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鸞啊，將潛伏的刺客全數誅殺吧。』

鮮紅的血濺在了臉上，紫鸞抬起左手拭去，突兀地想起輕描淡寫說出殺戮言語的淡色嘴唇，男人那張端正的臉向來嚴肅冷硬，但褒獎時會顯得溫和一些，連帶那對唇揚起柔軟的弧度，僅僅一點點的彎曲也能讓心臟猛烈地跳動。

右手使力一動將劍身上頭的血珠甩淨，劍和柄間發出輕微的喀聲，鞋底在血與泥混合的地上踩出一點黏膩的聲響，紫鸞朝著來時的路走去，身體內部那股難消的熱是因為戰鬥抑或是其他原因，他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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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鳥輕盈地落在窗櫺，如同影般滑入半開的窗，屋內的燭火在搖曳，牆上映照的人影成雙，他從後方無聲地接近，以越肩的視角看向桌面鋪平的地圖，一點寒光閃過，紫鸞握住了對方的手腕。

曹操側過臉去看，銳利的眼神在見到來人時稍有收斂，但眉間的皺褶還在，他低著聲音說：「習慣真不好啊。」

紫鸞鬆開男人的手，後退一步讓對方能夠轉過身，他垂下眼道：「失禮了。」

曹操將匕首放置桌面，凝視著眼前人，那張秀麗的臉分明沒甚麼表情，卻散發出失落的氛圍，帶有一點鐵鏽的血氣飄過鼻間，青年的臉頰上稍帶一絲血痕，他垂下眼去看，燭光映照的地面上，沾泥的鞋印反射出異樣的紅。

淡色的唇彎了起來，男人伸出手去碰青年的臉，白皙面頰上的那道血痕被指尖拭淨，底下並沒有傷，低沉的聲音稍稍揚起一些：「不愧是我的紫鸞，曹孟德今晚得以安睡，這是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

「得好好褒獎你才是，有甚麼想要的東西嗎？」

那雙眼尾上翹的眼略微瞇起，琥珀色的眼珠往上瞧向他，燭火橘紅的色調讓那有些銳利的臉部線條看上去柔和一點，也溫柔了唇部揚起的微笑，臨睡前的寢服姿態和白日給人的印象截然不同，一件深色的外衣隨意地搭在肩上看起來隨時會滑落，總是嚴整梳齊的髮除去冠後，瀏海垂落些許在額前，後頭的長髮只稍微攏著束在髮尾，幾綹落在鬆散衣領露出的頸肩，而那隻手還靠在臉邊，寬大袖擺落在肘間，平常被緊窄衣袖以及手甲遮住的腕裸露出來，他還記得先前擒住的手感，紫鸞垂在身側的手指抽動了一下。

「唔，想不到嗎？不若今夜先回房好好歇息，明日再來見我吧。」曹操微微歪了頭，垂在頸肩的髮絲也跟著滑動，「雖說會盡力滿足你的要求，不過也別太為難我，聽元讓說，你很想要赤兔，可我已送與雲長了，若是想要好馬，我可再擇一匹良駒與你。」

那隻手要縮回去了，紫鸞伸手去抓，他看見對方的眼睜大一些，嘴囁嚅一會，只說出：「……我不是想要那個。」

「哦？那便說與我聽吧。」

「……不知道。」

雙眉垂成八字，臉瞧上去有些困擾，那雙青蓮般的眼卻隱含著火，牢牢地黏在身上，從剛才就感受到的目光，隨著時間變得愈發熱絡，抓握在腕間的掌也很燙，曹操只是稍微一動便握得更緊，他眨了一下眼，視線向下走，從青年被層疊的衣物遮掩住的胯間察覺出一點異樣，視線再次回到對方臉上，因橘紅的暖光而有些不顯眼，但紫鸞的雙頰確實稍帶一抹淺紅。

曹操凝視對方一會，便笑了出來：「哈哈，想將戰後高昂的慾望傾瀉到我——曹孟德身上嗎？真是有膽識啊，紫鸞。」

那張凜然的臉陡然變了樣，眉角眼稍帶上了風情，連唇邊的笑也有著柔婉的弧度，紫鸞的心跳驟然加劇，為了那份難見的豔麗，淡色的飽滿嘴唇在眼前開合，低沉的聲音有著讓人心癢的誘惑。

