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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秋,1

小说: 2025-09-03 11:07 5hhhhh 8650 ℃

“停——抱歉,我又抢拍了,重新来一遍吧。”

伴奏骤然停下,在器材刺耳的嗡鸣里,青柳冬弥放下话筒,抹了一把自额角流下的汗滴,担忧地看向彰人的方向,想像以前一样想通过眼神确认对方的状态,却被对方不着痕迹移开了目光。

“彰人今天不舒服的话改天再训练也可以,毕竟你才刚刚分化,这段时间太心急了也不好。”白石杏明亮的声音此时带着稍显刻意的小心翼翼。

青柳的目光刺透室内凝滞的空气,钉在东云彰人紧紧握着话筒的右手上,手骨都凸显出来的力度,而下一秒却脱力般垂下。

“……好,抱歉了。”

东云彰人背上挎包,头也不回地走出训练室的大门,橙色碎发掩映着的白净后颈处隐约可以看到阻隔贴的影子。临出门的前一秒,他顿了一下,微微侧过头:“这首歌我会自己回去练习的,过几天上台前一定会达到不出差错的水准。”

青柳冬弥怔怔地看着彰人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二人的目光始终没有相交。

东云彰人会分化成omega这件事出乎所有人意料。

最早分化的两位女生都顺利且意料之内地进入了beta的行列,这是最称心如意的结果,不用因为性别和易感期阻碍超越传说之夜的步伐。

青柳冬弥在十六岁的时候分化成了alpha,他本人对这个结果并无多少在意,比起这个,他暗自里焦灼地期待着搭档东云彰人的分化。

而彰人的分化来得异常迟缓,几乎像是某种不祥的征兆,时间把他一点点推近不安的十八岁,终于在期限的尾端,他迎来了自己的分化,一纸轻飘飘的医疗诊断书仿佛是命运的判决,彼时的彰人还不知道自己失去的是什么。

直到人生第一次发情期如洪水一般席卷而来时,他几乎是茫然的,看着自己长久以来精心构筑的一切在呼吸间被冲毁。下流而黏腻的欲望肆无忌惮地在他年轻的躯体里冲撞,引以为傲的自控力在性别本能面前摧毁拉朽一般不值一提,一片混沌的大脑里除了痛苦只剩下被标记的欲望。身体被情热熬化了成一滩烂泥,卸去了所有反抗的力气,只是在床尾无力地蜷缩起自己,最后的一线神智留给了一滴顺着脸颊流下的泪。

……没有才能也就算了,连尊严也要被剥夺吗。

东云彰人回到家里,看到客厅花瓶里新换的花束是百合花,香气清丽而优雅,彰人却神情复杂地拉高了领口。刚打开卧室的门脚下就踢到了什么东西,满地都是散落的使用过的抑制剂针筒和包装袋。东云弯下身收拾昨天晚上神志不清时的一屋狼藉,随手将新买来的抑制剂丢在桌上,表情冷漠而坚硬,脆弱仿佛和夜晚一起死掉了。

已经空无一人,青柳冬弥还在排练室里发着愣。

彰人孤身一人离去的背影好像还在眼前,空气中凝滞而粘稠的东西依然存在,挤压着他胸中的情感。

……在彰人喊停的几秒之前,其实唱错拍子的不止是彰人,自己也因为胸膛中心脏奇异的紧缩感在一瞬间偏离了完美的准线,只是刚刚彰人的不在状态更为明显,要是放在平时大家也都会察觉的吧。

又一滴汗水顺着下颌流下,冬弥舔了舔焦渴的嘴唇,任由它顺着脖颈流进衣领。

……味道,空气中的味道。

排练室里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干燥枫叶的气味,明明是清爽温暖的草本香气,此时却如同罂粟一般秾丽粘稠,明明只是嗅觉却悄然调动起全身的感官,一丝一缕钻进青柳冬弥的身体,在眼前勾勒出彰人离去时贴着抑制贴的白皙脖颈。

