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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忽烁的火光下,他的脸看起来有些泛着不同的事物。

我猜他应该是想跟我说些什么吧。

只是过了一小会,我不好确认,也许是两分钟,又或许是五分钟,这都是无关紧要的。重要的是该讲些什么。

现在是的气氛就是这种时候吧,该吐露过去的时候。

电影里好像经常有这样的场景。

为了加强男女主双方的理解,为后续剧情做好铺垫?好像是这么一回事。发生在现实里还真是有点奇怪。

我勉强挤出点笑容,开口说:

“讲些什么嘛,这样不是很尴尬吗?”

“突然要我讲我也不知道讲什么啊。”

“总而言之,什么都好。”我伸出食指不断摇晃着,“你不是警察吗?肯定遇到过大案子吧!讲讲!”

“万分抱歉,我只是一名普普通通的新人巡查而已。”

“真无趣欸你。”

“过分的是你才对吧。”

也是。我承认这一点,说实话这似乎是我个人的恶趣味?

不过还没等我冒出下一句,凉介自己却开口说了出来。

“大案子是没有接触过,不过在读大学的时候遇到过一个很离奇的事,至今我都不清楚那件事的真相为何。”

“哦哦,是怪谈一类的话题。”

“你这家伙还想不想听?”

“听听!你快点讲嘛。”

凉介身子向前倾着,两只胳膊搭在大腿上,看起来很像欧美片里的壮汉主角。虽然他是完全不符合壮汉的标准就是了。

“我念大学那会,我是游泳社的社员,每天都会到泳池内自由泳,我主要是抱着锻炼身体的目的去的,结果我到游泳社才发现那里真正参加社团活动的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从来不会在泳池露面,有不少社员甚至根本不会游泳。社团教室被他们当成了聚会的地方,但这也无所谓吧,不过大学社团就是这样的东西,高中也不会比这种情况好上多少。”

我点点头,在我还没有翘学的那一年,也就是高中一年级的确想过参加社团丰富自己的日常生活,但是实地去看了就发现根本不是一回事,太多太多的人在社团中肆意挥霍着青春。但现在的我似乎对这件事没有资格批判,我甚至是出卖青春为自己谋取利益。

能在这里旅行也完全是因为我把自己出卖了。

“但是这跟我没有什么关系不是吗?只要能随便游泳对我来说就足够了,毕竟游泳才是主要目的,是需要考虑的重中之重,人际交往这方面的确也不能忽视,但我也没必要为了几个互相觉得没意思的人赔笑脸不是吗?”

——那种事情是只有我会做的。

我很想跟凉介这样说,但我选择乖乖闭嘴,毕竟这个时候打扰别人不太好吧。

“但是有一天,我走进泳池的时候,跟平常完全没有一个人有点不同,泳池里有一位少女,她一头的红色长发相当吸引人的注意力。要认真讲的话,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毕竟泳池并不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只是这半年多下来我还是第一次在这个时间点看到泳池里有人。我没有跟那位少女讲话,毕竟是完全不认识的人,我想或许是突然发现学校有泳池于是也来想着游泳吧。讲到这里还很正常,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每当我来泳池都能见到少女的身影,等我回去后她仍然在水里泡着,我不由得夸奖她体力真好,我都不能像她那样在水里呆那么长时间。”

“也许是出于好奇,我向认识的人打听了那女孩到底是谁,可是不论我怎么描绘她的样子,所有人都声称自己完全对这个人没有印象,可是那女孩留有的一头红发实在是太过显眼,可我也没理由怀疑朋友会为此撒谎,更何况我根本犯不着调查,毕竟只要仍然是按照时间过去,就一定能见到那女孩。”

“所以,凉介你见到没有?”我盯着凉介的眼睛问。

“没有。我的回答是没有。自那天以后红色头发的少女就从我的生活中,从那个泳池中完全消失了,起初我还以为她是有事不会来了,但第二天还是没有见到她的身影,第三天依旧如此,第四天我就意识到或许再也不会遇到她了,过了一个星期,我彻底地承认自己不会再见到了,也算是死了这条心。”

我实在是忍不住心底的好奇心了,于是我转头就问:

“凉介,你不会是喜欢她?”

