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单元训练完成

耗时：3天22小时14分钟

核心体温：26摄氏度

确认

控制板上的消息再次闪烁，奥古斯都按下确认符号，让屏幕变空白，然后放到一边。他向前倾身，肘部撑在桌上，手掌合拢抵着嘴。根据时间戳，第六单元昨晚就准备好了，但经过这么大努力，急着结束这最后时刻似乎有点小气。不，他要花点时间品味自己的胜利。

两个年轻人，意志坚强，在变成无意识的单元前，如今是他墙上的奖杯。他们都处于“储存挂载01”姿势，头低垂，手臂紧贴两侧，双腿并拢，脚尖朝地。训练的第一个姿势也是最后一个，奥古斯都欣赏这种对称。

咔哒一声，他打开录音机。

“控制，激活第五单元和第六单元，并展示它们。”

控制系统稍作停顿，确保主人指令完毕。

然后它们的头完美同步抬起，空白的银色眼睛直视前方。手臂从两侧伸出仅一个手掌长度，从指尖开始，微妙的曲线沿手臂向上延伸。

齿轮轻微嗡响，它们开始下降，但不是直接到地面。挂载它们的杆向前向下沿曲线摆动，它们像是无重般滑下，轻松脱离假阳具。

它们像舞者一样走向奥古斯都，优雅又诡异，每动一下都太像前一次。奥古斯都站起身，它们走下办公室主楼层的两级台阶。他看着光线反射在它们橡胶皮肤上，感到兴奋。身体、肌肉，撕裂般完美，在新皮肤下波动。它们完美同步到达房间中线，每动一下都受控于控制脉冲。

它们停下。

定住。

不动。

奥古斯都屏住呼吸。

感觉血液奔涌。

看着它们的美丽，它们的空洞。

他从桌子后走出来。

从右边经过。

切断与它们的联系。

低头看下方俱乐部地板。

那儿展示着四个单元。

四个很快变成六个。

他转头看身后两个。

经过第五单元，手轻刷过它屁股，但没多在意，它已启用，故事已录在磁带上。他瞥向左边桌子上的录音机，卷带慢转，麦克风就位。然后他站在最新创作旁，连他训练有素的心智也一时被作品的完美震撼。

“完美。”

“简直完美。”

他退一步。

一刻，看这对一起。

背拱起，手臂轻弯到手指，稍向前。腿僵硬，像身体，直立但像要前冲。然后他想起这姿势的原型，体操运动员准备起跑。

他又靠近，手滑下背的光滑表面，像橡胶，像玻璃，凉爽透明。然后绕到前面，轻挪它右臂偏离位置，然后笑着看它慢慢回到原位。

他停下，离单元胸膛几英寸，抬头看面具般的脸。第六单元仍保留杰德的美，但现在冷硬，特征更棱角分明，更统一。头发、皮肤，连口腔内都涂了薄层生物橡胶，皮肤变硬，发亮，像商店橱窗的人体模型。他看向第五单元，曾经的乔什，同样的特征，同样僵硬金发，同样空白银眼。它们不知情，但实际上过去五年已被操控，生活导向此刻。被引导到同一所大学，SAT分数调整匹配，分到同一宿舍，连彼此的爱都被精心管理。

奥古斯都让手指轻抚第六单元的脸。

“没啥想说的，杰德？”

没反应。

一丝动静都没。

他没期待有。

他让目光和手滑下，探过胸膛的深V，轻挑弄乳头，仍硬挺，试图透过橡胶胸膛伸出，红色小圆点在橡胶下变淡。

没反应。

然后手向下，逐一探每块平滑腹肌。

然后他感觉到了。

看到了。

它胀大的小弟弟和蛋蛋。

自我挤压。

仍被锁住，仍被贞操控制。

挤压得不够空间。

他捏紧时更少。

牢牢在他手里。

他回头看它脸，没啥。

没痛。

没快感。

没欲望。

只有。

“涅槃，”他轻声自语，或许太轻没录下来。

他又看它银色眼睛，空洞空白。

它是空的。

它是空白的。

没思想。

没意识。

只有控制系统给它的。

“你感觉咋样？”