彰人的信息素,原来是干枯的枫叶气味吗,好香,好合适,好温暖……

青柳冬弥无意识大口呼吸着,温水一般舒适的知觉缓缓漫过脖颈和口鼻,他却在溺毙的边缘猛然清醒,彰人今天格外失常的状态一幕幕在眼前闪过,既然自己冥冥之中可以被彰人的信息素影响,那他也……他如梦初醒一般摸向自己的后颈,湿润的灰色眼瞳里温度骤然降至冰点。

再次见面就是演出当天,彰人注意到冬弥的后颈也贴上了厚厚的抑制贴。

东云彰人的表情比前几天更为紧绷,眼下的乌青沉重而明显。

“彰人,你脸色很不好,最近……身体不舒服吗?”

彰人疲惫却依旧倔强挺直的脊背伫立在冬弥视野的中央,他犹豫了一瞬,并没有将手放上去。

“……没关系,我不会耽误演出的,你放心。”

彰人的声音干涩而僵硬,毫不掩饰的防备姿态让冬弥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让对方多依赖自己一点这样的话。

从来没感觉到舞台上的灯光如此刺眼,四周的声浪剧烈刺激着疼痛的大脑皮层,视野也渐渐变得模糊。

过量注射抑制剂的手臂仿佛依然停留着针头刺进的痛感,……不能倒下。

眼前的光景不正常地摇晃闪烁着,耳边走马灯一般闪过在后台和观众席处遍地可拾取的流言。

“最中间那个男生叫彰人是吧,很平庸嘛,一看就和队友不是一类人。”

“听说他还是个omega啊,啧,他们队里那个天分和技巧都很好的小子是个级别蛮高的alpha,说不定沾到的不止是表演上的光,才赖着不走的吧。”

……不能,不能倒下。

…………

“……彰人!!”

东云彰人再度睁开眼时,映入眼帘的是卧室熟悉的天花板。

浑身都像针刺一样疼痛难忍,他艰难地翻身想坐起来,惊动了在旁边守着的冬弥。

冬弥看到他恢复了意识,连忙抽出一只抱枕垫在彰人身后,让他靠坐起来,自己则去端来早就准备好的温水,一点点喂他喝下。

“我刚刚搞砸了演出,对吗。”

彰人音调嘶哑,却是诡异的平静,看似轻飘飘掷出一个并无疑问意味的问句。

“彰人,那些都不是关键,现在重要的事是你的身体出问题了,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对我透露半点?”

冬弥的声音很认真,因为实在太过心急,甚至听起来带上了点怒气。

“医生说,你之前对抑制剂的滥用对身体造成了很大损伤,你已经不能再用抑制剂了。别的没有什么大碍,就先把你送回家里静养,我在这里陪着你。”

彰人听到冬弥的话,缓慢地转过脸来,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直视着冬弥的眼睛。

“…所以让冬弥留在这里,是想让你临时标记我,或者永久?”

冬弥的脸红了起来。他没有对彰人讲出来的是,他和彰人的信息素匹配程度很高,彰人分化之后也是多多少少受到自己的影响才会迅速迎来如此迅猛的发情期。他不想看到彰人痛苦,这其实也有自己的责任。但他没法说出口,这对如此骄傲的彰人来说实在太过残酷。

冬弥一时没办法接话。下一秒,彰人直接揪住他的衣领,冬弥被胸前传来的强大力道摁在床上,而彰人则强硬地跨坐在冬弥身上,顷刻间位置上下颠倒。

冬弥吓了一跳,伸手握住彰人的小臂,却不敢真的用力反抗,而对方此时还没有松开手,他的头颅深深低下,表情被凌乱的额发遮住,看不明晰。

“冬弥,你标记我吧。”

“……彰人,你怎么了?”

