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福利，短短更新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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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的雨总是下得缠绵，月色凉。

林沉舟翘着二郎腿坐在客栈二楼的雅间里，一双穿着丝绸白袜的大脚就这么大剌剌地搁在桌上。他手里把玩着一只青瓷酒杯，目光却透过半开的窗棂，落在楼下水渍斑驳的街道上。

"客官，您要的酒。"店小二战战兢兢地端着酒壶进来，目光不敢在他那双脚上多停留片刻。

眼前此人，正是江湖上凶名赫赫的玉面白龙林沉舟，凭着一套不知师承何处的、强悍无比的护身真气与犀利腿法，打遍天下无敌手，处处仗势欺人夺宝，惹来仇家无数。

林沉舟冷哼一声，脚尖一挑，桌上的茶盏便飞了出去，正砸在店小二脚边。"这么慢，是觉得本大爷给不起银子？"

店小二吓得跪倒在地，连连磕头："不敢不敢，是小的手脚慢......"

"滚！"林沉舟一脚踹翻桌子，酒菜洒了一地。他最近心情很不好，自从三天前在醉仙楼被那个不长眼的家伙踩了一脚，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就连自己最钟爱的那双麝皮白靴也不愿穿了，只是那样弃在一边。

正烦躁着，楼下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林沉舟眯起眼睛，只见十几个江湖高手鱼贯而入，为首的赫然是"铁掌"李云霸。

"林沉舟！"李云霸一声暴喝，"你欺人太甚！今日我就要为我师弟讨个公道！"

林沉舟嗤笑一声，身形如燕般从二楼掠下。那双穿着丝绸白袜的脚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脚尖轻点楼梯扶手，借力一个翻身，轻盈地落在了一张方桌上。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丝绸白袜在昏暗的客栈中泛着淡淡的光泽。那袜子质地极好，紧贴脚型，勾勒出优美的足弓线条。林沉舟从不轻易让双脚落地，此刻也只是用脚尖轻点桌面，整个人如一片羽毛般仿佛没有重量。

这种轻功造诣，确实让在场的高手都心惊。

"就凭你们这些杂鱼？"他双手负在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众多仇家，右脚脚尖在桌面上轻轻画着圈。那丝绸白袜随着他的动作泛起细微的褶皱，在烛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呀！”话音未落，李云霸已经一掌拍来。

林沉舟不闪不避，任由那足以开碑裂石的铁掌印在胸口。

砰！一声闷响，李云霸只觉得手掌发麻，而林沉舟却纹丝不动。这护身的真气也太不讲道理，李云霸暗暗吃惊，怪不得师弟在他手下都过不了三招。

"就这？"林沉舟轻蔑一笑，身形一闪，已经来到李元霸身后。他右脚高高抬起，腿在空中划出一道白光，重重踢在李元霸后心。

李元霸闷哼一声，踉跄着向前扑去。林沉舟却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右脚刚过，左脚旋即跟上，整个人如陀螺般旋转起来。那双穿着白袜的脚在空中划出道道残影，将周围扑上来的高手一一踢飞。

"太慢了。"林沉舟轻笑一声，脚尖再次轻点桌面归位，他低头看着满地打滚的对手："就这点本事，也敢来找小爷我的麻烦？"

李元霸见状，怒吼一声："布阵！别让他有喘息的机会！"十几名高手立刻分散开来，将林沉舟围在中间。

林沉舟从容不迫，身形如鬼魅般在桌椅间穿梭。他的动作轻盈而优雅，每一次落脚都精准无比，仿佛那双脚是他最得意的武器。

不消多久，客栈一楼的桌椅便随着那些高手的东倒西歪，砸碎成一堆堆木屑。虽然这些仇家不成气候，但林沉舟却开始发愁没有下脚的地方。

就在他一次借力跃起时，脚下突然一滑——他踩到了一张雕花木凳。木凳上的花纹凹凸不平，繁复的纹路透过薄薄的丝绸袜子，清晰地传递到他的脚底。

"唔......"林沉舟眉头微微一皱，脚底传来一阵难以形容的触感，既痒又麻，让他忍不住蜷缩了一下脚趾。他的动作也因此出现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迟滞。

这一瞬间的异常没有逃过李云霸的眼睛。他眯起眼睛，紧紧盯着林沉舟的脚。之前江湖上并未传闻这家伙有不穿鞋迎战的习惯，今天倒是反常，光着一双脚板，只穿着绸袜就大打出手。