曹操瞇著眼微笑，被握住的手輕撫著青年面頰，伸長指尖去挑白皙的耳垂，他輕聲地說：「既是你想要的，成全你又有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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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床榻有著香味，並非薰香，而是自然的草藥氣味，紫鸞從榻上的枕聞出菊花清淡的香氣，混雜著白芷和川芎的味道，微涼的手指貼到頸間，他側頭去看。

「如果喜歡的話，我叫人送一個到你房裡。」曹操在榻側跪上一隻腿，微彎著腰看紫鸞，「不過你那位年輕的朋友醫術高超，讓他幫你弄一個或許更好一些。」

肩上的外袍被卸了下來，只餘白色的寢服，腰間只用了一條簡單的腰帶，現下有些鬆散，從分開的下擺伸出、跪上榻的腿沒有任何遮掩，可以輕易看到大腿，紫鸞望著曹操跨過他，雙膝落在腰的兩側，另一隻手似乎捏著個小罐。

「頭痛？」

「哦？真是愈發讓我驚豔了，不愧是我的靈鳥，還有甚麼難得倒你嗎？」

「很多。」

曹操低聲地笑了，貼在青年脖頸的手輕撓著微凸的喉結，他歪著頭問：「身為武者，你適才的反應很淡薄。」

「是你。」

「能夠得到瑞鳥青睞是曹孟德之幸。」曹操唇角的笑意更濃厚一些，手指貼著脖子往下滑，點到厚實的胸膛，「明明看起來挺纖細的。」

手掌輕巧地走，分明是如同羽毛般地撫過，被觸碰過的肌膚像是被點了火似地燒灼起來，紫鸞輕輕吐出一口氣，盯著那隻手緩慢滑到腹間，指頭輕柔地摳挖肚臍帶來些許的癢意，在放置榻上的手忍不住而摸上對方膝蓋時，對方的手掌移開，用食指指尖去戳一側的手背。

「紫鸞，答允了不是嗎？在我說可以之前不准擅自觸碰。」

紫鸞將手收了回去，乖乖地放在榻上，只是那雙眼還是那樣火燙，彷彿在舔舐一般，像是他甚麼也沒穿一樣，背脊似乎竄過甚麼帶來一陣刺麻，他並不討厭那種感受，於是從喉嚨裡發出沉悶的笑聲。

他重新將右手放回到青年的腹部，但要再更往下，對方的頭髮雖然打理成短髮卻很濃密，胯間的毛髮倒是鮮少，更襯得那根陰莖長而漂亮，略往左彎，似乎能很輕易地頂到敏感點，曹操一邊思索一邊握了上去，身下的美麗身體瞬間緊繃起來，他噙著笑意用手指去碰龜頭頂端的小眼，聽見稍微粗重的呼吸聲，他將手指抬起一點，指頭和馬眼間牽起透明的黏絲。

看來他的紫鸞已經忍耐很久了。

曹操收回手，將小罐的蓋打開，指頭從裏頭挖出白色的膏體在掌間軟化，黏膩的膏狀物纏在右手的食指與中指間，用掌側推開衣襬，從右大腿的外側往後伸，上身往前傾斜一些，還捏著小罐的左手壓在榻上，紫鸞並不能看到男人的手究竟在做甚麼，但顰起的眉、帶了些濕潤的眼、泛著淡淡紅暈的頰以及唇間吐出的氣音，都讓胯下的男根更加茁壯。

明明衣帶並沒有繫得嚴實，衣領卻牢牢地遮擋住胸腹，紫鸞放在床榻的手又有些蠢蠢欲動，眼珠在男人的臉和上身擺盪，不時滑到下半身，看著輕微顫抖的大腿，突然他聽見一聲輕呼，柔軟的、甜膩的，像在引誘他一般，就在手要再次攀上時，完整勃起的陽具被抓握住，青年屏住了氣。