彰人缓缓松开了手下的力道,坐直身体,面无表情地看着冬弥混合着震惊和担忧的脸。

“我说,标记我,就现在。”

彰人的眼睛是灰烬冷却一般的死寂。他直接撕开后颈处的抑制贴,压抑了许久的信息素像一枚甜美的炸弹在封闭的室内爆炸开来。本来是温和而清爽的枫香气息此刻如同一滴粘稠的蜜色琥珀,将青柳冬弥牢牢困在其中。

两人的身体位置让彰人很轻易地感觉到冬弥已经迅速起了反应,可冬弥的视线却牢牢钉在彰人伤痕累累的脖颈。

视野所及的范围内遍布猩红的抓痕,甚至是……细小的刀痕,即使冬弥的位置看不到背面的腺体,但已经足够触目惊心。

冬弥瞳孔一缩,猛然开始挣扎起来,想要坐起身来查看彰人的伤口。彰人于是又俯下身去,双手用了些力气摁住冬弥的肩膀。

这个角度冬弥看清了彰人的表情,曾经坚定地闪烁过火焰的青朽叶色瞳孔里此时满是麻木与难以名状的……悲伤。

“为什么不肯标记我?冬弥闻到我的信息素应该也很不好受吧。”

冬弥坚定地摇了摇头,他心里的迷雾越飘越浓厚,彰人目前的状态太过反常,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陌生的他。不敢想象,如果此时顺着彰人的想法去做一切会走向什么样难以挽回的结果。

“彰人,在到底发生什么了,你知道的,我会永远站在你这边的,为什么就是不能……多依赖我一点。”

“依赖?”彰人发出一声苦涩的轻笑。“无论是才能也好,还是身为omega也好,哪里是一句简单的依赖就可以逾越的。”

比起所有人的轻视,最不想看到的就是身为搭档的你怜悯的脸。

冬弥越想伸出手,就是越深地把那根刺推向东云彰人的内心深处。

自从立志超越传说之夜的那天起,东云彰人的眼中就只有那个锚点,所有的障碍在估计体量之前就立下必须逾越的决心。可是一路走来,终于站定在迷雾之后的时刻,他看清了立在层层荆棘之后的那个人的脸。

是他自己。

是没有才能,又身为omega,身边空无一人,甚至连青柳冬弥的眼睛都没有勇气直视的他自己。

这是自己再厌恶也抛不下杀不死磨不灭的……敌人。

可是自己真的满足于止步于此吗?

不可以。

长途跋涉的少年终于拾起了地上的刀刃,面前的人伤痕累累,无神的青朽叶色眼中是与他相似的麻木和腐朽。冰冷的锋刃毫不留情地推进血肉,此时少年心中竟然涌出一阵可耻的快意。

……要解决,要跨越,要向前走。不管是以怎么的方式,滑稽无聊也好,狼狈不堪也罢,为了赢,他能够失去的都可以失去。

动摇只有短短的一瞬,下一秒东云彰人又钻进了最合身面具里,他自然有办法让青柳冬弥闭嘴。

彰人的大腿肌肉收紧,紧紧裹缠着对方的腰轻轻扭动,平日里训练得当的腰腹肌肉此刻竟然十分讽刺地受用,被omega信息素如此刺激过的冬弥本来就靠着最后的意志力在强撑,此时被对方刻意刺激到要害,陌生而汹涌的感觉自下腹一路延伸到大脑,霎时间将语言系统冲毁到七零八落。

“彰……彰人,唔……不要这样……”

东云彰人低下头,干燥修长的双手抚摸上冬弥的侧脸,下一秒柔软的嘴唇也顺势贴上,顺着下颌线猫一样轻蹭着。尖锐的决心如同箭矢把羞耻心钉死掉,机械地执行着毫无温情的爱抚,生涩却毫不犹豫地引诱着自己的搭档。

