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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林城-初上镖路(32-39),2

小说:神凰涅槃录 2025-09-03 11:03 5hhhhh 8810 ℃

“這...”安劍溪抿了抿嘴唇,無話可說。所謂“潤下”命格,本命氣息為木,被水環繞,最怕火土來克,可鳳凰炎那是何等的激烈!看來這剛敲的算盤,還沒響便已倒了。

“不過你們放心,關於綠溪的事情,我已有別的打算。”安雲杉突然話風一轉,掃清陰霾。“鳳羽藥堂的商隊已經出發,待他們平安到達交界地,此事成或不成,便能見個分曉了。”說完他苦笑一聲,“我當年糾結了許久,為了女兒,我答應了惡魔的交易,為了百林,我沒有向亞人妥協,如今...居然還要為了女兒重走這條路麼...”

“那父親,關於這鳳凰墓......”安劍溪又問道,他有點不甘心,至少如果鳳凰遺蛻真的在的話,也不能讓老外拿了去。

“......”沉默片刻,安雲杉道:“他們說的鳳凰墓,並非子虛烏有,只是這事我從未向你們提及過。你們可知,這百林城東北方,為何叫做‘落鳳坡’?”

兩個孩子齊齊搖頭,他們只是這是朝廷下的死命令,單獨劃區命名,甚至在當地有專門機構管理。

“這落鳳坡啊,便是對鳳凰的一種詛咒。傳說,鳳凰所選的最後一處涅槃之地,便是此落鳳坡。朝廷擔心她涅槃成功,便請來了真龍,以龍言白口咒詛,將她永困此地。”

“......”兄弟倆面面相覷,又是涅槃又是真龍的,實在是過於震驚,他們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這則卷宗是真的,鳳凰遺蛻毫無疑問就在落鳳坡了。所以這鳳凰的事啊,我們就別想了,如果神墓真的存在,必然有隱秘之處管理,我們無法拿到,他們也不能。因此我們可以提供援助,但需在暗處,不能讓皇廷抓到把柄...明白嗎?”

“是。”兄弟倆齊齊拱手。

...

.......

...........

密室裏的會談結束,安本溪和安劍溪走出密室來。

“二哥....”在離開之前,安劍溪叫住了安本溪。

“嗯?”安本溪轉過身來,“三弟可是還有事?”

“哥哥...這事我只和你一個人商量。”安劍溪向安本溪耳語到。“如若用大哥當年使用的方法,小妹她...”

“快些住嘴!”安本溪神情大變,他快速捂住劍溪的嘴,不讓他把後續說出口。“你瘋啦!爹現在都不承認有他這麼個兒子了!在他眼裏,我就是老大...你就是老二...”

“但是,恐怕只有這個方法才能....”安劍溪還想說些什麼。

“沒有但是...說到底,大哥他也沒有成功不是嗎。”不容他絲毫質疑,安本溪打斷了他還未說出口的話。“先不說隨隨便便就奪舍無辜之人有多惡劣...就算他奪舍成功了,還是個仙人又如何,不還是被一群凡人群起而攻之,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唉,爹當時怒氣衝天,為了尋仇,把那個鏢局掀了個底朝天,完後用追覓之法才查出....這大哥...居然為了成仙,奪舍了一個懷孕的母親,直接害死了母子兩條性命!如此秘辛如果被抖露出來,你知道我們會有什麼下場嗎!!”他捂著劍溪的嘴,嚴肅的說道。

“........”劍溪知道,不管他再說什麼,本溪也不可能聽得進去了,他只能點頭,無言的回應。

“記住了啊!別在想這事了!”安本溪離開了,離開前還不忘叮囑劍溪一句。

待他走遠,只剩劍溪一人在屋內喃喃自語。

“不去想...怎麼可能不去想啊....”他從口袋裏掏出兩張褶皺的名單,從抬頭可以看出,這是近兩周百林城出入人員的登記檔案。其中一個名字的旁邊,用紅筆劃出了一個圈。而另一張紙,則是關於這個人的詳細資訊。

“這個人的資質...和當年被大哥奪舍的那女人一模一樣啊.....!!”

