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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凐没的光芒】第二卷 圣都初行 总集篇,20

小说: 2025-09-03 15:46 5hhhhh 8330 ℃

  妮芙丝叹了口气。

  她知道,伊比斯的思考逻辑是有内在的合理性的。仅仅是这样的污点,以他此时作为商会组织者的视角来看不值一提。

  「……这不仅仅是道德判断,也关乎着个人功利逻辑的负外部性……不,还是换成你的立场来说吧。这样一个拥有道德缺陷的下属,难保不会为了自身的利益反过来损害商会的利益甚至你的利益,依托权力变现侵蚀正常的商会运行……」

  「我自有掌控下属的手段,用不着你来教我怎么和别人相处。」伊比斯一点都没有把龙女的劝告放在心上,反而对她嘲讽了起来,「倒是你,趁着我忙就总是和那些朋友混在一起——看不出来啊,你平时总是一副乖巧的良家女孩的模样,居然喜欢和不正经的家伙们在一起鬼混。」

  「我……我没有在鬼混!只是正常的社会调查而已……那些『混混』也并不是什么没法相处的人,本身也是圣都秩序的一部分……而且,我和他们交上朋友也是意外……」

  妮芙丝倒是在给自己辩解,伊比斯却慢悠悠地吐出了令人震惊的话语。

  「做过没有?」

  「……啊?」

  「我问,你有没有和他们上过床?」

  「你、你…你在说什么啊!」气急起来的龙女原本白皙的脖颈都染上了红晕,「怎么就拐到这种话题上去了!我……我和他们只是朋友,怎么会搞什么上床啊。」

  她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抬高了些,发觉庭院里商人们的注意力有被吸引过来的趋势,便赶紧压低了嗓子。

  「是吗?没关系的,就算你出去乱搞,我也是允许的。」确认了她没有因为真的这么做而表现得羞愧,伊比斯还是故意表示出了不信任的讥讽样子,「最好别总那么正经,大胆地尝试一下寻欢作乐不也挺好么?」

  这倒也不是谎言。如果她真地堕落成了那种模样,反而说明调教起到了效果,伊比斯自己也乐于见到这种展开。少女现在这幅正经的样子正是她没有被调教影响心绪的证明——越是保持住操守,半年以后她离去的可能性就越大,而要是她变得放荡起来反而是好事呢。

  「我……我——」妮芙丝憋了半天,才咬着牙憋出一句反驳,「只有你这种会出去乱搞的才会这么揣测别人,我才不会随便和别人『上床』呢,呸!」

  「哦?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只想和主人做爱,别的男人都看不上呢?」

  「我不是…呜…我明明是被你强迫的……」

  「咦?这不是我们之间的协议吗?什么时候又变成我强迫你了?而且平时交欢的时候你不是也乐在其中么?」

  这下子,白发少女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像个烧开的水罐一样呜呜啊啊地呻吟。哎呀,真可爱。前言撤回,这幅正经模样逗弄起来才赏心悦目,还是不要太快堕落下去比较好。

  心情愉悦的伊比斯伸出手来,为少女整理起了那有些缭乱的如雪发丝。满脸委屈的妮芙丝显然是不想再说什么了,水汪汪的眼睛一个劲儿地眨着,就像是被错怪的小姑娘一样——按她的性格,说不定这时候是在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在床上变得放荡失态吧。

  「妆容齐整地出去玩,然后傍晚才灰头土脸地回来,真不知道你整天跑来跑去是在干些什么。」伊比斯发出了感叹,「唉,这样下去就算每天都用牛奶浸泡,脚底也免不了会长茧发臭啊。」

  「这…这也是难免的嘛……我会注意个人卫生的,主人……」

  害怕被下达禁足命令,妮芙丝心里忐忑了起来。自己现在的身份是性奴,满足主人的性欲是本职工作,难说他不会为了个人欲望而限制自己的自由。她紧张了等待了一会儿,听到了伊比斯无奈的叹息声。

