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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其十九】在轮回中与落草为寇的青梅竹马再度相遇——【圣杯五】与【圣杯六】

小说:在轮回中与落草为寇的青梅竹马再度相遇 2025-09-03 11:02 5hhhhh 5630 ℃

【皇帝?—圣杯五】

自从两人不再拘谨后,新婚夫妇的生活就堪称蜜里调油,他们整日黏在一起,尝试着各种体位和花样,欢爱时分不清白天黑夜,只感觉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正在旋转。美酒、首饰、珍奇宝物与新款式的衣衫堆满城堡的仓库,亚萨利从中挑选出自己喜欢的,用来装点卧室和玛利亚。他们的欢愉总是持续到深夜,仆人每天都要清洗被汗水浸透的床单和衣服,当每日的晨曦从窗帘的缝隙里洒入室内,为他披挂上绶带时,他总是懒得睁开眼睛,直至妻子的亲吻与问候落在他的额头,她开始呼唤他的乳名。“我爱你,亚沙……”他依旧佯装熟睡,双手悄悄地在被褥下挪动,然后忽然出击。“嘿,我把我的小鸟抓住了!”他依旧是闭着眼睛,笑着搂住玛利亚的腰,抚摸着她被晨曦授予光环的头发,用鼻尖蹭着她,轻咬着她的脸颊,有时他咬的用力过猛留下了齿痕,还会引来她的捶打。“你干什么?怪疼的……”“嘿,亲爱的,你忘记了自己当初那个’回吻’吗?我只是在用你的方式回报……哦,你打得我好痛!”两人在床榻上披着睡衣相互嬉笑打闹,连早饭都由仆人送到床边,直至正午后方才离开床。

亚萨利认为自己或许过分沉迷于妻子的诱惑,每日都要在她的身上尽情发挥着激情,而玛利亚也在以圣母温柔的姿态,温和而坚韧地承受着他的甘霖与雷霆,就像是个无底的杯子,无论粗暴抑或温柔的雨露都能顺利地吞下。就算曾经有隔阂,都在夫妻合欢,玛利亚也享受到性爱的快感后消失了,亚萨利心想,他畅快地享受着丈夫的特权,成了玛利亚的主人,当然,他绝对不会违背当初的誓言,会始终爱她,照顾她,直到如誓词里所说的那样直至死亡将夫妻分开。“亲爱的,这盘沙拉如何?再尝尝这杯来自南方海岛的果酒……”他喜欢亲自拿着餐叉,蒙住她的眼睛,将切成小块的珍贵食物喂给她,欣赏着那微启的娇艳红唇试探地凑近叉子,再用舌尖触碰食物块,小心翼翼地咬下……亚萨利的心脏跟随着她的咀嚼而跳动,他突发奇想,在用完餐后反锁上门,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铅笔。

“亲爱的,还记得我们之前一起学习过的外国语吗?”亚萨利坐在玛利亚的身边,挡住了那只试图将蒙布摘掉的手。“是时候让我们一起复习里面的拼写了。”他捉过她的手,在上面用铅笔划出漆黑的字迹。

“好痒……唔……”玛利亚轻轻地皱起眉头,视觉的剥夺令她的其他感官变得更加敏感,软芯铅笔头与掌心的皮肤摩擦,发出微不可闻的咝咝声。“嘿,亲爱的,还记得它吗?”“这是……嗯,是’命运’。”她做出来回答,“很好,接下来我要给你增加一些难度……”他撩开她的袖口,在小臂靠近尺骨的那侧书写。“是’羔羊’。”“很好,恭喜亲爱的,没有随着长大变成笨瓜。”“小心点,亲爱的,不要弄脏床单和衣服,这段时间咱们实在给他们添了好多麻烦……”“你管这个做什么,若我们不弄脏衣服和床单,负责洗衣服的仆人可就要失业啦!”亚萨利不满地停下笔,双手捧住她的脸,嘴唇的忽然的贴近明显吓到了她。“记住,你现在可是我的妻子,提阿马特家的女主人,你应该心安理得地让他们服侍你……”

“我们并非克扣他们的工钱,或者虐待他们,已经足够对得起自己的头衔,你可千万不要同情他们,这些农民或者小贵族都很狡猾,他们会想尽办法从你身上占到便宜,只要让他们知道你是个温柔没有牙齿的家伙……”亚萨利贴在妻子的耳廓边,压低生意告诫她。“当然,如果真的有仆人怠慢你,一定要告诉我,让我来收拾……”“神主保佑,亚沙,他们并没这样做过……我们方才进行到哪一步来着?”她岔开了话题。

