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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禁锢

小说:【紫蟒帝国番外】魔妻 2025-09-02 08:42 5hhhhh 5330 ℃

2556年9月5日 13:12 东南联邦共和国 天海市 国防科技研究院基因科技研究所

回到小楼,四下寂静得让人发慌。这地方,说是住所,更像是画地为牢。

我倒在床上,浑身都卸了力,脑子里却乱糟糟的。

几年前,在一家小馆子里,杨东河说:“老吴,介绍个朋友给你认识,冯斌,东山大学分子生物学教授。”

冯斌推推眼镜,瘦瘦的,素白的格子衬衫,典型教书匠形象。他握着我的手说:“吴先生的大作,我拜读过,受益匪浅。”

后来几次学术会议,我们见过几次,聊得也算投机。他话不多,但句句在点子上,是个有想法的人。他似乎对国家命运忧心,还参加过几次学生运动,酒后偶尔会吐露几句,却从不深说。

和冲动的东河不同,冯斌更像个谋士。我只是和白鸽少数几个人有私交,紧要关头也有和他们联系的特殊通道,但白鸽内部事务,我其实并不清楚,只知道冯斌是他们的重要人物。

半个月前,东河说,冯斌出国做访问学者去了。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三所,而且出现在我身边?这是巧合?冯斌已经变节了?难道我这次被请到三所,就是因为和白鸽有关,基因研究只是烟雾弹?所以昨天三所的会议就是他们设下的局?还有裘君对我的软禁!对,这么一来就都通了!

毫无疑问,冯斌的变节,白鸽将万劫不复。我该怎么办?静观其变,还是马上想办法联系白鸽?

或许,我根本就没得选。身在三所,裘君寸步不离,别说联系白鸽,恐怕连这栋小楼都无法踏出。又一个可怕的念头浮上心头——我被特务带走的消息,一定在市政府传开了,白鸽会不会认为是我出卖了他们?从被“请”到三所,到冯斌即将成为助手,这一切,会不会都是特务局安排的?他们要试探我?利用我……借刀杀人?

老婆知情吗?她会这样对我吗?把我当成一个棋子?不,这不可能!她不可能这么做!可是……冯斌要不是她指派来的,那又会是谁呢?

思绪乱成一团麻,我必须冷静下来!

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太乱了!不行,我得先搞清楚冯斌的来历和目的,千万不能轻举妄动。要尽快把消息传递给白鸽,不能让东河被特务抓捕。

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的天空阴沉得可怕。晚上当面问她吗?如果她要我帮她铲除白鸽呢?“薇……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咬紧牙关,在心里念着妻子的名字。

………………

裘君在外头一声不吭地擦着配枪,早说要睡觉,却愣是撑着。我没睡下,他大概是不得安生,何苦呢,我其实还蛮爱惜他的。

我走到桌边,拿起烟盒,抖出一支烟,点燃。烟雾缭绕中,我的思绪更加纷乱,索性又抽出一根,走到隔壁房间门口,问他:“抽吗?”

“不抽的,谢谢吴科长。”他的眼睛已经都快张不开了。

“提提神啊。哪有特工不抽烟的。”

“也是。不能和您拼。”他接过烟,傻楞地笑起来,露出难得的敦厚表情。

“老家哪的?” 我也点上烟,和他并排站在门口。

“莱西的,山里人,才会干这苦差。”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地吐出烟雾。

“莱西人,好啊,有名的仗义。”

“那都是传说,实际可不是。”

男人抽上烟,闲扯几句,距离便拉近了。我把烟灰弹落,随意地问:“你这趟,是保护为主啊,还是监控为主啊?” 话题慢慢开始发散。

“哪能是监控呢,吴科长,我只是负责不跟丢你。至于您干什么,想什么,不关我的事,也扯不上监视。” 裘君也说开了。

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至少,在“不跟丢我”这件事上,他没必要撒谎。

“等下我想去拜会一下所长,你还是别去了吧,好好睡一觉,我就回来。”

“吴科长,没法,上头的指令。我还是跟着去一趟吧。这研究所,透着鬼气,两个人在一起比较好。您要信得过我,我对您没有坏心。”

“行。”我把烟蒂摁灭在墙角的一个空易拉罐里,笑了笑,“你和我说个实话,我们这宿舍谁安排的,怎么就我们孤零零地住在这儿?”