36.險要(1)

話分兩頭,在修澤將信封帶進百林官府之後,方淩夏所在鏢隊又向西南方向駛了幾日。

那一夜的遇險並沒有造成人員和貨物的傷亡,相反,匪徒反而差點被全殲。

那一夜之後,任洪並沒有去糾結殘敵的去向,率鏢隊繼續挺進,作為鳳羽藥堂的老掌櫃,既是這支隊伍的組建人,也是鏢師行列裏數一數二的強者,最重要的是,工資也是他家開的!因此他對於這支鏢師隊伍來說有著絕對的指揮權。

方淩夏安逸的坐在貨車上,作為萌新,她依舊守在比較內圍的位置。但是經過幾天的行程,她也有了一些經驗,不在像剛出門那樣,成天緊張兮兮的。這幾天再沒有遇襲,她估摸著,再有半天就能走出這片討厭的闊葉林,終於不用再看見那種超級大蟑螂了。

她向後看去,那晚跟她搭檔巡邏的女鏢師鸰音,正在隊尾附近護衛。那一夜的戰鬥,鸰音似乎絲毫不受毒香味的影響,不僅如此,她那一擊必殺的戰鬥方式也是駭人聽聞。好像被她稍微割出一點傷口,就會殞命當場。這兩點都給方淩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只是這幾日,似乎是任洪觀察了鏢師們在遇襲時的反應,依舊不同人的擅長技能,重新劃分了值夜班次,方淩夏也就跟鸰音分開了。方淩夏依舊值後半夜,鸰音則去了前半夜的班。

而到了白日,兩人各有護衛區域,方淩夏也不好就這麼擅離職守直接去問。方淩夏只能按捺住內心的好奇,等到站了再做打算。

夕陽西下,商隊就地紮營,炊煙升起,飯香四溢。方淩夏心滿意足的乾飯,這種愜意,讓她感覺自己不是來護鏢的,反而是來旅遊的。

就在方淩夏準備再幹一碗的時候,鳳羽藥堂商隊的大夥計過來找她了。說任洪大掌櫃找她。

方淩夏認得這位夥計,算是小二們的頭頭,自己剛來的時候也是受他管理。都是鳳羽藥堂的人,方淩夏沒什麼可說的,讓叫就得去。

任洪在他的帳篷裏很隨意的席地而坐,他的面前擺放著一張地圖。

“任老掌櫃。”方淩夏進入營帳,拱手作禮。任洪擺擺手,示意她隨便坐。

方淩夏左右看看,這屋裏也沒個板凳啥的,便也學著任洪,席地而坐。

“你不用跟我客氣,我跟你師父華哥,我們是至交,年輕的時候,那都是過命的交情。”任洪點上一杆煙斗,呼呼地吐起了眼圈。

“按理說華哥讓你跟著我這頭趟鏢,是看得起兄弟,我當對你多加照顧,但是形式危急,我反而要仰仗你了。”

“任老掌櫃客氣了,在其職謀其位,方某人聽差遣。”方淩夏神色正凜道,但是她其實不太明白,怎麼就又形式危急了。

“你來看。”似乎是清楚方淩夏的疑惑,任洪將地圖遞給了他。“我想你應該大致知道,咱們的行進路線是從百林西南出口出發,趟過闊葉林,穿過一線天峽谷,穿越國境線,抵達南方自由聚落領地內的城市‘交界地’。”他一邊說著,一邊用手在地圖上指出軌跡,方便方淩夏理解。

見方淩夏點頭,他繼續說道:“咱們這趟鏢啊,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可能也就七八天的路途,也就到了。”

方淩夏繼續點頭:“如今我們也行了差不多一半了。”說著,她也用手點到地圖上的一處,正是闊葉林的邊上。“我們現在差不多在這個位置吧。”