“……”感受了自己失掉话题的主导,亚萨利颇有些怏怏不乐,他解开玛利亚的领口,将白裙从上方褪到胸口露出胸衣,勉强挂在肘部,露出她泛着水光的脖颈与上半个胸脯。他贪婪地嗅着妻子身上散发的若有若无的的肥皂香味,先是将磨平的笔尖的触到她的锁骨,写下歪歪扭扭的笔画,她不禁畏惧地抖了抖身体。“有点凉……对不对?石墨的碎屑还会让皮肤发痒,我清楚这种感觉……”亚萨利边说边写下一个单词。“这是何意?”“我想……应该是’可怕的狼’。”“什么?!”“不,不,我说错了……是’英雄’。”亚萨利松了口气。“接下来你要听好,不,辩识好。”他熟练地解开了玛利亚的胸衣搭扣。“……”亚萨利像托住一团从杯里倾出的半流动的甜品,从底部捧住那对软绵绵的肉丘,虔诚地亲吻着乳根。伴随着玛利亚的呼吸变得断断续续,他开始在上面写字,笔迹从一侧到另一侧的,横跨过中间的低谷,在瓷白的皮肤上留下模糊的黑印子。“讲出它的含义吧,亲爱的。”亚萨利有意无意地将笔迹在她的乳头驻留,反复地将笔尖挠在着这块粉褐色的皮肤表面,就像他之前用叉子拨弄软布丁顶端摆放的一颗浆果。

“我,我……”他听到玛利亚正在竭力平复的呼吸声,“我还是头晕……”她每次都会这样说,这表明她已经渐入佳境,亚萨利心想。“不要慌张,亲爱的,我相信你能说上来……”他安抚的拍着她的脊背,她喘息片刻后,终于是带着哭腔说出来,“我,我真的不知道……”玛利亚正抓着他的手臂,“求求你,亚沙,把它拿走……”

“……怎会如此?”亚萨利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开了铅笔头,那股莫名的愧疚感与想要呕吐的反胃如同久别的老友般找上了他。“不,怎么会,错误早该消除……我肯定在之前教过你’真爱’的拼写,亲爱的!”他用力丢掉了铅笔,将它摔在了床下。“算了,算了……我们去洗干净身体吧,亲爱的,看你身上这副乱糟糟的模样……”他拽开了蒙眼布,用手帕抹去玛利亚的眼泪,将领口和内衣的搭扣重新系好,再吩咐佣人放好热水。

“……”洗浴的过程倒是波澜不惊,玛利亚恢复了平静,她闭上眼睛端坐在浴缸内,亚萨利则暂时扮演起来侍奉妻子沐浴的温柔丈夫形象,他将浴球涂满肥皂,以合适的力道搓洗着玛利亚身上的笔迹,池水很快变成了浅灰色。当然,他坐怀不乱的矜持很快就被冲毁,两人面对着彼此赤裸的身体,心照不宣地拥抱在了一起……他们在浴缸里交媾,再用流水冲洗干净。完事后,两人穿着浴袍倒在了床榻上,亚萨利拿起象牙梳,随心所欲地梳着妻子的红头发,再打开窗帘,留下罩住玻璃的轻纱,将它们像丝绸一样搭在床头,让不甚强烈的阳光晒干。“我们的生活就要这样持续下去吗?”他听到了玛利亚的询问,“当然不会,我会带你参加舞会和沙龙,你一定会成为最闪耀的星星的,相信我。”亚萨利躺在她并拢的大腿上,让脑袋舒服地倚靠在小腹。“你会喜欢这种生活的。”

……

贵族圈子里的娱乐活动很容易就能数清楚,无外乎是旅行、宴席、舞会、沙龙、狩猎、走亲访友,贵妇能做的自然更少,她们将交际当做生命,若有朝一日所有的舞会和沙龙拒绝了某个贵妇,她就几乎等同于死亡。亚萨利很快弄到了张由侯爵夫人举办宴会的邀请函,与玛利亚共同前去。