“上头决定,我建议。” 他把手半捂住嘴,凑近我耳边,低声说,“我怕有人窃听,我们单独住远点,安全。”

和监控自己的特工谈窃听,真是疯了。想到,说不定他已经在我房间装了好几个窃听器了,越发感到不安全。

“砰砰……”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声响,像是什么东西被打翻了。

“谁!”裘君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窜了出去。果然是特工,比我的反应快了不是一点半点。

“喂,你在这干嘛,走远点!” 裘君对谁在吼。

“嗷……嗷……”一根怪异的声音在回应,让人听了浑身不舒服。

我走到门口,借着昏黄的路灯看去。是那个老太婆。她就站在不远的一棵老槐树下,身子佝偻得像张弓,几乎与地面平行。

昨天下午我就远远地见过她一次,当时她在垃圾桶里翻找着什么。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诡异”。很难想象,在这样一个戒备森严的研究所里,会有这样一个拾荒者出没。

她比我想象的还要瘦小,简直就是皮包骨头,仿佛一阵风就能被吹倒。身上的衣服看不出原色,沾满了油垢,散发着一股难闻的酸臭味。头发花白稀疏,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像团枯草。看不清五官,只能隐约看到两只玻璃珠一样的闪亮眼睛。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像一只受了惊的老鼠。

看到这副模样,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退了一步。这老太婆,太瘆人了,就像从恐怖电影里走出来的角色。

“走开!这里没你要的东西!”裘君也是一脸的晦气。

我关上门,对他说:“我们走吧,不用管她。”

“走开!这里没你要的东西!” 裘君一脸的晦气。

我关上门,对裘君说:“我们走吧,不用管她。”

裘君应了一声,跟了过来。我们一前一后,沿着小路往虢所长办公室走去。裘君一路上轻车熟路,看来他对这里的情况了如指掌。

“这老太婆,哪儿冒出来的?” 我忍不住问。

“她儿子以前在研究所工作,好像是在一次病毒泄露事故中丧生的。那种病毒非常厉害,据说能让人的肌肉迅速萎缩,最后窒息而死。老头早几年就过世了。看她孤苦伶仃的可怜,研究所就让她在园区里捡捡垃圾,打扫打扫卫生,也算是给她一个活路。” 裘君叹了口气,“我也是听说的。凡是来过三所的人,大概没有不知道这‘老鬼’的。”

“她那样子……看着真瘆人。”

“岂止啊!跟个鬼似的。” 裘君压低了声音,看了看我,神神秘秘地说,“您还要听她更瘆人的故事吗?”

“怎么了?说来听听。” 明明知道后面的故事不是自己高兴听到的,却又不能露怯。

“据说,每到晚上,在那老太婆的鬼棚子里,就会发出‘喀拉喀拉’的啃骨头声,那声音,夜里听起来好吓人。也不知道在啃什么。私下里,他们都说这‘老鬼’会抓野猫野狗来吃。可您想想,吴科长,这研究所哪来猫狗?所以,越传越邪乎,最后变成啃人骨头……这就是研究所最恐怖的都市传说了,吃人婆婆……不说啦,不说啦,总之,邪门得很,您还是离她远些。”

“……” 我听得头皮发麻,只能尴尬地咋了咋舌,不敢再接话。

“听说所里原本打算把她赶出去的,但虢所长出面保下了她,说她一个孤寡老太婆,无依无靠,在外面也没法谋生。也算是积德行善了。”

………………

虢所长的办公室大,陈设简洁。宽大的深色办公桌后是书架,文件垒得整整齐齐。书架上塞满了专业书,有些翻得很旧,显示不是摆着展览的。墙上一幅巨大的基因图谱,如同作战室的地图。典型的学者型官僚风格。

