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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conciliation

小说:DBD隨手記DBD隨手記 2025-09-03 15:47 5hhhhh 7610 ℃

CP:Trapper X Shape

※角色故事背景新版舊版電影都有參考並混合自我腦補,一切都是自我流,一切都與官方毫無關係

  Je pense, sonc je suis. -- René Descartes

  似乎有什麼不一樣的變化。

  Shape一如往常地坐在離篝火稍遠點的地方發呆。

  一種細微的,如果沒有大把時間和觀察力不可能會注意到的變化。

  躍動的火光似乎燃盡了周遭的空氣,隔絕了那些圍繞在篝火邊的交談聲,留下黑暗和模糊的白噪音陪著寡言的殺手。

  然而他注意到了,察覺到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某種潛移默化且仍處於進行式的改變。

  Shape微幅度地歪頭。

  不知不覺間養成了將情緒轉成更能清楚表達的肢體動作的習慣,畢竟如果不做這麼做,隔著一層面具根本沒人看得出他的情緒。

  只除了…

  不知不覺目光落在那個一樣站在火源旁的殺手身上。對方看起來似乎是在跟戴著人皮面具的殺手同僚解釋什麼。

  像是要印證他的想法,男人正好抬起頭,白骨面具的黑窟窿直直望著他。兩張面具對視時間維持幾秒後對方率先移開目光。

  Shape的視線卻還放在殺手身上。

  是的,只除了Trapper。

  陷阱殺手似乎很輕易就能看透藏在面具底下的情緒。那層阻擋外界窺視的堡壘在Trapper面前已然失去它存在的意義。

  也許就像他本人的狩獵風格一樣,所有虛虛實實的花樣在那些血盆大口的捕獸夾面前毫無作用。

  這著實是個新鮮的體驗,且不得不說,讓他十分無所適從。

  回想過去身邊的人總是無法理解他的想法和行為模式,即使他為他們養成一個貼心的習慣,然而他的每一個舉動仍只會引來更多的恐慌與尖叫。

  Dr. Loomis,勉強算耳熟的名字,他還是花費了幾秒才在大腦皮質下方提出一張不全然清晰的臉孔。不能說是他太無情,當所有的記憶被分割成各式不依的碎片,完整拼湊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藉著這一丁點零星片段來大致憶起。

  是了,Samuel Loomis,一位熟悉的老夥計,一位老態龍鍾的醫師,或許還是第一位能看清他本質的老者。漆黑至極的眼即便能清晰映出那位醫師的影像卻未曾真正進入眼底。所謂的療程在他們之間也只是換種方式的單方面訴說,直至最後成了無話可說,無藥可救。

  但他們畢竟還是一起相處了十幾年,甚至是他逃出病院後的幾年。鍥而不捨的追趕,一團糾纏不清的毛線球,直至其中一方的殞落才終於讓老醫師的名字和臉有資格被放進他那凌亂不堪的記憶抽屜,一但掀開連帶著當年的話語也跟著被放進唱片機一再重複回放。

  也許是身為醫師的直覺,從治療期間、不,或許打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看出那份不尋常。

  歲月流轉積起的厚灰併著刮痕滲進音軌裡,在尖針滑過溝槽帶起乾澀刺耳的噪音在耳蝸邊尖銳刮磨著。

  『那雙眼睛…只有惡魔才會有的眼睛。』

  模糊失真的聲音反將本應慈祥嗓音裡的恐懼與厭惡放大傳遞出來。卻也是他往後人生最常接觸到的情緒。

  惡魔,或是惡靈。

  Shape知道Trapper並不喜歡自己失控的時候,確切來說是被惡靈附身的時候。

  很難講清對於附身在他身上的惡靈他究竟是懷抱著什麼樣的情感。

  有人說那只是滋生在內心裡的陰暗面,惡靈什麼的只是種稽談。那麼這陰暗面倒是比那些人說的還要更有一份自我的意識,還帶著那麼不令人愉快的思維。

  一道很吵的聲音,男孩在最開始是這麼稱呼的。『惡靈』是後來才隨著人們的稱呼合併。他已經習慣與附在身上的東西為伍,身上的惡靈早已成為他的一部份——倒不如說,有好長一段時間惡靈已經取代了Michael Myers,只剩The Shape活躍於世上。