  「算了,看你自由活动以后心情变好了许多,那就随你喜欢在外面玩吧——毕竟养宠物时让宠物开心也是非常重要的。」

  「……宠物?」

  「难道不是么?」

  龙女原本心中生出了些许的感动,转眼就被后半句话给冲散得一点都不剩了。她想了半天没有找到反驳的话语,只好气鼓鼓地拿起剥好的葡萄再次塞入了青年的口中。

 

              十三 云谲风诡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正是要接近黄昏的天色。街道之上铺起了淡淡的金光,踏着不急不慢的脚步进入店内的二人稍稍等候,很快就看见了掀起布帘出来迎接的老板娘。

  「哎呀,真是难得的贵客啊。」虽然店内没有第四人在,克莱尔夫人还是谨慎地朝伊比斯使了个眼色,「您是要买些麦酒在这里喝,还是……」

  「带我去看看都有些什么种类的酒,过几天招待客人要用。」

  克莱尔夫人点了点头,小心确认了店外的情况后,引导着两人向后院走去。店面的后院堆着许多酒缸与酒桶,她谨慎地关好了小门,用销子将其闩起来之后,紧张的神色才放松了下来。她先用火绒盒点燃了蜡烛,随后掀开地窖的盖板,率先走了进去。心里吐槽了一下保密工作的严密,妮芙丝也快速而安静地跟上了显然对此轻车熟路的伊比斯的步伐。

  沿着一排排整齐堆积着的木桶向深处走,拐过几个弯的克莱尔夫人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场地——她用手中的蜡烛点燃了油灯,于是一张堆满了纸片的木桌就出现在了两人眼前。妮芙丝眨了眨眼,才发现这些纸片下方,被她第一眼认成是桌布的东西,竟然是一张画满了圣都地形与建筑的地图。

  「少爷,您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一点小事。」

  虽然只是几句话就能说完的情报,如此大费周章地保密倒也不是坏事,毕竟这已经是两人多年来养成的良好习惯了。伊比斯简单地说明了下午时市场上两位亚神间发生的冲突,便提出了关键的疑问。

  「就算再怎么不对付的亚神,一般也不会在公众面前互相拆台。我不在的这几个月里,到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这个嘛——少爷,很抱歉,我目前知道的也只是『有大事发生了』这种程度的情报。几个或许牵扯到其中的内环家族口风很紧,根本没有消息流传出来。」克莱尔夫人也露出了一副头疼的样子,「少爷,您还在圣都的时候,内环的消息源都是由您来对接的。您走之后,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留下的渠道全部都断开了。」

  「我记得,我起码准备了三条内环的消息渠道吧。」

  「确实如此。然后……」她瞥了一眼伊比斯身后沉默地倾听着的白发少女,「第一条线,因为继承人的变化,那位贴身侍女被主人一起带去了家族领地;第二条线,那个倒霉的家族庶子意外从楼上摔下来成了残废,现在还躺在阁楼上没下过床;最后,是本来就不太可信的那个马夫,因为染上赌博而逐渐开始索要更多报酬,还用曝光来威胁我们,因此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处理。妮芙丝稍稍震动了一下,咬住双唇没有出声。

  「你做的对。」伊比斯赞许地点了点头,「你之后没有试着亲自去内环发展新线人吗?做为家族远亲,你应该是能直接走英卡纳家的关卡进去的吧。」

  「我一直在试,但是目前还没有成效。」克莱尔夫人叹了口气,「少爷啊,能被各个家族带到内环去的,都是足够忠心的家族成员或奴仆。您有本事从中找到破绽,可我没有那么大的能力啊。」

  知晓两人之间能力差距的伊比斯点了点头,接受了这个解释。没法从克莱尔夫人这里得到情报,也不意味着线索就断了——正如她刚刚所说,自己所留下的三份渠道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只要亲自去内环对接,不难得到更准确的消息。

  「对了,前两天『灰狗』提供消息说他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那家伙的情况少爷您也知道,所以我判断这不是可靠的信息源,就没有理他。」

