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起床啦～」柔柔拍著莉娜和莉莉的小屁股。

「唔…」莉莉抱著莉娜，扁了扁小嘴巴，雙雙轉到一邊去。

「起來啦！貪睡豬！」柔柔把自己的孩子硬拉起來坐著。

莉娜和莉莉瞇起眼睛揉了揉，再看了看自己媽媽，然後就坐著睡回去了。

「哎呀～等下要去上學啦..妳倆快醒醒！」柔柔不耐煩的皺起眉頭。

「先幫她們穿校服吧～」賢一拿出幼稚園的衣服。

莉娜和莉莉都考上了名聲很好的幼稚園，當然制服也不會馬虎，白色小恤衫、粉藍方格小百摺裙、有暗花的純白襪褲、杏色的小小瑪麗珍鞋子、一條用來綁成蝴蝶結，套到衣領上的粉紅色的小絲帶，頭上還要戴上可愛的咖啡色貝雷帽，當然還有兩個可愛的小書包，這可是柔柔精挑細選的。

花了一番功夫，賢一和柔柔才幫自己兩個沒睡醒的孩子穿好衣服，後面還得帶她們上廁所和洗漱。

整套上學SOP完成後，莉娜和莉莉總算醒了過來，雖說她們是被小孩身體包裹著的大人，但受到肉體的年齡限制，使她們在睡意部分還是像個小孩。

今天是開學第一天，帶她們去幼稚園是父母最不想錯過的事，但因為剛好賢一和柔柔今天都有要事要提早到公司，百般無奈之下，只好由柔柔媽來帶上學。

出門前，賢一以依依不捨的眼神親過自己的兩位小可愛，柔柔更是雙眼通紅的抱著娜莉和莉莉，久久不願意放開，要不是被自己媽媽狠罵，她大概連班也不會去上。

幼稚園上課的時間很短，晚開門早下課，只要早上十點前到就行，午飯吃幼稚園提供的或者回家吃，這個交由家長決定。

由於莉娜和莉莉的雙色漸變髮色和異色瞳太過獨特，以至遇過她們的人都難以忘懷，在這個街區裡，無人不認識她倆。

「哎喲喲～妹妹又來公公的茶餐廳吃早餐啊～」一位正在用餐的阿姨，搓著莉娜和莉莉略帶嬰兒肥的臉。

「阿姨早晨～」兩把被搓被得變調的稚嫩聲音重疊著。

「真乖～」阿姨笑著說又摸了摸她們的頭。

「真羨慕呢～長得可愛又不怕生又那麼乖～」另一位坐在角落喝著咖啡的白髮老人說。

「伯伯早～」一如既往的，莉娜和莉莉都會跟在場的人打招呼。

「好乖好乖～來～給妳糖糖～」老人向莉娜莉莉招手。

「別老是塞吃的給她們了，柔柔不喜歡的。」柔柔媽說。

沒有大人的允許，莉娜和莉莉也不會收別人給的東西，但這裡都是相識已久的老街坊，婆婆拍了拍兩個小孩的背叫她們去接糖果，以示禮貌。

「謝謝伯伯～」收過糖果的莉娜和莉莉說。

一位老人從廚房出來，把莉娜和莉莉抱起。

「親親公公～」抱起自己外孫女的柔柔爸，把自己的臉靠近莉娜和莉莉。

往公公臉上親了親後，莉娜和莉莉被抱到一處她們專屬的用餐桌上，上面早就準備好的今天的早餐，是拉布腸粉和白粥。

