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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中的阴霾

小说:山村中的阴霾 2025-09-03 11:01 5hhhhh 9860 ℃

清霜诡宴

一道闪电撕裂阴沉如墨的天际,震耳欲聋的雷鸣紧随而至,响声在山谷间回荡不息,似鬼神怒吼。大雨如天河倾泻,砸在早已残破的山道上,泥泞不堪,草木被冲得东倒西歪。

一辆骡车缓缓前行,车身随着崎岖山路颠簸摇晃,车前挂着一盏昏黄的油灯,微光在雨幕中摇曳,试图照亮前方的路。车夫裹着蓑衣,帽檐压低,手中鞭子轻轻挥动,驱赶着骡子,小心翼翼地前行,生怕一个不慎翻下山崖。

“快些走!快些走!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这鬼天气,还下起这泼天大雨来。那姓李的真是个混账,我唱得有何不妥?我自认已尽力了,他偏要挑刺,一遍遍重来,脑子有病,弄到这时候,害我淋得像落汤鸡!”说话的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子,嗓音尖细,带着几分恼怒。她身着一袭戏服,青衫素裙,头梳高髻,虽被雨水打湿,发髻散乱,妆容模糊,却难掩其清丽之姿。她名叫白秀兰,是京中一戏班子的小旦角,靠着几分姿色和后台攀上了戏班东家,得了个小角儿来演。这日,她们在山中拍戏,演的是她被仇家追杀的戏码,特意选了这荒山僻壤之地。

戏班管事李老四对她唱腔不满意,一连重排了十余次才算过关,谁知刚收工,天公不作美,暴雨倾盆而下。一行人慌忙收拾撤离,原有五辆骡车同行,可白秀兰发现自己的一只耳坠落在戏场,执意要回去寻,这辆车便掉头返回,一来二去,与大队人马失散。

“行了,别骂了,李管事在戏班里出了名的严苛,你唱得不到位,他自然不放过。今日他这样,已算手下留情了。你没见他训那些角儿时的模样,骂得人抬不起头。”说话的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嗓音沉稳,带着几分无奈。她叫赵氏,是白秀兰的帮闲,平日替她打点杂事,见她耍小姐脾气,也只能摇头叹气。这丫头明明唱功平平,又无甚名气,竟敢跟李管事叫板,真是胆大包天。

车顶被雨水砸得噼啪作响,吵得人心烦意乱。白秀兰越发气躁,扭着身子嚷道:“我说你能不能赶快点?这速度,怕是到山脚都天亮了!”

“快不了!这雨大得瞧不清路,再快些,车翻了咱们都得摔死!”回话的是车夫,一个二十多岁的汉子,嗓门粗大,满脸不耐。他是戏班雇来的本地车夫,专管赶车,不归戏班管,自然不惯着她。

“我不管!我饿了!把我饿坏了,明儿我不唱了!”白秀兰拍着车板,耍起性子,赵氏在旁直皱眉,暗叹这丫头真不省心。

“那个……秀兰姐,我这儿还有半块干粮,你饿了先垫垫吧。”说话的是坐在车尾的一个小丫头,约莫十六七岁,生得清秀,穿一身粗布衣,头上裹着块青帕,声音怯生生的。她叫翠儿,是戏班新来的杂役,平日帮着搬道具打下手。

白秀兰一听有吃的,眼睛一亮,忙道:“快拿来!”翠儿从布包里掏出半块硬邦邦的窝头递过去,谁知白秀兰咬了一口,立马皱眉吐出,扔回翠儿身上,骂道:“呸!什么破玩意儿,硬得跟石头似的,难吃死了!”

翠儿接住窝头,低声道:“是……是吗?我觉得还好……”她声音细弱,满脸尴尬。

白秀兰没了吃的,又发起脾气来,扭头对坐在车尾的胖子嚷道:“喂,老张,给我根烟袋,快点,我知道你带着呢!”那胖子姓张,是戏班的场工,闻言忙摸索着掏出烟袋,刚要点火,就听车夫喝道:“车里不许抽烟!”