微弱的火光下,我看不太清他的脸。

我想这个时候他脸上一定是微微泛红吧,青春期的男孩子嘛,我懂。

我想象着那名红发少女的模样,擅长游泳的话身材一定很好吧,说不定长得也很靓丽可爱,帅哥和美女交往啊……总觉得像是电视剧里会出现的画面,不过也蛮般配的就是了。

说起来之前读高中的时候也收到过几封情书,不过我一个都没有同意,全部丢到垃圾桶里去了。现在想想当时如果同意了其中一位,也不至于落得完全找不到说话的人吧。除了晚上跟店里的同事聊天外,白天我几乎很少能找到人讲话,根本就没有一个朋友。有男朋友的话也不至于这样……不对,有男朋友还去当风俗小姐似乎有些不妥?但好像也没什么关系,应该不会发现吧。

“或许吧。我没有谈过恋爱,也从来没有对一个女孩子抱有过喜欢的感情,所以我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喜欢。”

“你肯定是看上人家了,那女孩肯定身材很好吧。”我指着凉介说,“色狼。”

凉介把一只手放在我的肩膀上,眼睛眯着,嘴角露着奇怪的笑容。

我意识到有些不对,急忙地向后退,但为时已晚,从肩膀传来的疼痛感令我叫了出来。

这家伙真的是下了狠手。

我一边揉着肩膀一边低着头向凉介道歉。

“对不起,我不该开这种恶劣玩笑的。”我重重地低下头。

“咳。你还听后面的吗?”

“嗯。”

我下定决心这一次就只当安安静静的听众,绝对不会多做其他的事。

凉介酝酿了一会儿,继续说:

“……后来我不论找谁问,都没有打听到那红发女孩的哪怕一点消息,我跟一个关系很好的哥们聊起这件事时,他跟我说如果我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性。

“其一:从头到尾都没有红发女孩,这一切是我的妄想。如果这是真的,他建议我去精神病院。

其二:那红发女孩大概是类似都市传说的存在,她不可知也不可理解,当我试图去寻求有关她的信息时,她就一定会从我的眼前消失,就是这样的生物。”

“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难不成真的有鬼?”

我缩起了肩膀,从小我就很怕听这种故事。

“不知道。完全不知道,我觉得这两种情况在现实根本不会发生,你看,我并不是神经病,这世界上也不会有鬼这种东西。”

“是不是神经病这一点不好说呐。”

说完,我才意识到自己又干出了不得了的事。

我看见凉介又一次眯起了眼睛,我也随之咪了起来。

“疼——!”

随着另一侧肩膀传来的疼痛,我不由得叫了出来。

这家伙真是喜欢使用暴力啊,以后要是谁跟他结婚一定会被家暴的吧!我无法想象到底是谁会看上这家伙,真是有够讨厌的。

故事听完了,我站起来,一边活动着两侧被凉介弄得隐隐作痛的肩旁,一边伸起了懒腰,接着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屏幕亮起后显示在主屏幕的数字是23:31。

时间不早了。

我并没有把红发女的事当一回事,我想也有可能是学校外面的人啊,只是恰好那一天她找到新的泳池就不来了,凉介这家伙只是运气不好罢了。再者说像他这样的暴力男肯定也交往不了太长时间,被看清本质后一定会分手的吧。

思考着这些,我钻入了帐篷内的睡袋里面,睡袋下方有气垫,所以感觉并不是特别难受,没有在野地上睡觉想象中那种坑坑洼洼的感觉。

我没有点开帐篷内的灯,所以帐篷内一片漆黑,随后帐篷门被凉介打开了,外面微弱的光照了进来。

“你要睡了吗?”

“嗯。”

我装模作样地打起了哈欠。

“你不睡吗?”

“我想再看看星星。”

“那有什么好看的。”

我发自内心的,这样想。

“也许吧。”

凉介点点头。

“好了,我要睡觉了。”

说完,我硬生生地把帐篷门关了起来。

黑暗再度包围了我。

在这里看不到一点光,没有月亮,更不会有繁星。

耳边传来树枝燃烧的爆破声,远处布谷鸟的啼叫。

我把红发女孩、奶奶的身影、小雪和小优的事、议员大人的偶像建议、过去收到的数封情书等等统统丢之脑后。

这些都是再也不需要的东西,是该丢入垃圾桶的东西。

连同着那片星空一起。

睡意逐渐席卷全身,在我即将迈入梦乡的时候,我以谁都听不到的声音喃喃着:

“晚安。”

*

隔天,我醒来的时候是八点的样子,凉介已经起来了,我看到的只有被掀开的睡袋。

老实说在睡袋里睡觉比我想象中要舒服,尽管起来的时候还是有些腰酸背痛,但比在车上睡觉程度要轻不少了,我提议以后每天都使用睡袋睡觉,但关于这一点还得跟凉介商量,我一想起那个暴力男肯定不会同意就完全没有提这件事。

我们把露营装备和垃圾收好后再次上路。

凉介在耳旁叨叨了很多,说垃圾一定得自己带走,绝对不能留下来污染环境什么的,他在某些方面真的格外爱较真,是不是公务员都有这种性格?