“嗯。”任洪回道,“我們明天就要進入一線天了。所謂一線天,顧名思義,兩側都是高聳陡峭的山峰,只留一條山縫作為通路,危險異常。”

“嗯,確實危險。”方淩夏明白了,這裏道路狹窄,兩側逢山,對於匪徒來說簡直是守株待兔的最佳地點。

待到鏢行入山,都不用匪徒親自動手,借助地利以高打低,扔石子下來,都夠鏢師們喝一壺的。

再次,峽谷只有前後兩個入口,想要包抄並不需要多少人力,堵住入口以火圍攻,裏面的鏢師恐怕插翅也難飛了。

方淩夏說出自己的見解,任洪捏著鬍子點點頭,滿臉讚賞之意。或許方淩夏的構想細節不足,但作為初出茅廬的鏢師,隨時帶著危機意識考慮問題已經是很難得了。

“正因如此,無論哪次出鏢,這個一線天,都是我們損失最重的地方。我們不得不為此與當地匪徒達成協議,繳納供稅以圖安全放行。”

方淩夏不解:“這麼危險的地方,為什麼官府不將其納入管理呢,如果設置關卡,收過路費,也是一筆不錯的稅收,怎麼也好過被惡徒搜刮了財產啊。”

任洪又抽了口煙,淡淡說道:“臨近邊境之地,確實有戍林軍駐紮...但是可惜,他們不會管我們這些商隊的死活。你可知,我們這批貨物是運給誰的?”

“據說是亞人種族‘靈蛇族’。”方淩夏答道。

“是的,但是你可能不知道,百林官府一直都跟亞人種族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亞人種族一直都被禁止踏入國境線一步,迄今已經有二十年了。”

“啊?這是為何?”方淩夏不太明白,她確實沒有聽過類似的事情。二十年前...他還太小。

“白羽。”任洪吐了一口眼圈,淡淡說出這個名字。“她是靈蛇一族族長弟弟的小女兒,在二十年前,於百林城內失蹤。至今都生死未知。”

“啊?那是誰幹的啊?”方淩夏忍不住問道。

任洪則搖了搖頭:“那件事,到現在都是懸案一件,雖然官府一直沒有停止調查,但二十年過去,竟是沒有絲毫寸進。”

“但在當時,白羽的父親一口咬定是人族煉化了她女兒,必須要百林官府給他一個說法,久等無果之後,居然糾結了一群亞人種族的亡命之徒,發起了死亡進攻。”任洪仰起頭,似是在回憶當時場面。“他們跟守邊戍林軍爆發了大戰,死傷慘重啊。”

方淩夏點了點頭,她充分瞭解了這件事的嚴重性。

“打那以後,百林官府便不再與任何南方非人族交往了。但是官府也是要臉的,他們一直在調查這件事,就是想要回一個說法。”任洪聳了聳肩。“不過你放心啊,我們的交易對象對人類可是沒有仇恨的。嘛,反正就是這麼個破事,你只需要知道戍林軍不會管我們這些跟亞人做交易的商戶就對了。”

方淩夏有點無語,這種消極的對策,頗有點無能狂怒的味道。

“那麼,我們這一次還是要繳納貢金,過這個一線天嗎?”方淩夏把話題扯了回來,問道。

“不。”談到此,任洪掐滅了煙,嚴肅起來。“這一次,他們必定會下死手。”

方淩夏的眉頭也緊皺了起來。“願聞其詳。”

“你還記得,我們在闊葉林遇險的那一晚嗎。”任洪用手點了點地圖上的位置,那是他們遭劫的地點。

“那群匪徒,實在是過於新手了。咱們這趟‘靈蛇鏢’啊,這十幾年來,可是一次丟鏢也沒有,就算是一線天,真強起來要殺個你死我活,那搶劫的也決計落不了好。何況老爺子我還算是有些威名。”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豎了個大拇指。“就那種水準,哪好意思稱劫道的,估計也就是山野莽夫的檔次。”

說著,他把話頭甩給方淩夏:“你可知,為何這些莽夫,也能來螳臂擋車?”

