各种触感混杂在一起,都集中在敏感足底。

舌头舔舐的温润湿漉漉的粗糙感觉,还有唇齿舌包裹住足趾,被吮吸的触感。银制指套划过脚心的尖锐感觉,还有尖利指套戳击怕痒足心和指缝的触觉,以及脚趾缝被抠挖的感觉,好几根梳齿同时划过足底的感觉。

简直就是在足底谱写一曲乐章。

“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疯!啦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痒!痒!痒!嗯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张玖只道是眼睛一睁一闭,但实际上消化干净那团剑意,已经是十天之后的事了。

他睁开眼睛,却发现身上伤势已经几乎痊愈。

一方面是洞虚子一直在为他护法疗伤。另一方面是那股守护剑意竟凝聚了气海和丹田中的真气,缓缓地在下丹田处凝结成一颗内丹。内丹源源不断的汇集天地灵气,凝成气机。修复着他残破的躯体。

内丹虽然只是初具雏形,却缓缓旋转,自主吸纳天地灵气,转化为气机为己所用。

“居然步入了内丹境界吗……”张玖一脸不可思议。

“这下我应该有能力帮到小师尊了吧……”他喃喃自语。

“休要心急,年轻人。在此之前,你……”洞虚子话还没说完,张玖就急不可耐的打断了他。

“老前辈,有危险的是我的小师尊,您叫我如何不心急?”他眼中含着隐忍的怒火,他知道他不该对眼前的老人乱发脾气。但是他莫名的心烦意乱。

“根据老夫推演天机,你的对手,他的状态很奇怪,似乎是得到了一颗外丹,不比内丹境界强者差。”

“何况,你的剑,向来鲁钝。但是在边关见了血之后,多少沾了些杀伐之气。可是依旧远远不够,距离人剑合一的境界还差的很远。”

“何况,眼下北凉人长驱直入,兵锋直指两淮。国破山河在,眼下正是吾辈侠者挺身而出之时。”

“再说,老夫已经答应我那故人要照拂好他那宝贝孙女了。老夫已经推衍过了,楚家丫头此番不过是会吃些皮肉之苦,并无大碍。”

“老前辈,我不理解。如若我们合力先将我的小师尊救出,再一同去抗击北凉,岂不是胜算更大?小师尊她一人就能抵一支不世强军了……”张玖虽然是陈述,但是语气极为罕见的带上了抱怨。

他听说小师尊可能会受苦,他又无措又心疼。

他不明白,小师尊那样强的人,有谁能让她吃苦。

“老夫修行的是天衍之道。本身就有伤天和,勉强吊着一口气活到两百余岁。其他那些老怪物也大多都是修行了些违背天和的秘法。

故而我们虽然实力高强,但不会轻易和人动手。因此不会参与你们年轻一辈的江湖争锋之中,所以那些什么榜单上也从来没有我们这一辈的老人。

最多也就是指点你们两句,若是抱着营救楚家小丫头的想法,恐怕都来不及出手,还在路上赶路的时候就要暴毙了。”

张玖轻叹了一口气。

他只是想到了左星河临死前看他的眼神。

那是饱含了热切希望的眼神。

他只觉得肩上的重担比他的那把千钧重剑还要沉。

“好吧……只是千万恳求老前辈,多多关照留意一下我小师尊那边的情况……”

又是一片斜阳残照之中,他骑着一匹骏马,衣着是鲜明的黑。

斜阳、草树、淮河岸边。

身负重剑的怒马鲜衣少年郎。

桃花飘零水自流,相思芳草,萋萋忧愁。多情山鸟不须啼。桃李无言,下自成蹊。

抵达肃杀的淮水大营,却已经有不少江湖义士到达了。

大家都深谙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

尽管平日里都有或这或那的矛盾,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此刻,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身份,他们都是南乾人。

山河破碎风飘絮,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挺身而出,自然义不容辞。

“江湖风云榜”排行第十二的温以凡见了张玖,却忍不住阴阳怪气道:“哟,就你来了?你那号称天下第一的师尊呢?社稷飘摇之际,此刻却当起了缩头乌龟?”

“哦哦哦,我记起来了,她好像是什么达官显贵家的大小姐吧?好像是礼部尚书的女儿吧?

