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鲁斯塔尼亚的宫殿还是蛮不错的，毕竟是参照巴莱斯的列王宫殿群建造的。列王柱、金箔贴纸、洁白的大理石外墙与雕刻、高耸的塔楼与宽阔、漫长的台阶，无一不在展示着鲁斯塔尼亚王国的威严与权威的来源。如果不事先说明，还真看不出这只是个巴莱斯政府扶持的傀儡效果的宫殿。

格莱卡见过这样的宫殿，自然，虽然爱德蒙王的宫殿并非美好的回忆，但那种气势恢弘的建筑样式却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脑海中。巴莱斯虽然也有这样的建筑，但毕竟是王宫，即使是在巴莱斯城生活了十数年的她也无缘多见，只是在庆祝干涉麦格西内战的阅兵式上，随海军的队伍匆匆路过几分钟而已，完全没有爱德蒙坟墓那样的冲击力。

眼下的鲁斯塔尼亚宫殿还真是热闹得很，不管是相比往日还是客观来讲都是如此。鲁斯塔尼亚国王死在了通用机械的发布会上，而王国的首相则完全无力接管如今的局面。王国的旗帜已经从宫殿上降下，代之以加利西亚民族主义旗帜与共和派的临时国旗。

鲁斯塔尼亚虽然早有民族主义组织，却也只是地方性政党而已，完全无法与西南解放阵线或塔尔图斯无政府工联那样的强大游击运动相比，被巴莱斯从阿拉塔尼亚强行割裂出来，本来便是赶鸭子上架，巴莱斯也只是随便找了个波莱尼亚公爵，强行安上国王的位置而已。现在，国王已死，鲁斯塔尼亚政府顺理成章地走入了它的崩溃中，而宫殿也成为了流亡共和派与当地居民代表的议会场。

“这就是我们发誓过奉献的事业，嗯哼？”看着熙熙攘攘走入会场的代表，帕米耸了耸肩。和格莱卡不同，她在最初加入巴莱斯王家海军的共和派组织，只是为了勾搭舰队驻地的女学生而已。可惜，对方似乎是个比她还玩完就丢的人渣，玩腻了就向舰队举报了她。至于现在还没有正式放弃共和派，大概是为了和格莱卡的友谊吧？“好吧——我得承认，我压根就不信他们说的每一个字，不管是哪种政治家。”

“谁知道呢。”格莱卡叹了口气。她本来是没有兴趣过来的，要不是卡莲因为父亲私通过西南解放阵线的缘故，她们本来是收不到邀请函的。不管别人怎么讲，她实在太累了。“卡莲觉得我会感兴趣，我还能怎么说呢……”

“你其实很想看吧？”帕米靠在列王柱上，很难不怀疑她刻意找了雕刻是女神像的那一根，“毕竟是你发誓过的事业？”

“你怎么觉得我和你参加的理由不一样呢……”格莱卡叹了口气，跺了跺脚，虽然她不想这么说，但她们两个现在在这里伫着，完全就是保安的感觉啊……早知道就穿正装来了……“你觉得我会对阿拉塔尼亚人的命运感兴趣吗？”

“为什么不会呢，你是好人。”帕米咧嘴笑了一下，随后，从列王柱上起身，走向了入口处，“您好，小姐，很高兴认识您。”那女人确实蛮漂亮的，格莱卡掏出笔记本，记下了这此沾花惹草。好吧，帕米的屁股近来可能确实痒痒过头了……

“喂，喂喂，我只是在欣赏女性革命家而已，你至于对我这么歹毒嘛……”帕米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好像明白了自己屁股的命运，“我说，我们好歹也是朋友，就不能对我好点嘛，我的屁股开花对你也没有好处吧？”

“歌莉娅也是我的朋友。”格莱卡简短地总结道，叹了口气，“歌莉娅是个好女人，对你也不错，你能不能对她专一点啊，她又不是什么玩完就扔的坏女人……”

“我，我这不是一次都没成功嘛……”帕米不满地说道，明显有些底气不足，“再，再说了，你什么时候和歌莉娅关系那么好了——”