清晰感受到冬弥的反应愈加激烈,东云彰人嘲弄地勾起嘴角,可眼底的悲伤却浓厚得要滴下来。面对着这样不堪的我,你也还是会有感觉吗?在性别和信息素的诅咒面前,连最信任的冬弥也仅仅是个alpha而已。

冬弥察觉到自己可耻的反应,脸腾一下蒸红了,他能够抵御信息素的侵扰,可是面对彰人的亲吻,哪怕只是脸颊,哪怕是在这种糟糕的场合,他依然无法抑制自己内心汹涌的悸动。

室内狭窄的空间里,浓稠到侵略性十足的枫香气息将青柳冬弥团团围困,无声中施压,等待他丢盔卸甲的那一刻。而青柳冬弥牙关紧咬,忍耐到甚至有些痛苦,汗水顺着额角滴进眼里,以沉默僵持着,欲望与理智在无声之中厮杀、角力。

空气中本来若有若无的百合香气愈发浓郁,彰人的双手渐渐颤抖起来。在信息素面前,自己无可遏制的反应引起了躯体条件反射般的自我厌恶,在这种情景下化为另一种冲动在东云彰人胸口冲撞。

粗暴扯开宽松居家服,纽扣噼里啪啦落地的声音敲击在两人混沌的耳膜。他挺起胸膛,双手在自己胸前生涩地抚弄,腰肢软而韧,呈现出一种异常的媚/态。东云的目光却愈发麻木而疯狂,向下冷漠地睥睨着青柳冬弥咬着牙死死忍耐的脸。

“不是说要让我依赖你吗?不是说可以理解我吗?让你标记我而已,你做不到吗?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你说话啊!?”

沙哑的诘问仿佛压抑了太久的火山裹挟着尘灰与铁锈,东云彰人俯下身,死死揪着身下人的衣领,脊骨一节节凸起,如同孤绝的山脊。

摧毁我,用你身为alpha的身体,摧毁我。

青柳冬弥痛苦地别过脸去,喉头滚动却没有吐露出一丝话语。他不可能标记这样的彰人的,就像他不允许自己成为被彰人握在手里,捅向他自己的最痛的那一把刀。面对彰人的问句,他的心里像灌满了雪,嘴唇张了张,他知道彰人此刻最不愿意听的就是那一句对不起。一行冰冷的眼泪划过方才因为情欲而热烫的脸颊,失足跌进鬓角。

东云彰人浑浊的怒气被他的几滴泪水顷刻间浇熄,一下子被打回清醒,于是更不敢看见他的泪眼,更恐惧看到他眼瞳里此刻自己的卑劣的倒影。猛地坐起身扯起掉在旁边的衣服遮住身体,下意识想要逃跑。

突然,青柳冬弥的手掌从侧面揽过彰人的颈侧,对方猝不及防,被他摁死在柔软的被褥上,下一刻青柳冬弥倾身而上,锋利的牙齿刺进omega饱经摧残的腺体,独属于青柳冬弥的信息素倾注而入。

“………………啊啊啊啊啊!!”

仿佛是灵魂都被灼烧成阵阵白烟的刺激,成吨的满足感和快乐砸在东云彰人饥饿干涸已久的精神世界里,又化成一阵绚烂的烟花炸开,双腿绞动在一起剧烈抽搐了几下,在没有任何外界刺激的情况下到达了顶峰。

在剧烈的感官刺激中,东云彰人并没有感受到那一滴顺着后颈流下的冰冷眼泪,和青柳冬弥叹息般的哽咽。

“睡吧,彰人。如果这样就可以让你暂时忘记这一切的话……”

…好轻盈,好温暖。

湛蓝的水流温柔地托举着东云彰人疲惫的四肢,无数的气泡如同破碎的水晶折射着点点阳光,萦绕着淡淡的百合花香,仿佛是谁久违的怀抱,好想放弃一切,好想背离太阳,就这样一直下沉……

