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夢半醒中，我感受到的是一種輕輕觸碰額頭的冰涼感覺。總覺得有點懷念……好像以前在家裡養的那隻貓常常這樣用鼻尖貼過來叫我起床……啊，這是夢吧，因為那傢伙在我還是學生時就去世了……

　　「哇！」

　　瞬間清醒過來。說是猛地跳起來可能更貼切些。我下意識地摸了摸額頭，感覺有點濕，但手上什麼也沒沾到。旁邊是被我用Y字形綁在床上的響子小姐，她像是想說「發生什麼了？」似的看著我。原本塞在她嘴裡代替口塞的毛巾已經掉了。

　　「臉？不，是嘴唇碰到我額頭了？」

　　從位置上看應該是這樣。那種冰涼的觸感要是說是夢裡的東西也太真實了，這場面怎麼看都只能這麼解釋。我暗自責怪自己太大意，但轉念一想，在這麼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喪屍居然沒對我造成任何傷害，這或許是件好事。我雖然早就認定自己不會被喪屍攻擊，但心裡總有一絲「萬一呢？」的不安。

　　悄悄地伸手碰了碰響子小姐的嘴唇。光澤誘人又可愛……剛才就是這裡碰到我了吧？我把指尖滑進她嘴裡，沿著她整齊潔白的牙齒輕輕撫過。喪屍的牙齒可是兇器。喪屍襲擊人類時，幾乎毫無例外地會咬下去，像掠食般貪婪地撕扯。對我來說，喪屍的牙齒一直是攻擊的象徵，總帶著讓人畏懼的印象。

　　接著，我撫過牙齒的手指撬開她的嘴，探向那小巧可愛的舌頭。昨天也試過了，她完全沒用牙齒咬我或反抗，任由我玩弄她的舌頭。或許我該徹底接受，她真的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傷害。

　　「早上好，響子小姐。」

　　我想吻她那誘人的嘴唇，但最後還是選擇在她豐滿的胸部上輕吻了一下，算是早上的問候。她雙手仍被綁在床上，只是靜靜地盯著天花板。

　　今天該幹什麼呢？我一邊在客廳吃早餐一邊想著。身旁是解開束縛、穿上內褲和T恤的響子小姐，像靠著我一樣挨著。感覺有點像同居的氛圍。衣服包裹下的觸感，和裸體時又不同，柔軟中帶著一絲隔閡，讓我頗為享受。我很想就這麼一直沉溺在昨天那樣的時光裡，但不能這樣下去。昨天沒能確認的事得弄清楚，否則要維持現在的生活可能會變得很困難。

　　「總之先把能做的事一件件搞定吧，食物儲備也有點讓人擔心。」

　　去街上應該還是越野車比較方便吧。我一邊盤算著，一邊最後在她結實挺翹的臀部上摸了一把，然後走向自己房間去準備裝備。

　　騎越野車移動只要不開太快其實挺舒適，但沒想到的是居然這麼冷。秋天快結束了，離十二月也只剩幾天。這麼想來也理所當然，但我沒料到會冷成這樣。回想把這輛越野車弄回家時，為了把它拖出來我可是費盡力氣，身子整個熱起來了。現在的正常狀態和那時的感受差這麼多，這算是今後得注意的課題吧。

　　第一個目的地定在便利店「奧森」。我想要一份市內的地圖，最好是詳細的、一整張的大紙地圖。今後移動或探索時，標記地圖是基本操作。如果這裡沒有，下一站就去搶書店吧——不過幸好，我在店內角落輕鬆找到了地圖。攤開一看，果然是我想要的內容，我滿意地点了點頭。

　「嗯，這不錯。接下來是寫字用的紅筆……順便去跟那女孩打個招呼吧。」

　　想著反正在後面應該沒事，我脫下頭盔走向後場，轉動廁所的門把，門輕易就開了。她還在那裡，跟我上次離開時的狀態一模一樣。空氣裡有點刺鼻的味道，但還不到腐臭那麼難受的程度。

　　「看來她……還沒尿過啊。不過在這也洗不掉就是了……。」

　　我一邊說著一邊動手檢查她的手腳。她的動作還是那麼流暢，完全聽我擺布。在檢查的過程中，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咦？有什麼怪怪的，是什麼？我退開一步，終於明白那違和感的來源。

　她在默默地盯著我看。對，就是視線。這就是違和感的真相。

　　「咦？為什麼？她在看我……對吧？」

　　之前或許偶爾有過她像是瞥了我一眼的感覺，但從沒被喪屍這樣認真地盯著看過。不管是外面遊蕩的喪屍，還是被我軟禁在家裡的響子小姐，都是如此。這違和感實在太正常了。

　　我把手在她臉前晃了晃，左右移動，她的視線也跟著動。於是我握住她一隻手舉起來，她居然轉過臉盯著看。我把她從廁所帶出來，在四周走動，她甚至轉動脖子和身體追著我的動作。沒錯，她認出我了，還在跟著我。以前從沒發生過這種事，為什麼會這樣？