紫鸞抬眼去看，濕潤的琥珀色眼睛盯著他，其中隱含著笑意與警告，清淡桃色的嘴唇吐出字句：「又忘了我說的嗎？」

他再次乖順地卸下力道，抓住陰莖的手也放鬆一些，接著富有技巧性地捋動，抓握時緊時鬆，帶了些薄繭的指頭摩娑著龜頭背後連著包皮的繫帶，往側邊滑去，沿著龜頭下緣的溝摩蹭，頂端小眼沁出了透明的水液，沿著弧度滴垂在男人的掌，在摩擦間發出濡濕的水聲。

紫鸞輕輕地喘著，他緊閉住雙眼，心神似乎都被那隻靈巧的手掌牽引，專注在每一次細微的動作上，往常一桶涼水便能冷卻的火此刻被激得高漲，禁不住輕抬起自己的胯，在對方的掌心裡頂弄，突然那隻手鬆了開來，他張眼去瞧，只見曹操輕握住他的陰莖固定，膝蓋在榻上移動，再來腰部緩慢地往下降，有甚麼軟而柔膩的東西含住了頂端。

濕熱柔軟的通道緩慢地包裹住陽具，伴隨著還有曹操含在唇間的模糊呻吟，紫鸞並沒有聽漏，在頭暈目眩的熱度裡，那聲音猶如一桶油般澆了上去，讓慾火燃得更為灼熱，從陰莖竄起的愉悅比剛才都要兇猛，濕潤的肉緊緊地吸吮著莖身，在輕緩的摩擦裡激起快感的火苗。

曹操微瞇著眼看青年的臉，那張白皙秀麗的面龐泛著明顯的紅，看上去格外嬌豔，他的唇角含笑，雙手搭在對方胸腹上移動自己的腰臀，上位的姿勢讓他能夠掌握快意的程度，既舒服又不至於讓自己失神，如他所料，這根修長又漂亮的東西左彎的弧度正好，相當輕易就能碰到他喜歡的地方，臀間的穴並沒有將肉根全數吃下，還留下一部分在外頭，只讓陰莖頭去頂肉道裡的一處敏感點，再順帶著收縮去擠壓。

他的紫鸞是一張白紙，今夜的床事不會持續太久，或許能比預想中要早結束，曹操仰起頭吐出一口熱氣，露出一點舌尖舔過唇，就在此時，一雙手猛然握住他的雙臀，在抬高後立刻下壓，對方的胯跟著向上頂，響亮的肉體撞擊聲裡似乎夾雜一聲輕微的「啵」，膨大紅潤的龜頭像是撞到了深處的某個部位，他的意識在那一瞬裡空白。

曹操沒有料到他的紫鸞即使在床事上也是那般不可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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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曹操從失神裡恢復過來時，一切都已失了控，紫鸞坐了起來將他按在腿間，原本嚴實的衣領被扯得凌亂，唇舌壓在頸胸前肆意舔舐，腰胯撞擊的距離不長卻很重，像是要將兩粒卵蛋都塞進穴裡似地狠戾，唇邊溢出的喘叫又甜又黏，即使想收回去也沒辦法，曹操催促著失去力氣的手，好不容易才扯住對方微涼柔軟的髮絲。

「唔嗯……不是答允、啊、不行、哦……隨便、碰嗎……」

那樣的眼神應該是在戰場裡才看得到，即使是瑞鳥也是猛禽，銳利的眼神噙著兇意，只是此刻抬起的眼裡並非那般對敵的兇惡，而是浸染慾念，是要將他吞入腹中的渴望，背脊開始發麻，但或許並非因為恐懼，而是興奮也說不定，曹操凝視那雙如同夜空破曉前的虹膜這麼想。

大概是發現他的不專心，紫鸞咬上了他的乳尖，些微的痛意讓快感更加鮮明，曹操的喘息聲愈發黏膩，他將上身前傾，將胸膛送了上去，扯住頭髮的手往下滑抱住青年的頭，思緒被性愉悅浸染而散亂不堪，只能滅頂在一波又一波的浪潮裡。