  灰狗……想起这个称号所代表的线人目前的状况,伊比斯突然心有所感,回头看向了身后的半龙少女。

  「……怎么了,主人?」

  「交给你个任务。」青年的嘴角微微弯起,「帮我走一趟拿回情报。来,去的时候披上这件斗篷。记得以后出去玩时也得用斗篷遮掩身姿,这样才不会让你在人群中太过显眼。」

  他从桌边拿起一件纯黑色的斗篷,披在了少女的身上。对男人而言大小适中的斗篷罩对妮芙丝而言稍微有些宽大,不过再加上她那条桀骜不驯的长尾巴,差不多就刚刚好抵消。奇异的白发被兜帽遮起后,虽然还有雪色的发丝从脸颊边飘出,龙女引人注目的程度算是因为斗篷而下降了一大截。

  「怎么突然就交给我这种任务了……」

  「你总不能在家里一直吃白饭吧。而且,这也算是练习了,之后肯定会有更多的事要交给你去做的。」

  自己还要挨肏,应该不算是吃白饭吧……心里默默吐槽的妮芙丝没有把话说出口。她整理了一下斗篷,小心地将胸前的扣子扣好,算是用行动表达了同意——毕竟,许下约定的时候就已经说过,自己作为女奴要完成主人的各种任务。虽然有了对过分的要求做出拒绝的心理准备,但这次只是跑腿一趟而已嘛。

  至于克莱尔夫人说的信息源不可靠什么的……那也不是自己要管的事。就算再怎么差劲,这个主人总不会把自己往危险的火坑里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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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完全变黑之前,妮芙丝总算找到了地点。

  那是个窄巷的深处,皎洁明亮的月光被拥挤在一起的建筑阻挡,只能留下深邃的阴影。龙女追随着拉长的影子走入黑暗之中,毫无畏惧地踏出步伐——她早已经习惯了无光的环境,因此从不觉得难以视物是什么可怕的事情。

  比起视觉,真正让她心里产生波动的是逼仄的环境中若有若无的人声。这里是圣都西北部最外环的地方,也是妮芙丝见过的治安最差的街区。就在她过来的路上,已经见到了好几起街头斗殴——不,说是单方面的殴打与施暴要更准确。虽然暂时没看到会出人命的危险场景,但出没的帮派与凶徒等暴力人物的不妙气息还是让她意识到了这片地区的混乱程度。和血尾帮不同,管理这一片街区的社会团体似乎更符合传统意义上黑社会的定位,地头蛇方针的不同造成了两条街区有了截然相反的氛围。

  而那个所谓的线人「灰狗」,就在这样一处晦暗角落的最深处。再结合之前听过的警告,妮芙丝对这位即将碰面的线人产生了并不正面的预感。

  根据伊比斯所说,这条小路的尽头会有一扇小门,敲响它就能找到目标。随着视线中那扇破旧斑驳的矮木门越来越近,一直萦绕在耳边的背景音也逐渐清晰了起来——那是女人叫床的娇喘声,高昂与婉转此起彼伏,交织缭乱,已然暗示了眼前这栋破旧建筑的功能。

  咚咚咚。

  叩响门板之后,纷乱的娇喘声中传来了逐渐接近的脚步声。油灯的暖光从微张的门缝中射出,藏在后方的开门者明显地「咦」了一声,才大喇喇地将木门完全拉开来。

  「你找谁,小妹妹?」

  是个浓妆艳抹的半精灵女人。她身上轻佻暴露的衣着显然不是从事正经职业的女人会有的着装,慵懒的媚眼颇为好奇地向着这边扫视过来。随着木门的打开,建筑物内淫乱的声音变得愈发明显,浓郁旖旎的催情气息也飘入了妮芙丝的鼻中。显然,这是一处暗娼,是贫民们解决性需求的地点所在。

  龙女并不会对这样的场所产生过多歧视。问题并不在于娼妓们,而是圣都多到溢出的单身男性决定了对性服务的需求。再怎么认为出卖身体换取钱财的行为不对,其根源也不在这样隐蔽破败的娼馆中。因此,她无视了女人眼中的好奇心,只是平静地说出了此行的需求。