　　我在她身上做過的事，不外乎就是在這間廁所裡把她全身上下玩弄了一遍，用她的手幫我解決，還用她的大腿摩擦射了出來，就這些。咦？難道是因為我對她做了色色的事她就認出我了？咦，這麼簡單嗎？那昨天到今天玩得不亦樂乎的響子小姐，回去後也會變成這樣嗎？不对啊，今早她完全沒看我一眼……我偷瞄了她一眼，但這個應該知道一切的她只是默默盯著我，沒給我任何答案。

　　之後我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緒，但當然沒得出什麼結論，於是先把她塞回廁所，前往下個地點。反正今天要做的事多得像山一樣，乾脆留到晚上再一起想吧。移動途中，我一邊確認被堵住無法通車的路段和越野車能通過的地方，一邊用地圖和紅筆標記。雖然花時間，但沒辦法，這很重要，我只能認命地不停記錄。邊寫邊騎，下一站終於映入眼簾——地區型的「賽德桑德」超市。

　　停太顯眼的地方不太好吧，我把越野車停到店側邊並拔下鑰匙。這都什麼時候了還在意這個，但我偷來的越野車畢竟不是能在店前大搖大擺展示的東西。這家超市前幾天有過搶奪食物的隊伍和殭屍的爭奪，唯一我知道的是，店內是可以進去的。

　　入口的玻璃門被染成血池，顯然是用混凝土塊砸開的，鎖被弄壞，整個敞開。旁邊散落著幾塊當時用過的混凝土塊，血海中躺著一具傷痕累累的屍體。明顯是具屍體，頭蓋骨被砸碎，腦漿幾乎全噴了出來。這應該是殭屍。殭屍對付人類應該沒法做到這種程度。我突然冒出一個疑問。

　——殭屍不是不會死的嗎？

　　難道腦袋被炸飛還是會死？不太明白。如果死了好像什麼都可能，但說到底，「殭屍」只是我們隨便叫的稱呼，實際上是什麼東西誰也不知道。說是死屍在動也只是猜測，沒人真正解開這個謎。我試著碰了一下，冰冷得像塊冰。這就是不會動的死屍沒錯。

　　店內有幾隻殭屍在遊蕩，我一邊確認庫存一邊觀察它們的狀態。體溫差異和損傷程度，這是我一直好奇的。之前我覺得體溫差是因為室內外環境不同，但這幾天各種接觸下來，我開始懷疑不是那麼回事。

　　我碰了一隻損傷嚴重、動作明顯卡頓的殭屍，它的身體冷得像無機物，跟剛才那具變成死屍的殭屍一樣。我不太想觸碰它，但還是試著抓它的手臂彎曲。得到的是它用力抵抗，而是關節僵硬得很難彎的結果。對，即使是這種狀態，它還是沒反抗我。所以我更能感覺到差異——它的關節已經開始僵硬了。

　　我再試著摸另一隻，這隻損傷沒那麼嚴重，身體有幾處被啃過的痕跡，但動作相對流暢。觸感冰涼，但不像剛才那種徹骨的冷，跟響子小姐和便利店女孩的感覺差不多。我抓住它的手臂彎了一下，毫無阻力地就彎了。果然沒反抗。

　　雖然還得再多檢查幾隻，但我隱約有個想法。它們原本可能是同樣的東西，但根據狀態不同，分成了幾種類型的喪屍。

　　逛了一圈店內，大致情況清楚了。架上的肉和魚已經不行了，蔬菜看種類而定，大概能撐到下週，米和即食食品這類保存食物還有很多，但今後會怎樣不清楚。後場有備用和冷凍的肉魚，想搶就要盡快，這是我的結論。

　　我醒來已經第四天，假設最初的暴動是星期一，今天是第六天。如果是躲在像「Just」這樣的大超市還好，但避難所或個人住宅就看情況，食物耗盡後，像前幾天那樣開車搶食的場面只會越來越多。到時撞上了，能和平合作最好，但……

　　真的得小心，雖然殭屍不攻擊我，但不能因此就掉以輕心。我先把幾袋米裝上越野車，前往下個目的地。

　　警察局和市政府我都繞了一圈，但每個地方都慘不忍睹。警察局入口被路障封得死死的，裡面有人在固守，但外面圍著喪屍，他們卻沒開槍，只是靜靜等待。我判斷最好別靠近。到了市政府更糟，這裡整個變成殭屍巢穴。市政府已經完全崩潰了。

　　市政府大廳乍看像是排隊等候，但當然不可能。滿身鮮血的衣服、傷痕和殘缺的肢體，眼神渙散地遊蕩，實在沒法當成別的。比我想的殭屍還多。入口自動門沒上鎖，雖然感應器一動就開，不過呢……

