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者，这份群玉阁的账目就劳烦你核对吧。"凝光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鎏金熏炉腾起袅袅青烟，凝光将一摞账本推到檀木案几对面。重建中的群玉阁尚未完全竣工，但天权星的私人书房已然陈列着七国珍奇。空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琉璃盏中的君山银针早已凉透，杯底沉淀着几片蜷曲的茶叶。

这是他连续第六个时辰核对账目。自三日前答应协助群玉阁的重建工作，凝光便以"熟悉商务"为由让他处理各种文书。起初只是简单的货单比对，渐渐变成需要动用元素力量才能辨别的加密账册。此刻他的眼前浮现重影，连笔尖滴落的墨汁在宣纸上晕染成诡异的蝴蝶形状都未曾察觉。

"脸色这般差，可是近日劳累？"凝光忽然倾身向前，鎏金步摇垂下的珍珠堪堪扫过空的手背。她葱白的指尖搭上少年腕间，袖口暗纹在夕阳下流转着摄人心魄的光泽。"脉搏虚浮，肝火旺盛...明日让白术送些安神汤来可好？"

空本能地想要抽手，却发现四肢如同灌铅一般沉重。书房四角的仙鹤铜灯不知何时亮起幽蓝火焰，空气中弥漫的熏香陡然变得甜腻。她眼睁睁看着凝光从博古架取下一支翡翠药瓶，淡青色液体在琉璃盏中泛起珍珠母的光泽。

"此乃留云借风真君所赠仙露，最能提神醒脑。"凝光执盏的姿势优雅如执棋，鎏金旗袍折射的碎光刺得人目眩，"莫非你信不过天权星？"

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液体入喉的瞬间，空感觉有万千冰针刺入骨髓，又在转瞬化作温润暖流。凝光唇角勾起若有似无的弧度，看着空颈侧浮现出蛛网般的淡金纹路——那是璃月古老禁锢术式生效的征兆。

窗外暮色四合，第一颗星辰亮起的刹那，案头的沙漏无声翻转。凝光把玩着新得的烟斗，看少年伏在案上昏睡，发梢垂落处，几缕灿金正悄然褪成檀木的乌黑。

"当心烫。"

青瓷碗底磕在紫檀木案上的轻响惊醒了浅眠的空。他撑开沉重的眼皮，看见白术正将三枚金针从自己腕间收回。药材特有的苦香混着群玉阁的熏风，在纱幔低垂的隔间里织成无形的网。

"劳累过度引发的虚症。"医师垂眸整理药箱，苍白发丝扫过颈间蛇鳞，"按方子煎服七日，切忌动用元素力。"

空试图起身道谢，却发现腰肢酸软得不像话。素色寝衣滑落肩头时，他瞥见铜镜里一闪而过的身影——锁骨下方不知何时浮现出淡金色蝶形印记，随着呼吸明明灭灭。

"凝光大人特意嘱咐过..."白术突然开口，药杵捣碎冰雾花的声响盖过后半句话。空转头时只看见医师逆光的侧脸，长生的蛇瞳在阴影中泛着幽幽青光。

当夜送来的药汤泛着珍珠母光泽。空在琉璃盏前迟疑片刻，想起白日里凝光抚过她额发的温度。鎏金玉簪划过皮肤时像某种冷血动物在逡巡，她说："璃月的星空从不辜负守夜人。"

三更梆子响过第七声时，空在锦被下蜷成虾米。小腹腾起的热流顺着脊柱攀爬，汗湿的布料紧贴着突然变得敏感的肌肤。他跌跌撞撞扑向妆台，铜镜映出的人影让她如坠冰窟——原本利落的下颌线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柔和，喉结像遇热的蜡般缓缓塌陷。

"这是...怎么回事？"沙哑的惊叫卡在变得纤细的声带里。指尖触到的脖颈光滑如缎，锁骨处的蝶印此刻艳如泣血。空踉跄着撞翻博古架，青玉镇纸摔碎的脆响中，屏风后转出提着宫灯的身影。

凝光披着月白绡纱披帛，发间步摇未卸，俨然等候多时。"看来药效发作了。"她指尖燃起符箓，照亮少年急剧收缩的瞳孔，"别怕，这是在帮你适应新形态。"

空召唤无锋剑的手僵在半空。无数金色丝线从地板裂隙中窜出，瞬间将他缠成茧蛹。凝光抚过他沁汗的额角，朱唇轻启："璃月古书记载，阴阳嬗变需经历七七四十九次骨血重塑。放心，群玉阁的阵法比望舒客栈的床榻舒适得多。"

晨光穿透云锦窗纱时，挣扎声已化作细碎的呜咽。凝光端详着阵法中心的身影：原本英气的眉峰变得婉约，腰肢在符文缠绕下收束出惊心动魄的弧度。她将染血的绷带投入香炉，看青烟幻化成囚鸟的形状。