方淩夏略微思考,點了點頭。“當夜我曾聞道一股詭異的香氣...興許是....”說道這裏,方淩夏突然停住了,任洪撓有興致地微笑著看著她。

“不對...那香氣似乎並無威脅...難道...他們是專程來做炮灰的?”方淩夏咕噥道。

“哈哈哈哈!”任洪大笑起來,敲打著自己的大腿。“我越來越喜歡你這娃娃了,不愧是華哥教出來的徒弟!”

“哈啊?”方淩夏皺起一眉,還是不解。

“你猜的沒錯,但是還差了一點。他們是炮灰不假,但不是為了殺死我們,而是...試探。”

“試探?”

“是的,那香氣,多半是用來忽悠他們的,比如跟他們說,這香氣可以把我們迷暈之類的,讓他們發現有天上掉餡餅般的大好處可以撈,那群傻帽就會乖乖上當了。以他們為引,真凶在後方觀察,便可以知曉我們的實力水準和陣容。”

“原來如此,所以那香氣是個幌子嗎?”方淩夏問道。

“並不全是。”任洪說道,“實際上那香氣頗有威脅,所以我才儘快出馬將香氣吹走。我反倒要問你了,那香氣應該一吸入就覺得不對勁,你怎的會覺得沒威脅的?”

“呃...”方淩夏撓了撓頭:“我其實察覺的蠻早的,還用濕布遮住了口鼻...但是當時跟我搭檔的鸰姐什麼反應都沒有,我還以為是我過於緊..........”方淩夏突然停住了,她想到了一個非常不妙的可能。

“......”對面的任洪點頭示意,他倆想到一塊去了。

37.險要(2)

一老一少似乎達成了某種共識,一番探討令當前的局勢更加清晰起來。

“看來我們是從一開始就被算計了啊。”任洪又點了一袋煙,他每當深入思考的時候,就喜歡抽點兒煙。

“...”方淩夏沒有說什麼,她拄著下巴,看著地圖思考。“可是,老掌櫃,這趟鏢路由來已久,事到如今為什麼會有人下這麼大功夫來劫鏢?還是說,現在還有記恨亞人種的極端分子?”。

任洪搖了搖頭,不置可否,但其實他的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我們這批貨物,並不是什麼名貴的藥材,只是南方之地不比東方,有些個東西吧,只有咱們這片土地才長。現在百林嚴禁亞人種國境,才默許的我們開展這趟跨國鏢。相對咱們同族的人來說,這些藥材遠沒有那麼值錢。所以說啊,現在想破天也沒用。”他用手點了點地圖,“咱們當務之急,還是如何過這個鬼門關。”

“老掌櫃剛才說仰仗我,可是已有了什麼計策?”方淩夏問道,就這點探討,她覺得還夠不上單獨叫自己會面的理由。

“不錯。”嘬了口煙,任洪侃侃而談。“說實話,你這個丫頭相當有意思。我現在明著問你,你不要隱瞞。你的感知力,最遠能有多大?”

“呃...”方淩夏欲言又止,瀉火功可是自己的避雷神器,如果被別人知道了具體範圍,也就會有針對之法。她不得不防。

“那我換個問法。”任老掌櫃在地圖上一線天峽谷的附近劃了一個圓圈。“這麼大,有戲不?”

方淩夏思考了一下,還是選擇信任任老掌櫃,沒辦法,既然上了這趟鏢路,自己也便於這些鏢師們成了命運共同體,該配合還是要配合的。何況任老掌櫃跟華爺有交情,應該不至於坑死自己。於是她回答道:“沒有問題,可是,您問這個,是想讓我做什麼呢?”