我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凉介又要求我把安全带系起来,这人真是有够一板一眼的,这个地方哪里会有交通警察。我太满意地系上安全带,凉介则开口跟我说关于路线方面的事,一时间他嘴里冒出来了很多个地名,我对那几个名词根本没有半点印象,也不知道这些两字三字或四字的地方到底指向何方,只是附和性地“嗯”、“是”、“这样啊”回应着。

老实讲,坐在车上的时间已经完全受够了,真真是完全腻烦了。我认为自驾游跟露营是同样性质的事物,明明本身没有什么意义,做的过程中也倍感无趣,结束后同样是似乎什么都没有收获,完全体验过一番后我真的不清楚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追求这种爱好了,这难道不是花费金钱让自己陷入更空虚无聊的时间吗?

望着蔚蓝色的晴空,薄薄的毛积云柔软地铺在其上,好像昨天、前天、大前天都是这样。没有下雨当然很好……准确来说我不是指天气,也不是想看更多种类的云,忽然我意识到自己到底在烦恼什么了。

——没有参与感。

是的,完全没有参与感,原来如此,这一次的旅行我几乎都在享受着服务,根本没有付出所以才会觉得无聊嘛。就像坐火车亦或是坐飞机,不是自己驾驶当然就兴奋不起来,但若是能驾驶的话不论是火车还是飞机都令人感到跃跃欲试。

我看向一旁凉介的方向盘,一瞬间打消了念头。

原因很简单啊,我并不会开车,没有取得驾照,不如说我连自行车也是前几年学会的,除此以外的交通工具使用经验几乎为零。

这样一来什么都做不了啊。

我放弃了思考,再一次把视线移向了窗外。

如果可以的话,我倒不是完全不想做些什么,这次旅行本来就是我自顾自提出来的,如果我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又有什么意义呢?无非是换了个地方消磨时间,老实讲从最开始店长给我放假的那天我就或多或少意识到了这件事。

我似乎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活。

这样说或许有些不准确,应该是有表意不实的地方,但我想传达的信息就是这样。

如果说这半年多来的糜烂生活使我赚得了相当可观的积蓄,那这旅行的两个星期时间则是一无所获,在浑浑噩噩这件事的程度上可能较于东京在家里足不出户当上NEET族还要严重。结果说到头就是坐在车上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什么也未曾有所建树,什么也未曾留下。曾经我玩过一款由无数方块组成的沙盒游戏,那款游戏内的世界是多么的宽广,玩家操作的主角是拥有何种程度的自由,起初我也的的确确被这款游戏的所有吸引。我试着从头开始筑起房屋、我试着制作最好最强的装备以求屠龙、我试着培育动物耕种田地饲养宠物、我试着帮助游戏内的NPC改善他们的屋子,那怕他们并不会因此改善与我交易的价格。

我做了很多很多,可是当我有一天完成某个曾设下的目标后,或是受空旷寂寥的背景音乐的感染、或是别的什么我无法察觉的细小原因,总而言之,就是这样,非常不讲道理的——我忽然意识到这一切似乎毫无意义。

无法从宏大的房屋中感受意义;无法从那些四处走动的牛羊与珍视的猫狗中找到意义;无法从屠龙最后的奖励其之卵中寻到意义;无法从最规整的田地、最智能的机械机关中体悟那怕一丝一毫的意义……或许我可以自我安慰这些是我个人所做出的成就,全都出自于我水野明理一个人之手,但是当我操作角色远离居住地一千格,我所留下的事物就此消失不见。当我远离了那儿一万格后,我甚至无法确认自己是否真的来过这个世界。

因此,在不讲道理的事情面前,在怎么样都无法反抗的铁律面前,我选择了避其锋芒,或者说直白一点——放弃。

我关闭了那款游戏,将游戏文件统统删除,连带着那个游玩了近一年多的存档。

那时我正离开了高中,也是那时候我步入了常人所鄙夷的领域。

我并没有多后悔,时至今日,那种无力感仍然如日复一日的耳鸣深深地抓住我,我并不是勇于直面风车、恶龙、领主的唐吉坷德,向来是没有那样的精神的,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就将星星舍弃,也自那天后我当不了唐吉坷德。

