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釜中之魚,1

小说: 2025-09-02 08:42 5hhhhh 7360 ℃

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

即昏暗又狹小的房間裡,我整個人隨著覆蓋在身後的巨大身軀搖擺著,大腿間不屬於自己熱度的物體來回不停的在磨擦,有意無意的掠過敏感帶,我忍不住的低鳴,支撐在身下的手腳不停顫抖。

「阿宏,你真的好可愛。」

早就糊成一片的腦袋裡,躑躅森的聲音因慾望變的低沉嘶啞,完全沒有平時的輕浮感,他寬大的手掌緩緩伸入我的衣服內,從我的脖子、胸口、腹部一路下滑,直到握住我的陰莖,才發現已經連前液都流出來的完全勃起。

明明連牽手的經驗都很少,明明就是第一次跟別人上床,果然人類就是聽從本能的動物,不管現實有多糟,還是經不住眼前的慾望誘惑。

「那裡…慢一點…」

身體在渴望高潮,理智又害怕發生,兩者拉鋸之下,瀕臨界線的我把整張臉擠進枕頭裡,呼吸困難的把它當成浮木在抓,不用等兩年,我現在就有可能當場死亡。

「噓,有我在不用怕。」

躑躅森胸膛貼到我的背上,輕撫我的頭,拭掉我的淚水,雖然我們都還穿著衣服,但隱約可以感受到傳來的高熱體溫,耳朵內還幻聽到不屬於自己的心跳聲。

在躑躅森的安撫下,我不知不覺的點頭,選擇了放下那早該捨棄的無用自尊。

「好孩子。」

痛苦及快感的沖刷後,我感覺到整個人飄飄然的,躑躅森在我身後緊繃,溼熱的鼻息灑在我的後頸,一股溫熱的液體擴散開來,沿著我的大腿緩緩流下。

呼吸稍微平復下來後,我感覺背上的重量緩緩移開,冷卻下來的身軀感到一絲涼意,腦袋仍然在散熱,茫然中我默默的握住躑躅森撐在床舖上的手。

「別擔心,你先睡吧。」

是平常溫柔的聲音,躑躅森用毛巾幫我擦拭,把弄髒的褲子跟內褲丟進洗衣機,換上乾淨的睡衣,最後擠上這張不適合兩個大男人一起躺的單人加大床。

回到開頭,到底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就算再怎麼隨波逐流,跟一個男人上床還是太超過,到底在我死之前,還要增加多少黑歷史啊…

***

「腰好痛哦…」

路過的阿魯亞聽見我在自言自語,關心的拍拍我肩膀。

「昨天做太久了嗎?」

「咦!?」

我抓住要從喉嚨裡跳出的心臟。

「釣魚啊。」

「啊…嗯……」

「成果如何?」

「很大一條魚…跟牠奮鬥很久…」

「那還真是辛苦了!店裡都有賣酸痛貼布,需要的話就去買來貼吧。」

「謝謝。」

我換上制服,揉了揉貼滿酸痛貼布的腰,就連是沒經驗的我,也知道躑躅森沒有做到最後,畢竟網咖常客不是當假的,而A片演的也不全是真的。

只是沒想到一直跪著,會連膝蓋皮都差點磨破,兩腿間還殘留紅色的擦痕,要不是事先有抹潤滑油,估計不是破皮可以收場,跟蛋蛋被拉鏈夾到一樣,光想像那邊破皮畫面就背脊發涼。

「歡迎光臨!」

醒來後,也沒有少女漫畫的咖啡吐司當早餐,而是滿桌啤酒空罐及小菜殘渣,還有一股淡淡的魚腥味漂散在房裡。

「這是找您的零錢。」

更慘的是自己連何時摔下床都不知道,唯一能慶幸是昨晚被這樣一搞,久違睡的跟死人一樣,也算是預先練習?

