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血腥夜宴

木屋内的空气凝滞如冰，油灯的火苗在寒风中摇曳，映得众人脸上阴晴不定，像是罩着一层死亡的阴影。雨声如擂鼓，砸在屋顶，混着屋外犬吠的凶狠，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众人困在绝望之中。老者手中的柴刀在灯火下泛着冷光，锈迹斑斑却透着一股森然杀意。那汉子咧着嘴，眼中贪婪如火，缓缓逼近，像一头饿狼锁定了猎物。

赵氏倒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刚才的挣扎耗尽了她的气力。她咬紧牙关，瞪着老者，低吼道：“你们这些畜生，天理不容！”她的声音沙哑而激昂，带着一丝不屈，可那份无力却如刀割心。她扫了眼昏死过去的白秀兰，又看看缩在炕角瑟瑟发抖的翠儿，心如死灰。

老者眯着眼，抽了口烟，吐出一圈青雾，慢悠悠道：“天理？山里没天理，只有活下去的理。你们这些城里人，细皮嫩肉，吃起来正好。”他的语气平静，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可那双浑浊的眼里却闪着阴毒的光。

汉子嘿嘿笑道：“爹说得对，俺好久没吃嫩肉了，这几个看着就香！”他伸手抓住翠儿的胳膊，粗大的手掌像铁钳，翠儿尖叫一声，拼命挣扎，却如小鸡般无力。她哭喊道：“放开我！救命！”声音撕裂而绝望，在屋内回荡，却被雨声吞没。

车夫忍着断臂的剧痛，猛地扑向汉子，低吼道：“放手！”他用好手抡起一块炕上的破席砸去，可汉子身形一侧，席子砸空，反被他一脚踹中胸口，摔倒在地，疼得蜷缩起来。老张见状，颤巍巍地爬起，想冲上去帮忙，却被老者一刀背砸在后颈，闷哼一声倒下，昏了过去。

赵氏咬牙爬起，抓起地上的陶罐碎片，猛地刺向汉子的大腿。她低吼道：“拼了命也拉你们下地狱！”碎片刺入肉中，鲜血喷出，汉子吃痛怒吼，一巴掌将她扇倒，脸上留下五道红印。她摔在炕边，嘴角渗血，却死死盯着汉子，眼中燃着最后的怒火。

老者冷笑，提着柴刀走近，低声道：“还挺倔，可惜没用。”他蹲下身，刀尖在赵氏脸上轻轻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这皮子不错，剥下来还能做个灯罩。”他的声音低沉而阴冷，像从地狱传来的呢喃。

白秀兰这时悠悠醒转，见此情景，尖叫道：“不要杀我！我给你们银子！我爹有钱！”她爬到炕边，泪水混着雨水淌下，妆容早已花得不成样子。她扑向老者，抱住他的腿，哭喊道：“求求你们，放了我吧！”那模样卑微得像条狗，毫无往日的骄横。

老者低头看她，咧嘴一笑，黄牙露出一半：“银子？在这山里，银子连柴火都不如。你的肉，才值钱。”他一把甩开她，白秀兰摔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声音却被风雪掩盖。

汉子捂着腿上的伤，低吼道：“爹，先杀了那个娘们，敢扎我！”他拖着翠儿走向柜子旁的麻袋，翠儿拼命挣扎，哭喊道：“放开我！我要回家！”可她的力气在汉子面前如蚍蜉撼树，汉子随手一甩，将她扔进麻袋，扎紧口，翠儿的哭声变成闷哼，渐渐微弱。

车夫挣扎着爬起，低吼道：“你们这些畜生，不得好死！”他扑向老者，却被汉子一脚踹翻，摔在炕边，断臂撞地，疼得冷汗直冒。老者提刀上前，刀尖抵住他的喉咙，冷笑道：“不急，一个个来，肉得新鲜才好吃。”他手腕一转，刀锋划过车夫的胳膊，鲜血涌出，车夫咬牙闷哼，眼中满是恨意。

赵氏见状，心如刀绞。她知道今夜难逃，可仍不甘心。她低声道：“翠儿，别怕，姐陪你……”她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一丝决然。她猛地扑向老者，想夺刀，可老者早有防备，一脚踹中她腹部，赵氏摔倒在地，气息渐弱。

就在这时，隔壁传来一声沉闷的撞击，随即是木门被撞开的巨响。众人一怔，老者皱眉，低声道：“谁？”汉子松开麻袋，提着一根木棒走向门口，低吼道：“敢坏俺好事！”

门被猛地撞开，一个身影踉跄冲入，浑身湿透，满身泥泞，手里提着一把断裂的木棍。是李二，那个受伤的灯匠。他满脸血污，肋下的伤口仍在渗血，却咬牙站直，低吼道：“你们这群畜生！我没死！”他的声音沙哑而激昂，像一把怒刃刺破黑暗。

老者一愣，随即冷笑：“内伤还没死？命硬，可惜没用。”他提刀上前，李二挥棍砸去，却因伤势太重，动作迟缓，被老者一刀砍中肩膀，鲜血喷溅。他踉跄退后，低吼道：“老子死也要拉你们垫背！”他猛地扑向汉子，棍子砸中汉子的头，汉子怒吼，木棒回击，打在李二胸口，他吐出一口血，倒地不起。

赵氏见李二倒下，心头一痛，低声道：“二哥……”她挣扎着爬起，抓起地上的陶罐碎片，扑向老者。老者侧身躲开，刀锋划过她手臂，血流如注。她咬牙不退，低吼道：“死也要咬下你们一块肉！”她的声音撕裂而绝望，像一头受伤的母狼。

汉子捂着头，怒道：“爹，快杀了他们！肉我今夜要吃！”他扑向赵氏，一脚踹中她背心，赵氏摔倒，气息渐弱。白秀兰缩在炕角，哭喊道：“别杀我！我不想死！”翠儿的麻袋里传出微弱的挣扎声，车夫和老张昏在地上，生死不知。

老者提刀走近，眯眼道：“闹够了，该结束了。”他举起柴刀，刀锋在灯火下闪着寒光。屋外的犬吠愈发疯狂，像是嗅到了血腥的盛宴。风雪拍打着木屋，雨声如丧钟，敲响了众人的末路。

就在刀锋落下的一瞬，屋外传来一声震耳的狼嚎，尖锐而凶狠，穿透雨幕，直刺人心。老者和汉子一怔，齐齐看向门外。黑暗中，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缓缓浮现，随即是第二双，第三双……狼群来了。

赵氏倒在地上，嘴角渗血，眼中却闪过一丝希望。她低声道：“畜生……你们也有今天……”她的声音微弱而激昂，像一把微火，在冰冷的夜宴中燃起最后的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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