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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2:瘋狂殺戮,1

小说:騎士與女騎士 2025-09-03 11:06 5hhhhh 8690 ℃

在肯辛頓伯爵領渡過了各式各樣的風風雨雨,而事務工作也稍微比較沒那麼壓迫之後,身為領主的現任肯辛頓伯爵法爾肯很自然地便會開始將腦筋動到那些不可解的謎題上───對,像是說那些橫陳在他寢室裡的那些無頭胴體。

雖然說瞭解到生命膏油可以使濱死之人有些許蘇生的可能性,是強效高價的急救藥,但同時似乎甚至是連已死之人都能恢復心跳和脈動,只是沒了腦袋沒辦法自己起來行動…嗯,真的只是這樣而已嗎?

畢竟是正值性欲旺盛之季的年輕男兒,只消兩三天沒有用到一下胯下的小兄弟便會覺得有些腫脹難忍。但每一次為了發洩性欲而翻起安妮、史蒂芬妮與黛朵的無頭嬌軀時,在抽插到一半時腦海裡卻經常竄過一絲絲疑惑:說真的,這些已死之人的身子固然可愛,但做愛時會產生的那些反應真的是正常現象嗎?

放著不去管時就僅僅是無頭的女性肉體,儘管會呼吸,但也只是保持著規律而平緩的,類似休眠熟睡狀態的那種胸口起伏,並不會有什麼自發性的動作。但一當和自己產生肢體接觸後就會發生相對應的反應,這點越來越讓法爾肯感到迷惑。

像是說,史蒂芬妮的無頭嬌驅被插入時會抓緊床單伸直了腿死死掙扎,彷彿像個活著的處女被破身那樣地忍受著疼痛。安妮的酥胸被拍打或撫摸一下時,整具身體會像被嚇到似的抽動一下,肌肉也變得有些緊繃起來,但隨即又逐漸放鬆下來。黛朵被打屁股或揉捏臀肉時也會產生反應,甚至是會把伸長的雙腿挾住法爾肯的後背箝住並踢蹬扭動著。

雖然並不是特別迷信,但法爾肯並非鐵齒不語怪力亂神之人,更何況死人有體溫有反應這種事本來就已經不可能用一般的常識來加以解釋了。萬一,要是有個萬一,其實這些無頭嬌軀裡殘留著對殺害她們的人的怨靈的話,那某天突然導致自己在床第上陷入生死危機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越想到這裡就越覺得有些不安,於是法爾肯決定動身前往肯辛頓的天譴修女院───雖然光是拜訪蕾蒂安院長這件事本身也就夠令他覺得不安了。

但是有些事情還是得問清楚明白,不然心裡的疙瘩就越來越不舒服。

「這就是你為什麼今天特地跑來找我的原因?」

「…是的」

在聽取完了法爾肯描述的疑問後,修女院的院長蕾蒂安主祭帶著微笑,拄著桌面,那雙令人捉摸不定的眼睛微微瞇起,似乎是在嘲笑著法爾肯的好奇心。

「說的也是呢,當時可能沒跟你解釋太清楚。不過害的你這麼急著要專程跑來問一趟,也是我當初交代不清的失慮所致,在此跟領主閣下致上歉意。」

「不必客氣,我洗耳恭聽。」

「按照本教的神學理論,我們一般是將生命的存在定義為三位一體,其實這跟大陸主流的信仰也並無二致,這您也應該是知道的吧。」

「是說靈、魂、體的三元理論?」

「很好。您有基礎的話,那接下來就好解釋了。」

修女院長接下來口中吐出的是一大長串的、充滿著專有名詞的論述,而法爾肯即使傾注全部注意力聚精會神,也仍然覺得難以全部理解。

蕾蒂安解釋道:生物喪命之際,首先脫離軀殼的東西是魂魄,這是其記憶跟精神的抽像存在,一但喪失之後,也就無法將其復活,即使身體恢復了生命,也只會成為一個對外界刺激毫無反應的廢人,只有很偶然的情況下才可能招回迷失的魂魄回到體內。