没了靴子的遮掩，此时那双穿着白袜的脚有什么动静自然看得一清二楚，那微微颤抖的脚踝与不自觉蜷缩的脚尖，都似乎在透露着什么信号。

"他的脚......"李元霸心中一动，突然想起林沉舟从未让双脚真正落地，总是用脚尖轻点桌椅或扶手。这种反常的举动，莫非另有隐情？

林沉舟站在一张翻倒的桌面上，地上都是木头渣子让他无处落脚。丝绸白袜在烛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即使如此激烈的战斗，也未染污分毫。他的动作依旧优雅，但眉头却微微皱起，心中暗自懊恼："该死......方才为何不穿靴子就下楼？"他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双脚，丝绸袜子虽然轻薄舒适，但此刻却成了他最大的隐患。

李元霸心一横，死马当活马医，大声喊道："攻他下盘！别让他有落脚的机会！"

众人闻言，纷纷改变策略，剑鞘、拂尘、甚至桌椅的碎片都朝着林沉舟的双脚招呼过去。林沉舟冷哼一声，身形一闪，脚尖连踩几个人的肩头，整个人飞腾在空中。

"就凭你们这些杂鱼，也想碰到我的脚？"他冷笑一声，右脚高高抬起，脚尖精准地踢中一名对手的手腕，将对方的佩剑击飞。

然而，李元霸却指挥众人将周围的桌椅全部砸烂，只留下几张硬质的雕花木凳和凹凸不平的地面。林沉舟没有落地的机会，只好拼尽全力踩着墙用轻功翻腾，在这些高手的头顶上飞来飞去。

可再好的轻功也是费力的。

一旦不能快速解决对手，林沉舟的真气也不够消耗。

林沉舟的眉头越皱越紧，心中的恼火也逐渐升腾。他清楚地感觉到，脚底的敏感让他的动作不如以往那般自如。一不小心踩在某人的发髻上，还被那生硬的发饰刮痒了脚心。

"找死！"他厉声喝道，右脚猛地踢向一名对手的胸口。然而，就在他出脚的瞬间，另一名对手正好用尖尖的剑鞘击向他的脚心。

"啊！"林沉舟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脚底的敏感让他瞬间失去了平衡。他的身形一晃，从空中跌落下来，重重地摔在地上。

林沉舟刚一落地，还未及起身，几名身穿灰衣的高手便迅速扑了上来。这些人正是他曾经得罪过的"铁锁门"弟子，以独门锁技闻名江湖。

"林沉舟，你也有今天！"为首的灰衣人冷笑道，一把扣住林沉舟的右手手腕，用力一扭，将他的手臂反扣在背后。

另一名灰衣人则抓住林沉舟的左手，用膝盖顶住他的肩胛骨，将他牢牢按在地上。林沉舟试图挣扎，但对方的锁技极为精妙，稍一用力便让他痛得冷汗直冒。

"放开！"林沉舟厉声喝道，但声音中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他的双腿猛地一蹬，试图踢开围上来的众人，但很快又有两名灰衣人扑了上来。

"别让他有机会施展腿法！"李元霸大声指挥道。

两名灰衣人一左一右，分别抓住林沉舟的脚踝，用力向两侧分开。林沉舟的双腿被牢牢固定，无法合拢，更无法借力起身。

李云霸啐了一口血唾沫，走上前来，冷笑道："林沉舟，你的武功再高，现在也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他说着，伸手在林沉舟的几处大穴上连点数下。

林沉舟只觉得浑身一麻，内力瞬间被封，再也无法运功。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和愤怒，只能任由这些杂鱼用铁锁绳缚将自己五花大绑。

"你们......"他咬紧牙关，试图挣扎，但四肢被牢牢锁住，根本使不上力。

周围的众人见状，纷纷松了一口气。好一番苦战，终于拿下了这个江湖败类！他们围了上来，开始肆无忌惮地奚落林沉舟。

"哈哈哈，林沉舟，你刚才的嚣张劲呢？"一名高手大笑道，"你这狗东西可没少踢我！"

另一人则蹲下身，用剑鞘轻轻扫过林沉舟的脚底。"啧啧，这袜子倒是讲究，上等的丝绸吧？"他讥讽道，"可惜啊，谁能知道，你这厮的弱点竟然在脚板心上？"

林沉舟咬紧牙关，眼中闪过一丝羞怒。他的脚底被剑鞘扫过，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痒意，但他强忍着不笑出声。

"哈哈哈，你们看，他的脚趾都蜷起来了！"有人指着林沉舟的脚大笑道，"要是早些知道你这窍门，我门派弟子也不会早你毒手枉死！"

