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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其十六】在轮回中与落草为寇的青梅竹马再度相遇——【圣杯九】与【圣杯十】

小说:在轮回中与落草为寇的青梅竹马再度相遇 2025-09-03 11:10 5hhhhh 3560 ℃

(还是没有涩涩的一集,总之最近就是忽然清淡了)

【圣杯九】

那座木屋看起来是如此破败狭小,简直不像是人的住所,隔着墙壁都能听到数个男人粗重的鼾声。亚萨利转到屋后,那里果然有茅草搭建的牲口棚,栅栏门锁着,哪怕尚未踏入,也能嗅到强烈的牲畜粪便和茅草的气味……他捂住鼻子,从附近的地面上捡起一截枯枝,伸长手臂,踮起脚轻轻敲了敲高处的两扇窗户,没有回应,他干脆用力敲打起来。“……谁?”窗户里传来了他熟悉的声音。

“是我,我能进来吗?”亚萨利小声回答,“我来找你了!”一团稻草落在了他的头顶,玛利亚的脸从窗口探出,映着月光。“你从窗户里进来吧,不然会惊到绵羊……我丢给你绳子。”她消失了片刻,丢下来一捆麻绳,并将一端系在窗框上。“旁边堆着茅草,你可以踩着它!”

“扑通,”亚萨利大汗淋漓钻进来,落在高高堆积起的草垛上。“你怎么了?”他平躺在柔软的茅草上喘着粗气,汗水流淌进眼睛,玛利亚的脸黑漆漆的,完全看不清楚……“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他好容易缓过气,立即支起身体问到。

“我也想,但是最近不便出门……”玛利亚挪动了几下身体,她掀起裙摆,露出绑着夹板的左小腿。“我的腿前些日子断了。”

“原来如此,抱……呃,我是说,我很难过。”看来玛利亚并未忘记自己,他立即就在心中原谅了她,“让我看看你的腿——怎么回事?摔断的吗?”玛利亚看起来消瘦不少,她的面颊凹陷下去,额头和手臂上分布着成块的淤伤,她头发和脸颊的污垢几乎要结成壳,脖颈覆盖着一层泥巴,夹板里更是藏污纳垢,身上散发着股霉变的气味,大约已经在这里躺了很久。“没有人照顾你吗?……”

“就是他们打的,因为我偷了村长老的东西,被发现了……唉,这就是俗话说的,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她看起来还是没有悲伤,只有漠然。“我的骨头暂时接上了,只是好转需要时间……你有吃的吗?我很饿,他们只给我每天送两顿饭,有时还会忘。”亚萨利赶紧掏出面包塞进她的手里,还有一瓶“红酒”。“我还带了点药,希望有用……”他已经忘掉了自己之前寻死觅活的言论,“你可不要死,玛利亚……”“没那么容易,放心吧。”她狼吞虎咽地嚼着面包,“我没那么容易死,至少要在他们之后死才行……嘿,你怎么了?”玛利亚忽然将鼻子贴近他的肩膀,嗅着他的领口。“你的身上有股血腥味,怎么回事?”

“我,我也被祖父打了……”亚萨利想起来自己违反规矩的目的,他瞬间悲从中来,“很疼……我实在受不了了……”他不管不顾地钻在玛利亚的怀里,痛哭起来。“我知道祖父是疼爱我才这样做的……他是为了让我能改过自新,但是,但是!……”但是难以承受的痛苦与孤独也是真的,甚至沉重到压垮活下去的欲望。“……”他感到玛利亚正在抚摸自己,将那些被泪水打湿而粘在脸颊的发丝重新梳理,用掌心搓着他的头皮,脑袋开始变得晕晕乎乎,如同身上的枷锁轰然碎裂。他忽然感觉自己找到了只大号的红毛兔子,正将整个灵魂都埋进了它柔软的皮毛里,尽情地安睡。

玛利亚掀起他后背的衣服,在看到那些透出的血痕后,她也不禁倒吸了口凉气。“天呐,你爷爷下手真狠……”她先是用酒精洗了手,再慢慢地揭下纱布,将软膏与碘酒涂在伤口,最后用新纱布缠好。“这可不是疼爱孙子的爷爷能做出来的……他就是个变态!”“才没有……”亚萨利声音微弱地反驳,但她为他做出的义愤填膺的斥责令他莫名爽快起来。“那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吧,”他听到玛利亚说,“等到时机成熟,我的腿好起来,我们一起离开,到再也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可是我还……”亚萨利嗫嚅着,不敢将答应的话说出口。“算了,你一定还在挂念着你那用鞭子抽自己孙子的变态狂爷爷,谁知道他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让你以为这是应当的!”她系好纱布,恶狠狠地捏了把他的脸,“走开,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了!”眼泪在亚萨利的眼眶里打转,他闭上眼睛,用力地抱住玛利亚。“我,我明天还会来给你送东西……”“真肉麻,恶心兮兮的……快回去吧,万一你的变态爷爷发现了你跑到这里来,估计会直接把你丢进护城河喂鱼!”她使劲地挣脱开,无情地将亚萨利推向窗户,“滚!什么时候你意识到自己不该挨打,再回来见我!”