  如果沒有它,他現在應該會活得很好。也許Judith的死,亦或是Laurie的夢魘,以及那些無止盡的追殺都將成為一場稽誕可笑的夢,一部會出很多續集的殺人魔電影系列,甚至有可能還會有重製版。

  但事實就是,他與它共存,共用這一具身體,噢,還有一起分享他的腦袋空間——但他會比較偏好用”占用”來稱呼實際情況。

  惡靈無時無刻叫囂對於屠戮的渴望像把尖銳的鑿子狠狠釘在腦中,讓他無暇去思考殺戮以外的事情。

  諷刺的是這些麻煩正是出自於他的默許,他的放縱,他的消極。

  這情況在來到這世界後改善許多。

  也許是對於這副殘軀的厭倦,又或者是其他原因,隨著時間流逝,他感覺到惡靈對於這具身體的掌控逐漸減弱。他又能感覺到屬於自己,屬於人類的那部份一點點地回歸,充斥在腦中的竊語與邪念也慢慢淡出。

  他或許該感到開心,不否認一開始他確實感到一陣輕盈,腦袋寧靜,一種終於不用再揹負重物的輕鬆感,然而隨即被更多的空虛感灌滿。

  這個世界沒有死亡這種明確的概念,只有不斷重複的迴圈。

  他一直以來不斷追求的目標早已被邪靈殘酷地否決掉了。

  他該做什麼?

  他在這裡幹什麼?

  頓時失去了追逐獵物,像一條追丟獵物而徒然打轉的獵犬。

  視線依然集中在Trapper身上,然而旁邊一閃而過的亮金引走他的目光幾秒鐘。

  不,不是那種金。

  他看著紮辮子的女孩輕巧地跑過,亮晃晃地髮絲一度讓他誤認。

  那樣的髮色太燦爛而充滿活力。而他所追尋得是更淺淡一點的,蒼白無力的。

  像Judith的,像Laurie的,像…母親的。

  Myers家族的三個孩子都完美繼承到女主人柔順的金髮。只是那些漂亮的金髮最後都少不了沾上殷紅作點綴。像是家族的詛咒,由長女做為開端,直至他們最年幼的女兒。一個都逃不過。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寬大而蒼白,但他記得這雙手沾上鮮血時充斥在胸腔的心情。談不上躍躍欲試,卻是一股漫長壓抑後的解脫的感覺。好像他終於明白血液為什麼是鮮紅的,生命為什麼是如此脆弱的,其他的一切對他而言再不重要。藉由面具狹隘的兩個洞孔,他卻終於看清楚這世界的模樣。

  大手微微顫抖。他想再體驗一次那種感覺,徹底的解脫的感覺。

  那個Myers家最年幼的,也是最後的孩子…他四處尋找的血親,僅剩的家人。

  有好幾次他差點要將對方抓住,然而那幸運的女孩總是能在最後一刻從他手中溜走,徒留一綹淺金的髮絲滑過指節。

  Laurie,Laurie,Laurie

  他想起在被惡靈拋棄前滿腦子只需要想著那綹金髮在手中的觸感,所有的行動都是建立在讓那頭髮絲沾上熟悉的顏色,就像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

  過程單調枯燥乏味但目標明確。

  親手血刃唯一的親妹妹是他生存的意義。

  荒唐,可笑而毫無邏輯可言,卻都是扎根在他最缺乏的目標,行走在這世上的動力。

  Laurie…

  辮子女孩停下腳步,與她交談的對象中正好有一個符合他心目中的理想髮色。

  Laurie抬頭向Meg微笑。消瘦的身板,凌亂的髮絲,然而那雙眼睛卻透露出堅毅。

  燃起的盲目狂熱漸漸退下,湧起的只是滿滿的困惑。

  那股信念…讓那個看到自己只會尖叫逃跑的女孩學會轉身握著武器面對他。滿是驚慌的眼神多了幾分堅定。

  是什麼使他的小妹堅強起來?

