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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

小说:《破曉之路-The Way to the Dawn-》 2025-09-03 11:05 5hhhhh 8250 ℃

『卡密拉:你,這位先生,應該摘下面具。

 陌生人:是嗎?

 卡西爾達:確實是時候了。除了你之外,我們全卸下了偽裝。

 陌生人:我沒戴面具。

 卡密拉:(驚恐萬分,靠向卡西爾達)沒有面具?沒有面具!

 ——羅伯特.錢伯斯《黃衣國王》(Robert W.Chambers, The King inYellow)』

  

  確認恩諾爾離開後,巴克重重嘆了一口氣。他重新坐回椅子上,內心翻湧著複雜的情感。他後悔用那樣冷漠的態度對待特地前來的恩諾爾,但也無法否認對那孩子的莽撞感到不滿——這樣不顧後果的冒險行為只會給恩諾爾自己帶來危險,這也是巴克不願意見到的。

  他低頭看著手中的金屬盒,思索片刻後緩緩打開了蓋子,盒內有五個深色玻璃小瓶,整齊地排列在深紅色的絨布上。他伸手輕觸其中一瓶,指尖在光滑的玻璃表面上來回摩挲。

  「止痛藥嗎……倒是很像他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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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請把他放到這裡。」

  因為發燒而精神恍惚的巴克隱約聽見有人說話,是他不認識的嗓音。隨後他就被人扶到了像是床的東西上面。

  「巴克!」

  熟悉的呼喚讓他勉強睜開眼睛,他看見了雷蒙德的臉,那雙一向冷峻的眼睛此刻卻充斥著焦慮。巴克張了張嘴,正打算說些玩笑話來緩和氣氛,額頭卻突然覆上了一隻纖細的手掌,那冰涼的觸感讓他微微一顫,倦怠的神智也因此清醒了些許。

  「……他體溫偏高,可能是傷口發炎引起的。」

  溫潤的法國腔調,是剛才那個陌生的嗓音。巴克循聲望去,終於看清楚了那人的樣貌。是一位相當年輕的聖職者,他的面容白淨清秀得近乎無瑕,鴉羽般的黑色長髮整齊地束在頸後,美麗的暗金色眼眸與左唇角下方的一顆小黑痣更是讓人印象深刻。

  巴克一時間竟看得有些失神,直到聖職者動手解開他的衣物時才猛然回過神來,略尷尬地輕哼了一聲:「喂喂,你可真乾脆,至少先打個招呼吧。」

  聖職者並未回應巴克的玩笑,他動作迅速地拆解包紮,即使見到那怵目驚心的傷疤,他鎮靜的表情也絲毫沒有動搖過。

  「——傷口都化膿了,我得先幫你拆開縫線,重新清創才行。」聖職者的語氣平穩且克制:「很抱歉我們這兒資源不多,沒有什麼有效的止痛藥,還請您稍微忍耐……」

  巴克聞言,用一貫輕鬆的語氣打趣道:「放心吧,這種小傷我早就習慣了,絕不會大吵大鬧的。」

  然而這句話並未如預期那般換來對方的會心一笑。聖職者停下了手上的工作,他抬眼注視著巴克,表情相當認真:「真的感到痛苦的話,請直接說出來——您不說的話,其他人又怎會知道,又該如何幫忙?」

  這句話如同一記無形的重錘敲擊在巴克心上,這是打從出生以來,第一次有人對自己說這種話——自幼時起,父親的暴力磨練出他的堅強,而母親的懦弱則讓他學會不依賴他人。這份堅毅的特質也讓他在公會中受到許多賞識與崇拜,但從未有人留意過他隱藏起來的痛苦。

  就連與他最親近的雷蒙德,也沒有對他說過這樣的話……他們太過瞭解彼此,知道對方與自己一樣,是不會輕易揭示脆弱的人。

  巴克垂下視線,摸了摸隱隱作痛的腹部,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苦笑低語道:「……也是,你說的很對。」

  之後的幾日,那位年輕的聖職者每天都會為巴克更換敷料,確保傷口不再惡化。他的手法熟練且輕柔,但始終與他們保持距離。儘管巴克多次試圖攀談,但對方似乎忌憚著守在自己身旁的雷蒙德,總是完成治療後就匆匆離去……直到他們踏上旅程,巴克都再沒與對方說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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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想起與恩諾爾相識的契機,巴克不禁感嘆命運真是造化弄人。