無力的雙腿被青年扛在肩上，下壓的動作讓身體有些不堪負荷，男人發出低泣似的喘聲，束在髮尾的髮帶早已不見蹤影，長髮凌亂地散在瀰漫著草藥清香的枕間，精水的氣味參雜著，混合汗液的味道，形成一種難以言喻的、濃厚的情慾氣息，曹操抓住被推到一旁的被，扯出一道道皺褶，臀部被撞得麻木，連同股間的穴也泛著酥麻感，被膏脂和精液濡濕的洞抽插起來極為順暢，即便被快意激得去夾，也擋不了兇猛的男根，他蜷縮起腳尖，又一次被撞擊到深處，軟垂的陰莖吐出一點淡白的液體，後穴裡的淫肉激烈地抽搐，他再次被送上頂點，可他的紫鸞似乎還未滿足，勃發的肉塊仍在洞內戳弄。

持續不斷的刺激幾乎要讓曹操暈過去，可像是感應到甚麼，他用手擋住了嘴，火燙而柔軟的唇貼在掌心裡，被淚水暈染的視野模糊不清，但那雙特別的眼睛亮得驚人，他仍能看得到。

「呼、呼啊……這個……還、嗯、還不行……」

說出口的聲音既軟又柔，一點也不似平常的果決俐落，擋住唇的手稍微一撥便能推開，但紫鸞並沒有那樣做，他只是隔著那隻手將唇貼在上頭，無聲地用唇面去描摹男人的名，他看見那雙被水浸濕的眼彎起，帶著難以形容的豔麗，青年咬緊牙關，深深地將自己的陽根埋進那個淫蕩的洞裡，將第二次的精液全數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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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吧。」

曹操伸出手輕撫過跪在床榻下的青年的頭髮，黏膩感不只纏繞在腿間，穴裡頭也是，稍微一動似乎就有東西要流出來，他不喜歡那感覺，但也不捨對自己的靈鳥生氣，抬起頭的紫鸞小心翼翼地瞧他，那模樣還真是難得一見，他彎了彎唇角。

「在天未亮前，你回去歇息吧。」曹操疲憊地將頭靠在枕上，「即便是你，我也不會留你在房內的。」

紫鸞的表情肉眼可見地有些僵硬，男人可以覺察出那份失落，但不為所動，這是他一貫的作風，他躺在榻上看著對方站起並重新穿戴起那套染血的將裝，在青年靠近窗側準備離開前，他喊住了紫鸞。

「如若無事，便食時來尋我吧。」

青年的眼亮了起來，他知曉紫鸞的邀約眾多，自己卻從未和對方共餐過，雖然忙碌，但偶一為之倒也可以，曹操望著靈鳥跳出窗外，長長的紅色衣帶在空氣裡劃過鮮豔的痕跡，他等了一陣後才稍微大點聲說話。

「惇。」

靜默的空氣被木門開啟的聲音打破，夏侯惇提著桶子走了進來，獨眼的男人先將木桶放在床榻邊，將曹操扶起靠在床側的雕花扶手，接著站起走到附近小桌旁，從陶壺裡倒出水在杯裡，他握著瓷杯重新回到榻邊，將杯子遞給對方後便單膝跪下。

曹操從裹著身體的被褥裡伸出腿來，握住腳掌的手既寬大又粗糙，他稍微輕晃一下便被抓緊，帶著暖意的濕布貼了上來，令他舒服地瞇起眼睛。

「說是壞習慣的話，你也是吧。」夏侯惇沉著聲音說。

「是嗎？我並不覺得有甚麼不行的。」曹操歪著頭看對方，被褥滑落下來露出印著紅痕的頸肩。

夏侯惇的唇抿了起來，卻並沒有多說甚麼，只是帶著濕布往大腿內側走，為曹操拭去那些淫慾的痕跡。

「惇。」

「嗯？」

「陪我睡一會吧。」

獨眼男人的手停了下來，他抬頭去看對方，曹操的眸裡充滿困倦，但仍緊緊盯著他，充斥著信賴以及其他一些甚麼，他握緊那隻腳掌抬起，夏侯惇在腳尖落下一個吻，貼在上頭輕聲地說。

「如你所願，孟德。」

盯著夏侯惇的那雙眼睛妖豔地彎起。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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