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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下篇),1

小说: 2025-09-03 11:03 5hhhhh 2810 ℃

战争 下篇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左半边身体火热热的疼,连带左眼也因为充血变得模糊。“丝~”我不敢大声呻吟,只能咬牙切齿的从被敌军轰炸过的战壕中坐起来,查看自己的伤势......敌国的军队远比我和提莉斯预想的凶猛,才不到一周的时间,我们在前线设立的防线全部崩溃,即使有提莉斯所带领的特种女兵参战也无济于事,敌方派出了大量似人非人的生化怪物,它们敌我不分,近乎疯狂的攻击一切可以看到的事物,而我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部下痛苦的哀嚎,露着白花花肚肉的大肚子女兵们被开膛破肚,血肉横飞,最终在敌军地毯式的轰炸下结束了这场荒唐的战斗,一颗炮弹落在我左边不远处......

我艰难的在战壕中坐起身,用耳朵去听,只有远处不断传来的炮火声和战机划过头顶的声音,反观我的附近,寂静的好似不像是战场,又让人觉得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我活动了一下肩膀,还好,左手勉强还能动,那颗炮弹的威力并不是很大,我只受了些皮外伤,四处寻觅,在战壕堆积成山的尸体中间发现了一个尚未破损的小型医疗箱,里面还有绷带和碘伏等医疗用品。我所处的位置在两国边境往南的方向,这里是一片湿地,低洼出与流淌的小溪汇成河流,仿佛在冲刷着肮脏不堪的战场。我来到一处小溪旁边,用干净的溪水清洗伤口,然后龇牙咧嘴的消毒,最后用绷带缠好。做完这些,我才想起来与总指挥部尝试取得联系,不过跟我预料的一样,对讲机里只传来了沙沙的电流声,这说明我方的信号已经完全被截断,我彻底孤立无援了。

我轻叹一声,看着天空中逐渐偏西的太阳,心想还好在失去意识前将自己知道的所有情报全部上传给了在后方督战的提莉丝,如果她可以收到的话现在应该在汇聚主力军并撤退的路上。虽然非常不情愿,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们败了,我身边的精锐几乎全军覆没,现在只需再等上几个小时,等敌方的援军顺着这条路向前汇合,他们肯定就会发现在这里还有一个失魂落魄的敌国少校,至于要杀要剐,那是敌人该考虑的事情。我用溪水洗了把脸,用力摇了摇头,真是可笑,我怎么会那样想?身为为我国鞠躬尽瘁的军人,我又怎么会抛弃自己的国家?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敌人的前线部队已经推进,后方的补给点一定还在运作。这是一个机会,如果我能趁着后援来到前的这个空档期炸掉他们的补给点,或许能延缓他们的进攻,最好的结果是在我死在敌人的枪口下之前还能与提莉斯的部队汇合,兴许能够翻盘。

我拖着受伤的腿,艰难地向前移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但我不能停下。战争的残酷已经让我失去了太多战友,我不能让他们的牺牲白费。

就在我穿过一片废墟时,突然听到一阵低沉的咆哮声。我立刻警觉起来,握紧了手枪。声音是从一栋半倒塌的建筑里传来的,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我屏住呼吸,悄悄靠近。

我握枪的手指微微发抖,掌心已经被冷汗浸湿。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焦糊味和血腥气,刺得我喉咙发痒。四周的废墟像巨兽的骨架一样矗立在灰暗的天幕下,远处传来零星的枪声和爆炸声,但这里却安静得可怕。

突然,一阵低沉的咆哮声打破了沉寂。我屏住呼吸,悄悄靠近声音的来源。透过一扇破碎的窗户,我看到一个巨大的身影——那是一个生化变异人,身高接近三米,皮肤呈现出不自然的青灰色,肌肉虬结,像是被强行拼接在一起的怪物。它的手里拖着一具泰坦女兵的尸体,女兵的头盔已经碎裂,露出了她苍白的面容。

我的心猛地一沉。泰坦女兵是特种女兵的中坚力量,她们的牺牲意味着战局已经恶化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我正想悄悄离开,却听到一声微弱的呻吟。

那个泰坦女兵还活着!