  若當初雷蒙德沒有放那孩子一條生路,自己說不定早就死於傷口惡化,而雷蒙德也會喪命於那場殘酷的討伐戰役……當然他也就永遠無法得知,這位摯友心中竟藏著那樣深沉的思念。

  「你真傻啊,雷。我怎麼可能拋下你……」巴克的眼神飄向虛空,彷彿在看著某些遙遠的幻影。

  雷蒙德的性格,與巴克可說是天差地別。那位摯友雖然脾氣火爆又不善交際,實際卻很善良。雷蒙德狩獵血族不僅是為了報復,更因他不忍再有其他人重蹈他童年的悲劇。相比之下,巴克則活得更加隨性與冷酷。他看待這個世界的方式簡單至極:凡是「需要的」,他便全力以赴去守護;而「不需要的」,他則毫不猶豫地捨棄,無論那是物品還是活物。對巴克而言,成為獵人是再自然不過的選擇——他能不帶遲疑地殺死那些被他認定為「不需要」的存在,包括人類。

  毫無溫情可言的童年塑造了巴克的無情與果斷,他最初拋棄的就是虐待自己的雙親——年少的他用刀劃開父母的喉嚨,與過往斷絕得徹底。他不曾被愛過,也不懂愛是什麼,對他而言那是一種陌生且虛幻的情感。他唯一學會的是「模仿」,那虛假的和善是他融入人群、在社會中生存的工具,僅此而已。

  直到他遇見了雷蒙德。

  雷蒙德就像一道閃光,突然射入巴克的世界,擊穿了他虛偽的面具……在與雷蒙德的相處與爭執中,巴克漸漸學會表達自己真實的情感,真正融入了人群。他得到了許多人的關注,也結交了一些不錯的朋友,但巴克始終還是最為在意雷蒙德。

  雷蒙德與巴克一樣孤獨,卻截然不同——因為他曾被人深愛過。即便那些愛他的人早已逝去,那份愛仍殘留在雷蒙德的心中,如不滅的餘燼,支撐著他在痛苦中繼續前行。那樣炙熱而情感豐盈的靈魂,對巴克而言是如此的陌生,卻也非常迷人。他無法理解雷蒙德為何對失去親人與故鄉的痛苦如此執著,但他無法否認自己深深地羨慕著他。

  曾經的羨慕逐漸化為一種強烈的執著。巴克開始想守護這個執拗而熾熱的靈魂,只因他渴望那份情感的溫度能填補自己的虛無。他從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價值,也不奢求被誰愛著——他無意義的生命,能用來守護這份溫暖的光芒,那就足夠了。

  他未曾想過,自己竟會在雷蒙德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至今仍被他思念著……

  在生命即將臨終的當下,唯一還讓巴克牽掛的,也只剩下這位摯友……不,或許還多了一個。他用指尖輕輕摩挲著掌中的空藥瓶,嘴角浮現出一抹難以察覺的笑靨。那是溫柔、悲涼的,又帶著幾分解脫的微笑。

  

  像我這樣虛偽又冷酷的人,在死前還能擁有兩個人的關懷,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

  

  就在巴克將空藥瓶放回桌面時,他聽見從走廊遠處傳來一陣整齊而沉重的腳步聲,聲音逐漸逼近,像是一場有備而來的包圍。巴克的眼神立刻變得警覺,反射性地將腰間的配劍固定好,隨即又將燧發槍藏進外衣內側。

  就在他剛裝備完成,敲門聲旋即響起。

  「隊長,我們有事稟報,請您開門。」是副隊長基利安的聲音。他的用詞聽似恭敬,語氣裡卻蘊含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傲慢。

  巴克微微眯起眼睛,手指下意識地在劍柄上輕敲了一下,隨後徑直走向房門。

  將門打開的一瞬間,巴克的目光迅速掃過眼前的陣仗——基利安站在門前,表情莊重,但那雙藍眼裡有著掩飾不住的高傲與惡意。他身後的狹長走廊上,聚集了數名全副武裝的獵人,將去路封得滴水不漏。那些菁英獵人神情輕蔑,嘴角甚至帶著一絲冷笑,而在較遠處的地方,能看見其餘資歷較淺的隊員們,正神色凝重地觀望著眼前的情況。

  巴克掃視一圈後,緩緩將視線收回,落在基利安身上。

  基利安微微一笑,往前踏出帶有侵略性的一步,他開口道:「隊長,今晚巡視的兄弟們報告,說他們發現了一個可疑的人物在客棧周圍徘徊。」

  巴克眼神微微一凝,沉聲質問:「我說過,在城區停留的這段時間不需要安排夜哨。」

  「您的確說過。」基利安依然保持著那抹微笑,語調卻逐漸顯示出挑釁:「但為了兄弟們的安全起見,我覺得還是要多加留意才行——而事實證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不是嗎?」

