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是奥古斯都。”

我隔着桌子看着他。

“我很佩服你，杰德。”

我不认识他的脸，但他的声音。

“在这个阶段，其他人都记不起我的名字。”

但我知道他的声音，那手机。

“没错，杰德，有个手机，还有个赌约。”

我跟这个男人打了赌。

“你输了，现在你在这儿。”

我又低头看自己的身体，试着弄明白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肌肉，全裹在这透明橡胶里，反着光。这不可能是真的，没啥是真的，我肯定在睡觉，感觉像睡着了，一切都遥远而慢。

这是梦。

这是我的梦。

“别试图逃进幻想，杰德。这是真的。”

感觉好慢。

“这是真的。”

好难思考。

“这是你的身体。”

他又在我旁边，扶我站起来。

“这是你的橡胶皮肤。”

手暖暖地贴在我橡胶皮肤上。

“你永久的橡胶皮肤。”

好难思考，像漂浮，变慢了。

“你的新陈代谢在减慢，身体在冷却。”

我把想的都说出来了吗？

“哎呀，你真聪明，杰德。”

得反抗。

“是的，杰德，但对你这么固执的人来说也很难。”

他的手慢慢转动我。

“现在你几乎没啥意志了。”

面对门口。

“现在集中注意力，杰德，告诉我你看到了啥。”

那儿是门，我进来的门，下去一步到这房间。

“看看墙，杰德。”

好难集-中-注-意，好难，像开始漂浮。

“不，杰德，只看墙，告诉我墙咋样。”

墙，墙是木头的，跟门一样，深色方板，还有……还有……

“是的，杰德，继续。”

有光。

“很好。告诉我光咋样。”

它……不对。

“哪儿不对？”

太亮了，照在墙上。地板上的灯，太多了。

“别低头，杰德，集中看墙，只看墙。”

“右边，门右边。”

我感觉他靠我更近，话在我耳边。

“你看不见吗？”

他的胳膊从我背后滑到我腰上。

“你看不见他吗？”

感觉他的手摸索我硬邦邦的腹肌，橡胶腹肌，他的手好热，像炭火。

“你看不见他的腹肌，多硬朗吗？”

感觉他的手往上移，滑过我鼓胀到极点的胸膛。

“你看不见他的胸，肌肉胸，像你一样的橡胶胸？”

然后我看到墙上，木头里刻着人的轮廓。

“杰德，杰德，你还不认识他吗？”

不对，光不对，面板不是刻的，像扭曲在他上面，像……像……

“控制，关闭投影幕。”

一阵闪烁，然后只剩光秃秃的水泥墙。只有他在那儿，挂在那儿，悬在墙上。胳膊紧贴两侧，像腿一样并拢，脚尖朝下。头低着看我们，金色塑料头发下，塑料皮肤棱角分明，眼睛银色，银色眼睛，从不闭上。

我摸自己的脸，摸自己的胯下。跟他的罩子一样，胀着被困住。透明像他的皮肤，橡胶皮肤也紧绷，身体像雕刻的杰作。

他像是被挂在那儿，等着，睡着了。

我轻声说。

“乔什。”

我感觉他手轻轻在我肩上。

“是的，杰德，乔什学会服从了。”

手转我向左，门现在只是门，朴素空白。

“很好，杰德，再转一点。”

另一面墙空了，不再是木头，只是水泥，粗糙空荡，除了墙上刻的一条槽，乔什后面也有个槽。槽跟地板接处有啥，黑亮的，我看不清。

“继续，杰德，靠近点。”

他的手在我臀上，推我向前。

“不……这不对。”

我想后退，但还是往前，越来越近……

“嘘，安静，杰德。”

更近。

“你不想跟他在一起吗？”

更近。

然后我看到了，几乎在地板上，一个假阳具，塞子，巨大黑色，尖端滴油回它胀大的身体。

不……我想停……我想这停下。

“你不想跟乔什在一起吗？”

是的，跟乔什……我想跟乔什在一起……在墙上……

“你不想像乔什一样吗？”