没啥，它是空的。

但还有规则。

“第六单元，你感觉咋样？”

他松开手退后，看它头稍向右倾，听着新想法。

[ –此–单–元–是–第–六–单–元–它–没–有–思–想–或–欲–望–先–生– ]

声音冷漠单调。

男人当然预期这回答。问题对它无意义，它退回主要默认回应。

“第六单元，你记得乔什吗？”

同样歪头，然后。

[ –此–单–元–是–第–六–单–元–它–没–有–思–想–或–欲–望–先–生– ]

脸上没一丝认出痕迹，两个男孩曾是恋人，现在相隔不到十英尺，各是空白，无知无欲，空洞中完美。奥古斯都转身走向桌子，录音卷带仍慢转。他站在旁靠近麦克风，无视对讲机上急闪的光。马尔塞卢斯可以等，等这游戏最后几词说完，只有奥古斯都会听到。尽管身后两个沉默身影，他知道按任何客观标准，这房间里他独一人。

“你记得在手机上对我说啥吗，杰德？”

看着卷带快到尽头。

“你说你绝不会叫我主人，我说以后有大把时间，杰德。”

他抬头看男孩。

看这物体。

“第六单元，识别这说话者。”

无意识物体头稍向一侧倾。

[ –您–是– ]

太简单，没自己的想法。

[ –编–号– ]

得被告诉想啥说啥。

[ –主–人–零–一– ]

现在只服从第六控制通道的物体。

[ –您–是–奥–古–斯–都– ]

然后它又空了。

男人最后长久看眼前沉默身影。让自己享受对它们的支配，感受多年努力到此刻。两个年轻大学生运动员，不可逆地沦为自动机器，被拥有和享用。

“再见，杰德。”

奥古斯都笑着，最后一次用男孩废弃的名字。

“结束此录音，主题杰德·毕晓普接受严格俱乐部24/7终身所有权，以清偿双方同意的所有债务。结束。”

咔哒停止，录音回卷。对讲机灯仍急闪，对发送者紧急，对奥古斯都不急，他小心收好磁带，男孩旧人格仅存之物。

只剩。

“控制，将第五单元和第六单元设为第三任务周期，继续。”

第五单元先动，因在命令队列首位，手臂垂侧，退一步，平稳右转。一步又一步，重复初始转动，面向出口。第六单元开始动，手臂垂侧，向左转，一步又一步，到达房间中央，仅落后前单元几秒。奥古斯都打开桌上老式文件夹，没看它们离开，它们不再重要。

对讲机灯仍执着闪烁。

他终于打开对讲机。

“是，马尔塞卢斯？”

停顿，然后马尔塞卢斯的声音透过老式模拟扬声器的微弱杂音传来。

“你考虑好第二个司机选谁了吗？”

奥古斯都从文件夹里拿起一张照片。照片稍模糊，偷拍的，显示一个穿黑橡胶潜水服的年轻人刚从水里出来，水面填满背景。显然是铁人三项选手，戴海军蓝泳帽、泳镜、鼻夹，头偏右，左臂向后伸过肩，找拉链跑着。

“你推荐谁，马尔塞卢斯？”

他看文件夹下同一年轻人的照片，有趣的脸，很稚嫩，略圆的前额让他看起来比24岁年轻得多。

“候选人一，托马斯·埃姆普森。”

托马斯确实是三候选人中最好的，身材瘦削运动，是颇有成就的业余铁三选手。也是最年长、最有经验的司机，另外两人可留作未来备用。

“同意，你准备好继续了吗？”

确实，托马斯的档案是桌上唯一的。

“是，下周末能把他弄来，他喜欢掷骰子，自认为很厉害。”

两年小心引导男孩到此刻。

“我期待见我们年轻朋友。去办吧，马尔塞卢斯。”

他一指关闭通讯，再拿起男孩穿潜水服的照片。男孩穿黑橡胶好看，水从身上流下。

或许某种程度上，这男孩一直知道自己注定属于橡胶。

档案合上。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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