  如果先前的掙扎是因為對生的渴望,那麼最後一次的奮力一搏是為什麼迸發出的?

  是與被Laurie護在身後的孩子產生的親情嗎?

  為什麼這種飄渺的情感卻能讓比自己弱小的人擁有勇氣與他對抗?

  那時他沒得到答案,那把鋒利的斧頭已經帶著死亡的呼嘯聲落下。

  『我們地獄再見。』

  他們沒有去到世人們說的那個地獄,有著永無止盡的烈火與折磨。

  再次睜開眼時他已經身在這個地獄,有著永無止盡的輪迴與苦痛。

  然後他也看到那抹蒼白的金色在不遠處,一樣的黯淡無光。

  到頭來,他們還是重逢了。

  濃厚塵味竄進腦海中,似乎連舌根都漫出藥劑的苦味。

  他絲毫不驚慌,畢竟這是常有的事情。

  大概是將靈魂獻給惡靈的副作用。有時候他的思緒會毫無預兆地在不合適的場合和時間點拖著他跳躍至其他片斷。

  此刻心中濃烈的空虛,還有難以忽視的寂寞感似乎與某個塵封的過去引起共鳴。

  思緒跌進一段不完整的記憶。

  那是個隨時會下起大暴雨的午後。濕氣讓空氣悶重到必須費力吸氣才能讓氧氣進入肺臟。

  因為生病而待在家休養,Myers家的小兒子艱難地從床上爬下,腦袋沉重的像是裡頭的齒輪嚴重生鏽卡死。

  他的口好渴,喉嚨像是有烈火在裡頭燃燒。可是放在床頭的玻璃杯早已空了。他試著開口呼喊,高燒蒸發掉體內的水份也奪去他的嗓音。孩子只能拖著沉重身軀搖搖晃晃地走下樓梯。

  耳鳴讓胸腔的心跳聲煩躁得刺耳。頭昏眼花的他差點一腳踩空。走過空無一人的客廳和安靜的廚房,拖著腳緩步移至洗水槽前,拿起空杯盛水。

  喉間的乾燥讓他迫不及待飲下一大口的清水,喝得太急被嗆的咳嗽連連。

  他抹去眼角的淚水,將杯子放回水龍頭下。雖然狼狽了點,但總算緩解體內的燥熱。

  盛水的期間他開始在櫥櫃裡翻找著家用醫療急救箱。幾乎要把家裡的每個角落都翻遍了,他看著廚房最上方的櫃子,那是即使搬張椅子墊起腳尖也搆不著的高度。

  孩子張口欲喊——

  未出聲的字眼哽在喉間,在舌尖滾過一遍又被嚥下,只剩硬水的澀味在口中瀰漫。

  被掐斷的呼喚太過微弱,一下子就被水龍頭的水流聲蓋過。

  這個家只有他一個人。

  耳邊迴盪的心跳聲提醒著他。

  先前服用的藥丸苦也開始朝內部侵蝕。

  又苦又澀,對一個孩童來說這滋味尚嫌太早。

  他在這個家是多餘的存在。姊姊厭惡他,父親那雙沉溺在酒精裡的眼睛恐怕難以有過一絲一秒的清醒,母親隔著婆娑淚水恐怕也是不曾真正看過他。那些毆打謾罵,那些冷漠忽視伴隨著女人的低聲啜泣是他前六年的童年,是他對於『親情』的印象。

  消毒水混入其他味道,是校園最邊界而容易被忽略的位置,難受的異味也成了這個長年不見光的角落最貼切的氣味。他抬頭看著那一雙雙藐視地眼神,充滿惡意的譏笑在淋浴間迴盪著。然後是完全沒控制力道的單方面肢體碰撞。