「郵局的話,要到外面的大馬路左轉…」

不過現實果然想像不同,什麼全身通紅啊,呼吸會燙人什麼的…當汗水從躑躅森的額頭滑落,滴到我臉上時,到底是冷是熱根本搞不清楚。

「要加熱過頭囉~」

西森小姐出聲提醒我。

「啊啊啊!!!!」

我即時將炸雞搶救起來,也保住了那微薄的時薪不被扣掉。

還好今天躑躅森沒有當班,他在我出門時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似乎是那種只要一睡,就叫不醒的類型,真令人羨慕。

回想起來,那傢伙從第一天開始,就完全不顧"私人領域"這四個字怎麼寫,任意對人勾肩搭背。

不僅是我最不會應付的陽光人設、輕浮潮男,還對別人的隱私毫不在意,包括他自己的。

這是在剛開始同住沒多久發生的真實恐怖事件…

那一天我回到家,用不久前得到的備用鑰匙開門,室內一片漆黑,我打開廚房的燈,發現有人正坐在電腦前看A片打手槍。

『哈啊…哈…』

我僵在原地,掉到地板上的雞蛋跟我被驚嚇到的靈魂一同升天,察覺到有聲響的躑躅森也拔掉耳機,轉過頭看向佇立在玄關的我。

『阿宏?你回來啦,不好意思我還在忙,很快就好了。』

面對如此尷尬的場景,他不僅沒有叫我迴避,反而讓我進來把東西放好。

回過神來後,他已經穿好褲子,把用過的衛生紙丟掉,到廚房去洗手,準備煮晚餐。

『幹嘛一臉這樣?大家都是男人,這種事有什麼好大驚小怪,阿宏你也真是的~』

是我太大驚小怪嗎…不對吧!這世界上有多少人會親眼撞見自己的職場同事兼同居人在面前自慰的?而且那個尺寸…到底要吃什麼才會長成那樣?只能說老天爺的不公平真不是一兩天的事。

我心情複雜的吃著桌上的雞蛋全餐(玉子燒、炒蛋、蛋包飯…),看著躑躅森一臉沒事的平常樣,不去深究才是男人間的默契嗎?

雖然闖進別人自慰的場景,有錯在先的是我,但對方的貞操觀念輕浮到讓人想吐槽:你是歸國子女嗎!?

吃完飯後,我好奇問躑躅森,像他這種染著誇張髮色,戴著一堆耳環戒指,成天到處跑趴的有錢人難道還缺女人嗎?居然還需要右手來服務?

『…先不管我缺不缺女人、跑不跑趴、有不有錢,在跟別人同住的時候,還把女人帶回來過夜不太好吧?』

對於我充滿偏見的發言,躑躅森臉上寫著"無奈"兩字。

『我又沒差。』

畢竟是你的公寓,不是我的。

『少來了!憑阿宏你那麼神經質又怕生,我連帶個普通朋友回來喝酒,你都會怕到不行吧?』

『才不會……………大概。』

『喂喂,這樣到底是會還是不會啊!唉,總之在我們合住的時候,我保證不會帶人回家裡,安心啦~』

那也只要再等不到兩年,想想沒那麼愧疚了。

『躑躅森,你真的沒有女朋友嗎?』

先不論對方刺眼的視覺效果,隨和的個性應該很容易在女性心中留下好印象,雖然輕浮了點…不,是超級輕浮的。

『這個嘛~暫時沒有想交往的對象。』

哦?

『況且交女朋友很花錢,又是吃飯又是逛街,我情願把錢花在養車跟釣魚。』

『呵呵~說了那麼多,還不就是沒人要?』

因為太輕浮了。

『哦?沒想到阿宏你個子小小的,口氣還真大啊!』

躑躅森衝上來,朝我使出巴西柔術的勒頸技。

『好痛好痛好痛!反對暴力!!』

我狂拍手臂求饒,事情就在吵鬧中被矇混過去,直到現在,再加上昨天發生的,怎麼想都很奇怪吧?

那種會在班上成為風雲人物!

不看個性的話。

各個年級間的話題紅人!

不看個性的話。

連續三年當選校隊隊長!

不看個性的話…

總之,對我這種陰沉角色沒興趣才對,可是對方卻非常照顧我,包吃包住的,還幫忙代還借款…啊!這該不會是!?

「難不成我莫名奇妙就被人包養了?就跟少女漫畫演的一樣!?」

不對,我有在打工,不算包養!SAFE~

「是出局才對吧?」

扛著球棒的小學生你一言、我一語的爭論,當我還在懷疑全宇宙是不是都聽的到我的心聲時,主角本人走進來了!!