亚萨利跌跌撞撞地回到了家中,他倒在床上,沉沉地睡了半日。到了第二天晚上,他决定要厚着脸皮去乞求原谅。他挎着一篮干酪和面包,还有张毛毯和从女巫那里讨来的一团肉块似的魔药,他撕下肉块一半吞进自己腹中,发觉的确安然无恙后才重新敲响了牲口棚的窗户,玛利亚依旧毫不犹豫地丢下了绳子,看着对方依旧是狼吞虎咽地吃下带来的食物,他松了口气。继续心安理得地倚在玛利亚的身边。“你原谅我了,对吗?”亚萨利试探地问,“唔……当然。”她点了点头,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肩膀,用指头戳着他的额头。“我当然还是喜欢你的。”他看着玛利亚凑近的脸,污泥后露出的两只眼睛与几块皮肤在月光下闪闪发亮,忽然有了种强烈的擦拭干净的冲动。

“……”亚萨利掏出水壶,将手帕浸湿,再贴上她的脸。“你这是干啥……”水流淌进玛利亚的眼睛,她的眉头拧起来,不悦地往后缩,但亚萨利却难得地坚持了要求。“不要乱动,闭上眼睛,马上就好。”他一手扶住她的肩膀,另一手细细地擦拭着这张脸,像清理家中博物架上的瓷器那般仔细,尽管喉咙里时不时发出不满地嘀咕,但玛利亚还是配合地阖上了眼睑,挂着水珠的浓密睫毛一抖一抖,让亚萨利想起来兔子眯着的眼睛。他屏住呼吸,手帕拂过鼻沟与额角,抹着她的下颌与脖颈,又将手帕翻了个面反复擦拭。月光从窗口洒进来,草垛和玛利亚摊开的裙摆表面像是积累了一层盐,泛出银白的光泽来。

“好啦,睁开眼睛吧。”最后一块污渍被抹除,亚萨利将已经糊满尘土和泥巴的手帕塞回兜里,他成功地剥开了封印这张漂亮小脸的泥壳,正满心欢喜地欣赏着她的新面孔。“你以后要经常洗脸洗澡,否则……”“否则什么?”玛利亚睁开一只眼睛,语气竟有些不悦。“否则跟我待在一起就很嫌弃?”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亚萨利的呼吸滞住了,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你,你恩将仇报!我以后不跟你玩了,你就自己在这里待着吧!”他哭着离开牲口棚。不过在第三天夜里,玛利亚还是真诚地跟依旧紧绷着脸的亚萨利道了歉。“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原谅我吧,我以后不会再这样说,等到开春,我就给你抓鱼。”

……

孩童间的关系就是这样简单纯粹,可以因为一点小事就放下“绝交”的狠话,又会因为简单的赔不是而重归于好。冬天过去,在静养和魔药的作用下,玛利亚的腿骨逐渐愈合如初,她终于能像从前那样自在活动,甚至因为亚萨利频繁的投喂而长胖了些。天气也在转暖,转眼到了春季,野花从绿茵茵的草地上钻出。她脱下捆在身上的稻草与羊毛,只穿着件连衣裙跳进河里,潜进水中游来游去,用麻袋套住河鱼再丢上岸。“我要开始洗澡了,”她向亚萨利喊着,后者则背过身将肥皂丢来,她在河里痛痛快快地搓洗干净,再爬上岸来用毛毯擦干,穿上衣服。“好啦,你转过身来吧。”

……

五年的时间一晃而过,两人的个头窜高不少。亚萨利依旧扮演着祖父面前的模范孩子,老提阿马特已经放松了管束,允许即将进入青春期的孙儿离开院墙出去活动,还给了他一些零花钱,而玛利亚也仍然是秘密朋友,她的身上有时穿着亚萨利的旧衣裤,但最近因为身高的突飞猛涨,两人不得不想办法将裤腿和袖口加长。“你已经没有我高了,小少爷。”玛利亚现在非常喜欢站在他身旁,脚跟对齐,比划两人的身高。“你要是之后比我还矮怎么办?”

