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曲的河流最終會切穿曲流頸，截彎取直留下狀似月牙的河跡湖。睦抱上來的時候祥子突然想到，稍早前在幫睦複習這段時間裡落下的學業進度，在地理課本裡才剛剛讀到的。

「睦？怎麼了？」

每小時十分鐘的休息時間結束，祥子正從床沿起身要回到書桌旁，還沒拉開椅子卻被房間的主人雙手圈住抵在桌邊。睦傾身往前，祥子退無可退只好坐上桌子，問出的問題沒得到回應，睦用行動取代了言語，淺綠色的腦袋輕輕靠上她的腹部，張開雙臂環住祥子纖細的腰身。

「休息時間結束了，我們該繼續了，好嗎？」祥子抬手揉揉她的髮頂，緩慢地一下一下來回輕撫，以溫柔的口吻半哄著說。

睦仍然沒出聲，只是埋著臉在她肚子上蹭了好幾下才抬起來望向她，金色的、圓圓的、眼尾稍微下垂的、看起來很無辜的一雙眼睛，她搖搖頭，今天不想再繼續了，好累。

「睦……」

祥子嘆了口氣。

明明都知道睦想讓她答應什麼的時候就會用這種眼神看她，自己卻依舊每次都會妥協，屢試不爽。

但不行，至少這次不行，羽丘還沒不過月之森的期中考快到了，Mortis掌管身體的時間裡睦缺了太多課，進度還差很多，不趕緊補上的話會面臨不及格的危機。

「祥……」睦的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她再度靠上去討好地蹭蹭腦袋。祥的肚子沒什麼肉但軟軟的，還很溫暖，她想著，舒適地瞇起了眼睛。

總覺得睦變得愈來愈愛撒嬌了，但不知不覺寵壞她的自己似乎也有一些責任──好像來不及了，要追本溯源似乎要回顧到很小的時候，她們從幼稚園就待在一起，怕生的睦總是安安靜靜地跟在她身側，由她來負責應付一切陌生的事物。大概那時候起就是，但其實不只是睦，自己同樣也很依賴她。

「睦，不行，下周就是月之森的──」

「易感期。」睦說，打斷了祥子的話。月之森，話裡強調的校名讓睦的眉頭微微皺了下，本來就有的不安受易感期的影響放大，羽丘、月之森，分明在祥說要離開的那天就知道了，可是原來會這麼寂寞。

祥的生活終於漸漸好起來了，在班上和同學變得熟絡、開始有餘裕考慮課外活動、偶爾會和燈一起吃午餐；自己和爽世的關係修復了，也終於可以回去照顧那些學校花圃裡那些蔬菜。互相訴說的日常裡一切都在變好，一切都是。

可是原來會這麼寂寞。

「是這樣嗎？抱歉，我沒有注意到。」作為Beta無法透過費洛蒙變化感知到對方的生理狀況，睦又特別擅長忍耐。祥子放輕聲音道了歉，睦則搖頭，沒關係，「祥，可以幫我嗎？」

祥子猶豫地看了一眼旁邊還維持攤開狀態的課本與參考書、桌面上散落的筆與橡皮擦。如果是易感期的話那就沒辦法了，好冠冕堂皇的理由，連她自己都這樣覺得，收回糾結的眼神才下定決心湊上去往睦的嘴角親了一口。

「嗯，沒有拒絕過睦的吧？」她捧起若葉睦的臉，睦預備接吻時會先閉眼的模樣很可愛，因此祥子總喜歡晚她一步再闔上眼睛。

唇瓣相貼，呼吸變得炙熱，伸舌交纏的時候連帶腦子也被攪得黏黏糊糊的，思緒變成一片空白無法思考。吻讓空氣也升溫，唾液拉成綿長的銀絲在分開時被牽出來，來不及感到羞澀睦便急切地再次親過來，這次吻得更加深入、更加纏綿，濕潤的聲響迴盪在耳際，唇前擠壓的力道增加，鑽進縫隙的掠奪也愈發肆意。

睦意外地是對接吻很執著的類型，曾有幾次祥子受不了地推開她，最終卻都只得到更貪婪的索要作為代價。睦總是比想像中的還要再貪心一點，祥子笑著這麼評價過，睦沒有否認，淡淡地應了一聲，又吻了她數遍。

但睦對她貪心是件好事，正因為是那樣的孩子，要有人懂得去擁抱她才可以。

同時對彼此的衣領伸出手，指尖熟稔地解下對方身上每一顆扣子，相互敞開衣領。月之森的領巾和羽丘的領帶以交疊在一起的姿態被擺放在桌角，制服外套、襯衫、裙子、內衣褲，然後是睦的，再張手去擁住那在彼此面前早已坦露過無數次的身體，重合的心跳卻依舊如初般止不住怦然加速。

