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的夏天，吉庆屯醒得早。天刚蒙蒙亮，太阳还没爬上房檐，院子里的鸡已经扯着嗓子叫开了。我躺在炕上，薄被裹着腿，热得汗黏在背上。屋里烧了一夜的炕，余温还没散，空气里混着土腥味和昨晚剩饭的味儿。爸妈在里屋窸窸窣窣地穿衣服，妈低声骂爸：“你这鞋底又开了，缝一针得了，别老花钱买新的。”爸没吭声，只听见他点烟，火柴擦出的火星子在暗处一闪。我翻了个身，小武睡在我旁边，脸蛋红扑扑的，嘴角淌着口水，像个傻乎乎的小猪。

吉庆屯不大，几十户人家挤在一条土路上。我家是个平房，院墙高得能挡住外头的风沙，院子里有棵歪脖子树，夏天结几个酸杏，掉在地上没人捡。我爸妈在汽轮机厂上班，每天早出晚归，暑假里就剩我和小武在家混日子。我14岁，上初二，班里有些女同学开始搞对象，课间凑一块儿嘀咕男人的牛子有多硬，亲嘴有多甜。我偷听过几次，晚上睡觉就夹着腿想，脸烧得像火炭。小武8岁，小学二年级，虎头虎脑，整天跟在我屁股后头跑，喊我“姐”喊得跟粘豆包似的。

早上六点，爸妈推着自行车走了，车轱辘压在土路上吱吱响。门一关，屋里静下来，我爬起来，棉布裤子贴在腿上，汗津津的难受。小武还睡着，胳膊摊开，露出一截白乎乎的肚皮。我推他一把：“起来，别赖炕了。”他哼唧两声，揉着眼睛坐起来，头发乱得像鸡窝。我下地，光脚踩在土砖上，凉得脚心一缩。屋里没啥家具，就一个炕，炕边堆着几件旧衣服，墙上挂着张毛主席像，旁边是我爸妈的结婚照，黑白的，妈笑得挺僵。

我烧了锅水，舀到碗里，端给小武：“喝点，省得中暑。”他接过去，咕咚咕咚灌下去，水顺着下巴滴到胸口。他穿件破背心，裤子是去镇上裁缝那儿做的，裤腿短了一截，露着小腿肚子。我看着他，脑子里突然冒出女同学的话——“牛子硬起来跟铁棍似的。”我脸一热，赶紧扭头，假装收拾炕上的被子。

白天热得人发昏，院子里没风，树叶子蔫了吧唧地垂着。我拿扫帚扫地，小武蹲在门口玩他的小木船，用手指头戳来戳去，像个船长指挥千军万马。我瞥他一眼，他的小脚丫子沾满土，脚趾头蜷着，像五个小豆子。太阳越爬越高，晒得院子里的土烫脚，我喊他：“进来，别晒傻了。”他不情愿，拖着木船跑进屋，往炕上一坐，裤子蹭得炕席全是灰。

到了下午，热气把屋子捂得像蒸笼。我决定洗澡，烧了两锅水，倒进大塑料盆里，水汽扑上来，熏得脸发红。塑料盆是红色的，边儿有点裂，搁在屋子中间的地上。我站在盆边，低头看水，水面晃荡荡的，倒映出我乱糟糟的头发。我穿件旧衬衫，袖子卷到胳膊肘，底下是棉布裤子，裤腰松了，勒出一圈红印。我抓着衬衫下摆，慢慢往上掀，布料蹭着皮肤，汗渍粘在背上，脱下来时胳膊一抖，衬衫掉在地上，像团破布。

我低头看自己，胸脯刚鼓起来一点，像两个小馒头，乳头粉得像没熟的杏子。裤子往下褪，腿根黏糊糊的，汗水混着土，裤子卡在大腿上，我使劲一拽，裤腿翻过来，露出里头的线头。我光着身子站在那儿，皮肤白得晃眼，腿上有些细毛，晒不到的地方白得像豆腐。盆里的水还烫，我试着伸脚进去，烫得一缩，骂了句：“操，真他妈热。”

小武在炕上玩船，抬头看我一眼，说：“姐，你洗啊？”我说：“废话，不洗你洗？”他咧嘴笑，扔下船，跳下炕，三两下脱了衣服。他先扯掉背心，瘦得肋骨一条条凸出来，肚子上有个小肉窝，像被手指头戳了个坑。他抓着裤腰往下拉，裤子滑到脚踝，他一脚踢开，光着屁股跑过来。小武的皮肤比我黑点，晒得发黄，胳膊腿细得像柴火棍。他站那儿，腿微微分开，小鸡鸡耷拉着，像个软乎乎的小肉虫，颜色比身上浅，顶上皱巴巴的，像没长开的花苞。底下两个小丸子缩在一起，贴着腿根，随着他动来动去，像在水里漂的果子。

他跳进盆里，水花溅了我一脸，我抹了把脸，骂他：“你慢点，弄我一身！”他不管，蹲下去，水没到肩膀，拿手拍水玩。我跨进去，水烫得腿一抖，慢慢蹲下，水面晃荡，淹到胸口。我俩挤一块儿，膝盖碰着膝盖，水热得像要把人煮熟。我低头看他，他的小鸡鸡漂在水面上，水波一晃，它就跟着动，像个小鱼吐泡泡。我盯着看，心跳得有点快，手不自觉伸过去，碰了一下，软软的，像摸了块湿面团。

小武没在意，低头推他的木船，嘴里念叨：“开船了，开船了！”我胆子大了，手指捏住他的鸡鸡，轻轻揉，滑溜溜的，像抓不住的泥鳅。我的心情像盆里的水，起初平静，慢慢起了波，热气往上蹿，脸烫得像火烧。我说：“小武，站起来。”他抬头看我一眼，乖乖站直，水顺着腿往下淌，滴滴答答砸在盆里。他的鸡鸡露出来，水珠挂在上头，亮晶晶的，像刚洗过的葡萄。我抓着它，来回弄，拇指蹭着顶端，皱皮被拉开一点，露出一点红。我问他：“疼不疼？”他说：“不疼，痒。”我没说话，手没停，心跳得像擂鼓，腿根夹紧了，热乎乎的，像有东西要冒出来。

摸了一会儿，他说：“姐，我冷。”我回过神，水凉了，盆底的水浑了，漂着点土渣。我松开手，让他蹲回去，自己拿毛巾擦身子。水汽散了，屋里安静下来，只有小武拍水的声音。我站起身，光着脚踩在地上，凉得脚心一颤，低头看自己，腿根湿漉漉的，不是水，是汗。我拿起衬衫胡乱套上，裤子没穿，腿光着，坐在炕沿上发呆。摸他的时候，我脑子里乱糟糟的，像被人塞了一团棉花，想着女同学说的牛子，想着亲嘴的滋味，心里痒得像有蚂蚁爬。

天擦黑时，爸妈回来了，自行车铃叮叮响，门一推开，妈喊：“小英，饭呢？”我回神，跳下炕，裤子还没穿好，赶紧提上，应了声：“烧着呢！”爸进屋，烟味扑鼻，他瞅我一眼，说：“咋光着腿跑？”我没吭声，低头去灶台点火。小武还在盆里玩，妈过去拍他屁股：“洗完了没？起来，别泡成水猴子！”他笑嘻嘻地爬出来，光屁股跑上炕，拿被子裹住自己。我站在灶前，火光映着脸，心里还烧着，腿根的热没散，像藏了个秘密，捂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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