「躑躅森!你今天不是…」

我尷尬的吞嚥口水。

「小花傳簡訊說被老師留下來補考,要我幫她代班。」

「哦…這樣啊…」

他跟平常一樣對我勾肩搭背,態度完全沒有異常。

「咦?阿宏你身上有好重的藥膏味耶!」

還不是你害的。

「呃…因為肌肉有點拉到。」

腰的部份…

「這樣不行哦!平時就該多少鍛鍊一下,像我們這種久站的服務業,長期下來職業傷很可怕的,我有常去的健身房,要不要帶你認識一下?」

「這才不是什麼職業傷害…」

想到原因還是會有一點害羞,不管對象是男是女,昨晚那可以算是我人生第一次跟別人發生關係…雖然沒做完全套就是了。

「釣魚也是,別一口氣釣太長時間,不然腿跟腰很容易受傷。」

「就跟你說不是了…」

「不然還有什麼原因造成你會肌肉酸痛?」

我感覺到某一根神經斷裂,嘴角跟青筋都在抽動。

哦~所以現在來這招嗎?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我重重的關上收銀台。

「阿、阿宏…?」

「什麼什麼?小倆口吵架嗎?」

西森小姐高興的湊熱鬧。

「…我要下班了,大家辛苦了。」

好啊~要比就來比,我可是連自己的死期都可以無視的男人,還會怕你這個巨大花園鰻嗎?

走著瞧吧!

但屋漏就是要逢連夜雨,即是我人生的寫照,也是當前的慘況。

該死的聖嬰現象、地球暖化,哪有一入秋就冷成這樣的!更慘的是,上完班回到公寓才發現暖氣打不開,時逢假日,是要叫誰來修啊?

「我有聯絡房東,他說會叫人明天過來看一下。」

躑躅森在煤油暖爐邊取暖,我則蜷縮在角落,試圖在這空間有限的公寓裡,跟他拉出最大的直線距離。

「阿宏,你不過來一起取暖嗎?」

「不用…」

「幹嘛突然那麼客氣?沙發上還有位置啊~」

「沒關係…」

「我還買了下酒菜哦!」

食物引誘就會上勾,當我小孩嗎?

「我說你啊~從早上開始到底在耍什麼小朋友脾氣?」

「就說不是小孩子…」

我小小聲的反駁。

反正跟一個裝傻的人說再多也沒意義,我還是早點把遊戲打完,趕快去休息。

「阿宏,你今天就不要睡地板了,免得睡到一半冷死。」

確實以這種氣溫來看不無道理,但不睡地板還能睡哪?沙發嗎?

「來!我們一起睡吧。」

…咦?

***

我有時候都要懷疑,是不是出生時忘記把膽子帶出來?

「就跟以前校外教學一樣,好懷念啊~」

「嗯…」

修學旅行嗎?沒有太多的好印象啊…

面對躑躅森如同孩童般,天真燦爛又興奮的笑容,我終究是沒能拒絕,反正才一個晚上而已。

而我也就是這樣,老是立刻給自己的失敗找藉口,才會流落到這種下場:夾在一面牆跟一個大男人之間。

我背對著躑躅森,可不想一個不小心對上視線,近距離跟別人面對面只會讓我胃痛發作,像現在這樣已經是極限,得趕快找個東西轉移注意力…啊,床單好像有換過了。

也是啦~畢竟昨天結束後整個溼溼黏黏的,但躑躅森會換想床單,就代表他應該還記得發生的事吧,卻還能給我裝傻到這種程度!?

眼看注意力轉移失敗,我拿起手機,將亮度調到最小,漫無目的滑過一頁又一頁的免費網路小說。

是說穿越梗還真是爛大街,以我這過來人的經驗,想轉生根本沒那麼容易。

身後傳來一陣騷動,大概是已經睡死的躑躅森翻了個身。

「唉…」

有些人就是那麼好命,十秒入睡,多半是一點煩惱都沒有的就活到現在吧?

「阿宏,你還不想睡嗎?」

也許是我的嘆氣的動作太大,吵醒了身邊的人。

「總感覺你每次都要躺很久才睡著,從以前就這樣嗎?」

「也不是…」

其實是因為我怕看不到明天太陽什麼的…根本說不出口。

「那就不要玩手機了,來,把眼睛閉上,然後開始數釣上來的魚。」

不是羊?