此刻该不会已经收拾金银细软准备和她那俊俏徒弟跑路了?留你一个不得宠的徒弟来前线送死,也只是为了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此公号称「蛊毒圣手」,是江湖公认的第一用毒高手,来挑战小师尊的时候却被三招击败。从此怀恨在心,总是找机会贬低楚婉柠。

张玖至今记得小师尊清冷昳丽的脸庞上浮现的不屑的神情。她说:“蛊毒圣手,不过尔尔。”

面对对小师尊的诋毁。

张玖向来嘴笨,他只是握住了剑柄。

“不是这样的。”他目光很凶,像是一只护主的狗。

不过「苍龙俯首」慕容烈却开口替张玖解了围。“你一个不过尔尔的人,又怎么配对「临江剑仙」指手画脚?”

不过尔尔这四个字直接戳中了温以凡的痛处,脸立刻涨成了猪肝色。

慕容烈转而对着张玖说道:“张大侠,我们都深知你师尊是个怎样的人。

三年前,边关一战,一人一剑独当三千北凉重骑。一战而天下知。你也不要太在意某些人的诋毁。看在老兄我的面子上,你就别动手了,大战之前内部先打起来,终归是对士气不利。”

张玖点了点头。

可这时候,两个亲卫却来请张玖去军中大帐中一叙。

众人顿时目瞪口呆。

虽然在座各位人人武功高强,但是毕竟是江湖中人,自然不受朝廷待见。甚至很多知名的侠客可都是朝廷通缉榜上的钦差要犯。

此番卫国之战,也不过是在距离军营几里地外,给他们搭建了几百顶军帐,允许他们来去自由。这已经是极大的宽容和礼遇了。

但是一军主帅却让亲卫来请张玖,还是去军帐之中商讨军事机要。这已经不是尊重了,倒是更像是敬重。

那温以凡的弟子王慎独,现年不过十六岁,算是江湖之中新生代之中的翘楚。

他倒是继承了他师父喜欢阴阳怪气的性子,也是张口就来:“还不是因为人家张大侠有个好师尊。”

张玖却不愠怒,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就转身朝着中军大帐走去。

诋毁他可以。但是诋毁小师尊不行。

何况这也并不能算诋毁,他确实有个很好很好的小师尊。

中军大帐之中,倒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熟悉的面孔有两个,是当时边关溃围时定武军的两个指挥使,莫开和钱进。

抵达两淮防线之后,他们将定武军化整为零,编入新兵之中,充当什长。

那些新兵都是来自燕赵秦齐鲁的壮汉。

得到新鲜血液的补充,两个指挥的队伍很快被扩充整编成了二十个指挥。

依旧沿袭了定武军的名号。

而莫开和钱进已经被火线提拔成了怀化将军和云麾将军,都是从三品的官职。

两人见到张玖,也不禁激动得潸然泪下,纳头就拜。

“张将军,若不是你那日为我等断后……”

“张将军,我等还以为你已经遭遇不测了。”

随即,他们就给张玖介绍起军中大帐中各位来。

“这两位就是当年北伐先锋建功的刘武昌将军和林禄将军。”

“官至正二品辅国大将军的刘武昌将军乃是此战的三军主帅。”

哦,他们就是那年小师尊站在彩楼之上,挑选出来的两位执掌先锋将印的将军。

传闻之中刘武昌是个沉稳的中年将军,如今一看,国破家亡之际,他已经忧思成疾、满头华发了。

举手投足之间,暮气沉沉,尽显老态。

小师尊七年之前举荐的将军,时至今日,已经位极人臣。却依然还要亲自披坚持锐,亲临战阵,试图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

有道是,男儿到死心如铁,看试手,补天裂。

将军百战声名烈,回头万里、向河梁,故人长绝。

而军帐之中还有一名老妪和几名女眷。

莫开介绍道:“此乃定军侯侯府上的老太君。定军侯、征北将军薛伯虎陨于边关战阵。”

张玖虽然是江湖中人,却也听到左星河说过,薛伯虎是将门之后。

薛家老太君一辈子生了四个儿子。家中长子和次子死在北伐之中。

第三子是薛伯虎。战陨于北境。

如今轮到第四子了。

把自己的亲生骨肉一个个送上战场,她的眼早就哭瞎了。

但是她从来不在外人面前流泪,只是拄着根虎头拐杖,一副威严老妇人的形象。

如今这位可敬的老母亲,如今带着他最后一个儿子,年方一十七的薛望北,还有侯府中的亲兵家丁和女眷。慷慨激昂,共赴国难。

张玖不禁动容。他来到薛老太君面前,深深的作揖,向她致敬。

老太君是一品诰命夫人,众将在她面前都有些拘谨,不敢造次。

但她只是在一片沉默之中缓缓开口:“老身是不知兵事的,公等请自便就是了。但有用得到老身之处的,尽管开口就是。薛家上下亲卫八百人,也听凭诸位差遣。”