“歌莉娅和我会定期讨论你在这一周的表现，并决定你的屁股到底该肿多少厘米。”格莱卡收起钢笔，合上笔记本，将其收进了大衣内衬口袋内，“虽然卡莲有过嫉妒，不过我把她也拉入会后，她倒也没那么想要立刻就把我囚禁在房间里了。”格莱卡的表情仍然波澜不惊，看来，这种会议已经成为了一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等等！你是说，我的命运，是被你们几个决定的？”帕米的表情有些五味杂陈，好像相当不满，却似乎又说不出什么来，“我，我是说啊，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啊——我，我应该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吧？”

“明天就有一次会议，你要不要也来参加？”格莱卡抬了抬眉毛，如此反问道，“如果你不怕的话，我没意见。”

“喂喂，你们就那么心安理得地迫害我吗！”帕米不满地抗议道，手不由自主地捂住了屁股，“我，我可不是打屁股的玩偶啊！”

“是，是，你是有了女朋友还喜欢勾搭别的女孩子的渣女，”格莱卡叹了口气，正了正领带，随后走入了宫殿大门，帕米赶紧跟上了脚步，手还没离开屁股，“我说啊，有了女朋友的话，就对人家专一一点嘛，也不知道你这么勤快地勾搭别的女孩子是为啥。”

“女、女人这种东西，不是最说不准了嘛……”帕米咬着牙，整理了下自己的领子，随后揉了揉自己金黄色的短发，似乎是想要它变得蓬松一些，“我还不想在一棵树上吊死……”

“你更喜欢在两棵树上吊死？”格莱卡如此问道，长长地出了口气，不知为何，她最近叹气的频率又大幅提升了，“你——算了，我就不该指望你能悔过。”

“喂喂，我也不是什么人渣吧，和歌莉娅在一起之后，我不是一次都没和别的女人真的上床嘛！”帕米看来对悔过这词相当不满，嘴都撅起来了，“我早就不是那种渣女了好嘛！”

“真的吗？”格莱卡怀疑地看着她的眼睛，并未透露出过多的信任的样子。

鲁斯塔尼亚宫殿现今还是蛮热闹的，除了共和派与民族主义者的会议外，貌似还有不少当地居民以游客的身份进来参观。嗯，虽然早就知道阿拉塔尼亚人神经大条，但松懈到这个地步，也实在是过于难绷了。格莱卡轻轻叹了口气，她从小听到大的阿拉塔尼亚人笑话，果然都是真的啊……

转角处有几个穿着简陋制服的军人，看袖章好像是西南解放阵线的成员，而塔尔图斯无政府工联的民兵，也在到处忙活，不知是在做些什么。考虑到这两个组织同时以炸弹袭击闻名，似乎并不会让人多么宽心。

民主党与共和同盟的绅士与社会党的民粹主义者显然并不怎么喜欢这些脏兮兮的恐怖分子，不过，在现在的形势下，还是合作为妙。格莱卡看着这种怪异的组合，耸了耸肩，好吧，反正和她没什么关系不是？卡莲在哪里来着……

“在想卡莲的事？”帕米不怀好意地凑到她的旁边，一副“我懂你”的样子，“嗯哼，虽然嘴上不喜欢，但还是会关心的这种关系，我也不是不能帮你——”

“滚蛋。”格莱卡如此简单地回复道，狠狠敲了下帕米的后脑勺，“总而言之，今天我啊只是来看热闹的，别想把我扯进什么会丢了贞洁的事情里。”

“她还真有耐心啊。”帕米从走廊一旁的小桌上顺手捡起一块蛋糕，扔进了嘴里，“现在还没有拿下？”

“别把卡莲当成和你一样的色鬼。”格莱卡也捡起一块蛋糕，小口啃了一块下来，“总之，我只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事而已，别扯别的。”

“你居然有一天也会开始找乐子啊，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帕米撇了撇嘴，“你其实只是担心卡莲吧？”

“再多嘴我就在明天建议歌莉娅把你屁股额外打肿两厘米了。”格莱卡简单地恐吓道，推开了一间会议室的门——喔，是国民联盟的绅士们聚在一起吸鸦片……她赶紧关上了大门，吸进二手烟——严格来说应该叫二手毒——就不好了，“早就听说阿拉塔尼亚国民联盟毒瘾泛滥，没想到他们那么保守，还在吸鸦片……我记得巴莱斯的老爷们已经打上精神药物了吧？”

“那可是巴莱斯，世界文明之都。”帕米笑嘻嘻地调侃道，她一向不喜欢政治家，或许也包括大城市的现代文明，“阿拉塔尼亚只是乡下而已，当然搞不到老爷们打的药咯？”

