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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林城-冲突爆发-修泽(61-63),2

小说:神凰涅槃录 2025-09-03 11:03 5hhhhh 2460 ℃

“但是,很!可!惜!對你們來說是致命傷,對我來說卻連個屁都算不上!”說著,她拔出手指,將沾在手上的血液盡數舔舐乾淨。

“....你們到底是什麼鬼東西....”修澤重新擺好了架勢,雖然畏懼,戰意也絲毫不減。

“放肆!”哪知這句話卻令對面皮物憤怒起來。“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對我出言不遜?!”

“我乃未來的至高鳳神欽定的貼身神僕!是你這等螻蟻也可以議論的?”她放肆的笑道,兩腿彎曲蓄力,驟然發動,向著修澤沖來。

修澤兩劍架於身前,原地不動,鴿本以為他是想跟自己硬碰硬,誰知她自己卻好像是遇到了莫大的阻力一般,衝刺的勢頭在即將碰到修澤的時候就停住了。

是風,從對面刮來莫大的風,龐大的風力如今成為了阻力,限制了鴿的行動和力道。

但這對於修澤來說,卻是莫大的助力,修澤毫不遲疑,趁著鴿被限制了行動,揮刀便向她的脖頸砍去。

重重的一刀圓斬,鴿的頭成功與身體分家,循著風力飛向了遠方。無頭的身體則丟下了短劍,無力地跪了下去。

“...?”看似是修澤的勝利,但修澤卻感覺有什麼不對勁。

砍頭的手感實在是太輕了,他感覺自己揮空了,但實際上卻看到敵人的頭飛了出去。他用餘光看了看自己的劍刃,上面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跡。

中計了!修澤咂了咂嘴,快速離開了原地,向遠方跑去。果不其然,在他原來站立的地面之下,一個土制圓錐螺旋上沖了出來。

那是土系魔法——大地錐!是土系非常少見的攻擊系魔法。只見那錐沖出地面,在鑽空之後,又重新調整方向,向著修澤沖來。

修澤的判斷還是棋差一著,他見穿胸攻擊,便又想砍掉對方的頭,誰知對面連砍頭都不怕,雖然知道這些詭異的皮物生命不能以常理來認知,但這也讓修澤非常頭疼。

要麼是皮物沒有要害,要麼就是存在要害但自己還未察覺,萬幸的是,修澤的危機感知和戰鬥經驗還是可以派上用場。

修澤雙刀一揮,產生出一道風壁,風在一個極小的範圍內以超高頻率進行迴圈流動,產生出了一層防禦力場。

圖錐宛如一個鑽頭,螺旋紮了進去,卻撼動不了風壁分毫。而修澤則看準時機,從兩側施加風力,擠扁了大地錐。

但是修澤並沒有乘勝追擊,他看著遠處追來的略顯驚悚的鴿的無頭女屍,略作遲疑,還是選擇了退避。

有一件事情,修澤還沒有搞懂。他之前的第一劍,確確實實的見血了,怎麼現在砍頭就沒見血了呢?

修澤隱隱有種預感,這會是致勝的關鍵。

“喂喂喂,小夥子要去哪兒啊?怎麼不陪姐姐享受啦?”一聲淫蕩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修澤吃了一驚,抬頭看去。