「老太婆，妳的～」柔柔爸再端上來一份白粥油條。

「婆婆我想吃這個…」莉莉指著柔柔媽的油條。

「吃一小口就好啊～小孩子別吃太多油炸的…」柔柔媽撕了一小塊給莉莉。

「婆婆…老人家不要吃太多油膩的…」莉娜說。

「嘩～小小年紀就那麼懂事…」坐在旁邊的阿姨說。

「這小傢伙啊～自從會說話後就總時說別這樣別那樣，才幾歲人仔就像管人婆一樣～」柔柔爸微笑著摸摸莉娜的頭。

「哈…她應該會是個妻管妻…」在場的另一位大叔說。

「哈哈哈哈哈…」茶餐廳內的所有人都在大笑。

莉娜抬頭看了看所有人後，繼續吃自己的早餐。

吃過早餐後，婆婆到車庫推出一輛運貨用的三輪汽油車，載莉娜莉莉上學。

「老太婆…中午她倆是不是來這裡吃。」柔柔往門口大喊。

「是啊！」正把小孩抱到三輪車貨斗的柔柔媽說。

「回來公公給妳們煮蕃茄湯！」柔柔爸走到門口目送自己的孫女。

「好耶！」莉娜莉莉踢著懸掛在貨斗的小腳腳。

「坐好啊～」柔柔媽在幫她們綁好安全帶後，就騎到前面準備開車。

「拜拜公公，拜拜叔叔阿姨。」莉娜和莉莉對著茶餐廳裡揮著小手。

「拜囉～」在場的食客也走到門口向這對小姊妹揮手說再見。

路上，藍天白雲，不太刺眼的陽光和迎背而來的氣流，兩個小孩看著車後的風景聊起天來。

「管家婆…嘻嘻～」莉莉說。

「我只是提醒好不好。」莉娜給莉莉一個不好的眼神。

「不知道將來會是哪個男生有幸給我的叔叔管著～噗！」莉莉捂著嘴巴偷笑。

「妳夠了沒！」莉娜把臉別到一邊去，不理莉莉。

「生氣啊？」莉莉拉了拉莉娜的衣袖。

莉娜依然一聲不吭沒轉回來。

「嘛～開個小玩笑嘛～別氣啦～」莉莉倚著自己現在有一副見人萌人見神萌神的可愛小孩臉，向自己的姐姐莉娜撒起嬌來。

「沒有～」莉娜低頭看著自己踢起來的小腳腳。

「終於上學了…」莉娜抬頭看著天上的白雲。

「對啊…真沒想到這樣的生活已經過去三年了。」莉莉看著自己的小手手。

「在幼稚園可以暢所欲言了…」莉娜的視線回到前方。

「不知道平日我們的說話有沒有被爸爸媽咪聽到。」挨在莉娜肩上的莉莉說。

「全屋監控說句話都得遮遮掩掩…」莉娜扁了扁嘴。

「不知道爸媽還要監控我們多久…」莉娜說。

「到我們到初中吧…我想…」莉莉鼓起腮。

「初中！？」莉娜有點激動的挺起身體。

「我記得我同事，她的孩子也是女生，好像高中家裡還有監控…」莉莉踢著小腿抬頭望天。

「天呀！我還要當十多年女生？」莉娜一臉錯愕。

「姐姐還想著回去的事嗎？」莉莉問。

「…….」莉娜沒說話。

「但至少讓我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是死了也好…被魔法帶來也好…還是神的惡作劇…」說完莉娜便低下頭。