“我听说我们亲爱的国王陛下也打药，就是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格莱卡回想起了曾经在海军服役时看过的八卦小报，好吧，那倒不是什么惊天秘密就是了，国王陛下惊人的精力与愈发憔悴的神态，当然很容易就能推出这种结论，“精神类，还是别的什么？”

“谁知道。”格莱卡推开下个房间的门，好吧，她该预料到，会有人在这里办画展的。费尔南德斯国王才死去不到一周，他的宫殿便已经成为了平民参观的景点，真是让人唏嘘。——话说，国王是不是没埋来着？

“不知道那些人要是知道国王是你杀的会怎么想，”帕米耸耸肩，为格莱卡指了指另一个房间里哭作一团的王党，显然他们已经无人在意，“我们大概就是文学作品里提到的，那颗点燃导火线的火星子？”

“谁知道。”格莱卡长长地出了口气，打开了下个房间的大门，很幸运，是点心室。奶香与面包的香气冲入她的鼻翼，阿拉塔尼亚文化也是有可取之处的嘛……“谁知道，反正历史书大概率不会记下我们的名字。你知道杀死阿米尔国王的刺客是谁吗？”

“不知道，谁在乎。”帕米划起一排饼干，落到了盘子里，随后捡起一个扔进嘴中，“嗯……唔……好吃，你也来一个？”

“刺杀阿米尔国王的刺客在审讯后被处死，但没人记住他的名字，就算他只是五十年前的人物。”格莱卡叹了口气，从桌子上拿起一块饼干，扔进了嘴里，“总之，对于我们青史留名的前景，我持完全的悲观态度。”

“没有那个必要，万一他们真的梳理出来了呢。”帕米耸耸肩，将一块蛋糕用切刀端进了盘子里，顺手捡起一支叉子，开始品尝这块巧克力蛋糕，“该说不愧是宫廷糕点吗……还真……美味……总之，不用太在意啦。”

“我只担心卡莲的状态，我希望她别被牵扯进来。”格莱卡叹口气，顺手拿过一块三明治来，小口撕咬着，“至于青史留名啥的，那只是次要的。”

“反正，我们已经活过了远超最初想象的的时间，不是吗？”帕米拉开隔断门，进入了下一个房间，喔，这里正在彩排戏剧嘛？她赶紧退了出来，“话说，我们要干啥来着？”

“本来是想找卡莲……但四处逛逛也无妨。”格莱卡拉开了自己左手边的门，再次走入了走廊中，不得不说，人真多，在以往即使是宴会也无法想象……她又想起了为波米拉斯的宴会作护卫的经历了，那毕竟是她第一次真的见识到所谓上流社会的排场。“这建筑真大得真他妈的离谱，正常人类真的能忍受住在里面吗……”

“鲁斯塔尼亚国王是波莱尼亚人嘛，想来定有他的过人之处。”帕米无所谓地回复道，拉开了另一扇门，还是一间点心室，“这就先算了吧。”

“波莱尼亚人，上次见还是薇姬呢……话说，帕米，你那位老相好现在咋样了？”格莱卡拉开自己右手边的门，喔，是间空屋，除了一座黑石雕塑外什么都没有，“和你还有通信吗？”

“罗丽安娜？她给我寄信来了，还附着在麦格西海岸的照片。”帕米拉开另一扇门，呃，好像是偷情的……“薇姬好像完全驯服了那四个女骑士，我看她们玩的蛮开心的。”

“哈？”格莱卡怀疑地反问道，推开了面前的最后一扇门，“我们亲爱的陛下怎么反应的？”好吧，是间空屋，除了一个不知在干什么的男人什么都没有。

“发了张给罗丽安娜的通缉令，不过，没关系啦，她本来就在新大陆有十几张通缉令，”帕米耸耸肩，跟着看向了屋内，“顺便一问，格莱卡，鲁斯塔尼亚人会魔法吗？”

“不知道，应该不会吧，怎么了？”格莱卡看向帕米，却发现她已经把枪拔了出来，“你这是要——”

“闪开！”帕米一把推开格莱卡，然后，扣动了板机。

“砰！砰！”

“当！！！”