那居然是鴿的頭顱,飄揚在空中。

不對...修澤定睛看去,有一根細線,連接著鴿的頭和她的身體,並且那枚線還在不斷縮短,在這根線的作用之力下,那具身體的速度也加快了。

不好!修澤的第一反應,便是要立刻砍斷那根線,這很符合這時的戰鬥直覺。於是修澤飛身躍起,向著那根連接線砍去。

但是線上與劍相交的那一刹那,修澤就後悔了。因為他想起來,在實驗室裏遇到的那坨皮物,它的擴張與收縮,是與品質無關的。

“中計了!愚蠢的人類,乖乖成為我的食量吧!”鴿大喝一聲,那顆頭顱居然直接在空中爆散,化作一灘黑泥。

那泥的面積太大了,還在空中的修澤,根本來不及閃避,只見那黑泥直接罩下,淹沒了修澤的身影。

“讓我看看,你有什麼驚異的能力,可以為我所用吧!哈哈哈哈!”鴿大笑道,開始吸收這名風之騎士。

但是很快她就察覺到了不對,蠕動的液態的身體居然沒有摸到修澤的身體,可是自己明明已經把他蓋在身下了。

突然間,鴿的身體產生的反應,在那片黑泥的某處,居然發出了一聲大爆炸。伴隨著雜亂的破空聲,修澤從黑泥之中一躍而出。

“怎、怎麼可能!”鴿懵掉了,自己的能力,對於下等人類來說,明明是降維打擊才對。

修澤落到了地上,卻絲毫不敢停留,他三步並做兩步,消失在密林身處。

這並不是逃跑,而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喘息和思考的機會。修澤進行了幾次深呼吸,緩解自己加速的心跳,就在剛才的一瞬間,他驅動起四周的氣流包圍在自己的身邊,不停的流動,來抗拒黑泥的侵蝕。

畢竟當時在實驗室時,黑泥也沒有通過被改變了壓強的鎖孔。

這讓修澤明白了,面對黑泥的侵蝕和吞噬,不應該進行防禦,而應該嘗試阻隔。萬幸的是,自己的風之壁起了作用。

“好一個不老實的螞蚱!”背後傳來一聲厲喝,嚇得修澤驚起一身冷汗。

他回頭看去,鴿的頭已經再次和身體合一,旋轉著身體沖上來就是一刀,修澤只能放棄跑路,轉身招架。

森林裏傳出丁零噹啷的碰撞聲,單論劍技來說,自然是修澤更勝一籌。鴿的身上已經吃了好幾刀,鮮血淋漓,血液順著她的黑色緊身皮衣溢出,居然也有一種別樣的誘惑力。

看著自己身上的種種傷口,鴿皺了皺眉頭。

她其實是很愛惜自己的身體的,倒不是自己自戀,也不是怕痛,相反她自己是沒有痛覺的。只是她希望可以用自己最完美的身體來服侍波贊,現在自己的身體血肉模糊,波贊黎明就會返回,自己勢必是要與主人打個接風炮的,可是怎麼用千瘡百孔的身體去服侍主人呢?

“有點本事嘛,螻蟻....”鴿咬了咬牙,她很不願意承認下等生命,但確實是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生命讓自己為難起來。

“不過我勸你,最好收斂點,這樣對我們都沒有好處哦~”她用挑逗的語氣說道,但修澤對此絲毫不理會,只是架好雙刀集中精神戒備。

剛才一連串的短兵相接,修澤雖然看上去在劍技上略勝一籌,但實際上他的精神壓力也很大,他很怕鴿的某個地方突然變成黑液侵蝕自己,所以一直在自己的全身覆蓋了風之壁。

這當然是有好處的,風力會強化自己的速度,覆蓋在劍上的疾風也很增加攻擊範圍。他已經給鴿造成了很多傷口了,其中不乏對人類身體來說,堪稱致命的部位。

腹部、脖子、手腕、膝蓋窩、肋骨......可是他砍了這麼刀,對方還是絲毫沒有受到影響。

這樣的敵人,到底要如何才能擊敗呢?

“喂喂,不用那麼緊張,我承認你有兩把刷子。”看著修澤那執意死戰的神情,鴿卻拋出了橄欖枝。

“我們姑且停戰吧,這對你我都好。”鴿攤開雙手,無奈說道。

“...?”修澤有點莫名其妙,他懷疑自己聽錯了。

自己已經捅開了波贊最大的秘密,他們是不可能放過自己的。

“呵,你是無法理解我的呢,我可是神之僕從。”她揉捏了一把自己的胸部,露出一個淫蕩的壞笑。

“這具身體並不完全是我的所有物,更確切的說,我的一切都是為了取悅主人而存在的。”

“主人...?就是波贊嗎?”