“吴科长,我本来想明天去您那拜访的,您倒是先来了。快请坐,请坐!”虢所长脸上堆笑,推了推老花镜,起身相迎。

“虢所长,您好。” 我和裘君走了进来。

虢所长指了指一旁的沙发。“来来来,这边坐。”

宾主落座,秘书端上两杯绿茶,热气氤氲。

“昨晚睡得还好吧?生活上都还习惯吧?” 虢所长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关切地问。

“挺好的,谢谢所长关心。这里很安静,正适合做研究。” 我回答道,目光扫了一眼站在身后的裘君。他倒像是成了我的勤卫兵,立在那,面无表情,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微妙。

“吴科长的生活起居,我会负责安排好的。” 裘君开口,语气略显生硬。

虢所长笑了笑,对我说:“有保卫处照料,那我就放心了。” 他继续说,“吴科长这次来我们三所,局里非常重视,我们研发处的陆小曼处长,可是几次三番打电话来过问呢,让我们务必照顾好您。”

“哦?让陆处长费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我心里明白,这位陆处长,恐怕是闻到了什么味道。看来,这几天她就会亲自来“拜访”我了。这些特务局的高层人物,政治嗅觉比下属单位的要灵敏。

“吴科长的大作,我也拜读过,真是年轻有为啊……领导关心也是正常的,您可是名人。” 虢所长恭维地说。

一个都快退休的人了,还一口一个“您”,这着实让我有些不自在,我决定直奔主题,道:“您过奖了,虢所长。其实,我最近一直在关注宇宙射线对陨石中可能存在的遗传物质的损伤效应。”我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您知道,宇宙射线中的高能粒子会与DNA、RNA等生物大分子相互作用,导致断链或碱基损伤。这些损伤可能会影响遗传信息在宇宙中传播的可能性。研究宇宙射线对这些遗传物质的作用机制,对于探索生命起源和传播,都具有重要意义。”我顿了顿,观察着虢所长的反应。“这次的陨石提供了一个难得的研究机会……只是,现在可用的设备已经难以满足需求,我想向所里申请一些设备使用权限,不知是否可以?”

“嗯,吴科长的这个课题,也正是我所关心的。”虢所长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经过初步探查,目前还没有确凿证据证明陨石上存在外星基因信息。正如您所说,这些遗传物质很可能在漫长的宇宙旅行中,被高强度的宇宙射线破坏、降解了。搞清楚这个过程,确实是当务之急。”

他斟酌了一下,又说:“不过,我们所里有位同事,一直在说陨石上发现了一些特殊成分,这……唉,完全是没有证据的嘛!昨天的会议,您也参加了,在座的专家一致认为,并没有明显证据支持这一点。我相信,您的研究会对我们有所启发。设备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们三所一定全力支持!”

“虢所长,那就太感谢您了!您说的是,外太空的生命物质,即使曾经存在,经过宇宙射线的长期作用,也很难留下有效成分,研究价值可能不大。”我附和道,心里却明白,他这是在暗指张希民,看来他们之间确实存在矛盾。

“对了,处里也知道您工作的重要性,陆处长特意为您安排了助手,都是精兵强将。”虢所长说道。

“哦?”我心中一动,就等你这句话呢。我故作平静地说:“那真是太好了,有设备,有人手,我相信一定能取得进展。”

“吴科长,处里给您安排了两位助手,明天就能到岗。”

我挑起一张茶几上万年青的叶子,看了看,没有说话。

虢所长身体前倾,继续说:“一位是陆处长亲自点名要来的,叫冯斌,国外海归,大学教授,现在来我们所工作了,是基因编辑方面的专家。还有一位叫李明,是我们所里自己培养的年轻骨干,技术过硬,人也踏实。”