  巴克沒有接話,只是目光冷漠地凝視著基利安。見隊長不說話,基利安越發囂張,他刻意提高了聲量,讓走廊盡頭的其他人也都能清楚聽見:「順帶一提,那位兄弟還說,他看見那可疑人物曾出入過隊長的房間——請問是否確有此事?」

  話音剛落,基利安身後的人群中傳來幾聲低笑,那些菁英獵人的眼中充滿對巴克的蔑視與譏諷。而站在更遠處的年輕獵人們則明顯產生動搖,有人神色驚愕,有人皺眉低語,走廊內彷彿炸了鍋般,不安、質疑與捍衛的聲音此起彼落。

  巴克對這一切充耳不聞。他的眼神越發冰冷,這些人怎麼想的、想得到甚麼回應根本不重要,現在他唯一想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他在哪裡?」

  基利安的笑意更深了,顯得無比得意。他將巴克的寡言視作心虛的表現,態度也更加肆無忌憚:「不勞隊長費心,我們已經將那賊人抓住了……不如就讓隊長親自與他對峙,說明事情的真相吧。」

  隨著基利安打了個響指,走廊遠處傳來一陣騷動與低低的拖拽聲,似乎有人正被粗暴地拖行過來。

  「原本我們是想好好勸他配合的。」

  基利安語氣故作無奈,眉宇間卻藏不住幸災樂禍的快意:「但他竟然主動攻擊我們——所以,我們不得不採取了一些……『小措施』。」他特意拉長最後三個字的尾音,像是宣示一場精彩戲劇的開幕。

  當那可疑人物的身影終於出現在照明的範圍內,巴克的瞳孔瞬間收縮,胸口像被什麼重物狠狠擊中。

  

  那是恩諾爾。

  

  那個不久前還神采飛揚的血族青年,如今卻像一具被打碎的陶瓷人偶。他渾身是傷,衣物殘破且染滿了泥濘和血汙。他的雙手手掌被一根尖銳的銀樁殘忍地釘在一起,鮮血沿著樁尖滴落,強烈的腥味瀰漫在狹窄的空間中。

  巴克的視線停在那雙手上。

  那雙曾幫自己治療傷口的手。

  那雙曾替自己泡製熱茶的手。

  那雙曾為自己調配藥劑的手。

  那雙在記憶中優雅而溫柔的手……如今卻傷痕纍纍,殘破得令人不忍直視。

  

  耳邊持續傳來基利安的聲音,但巴克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基利安。」他開口打斷那擾人的噪音。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

  

  基利安站在巴克面前,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淺笑。他看著這場由自己親手策劃的戲劇順利步入高潮,彷彿都能聽見隱形觀眾的掌聲為他的機智喝彩。巴克隊長那沉穩冷峻的表情,在基利安眼中,不過是即將崩壞前最後的裝腔作勢。他的心臟幾乎興奮地刺痛起來。

  「今天就是你垮台的日子,巴克!」

  基利安在心中暗想。這一刻,他真是為自己的遠見與手段感到驕傲——自從擔任副隊長以來,他便暗中栽培自己的勢力,拉攏了隊伍裡那些同樣對現狀不滿、心懷野心的菁英獵人,用精心編織的言詞向他們描繪未來的藍圖:年輕有為的強者推翻尸位素餐的老人,建立以他們為首的公會新秩序。在權力與金錢的誘惑下,這些獵人成了基利安的黨羽。

  而為了要讓德高望重的巴克失勢,找到他的污點便是關鍵。基利安深知這一點,因此他一直在暗中觀察巴克、等待那個足以一招斃命的契機出現。

  就在幾天前,基利安暗中尾隨舉止反常的巴克,看見他與一名神秘的陌生人從暗巷走出,並一同騎馬離開了市區。這件事立刻激起了基利安的疑心,從那一刻起他便設下埋伏,他堅信只要能逮住那個陌生人,就是摧毀巴克聲望的突破口——當基利安得知對方的真身時,他篤定勝券在握。 

  「真令人吃驚,隊長。」 基利安故作唏噓,抓住那名血族的頭髮,強迫他抬起頭,露出蒼白的臉龐與被口枷緊鎖的獠牙。

  「您竟然背著我們所有人,私下與一個血族聯繫。」

  走廊中的人群變得更加吵雜了,很明顯這件事給那些尚不知情的隊員帶來極大的衝擊。基利安知道疑慮與不信任的火種已經種下,只要他再添把火,巴克的形象便會徹底崩塌。他刻意選擇了這樣的場合與時機,就是為了確保所有隊員都親眼目睹這位受人仰慕的偉大隊長,被扒開虛假面具後的恥辱模樣——

  

  「基利安。」

  