但所幸魂魄本身並沒有實體,也是對人類並無害處的不相干存在,但倘若屍體再放置久一點而無人收斂,賦予其生命力量的靈體也因為寄宿的軀殼被破壞而喪失歸宿,靈體就會脫離肉體與魂魄結合───有時候靈體流出結合的還可能不是自己的魂魄───取得了生命能量而實體化的魂魄,便是一般通稱的幽靈或著鬼。人也可能憑藉意志力,不論是透過訓練或強烈的感情,來使得魂魄與靈體一齊脫離而成為有意識的鬼。

因此正確的安葬屍體的方式應該是將其火葬、或著保存後入土,如此一來便可以將靈體與肉體一同消滅或固化,從而避免了一些為禍人間的厲鬼妖靈滋生。被埋入土中的屍體將會緩慢腐化而讓靈體緩慢地流失消散,不至於一次性地生成可能與魂魄結合的強大靈力,而將死者的屍體分屍、或著獻祭給聖印的力量將之吸收其實也有著類似的效果。

「呃,總之就是不能放在外面不處理就是了?」

「是的,這也就是為什麼戰場容易產生鬼怪,在沒法子一口氣消化大量遺體時,就要優先舉行安魂式,也就是先安撫死者的魂魄送往冥界,再來慢慢處理遺體跟靈體的問題。」

「但我不懂這跟我問的問題之間有什麼關係。」

「怎麼會沒有呢?那些陪伴你的女孩們正是丟掉了魂魄之後,被生命膏油將靈體與肉體固定在一起的存在吶。」

「咦?」

看著法爾肯一頭霧水的模樣,蕾蒂安笑著舔了舔自己的食指尖,這位成熟的美豔女人做什麼動作,看在法爾看眼裡都是充滿了誘惑意義的性感,令法爾肯不由得吞了口口水。

「生命膏油的作用…要簡單解釋就是漿糊,可以把靈、魂、體的連結加強的一種黏著劑。當然已經不連在一起的東西就黏不起來,若是快斷掉的東西則可以黏回去防止其脫落。生命膏油這樣的東西雖然用在濱死者身上可以救人一命,用在死屍上則可以使其恢復生理機能,但是給活人直接使用的話,副作用效果可能會太過強烈…不過,我們也是有調配適合給活人使用的相對應配方,那就是神酒。啊,真懷念,那可真是好東西呢!」

「這我也稍微有耳聞過。」法爾肯點了點頭,但又疑惑道:「可是神酒不是限定只有妳們修會內部的成員舉行聖禮才能使用的東西嗎?甚至還有議論這神酒的成份和到底存不存在的人,因為根本沒有外界的人知曉它實際的配方呀。」

「是這樣說沒有錯啦~但既然領主閣下您都贊助我教這麼多了,也倒不算是純然的外人了。怎麼樣,有興趣嗎。」

「…開玩笑的吧?」

「當然是認真的,我這裡就有一瓶。吶吶,領主閣下意下如何呢?」

蕾蒂安院長掩著嘴笑著,向法爾肯推銷著天譴修會的獨家產品,看她的模樣就是一副很想看看法爾肯會有什麼反應的期待模樣。面對這樣的盛情,儘管多少是感覺有點怕怕的,但法爾肯也是不想壞人心情地點了點頭勉強同意。

「來一點解渴也罷,但我下午還要辦公所以輕啜一兩杯試試口感就行了。」

過了不久,受院長吩咐的修女捧著兩隻銀酒杯跟一個小小的玻璃瓶子到來,那口玻璃瓶子裡的液體晶瑩剔透,並無濁亦無色,看起來就像清水一般。

「這成色簡直就像是伏達烈酒,是米酒還是馬鈴薯酒?」

「嗯~都不對。您不妨親自喝一口再猜猜?」面對法爾肯的疑問,蕾蒂安吊胃口地,並不正面回答。她真是十分瞭解勾引的技巧呀。

「鬥酒對賭嗎…這麼宮廷趣味的遊戲我也是好久沒玩了呢。」

在諾德蘭,王公貴族們會將高價的名酒或茶倒進杯子裡後改變排列順序,由矇住眼睛的賓客們淺嘗後來猜出是產自哪裡的比賽。是宴會餘興節目上很受歡迎、也很能炒熱氣氛、並顯示主辦者能弄到遠方珍寶的實力展示手法。