“是东山大学的冯老师吗?几年前听过他的课。”我喝了口茶,掩饰一下自己的心跳。任何关于冯斌的议论,都可能成为致命的把柄。

“是的。”虢所长的视线从老花镜上方射了过来,“他在基因编辑的理论研究上造诣很深,相信一定能帮到您。”

“那太好了!”我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挤出笑容。

表面上风平浪静,但我心里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明天,或许就是我被冯斌指认,投入特务局地牢的时刻。如果真的发生那一幕,我不知道妻子会怎么处置我,是相信我,还是……我还有很多细节想问,但我知道每问一个问题,自己暴露的危险就会成倍增加。

“对了,吴科长,您对陨石样本的研究,具体是怎么做的?能不能跟我详细说说?”虢所长不急不缓地问。

我知道他是在刺探我的研究内容。“昨天随意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常,可能有些有机质,还没细查。我需要用电镜仔细观察后才能下结论。”

“我还想去看看张主任采集的原石,不知道该如何申请呢?”我越来越觉得那些陨石原石的重要性,很可能会有发现。

“那不在三所,当天就被局里拿走封存了,需要调取的话,应该经过处长亲自批准。” 虢所长微微摇了摇头。

我心中一沉,想不到原石连虢所长都无法拿到。看来,张主任背后还有更高层的人物在操控。这个请求,只有晚上直接去王妮薇那里申请了。

从虢所长的办公室出来,我的心情像压了块铅一样沉重。

三所这潭水,深不见底。虢所长和张主任,一个比一个老奸巨猾,笑里藏刀。我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才能在这场权力的游戏中生存下来。

但眼下最紧迫的,是必须立刻联系上白鸽,把冯斌的事情告诉他们。时间每拖延一秒,东河他们就多一分危险,我自己也可能随时被冯斌出卖。

可是,裘君就像我的影子,寸步不离。我必须想个办法,摆脱他的监视。

回到那间被“保护”起来的住所,我再也无法压抑心中的焦虑和愤怒。

“裘君,我必须马上回家一趟,去取一份重要的实验数据。” 我对裘君说道,语气强硬,不容置疑。

“什么数据?” 裘君抬起头,目光中带着一丝警惕。

“那是我之前在家做的实验的关键数据,花了我几个月的时间才完成的。那是一组关于宇宙射线对不同基因片段影响的对比数据,我需要用它来验证我的一个猜想。没有这份数据,我在三所的研究将寸步难行!” 我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焦躁和愤怒。

“不能让家里人送过来吗?或者通过加密网络传输?” 裘君试图缓和气氛。

“不行!数据量太大,而且非常敏感,不能有任何闪失。另外,那台电脑是保密的,只有我自己知道数据存在哪里。”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不给他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

“吴科长,您也知道,三所对科研人员的外出有严格的规定,未经批准,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三所是涉密机构……” 裘君试图用规定来搪塞我。

“裘君,你少跟我来这套!” 我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三所是保密单位不假,那我去和虢所长请示,看看他能不能批准我外出!你心里清楚,限制我的不是三所的规定,而是你!”

裘君被我突如其来的怒火震慑住了,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你们局把我从单位‘请’到这里来,又不让我出去取数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软禁我吗?我告诉你们,这个实验要是完不成,我要找你们局长好好说道说道,看看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我步步紧逼,毫不退让。

“吴科长,您别激动,我……” 裘君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有些慌乱。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你做不了主。你现在就向上级汇报,告诉他们,我必须回家取数据,否则一切后果自负!” 我下了最后通牒。

“好,好,我马上汇报。” 裘君慌忙起身,走到一旁,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暗自冷笑。他一定是打给王思思。

………………

从虢所长的办公室出来,我越发感到三所这潭水深。虢所长、张主任,对我都笑脸相迎,大概是因为我突然空降而来,都还没摸清我底细,我必须小心应付。

更紧迫的,是必须尽快联系上白鸽。东河他们还不知道冯斌的事,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大。

走廊里很安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身后传来。回头一看,一个身影匆匆朝虢所长办公室走去。

