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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药、瞄准镜、柳叶刀》,3

小说: 2025-09-03 11:11 5hhhhh 2900 ℃

“没!不是说师父今天回来嘛!”青年朝这边走过来。

“爆破,我收的徒弟。队里的后勤。”止血钳耳边传来膛线压低嗓子的介绍。

止血钳点头,嘴角弯出笑脸来,看着爆破小跑着到了跟前。

“Lord说您重伤了。”爆破围着老唐转了一圈。

“诺。”爆破左手掀起夹克和白T恤,露出腹部蚯蚓一样的缝线疤。

“嘶。”青年看着膛线的疤,嘴巴里发出吃痛的抽气声,“我能摸一下吗?”

膛线看了止血钳一眼。

“摸吧,长好了,就是这两周最好别见水。”止血钳说,视线和爆破投过来的眼睛相对。

“就是这位救的我。”老唐开口,“林医生,以后也是我们的人。”

“止血钳。”止血钳向着爆破伸出右手。

青年的视线先后落在止血钳的右手和围巾上,他没握住那只手,拍一下膛线肚子上的缝合疤。

“先进屋吧,膛线师父,还有林医生。晚上外面冷。”

“你以后就叫止血钳?”膛线看着爆破进了屋:“什么怪名字?拗口。”

“你继续叫我‘林医生’,我没意见。”止血钳回答,“我也还叫你‘老唐’。”

膛线叹气:“那还是别了,叫我‘膛线’吧。”

……

佣兵们的反应比止血钳想的热情。

房间里摆着一张长条桌,一个书柜——里面摆满各种样式的酒,和长桌连着充当吧台,还有几张矮桌矮凳,四个没见过面孔的佣兵就坐在这些桌子边上,举着酒杯朝两个人起哄。

他和膛线被拥到最里头的长桌前面,长桌对面的留着胡茬戴眼镜的男人推来一杯威士忌。老唐接过酒杯,对止血钳介绍起来:

“老钱,算账的。调酒也有一手。”

“止血钳。”止血钳握住对方主动伸过来的右手。

“不是‘老钱’,是‘Old money’。而且我也不是调酒师,是突击手。”老钱抱怨一句,昂撒人脸上堆着笑容,“欢迎,止血钳医生。”

“哪有代号起四个音节的?你就是‘老钱’。”膛线一口吞下去半杯澄黄的酒液,喉结上下滑动一下,吐出一口叹息,继续介绍屋子里其他人:

和Lord坐一桌,眉心一道疤,拿着伏特加的是“白杨”,突击手2号;角落里戴着耳机,喝罐装啤酒的中亚人是“暗星”,电脑技术不错;站在两人身后,对瓶吹红葡萄酒的金发日耳曼人是“高卢”,最好的司机,同时也是第二好的狙击手。

止血钳依次向几个人致意。膛线介绍完,咽下去剩下半杯威士忌:“我,膛线,老大,爆破手;Lord,指挥官和狙击手;还有爆破,后勤机械师,你知道,就不多介绍了——”

他突然从喉咙里挤出哭腔,把额头埋到止血钳的颈窝里:“止血钳。今天我们终于也有医生了,呜呜呜……”

房间里爆发出笑声,老钱适时推过来一杯威士忌。止血钳笑一下,伸手挡住那杯酒:

“喝酒做开刀子会手抖。”

一只手按在止血钳往回推的杯口,止血钳抬头,看见爆破也拿着一杯威士忌,脸颊微微发红,直直看着止血钳:“林医生,你救了我师父,我敬你一杯。”

止血钳点头,回头对着老钱说:“帮我倒一杯白水……”

话没落地,房间里笑着的人们突然都噤声了。止血钳听见安静的空气中传来手枪上膛的声音,他转头,看见格洛克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喝一杯吧,林医生。”爆破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眉毛随着酒液滑过喉咙而皱起。

“爆破!”耳边是膛线的呵斥。止血钳抬起左手,示意膛线不必开口。

他握住那支格洛克银背的枪管,把枪口拉到自己的额头上。青年显然没料到止血钳会有这种动作,握枪的胳膊抖了一下。

“感谢好意,爆破。”止血钳说,握着枪管的手向下压,抵着额头的枪指向面门,擦过鼻梁又指向下巴,枪线最后划到脖颈——上面围着围巾,同时是Lord军绿色的裹枪布。

他听见角落里的Lord冷哼一声,看见爆破咽了一口唾沫。

老钱换了一杯白水上来。“谢谢。”止血钳左手拿起,送到嘴边喝了一口。

“敬膛线恢复健康。”

