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行為

一一一一一一

　　動物頻道介紹不同動物時總會有一個片段提及生物通過交配得以繁衍，生存的著重點會放在懷孕的脆弱、幼崽的危機。

　　人類也是一種動物，燈知道人類的交配是將雄性的生殖器插入雌性的生殖器中反覆摩擦，直到雄性的生殖細胞與雌性的生殖細胞結合，後續同樣會銜接到懷孕的脆弱、幼崽的危機。

　　所以當一名雌性單獨邀請另一名雌性到家中，高松燈不擅長聯想到可能會發生性活動。

　　在素世家，素世問燈渴不渴，燈搖搖頭，於是她們省去平常會待在客廳的紅茶時光，素世牽著燈的手到房間裡，房間的主人往擴香儀中滴入精油，她們放下手邊的書包坐在沙發上接吻。

　　燈會和素世接吻，因為這是和喜歡的人會做的事，她從書中與同學談話中得知。

　　平時素世會環抱燈的腰，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額頭輕碰彼此的額頭後，素世會閉上雙眼，等待燈鼓起勇氣輕啄再回應吻。

　　而今天有所不同，素世的雙手放在燈的臉頰上，她的藍色雙眼半睜，像是含又像是嘗試吞嚥燈的嘴唇般吸吮，因為被素世固定著頭部，舌頭探入口中時燈微弱的嗚咽只短暫停留在兩人嘴裡縫隙。

　　人類需要吸入氧氣及呼出二氧化碳，主唱的肺活量僥倖超越貝斯手，片刻的分離得以換氣嚥下不屬於自己的唾液，當燈睜開雙眼時，琥珀色雙眼看見了房間內的主照明與跨坐在自己身上的藍色雙眼持有者低頭進行第二輪的缺氧。

　　「素世……不太一樣……」

　　張開雙腿跨坐在女朋友身上很羞恥，好不容易說服自己燈並沒有抗拒而開始更過分的接觸卻得到這句話，素世在燈的嘴唇前停頓。

　　「…氣味……」

　　燈再次開口說出的是客觀事實。

　　擔心被拒絕的緊張感消散，貝斯手的視線目標從主唱的嘴唇上移開，素世如釋重負地輕笑、她用鼻尖磨蹭燈的耳垂，嘴唇在脖子上輕撫。

　　「嗯……不是平常用的精油，天竺葵、百里香、歐芹……」

　　燈並不熟悉精油，如果她和素世一樣了解，也許能從這些植物得到端倪，不似玫瑰會在功效上直白寫出能喚起愛與激情，天竺葵能溫和的增加親密感，熟悉與不熟悉的氣味環繞，素世綿延親吻烙印在燈的頸項，點滴的吻令人發癢，燈抬高下巴露出更多的頸部，她想被新的溫暖覆蓋並舒緩癢感。

　　「……要洗澡嗎？」

　　耳邊傳來厚重而甜膩的喘息聲包裹著新的提議，還不到睡覺時間，但燈覺得自己與素世接觸到的皮膚都隔著一層汗水，於是她緩緩點頭。

　　燈的內褲沾上透明帶有黏性的液體。

　　在蓮蓬頭噴灑的水氣中她想起海兔的紀錄片，雌雄同體的海兔會排成一條交配鏈釋出費洛蒙，每一隻都會替前一隻的卵授精並由後方的同類為自己的卵授精。

　　如果她是海兔，在素世的氣味包圍下，她的分泌物顯然已經準備好被授精了。

　　燈洗澡並不會使用保養品，短髮的她比長髮的素世還要早離開浴室，她不太明白為什麼素世讓她在平常會使用的浴室清洗身體，素世說因為平常使用的浴室物品比較齊全，但燈需要使用的沐浴用品也不多，兩人都很清楚，等待素世從客用浴室出來之前，燈穿著明顯大一號的睡袍，她需要像是提起裙子一樣才不會讓布料接觸地面，身上是素世平常的氣味，她縮成一團側躺在素世的床上，將袖子放在鼻子前面嗅著。