被蕾蒂安這麼一講,法爾肯心裡的好勝也被挑動起來,當修女將瓶塞扭開之際,一股獨特的、杏仁般的藥味便在這室內空間彌漫開來,甚至是還沒喝就已經有如此強烈的香氣,令法爾肯也不禁大為驚訝。

「這…像是某種香草或著藥水的味道。可是又如此濃烈,實在不曾見聞,真是異常。」

「呵呵呵,不少人第一次聞的時候都覺得像是某種劇毒呢。」

「劇毒…?」

聽到這裡,即使是見識過血光四散場面的經驗豐富騎士也不由得露出了遲疑的模樣,而蕾蒂安也察覺到自己的失言而補充道:「不過請放心,我也會跟您一同共飲的,領主閣下。」

隨即,院長便優雅地舉起銀杯送到自己的鼻前,聞了聞酒香後滿意地點點頭並執杯送入口中。

儘管心底還有許多疑問,但法爾肯也想著也許喝了這杯神酒下肚,便能稍微實際體驗一下所謂能黏接靈、魂、體的接著劑的藥效如何,在那之後也許就比較能清楚地知道自己想問蕾蒂安的那些問題的答案,或著至少該如何問起的一個起點了。

將銀酒杯中的透明液體送到鼻前稍微搖了搖,將這濃厚的味道吸進鼻腔裡稍微淺嘗一下,隨即法爾肯便將酒杯送到嘴邊一飲而盡。

「雖然說是酒但並沒有酒精的辣味,而更像是濃上了幾倍的果汁…呃。」

第一時間的感想都還來不及說完,隨即便感到太陽穴異常的疼痛,腦子像是要爆開來似的不適,視線彷彿萬花筒般地出現許多光暈。勉強忍著這劇痛抬起頭來,見到坐在自己面前的蕾蒂安院長展露著妖魅的笑容,似乎對於法爾肯的如此反應瞭若指掌。

被、被算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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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有太多的疑惑與不解,都隨著意識逐漸變得矇矓而模糊,剩下來的情緒只有悔恨而已。法爾肯抱著不甘閉上了沉重的眼皮。

上一次喝的酩酊大醉是什麼時候?雖然已經是一年以上的事了,也只記得那時自己還沒有離開北國諾德蘭,還在北王的王庭裡當個打雜跑腿的新人衛士。但法爾肯很清楚的是,自己在那之後連續兩天帶著強烈的頭痛和關節痛而不得不請假休息,實在是丟臉至極。

在那之後就很清楚自己的酒量並不好,為了避免酒醉誤事,所以也盡可能避免喝太多酒…不過如今腦子裡這種刺痛感正宛如那次大醉後的宿醉反應一樣,很清楚地令法爾肯察覺到自己已經醒來了。

雖然視線還有些模糊,但抬起頭來一看卻發現牆壁的顏色與花紋樣式明顯有別,他已經不在那間修道院的地下室。

再伸手一摸,感覺到軟棉棉而溫嫩的觸感,正如同那些他成為了伯爵領地的主子這些日子來會相擁入睡的那些…不對,這種感覺除了伯爵領主的臥室以外哪裡還會有。

想到這裡,法爾肯便猛地睜大了眼睛,往自己周遭環視,幾乎是下巴都合不攏了。

他酒後睡著的地方不是什麼床舖被褥,而是曾曾疊疊的、堆積如同小山丘般的屍堆之上。這難以計數的屍體都是女性,她們的脖頸以上的項上人頭均已消失無蹤,無從辨認其身份,但身高、體型與年齡層相距的非常大,甚至是可以看到幾具腹部膨脹起來狀似身懷六甲的孕婦之無頭屍身,乃至於胸脯平坦下體也尚未生毛之青澀女體。

眼前的異常景色讓法爾肯連忙起身,卻因為腳踩在軟棉棉的肉山之中而有種不知該從何處下足的驚慌失措感。也是在這時候,法爾肯才發現自己居然是赤身裸體的入睡在這詭異空間,不由得更加混亂。

這裡是哪裡?她們是誰?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的盔甲刀劍衣褲呢?該不會被綁架了吧?