再一次的,因為也沒啥損失,我就照著他的話做,想像著一隻隻青花魚被我不停釣上來,數量由十隻增加成二十隻,再變成三十隻…五十隻…七十…一百…

「阿宏?」

正當我被青花魚催眠的差不多時,聽到躑躅森在叫我,也許是因為入夜了,聲音比平時放輕不少。

「昨天的事…」

「原來你還記得啊?」

躑躅森被我意外冷淡的口氣嚇到,語氣有些慌張起來。

「別那麼生氣嘛~喝醉後大家都會做出蠢事啊!」

原來是酒後亂性,真可怕…

「不過阿宏你還真是奇怪,通常跟認識的人上床,應該會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才對,更何況我們兩個都是男的。」

「哈?你才奇怪吧!」

我轉頭瞪他,也不想想是誰喝醉酒就找人上床,還搞的好像一付是我的錯?

「好啦好啦,是我不對總行了吧?」

躑躅森拍拍我的頭。

「還是說那是你的第一次?被我奪走了?」

「怎、怎麼可能!都活到這把年紀了…」

我支支吾吾的連忙辯解。

「啊…不會吧,阿宏…」

躑躅森不是當著我的面,而是對著我的背偷笑個不停。

嗯,殺了他吧。

反正我也活不長,被抓去關也就一下子,況且殺了後連錢都不用還,就這樣決定了。

當我正想用枕頭悶死躑躅森時,他的笑聲消失,又拍拍我的頭。

「抱歉,下次我會留意的。」

居然還有下次…是要讓人多無言。

「話說回來,我還是頭一次遇到上床後全身酸痛的人,阿宏你是多久沒好好運動啦?」

有一雙手突然出現在我的腰上,害我整個人差點從床上彈起來。

「哈哈哈!別那麼擔心啦,我不會沒經過本人同意就出手的。」

騙誰啊!明明把別人拉到床上做一些亂七八糟的事,隔天還死不認帳?

我扭動的想掙扎出對方的手掌心,雖然是好心在幫我按摩,但真的沒必要啊!

「阿宏你啊,真的很像一隻貓耶。」

那你現在是在擼貓嗎!?

「我一直很想養貓,但因為家人的原故沒辦法,現在搬出來住房東又不允許養寵物。」

「先說好,我可不會吃貓罐頭哦!…雖然還蠻好吃的。」

「你吃過?」

「嗯…因為一罐只要100日圓,三罐還有特價。」

「阿宏你實在是…哈哈哈!」

不曉得是不是經過剛才一鬧,久違的睡意襲上心頭,躑躅森重新用棉被將我們兩人團團包住。

雖然是廢話,但棉被上頭有他的味道,另外是應該有個花園鰻抱枕擋在我跟他中間才對?

躑躅森說他睡覺習慣抱東西,但花園鰻在剛才的拉扯下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便被抓來充當其職,為什麼吃虧的總是我?

平穩的呼吸從身後拂過頭頂,聽著還挺放鬆的,像某種ASMR,除了幫助入睡之外,還讓我久違的…做了春夢。

躑躅森很少把瀏海撩起來,上次是在這張床上,另一次則在不小心撞見他自慰的場景。

他緩緩睜開沉迷的雙眼,眼底充滿赤裸裸的慾望,被他如此一看,腰間傳來不妙的酥麻感,頓時感到腿軟,在我還來不及逃走前,就被帶到了這張床上。

躑躅森寬大的雙手在我身上游移,熱度慢慢擴散滲進冰涼的肌膚裡,我發出了自己從未聽過的喘息聲,渴求更多的碰觸,直到腦袋昏沉不已,渾身手腳無力。

這種感覺就像是太想睡,明明該起床但根本爬不起來,最終我還是被修好的暖氣給熱醒。

我看了一下時間,躑躅森已經去打工了。

「兩層棉被…」

居然把我蓋成這樣,真當我是貓啊?

我走進浴室刷牙洗臉,端詳著鏡中的自己,滿頭亂糟糟的捲髮,深到不行的黑眼圈,像個死魚似的白眼,駝背的瘦弱身形…

「所以說…到底是哪裡像啊?」

順帶一提,我收棉被時在床底下找到那隻花園鰻了。

***

雖不至於是別人口中玫瑰色的生活,但我的日子過的也算順心如意。

穩定的工作,正常的嗜好,興趣相投的朋友,有些難以啟齒的過往,原本以這樣的生活就已經滿足了,直到把阿宏從海中撈起來。

看著他恍若隔世的醒來,起身馬上就是從堤坊頭跑到堤坊尾,全程慌慌張張的,超級搞笑~

嘛,都掉進海裡了,醒來還裝成一付沒事的樣子也很奇怪。

因為實在太搞笑了,我忍不住一直試探,畢竟我很少看過有人如此狼狽不堪、毫無頭緒到這種程度,彷彿真的頭一次來到這個世界,不會真的是轉生來的吧?