　　意識從頭髮被撫摸開始甦醒，燈迷迷糊糊地張開雙眼看向撫摸自己髮絲的人，剛吹過的棕色頭髮看起來比平時蓬鬆，她從睡夢中醒來想起要告訴對方的事。

　　「睡衣有點大……」

　　「……沒關係。」

　　沒關係是說衣服拖地沒關係嗎？素世果然很溫柔，燈一邊想著一邊看著素世的手從灰髮上往下一直到自己的胸前、慢慢地解開鈕扣，她才知道沒關係是指等一下就會脫掉所以沒關係。

　　素世家的空調一直保持舒適的溫度，即使全裸也不會感到寒冷，燈的背後墊著已經不在身上的睡袍，素世從桌上拿起一瓶小玻璃罐，她滴了幾滴液體在手心並塗抹雙手，今天瀰漫在素世房間的氣味更加濃郁。

　　含有植物精油的按摩油接觸到赤裸的腰上，異樣感讓燈稍微抖動，素世的雙眼透露出擔憂。

　　「燈不喜歡嗎？」

　　不喜歡對應著喜歡，沒有不喜歡也沒有喜歡該如何回答呢？沒思考過的問題讓燈僵直了數秒後搖搖頭，她確信自己喜歡素世的雙手，有時候素世集中樂團練習會因為水泡而貼上OK繃、平時總是盡力保養的那雙纖細指尖現在正溫柔撫摸自己，她不可能不喜歡。

　　給了戀人充足拒絕或是逃跑的時間，確定什麼都沒發生之後，素世的雙手再次輕觸燈的皮膚。

　　小玻璃罐的說明、或者說建議，塗抹按摩下腹、尾椎……以及私密處，素世專注地沿著燈的腰部按壓到下腹，她需要保持鎮定，至少不能像燈一樣時不時因為驚嚇而抽動、當燈的腹部微微緊縮，素世輕柔地順著線條舒展燈的肌肉。

　　素世的指尖沿著下腹向下滑動，抵達私密處旁的大腿內側，她用雙手的虎口圈住燈的大腿，上下來回輕推，每當她靠近頂部時，她會看到燈的陰唇稍稍開合抖動，得知自己的行為會被回應，按摩完雙腿的素世帶著微笑親吻燈的胸口。

　　「燈覺得按摩的感覺如何呢？」

　　「熱熱的……」

　　「精油按摩會發熱呢、但只有熱熱的嗎？」

　　這是有點壞心眼的問題，素世知道，但是她想要聽到燈說出口，讓她再次確認那份安心感。

　　然後她得到意料之外的答案，畢竟在這樣的氣氛提到海兔這種她甚至需要燈解釋才知道是什麼生物的品種還是讓情慾定格數秒，但是提到授精、提到光是接吻與脖子上的磨蹭燈就已經用身體回應素世，她看著琥珀眼的主人興致盎然的繼續描述海洋腹足綱軟體動物，她輕嘆一口氣，用帶著愛意的吻制止海洋科普。

　　素世比燈高幾公分，當素世施壓將燈推倒在床、她的身體籠罩燈的上方，這讓燈想到另一類生物，雄性海獺為了交配抓住並咬住雌性海獺的臉，她的腹部脆弱，她被體型更大的生物壓迫，她動彈不得。

　　沒有任何的回應，只有僵硬的肌肉收縮，素世原本已經移到燈雙腿中央的手也停了下來，棕髮女孩單手撐起身體，她擔心地看著身下緊閉雙眼的灰髮女孩。

　　「燈？」

　　「被壓著、很恐怖…」

　　戀人用恐怖形容常見的親密行為讓素世十分慌張，素世一邊坐起身一邊道歉安撫著燈，小心確認燈不喜歡的是這樣的性姿勢，她鬆一口氣同時在內心牢牢記住燈的好惡。

　　人類的性愛史造就許多性姿勢可供選擇，素世坐在床邊將燈抱起，她們的姿勢就像不久前在沙發的面對面，只是位置交換，現在位於上方的燈像騎馬的姿勢一樣張開雙腿，坐在素世的右腿上。

