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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林城-冲突爆发-绿溪(67-70),2

小说:神凰涅槃录 2025-09-03 11:05 5hhhhh 2780 ℃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化形還是蠻累的一件事情,所以該做的事做完後,她就變回了本體,保存靈力。

而對於梅茵來說,危險期已經過去,只待她在安綠溪身體的呼吸滋養下,再度醒來便可以了。

白狐看向洞外,遙遠的天邊泛起了一絲晨光。

69.绿溪(1)

我叫安綠溪,是百林城主,安雲杉家的小女兒。

十六年前,我出生在百林城主府。在生我的時候,母親難產,父親曾在保大還是保小之間猶豫不決,但在推算了我的命格之後,毅然選擇了保小。

於是,隨著母親生命的消逝,我出生在了這個世界之上。

而那“害死”我母親的特殊命格,我也在後來才知道,原來我是水木雙生的命格。

世間之氣,分為五種:金、木、水、火、土。稱為五行

而這五行之氣,互相之間都存在著生克制化的關係。

比如金克木、水克火,又比如水生木、火生土......

每個人在出生的時候都會由於各種因素,吸納到這五種氣之中的幾種,在體內形成格局。

氣的種類隨機,氣的數量也隨機,至少在我所學過的知識之中,沒有辦法在出生前人為控制不同氣數的納入。

基本上,在出生時納入了什麼樣的氣,每種氣納入了多少,形成了什麼樣的格局,便決定了這個人一生要走什麼樣的修行之路。

順者凡,逆者仙,突破命格桎梏者才可以成就仙道,但在突破時機到來之前,人也只能順應命格而修行。

而身中命格一旦成象,便稱之為築基。所謂築基,便是將身中所有五行之氣全部納為己用,沒有一個“叛徒”。當築基成功之際,身中的五行氣息,必定流通有情,自成一方氣象,也稱之為“成象”。

這種依據本身五行之氣的搭配來判斷修行命格,從而確定修行之路的理論,被前人總結,形成了《天髓論》。

天之髓,天為天命,此論直破天機,為凡人覓得一線生機。

而我的體內,水氣占了七成,木氣占了三成。

水,可沖天,可奔地,沖天即為天河,奔地即為大海。而木氣只有三成,獨木難支,故而我身中之水既不能沖天也不能奔地,而要徐徐引導其來生助木氣,待木氣昇華之際,體內便成氣象。

我體內的氣很純,如果體內有火氣,我要想辦法先滅掉火;如果我的體內有金氣,我便要想辦法化掉金,以避免金克木。可是我的命格當中僅有水木二氣,我只需要學會如何控制體內龐大的水氣,就會具有築基的條件了。

如此想來,我確實是個修仙的好苗子。

可是獲得如此優秀命格的代價,便是我從出生開始就沒有見過我的母親。

父親說,母親也是好道求仙之人,只是囿於天賦平庸,未有成就,而相當於繼承了她的生命的我,便要連這份心情也一起繼承,努力發揮自己的天賦,修成仙人,福蔭萬代。

我不知道母親是否真的是好道之人,也許這只是父親激勵我修行採取的措辭,但是作為安家少有的高天賦後人,我沒得選擇。

為此,我整日坐在密室裏參悟功法,打坐煉氣,我在百林城生活了十六年,一次都沒有逛過街。

安家作為百林的主人,直接為滇州府和皇室服務,父親作為如今的家主整日愁眉不展,見了我更是只會講修行,可見現在安家的局勢或許真的很緊迫,急需一位大能來扭轉局勢。

他不肯詳細給我說,我便也什麼都不懂。家族秘辛,這是我無論如何都接觸不到的事情。

而為了保住我命格的秘密,家族更是隱藏了我的存在,鮮少有人知道安家還有一位小女兒,公開露面的從來都只是我的三個哥哥。

我無意安家家主之位,但父親對我說,待我修成仙體,我便是安家實際上的家主。

我很害怕,我既不想成為家主,也沒有受過相關的教育,我所學習的只有安家的修行功法。我不止一次的向父親提起,可父親只是一昧地讓我修行,他說沒有關係,以後三位哥哥會輔佐我。