两声枪响，随后是清脆的碰撞声。格莱卡看向地面时，那里掉落着两枚瘪掉的弹头，以及——一柄短剑。那柄剑的样式，她再熟悉不过……

转头看去，门口不知何时已是空白一片，即使触碰也无法通过，好似是被从空间中割裂下来一般。格莱卡与帕米不约而同地看向了房间内部——喔，是她见过的……啧。她将佩剑拔出，虽然毫无希望，但，总不可能不战斗。

“爱德蒙王……怎么会没死……不可能……”格莱卡喃喃道，她的噩梦之一，竟然以这种方式回归……“帕米，我们有麻烦了。”

“爱德蒙啊，多久之前的事了，”帕米耸耸肩，将另一只手枪也拔了出来，“那会连卡莲都不在你身边呢。”

“天知道他想做什么，我倾向于统治世界。”格莱卡深吸一口气，将佩剑举到了面前，“不论怎么讲，他对我看来还没有释怀啊。”

“格莱卡·普鲁恩斯。”爱德蒙的语气中显然多了几分怨恨，再没有初复生时的那种从容，“你可是让吾好等啊。”

“我从来没要求过。”格莱卡简单地回答道，没拿剑的那只手迅速拔出转轮手枪，在一旁对准了爱德蒙的脑袋，“你他妈到底想做什么。”

“世界在吾之后的几千年里，果然没有丝毫长进。”爱德蒙王在自己身周生成了数支长枪短戟，斧钺钩叉，指向了两位少女的方向，他自己也升至空中，凌驾于重力之上，“吾乃是征服的王，支配的王，而至于是变改的王。世界已经堕落，而需要吾的救赎，你不这么觉得吗？”

“砰！砰！砰！砰！砰！砰！”

“滚蛋啦！”格莱卡扔掉打空的手枪，挥舞佩剑，格挡下了飞来的兵器，“你他妈要多远滚多远！滚出地表最好！”

“喔，这不是挺精神的嘛。”帕米无奈笑笑，赶紧伏在了地上，双手的两支手枪都对准了爱德蒙的脑袋，“小心点！卡莲还等着你回去呢！”

“砰！砰！砰！”

“叮！！！”

三声枪响，均被升起的短剑拦下，而格莱卡此时也已拉近了距离，虽然仍被数支长矛逼停。咬了咬牙，她挥动着佩剑，斩断了闪着金光的矛柄，看来，虽然有那种特效，本质还只是常规的兵器而已。

“格萨德的剑吗，有意思，”爱德蒙再度生成数支长柄武器，朝着格莱卡投掷过去，面具下传来一阵冷笑，“格萨德的年份可比我还久远……居然能找到他的剑……啧！你竟敢！”就在分神的一刹那，一枚子弹便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

“抱歉啦，我亲爱的陛下，”帕米翻身站起，随即立刻射出剩余的子弹，虽被尽数挡下，却仍分散了爱德蒙的精力，而格莱卡已经冲到了爱德蒙的面前，“替我向地狱问好！”

“你——这——家——伙——！”爱德蒙虽然伸出左手抵挡，却毫无作用，仍然被格莱卡斩断了手臂。手臂的断裂处并未产生飞溅的鲜血，相反——一道金光从中冒出，然后，炸裂开来。

传说，古代列王的本质并非人类，而是汇聚的巨大魔力，也因此， 当他们受到深入骨髓的伤害时，会释放出一股强大的魔力。至于之前没有发生这种情况，大概是由于爱德蒙早已将魔力耗尽了吧。

格莱卡感受到了一阵冲击力，以及地面崩裂的声音，然后，便是一段坠落，以及周围传来的尖叫声。好不容易理清方位站立起来，格莱卡突然意识到，这里好像是——呃，会议室？好吧，天花板突然炸开，连带着两个人摔下来，确实不能苛求他们保持冷静就是了。

“喂喂，这可不是……我，我是说，你们别怕我，我是和你们一边的——”格莱卡咬了咬牙，抹了把双眼蒙上的粉尘，终于睁开了眼睛。会议室里的代表们吓得不敢动弹，她也没指望他们理解她的话就是了。而对面的爱德蒙，虽然少了一只胳膊，右手上却拿起了，她从未见过的，闪耀着金光的长剑。“这他妈到底是……”

“你很幸运，普鲁恩斯。”爱德蒙的语气中满溢着怨气与仇恨，以及再度升起的自信，“能看到它再度出鞘，能够被吾用这件宝物杀死。”

