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沉进地平线，天色暗得像一块被墨水浸透的布。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进家门，颈部的定位装置“滴”了一声，门锁自动打开。熟悉的玄关映入眼帘，可那股温暖的家的味道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冲淡了。我脱下鞋子，脚环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咔嗒”声，像在提醒我：你已经不是原来的佐仓美咲了。

“美咲，回来了啊。”妈妈的声音从厨房飘来，平淡得像一杯凉透的白开水。我低声应了句：“嗯，回来了。”然后拖着被限制的步伐走进客厅。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听到我的声音，只是抬头瞄了一眼，又低头翻了一页。空气里弥漫着咖喱的香味，可那股香气却没能填满房间里的空洞。

我放下书包，背部的电池包压得我肩膀发酸。胶衣的束腰勒得我几乎喘不过气，可我不敢抱怨——妈妈和爸爸都不喜欢听我说这些。他们从不说起我的“罪行”，却用沉默在每个角落提醒我：你是个罪人。

“吃饭吧。”妈妈端着咖喱锅走出来，放在餐桌上。她还是那个温柔的妈妈，可她的眼神总是在我颈部的定位装置上停留一秒，然后迅速移开，像在避开什么刺眼的东西。我点点头，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手环“咔嗒”一声松开，公共场所模式解除，可那种自由感却转瞬即逝。

餐桌上很安静，只有碗筷碰撞的细微声响。以前，晚餐时我会叽叽喳喳地说着学校里的趣事，爸爸会笑着吐槽我的数学成绩，妈妈会一边夹菜一边叮嘱我多吃点。可现在，他们的视线都落在盘子上，像在刻意回避我的存在。我低头舀了一勺咖喱，米饭的热气模糊了我的视线。

“学校……怎么样？”爸爸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我愣了一下，手里的勺子停在半空。胶衣里的乳头电极贴片冰凉地贴着皮肤，像在警告我：别说错话。

“还好，就是……有点不习惯。”我小声回答，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可话刚出口，爸爸就“嗯”了一声，又埋头吃饭。妈妈抬头看了我一眼，嘴唇动了动，像想说什么，可最后只是叹了口气。

我咬了一口咖喱，辣味在舌尖炸开，可心却冷得像被冻住。他们不说，我也不问。可我知道，他们在意的不是我作弊这件事，而是这个家因为我变成了这样——一个沉默得让人窒息的地方。我低头嚼着饭，喉咙却像被什么堵住，怎么也咽不下去。

晚餐后，我逃也似的回到房间，关上门，像要把那股压抑的氛围关在外面。可这套白色胶衣却像个无形的影子，跟着我无处不在。我站在镜子前，低头看着自己的模样——束腰勒出的纤细腰身，颈部的金属项圈，还有那双空洞的眼睛。17岁的我，本该是穿着可爱睡衣窝在被窝里刷手机的年纪，可现在，我却像个被装进罐头的标本。

“该洗澡了，美咲。”我小声对自己说，然后走进浴室。胶衣的清洗系统很方便，却也冷漠得让人发寒。我把背部的接口接到墙上的水管，摁下启动键。水流“哗”地冲进胶衣内部，顺着皮肤流下，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抚摸我。水温不高，刚好能清洁，却不会让人觉得舒服。

清洗程序启动时，我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放空。可贞操带的存在让我无法忽视——阴道里的电极冰凉地抵着内壁，肛门处的开口在水流冲刷下微微张合。我咬紧牙关，脸颊发烫。那种羞耻感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让我恨不得立刻关掉水流。可我知道，这是每天的必修课，我逃不掉。

水流停下后，干燥系统启动。暖风从胶衣内部吹出，带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我站在原地，像个木偶一样任由系统操作。乳头处的电极贴片被风吹得微微震动，像在嘲笑我的无能为力。清洗结束后，我拔下接口，镜子里的自己湿漉漉地像刚从水里捞出来，可那双眼睛却干涸得没有一丝光。

我拿起牙刷，挤上牙膏，手腕却不自觉地颤抖。系统检测到我的动作频率过快，颈部的电极“滋”地响了一声，一股轻微的电流窜过我的喉咙。我吓得停下动作，牙刷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嗒”声。

“连刷牙都要管我吗……”我低声嘀咕，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我不敢哭，怕系统又判定为“情绪异常”。我捡起牙刷，慢吞吞地刷完，然后用水冲掉嘴里的泡沫。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连“人”都不是了——只是个被程序操控的傀儡。

洗完澡，我换上睡衣——一件宽松的棉质衬衫，勉强盖住胶衣的轮廓。我坐在床边，盯着窗外的月光发呆。电池包的嗡鸣声低得几乎听不见，可那股压迫感却无处不在。我知道，入睡前的最后一步，是系统最让我害怕的部分。

“就寝模式，启动。”我对着颈部的装置小声说。话音刚落，手环“咔嗒”一声自动扣紧，然后一股轻微的拉力传来。我的手腕被缓缓拉到背后，反铐在一起，像个被捆绑的囚犯。我试着动了动手指，可金属环冰冷地卡住我的皮肤，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为了防止夜间不当行为，请保持姿势。”合成音从颈部传来，冷漠得像在宣读判决书。我咬紧嘴唇，躺到床上。双手被反铐在背后，压得我肩膀发麻，只能侧着身子蜷缩起来。束腰勒得我喘气都费力，胸口的电极贴片随着呼吸微微摩擦皮肤，带来一阵阵刺痛。

我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睡着。可脑海里却全是今天的事——教室里的窃窃私语，小林惠递来的饭团，还有家里那顿沉默的晚餐。我想哭，可眼泪刚涌上来，系统就“滴”了一声，乳头处的电极传来一阵轻微的电流，像针扎了一下。我吓得屏住呼吸，连哭都不敢了。

“五年啊，美咲……”我小声呢喃，可声音刚出口，颈部的电极又“滋”地响了一声。这次是警告，电流窜过我的喉咙，像在掐住我的声音。我咬紧牙关，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洒在我的脸上。我盯着那道光，手腕被反铐的姿势让血液流动变慢，指尖渐渐发麻。胶衣的紧贴感像一层冰冷的膜，把我裹得严严实实，连梦境的自由都被剥夺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可我知道，今晚的睡眠，又将是一场漫长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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