我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做出了决定。我不能丢下她。我绕到变异人的背后,瞄准它的后脑勺,扣动了扳机。子弹击中了它的头部,但它并没有倒下,反而愤怒地转过身来,朝我扑了过来。

“该死!”我低声咒骂,连续开枪,直到打空了弹匣。变异人终于倒下了,但它临死前的咆哮声引来了更多的敌人。

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低沉的交谈声,敌人的巡逻队正在迅速靠近。我顾不上那么多,冲到泰坦女兵身边,试图扶起她。

“醒醒!你能听到我吗?”我摇晃着她的肩膀。

她的眼睛缓缓睁开,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头……头盔……”她低声说道。

我这才注意到,她的头盔已经完全损坏,里面的信号传感器都碎成渣渣了,露出了她清秀的面容,估计也是因为这个,头盔才并没有及时唤醒她,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她的肚子巨大得几乎无法移动,像一座小山一样隆起,几乎占据了她的整个身体。肚皮上的皮肤紧绷得发亮,隐约可以看到里面人造器官的轮廓,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

“我是弗兰斯基,少校。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阿雅……”她艰难地回答。

“阿雅,我们必须离开这里,敌人很快就会过来。”我试图扶起她,但她太重了,尤其是那个巨大的肚子,让我根本无法移动她。

“我可以……自己走……”她艰难地用手撑住地面,试图站起身。她的动作缓慢而笨拙,肚子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像是随时会失去平衡。她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脸色苍白得吓人。

就在这时,敌人的巡逻队已经出现在废墟的另一端。他们发现了我们,立刻举起了武器。

“趴下!”我低声喊道,拉着阿雅躲到一堵残墙后面。

子弹呼啸着从我们头顶飞过,打在墙壁上,溅起一片碎石。我握紧了手枪,心里默默计算着剩余的子弹。

“阿雅,你能行动吗?”我低声问道。

她点了点头,但明显有气无力。她的肚子随着她的呼吸剧烈起伏,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消耗她最后的力气。

“我们得突围,不能在这里等死。”我说道。

她勉强笑了笑,“我……我跟着你。”

我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猛地从掩体后冲了出去,朝敌人开火。子弹击中了最前面的两名敌人,但他们的人数太多了,火力压制得我几乎抬不起头。

“快跑!”我朝阿雅喊道。

她艰难地站起身,肚子随着她的动作剧烈晃动,像是随时会让她失去平衡,步伐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在与重力抗争。阿雅用双手不自觉地托住肚子,试图减轻它的重量,但显然无济于事。

我一边开火,一边掩护她撤退。然而,敌人的火力越来越猛,我的左腿突然传来一阵剧痛,低头一看,鲜血已经染红了裤腿。

“该死!”我咬紧牙关,试图继续战斗,但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一颗手榴弹突然扔了过来,我扑向阿雅,试图用身体护住她。

爆炸的冲击波将我掀翻在地,我的头重重地撞在地上,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最后的记忆,是阿雅那张苍白而坚定的脸,以及她艰难地挪动身体,试图将我拖到安全的地方。她的肚子大的遮住了我眼前大片的视野,然后,一切都陷入了黑暗。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身体像是被包裹在一个温暖而狭窄的空间里,四周充满了湿润的气息和轻微的震动,原本剧痛的左腿现在感觉非常温暖,在逐渐被治愈。我试图动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脚都被某种柔软的东西束缚着,无法自由伸展。

耳边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声,像是远处的炮火,又像是某种机械的运转。我的头昏昏沉沉的,记忆像是被撕裂的碎片,无法拼凑完整。我只记得自己在撤退时被炮弹击中,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

突然,一阵剧烈的颠簸传来,我的身体猛地向前倾,撞在了柔软的壁上。耳边传来急促的喘息声,像是有人在奔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被装进了某个容器里,而这个容器正在移动。

“阿雅……”我低声喃喃,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泰坦女兵的身影。她的肚子巨大得几乎无法行动,里面装着一个人造器官……难道我现在就在她的肚子里?

