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清晨六点三十分，窗外天刚蒙蒙亮，空气中还带着一丝寒意。

林霄揉着惺忪的睡眼从床上爬起来，撑着的手却感到了湿意，他顿时清醒了不少，低下头看着手指上的水渍，轻轻揉搓，放在鼻子旁嗅了一下，黏而又腥。

左右张望，四周皆是狼藉，床单洇湿大片，林霄心中不由泛起嘀咕。

“怎么湿了那么大片，难道是尿床了？可闻着也不像啊。”

他边想边穿好衣服，担心惊醒妹妹与母亲，将脚步放缓，往楼下走去，准备做个早餐。

来到客厅，眼前的景象让林霄咽了口唾沫，母亲正穿着一件黑色的真丝吊带睡裙，单薄到几近透明，坐在餐桌前喝着咖啡，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捧着马克杯，香肩半露。

当她注意到楼梯口的林霄时，嘴唇抿起一抹温婉的弧度，朝着他招了招手。

“霄霄，妈妈已经准备好早饭了，过来吃完好去学校，今天就别叫你妹妹了，她昨晚突然发烧，现在估计正难受着呢。”

闻着早餐飘散的香气，林霄不由得食指大动，拿起桌上温热的牛奶抿了一口，但口齿间传来的感觉令他眉头一皱，转头看向旁边的母亲，语气有些疑惑。

“妈，今天这牛奶怎么这么腥？而且也不甜，从哪儿买的，味道这么奇怪。”

“哎呀，忘给宝贝放糖了。”

母亲用手指揉着太阳穴 看向儿子的眼中满是歉意。

“我就说忘了点儿什么呢，等着，妈妈给你拿糖。”

随后她走到厨房，弯下腰在下面的柜子里翻找起来，故意将臀部翘起，眼睛的余光顺着房门的玻璃观察着儿子。

许久，林霄都快将早餐消灭完也未曾往这里看一眼，熟妇收回目光，心中有些失落。

真是的，妈妈就这么没有吸引力吗？看都不看…

不过，我这样算不算是诱惑儿子？可惜我是个母亲，不能做更过分的事情，唉…

……

吃完早饭，母亲迟迟没有过来，林霄抓起桌上有些凉了的牛奶，索性想直接喝完，却感觉有什么柔软的东西压在了头上，耳旁传来妈妈的声音。

“我刚才忘记糖在哪儿，所以翻箱倒柜了好半天，不好意思哦，宝贝，妈妈现在就把糖撒进去。”

妈妈？那我头顶上的是…

林霄好似想到了什么，脸变得通红，不敢有其他异动，直愣愣的盯着从上面落下的糖霜像雪花一样飘进牛奶里。

直到糖霜不再落下，头顶的柔软离开，林霄才端起牛奶一口气喝光，没等细细品味，就抓起椅子上的书包离开了家门。

“妈，再见，我去上学了！”只留下这么一声。

熟妇看着儿子仓皇离去的身影，脸上染着红晕，想着刚才大胆的举动，乳房不断传来酥麻，一滴滴洁白的乳汁从胸口的布料里渗出，滴答在地板上。

“宝贝，明明你再多待一会儿，就会看到妈妈这副骚样了。”

熟妇舔了舔嘴唇，将两条肥腻的大腿交叠在一起，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唔，好想就在这里自慰…说不定儿子忘了拿东西回家里呢…”

“不过”她转头看向楼上，眼中的情欲慢慢平息“得先搞定这个小畜生。”

不多时，整理好衣服的熟妇站在女儿卧室门前，手指弯曲重重叩了几下门板。

咔嚓…门被推开了，小希站在门口迎着母亲冷淡的视线，用手轻轻晃了一下连着脖子项圈的锁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妈妈，我准备好了”

……

来到学校，林霄将在家里发生的事情抛之脑后，开始思考起应不应该向教导主任说自己觉醒异能的事。

正当他决定好不告诉的时候，看到那往日没怎么关注过的同桌雪婧正在走廊打扫卫生，背上的书包都还没卸下，看起来是刚到学校就开始值日了。

一群并排走的女生突然在这停下，把正在低头打扫的雪婧围了起来，刺耳的尖细嗓音破坏了这静谧的氛围。

“怎么，小哑巴又在勤勤恳恳的做卫生呢，哎呀，看起来好乖～有没有把我们的作业写完？”

“没，没有写完，太多了……”

被围在中间的她抠着手指，视线不知落哪个地方，只好继续低着头。

“没写完？那我们怎么办？我看你就是不想写，想让我们挨老师的训，这么贱，活该受欺负。”