塞子装在墙上，槽里有金属棒，准备上升……靠，那就是撑乔什在墙上的……插他屁股……靠……靠。

“嘘，杰德，安静。”

“放松。”

“慢点。”

转我身子。

“被装在墙上很好。”

面对他。

“挂在墙上。”

我背对墙。

“像乔什一样挂着。”

冷而光滑。

“像乔什一样展示。”

但对我来说温暖。

“骑着他的塞子。”

听到齿轮嗡嗡声。

在我腿间。

“他粗大的橡胶塞子。”

感觉它上升。

“塞满他屁股的臀塞。”

推开我大腿。

“想被挂起来。”

滑进我腿间。

“挂起来被填满。”

在我橡胶塞子上。

“用你的橡胶塞子。”

粗大橡胶塞。

“撑开你。”

我能感觉，感觉它，感觉自己被撑开。

啊啊啊，进去得好舒服，一直进去。

让我更开。

填满我。

我知道这不对。我知道这不对。

然后。

哦哦哦哦！

抬我起来。

< 脉冲 >

脚离开地板。

< 脉冲 >

骑着它上升。

< 脉冲快感 >

被它插着。

< 快感 >

想要它。

< 快感 >

我的手，我的脚，在我身后的墙上滑。

< 快感服从 >

找不到支撑。

< 快感服从 >

试着呼吸，试着记起乔什< 错误 >俱乐部< 错误 >我们的房间< 错误 >落地< 错误 >去年< 错误 >

我……< 脉冲 >等等< 脉冲 >

靠，操这。

< 快感 >

太过了。

< 快感 >

全身焦点在我屁股。

< 服从是快感 >

咔哒一声，我< 错误 >停止上升，

< 编号错误 >等等，啥？

“你不知道自己名字吗，小子？”

< 脉冲慢 >感觉自己< 错误 >变慢

“你的编号。”

< 快感 >哦，干我< 错误 >

“作为一个单元。”

< 脉冲正确 >< 我=错误 >低头看他< 他=错误 >

奥古斯都在说话，他说我是个单元？

< 正确：此单元是第六单元 >

奥古斯都笑着。

< 快感 >等等< 第六单元=快感 >我脑子里的声音< 我的=错误 >< 声明错误：正确 >

在我脑子里，声音让我。

< 这声音是你的声音这是控制 >这声音< 快感 >是我的声音< 快感 >

让我很难想别的，只想这声音。

< 控制=快感 >啊啊，靠，不，得想想< 这些想法是你的想法这是控制 >

主人笑着。

它看到他举起控制板时的笑。

等等……靠……它想让这些想法成我的想法。

< 这些想法 >不，它们< 是你的想法 >让它叫他……< 控制 >他是主人零一。

主人零一消失，投影启动……不，这混蛋< 错误 >让它……让< 我=错误 >觉得< 想法 >是我的想法他是< 主人01 >奥古斯都。< 它是 >让它服从……< 控制脉冲第六单元通道控制 >

< 它是 >不……< 第六单元 >看着< 输入视觉 >光在它身上玩< 图像 >在它身体上< 纹理贴图 >< 木板类型4A >找到< 脉冲 >< 脉冲快感 >被投影装置隐藏为它的主人< 主人01 >快感。

< 第六单元 >是< 我=错误 >新想法这些< 想法 >从< 控制脉冲第六单元通道控制 >变成我< 我=错误 >意识到的全部。

< 它是 >试着理解< 它 >只会< 服从 >于< 控制脉冲第六单元通道控制 >

名叫奥古斯都的人仔细看着闪烁的影像，藏着他最新财产。像浅浮雕，每块肌肉，每个完美凿线在投影幕的假面板里可见。幕是最后的必要干扰，蒙蔽男孩视线，让他只专注控制脉冲。即使透过幕，奥古斯都也能看到男孩已失去运动控制，全身瘫软挂在墙上，头偏向一边，没痛苦、没快感的迹象，只有通过假阳具塞满屁股的纯粹重量。投影幕开始调整男孩新合成橡胶皮肤的高反光。奥古斯都着迷地看着眼前雕像象征被拉回，淡入幕后木板的欺骗。只有男孩嘴唇还能看到，僵硬慢动，像在跟自己深处对话，确实在跟新的自我、新的意识对话。