「但妳之前的生活，回去活受罪啊…」莉莉道出一個觀察到的事實。

「但總不能掉下我媽一個老人孤零零吧？自己就在這裡當人家的女兒過得爽爽的？」莉娜一臉不願意的看著莉莉。

「對不起…我差點忘了我們是過著截然不同的人生…」莉莉露出愧疚的表情。

莉娜眼看前方的搖了搖頭。

「妳覺得幼稚園會有電腦嗎？」莉娜像是突然想起來甚麼的問。

「教師辦公室一定有。」不知道莉娜為甚麼突然問起這個事的莉莉說。

「我說我們能接觸到的。」莉娜一臉認真的說。

「不知道現在的幼稚園有沒有電腦課呢…」莉莉說。

「這樣啊…」莉娜語氣略帶失落。

「嗯…」莉莉也不知道該說甚麼好。

「那個…等下就知道了…哈哈…」莉莉乾笑兩聲來打破這種尷尬氣氛。

「快到了。」莉娜往身後看了看。

此時，柔柔媽卻轉了個彎，拐到幼稚園的另一邊去。

「婆婆！不是這邊…婆婆！」看到離幼稚園越來越遠，兩位小孩往後大喊道。

不過柔柔媽似乎沒有停下，直到騎到一家小雜貨店前。

「小乖乖～等婆婆一下。」下車後的柔柔媽，摸了摸莉娜和莉莉的小臉後就進了雜貨店。

「老闆，這個東少錢？」柔柔媽問。

「20一支。」老闆平淡的說。

「準的嗎？」柔柔媽拿到手上翻來翻去。

「玩具而已…要準的就不可能是20了。」老闆斜眼向上的瞄了瞄柔柔媽。

「那這個呢？」柔柔接著問。

「5元一包。」老闆單調的回答。

柔柔媽看了看手機，再看了看手上的東西，覺得沒差多少便決定買下來。

「這兩樣我都要兩個。」柔柔媽說。

「50。」老闆低頭看著手上的報紙。

「45好了。」柔柔媽隨即放下錢就拿起東西離開。

老闆不悅的皺眉看了看柔柔媽，但沒說甚麼。

「來～一人一支。」柔柔媽把玩具手錶套到莉娜和莉莉手上。

「這是手錶，上面的轉字跳到12的時候，婆婆就會來帶妳走，所以等下不用怕，知道嘛～　」柔柔媽摸了摸外兩個孫女的頭。

「這是小蛋糕，餓的時候拿來吃，婆婆幫妳們放到書包仔裡面。」柔柔媽溫柔的說。

莉娜和莉莉的視線追著柔柔媽的身影回到前，隨著柔柔媽用力一踩，三輪車再次發動，轉了個圈，就回到幼稚園的路上。

「小乖乖～來～」柔柔媽逐一把莉娜和莉莉抱下貨斗。

「前面就是幼稚園，裡面有很多小朋友和妳們一起玩的，進去吧～」柔柔媽溫柔的笑著。

莉娜和莉莉看了看上剛被帶上的手錶，突然湧現出一股不捨之情，兩人紛紛抱住了柔柔媽的腿。

「哎喲…不捨得婆婆嗎？」柔柔媽笑著拍了拍她們的背。

兩個小孩用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柔柔媽大力點頭。

「但不進去就遲到了啊！那就不乖了～」柔柔媽把莉娜和莉莉往幼稚園方向推。

站在門口的老師看到需要協助，她帶著微笑的向柔柔媽走了過來。

「需要幫忙嗎？」幼稚園老師問。

「哈…小孩嘛～第一天都這樣，我女兒那個時候哭更慘呢～」柔柔媽說。

「原來是婆婆啊～」幼稚園老師溫柔的說。

「小朋友…妳們叫甚麼名字啊～」幼稚園老師很有儀態的蹲了下來。

「莉娜」/「莉莉」

「原來是對雙胞胎啊～真可愛呢～」幼稚園老師輕輕的拍了拍手。

「要跟姐姐來嗎？裡面有很多玩具和小朋友，妳們可以一起玩啊～」幼稚園老師報了個甜美笑容。