　　燈沒有騎過馬，她的陰戶緊貼素世溫暖的大腿，似有似無的規律晃動讓燈的雙手不自覺抓住了素世的睡袍，素世一手摟住燈的臀部，另一手則是在燈的陰蒂上搓揉。

　　過載的感官讓燈尋求熟悉的事物，她呢喃喘息著素世的名字並尋求接吻，沒有停歇的刺激讓她無法維持，她抖動呻吟從素世的嘴唇滑落，為了延緩離開的時間而輕咬素世的下唇，就像是墜落懸崖前試圖抓住邊緣。

　　墜崖落入水中，濺出的水花並不張狂，燈被誘出的液體沾濕素世的大腿，當她放鬆雙手時，她注意到素世的睡袍被自己拉開了，她想為自己的粗暴道歉，但她注意到素世原先遮蔽的雙腿間有一絲反光，她的道歉變成兩次。

　　滿足於燈在懷裡高潮的一切反應，通紅的耳朵，起伏的胸口，因為快感餘韻急遽收縮的陰部，素世鬆開放在燈臀部上的手，她想要用雙手撫摸燈立起的乳頭，然而她的雙肩被燈施力，失去重心的她躺在床上。

　　素世還來不及思考燈道歉的含義或是推倒自己的原因，她只能直觀的感受到燈藉由分泌物的潤滑從她的大腿滑到她同樣濕潤的私處。

　　生物學相同名詞的器官接觸，生殖器反覆摩擦，性器官分泌出的液體進入彼此的體內也不會懷孕，剛高潮過陰蒂還有些發麻的燈思考著，素世牆上的蝴蝶掛畫、她們現在就像是蝴蝶交尾的姿勢。

　　主導權被奪走的素世側身用長髮掩蓋住表情，她現在明白燈為什麼道歉，她咬著嘴唇，試著壓抑住聲音，燈的道歉是她還沒讓素世獲得同樣的滿足。

　　素世更關注讓自己的伴侶享受，同時她也認為在別人面前露出破綻很羞恥，但是她不想讓燈失落，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阻止燈。

　　月之森的同儕因為校風的關係，有些像是上世紀的落後觀念也會根深蒂固流傳在大小姐的概念中，比如女性應該剃陰毛。

　　比這更難以習慣的校風素世都試著學習了，相比之下這不過是件小事。

　　至於燈，素世猜測可能甚至沒有人和燈聊過這種話題，並非禁忌，而是在到達這個話題前燈更樂於或已經分神到其他事物上，因此燈的陰毛是未修剪過、自然生長的狀態。

　　裸露的陰戶和被毛髮保護的陰戶互相摩擦，像是一種微妙的折磨，不但缺少了一層保護、燈的髮絲光是磨蹭就是無時無刻的挑逗，素世情願也不情願地分泌出了更多液體。

　　素世尚未高潮，因為連續的腰部運動而累得停下來的燈沮喪的低下頭，她挪動身體將臉埋入素世的雙腿間改用口交，主唱的舌頭靈活、抑制不住的呻吟從素世口中溢出，不太懂分寸的燈一直舔到素世喊停才用沾滿素世陰道分泌液的嘴唇親吻素世的嘴唇。

　　素世當然不願意品嘗自己的液體味道，但她不會推開燈。

　　清理完多餘的液體後，兩人相擁一段時間，當時間跨越到另一天，素世在燈的耳邊悄聲祝福節日。

　　初次有了意義的節日讓燈愣住數秒，她張開口，她閉上口，她直勾勾地看著懷抱住自己的人。

　　「我、我……我想和素世一直在一起……！」

　　藍色雙眼的棕髮女孩看著琥珀色雙眼的灰髮女孩，情侶間會說出口的那三個字似乎還沒有進入燈能夠使用的話句中，素世笑著將臉埋入燈的灰髮中，她在髮絲中回答了另外的三個字。

　　「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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