於是我只能再度回到不見天日的密室中,常年穿著那身青色的仙衣,佩戴一把可變化多端的仙劍,這一衣一劍,便是我的全部“家當”。

那仙衣很好看,可有的時候,我也會嚮往外面的花花綠綠,粗布麻衣。

這樣的日子過了很久,而終於有一天,深居不出的我也終於感受到了安家的危機。

大哥死了,據說是被一群鏢師所殺。

父親放棄了追究此事,也嚴令將我隔絕在此事之外,但他不知道的是,水氣通於腎,腎開竅於耳,常年針對體內龐大的水氣展開修行的我,聽力早已非比尋常。

哪怕他們在密室之外,哪怕他們談話的聲音是如此微小,對於我來說,處處卻都是“隔牆有耳”。

因此,雖不是我本意,我卻也瞭解了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就是大哥使用了奪舍秘法,搶走了一名仙人的身體。

據說那只是一位初出茅廬的仙人,當時又即將臨盆,仙基不穩,修為大減,才讓大哥鑽了空子,入替奪舍。

然而,那名仙子在成仙前本是武林中人,我大哥在成為仙子後得意忘形,為了測試仙身的力量居然屠了仙子的師門,於是被倖存的人們孤注一擲,以絕殺斬落,魂斷當場。

這件事情,怎麼看安家都不占理,就連我聽到這樣的消息,也不知如何是好。

那是我的親大哥,看著我長大,可是......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先奪舍的人是他,先殺人的也是他...受害者還是名孕婦,是個母親,一屍兩命......

我不知那胎中的孩子有沒有成功降生在這世上,我對她只有無盡的愧疚......

雖不是我做的事情,但我畢竟是安家的一份子,而且...是未來的安家之主,人事是複雜的,既有正邪,又分立場......

於是我越來越嚮往城外的生活,我開始不在乎什麼家主的地位,也不在乎極品命格,有的時候我不禁在想,我現在所做的,真的是我母親所期望的嗎?

可儘管如此,我還是無法違逆我的父親,從那個時候開始,我便開始心口不一,我的所有修行課業,開始變得違心了起來。

即所謂的【道心鬆動】。

心,即為性;體,即為命。性命合一,是修行的先決條件,如果一個人就沒有修行的心思,再好的功法到了他的手裏,也會大打折扣。《天髓論》中,如是說道。

而我的心思,卻一直在叛離修行,我渴望無拘無束的日子,渴望遠離鬥爭和算計,渴望脫去修行身,回歸人間煙火。或許對於其他人而言,會對我說上一句“眾生皆苦”,哪有成仙了道自在?可我作為有天賦的修行人,又“何嘗不苦”?修行對我來說真的意味著超脫嗎?不是從一個旋渦,跳進另一個旋渦裏嗎?

既然都是苦,還不如讓我嘗嘗不一樣的苦,也許相較之下,我還能嘗到些許甜頭。

抱著這種心態,我的修行之路漸行漸遠。

終於,16歲,我修完了所有的安家功法。

父親來問我,能不能在這一年築基。

我回答說,內練一口氣,外練筋骨皮,如今我氣修雖已漸入梯蹬,可體修卻沒有任何寸進。築基為修仙之敲門磚,事關重大,如果再有四年,專心煉體,彌補不足,成功築基的概率會更大。

而我沒有說的是,我的心性出了問題,現在我無法解決,也許再有一些時間的話......

但父親卻搖了搖頭:“時間很緊...”

我不知道他在緊張什麼,不過反正家族裏有些什麼事情,他也是不會讓我知道的,我在安家不過就是個修行機器罷了。

他問我,能不能拼一把。

我木訥的回答:好。

命格,本來應該是為人所用,來成就人的。

我卻好像一直在被命格所裹挾。

於是父親安排了吉日,為我準備好丹藥,他和兩位哥哥親自為我護法,我便在這住了十幾年,四面都是石壁、不見陽光的地方開始了築基。

水曰潤下,水性滔天,要麼化作天河,要麼奔騰入海,如果既不能沖天,也不能奔地,要麼匯入土中,形成池沼;要麼河堤氾濫,為禍一方。

但我卻不同,這水必須要潤下不可,不然這三成木氣沒有依存,遲早枯竭,而木氣一旦枯竭,先天之氣失去三成,我也必死無疑。

那木氣何時枯竭呢?這就是我的壽數了。

然而滔天洪水如何灌溉?還須化作條條溪流,無聲潤下,匯入叢林,草木方可得活。

這也是我的名字“綠溪”的由來。

我的一切都是為了修仙而存在,就連名字也是。

於是我謹慎地分化體內的水流,滲入那三成木氣的根部。

本來這個過程還是比較穩妥的,但是,我的心性開始不穩了。

在這個關鍵時刻,我居然開始心思淩亂了起來。

修性修命,性命雙修才能成就大道。

那一直修氣、完善命格的我,到底修的是性還是命呢?