  然而,巴克沒有如他所預期般表現出羞愧,也沒有試圖辯解。他只是筆直地站著,聲音冷峻得讓人不寒而慄。

  

  「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基利安愣了一下,但處於亢奮狀態的他很快就將這股違和感給壓下,他冷笑著反駁道:「合理的解釋?我倒是想請您解釋,堂堂的大隊長怎麼會和這種卑劣的怪物暗通款曲?甚至讓他自由進出房間?」

  「莫非……」他抬高聲量、更加惡意的譏諷:「您和他還有著什麼特殊『情誼』?這也難怪,血族的魅惑能力可是眾所周知的——」

  

  「基利安。」

  

  巴克再次開口,他的聲音低沉、冷硬,像是一座凍結的深潭,激不起一絲涟漪。

  

  「如果你想得到隊長的位置,就直接講。不必演這種無聊的戲碼,浪費所有人的時間。」

  

  四周的空氣瞬間凝結。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直接砸碎了基利安臉上的笑容與理智。

  ——不、不應該是這樣!他密謀規劃如此之久的傑作,最終的結局應該是讓這低賤的男人跪在自己腳下、屈辱地將所有職權與榮譽奉獻給自己才對!!

  基利安感覺到眾人不知所措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他想起巴克當眾給了他一拳的那一晚,當時的屈辱與憤怒再次於腦中復甦——這個男人竟然又再一次讓自己成了笑柄!!

  陷入狂怒的基利安從獵人手中拽過那個血族,將匕首狠狠地按在那個纖細的脖頸上,幾滴血珠立刻沿著鋒刃滾落。他歇斯底里地咆哮:「好啊!既然你不想浪費時間解釋,我現在就殺了他!」

  緊張的情緒一下炸開,菁英獵人們也紛紛握住了武器,然而當他們看到巴克充滿殺意的目光後,所有人都不敢動彈了。

  巴克緩緩開口,語氣平靜卻帶著強烈的威壓。

  

  「你想要他死,可以。但必須由我動手。」

  

  基利安錯愕地眨了眨眼,彷彿沒聽懂這句話的意思,握刀的手也不自覺地顫抖起來。見他沒有反應,巴克往前踏出了一步,不知何時已經出鞘的匕首在他手中發出刺眼的寒光。

  

  「不是要我證明清白嗎?那就放開你的手。我會親自殺了他。」

  

  這句話讓基利安陷入了混亂。他滿心以為自己能利用這個血族脅迫巴克,但這個男人的冷酷無情完全打亂了他的計畫,這人完全不像基利安認知中那個敦厚溫和的隊長……

  

  他真的認識「巴克」這個人類嗎?

  

  「隊長、你……」基利安的聲音因震驚而不穩。

  

  巴克再次向前踏出一步,聲音低沉如雷:「基利安,放手。」

  

  看到巴克逐漸逼近,基利安再也承受不住恐懼,他將那個血族用力推給巴克,就像過去他將受傷的隊友抛向怪物、好讓自己能多點時間逃跑。

  

  「這麼想要他的話就給你!!」

  

  巴克穩穩接住了那個早已失去意識的血族,和冷峻的表情不同,他的動作無比溫柔,彷彿深怕再傷害這纖細的血族分毫。

  得到血族後,巴克再次看向基利安,一字一句沈聲說道:「基利安,你的確很聰明。懂得如何編織謊言,挑撥人心,建立自己的狼群……但你的野心也蒙蔽了你的雙眼,這份狂妄遲早會害死你自己。」

  基利安一時還未反應過來,就聽見耳邊傳來兩聲聲巨響,瞬間一團濃煙撲面而來——兩顆煙霧彈突然在房間與走廊間炸開,濃煙頓時淹沒了狹窄的空間,獵人們也陷入了慌亂。基利安胡亂揮舞雙手、試圖驅散這該死的煙霧,混亂之間他聽見有東西撞破玻璃的聲音!

  「該死!!」

  基利安朝著音源衝去,撞在了空無一物的窗框上,他探出半個身子、面目猙獰地瞪著窗外昏暗的巷弄,聽見週遭的房屋與街道上傳來了居民的驚呼和罵聲。

  「爆炸!?」

  「發生什麼事了!」

  「失火了嗎?」

  「副隊長!」

  一名隊員的呼喚聲引起基利安的注意,他回頭看見幾名菁英獵人在煙霧稍微散去的屋內竄動。

  「隊長和那個血族都不見了!」

  「那你們還發什麼呆!給我去追!」基利安向不知所措的眾人咆哮:「那個混帳背叛了我們!獵人的叛徒就必須死!」

  

  「別想逃、巴克——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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