聽到修澤直呼主人的大名,鴿產生了一絲不悅,但是現在畢竟不是計較的時候,淩晨的接風炮才是更加重要的事情。

“螻蟻,注意點,那位大人是未來的鳳神,你想要多活一段時日的話,就不要這麼放肆。”鴿壓抑住自己的不悅,很勉強的威脅道。

“笑話!”聽到這個幼稚的威脅,修澤竟忍不住笑了起來。“流諾恩前輩和芒戈都被你們滅口,試問我如何能活?”他惡狠狠地說道,“但是我哪怕會去死,我也要狠狠地在你們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呵,幼稚!”鴿攤開兩手,擺出了一個無奈的姿勢。“那你就更不該於我作對了,我希望你能明白一件事情:你一直在砍的,到底是誰?”

“......”修澤對此不予理會,他不明白,只當這是煙霧彈般的話術。

“不明白嗎,那我再說直白一點好了,你要知道,我們作為高等生命,是沒有血肉的束縛的。”說道這裏,她陰暗一笑:“你覺得,從我身上流出來的鮮血,是屬於誰的呢?”

這一下,高度緊張中的修澤,是真的愣住了。

他想起來了,不管是地下室中的皮物,還是之前砍到的鴿的脖子,確實都沒有見血。

他怒目圓睜,連嘴唇都開始顫抖起來。

“你這個——混蛋!!!!”一聲咆哮響徹夜空,修澤的底線正在不斷地受到挑戰。

“唉,話說清楚,是你自己砍上來的,我可是很愛惜自己的身體呢?”鴿用手捂住下唇,輕蔑一笑。

所以,自己試圖殺掉皮物所做的致命攻擊,實際上...都作用在了芒戈的身上嗎?修澤追悔莫及,他為什麼沒有提早察覺到這一切呢,是啊,化作液體只有鴿的頭顱,現在他理解了,因為身體包裹著芒戈的肉身,如果連身體也化作黑泥,她也許就會失去芒戈的力量。

修澤憤怒歸憤怒,頭腦卻一直在積極思考。

等等...致命攻擊?修澤突然意識到了一個關鍵事實。當血液來源清晰以後,一切的不協調仿佛都鏈接在了一起。

是了,自己之前洞穿鴿的身體的時候,是有在近距離觀察過她的血液的。

那很明顯不是死人的血液!

嘛,雖然在當時來說,活蹦亂跳的鴿就在眼前,這層思考也沒有什麼意義,但是在現在的情況來說,卻是完全不同了。

如果那是來自芒戈的血液,也就是說...他還活著!還活在那具皮物生命體之中!

而且,芒戈的身體在哪個部位,修澤也看的一清二楚,不用分說,自然是從傷口中流出血液的部分,當時砍下鴿頭的時候,之所以沒有流血,正是因為鴿的頭顱之中是空的,芒戈是被他放在自己的主軀幹裏。

而且,芒戈的下體還長在鴿胯間,他們之間的位置,必然是對應的!修澤很清楚芒戈的體型和身高,如果用那根肉棒為原點,配合鴿身上的血跡建立參考系的話...他有信心可以把握到芒戈肉體的所在!

僅僅一句話的功夫,夾雜著憤怒的大腦反而思考的越發清晰起來

修澤開始興奮起來,他原以為,被吞噬了七天之久的芒戈,已不會再有生還的希望。

於是就在此時,一種莫名的情感開始湧動在修澤的心中。從出師以來,他一直都是執行的殺人、破壞、諜報任務。

而就在此時,他迎來了人生中第一次營救行動,對他來說,這場戰鬥的本質已經完全變了。取代了憤怒,充斥在心中的,是高昂的戰意和勇氣。

自己已經很難再一次砍下她的頭了,修澤很明白,那要如何將芒戈救出來呢?修澤咬了咬牙,在他的腦海中,一個危險的計畫已經開始成型。

“怎麼樣啊,帥哥,就此罷手吧?”脫離了自己的思考,鴿依舊在“勸誡”著修澤。

“呵...”修澤輕哼一聲,“做夢!”