直到這個瞬間我才懷疑起來:父親給我安排的修行之路,真的是正確的嗎?

命之機在腎,腎屬水,在人體則生骨,故通過筋骨鍛煉,可反哺腎機;

性之要在心,心屬火,在人體則供血,聚攏心神,血液才能迴圈有序。

而我,雖一直在修習禦水氣之術,卻毫無筋骨之能,腎徒壯而不得用,難有命功。

而性功...我更是不曾有過。

就在那一刻,我悟出了這一切。也明白了命格並不是修行的一切...修煉理論雜多,唯有統合成一個整體,才能悟到正確的方法。

但我悟的太晚了...我的心性已然崩潰,背離修行的心與機械式修行的體已經難以融於一處,心神外放,心火亂竄,本來沒有火氣的命格被崩心的身體背叛,龐雜的火氣沖入了天髓氣之中,水火交戰不留情...我的命格被完全破壞,亂作一團。

也是那一刻,背離的性和命徹底分道揚鑣,雖然我保住了一絲木氣,不至於魂飛魄散,但靈魂也只能勉強寄宿於軀體之中,動彈不得分毫。

毫無疑問,我築基失敗了,而與身體背離的魂,也失去了操控身體的能力,我想,在外界看來,我應該是變成了一個不會思考,也動彈不得,但是卻有著生命氣息的活死人了吧。

後面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徒勞的利用著自己身體中殘留的養分苟延殘喘,但是我想,父親一定把我的身體照料的很好,不然我不會僅剩兩成天髓之氣而存活至今。

而我失去了與身體的聯繫,早就喪失了時間的概念,直到前不久,有一團漆黑的物體侵入了我的身體,妄圖控制我。

但僅是一縷殘魂的我如何與其抗爭?於是我只能龜縮在一旁,任由它控制我的身體。

不過幸好它似乎不能完全掌控我的身體,起碼它與你不同,沒有發現隱藏在角落裏的我。

我也不知道它用我的身體幹了些什麼,但我覺得它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想必是做了一些壞事吧...但我無能為力。

之後沒有多久,我的身體裏又湧進來一束束的白光,把那坨黑液給趕了出去。

而就在那黑液出去後不久,你就進來了,ε=(´ο`*)))唉,難道我的身體就這麼受歡迎嗎?

安綠溪轉過頭去,苦笑一聲,在她的對面,一個赤身裸體,黑髮長至腳踝,背後有一對黑色的翅膀和三根飄翎,散發著幽暗螢光的少女正站在那裏。

...

......

.........

70.綠溪(2)

鸑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本來的話,她以為自己在中了陷阱,喉嚨被堵住,馬上就要窒息而死的時候,是不是能力又暴走,把什麼人給吞了,但是看完安綠溪的記憶之後,她又感覺不是這個樣子。

安綠溪所說的黑液,大概就是之前與自己交戰的皮物,但是自己並沒有了結它,而將皮物趕出去的白光也不是自己的手筆。

但是結果就是,自己現在進入到了安綠溪的身體之中。

“呃,我、我不是故意進來的....”憋了半天,鸑鷟覺得啥都不說也不太好,於是只能這樣做了一個回應。

但是當她尷尬地低下頭,發現那擋住視線的乳房時,才發現自己居然是赤身裸體,於是她更加尷尬地一手橫在胸前,一手捂住胯間,遮擋住了私處。

“噗嗤...”安綠溪虛掩住嘴巴,輕聲笑道,“大家都是女孩子,姐姐有何必要害羞?”

“呃...啊...也是”鸑鷟尷尬地撓撓頭,想讓自己盡可能放鬆些。

“我...被你,啊不是,被操縱你身體的那怪物算計,喉嚨被堵住窒息了,現在可能是受到了什麼人的幫助,才讓我進入到你的身體裏。”

安綠溪點了點頭,“雖然不是我動的手,但畢竟是屬於我的力量。”她歎了口氣,道,“我如今也沒有辦法使用自己的身體了,如果就這麼留著,恐怕還會被別人奪去吧,那還不如就讓姐姐拿去。姐姐既然與那怪物戰鬥,總該是個好人吧?”