她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份文件,低着头,走得很快。我们的目光短暂地交汇了一下,她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然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走近了虢所长的办公室,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脑海中闪过一个身影,是昨天在实验室里遇到的那位生物分子学实验员李雪。她行色匆匆,径直推门进了虢所长的办公室,连门都没敲。这念头一闪而过,我没心思细想。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摆脱裘君。他像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我必须出去一趟,必须。

是昨天在实验室里遇到的那位生物分子学实验员李雪。她走得真急,且进领导办公室,连门都没敲。这念头一闪而过,但我没心思细想。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摆脱裘君。他像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我必须出去一趟,必须。

走出办公楼,我再也忍不住了,语气强硬地对裘君说:“裘君,有个事,我要郑重地和你说道一下。你也看到了,所里设备对我开放了,助手也派给我了,局里、所里,都对我很支持。我必须尽快拿出研究成果来,才能不辜负领导期望。但,现在这样叫我怎么做研究?”

“怎么了,吴科长?”裘君一愣,面露讶异之色。

“我的数据,都在家里保险柜里。我用来比对基因的数据库,没那个,什么也做不了。我现在初步有了点眉目,也觉得这个项目非同小可,但我必须进一步精确地解析!必须马上回家一趟,去把实验数据拿来!”我的语速很快,着重又强调了一次,“我放在保险箱里的实验数据是这个项目成败的关键!”

“什么数据啊?” 裘君茫然地盯着明显有些失态的我。

“什么数据?我积累的实验关键数据,那是我独家的的基因片段对比数据,没那个东西,你们特务局也没必要请我来参与这个项目。你们要我来的时候,什么都没说,所以我根本就没带。没有这份数据,这项目根本没法继续!”我提高了声音,语气中已经带着愤怒。

“不能让家里人送过来吗?或者通过加密网络传输?”裘君缓缓地说。

“不行!数据非常敏感,一大堆的磁盘,只有我自己才能去找出来。而且,保险箱锁着,是指纹锁。”实际上,我家确实有用来存重要物品的指纹锁保险箱,里面也确实有一些保密数据,但其他都是我胡诌的。

“吴科长,您这让我很为难……您也知道,三所是保密单位,对科研人员的外出有严格规定,未经批准,任何人不得擅自离开。我也做不了主……您的要求……”裘君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

“少跟我来这套!” 我突然爆发,吼起来,“我是市政府机要秘书科的科长,我还能不知道保密单位的规定?那我现在就去和虢所长请示一下,看看他能不能批准我外出!限制我的不是什么保密规定,而是你!”

裘君被我一下子震住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继续咆哮:“你们局把我请到这里来,又不让我出去取数据,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软禁我吗?我犯法了吗?现在司法可以随意无理由关押政府公务人员吗?我告诉你们,这个实验要是完不成,我要找你们王局长好好说道说道,看看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吴科长,您别激动,我……”裘君明显有些慌乱。

“你不用跟我解释,我知道你做不了主。你现在就向你的上级汇报,告诉他,我必须回家取数据,否则一切后果自负!”我下了最后通牒。

“好,好,我马上汇报。”说完,裘君就走远打电话去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冷笑。没猜错的话,他的幕后指使,直接或间接,应该就是王思思。

过了五分钟,裘君走了回来。没有说话,只是无奈地朝我摇了摇头。

这次我心里已经有底,压抑着的怒火燃起,直接拨通了王思思的电话。

“喂,思思,是我。”我压着怒气。

“姐夫啊?怎么了?想到打电话给我。研究所的事顺利吗?”王思思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比她的堂姐要柔和多了,有些关切,或许,还有些调笑?

“思思,我需要出去一下,拿些东西。没有这些东西,我对你姐姐交不了差。”我没有丝毫客套。

“什么东西啊?很重要吗?”她的声音更柔了。

“非常重要!必须马上回去拿……”

“那我叫人给你送过去,你告诉我东西在哪儿?”