林沉舟的双腿被牢牢分开，脚底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他的丝绸白袜已经被扯得凌乱不堪，脚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显示出他此刻的紧张和愤怒。

"你们......找死......别以为这样就能拿下我..."他咬紧牙关，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一名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站了出来，指着林沉舟怒道："林沉舟，你可还记得三年前在青城山下，你为了抢夺我家的传家宝剑，将我父亲打成重伤，至今卧床不起！"

林沉舟冷笑一声："那老东西不识抬举，我不过是给他一点教训罢了。"

青衣男子闻言，气得浑身发抖。"你......你这个畜生！今日我定要你血债血偿！"

另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走上前来，眼中含泪："林沉舟，你可还记得我妹妹？她不过是个不懂事的丫头，你为何要对她下如此毒手？"

林沉舟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妹妹？我杀过婆娘多的很，我哪记得是哪位？"

红衣女子闻言，泪水夺眶而出。"你......你这个狼心狗肺的魔头！我妹妹才十六岁啊！"

一名白发老者颤巍巍地走上前来，指着林沉舟骂道："我儿子？他不过是说了你一句气话，你为何要将他打成残废？"

林沉舟嗤笑一声："废物敢辱我，早就有取死之道，我不杀他已经是宽宏大量。"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纷纷讲述着林沉舟的种种恶行，见着该死的江湖败类毫无悔改的样子，都气得恨不得一剑讲他砍死。

李云霸见状，大声说道："各位，今日我们终于擒住了这个贼子，不如趁此机会，好好算一算他欠下的债！"

青衣男子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他跪在我父亲面前，磕头认错！然后再挑断他的手筋脚筋。"

红衣女子泪流满面："我要他死之前，尝遍我妹妹所受的痛苦！"

白发老者颤巍巍地说道："我要他武功尽废，以偿我儿子之痛！"

众人纷纷附和，怨声载道。

林沉舟脸色阴沉地盯着眼前众人："你们......"他咬紧牙关，"你们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定让你们生不如死！"

就在众人纷纷提出惩罚手段时，一名身穿黑袍的瘦削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阴冷的笑容，手中把玩着一只小巧的玉瓶。

"各位，我有一个更好的提议。"黑袍男子缓缓说道，"与其取他狗命，不如让他吃下我的蛊毒，从此对我们言听计从，做牛做马。想以死谢罪，他一条命还不够偿还我们这么多人的血债。"

众人闻言，纷纷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李元霸问道："此话怎讲？"

黑袍男子冷笑道："这蛊毒名为'千丝蛊'，一旦服下，便会在他体内生根发芽，逐渐控制他的心神。到时候，他只能对我们唯命是从，直到偿还完所有的仇债。"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等他还清债务后，我们还可以将他炼成傀儡，让他永远失去自我，再无翻身的可能。"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林沉舟听着这些话，心中逐渐升起一丝恐惧。他知道，如果真被种下蛊毒，自己将永无翻身之日。

黑袍男子手中的玉瓶微微倾斜，一滴猩红的蛊毒悬在瓶口。

林沉舟被四名铁锁门弟子死死按在雕花木椅上，双脚被铁环扣住，脚踝上方三寸的“悬钟穴”扎着两枚极细的银针——这是专破护体真气的法子，此刻他脚底经络酸麻如蚁噬，连蜷缩脚趾的力气都使不出。

“你这双脚，倒是金贵得很。”先前用剑鞘扫他脚底的红衣女子冷笑一声，指尖突然捏住他右脚的袜尖，猛地向下一扯。丝绸白袜本就轻薄，这一拽直接露出半截脚掌，脚心因常年不沾地而格外苍白，此刻却在众人注视下不受控地发颤。

“你……！”林沉舟刚要怒斥，黑袍男子突然将玉瓶贴上他脚心。蛊毒触肤的瞬间，他浑身剧震，仿佛千百根银针顺着血脉直刺心脏，喉间溢出一声闷哼。更可怕的是，脚底传来诡异的酥痒，像有活物在皮肤下游走——是蛊虫在寻找经脉入口。

“按住他脚趾！”李元霸喝令。两名壮汉立刻上前，铁钳般的手指掰开林沉舟的脚趾，将整只脚绷成弓形。脚心彻底暴露的刹那，黑袍男子将玉瓶倒扣上去，蛊毒如活蛇般钻入毛孔。

“啊！！”林沉舟脖颈青筋暴起，后背重重撞上木椅。他从未如此清晰地感知过双脚——蛊虫正沿着足少阴肾经向上攀爬，每蠕动一寸都带来钻心的痒痛，而更致命的是，脚底“涌泉穴”被李元霸用铁掌指法抵住，稍一施压便全身酥麻无力，提不起一丝内力。