奥古斯都瞥了眼手里的控制板。

< 它是服从的 >

[ –它–是–顺–从–的– ]

男孩核心体温已到28摄氏度。

< 它是受控的 >

[ –它–是–受–控–的– ]

很快冷到能锁住新意识。

< 它是一个单元 >

[ –它–是–一–个–单–元– ]

现在只意识到自己是个单元，第六单元。

< 它是编号第六单元 >

[ –它–是–编–号–第–六–单–元– ]

控制板上，28摄氏度闪烁，然后显示27摄氏度。

很近了，很近。

然后。

< 输入：控制通道第六单元：编号命令 >

< 设置所有其他想法状态=零 >

没回应，男孩沉默，嘴唇停止移动，淡出视线。

< 确认 >

没反应。

< 确认 >

没回答。

< 确认 >

没啥可回答。

男孩只知道。

< 默认响应 >< 执行 >

< 此单元是第六单元它没有思想或欲望先生 >

< 重复默认响应口头输出 >

[ –此–单–元–是–第–六–单–元–它–没–有–思–想–或–欲–望–先–生– ]

出色，干净高效，只有控制程序明显。

控制似乎也满意。

< 储存姿势挂载01 >< 执行 >

奥古斯都看着投影幕波动。男孩又动起来，像从木板里流出，摆出指定挂载01姿势。动作训练比预期早十分钟开始。奥古斯都勉强看出男孩首个储存姿势形状，双腿并拢，双脚指向，手臂紧贴两侧，头低垂，全身僵硬紧绷。

有

< 暂停 >

控制分析男孩橡胶皮肤的位置数据。

< 容差储存姿势挂载01不可接受 >

< 重复储存姿势挂载01 >< 执行 >

男孩脚有微小动作，衣服皮肤里的粗糙肌肉刺激器帮他调整细微动作控制。

< 容差储存姿势挂载01不可接受 >

< 重复储存姿势挂载01 >< 执行 >

这得花点时间。

“四天。”

控制板确认他的猜测，预计4天3小时，25%误差。

男人回到桌子旁站着，手指轻放在老录音机的按钮上，卷带慢转。他看着右手卷带慢慢填满，机器计数器以实际磁带英尺数向上跳。

“录音停止，”他说，仅作为磁带标记，然后按下标有STOP的按钮。

卷带快速收好，从机器上取下。桌子后架子上有薄纸板储存套。他停顿片刻，手里还拿着磁带，过时的模拟物，像贴在表面的手写标签，JED，标识录音。他轻触标签，想着这就是老杰德剩下的全部，感受完美控制的快感，把卷带滑进等待的套子。很快它跟其他同类并列在架子上。他看着套子脊上的字，UNIT 6，新罗马字体。

“控制，激活司机一号。”

他走向房间入口，最后看一眼挂在墙上的男孩身影。

“控制，我走后取消投影幕。”

门在他身后关上。

投影幕闪烁熄灭。

房间计时器从30开始倒数。

第六单元没察觉变化，它是空白的，没啥可想，直到控制通道给它东西想。

< 储存姿势挂载02 >< 执行 >

单元身体毫无疑问地回应新意识。

房间计数到20。

< 暂停 >

计数到10。

< 容差储存姿势挂载02可接受 >

计数到5。

< 确认储存姿势挂载02=正确 >

第一次就正确。

计数到1。

控制不以成就为傲，仅调整提升训练效率，更新预测为3天22小时，误差10%。

计数归零，房间陷入黑暗。

第六单元没反应，没啥可回应，它是空白的，空的。

然后它接收新想法。

< 储存姿势挂载03 >< 执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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