  「我找那个最不受欢迎的家伙。」她补了一句,「我是债主派来的。」

  「哦~ 你说那个混蛋啊。」半精灵女人掩嘴笑了一下,「他现在不在里面。」

  「那我能在哪里找到他?」

  「不用去找。诺——他就在你背后。」

  这回答也太过吓人了,妮芙丝猛地一抖,急忙转过身来,却只是看到自己的身后空空荡荡的,根本没有什么人影。她还在疑惑是不是被开了玩笑,才发现就在木门正对着的漆黑角落里,有个黑乎乎的人影一动不动地躺在了砖石与木板的废墟中。由于他从头到尾都是像具尸体一样没有动弹,再加上盖在身上的破布般的衣物形成了伪装,才使得妮芙丝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大概是感受到了照射到眼睑上的亮光,男人悠悠醒转,突地一跃而起,就要往建筑物中冲去。守在门口的半精灵女人冷笑了一声,便毫不留情地关上了木门。差一步就能冲进娼馆内的矮个男人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门板上,发出咚的巨响。可他却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痛一样,一边用力锤门一边高喊。

  「开门!放我进去!我会把钱结清的,让我见一见玛丽!」

  无论他怎么叫喊,被闩死的木门就是纹丝不动。这时候,妮芙丝才朦胧地看清了些这个男人的面貌:矮个,长须,不知道是天生还是肮脏的黝黑肤色,以及底层劳动者都有的伤疤与老茧。或许是许久没有洗过澡的原因,男人的身上传来了阵阵难闻的臭味,让她忍不住想要掩起鼻息。

  「喂……喂——你是『灰狗』,对么?」

  听到「灰狗」的称呼,男人终于转过身来,像是刚刚才发现站在这里的妮芙丝般受到了惊吓。

  「哦哇,你、你……哎呀?年轻女人……」

  看清楚斗篷下的是个面容姣好的女孩后,他的状态才安定了下来。看起来可以进行对话了。决心赶紧把要搜集的情报弄完就走,妮芙丝便迫不及待地向着这个似乎是人类与矮人混血的男人发话。

  「你的债主让我过来,通知你赶紧把那件事的情报交给我。」

  「那件事……哪件呢?哎呦,我的记性不太好。」

  对这种轻佻的语气,龙女是再也熟悉不过了。虽然不会蠢到把这样的敷衍之词当真,她还是耐着性子正经地做出了说明。

  「关于内核区亚神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的情报——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这件事啊……嘶,也许知道,也许都忘掉了,要好好想一想……」

  与那家伙相处了一段时间后,龙女已经能稍微听懂他人话语中暗含的意义了。但她并不准备弯弯绕绕地和人打哑谜,一点都不含蓄地直入主题。

  「你有什么话就直说。」

  灰狗呵呵地笑了两声。

  「我本来是说好帮你们打探消息换取报酬的。中间是偷了会懒消失了一段时间,看在以前我干了这么多活,要不帮我把欠的钱还了,这样他们就能让我进去找玛丽了。不多,也就是十……十五个银币。」

  要不要付钱呢?来的时候,伊比斯也没说自己的权限有多少,说不定就这样付钱是不符合规则的行为。但妮芙丝只是犹豫了一会儿,就将手探入了怀中——关于亚神的情报应该对那家伙很重要,而十五银币虽然不是个小数目,和那家伙交给自己的零花钱相比,倒也算是在能够承担的范围之内。

  小心地翻拣了一会儿后,龙女拿出了装满十五枚银币的钱袋。灰狗瞪大了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要求这么简单就被满足了。他再度看向眼前的神秘女孩,开始思考起了更进一步的要求。

  毕竟是难得地遇上了一次傻子啊。

  「你把兜帽掀起来。」

  「……为什么?」

  「没为什么,赶紧做!」

  虽然并不清楚具体缘由,见到男人的语气极为焦急,不明所以的妮芙丝就随手摘下了斗篷的兜帽。凭借着矮人血统带来的黑暗中视物的能力,灰狗肆无忌惮地欣赏着少女姣好的面容,目光死死盯在她细嫩的脖颈上——简直就是极品,这嫩得似乎能掐出水来的肌肤无疑胜过他所见过的所有女人,未经风霜的脸蛋也像鸡蛋一般光滑。如果能把这个蠢货美少女的衣服扒光,再把鸡巴插进她腴美幼嫩的小穴中去的话,那该会是多么大的享受啊!