  冰涼濕冷的地磚貼在臉邊,那股噁心的氣味毫無阻礙竄進他的鼻中,成了恥辱的味道。傷口疼痛不已,他維持趴在地上的模樣看著那些血跡混在水中一起流進排水孔。他等待著,直到再也瞧不見任何一滴猩紅,直到被蓮蓬頭灑在身上的水花比自己的體溫還要溫暖。

  直到自己幾乎成了一具僵硬而冰冷的屍體。

  然後他才慢慢起身,回到那個充滿酒臭,怒罵和淚水的家。

  他關在盥洗間慢條斯理地上藥、纏繃帶。也許是待太久,似乎連傷口都被淋浴間的味道給滲透。猙獰地像是那些嘲笑,失控的力道讓那層薄薄的痂再度破裂。

  潔白的紗布逐漸染上殷紅。陰暗漸漸滋生,蠶食六歲孩童的心。

  沒人發現,連孩童自己也不曾發覺,又或只是冷漠地等待曲扭的走向。

  【只有拿起刀,才能改變這一切。】邪惡輕輕裹住孩童在耳邊低喃,看著那雙眼睛逐漸混濁,耐心等待那顆心變得殘破甚至是放棄自我,等待那雙手也濺上血液,此後再不復過往。

  只是這時的他還沒拿起那把改變他往後人生道路的廚刀,此時他還只是個發高燒的年幼孩童,未來殘忍奪去他人性命的雙手只是捧著玻璃杯愣愣地看著水從中湧出。

  看著看著,好像有什麼情緒也跟著那些水一併從心裡流出,消失在水槽裡。

  沒人會發現他。

  此刻他消失了,這個家裡沒有人會發現。

  孩童靜悄悄地爬回床上。

  這個家,誰都不在。

  他還不知道往後他漫漫的人生都將是孤身一人,所以他只是縮在棉被下思索著自己的來去。

  誰都不會注意到他。

  空氣被寂靜給擠滿。

  守候多時的雷雨終於按耐不住,叫囂的衝出壓抑的雲層劃破抑鬱的氣氛。

  懼怕窗外的雷聲,孩子將薄毯拉到頭上哆嗦。

  翻江倒海的驟雨奮力砸在窗戶上,地面上,怒吼著蹂躪這個世界。

  是的,誰都不會。

  遲了一個下午的暴雨聲甚至壓過Myers家族小兒子的心跳聲。

  「讓個位?」他回過神,陷阱殺手已經站在他面前,篝火旁的人群也早在不知何時散開各自休息去了。而他完全沒發覺到。面具底下的雙眉微微攏起,旋即鬆開。

  不等他回答,Trapper就以十分豪邁而粗曠的方式坐在旁邊,順帶揚起滿天的塵土。

  他們呈現一種放鬆的姿態坐在地上。

  對方回望著自己,也許是知道自己等不到答案又挪開目光。

  沉默,是一種舒適的靜謐。

  Shape看著Trapper的側顏,只能看到那副骨製面具上微弱光影的交錯。

  太久沒開口過的他幾乎要忘記語言是什麼,那場高燒將他的聲音奪走,在稚嫩的手握住刀柄後他不曾再開口過。

  一道陰影撲面而來,他沒有閃躲,眼瞼微斂平靜地等待,一瞬間的黑暗和拉扯後他的視野豁然變的清晰而明亮。Trapper手上抓著白色乳膠面具,低頭細細審視Shape的臉。