怒濤突進!轉瞬間,修澤便出現在鴿的眼前,揮劍欲砍。鴿立刻掏出匕首迎擊,一刀揮去,卻再度擊空。眼前的修澤居然只是一具殘影。

而真正的修澤居然出現在鴿的後方,提手便是一刺。

刺啦!鴿的背上又出現了一個新的傷口,血肉橫飛。

“放肆!你不聽人話的嗎?!”鴿大驚,她本以為關於血液的事實會令修澤動搖,沒想到他卻越戰越勇了起來。

鴿一面後退,修澤卻緊追不捨,劈劈啪啪,你來我往,華麗的劍光交相輝映,直直激戰了數個回合。

但是對於修澤來說,持久戰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面對被穿胸都毫不影響的皮物生命體,怎麼能與其比拼耐久呢?縱使自己的劍術確實貹上一籌,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那揮動雙劍的手卻也是變慢了。

天空泛起一絲白光,短兵相接竟持續了大半夜。

“你....你他媽別太過分了!!!”鴿怒吼一聲,此時已近黎明,自己身上的傷口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在波贊回來之前處理好了。極度憤怒的她,一刀便捅進了修澤的小腹之中,連同自己握刀的手都一併捅了進去,刀尖從修澤的背後穿出。

“嘎!”修澤悶哼一聲,嘴角鮮血如注。

“你怎麼不嘚瑟了!你不是覺得自己很牛逼嗎!”被一個人類逼到此等地步,鴿也不在乎那作為神之僕從的體面了,她扭動手腕,不斷用刀攪動著修澤的內臟。不斷地將手捅進修澤的腹部中,破口大罵道。

腹中噴湧的鮮血,染紅了鴿的手臂,落下的深紅在地上積成一潭。

修澤已經連回罵兩句都做不到了,連自己仰仗的武器雙劍也落在地上,但是...他笑了。

“勞資...等的就是這個時刻!”他的雙手,突然灌足的力氣,握住了鴿捅進自己身體裏的手臂!

“?!”鴿受到了驚嚇,她本能的想要撤回自己的手,卻發現那只手絲毫不動。

這傢伙,怎麼還有如此巨大的力氣!?

仿佛是要將所有的生命力灌注到自己的左手之中,將死之人居然發揮出了遠超常識的力氣,將鴿右手鎖死在自己的腹中,任憑鴿如何破壞自己的內臟,也不為所動。

“別太得意了,我還有一只.....”狠話還沒放完,修澤的右手早已沖進到了鴿的嘴巴裏,整個手臂、手腕部分都闖了進去,把鴿的臉撐大了一圈。

如果鴿有頭骨、下巴結構的話,恐怕這一下早給闖裂了吧。

鴿萬萬沒想到對面會來這麼一手,她瘋狂用左手捶打修澤,攪動右手的刀刃,卻都無濟於事。

她又想用嘴巴咬斷修澤的手,卻發現自己的牙齒如何都咬不上力氣。

那是當然的,因為...修澤所使用的,正是獨特的東方武技!他的手指五指併攏,將指背拱起如橋狀,如果有上下鱷結構的話,或許還可以憑藉咬合力破解,但頭部中空的鴿哪里還有這個能力?