这个想法让我感到一阵荒谬,但身体的触感和周围的震动却让我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我试图喊出声,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只能发出微弱的呻吟。

颠簸越来越剧烈,耳边传来零星的枪声和爆炸声。阿雅似乎在躲避什么,她的步伐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让我感到一阵剧烈的晃动。我能听到她的喘息声越来越粗重,甚至能感受到她身体的颤抖。

“坚持住,阿雅……”我在心里默默祈祷。虽然我看不见外面的情况,但我知道,她一定是在为了救我而拼命奔跑。

突然,一声巨响传来,阿雅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后停了下来。我听到她发出一声低沉的呻吟,随后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她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仿佛随时会倒下。

“阿雅!”我试图喊出声,但声音依旧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过了一会儿,颠簸再次传来,阿雅似乎又开始移动了。她的步伐比之前更加缓慢,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我能感受到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仿佛随时会支撑不住。

不知过了多久,颠簸终于停了下来。我听到阿雅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随后是一阵轻微的响动。突然,我感觉到周围的壁开始收缩,我被周围传来的压力往下挤去,等到我的身体穿过了一个很窄的口子,一股冷空气涌了进来。

我就这样被她“生”了出来,眼前的景象让我一时有些恍惚。阿雅正趟在地上,正在大口大口喘息着,她的下半身衣不蔽体,是的,我就是从那里被“生”出来的。阿雅的肚子依旧巨大,但兴许是我不在她的肚子里了,她的肚皮看上去有点松垮。阿雅缓了一会儿,把衣服穿好,她的肚子也重新变回紧实的样子。

“阿雅……”我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

她勉强笑了笑,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你……你醒了,不用害羞,我们就是为了做这些被设计出来的,再当一次小宝宝的感觉怎么样?”她的声音虚弱得几乎听不见,不过既然还有心思调侃我,给她一段时间应该还可以恢复。

我点了点头,试图坐起身,但全身的疼痛让我不得不放弃。阿雅艰难地挪到我身边,从背包里拿出一瓶水,递给我。

“喝点水吧。”她低声说道。

我接过水,喝了几口,感觉喉咙稍微舒服了一些。“我们……在哪里?”我问道。

阿雅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敌人的补给点就在前面,但我们得小心。”

我点了点头,试图站起来,但左腿的伤口让我不得不放弃。阿雅见状,艰难地挪到我身边,伸手扶住我。

“我来背你。”她低声说道。

我摇了摇头,“不行,你已经够累了。”

她勉强笑了笑,“别逞强了……我们得尽快行动。”

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阿雅艰难地站起身,将我背了起来。她的步伐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在与重力抗争。

夜色浓稠得像是化不开的墨,远处零星的火光在废墟间跳跃,像鬼火般忽明忽暗。阿雅的肚子在月光下泛着不自然的青白色光泽,紧绷的皮肤下隐约能看到人造器官的轮廓——那是一个巨大的球状装置,表面布满交错的金属纹路,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她的双手始终托着下腹,每走一步都像是拖着千斤重的铅块,靴子碾过碎石时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前面就是补给点,"我压低声音指了指百米外的铁丝网。那里灯火通明,三座临时搭建的燃料罐像巨兽的脊背般矗立,巡逻兵的身影在探照灯下拉得老长。

阿雅点了点头,汗水顺着她的下颌滴落在胸前的金属护甲上。她的肚子突然剧烈颤动了一下,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搅动,连带着她的身体都跟着摇晃。我下意识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指尖触到她冰凉的皮肤,"你确定能行?"

"人造器官......在过载,"她喘着气按住大肚子"得快点。"

我们弓着腰摸到铁丝网缺口时,她的呼吸已经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正当我要剪开铁丝,远处突然传来声音。阿雅猛地拽住我的衣领往后拖,我们几乎贴着她隆起的腹部滚进阴影里——三头机械猎犬正从转角处踱来,猩红的电子眼扫过我们藏身的瓦砾堆。

她的肚子突然发出"滴"的轻响。

"该死,生命维持装置在漏液......"她咬着牙用掌心按住侧腹,淡蓝色的液体正从一条狭长的伤口处渗出,在月光下泛着荧光。机械犬的耳朵突然竖起,齐刷刷转向我们的方向。

我来不及思考,抓起石块朝反方向掷去。趁着犬群扑向声响的瞬间,我拽着阿雅冲过缺口。她的肚子擦过铁丝网时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几缕布料被勾破,露出下面泛着青筋的苍白皮肤。