「咋說得要把我們拐走一樣？」莉莉說。

莉莉的一句話，把現場的大人整懵，陷入了僵局。

「笨蛋！」莉娜輕拍了莉莉的頭。

「哦…哈哈…這是姐姐吧～一看就有姐姐的範…哈…哈…」幼稚園老師用笑容遮掩尷尬。

「牽著姐姐一起進去吧～」柔柔媽輕輕拍著莉莉的頭。

「來～老師帶妳們進去～」幼稚園老師向莉娜和莉莉遞出雙手。

「我來吧，妳應付不了她們的。」幼稚園老師身後傳來一把成熟又熟悉的聲音。

「是黑長直！」莉娜和莉莉心直口快的吐口而長。

雖然『黑長直』並不是不好的話，但從這倆個才三歲出頭的小孩子說出來，大人們總是覺得有點突兀。

「妳看，是不是。」黑長直對著是自己後輩的幼稚園老師說。

「哦…哈…是的，主任…」幼稚園老師露出苦笑。

「妳倆哪來學來的？」柔柔媽低頭問。

「她的頭髮又黑又長又直。」莉莉指著對方。

「我們的都是金色卷卷的…」莉娜拿起自己呈微波浪的髮尾給大家看。

「她們遺傳了我女兒的髮色跟髮型…」柔柔媽笑了笑。

「但這位婆婆不是金髮？」幼稚園老師說。

「我先生是…我只是卷髮…」柔柔媽說。

「嘩！好捧捧啊！小朋友～」幼稚園老師再次拍了拍手。

「莉娜莉莉，我們進去吧。」黑長直過來把倆個小孩帶進幼稚園。

「還有，在裡面別叫我黑長直，我叫明美，是主任。」明美低頭跟這對小姊妹說。

「哦～明美～」莉莉說。

「不是，是主任。」明美鄭重聲明一下。

「哦…黑長直主任。」莉娜說。

對方是小孩，而且現在才算第一次正式見面，她沒打算強行糾正，只是深深的吐了口氣又搖了搖頭，有種像在被玩弄的感覺。

對莉娜和莉莉來說，偶然戲弄大人是她們日常娛樂的一環。

「好了，這裡是妳們的教室，進去吧～」明美輕推著兩位小孩。

「拜拜黑長直主任。」/「拜拜明美。」莉娜和莉莉齊聲道別。

「叫我主任。」明美說。

「拜拜。」莉娜和莉莉互相對望一眼後，裝出一幅啥都不懂的傻樣看著明美。

看著這對小姊妹進教室後，明美也轉身回去工作。

「猜不透…猜不透…」明美被這兩個小孩搞得有點銼敗。

因為莉娜和莉莉是雙胞胎，除了被分到同一班，還被安排坐在一起，一班人數不多，放眼過去就二十多人，而且很安靜，除了幾個看上去哭過還在吸鼻水的。

離『第一次』上幼稚園已經是無比久遠，現在的莉娜和莉莉也只好乖乖坐著，不知道要做甚麼。

「各位小朋友，大家好～」

一位看上去有點嬌小但身材不錯的年輕女性走了進來，毫無疑問，她就是這個班的班導師。

不過，完全不知道幼稚園是何物小孩們，除了到處張望外，就沒多少反應。這也是預料之中，為免冷場，班導師接著說…

「你們知道這裡是甚麼地方嗎？」班導師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

「哦…不知道不要緊，我們先來互相認識大家吧～」

「我叫草苗，是你們的班導師，大家可以叫我草苗老師啊～」

「那你呢？這位小朋友，你叫甚麼名字嗎？」草苗走到坐在第一排第一個的小男孩，請他站起來。

「……」

「我…」小男孩不知所措的低頭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嗯嗯～」草苗帶著期待的笑容。