  他小心地敛起了贪婪的神色,仿佛舌头一般舔舐着女孩的目光也被收好,使出浑身解数摆出了生平最完美的伪装。

  「这里位置不好,说话可能会被听见。来,我带你去那边的角落——」

  男人故作自然地伸出手来,搂住了龙女瘦削的肩膀。确认相信了自己说法的女孩没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之后,他的心脏也砰砰地跳了起来。不敢相信,平日里人憎狗嫌的自己,居然能够靠近这样一位极品美少女一亲芳泽,简直就是像在梦里一样!

  即使全身都包裹在纯黑色的斗篷之中,凭借着搂在少女肩头的右手,灰狗也能感受到青春肉体的美妙弹性。近距离嗅闻这若有若无的体香,好几天没有碰过女人的他已经快要按捺不住动手的欲望,下身也硬得像是要炸开来一般,但是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还是使他保持了最后的清醒。

  走出几步来到了小巷子的死胡同处,少女有些不耐烦的声音清脆地响起。

  「好了,这里就不会有人能听到了。现在该把情报告诉我了吧。」

  「别急啊,你把耳朵凑过来,我靠近你耳边轻声说……」

  见到被搂住的白发少女摆出了毫无防备的聆听姿势,越凑越近的灰狗再也无法抑制住欲望,无比猴急地紧紧抱住了面前的尤物。

  一定要肏翻这个小骚货,用精液把她灌到怀孕——死死抱住了少女的一瞬间,男人的脑中再也没有了除此之外的念头。他迫不及待地手脚并用,像个章鱼一样死死吸附在了女孩的身体上。带着腥臭味的紫黑色舌头顺势贴上柔软的面颊,尽情享受微咸的体味,许久没有抚摸过女人的手也第一时间攀上了少女的胸前,准备解开斗篷衣衫,将柔软的乳肉暴露出来。

  没有女人能抵抗男人的力量,不过,预想中少女被扑倒在地惊慌尖叫的场景并没有发生。灰狗连疑惑都没有来得及产生,就看到世界上下颠倒了过来——随后,席卷全身的是被用力抛摔在墙面上的剧痛,让他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你——你这个……」

  完全没想过所谓的悄悄话会是这样的袭击,惊讶地宕机了一瞬的妮芙丝还是在恢复意识的一瞬间将灰狗扔了出去。侧脸被涂抹上的恶臭口水让她想要伸手擦拭,但先从胸中燃起的怒火使得龙女死死瞪住了远处模糊的身影。虽然应当说些脏话来宣泄怒意,然而——或许是从出生开始就没有练习过这种功能,她竟然想不出什么展现恶意的词汇来。

  或者说,需要用理智思考词汇的时候,爆发出来的情绪就已经被理智控制住了。妮芙丝咬紧牙关,吐出了自认为最有威胁的话语。

  「敢这样骚扰我,你不怕死吗!信不信我会扭断你的脖子!」

  「嘿…咳,咳咳……你……你不会这么做的,小妞……咳咳……」

  短暂的交锋中,男人已经完全理解了一件事:自己绝对不是这个拥有少女皮囊的怪物的对手。只要她愿意,自己毫无疑问会被轻而易举地撕成碎片。原本依靠性别差距强暴她的计划已经失败了,甚至自己的性命都已经危在旦夕,可是……灰狗大爷可还没有这么容易就会认输!