“哼,长的迟而已……”亚萨利每次都会满不在乎地撇撇嘴,“你先别得意,他们都说男孩长的迟,我早晚会比你高的。”他伸出手掌,“看吧,我的手比你大几圈,以后肯定会长得比你高,到时候你就得认我当大哥……哇!”玛利亚不轻不重地敲了敲他的脑袋,又在他张牙舞爪地还击时凭借身高优势扣住他的手腕,任凭亚萨利呲牙咧嘴地扑腾也没法挣脱。“还当大哥不?”她气定神闲地问,“不,不当了……你先放开我!”

玛利亚依旧是如野兔般机灵可爱,依旧“神通广大”,亚萨利依旧喜欢跟她相处,他已经学会了怎样跟她较劲和放松地开玩笑,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他心中逐渐有了种莫名的胜负欲,他开始喜欢在玛利亚面前表现,试图证明自己在方方面面都胜她一筹,当然,很多时候都没有成功。“我必须要在今天去抓鱼,而且要比她抓更多的鱼。”他暗暗下定了决心。

“……呃,所以你什么时候学的游泳?”听到他想要下河抓鱼的想法,玛利亚着实吃了一惊。“别逞强,亚萨利,我抓的鱼就足够咱们两个的晚餐了。”奈何他向来坚持,于是玛利亚只得退让,“那就先后抓鱼,防止意外……”“不不,你抓你的,我抓我的!”亚萨利又在心中产生了那种微妙的瘙痒感,“你不用管我!”他梗着脖子要求,那条溪流水很清,而且论深度最多也只到他的下颌,绝对不会有事的,亚萨利信心满满地想。

【圣杯十】

于是乎,两人分别脱下外衣,手里拎着麻袋,开始比赛捉鱼,玛利亚早就对此轻车熟路,她直接扎进河水中,手里张着袋口,双腿拍打着流水与鱼共游,再将它们兜进自己的麻袋里。“……”亚萨利只得笨拙地追在游鱼后面,距离玛利亚越来越远,在齐胸深的水里,他的行动速度几乎比乌龟还慢,根本追不上那些看起来呆头呆脑的鱼,河底长满水草的鹅卵石更是滑溜溜……“扑通!”亚萨利摔在水里,他呛了水,鼻腔和喉咙都灌满液体,想要挣扎地爬起来,结果根本支不住身体,气管与肺部痉挛引起的咳嗽使他的气管里涌进更多的液体,他徒劳地划动四肢,眼前只有模糊的水域,甚至再也分不清哪边才是上方……铅块般沉重冰冷的窒息感令他深陷绝望,一时竟感到死亡将至。“哗啦!”忽然,有股执拗的力量将他从身前抱住,向上托举,他的身体被转了个儿,双脚终于踩到了河床。亚萨利的脑袋探出水面,带着劫后余生的恍惚,怔怔地盯着面前脸色阴沉的玛利亚。“……呕!”玛利亚面无表情地揍了他一拳,正巧打在胃部,他立刻开始稀里哗啦地吐水。

“逞能是吧?”玛利亚给了他的脑袋几巴掌,“还跑得这么远!你铁了心要淹死,对吧?”亚萨利完全没有留心听这些话,他只管被她抱着,看着她发红的眼角傻笑,这双灰蓝色的眼眸糊着层水雾,因为激动与担忧而有泪水在里面打转,澄澈透明的像祖父手杖顶端镶嵌的宝石,她的头发和衬衣已经湿透,皱巴巴地贴在平坦的胸脯上。“……对不起。”他拉住她的手,将脸凑过去,亲吻了玛利亚的嘴唇。“……”他做了后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脸顿时变得热辣。“我,我先走了……”没想到,玛利亚比他更窘迫慌张,她的脸涨得通红,不得不掬起发凉的河水拍打在面庞降温,随后,她几乎是逃也似的离开了。

亚萨利又在水里站了很久,之后才慢慢地挪动到岸上,他回味着玛利亚的唇留下的柔软触感,完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就好像天使无形的双手正在推着我的后背,我就……”难道我想跟玛利亚结婚吗?他忽然在脑海里划过一道惊雷,毕竟那些书里的男女都只有在结婚后才会拉手和亲吻,这一想法吓得他浑身颤抖。“祖父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而且我们现在就亲了嘴,神不会宽恕我的……”他将脑袋埋在被褥里哭了一整宿。

第二天,亚萨利下定了决心,他走出庭院,手里拿着野花编成的手镯,去经常会面的荒地里呼唤玛利亚。“……”他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玛利亚走过来,却在隔着段距离的地方停下来,远远地盯着他。“你想做什么?”她的语气分外生硬,“求求你跟我结婚吧!”亚萨利向她喊到,并用双手托举起那只手镯,“这样我亲了你,就完全没有问题了!”