雖然嘗試弄清楚現狀,但是這堆白花花的無頭女體明顯不會開口回答法爾肯提出的問題,而他動搖的心情也沒辦法好好靜下心來審視狀況。眼光從近移到遠,發現房間的彼端有個尚未被無頭屍山覆蓋的角落,那裡有一道大門,於是法爾肯便抬腳嘗試從肉與肉之間的縫隙踩出路來,並試圖盡量不直接往這些無頭女體的胸脯或腹腔處直接踏過去。

但就在他即將接近那扇門時,門卻自己打開了。

法爾肯有些戒備的向後跳開一步,卻踩在了某具無頭豔屍的豐反乳房上而差點重心不穩摔倒。待他恢復平衡,望向門後出現的訪客則不由得鬆了口氣。

那是他忠實的,最近不久才剛主動投懷送抱的領地騎士團指揮官,瓦格娜•克蘭寧•萊•奧特朗小姐。

儘管她的神情看起來有些詫異,一頭紅色長髮已經用髮帶綁起來繫在了後腦杓,而且身上披掛著全副武裝的(她那兩套盔甲中的步戰用)板金盔甲,但考慮到她那過度認真的模樣,大概是為了尋找自己的下落而過度認真地武裝到牙齒地一路殺過來吧。

對於瓦格娜的一片赤誠再度感嘆之後,法爾肯伸手打招呼之際,卻見到瓦格娜的臉色轉為一片慘白並往後跳了好幾步,退出房間之外。

隨後法爾肯聽到瓦格娜大聲的號令。

「所有人注意,他就在裡面!!戰鬥隊形!!!」

「…咦?」

瓦格娜拔出了帶有護手的單手長劍號令,隨即大門再一次被推開───這次是被身披天譴騎士裝備的阿格蕾一腳踹飛門板,隨即十餘名從頭到腳披掛齊整、但傷痕累累、氣喘噓噓的肯辛頓領地女騎士,和天譴教會的修女騎士們,以瓦格娜為中心組成了間距約五步、看似鬆散但卻有充裕空間相互支援進退的半圓形戰鬥隊列。

在半圓形之中,是被這些重武裝的女騎士的半月陣所保護起來的重弩手。帶領著這些重弩手的莎賓娜率先舉起了踏弩,並將準心指向了法爾肯,伴隨著機弦被釋放的擊發聲,十餘發力道剛猛、足以在五十步內洞穿任何世上未賦予魔法防護的甲冑之弩矢便疾射飛來。

法爾肯反射地想要伏低身子躲開,卻因為這使他不習慣的肉山地表已經來不及動作,但僅僅是他那個想要躲開的念頭浮現的瞬間,那些弩矢便彷彿在半空中撞上了一堵隱形的牆般紛紛彈飛折斷。

「噫…!」

弩兵隊中有女兵發出了反映內心恐慌感的驚呼聲。

「不要退縮!這早在想定之中。前進!奪回我們的城堡!從那個吸血吃人的怪物手上!」瓦格娜揮舞長劍鼓舞士氣,眼眶中帶著打轉的淚珠,眼紅地咆哮著怒吼:「擊殺竊佔了我主肉身的惡魔!結束這一切吧!」

因為瞬間湧進腦內的訊息量太大所以使法爾肯有些處理不過來而腦袋發熱。

瓦格娜這廝造反了?惡魔?竊佔肉身?等一下,那這裡滿地的白花花的無頭女體似乎就稍微有了些合理的解釋,可自己現在究竟是…

「妳們慢點,稍等一下,讓我搞清楚狀況。喂!」

還沒等到法爾肯理清思緒,這隊全副武裝的女戰士集團便朝他發動了猛烈的進攻。聚集在瓦格娜麾下的成員有許多熟面孔,除了莎賓娜以外,身披重甲手執大盾的金髮大小姐卡麗奈,則是站在隊伍的最前端舉著盾牌步步進逼。