白秀兰大怒,骂道:“你算哪根葱,管得着我吗!”车夫脾气也不小,立马回道:“不管你是谁,在我车里就得听我的!”他虽是雇来的,却不怕戏班的人,嗓门硬得很。

白秀兰还想再骂,被赵氏拦住:“行了,秀兰,忍忍吧,下了山再抽。”白秀兰哼了一声,掏出随身的铜镜想照照,却发现雨水模糊了一切,恨恨地扔回包里,扭头盯着窗外的雨幕生闷气。

车子颠簸前行,雨势愈发猛烈,车内沉闷无声,只有雨声哗哗不绝。忽然,车尾传来翠儿的低呼:“你干什么……别……”声音微弱,赵氏和白秀兰都听见了,想是老张见翠儿模样俊俏,起了色心,动手动脚。赵氏装没听见,白秀兰却扭头,似笑非笑地瞥了老张一眼。

老张手还搭在翠儿腿上,见她看过来,嘿嘿一笑,正要缩手,忽听车夫大喊:“不好!”随即车身猛地一晃,众人只觉天旋地转,尖叫声中,骡车失控翻滚起来。

原来暴雨引发山体滑坡,一块巨石从坡上滚落,险些砸中骡车。车夫反应快,打了个急转,虽避开巨石,却让车子冲下旁边的山崖。崖高数十丈,车子翻滚着摔下,足足半炷香时间才停下,车厢破碎,轮子散架,已是彻底报废。

过了好一会儿,白秀兰第一个从破车中爬出,衣衫凌乱,发髻散落,额角渗血,好在无大碍。她瘫坐在泥地里,哇地哭出声,惊魂未定。

“快救人!”车内传来男人的喊声。随后,赵氏爬出,胳膊擦伤,满脸惊惶,却无重伤。两人缓了片刻,起身救人。车子翻倒,车门变形,翠儿和老张从后窗爬出,满身泥泞,幸未伤重。前排的车夫摔断一条胳膊,疼得龇牙咧嘴;另一人是个戏班的灯匠,叫李二,肋骨断裂,嘴里不住吐血,显然内伤严重。

天色渐黑,车灯熄灭,众人陷入黑暗。有人掏出火折子照明,试着喊人,却发现此地荒僻,无人应答。赵氏想爬回山崖求援,可崖壁陡峭湿滑,平日尚难攀登,何况如今大雨滂沱。众人无奈,天寒雨急,又有伤员,便商议对策。

白秀兰望着黑沉沉的林子,满脸惊惧,嚷道:“就在这儿等着,总有人来救!”赵氏和车夫却摇头,前头的车队未必知他们失踪,况且李二伤重,拖不得。车夫是本地人,记得附近有个山村,提议前去求助。众人一想,若找到村子,便有热饭热水,当下决定前往。

车夫忍痛起身,凭记忆辨方向,赵氏和老张架着李二,一行人跟着他钻进密林。山路湿滑崎岖,时有人摔倒,走了约莫一个时辰,白秀兰第三次抱怨时,忽听林中传来窸窣声。

众人一惊,火折子微光照去,只见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在暗处闪烁。车夫冷汗直流,低声道:“是狼,怕是被血腥味引来的。”众人吓得魂飞魄散,老张腿抖得站不稳,女人们脸色煞白。车夫安慰道:“别怕,只有一只,咱们人多,它不敢近。”众人稍安,却不敢停留,加快脚步前行。

又走了半个时辰,天彻底黑了,火折子渐熄,只剩翠儿的火折子还能用,交给车夫照明。身后林中动静不断,那狼似在暗中窥伺,众人疲惫不堪,几近崩溃。就在此时,车夫喜道:“看!灯火!”众人望去,远处果然有微光闪烁。

一行人精神一振,相互搀扶着奔去。灯火看似不远,实则遥遥,走了近半个时辰,才到林边。只见前方一个大湖,黑沉沉如墨,湖边围着栅栏,内有三四间木屋,其中一间透出油灯的光。

众人大喜,跌跌撞撞跑过去,还未近前,便闻一阵犬吠,凶狠异常,似有几只大狗。老张抹去脸上雨水,砰砰拍打栅栏大门,余人戒备身后,生怕那狼尾随而至。

不多时,木门吱呀开启,两道人影提着油灯走出。一个是高壮的年轻汉子,披着破布衫,赤脚踩泥,露出结实的胸膛;另一个是瘦弱老者,佝偻着背,穿草鞋,提灯照来。

大门开了,老者高举油灯,打量众人,见他们狼狈不堪,迟疑道:“你们是何人?”