与我预想的大差不差,补给点没有多少人防守,除了士兵外,还有一些工人正在加班加点筹备战时所需的物资,行军用的粮草堆满了整整一仓库,后面两个巨大的燃油罐能够确保前线的消耗供给。我和阿雅躲在一个一人多高的弹药箱后面,趁着夜色隐藏我们的踪迹。

“看来我们得想办法在那两个燃油罐里放个大烟花,怎么样,有头绪吗?”我问阿雅,她正侧趴在我旁边,从衣服上撕下一根布条来堵住肚子上的伤口。“少校,爆炸产生的威力足以炸毁整个补给点,但那样做的话动静太大了,相当于给整个战场上的人放了一个巨大的信号弹,最坏的情况,敌人的增援部队会迅速响应,导致前线的推进速度更快。”阿雅的声音有些沙哑,呼吸很重,大肚子在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别忘了还有一种情况,提莉斯也会知道,如果她还没有战败的话。”我看着阿雅翡翠色的眼眸,异常坚定。“提莉斯长官已经启动了几乎所有后方待命的女兵,她们一旦加入战场,大局将会逆转,所以我们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拖延时间,但如果少校觉得有把握的话,给你这个......”说着,阿雅将双腿叉开,从肚子下面拿出了三个胎儿。我直接给看愣了,这是啥?一言不合就生孩子?不过这些胎儿被她托在手上,很快就褪去了表皮的肉色,漏出了金属光泽。“抱歉,我有些滑稽了,本来不用这样的,但我的头盔坏掉了所以只能用自己的力气从下面拿出来......”阿雅不敢直视我,但她月光下红扑扑的脸蛋说明了一切。“这是特种女兵的胎儿能量舱,是我们的生命维持装置,但必要的时候也会成为‘后背隐藏能源’,我有这三个加一个能量核心,两个炸燃油罐,两个备用。”我看着手中的东西,立刻明白这三个说白了都是炸弹,面对阿雅真诚的眼神,我反而有些打怵了,“那你怎么办?”,可啊雅只是咧嘴笑了笑,说:“不用担心我,让我们去做该做的就好。”蓝色的月光像海浪一样轻抚着少女清秀的脸庞,我多么希望我与阿雅相遇的地方是某家小酒馆而不是战场,这样我就可以搂住她的后腰,撩起她散落的前发,问她要不要喝点什么来满足一下那颗膨胀到极点的大肚子,也许她也会打趣的说“喜欢吗?能把你装进去哦~”。

冰冷的风吹破一切幻想,此刻,我得面对残酷的现实,“阿雅,今晚得看个大烟花了,我们走!”

我们快速向目标靠近,然而就在燃料罐近在咫尺时,一道探照灯的强光照在了我俩的身上,阿雅的肚子照的像颗会发光的灯泡,随后警报炸响,子弹朝我们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阿雅猛地将我推向最近的掩体,自己却因为肚子太重失去平衡,踉跄着撞上生锈的输油管。她的腹部重重磕在金属凸起上,发出"咚"的闷响,整个人痛苦地蜷缩起来。

"那边!"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

我刚想朝燃油罐扑过去,却看见她颤抖的手指正摸索着肚脐处的圆形阀门。随着"哧"的泄气声,她的肚皮下方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里面肉红色的腔体。"快......进去......"她苍白的嘴唇翕动着,淡蓝色液体正从裂口处不断渗出。

子弹打在输油管上的火星几乎擦着我后颈飞过。我蜷缩着挤进那个湿润的腔体,人造羊水般粘稠的液体瞬间浸透军装。视野完全陷入黑暗前,我最后看到的是她死死咬住下唇的侧脸,和肚皮表面因过度紧绷而暴起的紫色血管。

逼仄的空间里充斥着机械运转的嗡鸣。我的后背能清晰感受到她剧烈跳动的心脏,每一次震动都带着金属管道的震颤。外面传来密集的枪声,阿雅的脚步沉重而杂乱,时不时有子弹击打肉体的闷响传来——是她的肚子在充当盾牌。

"往左......右后方有......"我想喊出声,却被腔体里粘稠的液体呛住。突然天旋地转,我整个人被甩向左侧,额头重重撞上肉壁。她在翻滚!温热的液体泼洒在我脸上,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人造羊水。

当颠簸终于停歇时,我听见她虚弱的喘息声近在咫尺。有液体"滴答滴答"落在地面,可能是渗漏的燃料,也可能是她破裂的脏器。随着"咔嗒"一声机械解锁的响动,刺骨寒风灌入腔体,我被一双颤抖的手拽了出来。

阿雅正跪在燃料罐底部,她的肚子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耷拉着,表面布满弹孔和焦痕。淡蓝色液体混合着鲜血从伤口涌出,在身下汇成发亮的小溪。"阀门......"她沾血的手指点了点罐体上的红色转轮,"快......"