“我可不想这么幸运。”格莱卡双手持剑，将配剑横到了面前。虽然不是很喜欢阿拉塔尼亚人，但在场的毕竟是她的同路人——算是吧，她还是要暂且，保护一下的。

“吾等等王者权威的象征与具现，莫纳契斯，”爱德蒙手中的长剑发出了更耀眼的光芒，好像要将人的双眼闪瞎一般，“一般人只要看到它的光辉，便会不由自主地屈服，普鲁恩斯，能禁得住它的威力，你也是个人物。”

“用几千年前的破烂就想让我屈服，啧，”格莱卡的双手握紧了剑柄，咬紧牙关，穿着粗气，然后，突然释怀地笑了出来，“你知道吗，几个月前，有个姑娘找到过我，好像叫格林纳……还是格莱娜来着……反正通缉令上写的名字是对的……”

“你想对吾说什么？”

然而格莱卡并未看向爱德蒙，只是苦笑着，好像在自言自语一般，无视了莫纳契斯的光辉，也无视了周围人的眼光。

“她告诉我，她现在有个，忘了细节是什么的理想，问我要不要帮她……我真傻，居然为了耍帅，答应了她的要求。”格莱卡仍在苦笑，不知是在笑沉迷于在女孩子面前出风头的曾经的自己，还是仍未成熟的现在的自己，“不过，我现在也是一样的傻就是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爱德蒙明显有些不耐烦，而且，并没有理解格莱卡的话语，就如被震慑住的台下人一般。

“就是说啊，爱德蒙，”格莱卡摇摇晃晃地摆好了架势，狠狠地咬了咬牙，还好没出血，“我实在是个脑子和嘴都很笨的人，但为了对那姑娘的承诺，我还是姑且相信了，总有一天，世界上会再也没有君主，再也没有国王和主人，再也没有我看不顺眼的老爷们。”

“你真是疯了……”爱德蒙厌恶地回应道，挥剑斩向了格莱卡，“三千年后的世界，连这点秩序都不存在了？”

“呼，果然，和你这种人，怎么也讲不通的。”格莱卡挥剑格挡住了爱德蒙的斩击，比她预想中的轻松多了，完全没有君王权威的感觉，“就算你用刀剑锁住我的身体，我也早已心有所属了。”​

“你们这群现代人……已经完全忘了列托王的教诲了吗！”虽然爱德蒙以武力闻名，但他显然也是古代道德的好学生，至少比他堕落的儿子明事理多了，“你这无君无父的逆贼！”而他手中的莫纳契斯，却已经无法形成压制，外围的几个代表已经恢复了行动能力，忙不迭地向门外逃去。

“都多少年前的东西了，我可连军校的文学课都翘了……”格莱卡喃喃道，格挡住了劈来的莫纳契斯，“在鲁斯塔尼亚藏了多久了？怎么衰退成这样，连我都能这么从容了……算了，无所谓了。”格莱卡挥开莫纳契斯，随后，一个快步，接近到了爱德蒙的身前。

“你——”

“所以啊，要是把这玩意毁了，是不是就没有君王的权威了呢？”格莱卡将佩剑挑入爱德蒙的手腕内，不顾对方呲牙咧嘴的表情，将其斩下，腾出左手接住了坠落的莫纳契斯，随后，一剑插入了爱德蒙的小腹，“借我用用吧，大概几十年后我会把它还回你的坟头上？”她甩了甩格栅，爱德蒙仍然冒着圣光的右手掉落到了地上。

“你竟然敢，你竟然敢……”爱德蒙咬着牙口，面部表情从未如此扭曲，“你——”

“好好安眠吧，世上不再需要强大的君主了。”格莱卡叹口气，将佩剑割裂开爱德蒙的小腹，从右侧劈出，连带着碎裂的甲片、圣光与碎肉也飞溅而出。随后，她将佩剑刺入爱德蒙的胸口，将他压倒在了地上，用左手举起了莫纳契斯，它的光芒已经完全暗淡下去，没有半分君王权威的感觉，“你我无冤无仇，我便给你体面地退场吧。”

“你他妈——”

格莱卡将莫纳契斯插入了爱德蒙的脖颈中。

“喂喂，所以说！”帕米不满地看着歌莉娅，虽然她全身一丝不挂，右手还被拷在了床柱上，但该有的硬气还是一点不少，虽说多少有点死鸭子被烤熟前的嘴硬的意思就是了，“我也没做什么坏事吧！就算害得玛丽塔赔钱修宫殿，也是格莱卡干的，和，和我没关系啊！”