“放心吧,我還不至於讓你個新手小娃娃去當排頭兵。”任洪能不明白嗎,方淩夏是怕任洪依賴她的感知力,把她扔到最前面趟雷。但這可就是她見識短了,如果這種好用的活體雷達能納為己用,那任洪可是保護都來不及的。

“明日,我們不過一線天,直接從峽谷東側翻山。”

“?”方淩夏愣了一下,合著他找自己來說了這麼多,得出計畫就是跑路啊。

老實說方淩夏不反感跑路,她也不得不承認相比於可能的風險,臨時更改路線屬於當斷則斷,是個可以接受的方案。就算延誤了送鏢日期,也比被奪鏢還搭上性命要好的多。

“是的,我們要再往南繞路,多翻一座山,不過這並不是一個不能接受的距離,我估摸著,也就多走一周吧。”任洪仰起頭,掐指算了一會,說道。

“呃,那您問我感知力的事情,是想讓我當這個雷達麼。”方淩夏問道。

“不不不,我們不需要雷達。”任洪說道,“你想想,那群匪徒可是專指著一線天這個地利吃飯的,如果多走一周就能繞過這個大禍害,那出境的鏢隊誰會走這條路呢?”

“言之有理。”方淩夏表示認可。

“所以但凡有試圖繞路的鏢隊,一定會遭到這些匪徒的全力追殺,因為這相當於不給他們面子。這群劫道的啊,不怕失敗,就怕碰不著面。如果我們這隊能平安走過,他們道上的‘面子’也就丟光了。而一旦沒了威懾力....你想想是不是?”任洪淡然一笑,“何況我們已經是定死的殲滅對象了。他們一定會追過來的。”

“不過我也沒想著坐以待斃,我已做足充分準備,到時候咱們就新仇舊賬一塊算,保給他們一個有來無回!哇卡卡卡卡!”

“呃...老掌櫃威武。”看著豪邁大笑的任洪,方淩夏呆呆地施了一個拱手禮,不知該說點什麼。

“哎呀,別那麼看老夫嘛,是他們先壞規矩的!”被方淩夏呆呆地盯了一會,任洪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壞了,自己是不是表現的太邪惡了...

“呃,老掌櫃,那您是要我做什麼呢?”方淩夏自覺失禮,便接過話茬。

“這樣,方丫頭,明日我給你安排一個得力搭檔!明天我們往南繞路,自然會引開匪徒,你不必跟我們走,我給你安排的人精通輕功和爆破,你先掩護他把一線天給炸嘍!然後你們再南下與我們匯合。”

“...啥?”方淩夏小眼圓睜,大大地疑惑。

“哼,受這等欺侮,如何忍得?老夫不光要給他們殺絕戶,連他們吃飯的家當也給咋嘍!”

方淩夏無語:“我...您不會也在我身上整了個有來無回吧...”

“你這孩子,我能害自己人不!進來!”說著,任洪拍了拍手,一個精瘦的男人便走了進來。

“拜見老掌櫃,方姑娘。”那人鞠躬施禮,很是得體。

“介紹一下啊,這我徒弟,劉雨。你也認識一下,這華爺徒弟,你們師兄妹相稱即可。”

“方師妹。”

“劉師兄。”方淩夏也起身拱手。

“方丫頭,你放心。我這徒弟,他爹是神機處退役的,他打小耳濡目染,竄房拆屋的本事,那是一流。明日你只管做好警戒,爆破峽谷和逃脫的事都交給他!”任洪拍了拍兩人的肩膀,這下方淩夏不接也得接了。

“方師妹放心,我最擅長起爆,明日大敵都會被師父引走,我們的處境反而是安全的。事成後我用輕功載你,半日便可追上師父。”劉雨說道。

“那便仰仗師兄了。”方淩夏回禮道。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三人分散,方淩夏又與劉雨道別,各自回營帳去了。當然,走之前任洪也沒忘叮囑他們,此事不可有第四個人知曉。

