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nG Dream!】僅只於此（うみたき）

　　不容阻擋的推力讓椎名立希嗚鳴出聲，便失去平衡而躺向床面。她還來不及撐起上身，只見那雙不安分的手已然強勢地探入制服衣內，試圖將上衣拉扯掉。

　　「等、等一下……妳這是在——」

　　——妳這是在急什麼啊？

　　在毫無燈光的房間內，關得緊實的窗簾依稀透出微微夕陽光。朦朧昏暗的視線使立希無法看清任何東西，但彷彿能從對方急躁的舉止中，望見臉上深瑣的眉頭。

　　被脫去衣物的過程中，手指與肌膚的摩擦聲，因視線被黑夜奪去，反讓聽覺比平時更加敏銳，聲音也跟著被放大好幾倍。

　　指腹若有似無地騷過立希的腰側，由下而上滑過，惹得身體的主人敏感顫抖，一聲輕吟不經意從唇齒洩出。

　　「嗯——」

　　椎名立希驚羞地以手摀口，但那聲呻吟反倒更激起眼前人的慾望。那隻燥熱又帶繭的手，輕而易舉便將自己的手給挪開，驚得立希出聲阻止。

　　「可惡，不、不准——」

　　若是以往肯定會聽到略帶戲謔的輕笑，亦會停下動作，等待自己重新道出允許，才繼續這場激烈遊戲。

　　那是她對自己的溫柔與尊重，也是延續兩人關係的細線。

　　然而這次卻非比尋常，宛如那條絲線不曾存在過，對方迴避了立希的拒絕。急躁的雙唇掠奪佔地般放肆地舔弄眼前的豐滿，濕熱的軟舌由茱萸向外畫圈打轉，將柔軟染上情慾的液色，引來的陣陣情動向身體各處擴散，並逐漸發燙。

　　立希覺得胸前燥熱極了，始作俑者正是在自己身上賣力舔舐的傢伙——八幡海鈴。

　　她竭力咬緊牙像是在刻意矜持。然而下一刻，當另處的渾圓被溫熱手心覆上並加以揉捏時，立希再也隱忍不住地呻吟出聲。

　　「海、海鈴……妳慢一點——」

　　胸口激烈地起伏，立希喘著粗氣，話語破成碎片，彌散在整個曖昧怪異的空間中。

　　關於八幡海鈴——立希的同班同學，在外人眼中似乎關係稍微好一點的同學。

　　對，僅是關係稍微好一點吧。

　　卻進行著偷嚐禁果的禁忌遊戲。

　　椎名立希說不上兩人是什麼關係，但她們極有默契地閉口不談。縱然偶時會被他人以充滿好奇的目光盯視，或是當面詢問，她們都以「只是剛好都喜歡樂團活動才說上話」來堵住眾人喜愛閒言閒語的嘴。

　　但椎名立希總在想，也許對八幡海鈴來說，自己充其量不過是個宣洩的用具罷了。

　　她還記得那是在某次初夏，自己因作曲遇到瓶頸而陷入苦惱，也許是散發的氣場太強烈，八幡海鈴前來詢問的第一句話就是：「如果是編曲上的困難，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其他樂器的譜曲海鈴僅能給點意見，但若是貝斯的譜曲她能現場演奏，好讓立希參考。