爆炸的火光腾空而起时,我正拖着她爬向最近的排水沟。她的肚子擦过地面发出布料撕裂的声响,裸露的人造器官管道在碎石路上拖出长长的血痕。我们跌进沟底的瞬间,半个补给点都被胎儿能量舱化作冲天的火球,热浪掀飞了阿雅残破的头盔,露出她满是血污却带着笑意的脸。

敌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看......"她染血的手指轻轻按在塌缩的肚皮上,金属纹路在火光中明明灭灭,"我们做到了,还剩一个,得快......"

浓稠的夜雾裹着血腥气,阿雅的肚子在月光下泛着珍珠般的惨白光泽。那层半透明的皮肤被撑得极薄,能看见深紫色的血管像树根般在表面虬结盘绕。她每走几步就要扶着腰喘气,隆起的腹部随着喘息剧烈起伏,肚脐被拉成细长的裂缝,渗出晶亮的黏液。

"就几步路了。"我数着地上焦黑的弹坑向前摸去,第二个燃油罐就在眼前。突然,后颈被冰凉的黏液滴中,回头看见阿雅正用掌心按住肚皮上一道裂口,淡粉色液体正从指缝间渗出。她摇摇头示意无碍,但月光照出她下唇咬出的血痕。

绕过燃烧的装甲车残骸时,她突然拽住我的腰带。足尖前三十公分的地面,半截染血的婴儿襁褓正在夜风中飘动。"诡雷,"她喉咙里滚出气声,肚皮突然诡异地蠕动起来。当金属探测器的红光扫过襁褓时,她猛地将我推向右侧,自己却因重心失衡跌坐在诡雷绊线上。

时间凝固了。

她仰面躺在地上,巨腹高高耸起,像座随时喷发的肉山。我看见绊线在她腰下绷直,细钢丝勒进肚皮形成深深的凹痕。冷汗顺着她脖颈流进锁骨凹陷,肚脐周围的皮肤因过度拉伸变得近乎透明。

"别动!"我拔出匕首的手在发抖。那根要命的钢丝正卡在她肚皮最薄的区域,能看见下方青色的静脉在跳动。她突然抓住自己肚脐用力上提,原本浑圆的腹部竟像面团般被拉长变形,硬生生在钢丝下方拱起一道肉褶。

刀锋擦过她渗血的皮肤时,我闻到甜腥的羊水味。绊线断裂的瞬间,她蜷身滚向左侧,肚子拍打地面的闷响让我牙根发酸。未爆的诡雷在身后发出咔哒声,我们连滚带爬躲进弹坑时,她的肚皮已经布满摩擦产生的血痕。

穿过最后一道铁丝网时,她突然踉跄着跪倒在地。我回头看见她正徒手撕开黏在肚皮上的倒刺,每扯下一根铁蒺藜,就有混合着血丝的黏液喷溅。当她终于挣脱铁丝网,肚子上已经翻开一道细长的伤口,露出里面颤动的粉红色肉膜。

"不对劲......"她突然攥住我的手腕,指甲陷进我的皮肉。我这才发现她的肚皮正在规律性收缩,表面浮起海浪般的波纹。她扯开腰带,露出肚子下方一个有一个很小的隐约的提示器正在闪烁红光,"遭了,第二个胎儿能量舱有损坏。"

补给站的探照灯再次扫过我们藏身的油桶时,她的肚子已经收缩成紧绷的球体。皮肤下浮现出荧光的数字:00:07:32,这代表她提前启动了第三个胎儿能量舱。我们贴着阴影挪动时,她突然夹紧双腿,一股热流顺着大腿内侧淌下,在水泥地面留下反光的水痕。