蛇形刁手勢法高,專打三山人不饒。

疾風迅雷命相送,只求當日龍捲風。

順著修澤的手,以鴿的喉嚨作為通道,以一片細小的草葉作為嚮導,非常微小的風之力化作氣流,吹進了鴿的體內。

那片草葉,正是芒戈掉落的草環,上面還依稀有芒戈的氣息,也許可以作為不大的依仗。

同時,那也是修澤想向芒戈傳達的資訊。

在鴿的的體感來說,可能也就跟吸入冷空氣的感覺差不多,不用呼吸的她也不會在乎這些,只是瘋狂的蹂躪修澤的身體。

既要快,也要謹慎!修澤作為騎士的力量最受考驗的時候,就是在此時此刻。

那氣流很快尋到了鴿的胯間位置,畢竟那個位置很好找,自然,它摸上了還在鴿體內的那一節屬於芒戈的肉棒,順著他的肉棒螺旋湧動起來。

只要找到肉體的一部分,順藤摸瓜,就可以找到芒戈的身體了!修澤強忍著身上的劇痛和因失血過多而造成的意識模糊,堅定的馭使著指尖的那一絲氣流。

找到了!氣流在鴿的身體中形成了一個形狀,那是一名人類的形狀!接下來,只要用風力把芒戈的身體向上推,不需要推多高,只要夠到自己手就可以了!

我的生命啊,再堅持一下......!

氣流開始加強,從芒戈的底下拖著他向上走。

“?!”隨著體內的氣流的加強,終於遲鈍的鴿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而且...自己的肉棒居然在往回縮了!

糟了!修澤確實忽視了這一步,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你這個混蛋!你做了什麼!”察覺到自己體內的“能量包”發生了位移,即便戰商再不搞,鴿也能猜出是修澤在搞鬼了。

撐大的嘴巴並不能阻撓鴿爆粗口,她叫罵著,更加激烈的捶打著修澤,突然,鴿仿佛開竅了一半,一掌便戳上了修澤的喉嚨。

修澤痛不欲生,但是比起痛苦最要命的事情是,自己的呼吸斷了......

生物的任何力量,都離不開呼吸,這是屬於修澤的常識。

本就虛弱至極的修澤,因為這一次致命的衝擊,魔力流短暫中斷了。鴿體內的氣流失去了動力,本來托起的芒戈又落回了原味。

“咳、咳”修澤劇烈的咳嗽著,但是他根本沒有喘息的時間,僅僅固定住鴿和闖進她的嘴巴,便已經用掉了修澤全部的力氣。

而現在,功虧一簣。

將死的修澤,突然回想到了以前。

小時候,他是班裏唯一一個不帶盾的孩子。

不帶盾的騎士並沒有什麼稀奇的,還有的騎士是使用流星錘的呢。

修澤用雙劍,是因為他較早的找到了適合自己的方向,但是對於幼小的他來說,這卻也讓他產生出了一絲離群感。

負責的老師耐心的引出了修澤的各種天賦,但這些天賦卻與修澤想像中的騎士相去甚遠。

看著別的騎士舉起大盾護在別人身前的時候,再看看自己的雙劍,修澤從會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有的時候他也想試試,舉起大盾護在別人身前,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學校裏不時傳來在職騎士們的豐功偉績,這同樣讓小修澤心生嚮往。

某某騎士以一敵百,護住了村落。

某某騎士一夫當關,救回了修女。

修澤並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但是濃厚的從眾心理,讓他覺得這才是至高的使命。

直到稍大一點,他才理解了術業有專攻的道理,他不再對自己妄自菲薄,不再糾結大盾騎士,只不過...

小時的憧憬還在心中,一直在殺殺殺的修澤也幻想過,也許在某時某刻,會有一個非自己不可的使命來待自己完成?也許,自己也有用雙劍執行救護人物的一天?

也許有點虛浮,但他也希望自己可以神兵天降,拯救弱者,然後一臉憨笑的接受對方的感謝和讚揚。

數年的騎士生涯,不長不短,這也就變成了一個念想。

但直到這一刻,修澤的心中,有什麼不一樣的東西覺醒了。

是救不到芒戈的懊悔?是對即將死去的恐懼?還是對眼前敵人的憤恨?修澤不明白。

但是他突然覺得:自己能贏!