止血钳放下装着白水的酒杯,扯开脖子上的围巾,露出底下闪着红光的爆炸项圈。

“师父的……手艺。”爆破嘴唇里泄出一句话,眼瞳缩成一点。

“爆破,把枪收回去。”膛线站起身,止血钳松开握着枪管的手。青年握着格洛克的手臂垂下,不再开口。

“爆破明天去给止血钳找一套趁手的工具。”膛线看了止血钳一眼,就对着垂下头的爆破宣判结果,“记爆破账上。”

无声的房间里又填上笑声,止血钳用手肘捅了一下膛线的侧腰,换来了膛线一掌拍在背上。

……

第二杯酒没下肚,膛线把酒杯一推:“爆破,带止血钳去看看‘密码本’。”

没有回话,爆破坐在暗星的对面一言不发。止血钳想问“密码本”是什么,却看见膛线撑着桌子站起来:“他出事了?”

“师父。”爆破的声音像引线哑火,“那人不行了。”

人。止血钳抓住了关键词,他放下装着白水的酒杯,严肃地看向爆破:“告诉我具体情况。”

“今天早上就昏过去了,怎么叫都叫不醒……”

“停。直接带止血钳去看情况。”膛线说完,又补充一句,“我也一起。”

膛线和爆破绕过酒柜,打开吧台后面的暗门,止血钳看见一道向下的楼梯。爆破按下楼梯墙上的开关,顶上的白炽灯发出轻微的蜂鸣,亮起黄光。止血钳跟着师徒俩快步下楼梯,转过一个转角。

看见一个男人,用手铐铐在金属水管上。脸上、前胸和背上满是染血的鞭印子,已经结痂。没靠着的那只手垂下,皮肤呈不自然的青绿色。

败血症。止血钳看一眼“密码本”青绿色的手臂,先下了判断,他扒开身前的膛线和爆破,快步走到那人面前,捧起垂下的胳膊。

青绿色的病灶是一颗圆形创口,枪伤,渗出的脓液带着甜腥味,扩散出大理石花纹一样的纹路。止血钳按压手臂的皮肤,像是按在冬天的雪地上。

他翻开“密码本”的眼皮,再伸手摸额头——瞳孔光反应迟钝、低烧。

“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今天上午。”爆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给他用了退烧药,还是变成这样……”

“败血症。”止血钳打断爆破的声音,说。

“能叫醒吗?”膛线开口问。

“是要叫醒,还是要救活?”止血钳放下“密码本”的胳膊,回头看向抱臂站着的膛线。

“能救活最好。”男人只思考片刻,“人家要买他脑子里的密码,搭上人命我们能卖更高价。”

“截肢。”止血钳起身,脱下战术背心和围巾,活动脖子和手臂,“越快,存活率越高。”

“好,需要什么。”

止血钳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爆破,青年的裤子口袋里插着铅笔和便签纸:“纸笔给我。”

爆破愣了一下,两手从口袋里翻出纸币,颤颤巍巍递给止血钳。止血钳接过来,飞快写下一张,扔给膛线:“要的工具。锯子、卡子、缝合针线必要,其他越齐越好。”

膛线把那张便签塞给爆破:“现在就去!”

青年抓着便签跑走了,止血钳开始写第二张便签:“这张是药品,抗生素、麻醉剂、止疼药,别管什么,能找到都拿过来。没有消毒剂就用高度酒和火药,抗休克——生理盐水没有就现兑,浓度千分之九,越多越好。”

膛线接过便签,正要往外走,又听见止血钳开口:“两个助手,你和爆破。”

“……我叫Lord过来。”膛线回答。

“我要中文母语的。”止血钳看他一眼,“切开动脉之后只有几十秒,反应要快。”

……

“密码本”情况稳定了,膛线押着他去找买家换钱。止血钳终于从昼夜不分的看护地狱里逃脱出来,躺在Lord给自己清出来的房间里休息。

他想起自己做无国界医生第一年接的一个病人,也是败血症。脚掌被锄头砍断,整条腿变成了和“密码本”一样的乌绿色。

当年他没敢动手术,病人在床上躺了三天后哀嚎着死了。

房间门被人敲响了,止血钳不悦,起身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是爆破。

“医生……”青年弓着腰,斟酌着开口,“我想请您看看。”

止血钳打开门,“说吧,什么问题?”