宴席的环节差强人意,亚萨利与前来问候的贵族一一打招呼,与他们谈论关于女人和无关痛痒的政治政策,他已经早就对此轻车熟路,在心中准备好了至少七个能令气氛活跃的笑话,玛利亚则颇为局促,她不安地摆弄着自己华丽的礼裙与及肘的长手套,根据亚萨利先前的教导向来往的客人行礼,并将桌上的食物绕过面纱填进肚里。“亲爱的,我想你吃的太多了……这实在不体面。”亚萨利眼看着她已经消灭了数个鸡蛋卷、烟熏鳕鱼和一串葡萄,头疼地撤走了她的盘子。“实在抱歉,他们说的我都听不懂……”玛利亚垂下了脑袋,她感到自己简直成了现场的多余人。实际上,还是有不少听闻过提阿马特夫人惊人美貌的贵族在偷偷用眼睛的余光打量着她,每当她的面纱摇晃时,他们都会像发现黄金那般窃窃私语。“……”亚萨利用示威的目光驱赶着几个尚且没有爵位的贵族青年,但对几个大人物的注视无可奈何。“你快去跟那些夫人们聊聊,拜托了,就用我教过你的那些词。”亚萨利小声说着,踩着她的脚,“她们说不定会欢迎你的。”

“呃,好,好的,我这就去……保重,亚沙。”玛利亚叹了口气,用奔赴刑场的神情与他道别,随后她提起裙摆,加入了夫人们的谈话。她们对她的加入表示了不咸不淡的欢迎,又继续讨论起方才关于十四行诗和时尚的见解,几个女人好奇地凑到玛利亚身边,在一番客套后,她们发现此人几乎脑袋空空,对眼前的所有东西都一无所知,并且心思单纯的很。“提阿马特夫人,您有没有自己的美容秘诀呢?”她们决定直接询问。“很抱歉,诸位,的确没有……”她窘迫地抓着自己的袖口,紧张得完全忘记了之前学习过的词句。而她的诚实被认为是撒谎,毕竟,一个村姑没有道理靠着整日操劳与吃土豆,得到贵族小姐都求而不得的完美肌肤,她们在敷衍几句后很快将她晾在了一边,并为青年才俊亚萨利•提阿马特娶了个徒有其表的文盲感到可惜,毕竟她看起来没有读过任何诗歌,也没有对哲学和音乐有什么见解,甚至连时尚品味都无趣的很。

宴会到了尾声,几个活跃的贵族青年们商量着要结伴去打猎,亚萨利也被邀请在其中。“亲爱的,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已经安排马夫送你回家。”他走过去告知了玛利亚,“嗯,我清楚……多加小心。”她露出解脱的神情,在亚萨利脸侧留下告别的亲吻,头也不回地转身快步离开了宴会。

……

“明天我会带你出去游玩。”看着变得无精打采的妻子,亚萨利在承诺,“就去旁边的野地,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会给你狩猎兔子。”看着玛利亚露出了毫不掺假的微笑,他的心中被温暖的东西填满。“果然该去我们约会的故地去寻求乐趣。”他想。他只带了几个仆从,与玛利亚一起乘着马车来到了那片承载着无数回忆的故地,树影交错纵横,溪流依然在一刻不停地奔流。

仆人们找到了兔子的巢穴,亚萨利端起猎枪在草丛后等待,很轻松地打伤了猎物的前腿,将它塞进了玛利亚的怀里。“看吧,亲爱的,我说到做到!就像咱们小时候那样!”他开心地在玛利亚面前挥舞猎枪,玛利亚却只是愣住,任凭那只兔子在她的臂弯里挣扎。“呃!”兔子忽然挥动并不锋利的爪子,在她的手背上划出数道血痕。随着玛利亚的手松开,它立即一瘸一拐地逃走了……玛利亚目送着它远去,丝毫没有产生伤悲与可惜的情绪。“砰!”枪响了,发觉猎物逃离的亚萨利扣动扳机,打穿了兔子的脑壳,冒着热气的鲜血混着脑浆喷溅在枯黄的草叶上。