死掉是很輕鬆的事情,但自己的這條命已經不是自己一個人的了。前輩等著自己去伸冤,後輩等著自己去營救。

修澤睜開了雙眼,他回想起了小時候的一些無所謂的心情。

這就是“走馬燈?”修澤想到。

伴隨著生命的流逝,勇氣沖上了修澤的身體,雖然不能呼吸,但自己還有一口氣在。手中的氣流,還沒有斷。

這最後的氣力,就讓自己再博一把把。

“芒戈!聽得到嗎!”修澤大吼一聲,那聲音宛如波浪,將雜草震開。

“速速醒來!拔出你的武器!”

看到大吼的修澤,鴿反而驚呆了。

這個人在幹什麼?他怎麼還沒有死?

好吧,但是他死或不死,又有什麼區別嗎?他還有任何威脅嗎?自傲的鴿如此想到。

“笑話!如今那名小騎士已經於我融為一體,大吵大叫的手段也未免太低俗了吧!哈哈哈哈!”

但是,雖然是試圖喚醒芒戈的手段,但修澤可不是瞎叫的。在鴿的體內,那圍繞著芒戈的氣流,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

“你知道嗎?旋風的力量是很大的,強大到足以吹飛一切地上的事物!但是在它的中心,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某個男人的話語在耳邊迴響。

“所以你不覺得,如果用旋風把某個人罩住的話,他會變的很安全嗎?什麼東西都進不來耶!”

那名前輩,當真是見多識廣。而此時此刻,修澤終於等來了唯一一次的機會。

時隔多年,那一天所練就的絕招,終於派上了用場。跨越失控的水龍卷再一次將三名騎士的意志聯繫在一起。

修澤依然不停地忍痛呼喚,他的氣流圍繞著芒戈,一圈一圈的向上旋轉。

微小的氣流本不成氣候,但此時只需要一絲,一絲就夠了!

只要能將芒戈從內部與皮物阻隔開,就是勝利!

久經沙場的修澤,善於把握每一場戰鬥的細節。他曾用風之壁阻擋過黑泥的侵蝕,證明了阻隔之法是有效的。那麼這次就要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在芒戈的身上施加風力,利用外力將他與皮物隔開!

“芒戈!醒來!拔出你的武器!”

...

......

.........

自那一天被強制穿上皮物起,芒戈就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

他失去對身體的一切掌控力,只是渾渾噩噩的睡著,連夢都不曾做過。

氣流在他的身邊旋轉,旋風逐漸成型,慢慢地,在芒戈與皮物之間,插入了一層薄薄的風之壁。

那引導著氣流的小草葉飄飄搖搖,落進了他的嘴裏。

好舒服...的風...伴隨著阻隔的形成,芒戈的一小部分感官回歸了主人的懷抱。

他感受著嘴中的清涼和舒服的風,而與風同時傳來的,還有一些微弱的聲音。

“醒...武器.....”芒戈聽得不是很真切,他還有一大部分的身體與鴿連接在一起。

但是他卻對這聲音、和這風,很有印象。

修澤前輩.......?芒戈模模糊糊的想到了這個人。他猛然意識到,在自己嘴中的感觸,是來自青草的芳香,在那青草之上,有著屬於修澤的魔力波動。他還記得,在昨天他和修澤前輩定下了約定。

我在哪?他又在哪?我怎麼會聽到他的聲音?