那群女生把她的书包扣在地上，一边叽叽喳喳说着难听的话，一边将不知道从哪顺过来的彩笔倒在书包上，还挨个用鞋踩在上面碾碎成粉。

“喜欢打扫？那就慢慢打扫吧～”

旁边路过的学生好似熟视无睹，不但没有帮忙，反而都加快离开的脚步，像是怕惹麻烦上身。

目睹全程的林霄知道那些女生看她不顺眼已经很久了，或许是因为对她成绩的嫉妒？

不过…林霄皱了皱眉，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吗？明明她们之前还只敢在背后说

随着她们开始把雪婧往厕所方向推搡，想置身事外的林霄终是没忍住，上前想要制止。

“喂，你们干什么？都这样了还不够？”

女生们不耐烦的转过头，但看到是林霄，一个个的脸上都不太自然，停下拉扯的动作，只是其中领头的好像气不过，阴阳怪气地说了几句。

“呦，这不是我们的公子哥嘛，您老啥时候还管这个了，行行行，你厉害，我们走。”

说完，女生们朝着教室的反方向离开，留下被推搡到衣服有些凌乱的雪婧。

看着雪婧欲言又止的样子，林霄感到有些好笑，捡起地上的书包拍干净塞到她怀里。

“不用这么怕我，以后遇到这种情况要求助其他人，实在不行练点防身的她们也不敢这么欺负你。”

说完，上课铃也响了起来。

“我得上课去咯，一起去吗？”

看着雪婧低着头还是没有说话，林霄也没过多挽留，只当对方需要冷静会，便回去上课了。

随着老师在黑板上推进着课程，身边的座位却一直空荡荡的，包括那几个女生的也是。

时间一长，不由让林霄有些胡思乱想，看向旁边座位的频率也在增多。

“就先讲到这里吧，下课。”随着下课铃声响起，老师快速收拾完桌上的教材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生怕多留一会儿似的。

这时雪婧才一瘸一拐地走了回来，捂着左边屁股，坐在林霄身边，面色通红，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味道，使得旁边路过的同学看着她窃窃私语。

没一会那几个女孩也回来了，浓艳的妆容和被裁剪过的校服显得她们异乎寻常，用着故意夹成的娇俏嗓音说个不停。

像一群小太妹一样……

路过雪婧身边的时候，还不约而同捏紧鼻子，一齐作呕，夸张的样子让林霄有些犯恶心，而她们却像是做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彼此间的气氛更加欢乐。

雪婧听着耳边的作呕声，蓝宝石般的眼睛闪烁着泪光，侧过头隐隐约约啜泣起来，攥成拳的指节捏的发白。

“那个”林霄戳了戳她的胳膊。

隐约的啜泣声慢慢停下，雪婧转过头，看样子有些害怕，眼角还带着泪花。

“有…有什么我要做的吗，是不是我…我吵到你了…”

林霄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看你这节课没来过，正好我有笔记。”随即将手上的笔记本轻轻放到了她胳膊旁边。

“咳咳，我不知道你有没有预习过哈，所以也不知道你需不需要，总之你要是需要的话，可以看一下，我记得还是蛮全的。”

雪婧愣愣的看着他，让林霄都开始不自信了，想着今天是没洗脸还是没刷牙。

“呜哇”突然，她抓着林霄的手开始哭了起来，豆大的泪珠像是不要钱一样滴答滴答的落着。

看着情绪崩溃，哭的身子都开始颤抖的女孩，和那些看热闹的同学，林霄有些不知所措，脑海里闪过很多想法，但最终还是将另一只手掌轻轻覆盖在她的后背。

学着小时候外婆拍他入睡的节奏，慢慢安抚着雪婧，并用眼睛瞪着那几个又想过来凑热闹的小太妹，直到她们自觉无趣地走开。

但一股嫉妒的视线让林霄如芒在背，往那个方向一看，是周静，是他第一次种下淫纹的女生，此刻正咬着手指死死盯着雪婧。

（系统介入）

但林霄只是淡淡的看了两眼就不在意了，一个小女生能搞什么，等热情过去估计就形同陌路了，至于回应？开玩笑，自己跟她都没有说过几句话，那段表白也是莫名其妙。

（介入成功）

林霄收回目光，看着旁边还在哭的女孩顿感一阵棘手，自己干嘛突发善心，这下怕是有点麻烦了。

许久后，哭声渐止，雪婧揉着红肿的眼睛，想着走廊发生的事情，一直拍着后背的手掌，还有那本递过来的笔记……

这些善意像是拧成了针扎进心底，自卑从漏气的心脏钻出来，聚成一股仿佛要扼住喉咙般的恐慌，使她张了几次嘴才说出来话。

“我，我需要付出什么？”