“你还记得吗?有一次你因为逞强而溺水,还好我救了你……”看着自己造成的鲜血淋漓的景象,亚萨利别过了脑袋,他只想赶紧转移话题。“我们的午饭可以吃烤鱼,就像之前那样。”但玛利亚依旧如雕塑般无悲无喜,她望着眼前的旷野,空洞无神的目光直至到达它树木稀疏的尽头,无数参天大树粗壮的枝干如监狱的栅栏,将她关在了这片绿色的牢笼中。“是啊,我应该热烈的爱你,无论是现在还是小时候,都是你在照顾我和保护我,而我什么都做不好,我很幸福……”她闭上眼睛,“但我却感觉,所有的过往都是假的,那只是场梦……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那样做。”玛利亚的嘴唇微微地翕动,她忽然开始流出眼泪,难受地揪着自己胸口的衣物,撕扯着塑身衣里的鲸骨。“我感到我的胸腔里……什么都没有,无尽的空落……连心跳都不复存在……”亚萨利则因她忽然的爆发而束手无策。“别这样,亲爱的,让我抱你……”他向前迈出一步,张开手臂。“好空,好难受……有虫子正在噬咬着我的内脏……不,那些事并非是我所做的,那不是真的!我,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令常人难以忍受的莫大疼痛在她的头颅里乱撞,在亚萨利震惊的目光中,玛利亚一头撞向了旁边的树干,头骨与树皮发出清脆的噼啪声。他飞扑上去,死死摁住了她试图抓起餐刀的那只手,扳着她的脑袋。“亲爱的!求求你冷静点……”他眼睁睁地看着玛利亚的眼神涣散开来,这具勉强拼合的灵魂终于不堪重负地碎裂。“看着我,亲爱的,不要丢下我……”然而无论怎样哀求,玛利亚最终还是如断线木偶般昏倒在地。

【皇帝?—圣杯六】

“玛利亚……不,怎么回事?怎么回事!”亚萨利托住了她即将倒下的身体,在仆人讶异的目光里向着空气中高喊。“我难道没有给她幸福吗?我,我以为我已经做得足够尽善尽美……为什么她还会这样?难道我的罪孽尚未赎清?……”他向着天空高举起一只手,像是要接住从上空降下之物。“我要求重新改写!我要修正我的故事……”神明无言,唯有风从荒野中狂奔,卷起地面干枯的落叶。

圣灵没有回应亚萨利空口无凭的请求,祂并未宽恕或者额外恩宠他,之前许诺的便只是暂时的权柄,现在再无反悔的余地。玛利亚始终在昏迷,她躺在卧房里,面色惨白,噩梦如菟丝子般紧紧缠绕着她,封住她的眼和耳,她不时在梦魇里发出惊叫,却无论如何都没法清醒,即使亚萨利请来的医生用嗅盐涂抹在她的鼻孔,掐着她的人中,又用细针刺着手指,但玛利亚的灵魂似乎已经深陷于满是毒蛇的沼泽,正无可挽回地往黑水里陷去,亚萨利吩咐佣人给她频繁地擦洗身体,并灌进去水和流质食物,但她还是无可避免地迅速瘦下去,干瘪的身躯和枯槁掉屑的皮肤让她像是用盐腌过的干尸,后背和臀部的皮肤则正在溃烂,贴满了补丁般的药棉,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落。最要命的是,玛利亚已经因为过度的惊恐发作而心力交瘁,她的心律失常愈发严重,这团在肋骨下跳跃的血肉搏动起来有时激烈如脱兔,有时则若游丝般微弱,甚至会短暂停跳。亚萨利焦头烂额,他首先想到了由阿默农主教赏赐的几颗生命石,还剩最后一颗,他打开了布满灰尘的保险箱,却发现里面空无一物——“有人偷了我的东西?”他惊骇得连连后退。

报警之后,亚萨利意识到自己已经无计可施,必须重走老路,否则玛利亚将会因为心脏衰竭而死。他重新翻开了母亲留下的笔记本,找寻起拯救之道。之前他几乎是完全停止了对遗产的研究,只是用些简单浅显的阶段性结论应对王室的索取,或许是有些微残存的对世俗道德的敬畏心,或许是因为他本人实在对神秘学与炼金术丝毫没有天赋——实际上,他真正靠自己修到高分的课程只有体育、外语和文学写作,对于需要理性思考的东西都是避之不及的。

亚萨利挑灯学习,啃着那些晦涩难懂的手稿,终于在死亡降临前寻到了……注入青春少女的活力,用来保持容颜的秘术。都是跟治愈有关,应该没什么问题。他立即吩咐几个平民出身的女仆将地下室打扫出来,重新拿出他制作过的仪式用具,将这些长满尖刺、里面布满齿轮的刑具摆在用羊血画出的符文中央,摆满蜡烛。随后,亚萨利关上门,用剑轻易地杀死了眼前手无寸铁的仆人们,将尸体捆在刑具上,将长钉刺入她们的眉心和眼窝,剖开胸口释放血液,直至地面被猩红的液体铺满。