感受著相熟之人的魔力,那聲音一聲接著一聲,芒戈試圖捕捉那散在風中的資訊。

“拔出......武器?”終於,芒戈聽到了最關鍵的一句話,那來自修澤前輩的,聲嘶力竭的嘶吼,終於傳達到了他的耳邊。

對了!拔出武器,芒戈終於想起來了。

如果在那一天他能早點意識到危機,拔出武器,或許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一步了。在旋風的幫助下,芒戈終於回想起了現實。

他不明白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是何種的狀態,但是他決定相信修澤的呐喊。

這是來自前輩的幫助,我一定要拔出自己的武器!芒戈咬緊牙關,拼命的驅動自己的身體。

旋風還是太弱了,修澤已無力繼續灌注魔力,這微不可及的風就是最後的希望。

對啊!我的身體!你為什麼不動!芒戈非常的焦急,但是手和腳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一樣。

卡!鴿的左手掐住了修澤的脖子,白皙的手不斷施加著恐怖的蠻力。

“叫啊!你個螻蟻!有本事再叫啊!”

修澤依舊不屈不撓,哪怕是最小的聲音,也要傳達到他的身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芒戈無聲的呐喊著,他能零星的借助氣流聽到外界的聲音,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快些拔出武器,那將是自己一輩子的遺憾!

無緣無故的,他想起了梅茵被霸佔的十年。尤其是在那一天,梅茵去接受聖女洗禮前對自己落下的淚珠。

芒戈力從心起,閉緊的牙關咬住了那棵小草。他嘗到了那小草之上,帶有一點血腥的氣息。

是修澤前輩的血......

他在戰鬥,很可能已經身陷險境,而這麼危機的時候我又在幹什麼?

我是騎士!我芒戈是騎士!難道之前犯過的錯誤,我還要再來一次嗎!我還要再次錯過、無能為力,只待像方姑娘、修澤前輩一般的人來力挽狂瀾嗎!!!

芒戈無聲的大吼著,這是自己的身體、自己的武器!不就是拔出來嗎!有那麼難嗎!明明別人都在拿命奮戰,自己連拔個武器都這麼困難嗎!!

修澤前輩還在戰鬥,自己還有約定沒有履行——

給我動啊!!!!!!!強大的信念從靈魂深處爆發,帶動著被操控的的雙手,芒戈終於漸漸觸碰到了那象徵著傳承與榮耀的劍柄。

就在修澤的脖頸被擰斷之前,毫無預兆的,只見眼前的鴿突然炸裂開來,發出了一聲巨響。

那是耀眼的光芒,伴隨著雷火炸裂的聲音。

這種感覺...還不錯。在光芒的籠罩下,修澤心滿意足地閉上了眼睛。

63.靈狐

在神權國領事館的辦公室內,正掀起了一場狂風暴雨。

去往交界地探查的波贊不得不承認一個令她無比震驚的事實:鶇死掉了。

由於鶇斷了聯繫,她手拿魔力球一路從交界地追到了靈蛇族地附近。而鶇的魔力流就在某條小溪之中斷掉了。

即便是如此自滿的波贊,她也必須要認清事實,她本以為是個花瓶,宛如捏在手中的梅茵公主,竟然發起了如此有力的還擊。

她沒有為鶇悲傷,作為未來的真神的自己,不可能為了區區幾個僕從的生死傷心落淚。

但即便如此,她也將鶇看作是自己的私人財產,作為主人,好用的工具壞掉也會不舒服。

於是她憋了一肚子的火,連夜趕回了大使館。

就在這個時候,她又傻眼了。

巴裏脖子噴著血,狼狽地倒在辦公室裏,波贊雖很不滿這個秒男,但起碼他頗具戰鬥力,還很忠心,也就忍著噁心為他療了傷。

於是她順著魔力流的蹤跡而去,想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給自己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然後她遇到了一模一樣的情況,鴿的魔力流同樣斷在了某片密林裏。

鴿也死了。鴿是波贊最滿意的一個作品,也是最能滿足波贊的僕人,鴿被消滅,使得波贊此時簡直是怒火沖天。

她也不管巴裏是有傷在身,拼命的又自己拿包裹著黑絲的、修長又性感的腳蹂躪他的下體。卻又拿捏著他的欲望,不允許他有絲毫爆發的傾向。

不過好在,鸰還在,還變得更強了....而且,第四個孩子也要出世了。這是波贊唯二的安慰,她發誓,一定要獲得公主殿下的身體,成為鳳神,將所有的障礙用紅蓮怒焰盡數消滅。