(劉雨...爆破高手嗎...)回到營帳,方淩夏將雙手疊在腦後,躺在床上,望著棚頂發呆。

只能說任洪老爺子確實藝高人膽大,在認准了一線天的匪徒不會放過自己之後,與其鑽進人家的口袋裏,不如選一個對自己有利的環境搏殺。而自己這支兩人奇兵的出現,既可以剝去匪徒的立足之本,又可以從兩頭牽制匪徒。儘管自己這支奇兵戰鬥力不足,也會引得匪徒自顧不暇,保泉水還是硬劫鏢,總得選一個,這麼一來一回,就夠他們焦頭爛額了。何況到時侯爆破成功,兩人輕銳反而方便撤離,在匪徒已被任洪引去大部分的情況下,實在不行自己也不用強求匯合,順著一線天直接向西南而去,反而會比大鏢隊更加安全,更早到達交界地。相對劉雨來說,自己就是一個大保底。方淩夏按贊一聲,任洪不會是戎馬一生的老鏢師,臨機應變,粗中有細卻又未雨綢繆。方淩夏非常相信,他完全有可以擺脫匪徒甚至全殲匪徒的手段。

一夜無話,清晨,鏢隊啟程。

...

......

.........

“兄弟們,今天都給我精神著點!”在一線天峽谷的兩側峰頂,一個皮膚黝黑的粗獷大漢舉刀呐喊道。

“今兒個可是咱們立威的日子!”他大喊道,“我可是跟上面的關係都打點好了!這票幹成了,以後誰家的商隊再過咱們這!可得交上這一半的供品!到時候不管是票子還是美妞!保管兄弟們爽夠!”

話音一落,震天的笑聲響起,匪徒們都很興奮。山口間回蕩著“吃香喝辣”的高昂口號。

人總是貪婪的,戍林軍隊他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讓他們把守了地利,僅針對出國商隊收取過路費,沒想到這過路費越要越多,他們的欲望也越來越難以滿足了。

他們終於等來了一個機會,某個大人物的使者來了。她隨手一掏,便是明光閃閃的真金,晃的匪徒頭子睜不開眼。

然後嘛,這群沒啥文化的亡命之徒就被那個使者畫的大餅撐爆了肚子,事情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可是當這個首領還在白日做夢的時候,嘍啰們傳來的消息卻讓他心裏一驚。

“老大!老大!不好了!,鏢隊怎麼往南走了?!”

嗯?啥玩意?首領把刀橫在肩上,歪著頭。他拿起望遠鏡看去,鳳羽鏢隊在剛出森林,甚至隊尾還沒有出森林的時候,就沿著森林的邊緣往南而行,那一看就知道,他們是在試圖繞過峽谷。

“?????”首領愣住了,啥子個情況,以前他們都是乖乖進來的啊!自己還等著甕中捉鱉呢!

畢竟現在的情況不同以往,往日裏如果自己真的對鏢隊撕破了臉,恐怕全百林的鏢師會聯合起來跟自己拼個魚死網破。

但今時不同往日,自己現在可是有大人物撐腰!那勞資能忍!?

“他媽的,敢無視我們?也不問問這山頭是誰家的地界!兄弟們跟我沖!”他大刀朝天,一聲令下,烏泱泱的匪徒便騎馬順著緩坡飛奔而下。

“老掌櫃,他們果然來了!看這陣勢,少說也引出了七八成兵力吧!”任洪的旁邊,一位鏢師對他說道。

“呵...”任洪撚著自己的鬍鬚,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往後傳,讓鏢師們預備了,按咱們安排好的計畫來!”他大手一揮,傳令兵便飛奔而去。

而在與隊伍還有一段距離的大後方,一線天峽谷正對面的森林裏,看著那向南傾軋而去的匪徒,有兩個身影匍匐在草叢中。

38.險要(3)