爆破顶着止血钳的视线,脸憋得通红,也不开口。最后才在止血钳“要是没事就请回”的威胁下泄了气。

青年对着坐在床沿的止血钳解开裤腰带。止血钳只看一眼:哦,一期梅毒。

“能治吗?医生。”爆破在止血钳嫌弃的摆手动作里穿上裤子,捏着嗓子问出这么一句。

“知道对方是谁吗?”止血钳问。

看见青年点头,止血钳写下一张处方:“两个条件。”

“您说!”爆破的声音像枯草久旱逢甘霖。

止血钳在处方后面写下一个X2:“苄星青霉素肌肉注射,仓库里有,拿两份,把对方也带过来。以后别叫我医生,直接叫‘止血钳’。”

他抬头看一眼爆破:“还有,别他妈再出去乱搞,再有这病,我一刀把你屌旋下来。”

很多年后止血钳还是会想起那天晚上,爆破搂着女朋友,说以后生了孩子,要认止血钳当干爹。

止血钳对此没什么反应,倒是膛线吃起醋来,笑说本来自己才是这个干爹的好人选,止血钳才来几个月就取而代之了。

佣兵们哄笑一团,止血钳看了坐在角落里的Lord,把一句“认我当干爹和认膛线当干爹没区别”咽进肚里。他脑子里转了两圈,只说:老渣滓教大渣滓,生出来的也是小渣滓。

佣兵们都闭上嘴,投过来视线。止血钳举起装着白水的酒杯:

“敬渣滓。”

哄堂大笑。膛线不停拿手拍他的后背,笑得前仰后合;Lord也忍不住嘴角的笑,连忙压下去一口伏特加;小情侣脸上的错愕瞬间化开,爆破在女朋友脸上啄了一下。

最后,膛线摸着止血钳的后脖颈,微醺的体温隔着项圈传到皮肤。佣兵们的队长举起酒杯。

佣兵们纷纷举杯:

“敬渣滓!”

07

Lord在躲着我。止血钳想。

他扯下复用过不知几次的塑胶手套,丢到不锈钢方盘里,上面沾着的血化在方盘底部的酒精里。

病床上躺着膛线——左手小拇指断了一截,弹片卡进腰椎里,最要命是大腿动脉被流弹擦出一个豁口,送回基地的时候已经休克。盖着氧气罩的男人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好在是规律而平稳的。

看着自己接回去膛线的小拇指。止血钳觉得自己必须和Lord谈谈了。

Lord站在手术室外——佣兵们把关过“密码本”的地下室做了改造,药柜、单人床、矮桌、加上爆破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一座无影灯,就算是手术室了。

Lord站在地下室楼梯的拐角,右臂粗乱包着绷带,蒙在风衣袖子下面,背着的德拉贡诺夫从不离身。他身后还站着爆破,看见止血钳从手术室出来,两三步冲到跟前询问膛线的情况。

“暂时没事,还没醒,别叫醒他。”

青年嘴里连连说着谢谢,冲进了手术室。走廊里现在只剩Lord和止血钳两个。也许楼梯上面还有几双耳朵,但至少止血钳只感觉到了Lord灰眸子的视线。

“Lord,跟我谈谈。”止血钳说。

斯拉夫人没有说话,转身就往楼上走。止血钳心里啧一声,拖着做了四个多小时抢救的身体,冲上去拉住Lord的大衣后领。Lord踉跄一下,两个人差点从楼梯滚下去。

“……重伤,对雇佣兵来说是很正常的事情。”斯拉夫人站直身体,对着止血钳伸出手又收回,靠墙环抱着双臂说。

“在你来之前,减员才是我们的常态。”

止血钳稳住平衡,深呼吸两次,每次吸气吐气都感觉得到项圈的压迫感。他深知这一点,给白杨缝上豁到下颌的嘴角、从高卢脚踝里挖出弹头、把老钱断了的肠子接回去,入伙四个月,止血钳摸过人体内的脏器比当无国界医生两年都多。

“我不是责怪你的战术指挥。”

“膛线腰椎里那颗弹片,取出来了。”止血钳抬起右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后颈:“就算这样,他还是得在轮椅上呆三个月,重新学习走路;半年上不了前线;一辈子回不到受伤之前的水平。”

“多亏了您的努力,止血钳。”Lord飞快皱一下眉,转眼压住眼神里的为难,嘴里说出一句宽慰。

“这还算上了膛线的怪物体质。”止血钳侧着头,盯着Lord的眼睛,“如果躺在手术床上的是你,那就一辈子别想再站起来。”

“您想说什么?”Lord声音沉下去,眯起眼睛。

“假设膛线负伤时我在现场,他的恢复期要缩短一半。”这不是止血钳第一次说这类话。

“这个没得谈。”Lord没等止血钳说完最后一个字就转头。

“为什么?”