祥本來也應該在月之森。凌亂地散落在地上的衣物，睦低頭咬她的鎖骨，不同的款式、不同的顏色，這還是第一次她們穿上不同的制服。

微涼的嘴唇滑過祥子敏感的脖頸再到胸部，挺立的紅點被含住時祥子忍不住仰起頭溢出一聲喘息，抓著睦肩膀的手悄悄收緊。

裸露在外的臂膀卻在這時被套上什麼東西，祥子勉強睜開因為情慾而半瞇的朦朧眼睛。

那是睦的制服。

「想要祥穿著做。」

「睦？」

還想再追問更多，但睦的手探往她的下身，撫上濕濘的花瓣輕輕搓揉，覆著薄繭的指尖挑開肉縫抵住前端的蒂珠挑逗。斷斷續續的哼吟裡，理智便像飄忽的雲朵被風帶走，彷彿要飄向她再也捉不住的遠方。

比起自己，易感期的睦明明才更需要安慰。

勉強還有一縷細絲維繫思緒，縱使已然淚霧氤氳，祥子仍艱難地叫了停並主動握住Alpha身下硬挺的腺體，以溫暖的手心將其包裹再前後滑動著套弄。

睦的呼吸很快變得急促，微張的小口不斷呼出短促的喘息，用混合著氣音略啞的嗓反覆低喃祥子的名，以最親密的距離攀附在耳際讓人面紅。

腫脹的性器塞滿了Beta細白的掌心，鈴口分泌出興奮的腺液，手指的皮膚摩擦著莖身再撫過肉冠，睦不自覺挺動腰身在她圈起的手心進出，額頭冒起細密的汗，下巴抵著祥子的肩頭。

「祥、祥……」睦連性愛的時候發出的聲音都是隱忍的，偏偏又無法完全忍住而會喘出宛如小貓嗚咽一般嬌細的呻吟，還帶著輕微的顫抖。喊她的語調變得急切是釋放前的預兆，於是祥子同樣在耳邊小聲地喚起她的名字作為回應。

滾燙的硬物在充分的撫弄下不停抖動，瀕臨高潮的時候睦帶著濕潤的目光仰眸，祥子感覺手裡一陣黏膩，Alpha射出的濃稠濁液沾滿了她的手。

自己一定也濕得一塌糊塗。怎麼會急得連回到床榻上都沒等到，祥子後知後覺地浮起有些羞恥的心情，她們甚至還在書桌……絕對沾到了，就這樣坐在睦桌上的話。

「想進去祥的裡面。」

氣息漸漸回穩的Alpha扶著再次勃起的下身，乖巧地想先徵得對方同意。祥子用擦乾淨的手指愛憐地撫過那張泛起潮紅的臉朝她點點頭，睦傾身架開了她的雙腿，按著雪白的臀肉頂進濕漉漉的穴口。整根沒入時她們不約而同發出滿足的喟嘆，祥子雙手攀著睦的頸後，唇瓣擦過她的耳廓輕聲說了句：可以動。

敞開的雙腿掛在桌邊搖晃，合不攏的嘴巴無法遏止洩出不得體的叫聲，張合的私處熱情地不停吐露蜜液將進出的肉棒絞緊，這副放蕩與人交合的樣子肯定很恬不知恥，豐川祥子意識混沌地想。

幸好是睦，幸好只有睦，幸好只會有睦。

她們注定要共享一切的，從以前到現在，從現在到未來。

頂入的腺體抵在深處抽送，重重地撞上敏感點時花穴夾得很緊開始痙攣，腫大的性器也往內裡澆灌著熱流。同時迎來高潮，她們接吻，就如同她們一直以來總是密不可分地與彼此交換包括呼吸和心跳在內的所有。

「一樣的。」睦扯了扯那有些凌亂的，套在祥子身上的，若葉睦的校服。假如祥還在月之森的話，那麼她身上的也就會是這一身了。

「想要跟祥一直在一起。」

淺綠色的腦袋稍微側過去靠上她胸前，正好貼在心臟的位置。睦抱住祥子，輕輕地說。

傻瓜。原來是在在意這種事情。

「即使這樣也沒有變的。」

祥子張手回擁她，攬進懷裡抱得緊緊的，她稍微低頭，下頷抵住了睦柔軟的髮頂。

「不論到哪裡都跟睦在一起。」

是縱然河川改變流向也會永遠滯留於彼此的印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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