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跟老师说啊！？你都流鼻血了。”猫兽人帮他擦着鼻血，地上的纸巾上沾满了妖红的血。

“不想说，说了有什么用，把他们关进牢房吗？我们才初中吧？”犬兽人望着地板，远处还有两滴血炸开在地上。

“你总得回击吧！”猫兽人拿下被血染红的纸巾，换上一张洁白带着花印和香水的纸巾按住犬兽人的鼻子。

“我打不过，我父母也不在乎，他们只想窝搞好学习。他们说是因为我没认真学习，到处混才会惹的他们。”说到这，犬兽人握紧了刚刚差点被扯断货书包带。

“难道要我次次都来救你吗？你要学会克服恐惧啊……。”猫兽人说着，烦躁的揉了揉刚刚战斗时被揪乱的毛发。

“可是...我真的怕了，我真的不想再...打就打吧，别把我打死什么的就好。”犬兽人几乎是咬紧牙说出后面的话，他感受到泪水滑落，水滴划过他脸颊的毛，滴在沾有血的纸巾上。

猫兽人停下了，他看着犬兽人，肉垫下的身躯在不停颤抖，带动着衣服摩擦着他的肉垫。尖细的哭声划破空气，但很快就消失在走廊上。

燥热的午后，阳光炙烤着大地，空气中满是细微的汗味混合着空调吹出带有味道的冷气。

小郁低着头看着被阳光照的发白的办公室桌面，他感觉他的狗尾巴由于汗水而开始变得沉重。风吹着他耳边细微的毛发，窸窸窣窣、模糊不清的声音也跟着传来。他抬头看了一眼，看见了他的档案：犬兽人—边境牧羊犬 16岁 学籍：斯莱市第二中学 高二11班 ......。他的目光落在了桌上带着苹果汁的水果刀。

“知道了吗？你这样下去真的是没办法的了。”粗旷的声音传入耳内，小郁抬头，面前是一名蜥蜴兽人，他的班主任。

“刚刚我说的话都听见了吗？”“知道了。”

“知道就好，回教室里面自习一下吧，你6:30才能出校门，现在才五点多呢。”

许久，教师办公室的电子门锁锁上，惊醒了正在睡觉的边牧兽人，小郁睁开眼睛，看着被夕阳照成橘色的钟指向6:18。

空旷的教室，唯独剩下他一个走读生坐在这闷热的房间里，让他想起被关在箱子里被不良少年烧死的猫。

后门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小郁的眼睛随着脚步声变大，他仓促的起身，却还是差点撞在了一名虎兽人身上。

“小狗，要去哪里啊？”虎兽人旁边的一名羊兽人笑着说。与此同时，猫兽人拿起了他的成绩单，讥笑着说：“真垃圾吧，考成这样子，真狗考的都比你好。”一阵笑声在五名兽人口中炸开来，与此同时令小郁作呕的烟味开始蔓延。

小郁强忍着胃部扭曲的感觉，“你们要干嘛，我准备回家了……。”带头的虎兽人却给了他一巴掌，肉垫砸在吻部所传来的巨响，盖过了体育场上篮球砸在地面的声音。

“你他妈的骗小孩呢？你个狗东西六点半才走。”虎兽人淡淡的说着，兔兽人看着被打的偏过头的小郁，笑了笑说：“他确实是狗东西。”

鼠兽人走向小郁，抓着钱的手狠狠的锤在小郁的胸口上，小郁瘦小的身体几乎要被打倒。

“这是明天的早餐钱，记得帮我们几个带早餐。你敢贪一分钱、少买一件东西，我就拔你一颗牙，知道了吗？”鼠兽人恶狠狠的说，旁边的羊兽人和猫兽人笑着看着他。

小郁看着他手里的钞票，他两都知道钱根本不够，但这不是鼠兽人的管理范围内。他只需要确保有早餐吃就够了。

“听到了吗？”耳边传着鼠兽人低沉的警告声，小郁呆滞的望着后排同学笔筒上的美工刀。

对方见他没有说话，一瞬间抓住小郁的衣领，指甲刺穿了衣领的布料，小郁感觉身体一轻，瞬间被拉起。他看着鼠兽人的眼睛，感觉对方的脸在夕阳下开始模糊，嘶吼的声音如同泡在水里一样沉闷。

“也许这种程度根本不算霸凌吧，还是我习惯了？”小郁这样想着。

“我问你，你听见了吗！”母亲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着，巨响一次又一次的透过小郁的身体。