淮河那朵朵浪花奔腾,亘古不变。

淮水潇潇西风冷。

很快众人齐聚一堂,共商国是。

北凉人号称二十万兵马,除开杂役民夫,可战之兵有十万之数。

而南乾东拼西凑之下,堪堪凑出了七万兵马。

有勤王保驾的各路兵马,也有附近两州七府的两淮军人,还有部分京师禁军。合计五万人。

再加上定武军两万人,一共是七万兵马。

但是要论令行禁止,进退有度。也只有定武军才能勉强做到。

所以真正具备一战之力的,也仅仅只有两万定武军而已。

其他的部队成员混杂,指挥体系混乱。

各路勤王军,大都为乡勇民壮。基层军官有希望救国的儒生,也有乡绅土豪。他们中不乏只是为了捞取勤王保驾功劳的人。他们士气低迷,极易哗变。

而邻近的府兵州兵,大多是两淮子弟。这里是他们的故土。所以他们倒是有一腔血勇。但也仅仅只有一腔血勇。

大乾历来重文抑武,禁军虽然号称精锐,但实则久疏战阵。

甚至平日里训练操演也很怠惰散漫。

还有不知有几百还是几千的江湖侠士,虽然各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但是根本就不听从指挥。编入军阵之中,只会自乱阵脚。

而无论想出怎样的奇谋诡计,但倘若军队进退失度,那在战场上就是乌泱泱乱糟糟的一片。底层兵士都无法执行主帅布置的战术。

这大概是纸上谈兵不会成功的原因。

所谓胜利,都是需要底下将士兄弟们一刀一枪,一点一滴,一寸山河一寸血拼杀出来的。

众人一直争论不休,却最终只能叹息:“只得硬桥硬马,拳拳到肉地跟他们拼。”

可是北凉人有十万。何况这样打容易打成烂仗坏仗,双方你来我往,彼此消耗。

拼消耗,我们是拼不过北凉的。

于是局势又陷入了僵局。

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老太君悠悠开口:“依老身看。此战不用点奇谋是赢不了的。我们可以夜袭敌营。”

刘武昌立刻忍不住反驳道:“老太君有所不知,夜袭若是全军出击,那夜晚指挥更加不便,何况不少兵士都有雀盲,一入夜便目不可视物,不辨东西南北。

何况几万人闹出来的动静,北凉人的哨马只要不是聋子,轻而易举的就能发觉。

倘若只是派出数百人侦骑夜袭,倒是能瞒过北凉哨马,但是这也仅仅只是袭扰,没有实质性的作用。”

(注:雀盲是夜盲症的古称。是摄入维生素A不足造成的。)

老太君笑,像只年迈的狐狸。

“非也,夜袭只是欺诈敌方主将,示敌以弱,让他以为我们不过如此,以为我们大乾又是庸人掌兵。”

“真正的胜负手是来日的决战。”

“竖起我老薛家帅旗,让人误以为中军主力在此,引诱北凉人来攻。战线沿淮水铺开,背水一战。”

一旁的侍女用手指了指舆图,示意众将。

(注:舆图,即地图的古称)

“刘武昌,我知你是肯干实事的将军,虽然身居高位,但一直居安思危。

你麾下也有一只数千人的重甲步兵,叫玄甲关宁军。我知道他们都是你从北伐里从死人堆里摸爬滚打出来的历战老兵。而且我知道你治军严厉,这只军队平日里孜孜操练,从未怠慢。”

“决战之日,我要这只玄甲关宁军在左翼。定武军在右翼。你们必须要杀穿北凉人的两翼,包抄到他们后军。如此方能获胜。”

“其余禁军可为预备队,负责驰援战线吃紧之处。”

“至于那些勤王军,依我看,只需要远远的射住阵脚。摇旗呐喊助威就是了。不然把他们编入战阵之中,一个逃兵只会带起一群逃兵,他们是没见过血的,要是士气低迷,引起哗变,我们可没有多余的兵力当督战队。”

舆图上。

大乾仅剩的两只敢战之兵,一左一右,攻势如钳。也像左右两只拳头。

刘武昌死死的盯着舆图。

“中军只有八千两淮子弟。如何守得住?!中军被凿穿,我们左军右军只会被分割包围。”

莫开和钱进脸上也露出担忧的神色。

征北将军薛伯虎,在北境边关,就是这么败的。

他们是那一场兵败的幸存者。

自然心有余悸。

老太君沉默不语,只是瞎掉眼里闪着精光。“必须守得住。”

这是战略赌博,要么胜,要么演变成溃败,没有第三种可能。

“那北凉铁骑呢?他们人人身披双层扎甲。只需要一个合扎猛安,就能轻易杀穿这八千人的防线。我们如何挡之?”刘武昌问。

“靠那些江湖游侠。那楚雄之女一个人在边关,就杀翻了三千北凉铁骑。如今有几百上千侠客,与我们共赴国难。”

能挡住吗?