“呃,事情是這樣的...”於是,鸑鷟將安雲杉掏妖丹救安綠溪的計畫,和波贊創造出皮物妖怪的事情說給了安綠溪聽,瞭解了這些的安綠溪,總算對事情的來龍去脈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

“唉,”安綠溪歎息一聲,“沒想到父親為了我,居然陷入了這麼深的禁忌...”自己築基失敗,導致安雲杉病急亂投醫,居然和波贊一起進行了皮物實驗,殘害了無辜的少女,更是在之後為了擺脫波贊的控制試圖拉蛇人族下水,還導致了本來無辜的白欣也陷入到危險之中。這一切都讓安綠溪感到不能接受。

安綠溪搖了搖頭,事已至此,僅憑自己這一縷殘魂,已經什麼都做不了了,雖然罪魁禍首在安雲杉和波贊身上,但安綠溪作為安家人和安雲杉做出這一切的核心動機來說,也難逃其咎。既然如此,她想著,還不如——

安綠溪下定了決心。

“姐姐如果不嫌棄,把綠溪的身體便拿去用吧。姐姐的喉嚨被堵住了是吧,但是綠溪的喉嚨應該還是好的...”安綠溪如此說道,她決心用自己的身體來為父親贖罪。

“...”鸑鷟一言不發,她有點難受,自己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了,事實上,不融合她的話,她也不知道自己要怎麼活下去了,這是遲早要做的事,只是她不知如何開口,才一直猶豫。

安綠溪與方淩夏不同,從她的記憶中,鸑鷟可以瞭解到她的無辜。

但是轉念一想,也似乎只有如此,才能保住安綠溪的一縷殘魂,就宛如當初的梅茵。

梅茵的靈魂至今還在自己的體內沉睡,這也是鸑鷟哪怕吞噬他人也不能兀自死去的原因之一。

“你...願意把一切都交給我嗎?”猶豫了片刻,黑髮少女還是開了口。

“姐姐想要什麼,便拿去好了,不管是喉嚨,還是什麼其他的東西,反正這身體我也用不了了,而我這縷殘魂,也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麼時候...與其放任我的身體被壞人利用,還不如——”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梅茵搖頭打斷道,“我的意思是,你可以一同與我活下去...”

“我可以...活下去?”聽到了自己最渴求的字眼,安綠溪本以灰暗的眼神中再度放出了光芒。

鸑鷟點了點頭,“我擁有一些特殊的力量,可以將你的靈魂變為我的附庸,只要我還活著,你便不會死去。但與之相反的,你若死去,我卻可以獨活,這不是一個公平的交易。”

“此外,你將獻上你所有的一切,你的魂將為我所用,但我會保留你的自由意志,只是你脫離不了我的控制罷了。而你的身體,將不只是被我拿走器官這麼簡單,而是你身體一切,外貌、力量、命格,你作為安綠溪的經歷、個性,記憶等等...都將會成為我的私人物品...”

“我知道這對你很不公平,但是我是控制不了的,而想讓你活下來,這便是唯一的方法了。”說道這裏,鸑鷟頓了頓,咬牙說道,“哪、哪怕你不同意,如今我也可以吞噬你的意志,完全將你取而代之......”

沒有辦法,對於鸑鷟來說,這已經是最輕鬆的方案了,所以她說的狠了一點,希望安綠溪能夠同意。

受控但活下來和死亡把一切拱手相讓,哪個會好一些呢?

“我同意。”但出乎意料的,安綠溪很乾脆的給出了答復。這也出乎了鸑鷟的預料,面對此等終身大事,她思考的時間並沒有很長。

“畢竟能活下來,怎麼都是好的...”安綠溪無奈笑笑,鸑鷟心領神會。

經由母親死去誕生的生命,果然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舍去的。

“只、只是,我、我有個請求......”安綠溪怯懦地說道。

“但說無妨。”作為收下對方一切的代價,儘管自己可以非常霸道的強制融合,但鸑鷟還是覺得,如果有一些條件的話,自己的愧意能少些。

“您能放過我父親嗎?”