“您是医生,我尊重您在治病救人时的判断。”斯拉夫人顺着台阶一级级向上,推开楼梯尽头的暗门,“同样,我是指挥官。请您也相信我的判断。”

日光从推开的暗门照进来,压过楼道里昏黄的白炽灯。止血钳吐出胸中积着的一口气,视线放到Lord右臂上。

“Lord,现在缺一个能上前线的。”他开口叫住对方。

“止血钳,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Lord的语气加快两分,带着明显的不快。

止血钳摇头,指着斯拉夫人绷紧的右臂,包着绷带的二头肌撑满风衣袖子,隔着布料都看得出肌肉在轻微颤动。

“胳膊,重新给你包扎。”

“包扎的时候,医生能听听指挥官的想法吗?”

……

Lord的房间不在酒吧所在的楼栋,两个狙击手占了废城外圈的一栋三层建筑。根据高卢的说法,这里也是佣兵们的哨站。

止血钳抱着医疗箱,跟在Lord身后。入秋之后荒地上风大了不少,止血钳看见斯拉夫人拉起大衣的领子,才后知后觉感觉到凉,抬手裹紧军绿色的围巾。

走进建筑,踩着散落混凝土碎块的楼梯,上到最顶层,面对荒地的就是Lord的房间。房间里摆着办公桌、挂着吊床,靠墙是一扇白板,挂着满满当当的剪报和便签条。

Lord走到办公桌前,把德拉贡诺夫SVD放在办公桌边靠好。他拉过办公桌后的椅子,摆到吊床前。斯拉夫人自己坐在椅子上,脱下大衣,转头看着站在门口的止血钳。

止血钳反应过来,快步走带Lord面前,坐在吊床上,晃动两下还是坐不稳,索性站着,打开医疗箱放在脚边给Lord拆绷带。

绷带沾着血污黏在皮肤上,撕下来有些阻力。膛线此前拆绷带的时候还会“嘶”一声,Lord却是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是别着头看着地板,眉心皱起一道沟。

狙击手在前线架枪,身边的玻璃窗被一颗流弹打碎,碎玻璃划破了右臂。绷带是他和白杨带着休克的膛线撤离时,坐在高卢车上自己包的,回到据点,止血钳的第一要务是保住膛线的命,这毫无章法的包扎就留到了现在。

不幸中的万幸,Lord的伤已经是这次任务里第二重了。高卢生龙活虎,膝盖破了皮的白杨自己往上面倒了半瓶伏特加,看得止血钳心里发火,没问他一句伤势。

止血钳拆开一圈圈绷带,创口里还残留着几片玻璃渣。他用纱布沾了碘酒,涂在创口周围发红的皮肤上,Lord闭一下眼睛,还是没出声。

止血钳从医疗箱取出镊子,用打火机的火快速燎一遍,在空气中甩两下,去夹卡在Lord皮肤和肌腱里的玻璃渣。

斯拉夫人终于憋不住疼,轻轻发出一声鼻息。止血钳加快受伤的动作,三下五除二做完清创,糊上一层莫匹罗星,拿出新绷带一圈圈缠绕创口上。

“Lord,膛线负伤是意外还是战术的一部分?”止血钳给绷带最后打上结,收好医疗箱,蹲在坐着的斯拉夫人面前,问。

“意外。”斯拉夫人回答,视线在止血钳脸上游移,几次划过止血钳脖子上的军绿色围巾,“买家的情报有误,要摧毁的目标比计划里大三分之一。我们携带的炸药当量不够,膛线选择去更危险的位置执行爆破。”

“新方案是我给膛线的。”Lord眼睛暗下去,“那里有个隐藏的哨位,我没发现……”

“最后赢了吗?”止血钳打断了Lord的叙述。

看见指挥官点头,止血钳说:“那你的决策就是对的,Lord。”

Lord猛地抬起头,止血钳看见斯拉夫人眼睛里充着惊异:“我以为您会责怪我。”