忽然,一滴眼泪破开虚无的海洋,却并没有被无边际的湛蓝吞噬,如同一颗钻石质地的流星,仿佛只为他而来一般,义无反顾地向着他的方向坠落。

是谁的眼泪,……好冰冷。

东云彰人受惊一般从沉沉的睡梦中醒来,猛地坐起抚着胸口大口喘息。

……奇怪,身体好轻盈,四肢此时没有被灌了铁水的感觉,头脑中的锐痛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置身于清晨水雾中一般的清醒和轻松。

失去意识之前的记忆泉涌一般奔袭而来,摸上自己的后颈,果然留下了冬弥的临时标记。自己在冬弥面前失去理智的一幕幕与卑劣的迁怒此刻全都化为箭矢迎面扎进东云彰人胸口。下一刻就是疯狂地找不知被丢到哪里的手机,尽管可能是无济于事,但是必须要亲口对那家伙说出道歉。

而手机的冰冷铃声就在此时响起,不知是谁的来电。东云彰人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不详的预感,僵硬地转过头去,急切闪烁的手机屏幕仿佛是某种催促,显示来电人是白石杏。

知道看到了躺在病床上那张苍白而熟悉的脸,东云彰人才能够地把“青柳冬弥”和“医院”、“腺体损伤”这几个词语联系在一起。

“病人尝试自己用锐器毁坏自己的腺体,所幸没有成功,也没有留下什么严重的损伤。他的决心看似很坚定,可人体的性别自我保护机制几乎导致没有人可以凭自己做到这件事。即使是alpha,没有了腺体的话基本就是废人一个了。”

医生的话语,青柳冬弥在自己身下痛苦而隐忍的表情,连带他此刻苍白的病容在彰人脑海里轮番闪过,彰人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咳,咳咳……彰人,是你吗?”

“……冬弥!你醒了,还难受吗?”

青柳冬弥的脸上浮现出苦涩的微笑,摇了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做出这种毁了自己的事情,你知道腺体对alpha来说有多重要吗?”

青柳冬弥灰色的眼瞳疲惫而悲伤,注视着彰人的身影,而东云彰人轻轻侧过脸,让视线落点在床头滴落的点滴瓶。

“……腺体的重要性的话,彰人不是应该也知道吗。”

“…………”东云彰人深深地闭了闭眼,不由自主咬紧了下唇。还是没有脸面直视青柳冬弥,而对方苍白虚弱的每一幕都在强调着他曾与“永远失去”失之交臂的一瞬间。

“……彰人现在连看我一眼也不肯了吗,也是,对不起,毕竟我没有做到啊。”

下一刻,东云彰人猛地转过头来,青朽叶色的瞳孔又燃起了青柳冬弥最熟悉的那种愤怒,将他整个人都摄入其中。

“你没有做到的事情是指什么?就是伤害自己到如此地步吗?对不起又是什么意思?”……该说对不起的人明明是我。

青柳冬弥深深低下头,凌乱的额发散下来,彰人看不到他的眼睛。

对方仿佛鼓起勇气才重新响起的声音如玻璃一般纤细,“……彰人讨厌身为alpha的我吧,我已经明白了,无论是才能也好,性别分化也好,我存在在彰人身边,对你就是一种伤害吧。我……不想看到你痛苦的样子。”青柳冬弥抬起脸,眼中覆上薄薄一层水膜,哀伤的瞳孔像塌缩中的灰矮星。

“但是我还是想站在你身边唱歌,这样的我,很自私吧。”

“所以我只有毁掉那个身为alpha的自己,反正我本来对这个身份也并不在意。我提取了一些我的信息素浓缩液,虽然昨天迫不得已临时标记了彰人,那个应该可以撑一段时间吧。之后彰人或许会有……别的alpha,可是,让我留在彰人身边吧,别的我什么都不再奢求了。”