以手持戰鎚的阿德蕾為首,一身教會黑甲的天譴騎士們則拱衛在卡麗奈的左右兩翼跟著推進上來,稍後方則跟隨著身穿肯辛頓紋章罩袍的女騎士們,維持著緊密的戰列,其人與人之間的間隔全都處在武器揮動的殺傷區內而毫無空隙。

而隊伍中後方除了弩兵之外,衣著呈現著諾斯人北蠻風格的幾位女戰士卻不急著進攻,她們高舉著投槍擲斧,朝法爾肯拋擲著這些致命的投射武器。

更後方在房間入口處,可以看見頭戴馬骨身披皮裘的英格麗特也正在吟唱著咒語,炫目的雷光將原本有些昏暗的室內照耀的如同白晝。

實際上這些事差不多是同時發生的───飛斧、擲矛、弩矢跟隨即掩殺而至的盾牆與槍林劍雨。

這些法爾肯所熟知的女戰士們技巧跟團隊意識似乎都比他所知的還要更上一層樓,可以堪稱是經驗老道的行家。是在什麼時候偷偷背著自己練習過嗎?如果說這是一場戰爭的話,毫無疑問可以輕易擊敗數量是她們三五倍的一般尋常士兵吧。

但現在?顯然地不是。

所以她們才會如此戒慎恐懼、以嚴整的戰列與秩序發動滴水不漏的進攻。

當法爾肯領悟到這點,是在一根擲矛朝自己胸口筆直飛來,並將刺穿自己的前一刻下意識地揮手去擋───但卻在手接觸到這根擲矛以前,從虛無中伸出的黑色團塊,宛如章魚的觸手般代替法爾肯捉住了那些投射武器。

而吃了一驚的法爾肯反手一甩想要把這些模仿自己動作的黑色雲霧甩脫之際,這些黑色雲霧的觸手就也跟著反向一甩,將那些被捕捉而停留在半空中的弩矢飛矛擲斧物歸原主。

被擲矛連人帶甲貫穿的女騎士被射飛並釘在了牆上,哀嚎大哭並痛苦地掙扎著;而諾斯女戰士的結局則稍微比較爽快一些:她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被飛斧砍下了頭顱,搖搖晃晃的身體還彷彿不知道已經丟了腦袋似的,晃著前進了幾步,噴灑出壯麗的紅霧噴泉灑得到處都是,然後才仆倒在地。

如果說是尋常人等應該會被這種異常的光景震撼住吧,至少法爾肯自己是愣住了。但他眼前那些女騎士們卻似乎早有心理準備,無視於身邊已經丟了腦袋或即將失血過多而死的伙伴們,加快了腳步進入刀劍相擊的距離。

莫非遠程攻擊都只是想要爭取拉近距離交鋒的犧牲打嗎?

沒有時間仔細思考或喊話求和了,因為阿德蕾手中那根鐵鎚正朝自己的方向擊打而下。時間的流速神秘地放緩了,一切看起來像是一張張翻過的書頁似清晰而無絲毫模糊,她看起來不像是平時那個喜歡開黃腔玩笑的懶修女,緊皺的眉頭與抿住的雙唇無不散發著強烈的敵意。

阿德蕾揮空的那一鎚著實威力驚人,在她來得及收回之前,巨鎚的尖端便往前一秒法爾肯還踏著的、層層疊疊堆著無頭女屍的肉地板砸了下去,隨即便是一堆紅色的黃色的白色的,包括血肉脂肪骨屑等各式各樣的東西四處噴濺飛散,宛如火山爆發一般的壯景。

煞時間,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味。雖然本來這房間內就帶有血味但是是乾了很久的那種鐵鏽般古老氣息,而如今幾乎是將半個房間給潑成了深紅色的這陣血花,使法爾肯感到自己的心臟急促的狂跳起來。

這是什麼感覺。

腦袋一片空白───

無法抑制…!