“为什么?他又不是我男朋友。”

“膛线不是您的,伴侣?”Lord的声线提高到了止血钳从未听闻过的水平。止血钳看见Lord的表情称得上惊慌失措,自己把针管钉在膛线脖子上那天,这个斯拉夫人的表情也没这么大过。

“Lord。”止血钳又一次尝试在吊床上坐稳,这次他成功了,“我是被你和膛线绑来的。”

止血钳直勾勾盯着Lord的灰眸子:“你和他把发了烧的新生儿丢在我面前,逼我对你们低头。”

“你们不能指望我他妈去跟仇人谈恋爱。”

止血钳听到自己的声线里带上颤音,那个脸颊通红,不哭也不闹的婴儿,还有在火海里穿着自己白大褂的黑皮男人在脑海里不断闪过。

“可是你,你在船上的时候,回来之后也是……”

“我是医生,不代表我没病,Lord。”

止血钳响起膛线在船上,问自己是不是有瘾。他淡然开口,看着Lord的脸;视线向下,是Lord因为情绪激动上下滑动喉结;再向下,狙击手的胸膛在紧身黑背心里一起一伏,线条分明;接着向下,是指挥官岔开的大腿,肌肉绷紧了迷彩工装裤的裤管。

那里面装着斯拉夫人白而上翘的粉龟头长屌。止血钳想。

“Lord,你一直盯着我的脖子看。”止血钳拉起Lord的右手,握着那只手解开脖子上缠着的围巾,露出底下的爆炸项圈,红色的指示灯在Lord眼前一闪一闪。

“你就这么在意它?”止血钳抓着Lord发颤的手,盖住项圈的指示灯。

他看见Lord咽了一口唾沫。

……

Lord用那条军绿色围巾蒙住了止血钳的眼睛。

止血钳不知道Lord为什么坚持这么做,总不能是这个高自己半个头的斯拉夫人害羞吧。

他想起自己那天晚上,在船舱里和膛线第一次肛交,也是昏暗的环境,但总归是能看见朦胧的轮廓。回到基地之后也是,他和膛线的几次性生活,还给Lord口过几次,也没关上灯。

可蒙上眼睛不一样,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视觉被屏蔽了,止血钳横躺在吊床上,一手抓着吊床的吊绳,另一只手被人制住按在墙上。看不见的情况下,止血钳只感觉到自己的脉搏砰砰直跳。

裤腰带被人拉紧扯长,粗暴地扯开。对方毫不客气地扒下自己的长裤,退到脚踝。紧接着是“撕啦”一声,止血钳感觉自己胯下受了凉风——Lord直接把自己内裤撕了?

“Lord!”他呵斥一声,却感觉自己被人按在墙上的手松开,下一秒就被捂住了嘴。

脸颊是Lord手指发凉的触感,话再说不出去了,止血钳听见耳边传来粗重的呼吸声。一只手抓着自己的右脚踝提起,暴露出身后的肛门,沾着粘液的圆肉抵上自己的肛门。是Lord的龟头?Lord没打算给自己做润滑和扩张?

止血钳嘴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呜鸣,以示对此抗议。但没等他用手去推伏在自己身前的男人,捂着的嘴被人松开,一巴掌就扇在自己脸颊上。

耳边传来一句冰冷的俄语。止血钳大致能听懂:闭嘴,婊子。

他他妈的要把我当俘虏肏了。止血钳明白过来。

Lord的龟头连撞两下,破开止血钳的肛门,一插到底。

钻心的痛感。未经扩张的肛门瞬时刺痛起来,还有内里的粘膜像是直接被刮掉一层,龟头顶在结肠上,结肠也痉挛起来。止血钳吸了一口凉气。他用手去推自己身前的男人,黑暗中只能感觉到是推在了肩膀上。可两只手马上被一齐抓住,Lord一手擒住止血钳两个手腕,按在墙上,动弹不得。

止血钳又用没被抓着的左脚去踢。还没踢出去,插在自己菊花里的弯钩长屌动了,只抽插一下,绞痛就顺着脊背一路向上,让止血钳要踢出去的那只脚僵在原地。

太他妈疼了。止血钳张大嘴,抬起头就咬,像是咬在锁骨上。耳边传来Lord一声吃痛的吸气,下一秒,自己颈侧也传来被人咬住的钝痛。

插在身后的屌还在抽插,止血钳感受到自己的肛门内壁被JB带着,抽就往外拉,插就往里扯。抽插的动作完全不讲章法,Lord就是简单的退到最浅,只留龟头卡在肛门里,又顶到最深。止血钳能感觉到Lord的小腹撞上自己的会阴。