狼兽人严厉的拍在小郁书桌上叠起来的书上，胃部的痉挛再次传来，在他体内肆意的扭曲着。

狼兽人故意换了一种惋惜的语气，可惜的说：“你又不书笨，你妈我难道还不了解你吗？你就是要把心放在学习上才可以啊，不要老是想着消磨时间，你想想你初三的时候，再看看你现在的状态，像个高二生吗……。”

小郁机械般的点头，他知道这时候应该沉默，任何他说的话不论是什么道理和逻辑，都只会让她变得烦躁和生气。

他的母亲似乎没有停下的样子，狼爪再次拍了拍书说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对我有意见？现在别的兽都在跑步了，就你还在原地踏步，不行啊...去洗碗先吧。”

小郁起身，感觉腿有种奇怪的感觉，但还是拖着尾巴走向厨房，看着刚刚晚饭时用的碗具混合着父亲昨天宵夜没洗的碟子，小郁机械般的打开水龙头。

小郁感觉脑袋有点疼，他的头骨仿佛裂开了一道痕迹，随着他的心跳在跳动，脑浆什么的像是要炸出来。

水流冲刷着他的狗爪，他的意识开始放空。那天和猫兽人的最后一次见面的最后一刻也是在洗手，他的笔被弄爆水后砸在了作业本上，“初三提分宝”几字被墨水弄的乱七八糟。

为什么是最后一次？对了，因为他准备换学校了，那猫兽人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对，叫他要保护好自己...。

“可怜之兽必有可恨之处，我可不想管他，他自己都不想管，我管这么多干嘛？我可不像转学哥那样有爱心。”那是猫兽人离开后他听的第一句话。

那封情书也随着猫兽人一同离开小郁，落在垃圾站里。那一千多字的内容，随着猫兽人一起在他脑内变得模糊。唯有被霸凌了，才依稀想起他。

可惜猫兽人不会来了，他在新学校里救被霸凌的兽人时，被嫌多管闲事，被霸凌者一砖头拍到意识模糊，随后坠下五楼。

勺子被碰倒在地上，刺耳的金属声混合着冰冷的流水把他惊回现实里。

他蹲下拾取勺子时，感觉应该有些什么在他旁边。啊，应该有五名笑着的兽人站在他旁边，接下来应该是踢他和踹他，接着抓住他的后颈开始打他。

起身时，他感到一阵眩晕，小郁试图扶着工作台却一个感到眼前一黑，摔倒时想抓住什么却碰到了砧板上的菜刀。锋利的刀子随着他一同落地，砸在地上，在他的身旁弹开。

意识在尽力回归，脑子里的头痛更加剧烈，小郁想哭出来，他感觉到委屈，伤心，感到窒息。他感觉喉咙有东西，好想吐，他试图站起却跪在地上，抓起菜刀的一瞬间，他的母亲拉开了厨房的门。

“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很不满意不想洗？”他的母亲这样吼到，但等小郁抬头，她看见了一张扭曲的脸，挤出了一个难看又恶心的笑容。

红外感应灯亮了一下后，小便槽开始放水。尽管小郁去的是隔间，但小便槽的水还是不停落下打着铝板，许久才停下。

突然间，小郁的头顶闪了一阵光，小郁猛的抬头，看到一只羊兽人的手抓着手机在他头顶闪过，消失在隔墙边，与此同时，隔壁隔间传来一阵得逞后的爆笑声。

小郁猛的反应过来，想开门冲出去，却发现门被拉紧了，任凭他怎么用力，都只能开一小条缝隙。

“狗东西的还不小嘛哈哈哈。”“是啊，但是比我的还是小了嘛。”“我操我要发到吃瓜群哈哈哈。”

门外传来一阵阵的笑声和讥讽的声音，小郁无力的靠着墙，看着面前的厕所门，他希望自己能被锁在这里锁一辈子。

小郁慢慢坐下，他已经不管任何事了，他突然开始轻声笑了起来，看着那扇打不开的门，他的嘴角越扯越大。

拉开门时，已经快7:00了。小郁拉开门，红外感应再次亮起，水流落在下，冲刷着在小便槽里的书包，而小郁书包上的挂件早已被掰断。

这天小郁并没有背书包回家。他把书包丢进了垃圾桶，就像那天他丢下那封送给猫兽人的情书一样决然。

打开门回到家，小郁感到一阵尿意，他走向厕所开门，开门的一瞬间几只苍蝇飞起。但很快，苍蝇再次落在狼兽人的尸体上。

小郁的母亲躺在厕所的角落，毛发已经暗淡掉落，血水凝固在地板上，旁边的刀沾满了血渍。

“怎么还在这躺着，我只帮你请了一天的假啊母亲大人。”小郁说着，背对着尸体开始上厕所，难以言喻的味道混着尿骚味开始在厕所狭小的空间内蔓延。

按下冲水键，小郁转头，平静的看着他的母亲。他看得入迷，仿佛在欣赏某件艺术品。

“今天的您可真安静。”小郁笑着说。“对了，父亲还没回来吧？不过没关系，他回来后会照顾你的，我可是还有学业要搞呢。真的是，这算什么啊……。”