好久未曾有過,不對,是從未有過的爽快感從後腦杓一路直透脊髓,散發全身。就宛如將自己的精華全部射進某人身子裡後,在無盡的空虛跟疲憊感前體會到的那一瞬絕頂似的,但是卻與那不同。這種快感持續不斷且後勁無窮。

「危險!阿德蕾!」

「唔!」

那個有點笨手笨腳的金髮大小姐卡麗奈高舉起盾牌推開阿德蕾,蹲低馬步並側著身子儘可能將全身瑟縮在那面大盾之後迎擊猛然突擊過來的法爾肯。

但是,那裸體的金髮男子並沒有如她預想那般的衝撞上來,而是輕巧地躍起,踩過了卡麗奈的大盾並跳往她身後。

「居然把我當成跳板…!!」

才剛回過頭去,卡麗奈就目擊到了自己的防禦被突破所帶來之毀滅性後果。

這座城堡的領主飛躍半空突入到女騎士戰陣的中央,並毫無停頓地開始朝處於隊伍後排的遠程武器使用者展開猛攻。

法爾肯揮舞著手刀───這並不是單純的手刀───而是如同字面意義上的,僅僅靠赤手空拳的手掌一劈,便將一位女弩手連人帶甲攔腰劈成了兩截的手刀。

血花四濺、肝腸飛散,而莎賓娜則怒吼道:「散開!退後!」但已經顯得太遲。

赤裸的法爾肯沒有些許遲疑,也並無多耗一秒時間去理會上一個被他一手刀兩斷的受害者,而是逕直撲向下一個女弩手,手起掌劈,又是顆騰空帶著血花飛起的頭顱旋轉著升空。

莎賓娜反應迅速地以俐落動作將新的弩矢上絃,也沒再多花時間瞄準,她直接將手臂打直概略瞄準了一下法爾肯的背影並扣下扳機。

但彷彿就像預測到這樣的動作,法爾肯在弩矢奔離射出的瞬間背對著側身閃過了這一擊,並且回頭。與法爾肯那雙血紅色的兇光之目相合的視線,讓莎賓娜腦海中竄過了自己將要遭遇的下場而不由得失聲尖叫出聲來,但這叫聲還沒來得及升到最高點,法爾肯便以不可思議的速度貼了上來並張大了雙顎,朝莎賓娜的脖頸與肩胛骨間咬下。

「噫啊啊啊啊…喀!嗚…呵嘶…」

雖然被咬的地方是沒有重裝金屬板甲保護的肩胛骨與脖頸側弱點,但那也是披了層鎖子甲、棉櫬衣跟罩衫等貼身防護的身體部位。但那尖銳的利牙卻足以輕鬆地咬開這一切,直至切肉斷骨之深。

黑髮女騎士的尖叫聲戛然而止,平時總是瞇的細長的雙眸圓睜,瞳仁恐懼地在眼白裡四處遊動,但卻發不出聲音來,只剩下嘶嘶的漏氣聲與血水流淌聲。

宛如被貓叼住啣在嘴裡的老鼠一般,法爾肯緊咬著莎賓娜的側脖頸,而莎賓娜的動作也並沒有什麼特別大的掙扎,只剩下偶而為之的踢腿和抽搐,臉上神情逐漸變得迷茫恍惚。這也才僅僅是法爾肯突入戰陣不到五秒間發生的事之一,這時所有人才來得及回頭並搞清楚狀況,並很快地各自退後講跟這恐怖的怪物保持距離。

隨即,法爾肯像頭瘋狗一樣,猛地甩動了一下頭,而他所咬住的位置則爆開了血泉───伴隨著頸椎骨和動脈被鋒利的尖牙所切斷,喪失了支撐只剩下一小截皮肉相連的莎賓娜首級也軟趴趴地垂下掉落,頸動脈噴出的大量血液也將法爾肯的全身染成一片鮮紅。

陶醉地沐浴在這血浴之中的法爾肯此時已經不像是人,看在眾女騎士眼中更像是某種無可名狀的妖魔了。

「…團長!這樣下去我們全都會死在這裡!請撤退!」克莉絲蒂聲嘶力竭帶點哭腔的吶喊道,而瓦格娜雖然緊張的額頭直冒汗,卻仍然鐵青著臉搖搖頭。

「不可以,這樣就等於前功盡棄…照原定計畫…至少要等到可以讓他露出破綻時!」

阿德蕾嘴角浮現一絲笑意,她並不認為狀況有絲毫的好轉,甚至可說是不斷變糟,但她對於瓦格娜的氣魄也由衷地感到敬意而綻放出狂妄不敵的笑容:「好骨氣。聽到了吧。佐菲!昂黛特!要上囉!」