“我知道。”歌莉娅简洁地回答道，披散开了头发，长出了一口气，语气平静，听不出是愤怒还是别的什么，“但我与格莱卡的记录里，还有起码一百项你该被打屁股的记录，你要从头还起吗？”

“哪，哪来的一百项啊！”帕米绝望地喊道，蜷缩在床柱周边，瑟瑟发抖地看着歌莉娅打理自己的容貌，虽然咽了口唾沫，但那绝对只是生理反应……嗯，生理反应……“就，就算再，再怎么说也该只有一二十那么多吧？！”

“和卡莲一起抽烟，在村里给我送酒，还有你之前的那么多女朋友，这些帐可都还没算过呢。”歌莉娅的话语仍然平静，她解下了神官袍子，随后是内衬衣物，“怎样，屁股想吃多少巴掌？”雪白的后背与大腿展露出来，帕米不由得再吞了口唾沫，不，她绝对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能，能不能不吃……”吞了口唾沫，她裸露的屁股也收紧了肌肉。真，真是该死……明明决定了不要……为什么还会有感觉……

“不行哦，今天一定要打屁股。”歌莉娅无情地说道，将帕米手腕上的手铐解开，随后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小姑娘圆圆的屁股在空气的流动下不住地打着颤，一抖一抖的，可爱极了，“要开始啦？”

“不，不要！”

“啪！啪！啪！”

“你说了不算哦？”歌莉娅揉捏着小姑娘红红的小屁股，满意地说道，手感真不错，“今天要打到满意为止哦？”

“满、满意？！”

“啪！啪！啪！啪！啪！啪！啪！”

“咕，呜啊！等、等——咕啊啊啊啊啊！好痛！”

“嗯——简单来说，要肿很久哦？”歌莉娅终于展露出些许笑颜，她看着帕米雪白的臀面上纵横的红色掌印，好像在欣赏自己创作的艺术品一般，“你觉得，一周如何？”

“不要——呜啊！”

“啪！啪！啪！啪！”

又是四下重击，均匀地分布在小姑娘的翘臀两瓣。早知道不该让歌莉娅跟卡莲学贵族武术的……怎么到最后都招呼到自己的屁股上了……帕米苦涩地想到。

“啪！啪！啪！啪！”

“呜啊！别，别打了，别打了……求、求求你了……”

“不行哦？”歌莉娅顺手从床头柜上取来了早已备好的长木板，将其贴在了帕米红润的臀面上，接下来的事情，可就要比较粗鲁了，“好了，不用我提醒你姿势吧？”

“呜……”

虽然极不情愿，迫于淫威，帕米还是不得不乖乖从歌莉娅的大腿上爬下，双手撑住床板，跪在了床上，布满掌印的饱满的小屁股高高翘起，似是在渴求责打一般。

“啪！！！啪！！！”

“呜、呜啊！！等，别，别打，好痛——”

“啪！！！啪！！！”

“呜哇……”

仅仅四下责打，小姑娘便已经浑身冒汗，四肢也不住地发抖。·她想要爬起来逃跑，却又害怕被抓住后将要面对的命运，只得老老实实地撅起屁股挨打。

“嗯……真好看。”歌莉娅轻轻抚摸着板子在帕米臀上留下的印记，不知是在称赞什么，“撅好哦？”

“等——”

“啪！！啪！！啪！！啪！！啪！！啪！！啪！！”

“咕，咕噜噜……”

连续数下沉重的责打，帕米的臀肉如今已逐渐向一颗晶莹的宝石靠拢，滚烫、发亮。油光水滑。歌莉娅将手掌轻轻划过帕米翘起的臀面，感受着血液的循环与发烫的屁股。

“怎样？”

“还，还问我怎样……”帕米的话语中透着无尽的幽怨与委屈，简直像是仇恨一样，“要，要不我也那么打你一顿啊……”

“不喜欢吗？”歌莉娅反问道，手指划过了帕米被无数女孩子抚摸、舔舐过的私处，轻轻搅动一二，手指便已然黏滑、湿透，“不喜欢，又为什么会湿成这样呢？”

“就，就是不喜欢！”帕米的脸颊也涨的和她的屁股一样红润，委屈的语调里，却又透着几分欲求不满，“我，我再也不要——咕啊！你，你做什么？”