“可惜这一身好功夫，德不配位，人人得而诛之！”黑袍男子突然阴恻恻一笑，从怀中掏出一支青铜短笛，“我这‘百虫笛’能引蛊虫活跃十倍，不如让诸位开开眼？”

说罢笛声骤起，音波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而落。林沉舟双脚猛地抽搐，脚背弓起如濒死的鱼，丝绸白袜在挣扎中撕裂，十根脚趾痉挛着抠住铁环，指节惨白。

蛊毒发作了。

众人眼见这不可一世的魔头仰头嘶吼，汗湿的黑发黏在惨白的脸上，终于爆发出畅快的哄笑。红衣女子抽出腰间软鞭，蘸了烈酒往他脚心一抽——“啪！”鞭梢精准扫过蛊虫聚集的穴位，酒精灼烧伤口，蛊虫受惊般疯狂扭动。林沉舟喉间溢出半声呜咽，竟是被活活逼出了泪。

“这才第一日呢。”黑袍男子抚摸着玉瓶，看着地上蜷缩的人影。林沉舟双脚已被折磨得通红发肿，哪里还有当初踏雪无痕的潇洒？

他艰难地抬头，染血的视线扫过一张张扭曲的笑脸，终于从齿缝挤出破碎的句子：“废物们，杀……了我……”

“想死？”李元霸一手掐住他的脖子，“等你在青城派磕烂十万个响头，挑完洞庭帮三十年粪桶，在红袖楼被人玩到肮脏不堪，再去阎王殿讨死吧！”

笛声再起，蛊虫在经脉中狂欢。林沉舟在剧痛中恍惚想起那双随手丢弃的麝皮白靴——若早知今日，他宁可剁了这双该死的脚。

一个月后，扬州醉月楼。

"要说这江湖上月余来最痛快的事，当属玉面白龙伏诛！"说书人一拍醒木，二楼雅座顿时安静下来。穿粗布短打的脚夫捧着茶碗蹲在楼梯口，连后厨颠勺的大师傅都支起耳朵——自那夜客栈血战后，林沉舟的下落已成江湖最大谜团。

窗边青衫剑客突然冷笑："伏诛？那魔头现在可比死了有趣。"他剑穗上拴着半片染血绸袜，在春风里晃得刺眼，"昨儿路过洞庭帮总坛，正撞见那厮在挑粪桶——嗬！脚上戴着玄铁镣，但凡洒出一点，就要被那小弟子们抽打脚心，打完了再给治，治好了再继续打！"

满堂哄笑中，角落老乞丐啐了口浓痰："该！上月十五青城派开山门，这畜生跪在三千级石阶上磕头，旁边还有香客往他脚趾缝上插香，那滚烫香灰烙脚都一动不动只管磕头，那叫一个惨。老夫拿竹竿戳他脚心，愣是半点反应都没有，眼珠子浑得跟死鱼一般！"

"何止啊！"胭脂铺老板娘摇着团扇插话，"就传出刚被捉那会儿，红袖楼正好在拍卖头夜恩客，你们猜买了谁？"

她故意压低嗓子，却掩不住幸灾乐祸，"就那位不可一世的林大侠！听说不管是男是女，都无条件接客，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玉面白龙任人亵渎，谁不想凑个热闹呀！那阵子红袖楼里里外外全是人，都在排队拿号呢。那林沉舟人虽然蔫坏，但相貌还是俊得很，尤其是那下面的家伙什，又白又大，浆液还多，可惜了，最后被玩得已经只能流清汤，嫩白皮上全是鞭痕蜡烛印。”老板娘讲得渴了，猛嗦一口茶，跑堂的慌忙上前添茶，不忘竖起耳朵认真听八卦。

“那脚就更别说了，比咱们女人家家都怕痒，有几位富家公子好那口，给玩得林沉舟哭爹喊娘的，哪有江湖高手的风范呀，蛊毒发作时还浑身抽搐，偏还要被逼着舔恩客的鞋呢......"

说书人醒木再响："所以说天道好轮回！多少江湖事，尽在不言中。"他故意拖长调子，满意地看着茶客们伸长脖子。

春风又绿江南岸。茶肆外杨柳枝头，不知谁系了双破烂丝绸袜，在风里晃啊晃，宛如招魂的白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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