　　就是那塊漂浮木讓立希的陰霾瞬間散去，她掩飾不住欣喜而看向身旁那依然淡漠卻充滿關懷的臉龐。

　　「如果不介意讓我去妳家的話。」

　　於是椎名立希便邀請了海鈴到她家。

　　這就是一切的源頭，青春年華的少女們共處一室什麼的，通常只會浮現出吃著點心、喝著飲料，討論課業與興趣，洋溢著少女氛圍的畫面。

　　誰知道兩人共處一室卻碰撞出其他更激烈的火花。

　　原先兩人確實很認真地在討論樂曲該如何譜寫。可當終於譜寫完畢，立希緊繃的心緒隨之鬆懈，慵懶地仰躺在床上休憩時，海鈴卻貼近了自己。

　　她對自己說：希望這次的幫忙，能得到回報。

　　那張難以述說心緒的神情，卻滲透入立希絳紫色的眼眸裡，沁入她的心房。立希霎時從眼前墨藍色的眼瞳中，讀出了渴望。

　　心跳加速跳動，被盯視的臉越發燙紅。明白海鈴的動機後，立希一時愣的說不上話來。

　　——這傢伙從開口要幫忙的那刻起，就有目的了啊……

　　但立希卻說不上討厭，反倒習慣了海鈴的古靈精怪，更不用說自己居然會是對方想要肌膚相貼的對象……莫名的優越感讓自己有些飄飄然了起來，腦袋變得微醺般恍惚。

　　興許是立希的無動於衷讓海鈴鼓起的勇氣洩了大半，海鈴輕嘆苦笑，徐徐退離對方的視線。

　　「抱歉，說了奇怪的話，當我沒說吧——」

　　海鈴的脖頸突然被牢牢穩固住，使得視線範圍縮小到只剩身下的少女。看著身下那張漲紅卻不減精緻的臉蛋，海鈴的表情從驚詫轉為釋然。

　　「誰說要讓妳離開的？」

　　因羞澀而撇向一旁，泛著水潤的絳紫色眼瞳，眼角微微閃爍著亮光，這是海鈴這輩子以來看過最璀璨的寶石。

　　這樣的椎名立希可愛極了。

　　「妳……不後悔嗎？我們等等會發生的事情……」海鈴謹慎地、溫和地詢問，手輕撫上紫瞳少女可人的臉龐。

　　「我得先說，因為是妳，我才答應的。」語畢的同時，牢於頸後的手心更向自己使力，立希語道：「我可不是隨便的人。」

　　這倔強的神情海鈴永遠也看不膩，怦然之情不斷膨脹。

　　「這樣啊……」海鈴嘴角微揚，面容終究如往常沉穩，「非常謝謝妳。」

　　海鈴俯首拉近彼此，唇間的距離近在咫尺，彷彿一個不經意就會貼覆上。

　　立希緊張地合上眼簾，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期待對方奪去自己初吻嗎？儘管內心不願承認，可不停跳動的心跳聲早已默認。

　　接著，當感受到柔軟的重量覆在鼻尖上時，立希頓時產生了疑惑，可她來不及思考哪裡不對勁，下一刻海鈴已經主宰了這場遊戲。

　　所以，這一切該始於誰的邀約？她已無從追尋。

　　不過從那之後，一起回家研究編曲儼然成了不言而喻，僅屬於兩人的暗語。

　　但今天有些特殊。

　　——「妳到底想要說什麼——？」

　　那雙清澈的海藍色逐漸下沉，將混濁捲起翻湧，立希這才意識到這傢伙一直以來都埋藏著深沉的灰暗，卻不小心被自己掀翻了。

　　手臂被強而有力地攥住，立希茫然地望著不同以往的急躁背影，被動地拉著走。再回神過來已然來到了自家房間，被對方推倒在床上。

　　這是她們頭次不帶暗號地發生關係。

　　椎名立希怎麼也未想過，那段不經意脫口而出的話語，成了揭起傷疤的導火線。

　　就彷如鋒銳的刀鋒，深深插進海鈴的內心深處，劃下一道血口，叫海鈴難以自持地想要痛苦吶喊。

　　但海鈴沒有向立希撒嬌示弱，長期處於防備自我的狀態下，自尊心不容許她在任何時候軟弱，即使是面對立希也不願有丁點的妥協。

　　胸前紅豆早已發脹，腰腹痠麻而逐漸無力，下身處因著生理反應而過分濕潤，底褲濕黏的觸感另立希不由自主地搖動腰腹，就好似在引誘海鈴繼續向下深探。

　　腦袋暈脹得厲害，當乳尖傳來時輕時重的舔咬時，立希身軀抖動，情難自持地呼出吟聲。

　　「啊嗯——笨、笨蛋……不要咬這麼大力。」

　　隨著那陣陣輕咬帶來的刺激，立希感到身軀逐漸發軟。

　　即使嬌嗔的語氣略帶責罵，在海鈴聽來毫無威嚴，帶繭的指腹轉移目標，沿著身下少女因情慾而染上粉色的柔身游移而下，順著柔美的腰身弧線勾勒，並在大腿內側輕點與揉按。

　　與此同時，海鈴嘴裡的動作仍未停歇，舌尖輕挑地點壓著挺立的乳頭，時而繞著乳暈畫圈，激起帶有情色的水聲。

　　耳邊不斷傳來充滿色情的音調，又加上時不時自喉間發出的吟聲，就彷彿自己成了樂器，任由海鈴演奏出一首首曲目。

　　這樣的聯想讓立希羞得伸手要遮擋雙眼，她不敢相信自己會有這麼淫靡的一面。

　　海鈴的手指流連忘返般於立希腿側撫碰，惹來身下人不時的輕吟與輕顫，內褲也更加潮濕。

　　沉暗的深藍目光投向立希仍被遮蓋的私密處，不帶抑揚頓挫地語出想法。

　　「立希さん真敏感……」

　　少女羞得腰腹顫動，敏感下腹又吐露出更多的情液，「還、還不是妳……都是妳害的……」

　　海鈴饒有興味地看向被浸濕的布料，手指不偏不倚地壓向貼服底褲而明顯的突起。突如其來的電流自小核竄往全身，激起立希更高亢的呻吟，也激起洶湧的浪花，將秘密花園打濕得更厲害。