這便是幾天前發生的事情,而現在,方淩夏和白欣、白烈等人已經盡數回到了百林城中。

交界地的風波結束後,任洪率領的鏢隊自然是要回來複命的。

而白烈跟族人們,以及白欣進行了充分的溝通之後,白欣還是決定要交出妖丹,換取族人在百林城的諸項權益。剜出妖丹雖然很痛,但好在不會有什麼後遺症,對身體的損傷也會在比較短的時間內痊癒。

以短暫的痛苦來換取族人們的修行資源,對白欣來說,不是一個不能接受的選擇。於是白烈作為乙方,任洪作為仲介方,也一併來到了百林城。

白欣提出想讓方淩夏做自己的貼身保鏢,但這個理由實在不夠充分,白烈和任洪都認為無論是資歷還是實力,方淩夏都還拿不出手。

白芸忐忑地玩著自己的手指,她是不可能將方姑娘的真實身份說出來的。

目前,白烈、任洪和數名來自靈蛇族的使者都來到百林城主府下榻了,他們必須保證白欣的安全,而安雲杉城主很是配合。

方淩夏被踢出了這場交易之外,於是他去跟張老伯和小梅見了面。

張華遞給她一個地址,希望她有閑時,可以去落鳳坡拜訪自己的師弟。也就是方淩夏的師叔了。

據華爺說,這位師叔是最後給師爺送終的人,也是得師爺傳承最多的人。這樣的長輩,勢必得見一見的。

迎著月光,方淩夏拿出那張寫著地址的紙條又看了一眼,便將它塞入懷中,保管好。

她的後方,是一排排的崗哨,而她的前方,卻是一片漆黑的竹林。

今日無月,卻有依稀星斗,淡淡地閃著光。

是了,方淩夏偷偷溜進了千竹山,就是那座被官府嚴令禁止出入的百林第一山。

方淩夏有點緊張,她深呼吸了幾次,緩解了下自己的呼吸,便輕手輕腳向山林深處潛行。

無他,只是她從白欣那裏瞭解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

蛇族的修仙功法,終究不能幫助鸑鷟進行修行,但是此時的鳳神娘娘,其實“很餓”。

她殺掉了鶇,吞噬了蟒玉,又在人前變身,施展神通......

對於除了月光之外沒什麼恢復手段的她來說,這都是只出不入的虧本買賣。

而更巧的是,據城中的觀星者所述,這幾日的夜晚都不會有月亮。

難道老娘就要這麼無能為力的幹餓幾天嗎?!偉大鳳神娘娘才不願意就這樣坐以待斃!

但是好在,白欣無意間說出的一個都市傳說引起了鸑鷟的注意。

那就是——百林城,無人可以修仙成功。蓋因群竹竊氣之故也。

嗯...用人話來說,就是竹子把靈氣都泄走了,修行者采不了氣,自然也修不成仙。

這也就是個有果無因的都市傳說,白欣也說不出其中緣由,但這在妖界卻是眾所周知的共識。

百林城,出不了仙人。

鸑鷟自然不知其中三昧,但她卻對這個說法起了一絲好奇。

群竹竊氣?就是....竹子跟人搶靈氣嗎?

她如此想到,這並不難理解,自己可是將別人連力量帶身體都搶走了呢,何況自己雖沒有恰過仙人,但自己現在可是鳳神之軀啊,雖然只是蛇人們自顧自封的...

於是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在漆黑夜空之下,深山老林之中,一位身著華麗的金髮美少女正在一堆篝火旁邊...啃竹子。

猛烈的火焰將架在鍋裏的青竹烤的劈啪作響,少女則拼命試圖從竹子上啃一口下來並嚼碎它。

那能怎麼辦嘛!我總不能隨隨便便又去吞人吧,啃啃竹子還不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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