“……”玛利亚看起来不为所动。“算了吧,我可不愿意当贵妇,也没兴趣跟你一起住在那间简直像闹鬼的老宅里,更不想面对你的变态狂爷爷。”她转身就走,亚萨利追了上去。“我,我绝对不会勉强……就算不答应,也请你继续跟我做朋友吧!”见玛利亚依旧没有驻足的意思,他心中一横,“”我想送给你件礼物!……你绝对会感兴趣的!”

玛利亚停住了脚步,“什么东西?”她好奇地转过脑袋,“跟我来,我会送给你的!”亚萨利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拉着玛利亚的袖口,将她带回宅邸,来到了金灯台面前。“让我教给你……灯台中心为不可改变的准线,奇数与偶数的转动方向相反,从右往左,成俯视的十字……”亚萨利向她演示如何旋转着灯盏。伴随着机关的开启,一间摆放着小床和茶桌的密室呈现在眼前,墙壁开凿着窗户,桌上的瓶子里盛着清水,插着土豆花。

“欢迎回家,玛利亚。”亚萨利拉着她的手,摁在胸口起誓。“我保证,以后这也是你的家……”而玛利亚显然也被密室吸引住了,她在房间里转来转去,来回摸着各处的摆设。“贵族的东西果然好神奇……”她发出由衷的感慨,随手掀开了放在墙角的一只酒桶的木盖,好奇地打量着内外壁贴满的咒文。“这就是咱们一起喝的红酒?”她俯下身,闭上眼睛,陶醉地嗅着气味。“这东西好香……”

“没错哦,这是我妈妈留下的。”亚萨利用木勺舀出两杯血酿来,将其中一杯递给玛利亚。“怎么样,好喝吧?而且还喝不完。”无论他怎样从桶里舀出液体,血酿都会源源不断地从底部黏着的肉块里产生,直至将桶灌满。“你妈妈?我没见过她。”玛利亚舔了舔血淋淋的嘴唇,“呃,还是不要见到她为好……算了,你还记得咱们之前说的事情吗?”亚萨利拿出来他的笔记本,“我说过要教给你外国语。”他从垫子上腾出空位,“把手伸过来吧,我会告诉你笔画。”他们之前就习惯于在彼此的手掌表面练习写字,只是玛利亚似乎还在对那个唐突的吻耿耿于怀,她冷哼一声,坐在了靠墙的树桩上。“你还在生气吗?对不起……我,我……”亚萨利的脑筋转了转,“要不你也亲我一下,这样,咱们俩不就是扯平了吗?”他觉得自己真是天才,竟然想出来如此巧妙的解决方法。

“……”玛利亚瘪着嘴,她的眼神让亚萨利浑身发毛。“哦,好,你闭上眼睛。”她忽然故作神秘地说到,“等待着吻的降临。”“好的!”亚萨利立即照做,期盼着亲吻的降临,只是,他似乎忽略了玛利亚嘴角的一丝坏笑。“啊啊啊——”他的脸上被人用力地咬了一口,突然的疼痛让他眼里挤出了泪花。“你骗我,你骗我!”亚萨利边跳起来边摸着脸颊的牙印,眼泪不争气地涌出,玛利亚则拍着大腿狂笑,咯咯的笑声完全压过了亚萨利的哭嚎。“我后悔了!才不跟你结婚!——”亚萨利生气地大叫着,将那只野花手镯丢出窗外。

……

祖父病危的消息彻底让亚萨利构想的未来变成了泡影,自知时日无多的老提阿马特嘱咐其他家眷不要放任亚萨利,他听信了旁人的建议,在病榻上签署了给自己孙儿去“至圣童贞奉献日”寄宿学校的入学申请,在今年九月,亚萨利将成为学校的学生,在封闭的山庄里度过至少六年的时间。

家族的其他人早就等不及将这个棘手的麻烦踢给寄宿学校,他们并不打算承认他的继承权,甚至不想等老提阿马特咽气,就已经解雇了男仆,开始着手为亚萨利收拾行李,将他的东西统统收集起来丢在火里烧掉。旧宅里挤满了亚萨利的亲戚,一时间显得热闹非凡,他们甚至还发现了密室,将里面的东西整理并移走,那些难以搬动的沉重桌台被就地打碎,还将动物的尸体泡在血酿桶里验证活性。亚萨利的家人已经准备送他上路,在他面前毫不避讳地因如何瓜分财产和伊丽莎白的遗产,又如何着将女巫的研究成果给王室卖个好价,再一致地决定要尽快让亚萨利赶紧去寄宿学校报道,越早越好,哪怕因此预支部分宿舍的费用……