　　立希大口喘氣，「不、不要突然——」

　　「抱歉，看來我碰的地方對了？」

　　「不要明知故問……」

　　海鈴輕巧地替立希掀掉底褲，隨著動作牽引出細細銀絲，這畫面實在過於色情，海鈴喉間不自覺吞嚥唾液。

　　視線隨著浸染漬色的床單上移，來到早已漲紅的花核與泛濫成災的花園，有股異樣的成就感湧上心頭。

　　「妳是不是很喜歡我這樣對妳？」

　　剛經歷高潮的少女即使氣力消耗大半，看似柔弱不堪，語氣倒是強硬十足。

　　「才沒有！」

　　「那就好。」

　　什麼意思？立希不解，卻沒有多餘心力去探究，只因突如其來的進入所帶來的異物感與強烈刺激，瞬間奪走她大半心神。

　　「啊——」

　　隨著柔軟卻也細實的手指蹭過內裡，向內探索與蹭動，立希弓起腰腹，遏制不住地發出斷斷續續的吟哦。

　　感受著微溫的纖長細指在體內來回輕緩地抽動，於各處柔軟磨蹭，立希永遠也無法馬上習慣這種微妙的觸感，但每當習慣後，卻又令人為之狂迷。

　　她永遠也不懂海鈴找自己尋歡的用意，卻又浸淫其中而無法自拔。

　　意亂情迷下，立希張開朦朧的雙眼，視線中靠向自己的八幡海鈴，卻僅是咬緊牙關，露出狀似有著難言之隱的複雜神情。

　　立希雖沒有陪伴過海希的過往，不明瞭她曾經歷過什麼。

　　但至少現在的她們，現在的自己。就算僅止於肢體肌膚上的依靠也好，只要能帶給海鈴少許的慰藉，立希只希望海鈴能多多依靠自己而非獨自消耗情緒。

　　她慢慢伸向姣好卻令人心疼的臉蛋，手指撫向緊蹙的眉頭，慢慢舒展而開。

　　「對不起……」立希輕聲呢喃，略帶歉意的話語飄渺如煙，飄蕩在空氣中逐漸消散。

　　——對不起，在學校時對妳說的話，肯定很傷人吧？

　　立希敞開雙臂將海鈴湧入懷裡，不敢承認與海鈴負距離的親近所帶來的美好，只能偷偷將那份情感化作口中的高昂。

　　如果妳能理解我為何只接受妳，那該有多好。

　　吶，妳是否能理解呢？

　　待激昂的情緒攀上巔峰，立希高吟出聲，攀附海鈴後背的十指不自覺深陷並抓撩，為這場激情劃下句點。

　　激烈運動帶來的淚水順著立希的臉頰輪廓緩流，看著與自己同樣尚未平復情緒的情迷雙眸，海鈴不禁伸手柔情地為對方抹去淚液。

　　這麼漂亮精緻的臉蛋，實在捨不得讓她再為自己哭泣。

　　「抱歉，我剛剛有點控制不住情緒，有弄痛妳了嗎？」

　　海鈴會有這種情緒確實少見，但立希覺得這時間調侃對方反而不恰當。她只是搖搖頭，表示不用擔心。

　　「剛剛……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意料之外的疑問使立希微愣。即使看不清海鈴的面容，現場的氣氛也能解讀出海鈴略帶強制回答的語意在裡頭。