东云彰人的胸口仿佛被人剖开,青柳冬弥的话语像玻璃碎片一般深深嵌入赤裸的心脏,疼痛到不能呼吸,而他却想要摁住玻璃的另一端,主动让它刺入地更深,更痛。

……好傻,自己也是,他也是。

过度沉溺于自我而导致的无意识的自私最终伤害的却是最在意自己的人,站在足以毁灭自己的深渊面前,却是冬弥在身后牵住了他的手。

走到病床前坐下,青柳冬弥还是在等待一个答复或宣判的姿势,面对彰人贸然的接近,他想到了什么一般往床的另一边挪动了些许。

东云彰人取下脖子上的抑制贴,干燥温暖的枫香气息很快充满了小小的病房。青柳冬弥立刻变了脸色,连忙要捂住口鼻,可彰人却牵住了他的手。

“别忘了,咱们现在已经是临时标记的关系了,你现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很需要我的信息素吧。”

东云彰人此刻的神色温柔而放松,带着笑意看向还有些慌乱的冬弥,仿佛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彰人,可是……”

“我说啊,等你身体好起来之后,就完全标记我怎么样?”

“……诶?”

冬弥脸上的表情霎时间空白了,似乎又联想到某些不好的回忆,坚定地摇了摇头。

“我可是认真的,和之前那次不一样。不是为了训练的事,也不是为了超越传说之夜的事,只是因为我和你。冬弥不想成为我的alpha吗?”

听到最后一句话,冬弥本来还有些苍白的脸色一下子红透了。

“……不是因为这些,那是因为……什么?”

青柳冬弥感觉心脏跳得快要从胸口里脱出,……是腺体受损的后遗症吗?

在预告一般的心跳声中,青柳冬弥看着彰人的脸一点点凑近,自己的脸已经红透了,明明一段时间前还是冰冷又苍白的神态,现在竟然有了淌下汗滴的冲动。

一寸,又一寸,已经可以感觉到彰人温热的气息打在脸颊上,温暖的枫香将他整个包裹,下一秒,彰人柔软而干燥的嘴唇贴了上来,与他交换了一个吻。

东云彰人的手怜爱地轻抚冬弥依然缠着纱布的脖颈,舌尖轻巧撬开对方微凉的唇瓣,让带着信息素的体液尽可能多的被冬弥摄入。

彰人湿软灵活的舌尖引着他的一起相互勾缠,亲出黏腻的水声。彰人信息素的甜美气息让冬弥的脸泛起潮红,明明是枫叶的草本气息此时却像罂粟一般让人迷醉其中。

两人终于分开时,冬弥的一张脸像被人狠狠欺负了一般一脸醉色,眼中是过度满足之后无意识泛起的泪光。彰人看到他这幅情状竟然难以遏制地脸红了,…好像是他怎么过分对待了冬弥一样。

“知道为什么了吗?因为我喜欢你啊,笨蛋。”

冬弥的眼睛猛地瞪大了,下一秒,眼里的泪光化为实质落了下来。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会让你有这么多顾虑也是之前我的不是。我很清醒,我知道我们交换信息素并不是出于你对我的怜悯或者同情,冬弥也很需要我的信息素……对吧?”

两人的脸距离极近,几乎是额头相抵。彰人讲出之后的问句时,冬弥甚至可以看到彰人湿红的舌尖。再也忍耐不了,冬弥凑上前去,含住了彰人的唇舌。

第二次接吻时冬弥毫不掩饰自己的索取,捧着彰人的脸颊,贪婪地吮吸缠吻,攫取着彰人的味道。

病间里,枯萎的百合花重新焕发出生机,馥郁的香气漫延过窗台,浸染上窗外初红的枫叶,毕竟,秋天就要来了。

东云彰人出院当天。

伴随着卧室的门碰一声在身后合上,青柳冬弥被东云彰人摁在门后亲吻,湿软的嘴唇热烈又急切地贴上来,和青柳冬弥住院期间对他百般呵护迁就的态度判若两人,渴饮一般汲取着冬弥的信息素。