看著逐漸遠去的鏢隊和緊跟在後的匪徒,兩個小小的身影從林中探出。

“師父的計畫成功了,方師妹,事不宜遲,我們快走。”劉雨胳膊一伸,也不管方淩夏什麼反應,便掏出一根繩子,把她綁個腰間,就像綁了個什麼腰牌掛墜一樣自然。

“呃....啊?我c...”方淩夏還沒反應過來,便感受到了一股瘋狂的疾風迎面吹來。劉雨已經運轉輕功,向一線天奔去,方淩夏的髒話還沒說出口,就已經被吹得睜不開眼睛了。

“方姑娘,如有敵人靠近請及時通知我!”她聽到來自劉雨的呼喚,才想起自己還有活幹,便乾脆閉上眼睛,全力運用瀉火功加強聽力,警戒敵人。

似乎匪徒真的已經盡數被任洪引去,兩人沒有受到什麼阻礙,便沖進了峽谷。劉雨將方淩夏放下,任她自由警戒,自己則掏出來一個精巧的小羅盤,對著小羅盤晃動的箭頭尋找起來。

這個過程,也是他們最危險的過程,因為山谷是一定要炸的,如果這個時候來襲,他們可沒有逃跑的選項,萬不得已跑路的時候,要麼任務成功,要麼任務失敗。

要不了一會,他的羅盤停止了晃動,他已經摸清了山脈的走向和主脈的大致所在。他收回羅盤,在對應的地方安置炸藥。

“方師妹,我安置炸藥需要一點時間,麻煩你護衛了。”他嘴上說著話,手上也沒有停止工作,這個時候就是要爭分奪秒。

“嗯。”方淩夏點頭應了一聲,“我就是這麼打算的。”突然間,她利刃出鞘,喀拉一下便劈斷了兩根箭矢。

“師妹!?”劉雨感覺動靜不對,回過頭來。

“你別管!做好你的事!”方淩夏只是厲喝一聲,眼睛死死盯著峽谷的西入口處。

“哎呀呀,果然不出鶇大人所料啊。”一個粗糙光膀的壯漢,肩扛一柄大樸刀,晃晃悠悠地從入口處走來。他後面,跟著一個裝束詭異的女人。那個被壯漢稱作“鶇”的女人,只能看到她留著一頭幹練的短髮,額前穿戴著一條護額布袋。她用一條圍巾圍住了口鼻,只餘一雙眼睛在外面,因此她的面容看不真切。

她的上身穿著一身黑色緊致皮衣,甚至將兩條胳膊也包裹在內,在太陽底下黑的發亮,腰間是一條超短黑色熱褲。腿部則是延伸到短褲裏的超長漁網襪,那網襪覆蓋住了整個腳和大小腿,在腿上勒出一條條肉色的輪廓。

方淩夏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的打扮,她甚至搞不清楚那女人到底是嫌熱還是嫌冷,但是她本能的感覺,這個女人要比那名壯漢危險的多。

“少說廢話。”那名女子掏出了一柄飛刀,對著那名壯漢說道,“把那個女人給我活捉了,以後你就是這裏的頭兒。”

“好嘞!ヽ( ̄▽ ̄)و”這句話似乎令壯漢非常受用,他瞬間爆發了幹勁,將大樸刀從肩上卸下,往地上一甩,一股刀風便席捲而來。

“...”雖說是突然發難,但對於高度集中的方淩夏來說,這招還是太慢了,方淩夏躍到空中,將手中單刀擲出。

壯漢橫刀立馬,運用長長的刀柄將飛來的單刀隔開。“捏哈哈哈,這種小孩子才會用的招式...怎麼可...咕噗!”話還沒說完,鮮血已從他的口中噴湧而出。

本應在空中的方淩夏,卻不知何時已出現他的面前,她伏下身形,反而用壯漢的武器和粗獷的臂膀隱藏了身形,掏出另一把單刀捅了他個對穿。

刺啦!方淩夏抽刀後撤,順便拾起了那把丟出去的單刀。以一敵二,人數上處於劣勢地位的她當機立斷,先全力幹掉一個敵人再說。

“?”鶇看著方淩夏的動作,有點莫名其妙。剛才方淩夏跳到高空,擲出飛刀,是為了吸引壯漢的注意力,然後她飛身下落,用另一把刀直奔要害,這個戰術她可以理解,她不能理解的是,這個人的速度太快了。