"去把昨日的账册取来。"天权星对阴影中待命的百闻说道，指尖摩挲着新制的鎏金项圈，"我们的新秘书...该学习仪态了。"

鎏金水漏第七次蓄满时，空在镜廊摔碎了第八把玉梳。

"秘书小姐该学习绾发了。"百闻捧着鎏金妆奁跪坐在旁，铜镜映出她毫无波澜的瞳孔。空瞪着镜中那个身着流云纹襦裙的身影，发狠扯下珍珠发网，却听见颈椎传来琉璃碎裂般的脆响。

疼痛在肋骨处炸开的瞬间，凝光的声音伴着龙涎香飘来："这具身体现在价值两千万摩拉，可要爱惜些。"天权星指尖悬着枚棱镜，折射出的七彩光斑游走过空新生的曲线，"来看看你刚才的表现。"

棱镜中浮现的画面让空如坠冰窟——自己正娴熟地替凝光整理鬓发，眼尾描着丹砂，唇间哼着《霓裳花落》的调子。那分明是三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此刻回忆起来却像隔着层琉璃糖纸。

"这是...幻术？"空踉跄后退，腰间禁步撞出凌乱清响。凝光轻笑一声，鎏金护甲划过镜面，更多记忆碎片倾泻而出：她踮着脚尖为宾客斟酒，跪坐在珠帘后记录会议，甚至用变得纤细的指尖为凝光按摩肩颈...

"认知矫正需要仪式感。"凝光突然扣住她的后颈，将人按在等身水镜前。镜面泛起涟漪，映出的不再是金发旅者，而是身着月华裙的少女秘书。"数清楚，你眼中有多少颗星星。"

空在窒息般的压迫中瞪大双眼，发现瞳孔里真的闪烁着星芒——那是凝光植入的微型符咒，正随着视线转动拼凑出璃月星图。颈间的蝶印突然灼烧起来，她听见自己喉间溢出陌生的甜腻嗓音："凝光大人...属下知错了..."

暴雨是子时降临的。空蜷缩在琉璃穹顶下，看雨箭击打在透明地砖上。脚踝银铃随着颤抖叮咚作响，这是今晨更衣时凝光亲手系上的，说是能"安神定魄"。她摸索着藏在裙褶里的发簪，那是用摔碎的玉梳磨制的。

当簪尖抵住突突跳动的颈动脉时，整座群玉阁突然响起编钟轰鸣。空惊恐地发现簪子正在掌心融化，玉髓混着鲜血滴落成凤凰花的形状。凝光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好孩子，你该学会爱惜自己的新皮囊了。"

地砖下的鎏金丝线破土而出，将她摆成标准的跪坐姿态。百闻捧着鎏金托盘飘然而至，盘中玉势泛着幽幽青光。"天权星赐药。"侍女的声音带着机械般的韵律，"此物可助秘书小姐平息躁动。"

暴雨在寅时转为细雪。空望着镜中吞下第九枚药丸的自己，忽然觉得那些被迫绾起的发髻格外好看。她伸出缀着丹蔻的手指，主动为凝光斟满琼浆，腰肢弯出的弧度完美如新月。

霓裳花再次绽放时，空在鎏金名帖上捺下胭脂指印。

羊脂玉案头陈列着三件器物：缀满明珠的秘书官徽章、镌刻着生辰八字的玉牒、盛满琉璃百合汁液的歃血盏。凝光执起她的右手，轻巧刮去指尖残留的剑茧，将浸透香露的蚕丝手套缓缓套至肘间。

"从今日起，你叫璇玑。"天权星的声音混着编钟轰鸣震响耳膜，空——或者说璇玑——看见自己腕间浮现出朱砂刻写的命格纹。百闻捧来的等身水镜中，少女秘书颈间项圈镶嵌的岩元素神之眼正泛着诡异青光。

更衣过程像场精心编排的傩戏。十二位侍女手持孔雀翎羽拂过她每寸新生肌肤，鲛绡制成的襦裙遇体温便收缩贴合，腰封暗藏的二十八星宿图在呼吸间明灭。当百识将鎏金步摇刺入重新塑形的耳骨时，璇玑忽然想起曾在雪山之巅见过的冰晶——那种剔透的疼痛如今在血管里绽放成霓裳花。

"笑。"凝光突然掐住她的下巴，拇指抹过唇釉的动作像在为瓷器上釉。璇玑望着镜中自动扬起的唇角，发现面部肌肉正随着《璃月商典》的吟诵声规律抽动。那些艰涩的贸易条款化作金纹爬上眼角，在瞳孔深处熔铸成算盘模样的烙印。

授印仪式在子夜举行。璇玑跪在星图绘制的阵法中央，看凝光用烟杆挑起她的下颌。群玉阁地板突然透明化，璃月港的万家灯火在脚下流淌成星河。"看看璃月的子民吧。"天权星将秘书官印鉴按在她锁骨蝶印处，滚烫的金漆顺着血管纹路蔓延，"记住，你诞生于千帆汇聚之光。"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璇玑正在誊写外交文书。工笔小楷自笔尖倾泻如歌，她惊讶自己竟能同时处理三国外贸密函。腰间凝光赠予的玉佩突然发烫，某个被封印的名字在舌尖化开："派...蒙..."