听着少女的话，林霄心情有些复杂，语气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似是怜惜的情感。

“为什么要付出呢，这不是一场交易，如果付出能让你安心的话，每天在学校里就由你陪着我吧？我和你一样，也没几个朋友。”

这样，也能避免她们对你的霸凌

“…好”

“嗯，那你要不要先跟老师请假，让家长带你回去换衣服？”

“不，我家长不会管我的，我也没钥匙，只能等晚上他们回来，我再换衣服，那个，如果味道太大，要跟我说喔…”

一句父母不会管我的，顿时让林霄哽住了，只能摆了摆手，表示自己不觉得味道大。

知道不嫌弃自己之后，雪婧像是放下了心，开始趴在桌子上看着笔记，林霄便也没继续话题。

随着一天渐渐过去，两人没有再说过话，一个是因为心里太乱，另一个则是想让对方冷静一下。

只有放学的时候，林霄静静看着同桌许久，等到那些小太妹离开后，才试探着问了一句“要不要一起回家？”

雪婧正写作业的手指顿住，嘴唇嗫嚅半天才憋出两个字“…不要”

末了，像是怕被误会，又跟了一句“我得在这里写完作业。”

“那好，注意安全哦？我就先走了。”说完，林霄便提着书包走出了教室。

他刚离开没一会儿，雪婧就悄悄来到窗户旁边，藏起半边身子，悄悄看着楼下正跟朋友打闹的“好人”，露出的脸被远方的晚霞映的通红，倒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随着林霄的身影渐渐淹没在人流里，雪婧也垂下眼帘重新回到座位上，拿起笔开始写作业，本应全是写字声的教室里却多了一声异响，是那种开门的嘎吱声。

此刻突兀的开门声让她条件反射般绷直脊背，犹疑的转过身去。

“你叫雪婧，对吧”门板摩擦的呻吟惊飞了窗台的麻雀。

周静倚着门框，棕色卷发垂在深蓝色校服领口，指甲盖上的碎钻在暮色里闪烁，看着对方眼中浓郁的戒备，轻笑着说道。

“不用担心，亲爱的，我没有恶意，只是想问一下，你喜欢今天那个安慰你的人吗？”

周静踢开挡路的椅子，来到了雪婧书桌旁。

看着这个陌生还隐隐透着危险的同学，虽然这个问题让雪婧有些奇怪，但她还是乖乖开口回答了。

“不喜欢，因为被这样的玩笑捉弄过好几次，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也想逗我…”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周静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开心，反而更加堵的慌，只能惆怅的看着天花板，不知在想些什么。

雪婧没等到回话，便乖乖的坐着，时间就这样在僵持中一点一滴的度过。

终于，雪婧忍不住了，对着这个莫名其妙的同学开口问道“那个，时间也不早了，我可以走了吗？”

周静游荡的思想被拉了回来，看着雪婧这张清纯到有些土的脸，脑袋两旁的麻花辫，身上那洗到发白的校服，莫名感到一阵恶心。

阿霄竟然喜欢这种，土里土气的玩意。

那么，对不起了。

“我没有亲人，朋友，我只有一个爱着的人，为了他，我能舍弃一切，所以，你能明白我的心情吗？”

说着，她走了过来，一股压力迫使雪婧本能后退，后腰撞上窗台边缘。

“你逃不掉的。”呼吸拂过耳垂的瞬间，雪婧清晰看见了对方眼底那积压的疯狂。

恍惚间，周静就已经贴了上来，柔夷缠上雪婧腰间将她揽进怀里，不断勒紧，直到骨骼齐齐发出哀鸣。

雪婧的手掌抵在对方的肩头想要推开，哪怕只是稍稍减弱胸口的窒息感，也足以让自己缓口气。

“放…”抗议声卡在喉咙里，雪婧发现她暴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发黑，剥离，碎成细小的黑色余烬从周身升起，像是有人把黑夜揉碎了洒在她们之间。

“或许这有些疯狂，也有些极端，但这是我唯一还能为他做的。”周静的声音带着玻璃碎裂前的震颤。

“对不起，但你要承载着我走下去。”她的下颌骨开始变得透明，雪婧能清晰看见自己惊恐的倒影印在空中正在消散的虹膜上。

在惊恐之余雪婧的意识也在渐渐模糊。

“你在干什么？”

“阿霄，他不喜欢我了，我不敢去问他，也不想再继续，我能活到现在已经很累了，但我想以另一种方式陪伴他，所以，我以我的存在诅咒你……”

剩下的声音被教室内突起的沙尘所掩盖，待她将要消散时，那飞舞的灰烬好似有一片挂着晶莹，雪婧伸出手想要接住，却已被风裹挟着散在窗外的小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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