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鸑鷟愣了。

“......你怎麼知道的?”

...

......

.........

“娘娘,您醒啦?”

安綠溪剛睜開眼,就看到了與自己在極近距離大眼瞪小眼的白狐,嚇了一個激靈。

“嗚哇,什麼鬼!”安綠溪略顯稚嫩的聲音響起,在她自己聽來,倒覺得新鮮。

果然比起過於做作充滿媚意得語調,自然才是最符合安綠溪的聲帶的。

“唉,您是...白狐大仙?”看到眼前熟悉的白狐,安綠溪傻了眼。

“呃,別、別大仙了....”白狐尷尬道,她慌亂地跳到空中,原地轉體360度,撲通一聲就跪到了安綠溪的身前。

轟隆一聲,只有頭部和一小部分上肢套在安綠溪皮裏的安綠溪只覺得大地都要裂開了。

“鳳神娘娘在上!小妖乃東北黎州狐族六尾仙狐蘇夢,號回夢狐是也!於前年受我狐族大長老所托,只因天意有示,娘娘將於此百林之地涅槃重生,但魔障眾多,恐道中隕落。故不敢怠慢,小妖從黎州出發,跋山涉水萬裏有餘,來此百林之地,協助娘娘取回力量,護衛娘娘平安,如娘娘首肯,複請娘娘同歸我狐族祖地,受我黎州萬妖供奉!”

“......?”白狐這一通自白,把安綠溪大腦幹燒了,啥玩意?我還是你家祖神呢?

“呃,大仙啊,你等會兒....”

“娘娘折煞小的我了,那只是我給娘娘開的一個小玩笑罷了,還請娘娘勿怪......”

安綠溪想起來了,當夜在千竹山初遇白狐,她確實是不讓自己下跪來著,可能是她認出了自己,想給自己開個小玩笑,又怕真的亂了綱紀......

不對...她是不是還抽了我一尾巴?!

“額,不怪不怪,”安綠溪慌忙的擺手道,“您...你剛才說,我是你們狐族的祖神?”

“正是。”白狐依舊五體投地道。

“呃,可、可我剛被蛇人族認領了祖神啊......”

“那不奇怪,天下妖族本是一家,蛇人族的傳承,在我狐族卷宗之中也有所記載,只能說蛇人保留傳承至今,不易非常,我夢狐也深表敬意。”

“呃,這......”安綠溪沒話說了,自己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引得這白狐萬裏迢迢從東北到西南來朝聖?

“呃。這、這事一會再說,聽您剛才說的,想必您也知道我是個融合怪物了,這安綠溪的身體,是您給我搞到的嗎?”

“正是,當日道別我給娘娘的信物,娘娘可還記得?”

安綠溪一聽,慌忙翻找自己的口袋,發現自己現在在安綠溪皮物之外的梅茵身體是穿的法袍,而方淩夏的儲物道具早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白狐笑道:“娘娘莫慌,想必您的儲物袋是掉到了某處,如此荒郊野嶺,也不怕有別人撿了去,待您身體恢復,我與您一起尋找便是。”

“我是想告訴您,那枚信物裏有我留下的印記,通過那個印記,我便可以定位您的位置,從而幫助您。其實我貼身陪伴您是最好的,可是無奈我被安老頭盯上,出不了千竹山,若不是安老頭盯上了蛇人,我現在還出不來呢,還請娘娘見諒。”

“額,沒有沒有,要是你沒來,我就真栽了....你能先起來嗎,有人跪在我面前搞得我很緊張啊...”

於是蘇夢直起身來,乖巧地坐在安綠溪面前,兩條尾巴不住的搖晃著。

“嗚嗚,姐姐您能先把我穿上嗎,人家的腿還空著呢,好沒有安全感...”這時,一道聲音在安綠溪的腦海中響起,那是來自安綠溪原主的靈魂所發出的聲音。

對了,與安綠溪的融合還沒有完成。於是梅茵麻利的站起身來,用自己飽滿的雙手來填充安綠溪那乾癟的皮膚。

穿皮的感覺很是奇妙,安綠溪的每一寸皮膚都與自己的皮膚緊緊貼合起來,逐漸不分彼此。

雙手、雙腳、小腹,梅茵逐漸進入到了安綠溪的身體之中,而在她整個人沒入安綠溪的身體之中之後,安綠溪身體背後的裂縫也重新合併了。

“嗯...啊...”隨著背後縫隙的貼合,已經被梅茵入替的安綠溪發出一聲嬌喘,而她的身體在這種時候也產生了一絲變化。

安綠溪身體的發育還未完成,她的胸部只是微微隆起,身形也比較嬌小,充滿著青澀的味道,但隨著梅茵的入主,這具身體的胸部居然被撐大了,身高也略有提升,真正具有了豐乳細腰,膚若玉脂的韻味。