「我….」

「我...我要媽咪…我要媽咪…嗚嗚嗚！」小男孩哭了起來。

「呀...不，乖～沒事沒事…你先坐下…」草苗試圖安撫。

雖然草苗擺出笑臉，但看得出帶有幾分尷尬，一句『媽咪』引來在坐其他小孩的『思鄉』之情，還在吸鼻水的小孩率先大哭，接著整個教室一遍愁雲慘霧，哭聲四起。

看到這個狀況莉娜和莉莉都低頭扶額。

「我就知道會這樣…」莉莉說。

「我想每個人的『第一次』都差不多吧…」莉娜輕笑一聲。

「誰會去上第二次幼稚園啊！」莉莉皺起眉頭。

「我們。」莉娜擺出一副滑稽臉。

除了莉娜和莉莉，全班都失控大哭，有幾個還哭著喊爸爸媽媽的，衝出了教室。

情況接近失控，年輕又沒多少經驗的草苗，一拳難敵『幾十手』，她不知道要先安撫在哭的小孩還是出去把小孩帶回來。

「那個…別出去…」

「妳…妳先坐下，那個...妳爸爸很快就來...」

「等等…你倆別…」

草苗被搞得焦頭爛額，剛進來時神采飛揚的的燦爛笑容完全消失。

「要幫忙嗎？」莉莉問。

「幫忙一起鬧嗎？」莉娜揚起嘴角。

「姐...妳好壞啊～」莉莉用肩輕輕撞了莉娜。

莉娜笑了笑。

「出去走走吧～」莉娜從小椅子跳了下來，向莉莉伸出了邀請的手。

莉莉牽起姐姐的手，兩人就這樣趁亂走出教室。

「要去哪？」莉莉問。

「找電腦。」莉娜說。

兩個小孩彼此牽著小手在走道上漫步，時而跳起來偷看別的教室，時而躲起來避開在路上的大人，正當她們跕起腳想要打開一道與別不同的門的時候，身後傳來一把熟悉的聲音。

「妳們想幹嘛？」明美說。

莉娜和莉莉雙雙轉身，看到明美叉著腰板起臉的看著她們，莉娜拉著莉莉拔足就跑，但沒走幾步就被有著大人優勢的明美抱了起來。

「妳倆不應該是在教室裡的嗎？」明美問。

莉娜和莉莉先互相看了看，然後胡亂的揮舞著手腳，大吵大鬧的說要找媽咪。

「妳倆啊...在我面前就不用裝了。」明美低頭盯著莉娜莉莉。

彷彿被看穿的她們停了下來低下頭甚麼都不說。

「好了～回去啦～」

「等下課時間到了，老師自然會帶妳們去玩～」明美在教室門前把莉娜和莉莉放下。

「妳不幫忙嗎？」莉娜和莉莉一人一邊拉著正要離開的明美裙角，並向指著現在一遍混亂的教室。

「呀…」眼前的景象令明美感到錯愕。

「還有幾隻跑了出去。」莉娜指著幾個在走道上漫無目的到處遊走的小孩。

明美看了看教室又看了看走道，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先做哪個好。

「莉娜莉莉，小朋友可不能用『隻』的啊。」明美扁了扁嘴。

「哦～明美～」莉娜莉莉同時說。

「叫我主…唉…算了…」明美已經放棄般。

「妳們可以幫我把小朋友帶回來？回來給妳們獎勵。」明美瞇起眼睛笑了笑。

莉娜和莉莉點了點頭，和美兵分兩路，分頭行事。

「姐，我們在這裡的時間可長呢，找電腦的事要不要改天再說。」莉莉問。

「哦…嗯…」莉娜點了點頭。

莉娜和莉莉過去把小孩牽回教室，而草苗老師在明美主任的協助下，總算把在場的所有小孩安撫下來。

「那箱毛公仔就是用來安撫小孩的。」明美看著被放到角落的空紙箱說。

「我…我打算按程序來…」草苗老師恭恭敬敬的說。

「雖然培訓課程上是這麼說，但實行起來就是要見機行事...」

「小孩根本就沒程序可言了...」明美往草苗耳語。

「接下來的時間就交給妳了...加油！」明美對草苗老師給了個大姆指後就轉身離開。

出門前，明美對莉娜和莉莉做出了個『我在看著妳們』的手勢。

「小朋友～你們有看到桌上的毛公仔嗎？」

「它可是你們的好朋友啊～」

「不過呢～它膽子很小...你們知道它最怕甚麼嗎？」草苗老師帶著笑容的問。

小孩們都搖了搖頭。

「它們最怕哭鬧的小朋友，要是有小朋友哭的話，它就會跑掉，就連老師都找不到它們啊～」草苗手指貼手指的擺了個空心三角形的手勢。

小孩都喜歡可愛的毛絨娃娃，聽到『跑掉』二字，小孩們都紛紛把毛公仔抱緊。

「很好～我們來玩遊戲吧～」草苗溫柔的說。

所謂遊戲，其實就是榥子，誘導著小孩們說出自己的名字，再來就是教導他們分辨男女廁。

一番折騰後，終於來到了小息時間，草苗把小孩們都帶到外面的遊樂區，讓孩子們『放風』，自己亦可能趁機稍作休息。

幾個班的小孩一起下課，人太多，玩甚麼都要等，莉娜牽著莉莉在場繞了一圈後，發現韆鞦的流動性最高。

她們過去排隊，看到前面的小孩沒搖兩下就要下來，原來排最前的人要和正在玩韆鞦的猜拳，排隊的猜嬴了可坐上去，上面的人就要下來重新排；上面的人贏了的話就可以繼續坐，輸了的人則要回去重新排隊，顯然這不知道是誰家小孩定下來的規則。