  「你…你要情报,对吧……你要是杀了我,就再也拿不到了……」

  他在赌,赌自己知道的这个消息对少女有着无可替代的重要性。平日里,前来联络的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角色,和自己一样都是哪怕消失也没人会发现的社会残渣。站在暗中雇佣了自己的家伙肯定是个狠角色,完全没把任何可能会被追溯身份的破绽暴露出来。偏偏是这一次,幕后那家伙派出的接头人是个一看就不一般的白发美少女,想来是极为重视自己手中的情报。只要以此作为要挟,或许就有活命的机会。

  「我都已经付过钱了——你要出尔反尔吗?!」

  天哪,怎么这个有着漂亮脸蛋的小姑娘这么蠢!钱都已经拿到手了,想不想加价的主动权岂不是还在自己手上?灰狗几乎要大笑出声,可是仍然游走在四肢百骸的剧痛让他只能不断咳嗽。不管怎么说,他确信了一点:自己的性命已经保住了。

  可是,仅仅如此,够吗?一旦从死亡的恐惧中解脱,贪欲就重新占到了上风——他想要这个人间绝色,想要占有她、强暴她,迫使她脱光衣服侍奉自己。有了这股占据着大脑的冲动,男人爆发出惊人的意志克服了疼痛,撑从牙缝中挤出了命令。

  「你要想知道情报的话,就把衣服都脱了。」

  妮芙丝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都听到了什么。当然,她并非什么不谙世事的白痴,根本不会被这样弱智的威胁所影响。

  「你要食言?还要提出更多的要求?难道你不认为,我直接拷问你得到情报会是个更好的选择吗?」

  此刻在龙女心中,这个叫做灰狗的男人已经被打上了「有害」的标签,再没什么必要用温柔的态度来对待了。虽然她不曾有过拷问别人的经验,可只是伤害他人施加痛苦的话,就再也简单不过了。

  「那你就来试试看啊!」

  有可能是在虚张声势,也有可能,拷问真的会对这种人无效。事到如今,妮芙丝也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她走近了倒在地上的男人,神色沉稳地发出了最后通牒。

  「说出来,不然我就踩碎你的小腿。」

  沉默持续了数秒之久,狠下心来的龙女抬腿,重重踏在了灰狗的左小腿上。清脆的骨裂声伴随着男人的痛喊响起,刺破了漆黑的夜色。稍远处的娼馆仍然满是莺莺燕燕之身,紧闭的木门也纹丝不动——没人会对灰狗的遭遇感到奇怪,再说了,这在外环是再也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然而,这个矮小的男人仍然没有松口,强忍着痛苦从牙缝中挤出恶毒的话语。

  「等你一会儿求我了……老子要…肏死你……肏死你这个妞儿……」

  看起来,这种程度的伤害似乎没有起到作用。妮芙丝犹豫了一会儿,不知道下一步该用什么方式继续拷问。她稍稍思考了一下,俯身抓起了男人的右手腕,用力向着外侧扭转下去。这一次,灰狗喊出了比之前更响亮的痛号声,被扭成麻花状的手臂显然是失去了保持原状的能力,被龙女松开后便无力地像条软蛇一样垂落在了地面上。

  然而——她还是没能得到想要的情报。被痛苦折磨的灰狗像是疯魔了一样,不仅没有吐露任何信息,口中的污言秽语却是一连串地吐了出来。

  「你这个…恶毒的小妞……我要把你压在身下,肏翻你的烂屄……狗娘养的……灰狗大人要肏到你求饶为止……要把你的美屄肏到翻出来……」

  难办了。

  妮芙丝并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进一步施加痛苦而不杀死面前的男人,以强迫他把话都吐露出来。也许,真的如他所说,拷问是没有办法的。没有吐真剂或者别的技术,要如何才能得到想要的情报呢?某种疯狂的想法出现在了少女的脑海中——要不,就遂了家伙的愿算了。

  反正,自己不需要保持什么操守,和陌生人交合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家伙似乎期望着自己能这么做,也就是说,此时在这里脱光衣服交配的话,只需要付出时间成本罢了。妮芙丝默然地看着灰狗伸出完好的左手抓住自己的脚踝,顺着往上摸去。没区别的,无论是在这里和这个恶心肮脏的家伙交合或是回去之后和控制着自己的那家伙交合,从物理意义和社会意义上看对妮芙丝这个女奴都没有任何差异,只是肉体的碰触与结合。所谓的自爱,也不过是社会成员被规训后融入社会秩序的能力之一,而作为精灵社会边缘成员的自己没有遵循的必要,只要不挑战等级制度就能随心所欲……