“咕噜咕噜……”在地面的冒出气泡后,亚萨利将正抽搐个不停的玛利亚放在法阵的位置。她躺在法阵里,不再挣扎和尖叫,仿佛灵魂已经回了家,不受梦魇所困,身上的白睡裙吸饱了液体变成了血色,发丝散开在里面漂浮,整个人像是被封在了块红玻璃中。“……”液体反常地漫上来,淹没了她的面孔。

亚萨利坐在台阶上耐心地等待着,直至血潮退去,玛利亚的脸再度浮现在面前,安详如熟睡的圣母。她的皮肤干净如初,嘴唇重新充盈着气血,整张面孔洋溢着生命的活力,连头发也似乎变成了一种浓烈的血红。“亚沙,我刚才做了一个好长的梦……”她睁开眼睛,声音由先前略带沙哑的中音变得婉转旖旎,宛若银铃响动。“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的衣服这是怎么……”她支撑着身体试图起身,却因为双腿发软而力有不支。“亲爱的,你能恢复太好了,我终于救了你……”亚萨利疾步奔向她,“事情说来话长……先把这身衣服换上。”亚萨利递出来早已准备好的长裙、内衣和擦干身体的毛巾,而玛利亚则平和地接过了它们,直接在他面前脱下所有被液体浸透的衣物,赤身裸体地用毛巾擦拭着血污,每当与他目光相对时露出甜美的微笑,之后再将那些新衣服换上。“走吧,亚沙,我很饿,想吃晚餐。”

亚萨利讶异于她已经不再为他的凝视而感到羞怯,换到往日,她绝对会在发现自己置身于陌生环境时问这问那,再红着脸要求他转过身去以更换衣物,不过,这或许是治愈仪式的又一作用呢?让他们的夫妻生活能更加坦荡畅快。“当然,亲爱的,我会为你的痊愈准备大餐,来,让我抱你出去……”他走过去,双臂分别环住她的腿弯和后背,用力往上抱起,而玛利亚则配合地伸手搂住他的脖颈,将头颅靠在他的肩头,两人相互依偎着走出地下室,重新回到了光明的地盘。

……

“你之前忽发重病,而你知道的,我们的先祖以医术发家,所以我用祖传的秘术救了你。”亚萨利想好了解释的说辞,等候着玛利亚的询问,但她始终都没有好奇过自己昏迷期间的事情,也再也没有因梦魇而惊恐,只是在两人独处时用变得更为苗条柔软的身段承欢,丰满滑腻若凝脂的躯壳像是供奉在托盘上的食材,稍微的戳动就会颤颤抖抖地发出呜咽,完美地符合了亚萨利的胃口,先前被婉拒的花样都一一实现,令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餍足,随心所欲地编排着培养美貌纯洁少女成为优雅贵妇的戏剧。他不仅在欢愉中享受极乐,还尽管向她灌输贵族的规矩与礼仪,又在柯林斯的医生的建议下,将她的食谱替换成了贵妇应有的。“吃油脂与动物肉会令女人变得躁动,而清淡饮食则会令她们变得端庄淑女。”他们重述着不变的真理,结果是玛利亚的肢体变得更纤细光滑,她原先还若隐若现的筋肉线条彻底消失,也更乐于安静地阅读经书与睡午觉。

很快的,玛利亚的身体有了反应,她先是剧烈呕吐,小腹开始隆起。亚萨利自然欣喜不已,他去询问了贵族圈子里一位有名的占星师,得到的答案是“男孩”。她开始变得慵懒嗜睡,逐渐因为腹部的累赘而终日躺在床上,夫妻生活也只能依靠口活和手活完成,唯一的活动便是偶尔跟着他前去参加沙龙。

一切都走向了为他量身定制好的完美结局,亚萨利望着挺着孕肚,与众多贵妇谈论怀孕体验的玛利亚,心里感慨着母亲遗产的神奇,它彻底剔除了自己珍藏的宝石表面的最后一丝瑕疵,让她彻底成为了自己股掌之间的玩物……不,宝物,不,一切尚未真正圆满,接下来就应该有属于他的孩子,他会将自己的儿子教养成令旁人啧啧称奇的优秀继承人,若占卜结果失灵,那就把女儿则培养成最体面矜贵的贵族小姐。尽管偶尔还会从心底滋生出幻梦轻易成真的不真切感,但亚萨利还是感到没什么可以担忧的,他是王室的宠儿,继承了大片的土地和数不清楚的财富,身旁有令人艳羡的美貌妻子 在沙龙和舞会里也有众多对他芳心暗许的贵族小姐,尽管她们没有明说,但亚萨利还是认定了她们对他这名青年才俊有别样的浪漫,至少她们的确很积极地邀请与他共舞,并讨论艺术和哲学。