　　聽說星期一暴動開始時，很多人可能為了避難逃進市政府。那時這些殭屍也一起混進去了吧……

　　猜測可以無限延伸，但真相無從得知。我從旁邊的殭屍開始，像在超市時那樣隨手檢查，結果只是更確定損傷程度影響體溫的結論，沒什麼新收穫。

　　看看時間，已經過了三點，今天就到此為止，回公寓吧。因為有件事我想立刻回去確認。

　　現在，在公寓的上杉家裡，兩個女人正端坐在我面前。

　　這間屋子的主人上杉響子小姐，和便利商店女孩——現在改稱本多朋美醬。我搜查完街道回到公寓後，第一件事就是確認響子小姐有沒有變化。但她還是沒跟我對上眼，我苦惱了一陣後，覺得把便利店女孩帶來一起驗證最快，於是開車把她接了過來。她的名字是我在便利商店準備綁她走時，從名牌上看來的。

　　朋美醬果然還是緊盯著我看。不是我的錯覺。而響子小姐則像在說「這女的是誰？」似的撇過頭——當然，這多少帶了點我想這樣的願望。讓她們並排坐著，喊她們也沒反應。

　　到底什麼是觸發點，完全摸不著頭緒。雖然抱著衝動把人帶來了，但接下來該怎麼辦？

　　「要不要先休一下呢……，但現在這樣感覺也不錯呢。」

　　　面前的一個是清秀美人型的美人，穿著T恤和內褲；另一個是可愛活潑型的美人，穿著打工制服配牛仔褲。雖然類型不同，但兩個我喜歡的女人並排著，場面挺壯觀。雖然是自己一時衝動，把她帶了進來，但這或許也算個正確決定。喘口氣休息也好，今晚肯定會很漫長。

　　先把有點臭的朋美醬洗乾淨吧。於是，我開始脫她的衣服。

　　像昨天一樣，我用手掌仔細洗遍她全身，盡情享受。說起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她全裸。我一邊想一邊從她小巧的胸部滑到腰間，再到那誇張得驚人的臀部……不，說臀部不如說「大屁股」更貼切吧？大屁股？大肥臀。對，大肥臀正合適。我用力揉著那大肥臀，手指從臀縫滑向前面的裂縫。

　　她的陰毛雖然修過形，但留得有點長，指尖纏上去能繞一圈。我像確認她全身般徹底清洗，甚至檢查了處女膜。她不是處女，但我不太在意。可愛就好，這點小事無所謂。

　　「不過她的類型跟響子小姐完全相反啊。」

　　　我用蓮蓬頭沖掉她身上的泡沫，接著把牙刷伸進她嘴裡，仔細刷遍牙齒和舌頭每個角落。刷完後，我拿蓮蓬頭對著她嘴沖洗。不能自己漱口的她，這是最快清理口腔的方法。

　　　洗完後，我捏住她的舌頭拉出來，讓她張大嘴伸出舌頭。她的眼神像在求救似的盯著我。昨天也做過類似的事，但有沒有這道視線，感覺差別真大。她伸舌的模樣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色氣。

　　「這破壞力也太強了吧，忍不住想直接插進去射出來……」

　　　腦子裡像是什麼東西「喀嚓」嵌合了一樣。插進去？插什麼？射出來？射哪裡？射什麼？精液！對了！響子小姐跟朋美醬的關鍵差異！對了！我曾在朋美醬身上射滿精液！對了！她從頭到胸都被精液糊滿，擦起來可費勁了！她的臉也被精液蓋住，鼻子到嘴全是！嘴？精液？進嘴裡？

　　　——精液的口腔攝取！我衝出浴室，要把她帶來驗證。

　　　什麼「精液的口腔攝取」啊，蠢到家了吧？我還得意洋洋地擺出自信滿滿的樣子……現在的我正處於極度羞恥的狀態中啊。剛才我把響子小姐拖進浴室，射出精液硬塞進她嘴裡，但她還是沒跟我對上眼。我從沒像現在這樣慶幸眼前兩個是殭屍，心情低落到極點，只能忙著洗衣服、準備晚飯，投身家務。因為不找點事做，就會一直回想剛才的蠢樣，實在受不了。

　　「但觸發點到底是什麼啊……？」

　　我把她們的衣服晾到陽台上，今天是咖喱飯，我把剛煮好的米飯淋上即食咖喱，吃著晚餐，想著洗完澡後只穿T恤扔在一邊的她們。完全沒轍了。乾脆喝點啤酒，把今天的事忘了吧。我洗完碗，從冰箱拿了啤酒回到廚房，朋美醬正盯著我迎接我。而響子小姐也……？

　　「咦？」

　　響子小姐看著我，眼神沒移開。

　　我第一次覺得跟響子小姐對視了。

　　有效了……只是時間長了點。精液的口腔攝取這點，果然沒料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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