彰人浑身都热得很异常。衣服还没来得及脱,彰人捉着冬弥的手摸向自己的后颈,自从和冬弥确定了关系彰人的后颈就没有再增加伤痕,过往的沉疴都在愈合、复原。腺体是omega身上最脆弱敏感的部位,彰人这个举动就像猫咪主动把肚皮凑过来给人摸,并且爱抚腺体的后果远不止猫咪呼噜几声那么简单。

“我记得彰人的发情期还有一段时间吧。”青柳冬弥被亲得满脸通红,却还是笨拙又不合时宜地关心起彰人的身体。

“唔……”彰人的眼睛又湿又亮地望过来,像装着一个糜烂而沉醉的深秋,“……这里的临时标记,冬弥留下的印子变淡了。”

青柳冬弥听到自己突然变得浊重的呼吸,阻隔贴也挡不住的馥郁百合香和枫香亲密无间地纠缠在一起,现在还能忍得住真可以称一句圣人了,冬弥用力扣住彰人的后颈,多日以来克制的感情似乎找到了发泄的出口,要把对方拆吃入腹一般的缠吻着。彰人浑身已经卸了力气,冬弥难得的强硬此时却让他有种异常的兴奋,边吻边退直到被对方温柔地推倒在床上。

彰人微微抬起头,两人坐与立的高度差与他微微下垂的眼角令他的眼神透露出一股哀求的意味。冬弥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彰人,却因为他的眼神而遏制不住地更加兴奋。

彰人拉开冬弥的裤子,生涩却急切地拿出冬弥已经挺立的粗大性器,毫不犹豫地含在嘴里挑逗,同时湿润的眼睛向上仰视着冬弥的脸,眼神像是确认冬弥的反应又像是十足贪恋。

东云彰人此时正跪在他搭档的床上,嘴里含着对方逐渐勃起的性器,而他则用舌面不断摩擦龟头与青筋想让他变得更硬。口中先走液淡淡的腥臊气息和冬弥馥郁的信息素混合,完全浸润了他的五感,混沌的欲望从东云彰人体内爬升,而这次,他不想也没有必要抵抗了,于是被压抑太多次的性欲一次反扑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脑中只想着要从这跟粗大的肉棍里吮吸出甘甜的精液以缓解内心如遭火灼的渴望。

房间里充斥着吞吐的水声和冬弥控制不住的低沉喘息。彰人的经验并不丰富,甚至因为太过急切导致几次尝试深喉都没有成功,于是彰人脖颈摆出顺从的弧度,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有些苦恼地认真,终于把冬弥的阳具深深纳入喉咙。

  “啊…………”

青柳冬弥的性器突然被吞进紧窄的喉管,简直像被一把推进了天堂,慌乱的快感让他下意识想要控制住彰人的后颈,没想到带着茧的手指直接擦过彰人裸露的腺体,“呜……呜呜……”彰人立刻触电一般挣扎起来,双腿不正常地夹紧磨蹭,喉管控制不住地收缩想把性器吐出来,却没能成功,在剧烈的刺激之下,冬弥的性器弹跳了两下,直接射在彰人嘴里。

  “呃……咳咳咳……咳咳……!”

  冬弥顾不上刚刚被夹射的不应期,连忙捧着彰人的脸检查。彰人俊朗的脸和锁骨上都是呛出来的乳白色精液,说不出的淫靡。他好像心疼这些精液被浪费了似的,湿红的舌头探出来,抱着冬弥的手一点点舔手指,完全陷入发情的彰人一点也不想浪费摄入冬弥信息素的机会。

  饶是定力坚定如冬弥都被眼前的彰人又一次勾引到干柴烈火,射过一次的阴茎很快又硬了起来。

  彰人软倒在一边,已经胡乱把自己的上衣扯掉,修长匀称而白皙的身躯被发情的热度蒸得热汗淋漓,冬弥顺势去脱他的裤子,发现双腿之间的地方已经湿了一片,精液混合着淫液糊成一团。