"璇玑小姐，该补充玉髓露了。"百闻幽灵般现身，托盘上的琉璃瓶内悬浮着记忆残片。璇玑熟练地仰头饮尽，看那些金发少年仗剑天涯的画面在瓶底碎裂成星尘。她抚过公文上逐渐干涸的墨迹，忽然觉得凝光批注的朱砂比任何晚霞都艳丽。

玉衡星踏碎群玉阁刚刚升起月影时，璇玑正在核对层岩巨渊的货运清单。刻晴的脚步声像惊雷劈开熏香织就的网，她手中狼毫突然折断，墨汁在"黑岩厂"三字上晕染成血痂般的痕迹。

"凝光在何处？"刻晴的剑穗扫过璇玑案头，紫晶耳坠在夕阳下折射出锐利锋芒。璇玑本能地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博古架的瞬间，整面墙的琉璃盏突然共鸣出刺耳鸣响。

"天权大人正在接见至冬使节..."璇玑听见自己喉间淌出的甜腻声线，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她疯狂调动残存的意识，试图用眼神传递求救信号，却发现睫毛颤动都遵循着某种韵律——那是每日子时训练的"完美秘书表情管理"。

刻晴突然逼近，耀眼雷光冲破熏香桎梏："你究竟是谁？"剑柄挑起她的下颌，璇玑在对方瞳孔倒影里看见自己眼尾的朱砂痣正在闪出红芒。喉间符咒突然灼烧起来，她张口发出的却是银铃般的轻笑："玉衡大人说笑了，奴婢是凝光大人的首席秘书璇玑呀。"

更可怕的变故在此时发生。璇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自动捧起茶盏，兰花指翘起标准弧度，连衣袖滑落露出的腕间红痕都像是精心设计的美学符号。刻晴的剑锋微微颤抖，她看见眼前人锁骨处的蝶印正泛着傀儡丝般的金光。

"凝光大人吩咐，将本月港务报告玉衡..."璇玑的唇不受控制地开合，报出的数据却夹杂着加密情报。当说到"黑岩厂异常矿脉"时，她突然咬破舌尖，在剧痛中挤出半句："救..."鲜血滴在刻晴剑鞘的瞬间，整座群玉阁的地下突然震颤。

无数鎏金丝线从璇玑七窍涌出，将她吊成提线木偶的姿势。凝光的声音混着八音盒旋律飘来："我这秘书近日研习戏曲入了迷，让玉衡星见笑了。"天权星指尖缠绕着傀儡丝，每根都连接着璇玑新生的关节。

刻晴收剑入鞘的金属摩擦声割裂空气："好精致的戏法。"她甩袖离去时，一片雷楔钉入璇玑脚边，映出她瞳孔深处转瞬即逝的金色光点。

子夜更漏响过三声，璇玑在禁闭室数着身上布满的金色蝶印。凝光推门而入时，她正机械地重复着："奴婢失仪，请天权大人责罚。"鎏金烟杆挑起她汗湿的额发，天权星将某种冰凉的液体灌入她喉间："让我们给玉衡星准备份谢礼如何？"

三日后，璇玑站在玉京台宣读《层岩巨渊安全条例》。当她用甜蜜嗓音说出"不存在任何异常矿脉"时，刻晴在人群中握紧了剑柄。璇玑的瞳孔在阳光下呈现出猫眼般的竖瞳状，颈间项圈新增的雷元素纹路正隐隐发亮。

璃月港的夜空沉入云海时，璇玑在二十七个国家的贸易协定上烙下朱砂印。刻晴的批注墨迹未干，那句"秘书官璇玑专业素养卓越"在羊皮纸上蜿蜒如荆棘，刺得她指尖发烫。

"玉衡星亲笔签发的嘉奖令。"凝光将鎏金卷轴展开，岩元素力在特级秘书官徽章上镀出虹彩，"想要什么奖励？"璇玑听见自己喉间溢出欢愉的颤音："能为您分忧便是最大荣幸。"尾音上扬的弧度与熏香炉腾起的青烟完美重合。

庆典夜宴的鎏金镜面映出奇妙图景：璇玑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各国使节间，从丝绸裙摆的垂坠感到耳坠摆动的弧度，从持杯手势到微笑角度，每个细节都经过精心设计，形成完美的职业面具。当至冬外交官不小心打翻红酒时，她旋身避让的弧度恰好露出颈间项圈上新嵌的雷元素力宝石——那是刻晴三日前"赠予"的监察法器。