张玖心里没底。

先前小师尊一人杀翻六个合扎猛安。以为北凉铁骑不过是浪得虚名。

可边关一战。

真正在军阵之中,看着那北凉铁骑慢慢提速。看着那北凉铁骑踏平一切、不可一世,杀得精锐边军人头滚滚。

他才知道北凉铁骑的可怖。

刘武昌也问了一样的问题。

“若是那些江湖儿女没有挡住北凉合扎重甲骑兵呢?”

“若是你中军八千人守不住呢?”

“若是我们杀不穿北凉人的左军和右军呢?”

接连不断的三个问题,老太君只能沉默以对。但是她那一对瞎眼依然目光炯炯。

刘武昌看这舆图很久很久,半晌。

他抬头对张玖说道:“当年。

你师尊夸过我慎行思。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是兵败如山倒。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兵行险着。去赌。去赌那遥不可及的一线希望。去赌那大乾的一线生机。

若是你那师尊在,会不会指责我呢。

若是她在就好了。”

兵法云,胸怀激雷而面若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刘武昌的神色依然是平静的,但是颤抖的手,暴露了他的胸中激雷。

张玖低头思索了一会。“她大概会骂你的。”

小师尊就是这样性子的人。

她会骂你,但也会支持你。

刘武昌笑了笑。想起自己见到十四岁的楚婉柠的场景。

她的包子小脸白嫩可爱,丹凤眼细长娇媚,小嘴像是红樱桃。隐约可以窥见长大后的风华绝代。

是啊,若是小师尊在就好了。

可小师尊不在。

可我还在。

他不想给小师尊丢人。

他也不想让左星河失望。

顾余生拿着一套舞女的衣装。丢在了楚婉柠床上。

“换上它。”他居高临下的说道。

楚婉柠的手骤然抓紧了床单。

“要么我帮你换,猫猫。”顾余生对着空气虚抓两下,做了一个抓挠的手势。

楚婉柠顿时感到一阵恶寒。

却也只能不情不愿的在恶棍面前宽衣解带,随后换上了这一套衣装。

她甚至不敢哀求,让顾余生出去,她再换衣服。

她害怕惹恼了他,只会换来挠痒痒惩戒。

楚婉柠只是羞红了脸,眼中含着泪,慢吞吞的褪下了自己的衣衫。又极快的穿上了这套舞女衣裳。

可是这套衣裳极其暴露。做工却极其华贵考究,黑色布料上还有金丝绣成的花卉图案。

穿上也是不大不小正好。楚婉柠想象得出,顾余生一定是对着某个能工巧匠,比划描述了半天,方才做的能如此贴身。

极少的黑色布料,勉强遮住了关键部位。背上披着件半透明的红纱。

纤细的楚腰,藕段般的玉臂,修长的玉腿上则是完全一丝不挂,完全裸露在空气之中。

凝脂般白净细腻的肌肤,和勉强遮羞的黑色布料搭配,再佐以半透明的红纱,高雅的赤色黑色配色。反倒显得楚婉柠的胴体更加诱人。

配合猫耳朵发箍,还有脖颈上的皮质项圈,还有朦胧的面纱,更加增添了禁断美感。

顾余生望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了点头。

随后他用细铁链栓住了楚婉柠的项圈,牵着她走向前厅。

楚婉柠犹豫着迟疑了一下。这是她第一次离开王府后院。

“等……等一下……这是……去哪里……”

“带猫猫去见几个贵客。他们当中有的是我以后称霸帝位需要讨好的人,比如当今枢密使和丞相。有的则是之前江湖上和你有过节的侠客。他们实力都还不错。以后可以作为我的死士。”

“等一下!等一下!”楚婉柠立刻就着急忙慌起来。

顾余生却不为所动,依旧牵着链条,牵着她往前厅走。

“我不能……我不能穿成这样见人,你等一下。”楚婉柠急得快要哭出来。

“不,猫猫。我是你主人,你是我的所有物,你得听我的。”顾余生的口吻里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不……我不要……”楚婉柠羞耻的快要发疯,已经带上了哭腔。

顾余生立刻洋洋得意起来。这正是他想要的结果。

他的目的不仅仅是讨好权臣和江湖客那么简单。

还有就是他发现了楚婉柠虽然怕痒,即使天天被挠痒调教,却依然不肯屈从于他。

于是他想了个更加恶劣的法子,想要一举击溃她的内心防线。

楚婉柠蹲了下来,妄图赖在原地。“求你……求求你……我不要……”