「好!」

「嗯!」

持雙手劍與持戰戟,全身皆被一襲漆黑戰甲包覆的天譴女騎士,和阿德蕾一同從三方向同步發動了進攻。

任一人都是足以匹敵神托聖印之力的天譴教派修女,同時也是訓練有素經驗豐富的戰士,不只是有蠻力而已。縱使一對一不足以對抗法爾肯的肉身,但合起來的話戰力可不是一加二等於三這種程度而已。

不但是肯辛頓天譴修會裡的Top3,而且也是在過往天譴騎士團的征戰中在外享有武名的老經驗女騎士,她們因著各自專精的武器而被人冠以「斬人之佐菲」、「劈馬之昂黛特」以及「碎肉之阿德蕾」等駭人聽聞的稱號。

…雖然阿德蕾很羨慕能把雙手劍那麼麻煩的武器運用自如,而且稱號也很帥氣瀟灑的佐菲,也曾經不只一次想過要是可以改變形象換成劍的話會不會得到一個比較沒那麼俗氣暴力的別號呢。但她最後還是執著於手中這根曾讓無數重甲敵兵頭破血流腦漿流滿地的重鎚。

這三名專精於各自所擅使之兵器的修女騎士,以絕佳的默契同步欺上近身攻擊。

最先出手的佐菲肩扛著幾乎與自己的修長身材齊等的大劍突刺而去,法爾肯宛如預知般側身閃避這一突刺的同時,佐菲靈機應變地踩住一端劍刃踢去,劍鋒遂轉變了方笑成了一記沉重的橫斬。

法爾肯抬起腿來,那陣黑色的雲霧又竄了出來並接住這記橫斬。然而下一瞬間,毫不停息的長戟便從完全相反的方向揮來,黑霧再一次地伴隨著法爾肯的揮手而出現,但甚至還沒等到那黑霧接住長戟的劈砍,阿德蕾的鐵鎚便已經迫不及待地加入這分進合擊的合唱中。

澎!如果比喻為合唱的話那顯然是非常渾厚低沉的音部,因為阿德蕾結結實實地感受到了鐵鎚擊中人體的那種陷沒感。

除了觸覺外,視覺上也可以看到法爾肯被敲中的腰腎之際被彎折成非常詭異的三角形,並瞬間變成深紫色的模樣,換作是人的話應該已經發生了嚴重的骨折與內出血而離死不遠矣。

但光只是這樣是不夠的。再補上致命一擊───才剛這樣想著,阿德蕾便發現被鐵鎚擊中的傷處開始急速凹陷下去,皮肉也撕裂開來,噴出臭氣沖天的深紅色髒血並飛散出大量的蚊蟲。

「嗚哇啊啊啊!走開!別過來!!」

昂黛特的聲音聽著像是要哭了出來,阿德蕾這才想起,這位擁有豐滿身材的修女騎士,卻有著十分嚴重的潔癖而且也對蚊蟲或蜘蛛之類的東西有恐懼症,甚至平常都看守著修道院而不想去野外的家裡蹲習性。

「別驚慌!在這種時候更應該…呃啊啊啊!!!」

結果先遭遇反擊的卻不是被成群蚊蟲嚇得驚慌失措的昂黛特,而是首先出劍、阿德蕾認為她們三人眾之中戰藝最佳的佐菲。手刀毫不困難的將佐菲的右手掌連同皮護腕和鐵甲墊片一起砍落,僅剩一手而且還不是慣用側的佐菲表情立刻喪失了原有的冷靜與自信,不敢置信地看了看斷手後,嘗試用僅剩的左手抬起沉重的雙手大劍,卻又跟著被另一記手刀劈飛了左手。

喪失了雙臂的女騎士眼眶已經泛滿淚水,無助地跌坐在地扭動著臀部向後退開希望拉開一點距離,但就在阿德蕾來得及上前解救戰友以前,法爾肯毫不費力的跳了幾步上前,又一個手刀橫劈,一顆美麗的修女騎士頭顱便帶著血花、汗水與淚水飛起,與她那頭棕褐色的秀髮染成一片落在無頭屍山之中。