小郁笑着捡起地上的刀，开始冲洗。血水被冲淡成粉红色，落在洗手盆内，形成一个个小漩涡流走。

“您啊，真的是，昨天差点就把我手给砍了下来，但是身为您的儿子我怎么能认输呢？不过也是，您应该也想不到你的宝贝儿子会拿刀吧。”

小郁安静的洗着刀，他再次感到一阵阵眩晕感传来，但他却感到很轻松，指尖的肉垫不停划过刀身，配合着水流冲刷着刀。

“今天还是好哦热哦，你想吃点什么吗？母亲？”小郁看着尸体已经附近的苍蝇，他微微一笑。“知道了，我这就去做。”说完他小跳着离开厕所，愉悦的打开冰箱，拿出一盘暗红色的肝脏，开始冲洗。

第二天下午，小郁轻轻哼着歌在教室里面看书，他的眼睛半眯着，手指随着节奏轻轻摆动。

这时，那五名兽人从前门走了进来。看见小郁在看书，虎兽人上前去抢过他的书然后烫手般的扔开。“你看你妈呢，装什么好学生，考的那个逼成绩就别装了。”

小郁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的笑着。兔兽人看见会给了小郁脑袋一巴掌，不屑的说道：“你笑你妈呢？”

小郁微微一笑，手伸进抽屉里，抓住那把磨好的刀，那把取出他母亲器官的刀。

小郁闭上眼，他感觉得到身体在颤抖，他的笑容越来越狰狞。下一瞬间，他抽出刀猛的刺入羊兽人的脖子，鲜血在插入的瞬间冒出，溅在了小郁黑白色的脸毛上。

其余四名兽人还没感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小郁那带血的脸已经靠近了虎兽人，那把刀几乎是流星般在空中划过一道银色的影子，插入了虎兽人的耳朵中，刀把顶着他的头狠狠的砸在墙上。

终于其余三名兽人反击了过来，开始扭头准备逃跑。小郁只是不停的抽动嘴角笑着，他抓住鼠兽人的尾巴，鼠兽人摔在地上，刚准备开口，小郁早已举起椅子砸下。椅子腿戳入眼眶内，爆出捏果冻般的声音，血液随即爆出，落在小郁的衣服上和同学的作业本上。

小郁感到一身轻松，他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快乐过。他出教室门看见跑在走廊上的猫兽人和兔兽人，愉悦的笑着追了上去。

好久么有这么开心的跑过了，上次在走廊上这样跑还是和初中时候的猫兽人朋友

兔兽人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减肥，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撕心裂肺的大吼：“滚开！不要啊啊！”

小郁一跳，阳光尽数洒在他身上，他感觉自己像青春剧里面的男主角，他感到空气的闷热变得温暖。

教室办公室的门前，小郁压着兔兽人，猫兽人早已不见踪影。他开心的笑着，一刀又一刀的落在猫兽人的身上，刀子不停插入、拔出，带出的血液在夕阳下闪着光，随后落在地上。

小郁把猫兽人翻了个身，他把刀插入对方的腹部用力一划，接着把沾满血的手伸进取，抓住什么器官都往外揪。手臂上白色的毛发早已变得猩红。

他用力扯开伤口，模仿着小时候电视里面纪录片的样子，他把脸埋进那裂口处，强忍着血腥味和反胃感，开始啃咬里面的血肉。

许久，邋里邋遢的小郁推开办公室的门，他疲惫的又快乐的坐在班主任的位置上。看着桌面上的学生档案，他翻看起来。毛发和下巴的血不停滴落 ，弄肮了班主任放在桌面上的教辅书。

门外传出尖叫声，但是他没有理会，只是平静的翻看着。他找到了自己的档案打开看着老师给予自己的评语：是个阳光开朗的孩子，能和同学打成一片，有上进心又善良，老师相信你会更好。

一样的话，写在班主任的笔记本上，标题是“学生评语模版”。

小郁笑了笑，他按了按颈部的动脉确定位置后，他把刀放在自己的脖子上。他想起了初中的猫兽人，虽然有些忘了名字了，但是现在的样貌却十分清晰。

他憋住呼吸，用力一划。刀子带着血液飞出，砸在班主任的水杯上，水杯带着水掉落，在地上炸成一朵陶瓷花，流出的水接触到血，开始混合，相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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