"羊水破了,"她喘着气把最后一个胎儿能量舱塞给我,"去东侧管道,我引开守卫。"我还想说什么,她的肚子突然发出响亮的咕噜声。在守卫转头瞬间,她猛地站起来,月光勾勒出她小山般的剪影。当子弹呼啸而来时,她竟迎着枪口掀起衣摆——剧烈收缩的肚皮在夜色中泛着诡异的磷光,像颗即将爆裂的生化炸弹。

守卫们的惊呼声给了我可乘之机。当我攀上燃料罐顶时,看见她正背靠掩体喘息,肚皮上布满弹孔状的凹陷,每个凹坑都在渗出粉红色液体。倒计时跳到00:00:45时,我将它拍在罐体接缝处,她突然发出母兽般的低吼。

最后的记忆是她张开双臂扑向我,肚子像充气的气垫般接住坠落的我。我们砸进沙堆时,她的肚皮完美包裹住我的身体,温热的黏液缓冲了所有冲击。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我听见她贴着我的耳朵呢喃:"该分娩了......"

晨光刺破云层时,阿雅的腹部装甲正在片片剥落,她的肚子已经被炸没了半个,整个人进气少出气多。她斜靠在混凝土掩体上,肚子里的能量接口不断迸溅电火花,那些珍珠母色的修复液在弹孔边缘凝结成晶簇。我握着她逐渐冰冷的手掌,感受着人造器官隔着作战服传来的搏动。她满脸是血,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在已经破掉的肚皮下面拿出了一个能量核心,它比胎儿能量舱要大一些,但同为婴儿状。做完这些,她对我笑了笑,手慢慢垂了下去。突然,十二架垂直起降战机撕裂云层,提莉斯军团的特种孕妇部队如神兵天降。

最先落地的是重甲突击队,这些战争机器般的女兵驾驶着"妊神星"动力装甲。她们被固定在两米高的金属子宫内,腹部完全裸露在外,三倍厚度的皮下装甲布满六边形蜂巢结构。肚脐镶嵌着微型核聚变环,为装甲双臂的粒子振动刃供能。当装甲受损超过70%时,腹部会自动膨胀形成电磁束缚场,将敌人拖入同归于尽的湮灭反应。我看到最前排的女兵腹部突然胀大,肚脐喷射的等离子束将三个敌军的生化变异人拦腰截断。

紧随其后的是医疗支援队,她们的巨大的孕肚实则是移动生物打印机。肚脐延伸出十二根纳米导管,能同时为伤员进行器官再造。当腹部装甲展开时,会呈现透明薄膜状态,内部悬浮着上万颗干细胞胶囊,可以同时容纳3-5人在里面疗伤,还会在战场上提供绝对安全的防护。我看到一名医疗女兵跪在重伤战友身边,肚脐下方裂开的修复腔正在吞噬对方残缺的左臂,在腹腔内快速培育出生物义肢。最残酷的是自愈模式——当医疗女兵自己被弹片击中时,她的腹部装甲会立即收缩,将伤口包裹在生物修复液中。

电子干扰部队从侧翼包抄而来,她们隆起的腹部实为电磁脉冲发生腔。肚脐周围镶嵌着128枚相控阵雷达单元,能在三秒内扫描二十平方公里电子信号。当她们将手掌按在孕肚表面时,胎儿形状的能量核心会释放认知干扰波,使敌军电子脑陷入产前幻觉。我看到电子战女兵队员们的腹部装甲开始闪烁,孕肚像水母般透明化,内部悬浮的胎儿核心开始超频旋转。三十道电弧从肚脐迸射,正在冲锋的敌军突然跪倒在地,防毒面具的眼部显示屏疯狂闪烁婴儿超声图像。

最后登场的是机动突击队,这些女兵的腹部装甲经过特殊改造,能够展开成临时掩体或能量护盾。我看到一名机动女兵突然跪地,腹部装甲立刻开始亮起金色的纹路,形成一个直径三米的全息防护罩。肚脐喷射的能量束在护盾表面形成蜂巢状力场,将敌军火力完全隔绝。另一名机动女兵则利用腹部装甲的变形能力,将肚脐改造成微型导弹发射器,连续击毁三架敌军无人机。