  只要四下無人時,Trapper總會掀起他的面具。有時候拿下是為了接吻,更多的時候只是單純看著他,看著他的眼睛。

  陷阱殺手嘆氣,是一個介於疲憊與滿足的嘆息。

  他不知道透過這行為是滿足對方什麼,不過他也不在意將自己的真面目展示在男人面前。

  他想通了,在這男人身邊是可以放鬆的。

  「想太多了,我聽到你腦袋裡某個生鏽的齒輪卡住的聲音了。」

  最後Trapper淡淡道,接著動手扯開自己的面具。他如願看到那張布滿火紋的臉。

  今天確實想了不少,比起過去的自己簡直多太多。當然,他不認為自己真的有這麼缺乏思考的能力。方才的思索不過是一種自我檢視,一種回顧,卻也足以讓某顆長年不用的齒輪發出乾澀而刺耳的刮磨聲。腦袋還在發暈,但很好,這很好,這表示他還能以Michael Myers的想法、意識繼續走下去。

  是的,既然惡靈已經將這副身體的主導權丟還給他,那麼他是該將Michael Myers缺失的部份慢慢補回來。也許他可以暫時先把這當作他的長期目標,至於短期目標,大概是先搞定好他頭頂上邪靈的胃吧。

  找到了新目標讓他心情好了一些,他甚至覺得今天Trapper的側顏看起來特別順眼。

  因此他無聲接受Trapper粗糙的安慰。對一向警戒心濃重的他來說這行為太過魯莽,但他不討厭對方的這種行為。

  大手拍上背脊,那毫無控制的力道會讓身體底子差勁一點的直接被扇倒在地也說不定。他瞇起眼,僅僅是這樣就讓那顆焦躁的心靜下。一種溫暖厚實的感覺隨著那份力氣一並拍進體內沁入心底。

  然後他想起來了,那個午後的結局。

  下完雨後的空氣特別乾淨,烤派的香味從樓下飄來,垂落的金絲搔過鼻尖和臉龐然後被潔白的手腕挽起撩到耳後。女人露出笑容摸著他的額頭。少了淚水的阻礙可以清晰看見那雙藍眸盛載著盈盈溫柔。

  孩子委屈的將臉埋進母親的衣服裡,竄入鼻間的肉桂和蘋果餡料味。

  再普通不過的一個互動卻彌足珍貴而被悄悄印在海馬迴,靜候再次回放於光明之下的時刻。

  那些柔軟的,曾經以為被屏棄的情感,連著那份擁抱的暖意一併刻進靈魂裡。

  那時候還沒有改變,還沒有扭曲。

  孩子張開口,灼熱沙啞的喉嚨擠不出半點聲音。

  現在的他也許能說出話了。

  艾…

  溫熱的空氣從喉間滾過,一股鈍痛傳遞到神經。預想的聲音卻沒有出現,只有強行擠出的短促氣音。

  細微到很輕易就能被忽視。就像那孩子未喚出口的依賴。

  他闔上嘴。

  要一個十幾年沒用過的部位立刻正常運作興許真是個太超過的要求。

  他撐起頭,正好對上那雙瞠大的眼睛。一種與記憶的微笑一樣少見的情緒。

  「你剛剛說了什麼嗎?」

  他盯著對方許久,久到Trapper都要以為那只是他的幻聽。

  他們以為他不會有情感,他們認為他有的只是面具上的冷酷和惡魔的殘忍。

  他不是人類。他們高聲談論,早在戴上小丑面具的那一刻,他就只是個披著外皮的惡魔,沒有人性甚至沒有感情。

  但某個人曾看透面具底下的表情。只有那個人看到藏在那層防衛下的情感。

  而那個人扯下所有的偽裝,嘴角鄙視的笑容卻不是因為世人高喊的道德倫理,只是單純覺得他的行為可笑。

  粗魯卻讓他卸下所有繃緊的防備。至少有個人透過眼睛看到了那個迷惘的孩子。

  佈滿火紋的臉映入眼底,那雙眼睛清楚呈現自己的倒映。

  這個與他相似又不全然相同的殺手。

  「Evan。」

  他又喊了一次,這次依舊是氣音成份居多,仍不妨礙聲音的傳遞。

  「表情很蠢。」

  太久沒說話的嗓音暗啞難辨,嘴角勾起鮮少出現的弧度,他對那張驚訝的臉露出得逞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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