“我已经是贵族男人的模范了,在妻子怀孕期间并未跟人偷情,毕竟只是与她们交谈,连手都没握过,更遑论留她们过夜,所以只是寻常的互相取悦罢了。”亚萨利心想,他认为自己的真爱绝对还在玛利亚身上。总之,分娩的日子如期到来。

亚萨利在卧室外踱着步,产妇的哭泣与嘶吼几乎不间断地传入他的耳朵,仿佛里面在经历一场激烈的战斗,而助产士则带着她凝固着层叠血污的剪刀、一盆热水与经书加入战斗。过程似乎并不顺利,玛利亚的叫喊持续了整个白日,直至晚上才停歇。“伯爵大人,您的儿子与妻子都平安无事。”亚萨利这才舒了口气,踏入了充斥着血腥味与汗味儿的房间。

尽管房间里早就贴满了从教堂里求来的止血符文,又佩戴了祝圣过的护身符,木盆里还是盛满了血水,泡着漂浮的脐带,地面到处丢着沾满鲜血与排泄物的纱布,好在陪同的女仆已经将床单和被褥换成了干净的。亚萨利小心翼翼地绕开地上的污物,来到产床前。玛利亚已经因为精疲力竭而睡过去,她盖着厚实的毛毯,脑袋严严实实地包裹着头巾,汗水如小溪般从她的额头汇聚,淌在枕头里。

旁边的摇篮里睡着新生儿,亚萨利走过去想要抱起自己的儿子,没成想到,这只比鼹鼠大不了多少的小东西却开始嚎哭起来,婴儿看起来皮肤通红,外表起皱,头发是种近乎透明的灰色,身上粘着血污和胎脂尚未清理干净,四肢和脖颈都如橡皮管般细弱,没有丝毫的力气,完全没有亚萨利想象中的白嫩。“真是完全不可爱的东西……”他缩回了手,“看起来简直像是剥皮的耗子。”

“给我……给我孩子,我要看看他的脸……”他听到了玛利亚气若游丝的呼唤,她依然坚持着往上伸出手臂,女仆抱起孩子,让母亲的手能够碰到他。“……”看清楚婴孩那张并不可爱的脸后,玛利亚几乎没有血色的嘴唇扬起了微笑,眼神也变得晶亮闪烁。“……真好。”她挣扎地侧过身去,掀起自己的衣摆,示意女仆将孩子放到胸口的位置吮吸。“不,夫人,您还太虚弱,此时不宜哺乳……会有奶妈照顾孩子的。”“不,不,你休想将他从我身边带走……”她的声音虚弱而坚定,“我会做好母亲,照顾好他。”女仆只得顺遂她的意愿,玛利亚长舒了口气,满足地闭上眼睛,任凭婴孩索取着母亲的体温和乳汁,或许还有乳头的裂口中渗出的血液。

“嘿,亲爱的!”感到自己被忽视的亚萨利提高了声音,他靠近了床榻。“你看起来平安无事,真是上帝给我的恩赐。”只是当他与玛利亚的目光交汇时,他确信在爱中看到了畏怯,如同折翼的雏鸟面对着捕食者,先前的那份堪称恩赐的平静不见踪影,玛利亚变了,有什么东西正在从她身上消失,这让他莫名有了种不祥的预感。“……嗯。”她小声回答着亚萨利的问话,低下头,开始专心地梳理起婴儿的头发。

“不必着急向神甫祷告,你该先用餐来补充体力。”自觉无趣的亚萨利只得找新话题,“你想吃什么?听说产妇都应该喝羊奶,吃红肉。”“随你安排就好……”玛利亚依旧是没有抬头,她正专心逗弄着怀里的孩子,为他的任何表情而吃力地笑出声来。“孩子的名字……就是杰西,如何?”亚萨利没有等到她回应就宣布了这一决定,“就是如此,神主见证,孩子的名字就是杰西,是我的长子,也是提阿马特的继承者!”他已经看到了自己近在咫尺的,圆满而美好的未来。

【结局—皇帝?完结】

【进入结局—高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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