亚萨利趁他们不备溜出来,他找到了玛利亚。“我现在很需要你的帮助……求求你,跟我一起去救祖父,否则我自己是没有勇气去做这件事的。”他抱着玛利亚的手臂,将眼泪蹭在了她的肩膀上。“我确信能找来治疗祖父的药,但是问题是我没法靠近他……我需要你帮忙吸引其他人的注意力!”“……你从哪里来的药?”玛利亚怀疑盯着他的眼睛,“我……其实我家地牢里有个女巫。”他很轻易地就将这件事说了出来,“你之后会跟我结婚,早晚要知道这件事的……”

“等我治好了祖父,就让他取消去寄宿学校的计划……求求你,我知道你讨厌他,但是,我也离不开他……有了他我才能继续留在这里。”说到这儿,亚萨利忽然福至心灵,“对啊,我还可以在治好他后让他允许咱们两个在一起,让我去其他地方生活……简直两全其美!”他兴奋地抓住玛利亚的手,“怎么样,只要祖父活下来!”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失败了的话……我们就去溪边汇合,一起去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生活,我可以帮人写信抄书,你就……呃,反正不能偷东西。”

玛利亚想了想,她答应了下来,不过,她要求亚萨利一定得带她去见识女巫的厉害,否则绝不会放心。两人先是在围墙外点燃枯藤,搞得火光冲天,待到旁人的注意力全都移走后再钻进墙洞,站在了漆黑无光的井口旁。此时此刻,亚萨利忽然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他深知自己即将向命运这条恶龙发起决斗,却因前方道路的迷雾重重而握不住手里细小的剑。“……”亚萨利停下了脚步,玛利亚也跟着站住。

“玛利亚,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在我……”亚萨利没有说完这句话,玛利亚只是紧紧地拥抱了他。无需再有额外的言语,他们先后爬下枯井,亚萨利走在前面带路,直至来到地牢前,栅栏后一片漆黑,只有女巫发出的阴恻恻的笑声……“喂,巫婆,给我……”还没有等他说完,由尸体拼接而成的畸形怪物从头顶的隧道破土而出,向他们张开了血盆大口……两人尖叫着玩命地在隧道里奔逃。“你们家……你们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玛利亚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到,“救命啊——”

“咚”,亚萨利颤抖的手没有抓住绳子,他跌下来,感到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在劈啪作响。完了,他听到身后怪物蠕动的声响,“救命啊——玛利亚!”他被怪物的盘足牢牢压住,它垂下七鳃鳗似的脑袋,身上浓郁的血酿气味几乎要让他窒息。“救命!救命!”被活吃的强烈恐惧令亚萨利晕了过去。恍惚中,他似乎感到怪物离开了,自己也被人搬动,架回卧房里休息,而后就发起了高烧,头痛欲裂,皮肤爬满疹子,吐的满地都是。“是伤寒。”他在半昏迷中听到有人这样说,“传染病,隔离就好。”亚萨利躺在自己的房间,感觉墙壁和天花板就像是从四面不断挤压来的棺材板,他们完全不打算医治他,就任凭他等死。

“……”但他居然活了下来,待到再睁开眼睛,他发现房间里多了个棕色头发的医生,而对方也发现了他恢复了清醒。“哦,很高兴你活过来——我是约亚,约亚•提阿马特。”亚萨利看着他,嘴里发出沙哑的声音。“我祖父……他怎么样……”

“很不幸,他前日去世了。”医生丢下了这句话,便匆匆拎起药箱离开了。“……”亚萨利想要哭,却根本流不出眼泪,他甚至没有下床的力气,好在约亚每天晚上会过来,给他喂水和汤。在能够下床后,亚萨利强撑着走到溪流边等待,但始终不见玛利亚的踪影,在苦等多日后,他选择去圣玛尔塔村敲她家的窗户,结果迎接他的是一个醉醺醺的农夫。“找谁?”他不耐烦地问,亚萨利的衣衫并不华贵,朴素的就像是随处可见的平民。“我找玛利亚,她在家吗?就说是亚萨利找她……”“行吧,你等着。”那男人回去了,不一会儿却骂骂咧咧地关上了门。“滚开,小子,她说自己根本不认识什么亚萨利!”

“……”亚萨利等了许久,直至月亮攀上树梢才彻底绝望。他像具僵尸似的回到家中,倒在床上,没有哭出声,只是一刻不停地淌着眼泪,这副模样把前来照顾的约亚吓得不轻。很快,他就迎来了自己避不开的宿命,被丢给了寄宿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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