"小心。"刻晴突然扣住她擦拭酒渍的手腕，紫眸倒映出璇玑瞳孔深处的金色纹路。璇玑本能地曲膝行礼，发间玉簪却突然迸发强光，将两人拉入记忆幻境。

无数画面在雷光中炸裂：刻晴的剑锋挑开璇玑衣襟查看印记，凝光的烟杆在暗室勾勒改造图纸，百闻捧着混入精血的数据报告...当幻境进行到璇玑被困在记忆琥珀中的模样时，刻晴突然松手后退："好自为之。"

更漏声撕破幻境的残影。璇玑跪坐在满地狼藉中，发现破损的礼服下新生出珍珠般肌肤。凝光倚着月华门轻笑："玉衡星终于学会欣赏我的艺术品了。"她弹指点燃璇玑腕间的红线，看金焰顺着脊椎攀爬成凤翎纹身。

翌日述职会上，璇玑用十三种语言汇报时的神态令七星侧目。当她用改造过的优美声线宣读帝君手令时，连刻晴都不得不承认："天权星慧眼识珠。"凝光抚过她新生的蝴蝶骨，在政务厅穹顶为新生的女秘书降下黄金雨。

是夜璇玑在镜前更衣，发现腰窝处浮现出的金线绘出一副璃月港微缩星图。百识为她涂抹香膏时突然开口："您今天笑得很美。"璇玑怔怔望着镜中人眼尾的碎金花钿，惊觉那份政务处理时的雀跃竟不是伪装，而是发自内心的欢喜。

子时三刻，璇玑鬼使神差地潜入机密档案室。当指尖触碰到自己昔日的冒险日志时，整座群玉阁突然奏响优美的旋律。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在旋律中自动起舞，足尖蘸着月光书写出全新的人生轨迹。凝光的声音从星图深处传来："好孩子，你正在成为真正的璃月之光。"

暴雨突至的黎明，璇玑蜷缩在凝光膝头接受耳垂穿孔。当赤金耳坠挂在耳畔，她忽然在疼痛中尝到蜜糖滋味。天权星将染血的银针投入香炉，看青烟幻化成囚笼中歌唱的夜莺。

群玉阁竣工那夜的月光是琥珀色的。

璇玑跪在观星台中央，看凝光将最后一枚记忆琥珀粉碎并随风扬起。玉京台的喧哗顺着发丝攀爬而上，在皮肤表面凝结成璃月的气息。她忽然想起某个被药物模糊的午后，自己曾在群玉阁之上俯瞰璃月的土地，她本能的产生了一种无法言语的归属感。

"疼吗？"凝光的鎏金玉簪划过她蝴蝶骨上新烙的天权星印记。璇玑本能地扬起训练过的微笑，却在开口瞬间尝到咸涩——那是自改造以来首次出现的泪水。天权星指尖的香膏抹过她眼尾，将泪珠封存进特制的水晶瓶："好孩子，这是最后的杂质了。"

子夜钟声响起时，璇玑在万民堂的琉璃穹顶下主持跨国商会。她游刃有余地切换七国语言，转身时发梢在肩头划出三十度的弧线——这是她对着镜子练习过上百次的角度，既不会显得刻意，又能让精心养护的乌发在转身瞬间带起若有似无的栀子香。当至冬使节故意提及"那位金发旅者"时，她斟茶的手稳如千岩牢固："不过是话本里的虚构角色。"

暴雨突至的归途，璇玑在黄金屋屋檐下避雨。水面倒影中的少女秘书华美如人偶，唯有锁骨处的蝶印在雷光中泛着诡异蓝芒。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触碰，却只在水面激起一圈圈波纹，粉碎了虚无的幻影。

凝光出现在雨幕另一端，烟杆挑着的琉璃灯里悬浮着她最后一滴泪水。璇玑自动屈膝行礼，襦裙在青砖上铺展成囚鸟折翼的形状。天权星将灯火按进她胸口，看金纹顺着血管绽放成琉璃百合的形状："该为你举行授勋礼了。"

授勋仪式在星群最亮的时刻举行。璇玑感受着那滴封印着泪水的晶石，看自己的金发虚影在镜中寸寸碎裂。当刻晴将七星秘书官玉牒放入她掌心时，她忽然在对方剑穗上看见片熟悉又陌生的金羽——那本该刺痛眼瞳的颜色，此刻只让她想起账本上的烫金纹章。

黎明破晓时，群玉阁诞生了最完美的秘书。璇玑站在云端整理凝光的披帛，发现朝阳正从她新生的琥珀瞳孔中升起。那些关于飞翔与冒险的残梦，如今安静地沉睡在人偶的心里，成为璃月人民安居乐业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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