赵氏忙道:“老丈,我们是戏班的人,进山唱戏,回程遇山崩,车子翻下崖,无奈才寻到此处,求您收留一宿。”老者见他们带伤,又多是女子,笑道:“进来吧,外头雨大,进屋再说。”说罢扯了扯身后的汉子,让开路。

众人冷饿交加,不再客套,架着李二走进院子。老者锁上栅栏,转身对汉子使了个眼色。汉子咧嘴一笑,低声道:“又有肉吃了……”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诡异的兴奋。

院中一棵大树下,铁链锁着两只黑犬,见生人龇牙咆哮,目露凶光。白秀兰吓得一哆嗦,往赵氏身边靠,老者笑道:“莫怕,这狗护院用的,没它们,我爷俩早让狼吃了。”

“那您爷俩为何不搬走?这地方有狼,太险了!”白秀兰问。

汉子嘿嘿笑道:“这儿好,有肉吃,搬出去俺爹不让吃肉了。”老者瞪了他一眼,道:“别听这傻子胡说,这山里野物不多,哪来的肉。”

众人进屋,屋内简陋,一张大炕铺着破席,中间摆着木桌,墙边靠着柜子,几只麻袋扔在角落,空气中隐隐有股腥气。白秀兰皱眉,低声道:“这什么味儿?”

“炕烧热了,快烘衣裳吧,这雨天,能到我这,真是造化。”老者招呼道。时值夏末,夜寒雨冷,众人淋了半宿,又冷又饿,听罢脱下湿衣上炕取暖。好在炕大,几人挤着也不觉窄。

赵氏捋了捋湿发,歉然道:“老丈,您这有吃的吗?我们半日未进食,若有,定加倍给银子。”老者笑道:“吃的倒有,现做便是,银子就不必了,山里物贱。”说罢带汉子出去张罗。

这时,李二又吐出一口血,老者闻声问:“有人受伤?”赵氏忙道:“我二人从崖下摔落,老丈若有药,求赐些。”老者查看,见车夫断臂,李二吐血,皱眉道:“断臂好说,我不通正骨,明日去镇上治。这位怕是内伤,耽搁不得,先挪到旁屋躺平,我熬些草药给他。”

众人点头,老张和汉子抬着李二去隔壁。赵氏想跟去,被老者劝住,说服药静养即可,她想想也对,便留下烘衣。

不多时,老张回来,往炕上一躺,哼唧着喊累。众人知李二已安顿,老者爷俩去做饭,也稍稍安心。饿得难受,又冷,众人虽困却睡不着。屋内油灯渐暗,翠儿起身拨弄灯芯,火苗复燃,却皱眉道:“这灯怎有股腥味?”

车夫道:“山里油灯多用兽油炼的,有腥味不稀奇。”正说着,门开,老者捧着陶罐,汉子抱着一桶饭,碗筷罗在上头。陶罐一掀盖,肉香扑鼻,众人精神一振。

白秀兰第一个跳下炕,坐在桌边等着。老者笑道:“山里没好物,下了些菌子和肉煮汤,将就吃吧。”众人围桌而坐,抢着盛饭舀汤,狼吞虎咽。

赵氏招呼老者爷俩同吃,老者笑说已吃过。见桶里米饭不少,赵氏问此地离镇多远。老者道:“三面环山,一面环水,出去得靠船。”汉子坐在炕边,傻乎乎地盯着众人,咧嘴笑个不停。

汤鲜肉嫩,众人吃得赞不绝口。白秀兰捞着罐底,夹起一块圆乎乎的肉,笑道:“赵姐,这汤里有丸子!”赵氏也捞出一块,虽疑山中怎有鱼丸,却见白秀兰已吞下,便也吃了。丸子劲道,略带腥味,不似寻常鱼丸,她问:“老丈,这肉是何肉?”

老者抽了口烟袋,露着黄牙笑道:“山里野物,平日少见,你们来了才舍得煮。好吃否?”老张道:“好吃是好吃,可怪得很,像鹿肉又不像,会不会是熊肉?”

老者笑眯眯道:“哪来的熊,好吃便罢了。这只还是老的,嫩的才好吃。我爷俩住这儿不走,就为这肉,外头吃不着。”翠儿捞出一块肉,借灯一看,形似阳具,脸一红,低声道:“赵姐,这肉像啥?”赵氏细看,脸色大变,想起那“丸子”,猛地干呕起来,惊恐如潮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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