但是,我讨厌这种感觉。

车开入了隧道,黑暗笼罩了整个视线,除去车载电子屏幕微弱的灯光与隧道两旁的小灯外尽是漆黑。这片漆黑当中没有金黄皎洁的月亮、更无璀璨灿烂的星辰,眼前有的只是凉介的陷入黑暗的身影,就连他的脸、他的眼神、他的一切我也一概不清。

我知道的,我和他走在完全相反的道路上。他是一名国家系统的警察,是除暴安良维护一方秩序的正义化身,要类比的话就是电视里常播放的闪闪发光的英雄吧,我则是出卖肉体以求生存的鼠辈,要说是荡妇我也不得不承认。我清楚地知道人与人之间存在巨大的鸿沟,虽然所有人都长得一样,两只手、两只脚、一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但无数个体之间的生活——存在于世间的姿态——都是不可复制的。

我不可能成为像他这样的人,也不可能走上像他那样的道路。

令人羡慕。

同时也深深地——

令人害怕。

如同将我的全部拉到聚光灯前,许许多多不明的声音提出了尖锐的问题。

“你这样生活有什么意义?”、“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出路吗?”、“再困难也不能失去尊严吧?”、“父母到底是怎么教育你的?”、“你这样做对得起双亲吗?”、“你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后悔吗?”、“被男人强暴的时候感觉是不是很爽?”、“你从一开始就是个婊子吧?”……

而当我抬起头,便能看到坐在另外一侧的凉介,他露出洋溢的笑容与那些声音友好地交流着,他腰板挺直、眼神坚定、自信满满。

无论如何,现在的我都回不了头了。

我只能站在遥不可及的地方,远远地望着他的身影,并如此幸福、羡慕的表情,最好带上微笑。

眼下,我便是望着他露出了笑容。

当车行驶出隧道,直抵出口的那刻,刺眼的太阳光洒在了凉介身上。他沐浴着明亮、温暖、和煦的阳光,发尖处点缀闪耀的亮白色,我能清楚地看到脸上细微的毛发,犹如深海里的水母那样透明。

“你盯着我看干嘛?”

“欸……啊,那个……”

完了,我完全忘记了时间。

“那个,你长得挺帅的嘛,之前没怎么注意,仔细看看是挺不错的。”

凉介的头稍稍偏过来了一点,逆着光我看不清他的眼睛,但应该是在看着我吧。

“怎么了?夸你还不行了呀。”

“之前从来没有人这么说过。”

“是吗?”

“嗯。”

“那还挺惨的。”

他把头偏了回去,直勾勾地看着道路前方。

“所以我在思考原因,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之前没有人说过呢?”

哈?!这家伙脑袋是有问题吧?!

绝对是有问题吧?!

我常听说其实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神经病,只是努力把自己扮演成正常人的模样。之前我可能仅仅是部分认可,现在来看绝对是完全没错!

后来他又问了我哪里长得帅,是鼻子还是眼睛或者下巴,我全部都统统无视掉了。我懒得回答他的问题,现在让我回答他这张脸我只能说不想再见到了,还要回答长得帅不帅?有没有搞错啊。现在一看到他心里就恼火,这家伙怎么会这样。直到下个服务站,下车呼吸了好一阵子新鲜空气——更多是因为没见到那张脸了吧——心情才逐渐变好了起来。

回到车里,凉芥告诉我再开一个小时就要进入城市了,问我今天是在城里休息还是连夜继续向前走。我实在是受够了副驾驶位的沙发,屁股都坐疼了,当然是直截了当声明要留下来住宿。我们从高速上下来,走向国道,大约又过了四十分钟,接近城市近郊的地方,有一栋涂满红色油漆,招牌上点缀有一圈又一圈七色闪灯的房子矗立在道路两边。

这栋建筑并非是普通的民房,相反的,它的建立就是专门用来服务某类人群的。就像地下风俗店也会开在那类人群聚集的地方抢占市场一样,能在国道沿路建成的房屋也具备相应的功能。不过这个装饰有些过于主题化,总感觉莫名有点类似于情人旅店。

虽然这的的确确是旅店啦,但跟情人旅店大抵扯不上关系。

因为这座建筑是——汽车穿梭旅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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