不過話雖如此,這具身體既不像梅茵一樣具有高貴的氣質,也不像鸑鷟本體一樣充滿了聖潔和神秘,也不像莽玉一樣肌肉炸起,強壯蠻橫。而是在與梅茵融合的基礎上充分保留了自己清純的特點,好像鄰家小妹一般,出水芙蓉,靜謐甜美。

但是畢竟此時安綠溪已經是真神的容器,還是略微散發出一股溫和的威壓,在她的身體周圍,青綠色的螢光若隱若現。

“這是...外丹結成的預兆?!”白狐驚訝道,看來這個安綠溪,還真不是一個泛泛之輩,這回娘娘可撿到寶了!

“外丹?”安綠溪疑惑道,她也注意到了自己身體所散發出的微弱螢光,只是不像自己本體所散發的紫色螢光那樣明顯,但是細心觀察的話,也能看到那層綠色的朧紗。

自己的本體也會散發出紫幽的螢光,並且更為明顯,但鸑鷟顯然不明白那些螢光的意義。

“娘娘,此乃靈力外放的體現,是天賦和強大的象徵。您現在身上所散發出的綠色氣息,應當是屬於木系的靈力,雖然還很弱小,但修行這事,最重要的就是根基,只要有,哪怕弱一些也沒關係,怕的就是沒有。”

“原來如此。”安綠溪抬起手,看著手上若隱若現的綠色螢光,她自然這具新身體是屬於水木雙生的命格,看來安綠溪有一點是正確的,雖說這具身體內的水氣遠大於木氣,但修行反而要以水潤下,以滋養木氣為主,才能有所成就。

“這具身體之前被那怪物附身的時候並沒有爆發出如此的潛力,還是娘娘偉力驚人,剛剛獲得的身體便有如此程度的增益。”白狐感歎道,能凝聚外丹的人,她也沒見過幾個,而之前與這具身體對戰的時候,對她來說就好像在拿捏一個自傲的小屁孩,沒想到只是換了個主人,如今卻有凝聚外丹的希望了。

安綠溪明顯也很高興,獲得了新的美女身體,實力還有如此大的提升,哪怕心裏對這融合能力再有坎,此時也是抑制不住嘴角的微笑了。

等等...提升?

想到如此,安綠溪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於是蓄力發功...

“不行...這是為什麼?”與梅茵那時不同,當時與梅茵融合的時候,自己也是處於虧空的狀態,但是與梅茵融合後,得益於梅茵體內龐大的魔力,自己可以盡情使用本體的力量。安綠溪的身體不如梅茵,但也是有靈力使用法器的。按理來說,與安綠溪融合的現在,雖無法恢復到全盛,實力也應該有所恢復才對。

可是自己依舊是連羽翼都開不出來的虛弱狀態。

“娘娘?”白狐看著不知所措的安綠溪,出聲問道。

“奇怪...我明明已經完全接受了這具軀體,為何我的力量沒有絲毫恢復?”

“這...”白狐有點汗流浹背了,作為六尾仙狐的她,現在卻只有二尾,陷入了嚴重的靈力不足的窘境,因此在與安綠溪戰鬥的時候,她出於穩妥起見,把安綠溪拖入了幻境之中,借助安綠溪的意淫來吸取她的靈力,直接把她給掏空了。

這就導致了,入主安綠溪的祖神沒有獲得一點靈力上的補給。

於是在這個隱秘的小洞穴之中,再次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磕頭聲......

...

......

.........