敌军的地下堡垒突然升起八个发射井,基因改造士兵潮水般涌出。这些戴着防毒面具的强化人腹部嵌着金属子宫,里面培育着自爆型战斗胚胎。他们的肚脐连接着生物电缆,正在给腰间的电磁炮充能。重甲女兵们立即组成冲锋阵型,她们的金属子宫底座喷出蓝焰,孕肚表层的蜂巢装甲集体转向正六边形防御模式。当基因士兵的电磁炮击中某个腹部时,相邻女兵的肚脐立即伸出能量导管,将被击中的区域量子化转移到其他腹部共同承担。

"接生协议启动!"医疗女兵的尖叫突然响彻战场。三名重甲女兵的腹部同时开始蠕动,冒着热气的胎儿能量舱自下体被分娩出。这些还在搏动的核心精准落入无人机挂架,瞬间激活成等离子轰炸坐标。我看到一名医疗女兵的腹部突然胀大,肚脐喷射的生物修复液在空中凝结成网状,接住了坠落的能量核心。

我抱着阿雅的能量核心在枪林弹雨中狂奔,前方突然裂开深达百米的地缝。一名机动女兵闪电般掠过,她的滑翔翼展开兜住我下坠的身体。我飞过地缝的瞬间,看见下方基因士兵的金属子宫正在集体过载,那些培育中的战斗胚胎伸出机械触手,正在撕扯母体的生物电缆。突然,我手中的胎儿能量核心开始发烫,表面浮现出蓝色的纹路,“快,把它扔下去!这是至高无上的荣耀!”机动女兵喊道。我的脑海里浮现出阿雅临终前的样子,或许,让她在战火中盛放就是对一个战士而言最好的归宿!

能量核心自天空落下,重重的落在那些扭曲的变异人中间,有个好奇的变异人还凑上去瞪大了眼睛,但下一秒,伴随着一束强光和冲天的烟尘,爆发出了它应有的威力。

母舰"新生命"号的阴影笼罩战场,这艘形如双子宫的空中堡垒正在释放冲击波。我被吸入接引光束的瞬间,电子战女兵们集体启动了终极协议——她们的腹部同时膨胀,上万枚电磁脉冲胚胎如蜂群导弹般轰击着敌军堡垒。在充斥着羊水电解质的接引舱里,军医解开我的作战服,为我包扎伤口,这场惨烈的战斗接近尾声。

“我们将永远怀念我们的战友,他们的精神将被永远歌颂......”烈士悼念会上,我身穿军装,庄严的对着每一位牺牲的战士哀悼,作为军中少校,我深知这是每个保卫国土的士兵至高无上的荣耀,我像他们致以崇高的敬意,可当目光落在那个刻着“阿雅”的墓碑上时,心中还是会泛起阵阵酸楚。"我们承诺记住每个肚脐下方三公分的能量舱编码。"演讲台上提莉斯的指尖划过全息演讲稿,阿雅的编号在空气中灼烧出淡金色轨迹。台下在场的数十名退役女兵同时掀起衣摆,她们或大或小,或松弛或疤痕交错的腹部上,荧光编码如星群亮起。

提莉斯突然按住自己鼓胀的右下腹,那里有个弹孔形状的凹陷。当我的演讲提到"生物装甲的自愈极限"时,她的孕肚表面突然浮现蜂窝状防御纹,肚脐渗出珍珠母色液体——这是老战士的条件反射。

阳光明媚,我与提莉斯坐在长椅上看着眼前来之不易的和平,她深陷在长椅中,肚子高高隆起,把本就紧绷的军装撑得几乎爆开。“她死的很有尊严。”我率先打破沉默,“她是个英雄。”提莉斯没有讲话,只是把衣服掀起来,用手摩挲着大肚子,肚脐下方的手术疤痕像条深色蜈蚣。“看见这些丑陋的纹路了吗?在我过去参加的战斗中,每一场战斗都会让我留下一个深深地印记,我从不让医疗组来消除这些伤疤,因为它们总能像一把把利刃一样刺痛我,提醒我经历过什么。”我看着她的肚子,不知道说些什么好。突然,提莉斯打趣般拍了我一下,她咯咯的笑出眼泪,孕肚在笑颤中泛起涟漪:"不是让你看我的老古董。"她指向林荫道尽头,"看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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