　　立希視線轉移，沒想過海鈴會切入正題。

　　「妳會這麼生氣……都是因為我說了讓妳……不開心的事情……」

　　語畢，立希似乎聽見細小如蚊吶的嘆息。

　　「要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海鈴模稜兩可的回答反讓立希更在意。

　　「妳說的沒錯，我承認當時發現若葉さん的異狀時，曾思考過該如何尋求其他團員的幫助，但最終……我選擇了放棄，這確實是我的問題。」

　　難得聽見海鈴說出想法，立希靜默地仔細聆聽。

　　「就像我所說的，不管是任何樂團都終歸會有走向逝去的一天，就跟時下許多流行也不過曇花一現的道理相同，久了自然就會被人忘記。」

　　就如同Ave Mujica的解散，她已經可以想像人們開始慢慢遺忘它的模樣。

　　「我不這麼覺得，如果是這樣，那My Go!!!!!!怎麼說，妳也覺得我待的樂團會解散？」立希的語氣中帶點不滿。

　　「並不會。」

　　「啊？」

　　立希挑眉，海鈴旋即道出的原因更令她不解。

　　「因為有妳在。」

　　只見海鈴眼中的海藍色調不帶濁色，彷彿不容許任何人反對一樣，也讓立希感到彆扭。

　　「什麼……我不懂妳的意思。」立希臉頰浮現紅暈，只覺對方的回答莫名其妙。

　　海鈴僅是淡淡地繼續語道：「妳是讓樂團延續下去，很重要的存在。而我……只會讓樂團走向滅亡……」

　　立希微愣，她驚愕地撐起疲憊的上身，語氣急迫，「別說這種傻話了，怎麼可能——」

　　海鈴卻打斷立希的話，「不是我在亂說，事實就是如此，我對樂團來說簡直就像——」

　　——詛咒般的存在。

　　立希瞬時無言以對。這傢伙難道都是這樣看待自己與樂團的嗎？

　　從語氣中聞見暗藏的憂傷，實在令她於心不忍——

　　「笨蛋——」

　　當感受到不屬於自己的體溫時，立希回過神來才發現海鈴已被自己緊緊抱住。

　　發現懷中人正微微顫抖著，並打算使力與自己分開，立希二話不說更加重擁抱的力度，不讓分離。

　　「立希さん……請問可以放開手嗎？」

　　立希彷彿能看見海鈴築起的心牆正搖搖欲墜，即將崩塌。她明瞭海鈴不願將脆弱揭示於外，可自己又怎可能任由這般脆弱的少女繼續在內心增生幽暗。

　　「我不放開。」立希更收緊擁抱，不想隨意就這麼屈服於對方。

　　此刻緊貼的兩人，能聽見兩顆心跳撲通撲通地，富有生命地律動著。

　　若能透過這樣的親近而拉近彼此心靈的距離，那該有多好。霎時念頭於心中萌生而出。

　　可半晌後，兩人對心裡的嚮往卻有了不同的選擇。

　　心靈深處之中，立希望見了立於遠處的熟悉背影，看起來寂寥又沒落。她嘗試奔向那人，想要伸手抓牢——

　　——但這是不可能的……

　　深沉卻低迷的回音於心靈深處繚繞。海鈴沒有回頭，話語沉痛地打在立希心口。

　　即使緊密地相貼過不計其數，心與心的貼近不過是個錯覺，猶如汪洋與天際間的距離。

　　遙不可及。

　　「拜託了……多依靠我一點好嗎？」

　　內心深處的期盼與哀傷自喉間吐露而出，立希難掩請求。話語輕飄向懷中人的耳畔，使之身軀微顫。

　　「為什麼………」

　　為什麼要對我釋出善意？像我這樣的人，不配擁有妳給的溫柔。

　　——能依靠妳的人，不會是我。

　　不是妳不好，是我沒有這個資格。

　　陪伴於妳身旁。

　　「立希さん……時間好像差不多了。」

　　海鈴的提醒才終讓立希不甘願地鬆開雙臂，她們望向牆上的掛鐘，指針已然落在分離之刻。

　　那是她們說好的默契，唯有那段時間的她們可以拋棄任何責任，放肆地向對方擷取欲求，尋求溫暖。待時辰一到，她們將回歸往常，不追究也不談論那短短的幾小時所發生的種種。

　　立希覺得海鈴提出的遊戲規則十分狡猾，卻也無從埋怨，畢竟當時的自己並沒有出聲抗議，反而接下了約定。

　　「嗯……」

　　縱然時間已到，立希還是不捨地蹭向海鈴討要微小的溫存，卻被對方回以無奈地推脫。

　　立希的模樣令海鈴語氣不自覺寵溺起來，她輕柔地替對方梳整凌亂的頭髮。

　　「抱歉，我們得趕快善後了，免得妳家人回來——」

　　「好啦好啦……我知道……」

　　立希只好與海鈴分開點距離，默默看著對方替自己整理衣物與床單。望著離去的背影，聽著外頭踩踏地板的聲響消失於廁間。

　　等待海鈴拿濕毛巾回來之前，一聲輕緩的嗔聲從房內少女唇間呼出。

　　「……海鈴妳這個笨蛋。」

　　這樣若即若離的關係，什麼時候才有打破的一天？

　　煩惱在心頭滋長，手指不自覺輕掠過自己的唇瓣。立希這才意識到不久前在意的事情……這雙唇，對方甚至從未打算去奪取。

　　心口緊揪而發疼，她輕輕將下巴抵著盤在膝上的雙臂，眼角處不自覺泛起晶瑩。

　　另一頭的少女，邊洗著毛巾邊思索著。

　　回顧總總，這才發現事情早已往無法回頭的走向發展。

　　她放下毛巾，兩手撐著洗手台，無言地盯向被流水打濕的毛巾。

　　——椎名立希……不要對我投入情感……我們之間不該存有超出界線的情感。

　　我心中的恐懼……不是妳能想像的……

　　我們之間……就僅只於此。

　　八幡海鈴低下頭，被瀏海遮掩的淡漠臉色，少見地浮現陰暗的隱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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