猜拳這種玩兒，對莉娜這個長年混跡街頭的小子來說簡直易如反掌，她甚至還磨練自己一套的必勝法。

「莉莉，妳這樣…」莉娜靠了上去說起俏俏話。

『噠噠噠…』

柔柔密集的高跟鞋聲，響遍了整個幼稚園的走道上。

『怎麼第一天就約面談…』

『該不會是出了事吧…』

柔柔一臉擔憂的趕去會談室。

「各位家長請冷靜…」草苗老師試圖控制著各位激動的家長。

「嗚嗚嗚…我要玩韆鞦！嗚嗚…」小男孩A在哭鬧。

「妳們怎麼能一直把韆鞦佔著不讓其他小孩玩呢？」家長A責罵著。

「我們沒有…」莉莉說。

「是他們說猜拳贏了就可以坐的…」莉娜反駁。

「我怎麼沒聽我的孩子說過…」家長B不太相信。

「她都在哭...」莉莉指著另一個小女生。

「才幾歲就大話連篇，我看妳們家長也不是甚麼好東西。」家長C說。

「這位家長…妳這樣說話就…太超過了…」草苗老師嘗試舒緩大家的情緒。

「我媽咪是好人，她不像妳是東西…」對方的話把莉娜惹火了。

「老師…妳看妳看…妳們怎樣會收這種小孩當學生…」

「對嘛…我們的寶貝被她們帶壞怎麼辦？」

「根本就不分尊卑！」

「還一直頂嘴！」

幾個大人圍攻著莉娜和莉莉。

「我們對所有人都很尊重…」莉莉也開始氣了。

「不過呢…人以外的東西就難說了。」莉娜扁著嘴巴雙手交胸的聳了聳肩，擺出一副大人的樣子。

「妳看這是甚麼話！？」其中一位家長看著草苗老師，狠狠指著莉娜和莉莉。

「怎麼了？三歲小孩的話都聽不懂要不要回去重讀幼稚園？」

「不過更年期都快來了，幼稚園不會收吧？」

莉莉捂住嘴巴，把自己都說笑了。

「我看是過了吧。」莉娜補刀。

「叔…姐姐…別這樣…我會死笑…哈哈哈哈哈！」莉莉抱著莉娜大笑著。

「妳！」被懟怒的家長踏前一步舉起手。

「妳想怎樣！」及時來到會談室的柔柔立即擋在自己的孩子面前。

莉娜和莉莉則裝著一臉害怕的樣子抱住柔柔的腿。

「果然有甚麼樣的家長就有怎樣的孩子。」想打莉娜和莉莉的家長把手收回去。

「那妳爸媽一定是武林高手…」莉娜反擊。

「對啊對啊，動不動就想找人比武…略略略…」莉莉朝對方做出鬼臉。

「不準沒禮貌！」柔柔大吼道。

莉娜和莉莉立即閉嘴。

「大家請冷靜…」

「這兩個小孩的話是沒分寸…但妳們幾個大人圍攻兩個加起來十歲也不到的孩子也不對…」

「是大家把她們迫急了。」身為主任的明美也進來了。

「有妳這麼做主任的嗎？妳這不是偏幫嗎？」家長C說。

「我看是收了好處吧～」另外的家長不屑的說。

「如果妳們覺得我是收受利益的話，可以報上去，我願意接受調查，但如果查明我是清白的，妳們這就構成誹謗了，我會保留所有追究權利的。」明美冷靜的說。

聽到明美這番話後，所有家長頓時靜了下來。

「大家都先坐下，對人不對事也解決不了問題的。」明美對大家做出請坐的手勢。

「草苗老師，妳也坐。」明美對草苗點點頭。

「我們作為大人的，可能不清楚來龍去脈，要不要讓小孩自己說？誰先？」明美攤了攤手。

「寶貝...不用怕，媽媽在，是不是有壞小孩在欺負妳？」家長B在哄自己的女兒。

「她們不讓我玩韆鞦...（吸）...」小女孩指著莉娜和莉莉。

「我們沒有...」莉娜和莉莉一臉委屈的抬頭看著自己媽媽。

「那為甚麼她們不讓妳玩？」明美問。

「我猜拳猜輸了...」小女孩嘟起嘴巴。

「誰說要贏了才能玩？是她們嗎？」明美指著莉娜和莉莉。

小女孩搖了搖頭。

「是妳們嗎？」明美看著莉娜和莉莉嚴肅的問。

「不是！」莉莉大力搖頭。

「我們玩的時候才知道。」莉娜說。

「那妳們有輸了不願意下來嗎？」明美問。

「沒有…」莉娜和莉莉紛紛搖頭甩手。

「她們說沒有，那你們為甚麼沒有玩到呢？」明美看著其他小孩。

「她們就一直贏！」小女孩開始激動的拍著桌子。

「她們就不肯輸！嗚嗚嗚…」另一位坐在自己媽媽腿上的小男孩，大動作的鬧著別扭。