  ……原来刚刚不小心碰到腺体的时候彰人就没忍住高潮了吗。

  冬弥修长的手指摸到彰人汁水淋漓的后穴,尝试着插进去两个指节,彰人沙哑而甜腻的呻吟受不住一般的响起,听得冬弥一阵脸热。

  东云彰人努力挪动着酥麻的四肢,腰臀高高翘起,摆成一个母畜交配一般的姿势,因为羞耻拉过背子一角遮住下半边脸,只露出泛着泪光的青绿色下垂眼,躲闪着不敢看冬弥又用黏腻的低音哄着冬弥进来。

  后穴深处生殖腔内一阵阵空虚发痒,彰人知道这是摄入了过多alpha的信息素导致的发情期异常到来,对于之前滥用抑制剂的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被冬弥临时标记时蚀心刻骨的快感仿佛还停留在神经末梢,每回忆起那种感觉都能唤起小腹深处的酥痒。更关键的是,东云彰人在棉被里剧烈喘息的水汽中回忆起青柳冬弥苍白病弱的脸,如果不赶紧让冬弥给他永久标记,那个家伙说不定还会不停质疑自己然后做傻事的吧。

  彰人将腰没有骨头一般往柔软的床铺里沉,双腿由此分的更开,腿心的穴口红润饥渴,亟待吃下什么的样子。

  “彰人……”

  感觉到冬弥性器的顶端抵在穴口,几乎要把小穴烫伤,与之而来的是冬弥关切的声音。

  “如果不舒服的话一定要告诉我。”

  “啊……哈……你这家伙什么时候废话这么多了……唔……!!”

  冬弥粗硬的性器一点点挺入,青筋一寸一寸摩擦过敏感的黏膜,因为是第一次,所以冬弥进得格外小心,生怕自己尺寸过大的性器伤到彰人。殊不知东云彰人已经被这过量的无限延长的快感刺激到双眼失神,口水失去控制顺着脸颊在被子上积起一滩,只有冬弥向前猛地挺进的时候才猛地痉挛一下。

  顶到底部之后,青柳冬弥掐着他的腰,自上而下地开始操他。这个体位可以进得极深,冬弥即使插到肉穴底部还有一节性器露在外面,彰人被陌生而汹涌的快感整个淹没了,只能在冬弥性器之下大声淫叫,难堪地痉挛着身体迎来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在激烈的顶撞中,东云彰人抬起颤抖的手臂摸向身后两人交合处,果不其然还剩下一截没有插进去,……毕竟刚刚给他口交可是插到那么深的地方啊。

  冬弥见状握住彰人摸索的手,似乎察觉到了彰人无声的潜台词,还保持着插进彰人体内的姿势,却轻轻低下了头。

  “彰人,永久标记是关乎你一生的终身大事,你真的不会后悔吗?如果是因为体谅我才这么做的,那我……”

  “好了好了,你这个人啊……”

  彰人从被褥里侧过头来,虽然整张脸被性欲弄得乱七八糟,可是爱还是稳定地盛满了他那双平静而温柔的眼眸。

  “我是真心爱着冬弥,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啊……”

  下一刻,冬弥倾身俯上彰人赤裸的脊背,对着他的后颈处深深咬下,同时性器真正的连根没入,捅进了从来无人造访过的生殖腔。

  “……………………”

  彰人昂起脖颈,如同濒死的野兽,用尽全力只能发出无声的尖叫,冬弥的大手死死卡住下颌,将他牢牢掌控在原地,只能承受着来自alpha的标记。

  东云彰人感觉自己的躯体被巨大的闪电整个劈开,快感顺着尾椎骨几乎让他全身麻痹,过于快乐以至于产生濒死的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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