感受不到一点快感,只有身后的撕裂痛和脖子左侧的撕咬痛。

止血钳咬在对方锁骨上的犬齿咬得更死了,牙龈一热,铁锈味就充满了口腔。

耳边传来恼怒的低吼,身后的长屌加快撞了几下,突然一顿,撕裂痛的后穴里就感受到一股股发凉的粘液,撞在肠壁上。

而后,插在自己身后的那根屌退出去,把着自己手的力道也松开,止血钳连忙伸手去扯蒙住眼睛的布。

他看见斯拉夫人站在自己身前,胯下的长屌一颤一颤滴着精液,一手还抓着自己脚踝,眼露凶光,眼圈发红。

……

第二天上午,膛线醒了。止血钳此时正站在床边陪护。

病床上壮硕的男人看见止血钳靠着药柜抱胸站着,额头贴着退热贴,脖子上还留着牙印,床边有凳子却不坐,第一反应就是大笑。

“跟你说了别惦记Lord。”膛线缺德的笑声从氧气罩底下传出来,橡胶管随着他的笑声一颤一颤,“他前肏战俘的时候都不把对面当人的。”

止血钳没接这个话茬,只说:“两个坏消息。”

“什么?”

“你接下来三个月都下不了地,还得重新学走路。”止血钳的嗓子像是撕裂了,声线发哑。

“好说,就当放假。第二个坏消息呢?”膛线问。

“Lord答应让我出任务,前提是体能训练和学会开枪。”止血钳冷眼看着膛线。

“你三个月的假没有了,得当我的射击老师。”

“真的假的,你怎么让他松口的?”

“我问他战术规划是不是也跟做爱一样糙,管不了一个医生的死活。”止血钳拉了一下脖子上的围巾。

“他怎么说的?”

“他说跟医生与否无关。”止血钳愤愤开口,“鬼哭狼嚎的菜鸟不配进他的战术表。”

08

止血钳耳边炸响起嗡鸣。

眼前的水泥墙壁和断裂的承重柱横竖颠倒,右胸侧骤然麻木。前方十米的拐角闪过一个人影,耳机的通讯频道里像是传来白杨的骂声。

开枪。止血钳两手握着TT-33托卡列夫,瞄准拐角的人影,扣动扳机,漆黑的枪管迸射火星。巨响之后,止血钳看到那个身影踉跄一下,侧身进了拐角视野盲区。

左脸结结实实撞在地板上,扬起的尘灰扑到眼前,止血钳眯起眼睛,胸侧这才传来钻心的疼痛。他深吸一口气——

呼吸顺畅,无气泡声、啸鸣、捻发音。他刻意咳嗽一次,观察咳出的液体,里面没有见血丝血液。

还好,还好。肺部没问题。

“B区三层南走廊,击中目标腿部。”他对着耳机开口,“来个人收尾……还有,我也中弹了。”

“干得漂亮,止血钳医生。”通讯频道里响起暗星的回应,“白杨和老钱正在往B区……”

嘈杂的电流声听得止血钳心烦。他一把扯下耳机,丢到身侧。两只手此时开始不自觉颤抖,右胸侧的痛感也随着时间愈演愈烈。

止血钳一点点坐起来,脱下背包,左手仍然握着枪,右手一点点掀起战术背心扔到一边,再从腰包里摸出折叠刀,从领子割开紧身T恤,露出最近长了些块的胸腹。右胸侧的痛感随着胳膊的运动起伏。他低头看向痛感的来源——暗红的圆形创口往外涌出小股暗红色的血。

他伸手去按压创口,摸到右胸第四和第五肋骨之间的硬物,肋骨在手指的按压下移位,锐痛——肋骨骨裂,伴有静脉出血。

这里离据点6个小时车程,不能等回去了,得就地处理。

枪口再向上下偏一点,就会洞穿自己的右肺,送自己见阎王。算我运气好。止血钳想。

隔着墙的楼梯口响起急促的脚步声。止血钳握紧手里的托卡列夫,瞄准连接楼梯口和这里的拐角。

正对着自己的窗口,楼顶闪烁了一下光斑。止血钳知道是Lord在那个点位架枪,这是他狙击镜的反光。止血钳放下瞄准的手臂。

止血钳看到和自己身上服装一致的灰色迷彩,他松一口气。前面的快步走到自己面前,后面那个骂了一句“Твою мать(他妈的)”。止血钳对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老钱和站着的白杨点一下头,伸手指向黑影消失的转角。