  排除道德与个人喜好的干扰,才能得到清晰正确的答案,这是龙女一贯以来的思考方式。然而此刻,就在快要说服自己的时候,她突然感到一阵反胃——以及从心底涌上的,对这么想的自己的厌恶感。被报警机制惊醒的身体也动了起来,踢开已经爬上大腿的男人的脏手。

  太危险了。她掐断了思考,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顺着这样想下去,最后得到的答案太过可怕了。看着瘫倒在地上阴狠地呻吟着的灰狗,妮芙丝的心里竟然产生了错觉——自己才是被打倒的那个,而眼前的家伙,是根本无法战胜的。

  「什么都不想要的人最难收买」,这是那家伙对自己说过的话。而此刻,立场却完全反转了过来,感到束手无策的竟然是自己。应该继续拷问吗?还是顺着刚刚的念头,尝试一些满足这家伙的欲望?正当少女踌躇不定时,意料之外的援手出现了。

  哒,哒,哒。伴随着有节奏的轻松脚步,一位熟悉的精灵女性出现在了巷口。

  「少爷说你对付不了这家伙,所以让我跟过来看看——果然,少爷的预料没有出错呢。」

  披着斗篷的克莱尔夫人神情悠哉地踱步来到妮芙丝身边,和她一起俯视着地上男人。还在张牙舞爪的灰狗想要继续出言恐吓,却突然感到了一股从心底蹿升的寒意。

  这个女人,和旁边的这个妞儿不一样。

  「刀口上舔血的地痞流氓,虽然有着犬吠嚎叫的胆气,无非也就是外强中干吓唬人罢了。」克莱尔夫人看着残废了一手一脚却丝毫没有松口的男人,就像是在看一只癞皮狗,「贪恋享受的家伙,哪里会有舍生忘死的勇气?不过是看你好欺负,赌一把硬撑着用虚张声势乞求活路而已。要是你被吓唬住了,他就会得寸进尺;要是你没被唬住,这家伙马上就会显露出贪生怕死的本性来。」

  手掌一翻,一柄锋利的匕首出现在了女人的掌中。

  「你…你要干嘛……」

  「帮你切掉没用的东西。」蹲下身的克莱尔夫人用匕首朝着灰狗的下体比划,「要是把这东西割了的话,你就不用每天去找姘头了,刚刚那笔钱也就能够省下来——你觉得这个礼物怎么样啊,灰狗?」

  「有、有话好好说……」冷汗爬上了男人的背部,「我,我传递过那么多消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说话的探子是没有价值的呢。」

  「我、我说,我马上就告诉你,把耳朵凑过来……」

  「别想耍花招,我还有别的麻烦些的渠道知道消息,不差你这家伙。」

  隔着布料,匕首顶住了男人的根部,仿佛下一刻就会随着克莱尔夫人一用力而划出一道口子来。底牌尽失,再也撑不住了的灰狗终于崩溃了,像是杀猪一般吼了出来。

  「亚、亚神,亚神们被袭击了!库雷尼亚家的两个,还有曼特姆家的亚神都被打伤,已经好长一段没有出现在人前了……」

  「这是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是…是我在绿墙关口那里干活时溜进里面休息,偶然在曼特姆家的花园偷听到的……」

  绿墙是人们对隔开内核区与中环的难以翻越的巨型灌木墙壁的称呼,其中能够通行的缺口被各个内环家族所把守着。虽然如此得到情报的说法听上去充满了偶然性,但克莱尔夫人却没有再提出质疑。灰狗没有说谎的必要,因此姑且可以相信这是他的实话。

  「你干的还不错。至于这一次的报酬……」

  「……我已经给他了,十五个银币。」

  拿开匕首的克莱尔夫人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凑近过来,靠近了劫后余生保住了命根子而喘气不止的灰狗,随后捂住了他的口鼻,对准男人暴露在外的脖子割下。

  就像是杀鸡放血一般,男人起初还挣扎了两下,随着喷出的血液溅满了墙壁、地面以及女人的斗篷,渐渐失血的灰狗挣扎的力气也越来越弱,乱蹬的右腿最终是一动也不动了,就像之前睡在那里时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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