於此同時,一陣黑霧包圍住了昂黛特,但形狀卻與那會將針對法爾肯的攻擊擋下的霧狀觸手不太一樣,定睛一瞧,才發現是無數隻蟲子從盔甲的細縫與接合處湧入她的身軀。昂黛特焦急的又跳又扭的,模樣看起來十分滑稽,但稍後臉上的恐懼表情遂變得僵硬而蒼白,雙頰也變的消瘦乾癟,甚至連原本十分合身的盔甲片都掉落下來,當她倒地並一動不動之際,豐乳肥臀的性感身材早已不再,露出底下已經宛如成了句木乃伊般的人乾。

阿德蕾心裡十分氣憤,但卻覺得有什麼比氣憤更強烈的情緒籠罩著她,所以她沒有大吼大叫嚷嚷著要為戰友報仇。也許,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發自骨髓的至深恐懼吧。

就在天譴騎士連續倒下兩位之際,原本還能勉強保持戰陣與秩序的女騎士們如今已經潰不成軍,一個轉身逃跑的諾斯女戰士被黑霧包圍後並沒有被吸乾,不過變成了好幾團像是下半顎、大腿、半片屁股蛋和手掌之類的肉塊噴飛出來,其他的東西則變成夾帶著眼球或半截腸子的碎肉灑的到處都是。

兩名僅剩的女弩手面面相覰後,一言不發地拔出腰際所配的匕首開始割自己的手腕或捅自己的肚子,但發覺這樣也還是自殺的不夠快後,她們倆人相擁並且深呼吸,用匕首割開眼前戰友的脖頸並一齊失神倒地。

肯辛頓領地的女騎士們虛張聲勢地發出戰吼,然後渾身顫抖地提起劍進攻,接著理所當然地被法爾肯的手刀砍下腦袋,成為一具具雙股間露出溫熱尿水的無頭豔屍倒臥在這片充滿了無頭女體的屠宰場裡。如今這些新的死者和舊的死者唯一的差別就在於她們身上那完全無法保住性命的盔甲而已了。

「我們…我們完蛋了。這條命總算到了有欠有還的時候嘛。」蘿絲瑪莉雙眼一閉,武器一扔,但也沒有逃跑的意思,像是已經有所覺悟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

克莉絲蒂長嘆一聲,她對於這個意志不堅的戰友本來就毫無任何期待,而且她自己也很清楚是不可能再活著離開這個房間了。但是,在她身後一直遲遲未加入戰局的瓦格娜,卻略帶些興奮和緊張的,用顫慄的聲音說道:「是時候了。就像蕾蒂安院長講過的那樣,我們讓惡魔透支了力量。現在正是時候…」

「…有什麼遺言想說的嗎,團長?」

「啊啊。麻煩妳們掩護了,送我最後一程。」

「真是…」克莉絲蒂按著額頭,提起劍的手還在不停晃來晃去根本握不直,但她還是挺起了腰桿子。

持著覆有魔法符文加持的巨盾,卡麗奈則用護肩撞了一下還半恍神的阿德蕾,兩人沒有多說,只是對望一眼,再比了比瓦格娜的方向。阿德蕾把頭盔的面罩擋板放下,在胸前比了個正教十字暗默祈禱;卡麗奈則親吻了一下盾牌握把。

英格麗特在朝自己撲來的黑霧和即將展開突擊的瓦格娜、克莉絲蒂、卡麗奈與阿德蕾的四人小隊間,最終選擇了後者。她在被吸血蚊包圍前的最後一刻大聲頌念出了嘶啞的加護咒,當祝福的淡光映照在四名戰友身上之際,女德魯依的咒文尾語變成了一長傳泣不成聲的哀嚎並變得微弱。

阿德蕾吶喊著朝法爾肯揮出戰鎚───但卻沒有完成揮的這個動作而是在半途鬆手,將其當成投擲武器來砸向法爾肯,同樣被輕易的閃過。但法爾肯閃避之際,阿德蕾則飛撲過來,將法爾肯的雙手挾在掖下,盡可能地限制住其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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