“不揉揉的话，会更疼哦？”歌莉娅将帕米揽至身前，将小姑娘的两条大腿岔开，跨坐在她的腿上，随后，轻轻地揉捏着那两瓣红彤彤的苹果一样的臀瓣。

“你，你……”帕米撅起小嘴，委屈地嘟囔着，最终将脸埋进了歌莉娅挺拔的双乳之间。奶香与熟悉的体温包裹着她的脑袋，至少她不用去思考自己的感情了。“唔，唔，呜……”虽然大口吸着歌莉娅的体味，她却仍然坚信，自己绝对不会如此轻易地就被另一个女人拴住，绝对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吧？

“屁股满足了吗？”

“谁，谁的屁股想吃巴掌啊……”帕米的脑袋在歌莉娅怀中扭来扭去，半是委屈，半是撒娇，“不，不准把我当那种女人……”

“就你还女人，小屁孩，”歌莉娅反而温柔了起来，轻轻用手指戳着帕米的额头，好像在取笑她一样，“是谁成年了还要被按在腿上打屁股啊？”

“你，你给我等着！”帕米终于气的捶打起了歌莉娅的胸口，反而更像小孩子了，“总，总有一天！我，我也要把你按在腿上打屁股！还有！我二十一岁了！不准把我当小孩子！”

“是吗？”歌莉娅的双手从后方向帕米的私处探去，越过通红的屁股，把小姑娘压得疼的呻吟出声，“无所谓啦，谢谢款待哦？”

“等，等等，你，你要！”

“当然是吃你啊？”

“噗哧。”

是手指与水流碰撞的声音呢。

“普鲁恩斯，你竟然敢……”

他很想这么说，但声带已经被切断，没有机会了。

爱德蒙的身躯横陈在荒野之外，要不是路上的颠簸把他甩出了平板车外，他现在已经在焚化炉里了。

残破的人体在地面上蠕动，一丝金光包裹着他的身体，虽然仍有气息，但看上去活不久了。

“就是这，殿下。”士兵皮靴踏地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很快，爱德蒙感觉到，自己残破的躯体被小心翼翼地抬起，随后接触到了某种柔软的东西——他愿意相信那是床。

“很好。”女人的声音从远处传来，那种愚蠢与洋洋自得的语调让他厌恶至极，看来，是某个灵魂污浊的人……“让我看看，哦，这可真惨……他还有意识吗？”

“呼，呼，呼，唔，唔，唔……”

“看来已经废得差不多了，只能那样了吗？”

“看来如此，殿下。”另一个声音——他听不出是什么，如此回复道，“艾斯拉克死后，他的公司的大部被政府收购，科研部门已经可以为我们所用。”

“你确定他们能救过来这么一坨，呃，他看上去快死了啊？”女人的声音充满怀疑，正如爱德蒙本人的态度一样，“而且，三千年前的人体……他们搞得懂吗？”

“我们最好快走，殿下，波米拉斯一个小时前拍来了电报，要求我们交出爱德蒙王的躯体，您不想对巴莱斯人低头吧？”

“当然不想，当然不想……”公主咬了咬牙。“鲁斯塔尼亚军队现在一片混乱，应该没人注意到是我们……赶紧走！”

爱德蒙感受到了一阵怪异的颤动——是他的错觉吗？他感觉躺着的地方正在移动……但他并未听到马匹的喘息声……难道魔法还没衰退到那种程度吗……

“殿下，请见谅，这玩意不太，啧，不太结实……还是半成品。”

“早知道该让艾斯拉克做完再滚的。”公主叹了口气，“赶紧启动，大概半个小时就能回到我国领土了，到时候波米拉斯就算再怎么暴怒也无力回天了。”

“波米拉斯阁下与您的合作关系还作数吗，殿下，如果他的部队越境，该如何反应？”

“我们只是共享情报而已，现在我国被他手底下逃出来的几个丫头搅得鸡犬不宁，还想让我配合他的行动？有发现越轨行为的，立刻开枪射击！”公主想来本就心神不宁，听到盟友背叛做出如此反应，倒也理所应当，“国内还没出事吧？”

“塔尔图斯又筑起了街垒，工联正在与军队对峙，按您的指示，我们已经下达了让军队克制的命令。如果形势进一步发展，恐怕……”

“恐怕，就到了我的预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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