「那真相大白了吧...」明美兩手一攤。

「妳們有沒有要補充的？」明美對家長們說。

「一定她們串通好作幣才能一直贏！」家長B指著莉娜莉莉說。

「妳們好了沒！一直指責我家小孩妳們怎麼了！」一向溫柔的柔柔也發火了。

「媽咪媽咪...是不是不能贏的？」莉娜和莉莉一臉無辜的看著柔柔。

「沒事，有媽咪在沒人能欺負妳們的。」柔柔輕撫著自己的孩子。

「這樣吧...妳說她們是串通好，要不要她們在妳們面前猜一次...」

「我們一個一個來，不然妳們這樣毫無根據的指控，對她們來說也太不公平了...」明美提意道。

「嗯...嗯...」家長們互相看了一點會後點了點頭。

「先由小孩開始吧...後面妳們家長也和她們猜一次，這就能證明她們有沒有作幣了。」明美站了起來，讓小孩逐一來到莉娜和莉莉面前開始猜拳。

「妳倆也分開來，一對一就公平了。」明美說。

幾個會合後，小孩們不是扁著就是嘟起嘴巴回到自己的媽媽懷裡。

「各位有看到她們有作幣嗎？」明美問。

剛剛還激烈指罵莉娜和莉莉的家長全部安靜下來。

「好了...有家長想和她們猜的嗎？」明美雙手交胸的看著大家。

不過，現在的家長們都低下頭，默不作聲。

「媽咪...我們可以和姨姨們猜拳嗎？我不想被當成壞孩子。」莉娜和莉莉瞪大眼睛，一副欲哭的臉看著柔柔。

「妳們不是壞孩子，去吧...」柔柔輕拍莉娜和莉莉的背，讓她們從椅子上下來。

「孩子都讓步了，我看妳們都不會是只會罵人但不會做事的家長吧？」明美看著其他家長，遞出邀請的手。

各位家長已經騎虎難下，只好逐一來到兩位小孩面前猜拳。好一會後，全部家長都單獨和這對小姊妹都猜過拳後，沉默的回到自己的坐位上，部分人還難以理解的看著自己剛出過布或者是剪刀的手。

「願賭服輸小孩也許不懂，但作為大人的妳們應該不會不明白吧？」明美說。

「所以這件事可以作結了？嗯？」明美向在坐的各位攤了攤手。

家長們都點了點頭，帶著自己的小孩離開會談室，部分家長還存在著不服輸的情緒，離開時還對莉娜和莉莉使了個不好的眼神，作為主任的明美也不能說些甚麼，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好意思，主任，我家小孩才第一天就麻煩了妳...」柔柔向明美微微鞠了個躬。

「沒事沒事...這也是我這個當主任該做的事。」明美不好意思的把柔柔扶起。

「妳倆知道要說甚麼嗎？」柔柔低頭對自己的孩子說。

「對不起...」莉娜和莉莉也向明美鞠躬。

「錯不是妳們，不用道歉。」明美蹲下來摸著莉娜和莉莉的臉。

「傻瓜～是說謝謝啦～」柔柔把手搭在自己孩子的肩上。

「謝謝。」莉娜和莉莉發出可愛的奶音。

「不好意思...她們還小，所以...哈哈...」柔柔尷尬的笑了笑。

「要是這個年紀甚麼都會就不是小孩了...」明美也笑了笑。

「說再見吧～」柔柔揑了揑自己的孩子的臉頗。

「拜拜～」莉娜和莉莉向明美揮手。

「明天見～」明美也揮著手。

「妳倆啊～在外面不準沒禮貌啊！知不知道？」帶著莉娜和莉莉離開的柔柔說。

「那在家裡就可以嗎？嘻嘻…」莉莉在偷笑。

「看來是有兩個小屁股欠捧啊！」柔柔看著自己的小孩。

「又不是我說的幹嘛連我都打。」莉娜不滿的鼓起腮。

「妳是姐姐，妳沒管好妹妹，所以都要打。」柔柔說。

「媽咪…怎麼能這樣…」莉娜委屈的說。

「我要跟婆婆說！」莉娜跺了跺腳。

「翅膀硬了是吧…」柔柔把莉娜拉到自己身邊。

看著逐漸遠的母女三人，明美不禁長嘆一口氣，自從決定讓這兩個小傢伙入學後，她的日子就註定不會輕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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