“我没事。子弹卡进肋骨里了……依托咪脂在包里,最里面一层。”

老钱和白杨对视一下,白杨捡起止血钳丢到地上的背包,翻出注射器,抱着PP-19-01步枪走向那个拐角。没过一会儿,止血钳和老钱就听到一声枪响、两句俄语的叫骂、厮打声。随着一声枪托击打人体的声音安静下来,不消一会儿就看见白杨从墙后面探出头,举着空注射器朝两人挥手。

止血钳总算松了一口气,老钱对着耳机说任务完成,说完就关切地看过来,视线放在止血钳胸侧的弹孔上。

“止血钳,你这……”

“包里有碘酒,帮我拿一下。”

老钱翻包去了,止血钳把枪收回枪套,拉起T恤的下摆,咬在嘴里,用拇指试了试折叠刀的刀刃——锋利度还可以,只要消了毒就可以……

思路被老钱的声音打断了,止血钳回头,看见昂撒人手里抓着棕色的小玻璃瓶,底漏了。

止血钳想起自己把背包丢下,咚一声砸在地上,是混了些玻璃碎裂的声音。

止血钳叹气一声,此时白杨也扛着绑好的任务目标到两人身边。止血钳看了眼手里的折刀,对着两名队友伸手:“有火吗?”

白杨匆忙放下肩膀上负手绑着、蒙着眼睛的目标,从战术夹克内侧的口袋里摸出一个打火机。止血钳接过,一下没打着,又打了第二下。他看着火苗,把折叠刀的刀刃在火里过两遍,就把打火机丢回去。

白杨拿着半包打开的万宝路,正要掏出一根。见打火机飞了回来,斯拉夫人尴尬接过,就要把烟和打火机一同往口袋里收。

“别收……一会儿还用。”止血钳说着,死死捏住折叠军刀的刀把,又看向老钱,“帮我拆点子弹底火出来。现在就拆。”

老钱一愣,很快反应过来,退出背后Mp5k短冲的弹夹,退出子弹,拿一把直刃军刀撬底火。止血钳咬住紧身T恤的下摆,看着老钱,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老钱的动作上。

他提起刀尖,对准自己的创口——持刀的手不可抑制地抖起来。止血钳下意识撇了一眼窗外,对面大楼上Lord瞄准镜的闪光还在那个位置。

刀尖扎进皮肉,沿着肋骨的走向划开三、四厘米长的口子。嘴里的T恤下摆被牙咬透了,止血钳梗着脖子,将头向左偏。他看见老钱撬底火的手猛地抖一下,白杨嘴里发出一长声“哦”。止血钳皱眉,处理还没结束。

松开手,折叠刀落到水泥地板上。止血钳眯起眼睛,左手从腰包里摸出镊子,镊子伸进创口里,额头上立马涌出汗来。他眯起眼睛,汗水趟着眼皮流下,深吸一口气,再往深探,镊子的尖端碰到那颗该死的弹头。

止血钳屏住呼吸,夹住弹头往外一拉,带着碎骨头和血污的弹头落在地上,他不可抑制骂一声“我草”。止血钳弓着腰大口呼吸,身前的两人连忙靠向自己。

“……老钱,底火。”还弯着腰,止血钳对着面前伸出左手。

老钱此时拆了两发9mm子弹,他连忙把拆出来的底火倒在止血钳手上。止血钳感受着手心里的颗粒状的火药,咬着后槽牙,一点点涂在创口四周,再塞进创口里。涂好了,他直起身子:“打火机给我。”

他看见白杨往后退了一步。

“白杨,给我。”止血钳重复了一遍。

斯拉夫冲锋手咽一口唾沫,把打火机递到止血钳手里。止血钳拿好后用大拇指去按,这次一下就打出火来。

他闭上眼睛,将火苗凑近涂着底火的创口。

胸侧亮起一团橙黄色火焰,灼烧痛感从创口直冲而起,止血钳眼前一黑,咬着牙,喉咙里泄出来吃痛的嚎叫。亮光熄灭,他低下头,看见胸侧的创口盖着一层银黑色的疤,冒出两道烟,却也没有血再流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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