可顾余生依然拽着项圈往前走。项圈收紧,几乎是拖行着她,她只得亦步亦趋的跟上。

他将她带到一面屏风后面。接着将链条栓在桌腿上。

她羞耻、紧张。她无所适从。

顾余生倒是一脸春风得意的走出屏风。

大厅里很快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并逐渐热闹喧哗起来。显然是一个接着一个贵客到来。

她一个人呆在屏风之后。她在一片惴惴不安之中,像是等待着审判的囚徒。

她是端王府里被豢养的金丝雀,现在到了她的主人拿她出来显摆的时候。

顾余生清俊的少年嗓音招呼着每个贵客入座。

没过多久,他说:“今日邀请诸位前来,是邀请大家一同赏玩本王新收的舞妓。”

“舞妓”

这样的字眼。

是在形容她吗?

她不敢置信。也失魂落魄。

她想起之前在那江南水乡的小小庭院里,有一次阿玖下山,偷偷去看西域舞妓。

她为此还大发雷霆。

她伸出葱白的手指,点点张玖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娇俏的脸。

“她们长得能有我好看?”

张玖温柔一笑,“小师尊,别生气啦。

她们自然比不上小师尊万分之一好看的。我只是看到好多人都在那边围观,一时好奇才去看的。

喏,小师尊。

这是这次下山去给你买的桂花糕。”

楚婉柠捂住自己的嘴巴。

无声的啜泣起来。

清泪顺着清冷昳丽的脸颊滑落。

阿玖,你在哪。

我好害怕。

顾余生还是拉开了屏风。

由于带着面纱的缘故。

他们并没有认出楚婉柠。

只是众人看到了她那如一泓秋水般含泪的动人眼眸。

粗鄙不堪的话语进入耳朵。

他们对于她的身体的肆意评头论足。

“端王,你的小情人看起来不太乐意呀?”位高权重的汝南侯王雷哈哈大笑。

“没胸没屁股的。不过这腰确实细。而且皮肤确实很白。”

阅女无数的镇军大将军颜峻开口评价道。

“我怎么看她这眉眼有点眼熟啊。”富可敌国的桑家桑子悌开口说道。

“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此女好生面熟。”一些达官贵人和江湖客纷纷响应。

楚婉柠脑子都有些发懵。

但还是后知后觉的羞得满脸飞红。

“凭你们怎敢对我品头论足?”带了些吴侬软语的怒斥,听起来娇气又可爱,带了些嗲嗲的意味。

这一句怒斥,直接让众人爆发了哄堂大笑。

楚婉柠被气的够呛。

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角滚落。

她恨他们所有人。

她看到大厅中央摆着一张桌子。桌子很大,完全够三四个人并排躺上去。

可桌子四角却有绳索和皮质镣铐。

桌子上摆满了羽毛,还有毛笔还有其他奇奇怪怪的新奇小玩意儿。

和这些东西打了这么久交道,她自然知道这是干什么的。

今天晚宴的主题,正是她自己。

有几个肥头大耳的官员,刚吃完手抓羊肉,此刻满手流油。

她无法想象,等会那满是油脂的手就会在她身躯上作妖。

她害怕的发起抖来。

“猫猫,你来跳一支舞。跳好了有赏,跳的不好要罚。”

楚婉柠倒是练过舞。

当时她的老师欣喜若狂,因为她的腰天生纤细,是顶好的练「翘袖折腰舞」的胚子。

她的老师还将《羽衣霓裳曲》传给了她。

但可惜她就不是爱练舞的性子。反倒是最后去练剑去了。

不过这大概是她剑招优雅华丽的原因。

可眼下,那么多人众目睽睽的看着。

自己甚至衣不蔽体。

腰肢和大腿全部裸露在空气之中。

这让她如何迈得开步子?

她只得动作极其僵硬的对付了几下。

前厅里又传来哄堂大笑的声音。

“我……我不擅长……跳舞……”

“跳的这么差,还不快乖乖过来领罚?”年过半百的枢密使笑着拍着眼前的桌子,示意她自己躺上来。

“给……给我把剑,我会舞剑,给诸位大人助兴。”

顾余生拿了把没有开刃的剑,递给了楚婉柠。

“猫猫居然知道主动讨好人了,不错不错。”

她接剑,随手挽了个剑花。

眸光之中已经是冷色。

整个人气质顿时变得凌然不可侵犯。

众人立刻鸦雀无声。

她将剑技融合进翘袖折腰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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