空中無處借力,只能憑藉自身重量下落,但是她看方淩夏的動作,好像在空中加速一般,借著那股加速力,輕易就捅穿了壯漢的寬厚身軀。

那壯漢並未殞命,但是也喪失了行動能力,他的大刀已經掉落,人也只顧著躺在地上噴血,滿眼的不可置信。

鶇反握兩把精巧的匕首,雖然無法理解,但是她卻不打算放棄目標。

這便是功法的作用,在武者的世界裏,高級而精妙的打法,從來不是經驗論或者小聰明,而是體質上的壓倒性升級。這也是《六合功》和《五禽六獸一條龍》功法的修煉核心。方淩夏並沒有什麼使用什麼精妙難懂的技巧,她只是...單純能做到罷了,因為她能做到,鶇能做到,所以才令鶇匪夷所思,這正是功法的核心價值。

燕形的核心便是忽上忽下,懸空制動,雖然方淩夏的體重是一個定數,但她就是可以在空中蓄勢、產生出一個加速度。也許通過特定的動作也可以做到,但是方淩夏的功法更為本質。所謂禽、獸之類的說辭,並不單單是修辭語法或者誇張之談,是真的可以練就接近動物形態的能力的。

所以這些功法,方淩夏可以肆無忌憚的使用,她不怕別人看走,也不怕別人破解。因為這本身也沒有什麼可破解的東西,就和吃飯睡覺一樣自然;就算有人看走,他不知道鍛煉功法,也無法變現,只是徒增心擾罷了。

這一次也是如此,方淩夏展現出的獨特功力,成功干擾了鶇的判斷。

碰!的一聲,一柄飛刀擲來,鶇緊隨其後。

在方淩夏身後的不遠處,劉雨還在專心致志地佈置炸藥,因此方淩夏無法自由閃避,只能將揮刀隔開,在飛刀的後方,她清晰的看到那筆直的、細成一條線的匕首刀路。

震驚鶇的情況有一次發生了,方淩夏的雙腳居然一前一後岔開在地上,伴隨著盆骨貼地,方淩夏的身高瞬間“縮小”了接近一半,沖著她喉嚨刺出的那柄匕首,也就自然而然的刺了個空。

“!!!”鶇的眼睛確實捕捉到了方淩夏的這一系列的動作,但是她的身體並不具備空中制動的能力,她的眼神與方淩夏的眼神交匯,擦肩而過。

但是方淩夏的動作可不止於此!只見她的上身快速向一側歪去,隨著脊椎和腰胯的扭動,竟然直接將岔開的雙腿如青龍擺尾般搖涮起來,那電光火石的一刹間,掄起的右腳便沖進了鶇的面門。

“?”方淩夏感覺這一腳揮空了,打上的感覺並不實在,但在她的目光中,自己確實正正當當的給她來了一記毀容踢,鶇直接被踹到了北側的山壁中,揚起一片塵土。

方淩夏並沒有追擊,她蹲坐在地,壓低身形,將雙刀橫於身前,畢竟短兵最易藏身,誰知道對方懷裏還有沒有什麼暗器,何況自己並不一定非得殺死對方,以逸待勞才是上策。

離譜,太離譜了!鶇顫巍巍地從灰塵中站起,她本來以為現在公主殿下落單,又是太陽當頭,就算使用神賜魔法自己也能輕易拿下,誰知道這個小公主真就啥天賦都不用,轉職戰士了?她這麼快就入鄉隨俗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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