“那都是保密的,谁也不知道在哪儿,他们找不到的。”

“我叫人过去,你把钥匙给他们,说清楚地方,就能找到了。”她有些不耐。

“什么钥匙?”我故意反问。

“啊?保险柜钥匙啊?”王思思脱口而出。

“什么保险柜,什么钥匙?”我得意洋洋地说,真想看看她这会儿是什么表情。

“不是你自己说的……保险柜?”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传来一声娇嗔,“啊!姐夫,你真坏,你诈我!”

“王思思,你派人软禁我,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这一次,时间更长。

“好啦好啦!我也是为你好……哼!真是不识好人心!”女人,撒娇就是武器,王思思适时地搬出了绝招。

“你马上把裘君撤掉,我要回家拿东西。”我乘胜追击道。

“不行!姐夫。我是担心你,才让他……这样吧,明天我叫裘君陪你回去一趟,这样总可以了吧?”

“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市府上班?你要把我关到几时?”

“你先在三所完成局长的任务吧,局长只信任你,才请你来的,总要有个结果吧?”她嗔怪道,“哎呀,姐夫,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挂了,你老婆又找我了,最近她事多。”

“王思思,你别跑!”我连忙喊,但电话那头已经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裘君看我的表情明显变了,又是恭敬,又是畏惧,“吴科长,既然王主任已经同意了,我就等她命令了。”

“谢谢。” 我点了点头,又递了一支烟给他,“我知道你也是奉命行事。都难,哎……” 这一通电话估计让他受惊不小。

裘君连忙接过烟,低声说,“您和王主任什么关系啊,这样和她说话,这口气,我是头一次见。”

“我不是说过吗,和你们王局长打了几次高尔夫,都是王主任组织的。也没什么交情,只是见过几次面罢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兔子急了也咬人呢,我被你们无缘无故囚禁在这,还不能吼几声?”

“您说的对!确实委屈您了!”说话的时候,他神色有异,眼神飘忽,很复杂的表情。

我自然知道他心里想法,他恐怕是在担心我是王思思的幕下之宾。他一个年轻特工,可以随时直通特务局二号实权人物的电话,这背后关系还需要多想么?

我长长地舒了口气。怎么说呢,感觉像是打赢了一场硬仗。虽然还没有完全摆脱困境,但至少,我可以回家一趟了。

………………

回到住所,关上门,拉上窗帘,打开了电视,将音量调到最大,这样裘君就没办法了。

我开始全面检查房间。俯下身用指节轻轻敲打地板,仔细辨听着回声。沿着墙壁,一寸一寸摸索。抽屉、电源插座、电话、烟雾报警器……这些都是容易藏匿窃听器的地方。我甚至拧开了台灯的灯罩,凑近灯泡,仔细观察着灯泡后面是否有什么异样。

一番折腾,什么也没发现,但依然无法安心。在这个地方,又能相信什么呢?

努力回忆着王思思的每句话细节,语气、措辞、停顿、暗示……王妮薇在这件事中扮演着什么角色?她是幕后黑手,还是毫不知情?她是想保护我,还是想试探我?

这时,疲惫感涌来。必须尽快把报告写出来,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我强迫自己从纷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打开电脑,新建了一个文档。盯着空白的屏幕,手指悬在键盘上方,却迟迟没有落下。

脑海中不断闪现出那只变异的老鼠,那条长满骨刺的、像鞭子一样的尾巴……对了,那条尾巴,好像是在哪个场景中见过……闭上眼睛在记忆中搜寻,对,是电影!一部关于外星生物的电影。

我猛地睁开眼睛,在文档标题栏中输入:《巴颜喀拉山陨石中的异形生命体初探》。

那是几个月前,在特务局内部电影院的豪华包厢里,妻子邀请我一起观看《异形7》的全球首映……

那天的记忆,瞬间让我心跳加速起来。

我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拉开窗帘。

外面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暗了下来,乌云密布,像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着整个世界。远处,似乎有一道闪电划过,紧接着,传来一阵沉闷的雷声。一场猛烈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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