“沒、沒事的,你不用再道歉了啦。”安綠溪玉手一揮,掉在地上的青綠色仙衣便向她飛了過來,覆蓋在了她的身上。她散亂的頭髮被一根發簪紮起,青絲及腰。這身仙衣是安家的傳家寶,又認了安綠溪為主,自帶靈性,儲物袋丟失的安綠溪並沒有額外的貼身衣物,但是這身仙衣自主為她化出了內衣褲,白色絲襪和精緻的繡花鞋。

如此一來,安綠溪便是完全的復活了,甚至其姿色和潛質比起過去,更有甚之。

她蹲下來,撫摸著跪在地上發抖的白狐,安撫她的情緒。

瞭解了事情原委的她並不會去怪罪白狐,畢竟白狐也是為了救自己,採取了穩妥的戰鬥方式而已。

而對於外丹的事情,白狐所知並不多,她沒有外丹,因此也只是知道有這回事而已。

她提出讓娘娘跟著她回黎州,狐族傳承完備,定能助娘娘修行,但安綠溪只是說自己有必須要做的事情,拒絕了。

於是白狐再次提出,娘娘不去黎州沒關係,但自己有族命在身,必須跟著娘娘護娘娘周全,對於這個要求,安綠溪卻是沒有什麼好的理由可以拒絕掉了。

於是隨著太陽初升,一身青衣的少女帶著肩上的白狐,向著落鳳坡徒步而去。

安綠溪的那柄仙劍,也可以當做一個低級的飛行法器使用,但是如今的安綠溪並沒有驅使飛劍的靈力,但好在它還承認自己的主人,於是安綠溪按照自己的習慣,把仙劍化作一條腰帶,綁在腰間。

路上,白狐憑藉自己的水碗查事法幫助安綠溪找回了儲物袋,這讓安綠溪輕鬆不少,畢竟自己為了復仇,還是需要一些資金的。

但是體內屬於安綠溪原主的殘魂提醒她,二人已經融於一體,大可以在事情結束後去安家“掃蕩”,起碼是不會缺錢的。而過慣了平民生活的安綠溪完全沒往這方面去想。

對啊,自己現在是安家的掌上明珠,百林城實際上的公主,能缺錢花?

而與梅茵原魂不同的是,梅茵當時是受到了海德的侵蝕,即將魂飛魄散,而此時安綠溪的殘魂卻只是弱一些,還可以獨立依存。

所以,安綠溪的殘魂在保留了獨立意志的情況下,除了從屬於主身外,還可以與主身溝通。

當然,她跟梅茵的殘魂一樣,也是需要通過主身修行來滋養自己,才能給主身帶來最大增益。

而在路上,安綠溪的殘魂又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

她希望自己的主人能重新給自己取一個名字,畢竟自己已經將一切都“奉獻”了出來,自然也包括安綠溪這個名字。而叫安綠溪的人只能有一個,也只能是自己現在的主人。

二人一心同體,所以鸑鷟能夠理解她的想法。

原主的一生都在修行,她想借著這個重生的機會,徹底與自己的過去訣別,同樣的,這也是自己表忠心的方式。

但是對於鸑鷟來說,她或許能擺脫安家這個牢籠,卻是成為了自己的附庸。

但那縷殘魂只是笑著搖了搖頭。

於是這筆稱不上交易的交易就這樣達成了,而作為回報,安綠溪僅僅希望主人能放過自己的父親。

在窺見安綠溪的記憶之時,某段記憶觸動了鸑鷟,在那個時候,她爆發出了一絲殺氣。

雖然只是一絲,卻被敏銳的安綠溪察覺到了。

儘管他做出了一些壞事,但那也是自己的父親,安綠溪的心情很複雜,而這股心情同樣傳遞給了如今使用這具身體的鸑鷟。

殘魂畢竟只是個附庸,無法左右主身的意志,相反的,主身卻可以輕鬆的拿捏自己。

但主身還是給出了答案,安雲杉一定要報復,但可以留一條命。

這讓殘魂長舒了一口氣。

而在與白狐商議過後,作為主身的鸑鷟決定給安綠溪的殘魂重新起名為【木靈】。

這個名字依舊具有比較強的從屬和修行意味,但對於如今的木靈來說,她反而不在意。

畢竟主身是自由的,那就相當於自己也是自由的,自己經歷的一切都給了主身,那相反的,主身的經歷也會是自己的經歷,這其中的分別約等於沒有。

但無論如何,此時的木靈已經有了新的期待。而多了一個永不背叛、還能溝通的身中靈體,也讓鸑鷟的感覺很是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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