就算以前當牛郎的時候,每位客人都是有備而來,不管是想炫耀或是想吐苦水,很少見到像阿宏這樣看起來就一臉就人生無望,不然也不會掉到海裡。

而他的表情變化,在聽到我們是來釣魚時達到巔峰,好像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會無聊到搭船到這裡只為了釣魚。

之後我遵照約定將他載回家,目睹接下來發生的一切。

這是我第一次在海裡釣到人,第一次目擊有人的公寓被拆掉,因為下雨擔心跑過來查看,卻發現有人無家可歸還被路過的野貓欺負,如此爆笑的情節,都可以上節目當笑話講。

不管如何,今天實在過的很精彩,可以在我的人生中記上一筆。

接著,理智還來不及阻止前,身體就擅自做主邀請他到家裡同住,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萬一阿宏是壞人怎麼辦?會跳海又被追債,就算不是什麼壞人,應該也不是正常人吧?

雖然前職場告訴我人不可貌相,但被一隻流浪貓欺負的人又能糟到哪裡去?

我盤算最慘的情況,不過就是家裡面的現金被拿光、早上起來找不到人,只希望不要連車子都被偷走就好了。

我把帶他回公寓,看他小心翼翼的縮在地板上喝著熱牛奶,真的有種撿到貓的感覺,像這樣胡裡胡塗的人,至今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應該就是很努力吧?

看著看著,突然一股古怪的悸動油然而生。

"完了,搞不好是我喜歡的類型。"

閃過這種想法後,就被那張死魚般的臉給擄獲,這就是一見鐘情?

不管真相為何,總之先拉近關係吧~

身為前牛郎,還是首席No.1,手段要多少有多少,適當的接觸,適當的稱讚,適當的哄騙,再看後續怎麼發展。

***

「騙人騙人騙人!!!」

「才沒有騙人,不信你自己看。」

我像抓貓般一把抓住阿宏,把他架到電腦前。

「為什麼我必需接受這種酷刑~~~~!!!」

「這不是什麼"酷刑",那種殺魚手法叫做『活締』,是很人道的處理方式哦!因為魚離開水面要花幾小時在空氣中缺氧至死,像那樣朝牠們的腦門一拍,直接癱瘓神經讓魚進入腦死狀態,就可以縮短痛楚,然後切開魚鰓放血,再用鐵線穿過魚尾跟脊髓…」

「不要做多餘的說明!!」

為了還不熟悉如何殺魚的阿宏,我好心找來專門教人解剖魚類的影片,從入門篇到高級版,應有盡有。

「我還以為魚都沒有痛覺…」

「萬物大概都有吧?雖然我也不是很清楚就是了。」

我把茶拿給阿宏,畢竟他才剛經歷一場"魚"生浩劫,對於過於"生猛"的畫面仍心有餘悸。

阿宏真的是個很認真的人,過程一直哇哇叫,卻還是硬著頭皮把影片看完,雖然最後都躲在我背後就是了…

如此幼稚的舉動,就好像小朋友一樣,讓我不禁想起過去好像也有過同樣的事。

"貴明,去釣魚吧!"

家裡又打來電話,我如往常無視,反正就算接了也改變不了什麼,只能說阿宏不是唯一擅長視而不見的人。

『Oh yes! Oh my god! Oh Fuckkkkkkkkkk!』

電腦突然發出色情的淫叫聲,阿宏慌張的想關掉網站,此刻我腦袋裡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

「佐佐木同學~我們來開個AV鑑賞會吧~」

我都忘了殺魚影片是在色情網站找到的,繼我在上頭看到有人教微積分後,第二個神奇的分類。

提問:下至國小,上至六、七十歲的男性,每天會上的網站是?所以這收視客群大概是找對了。

「願賭就要輸啊,阿宏。」

「嗚嗚…」

整天都要聽對方的話,這就是賭注內容。

最初是我跟小花比釣上來的數量,輸的人要替對方免費代班,但隨著艾絲跟其它人參戰,又遇到餌魚群,所有人戰意瞬間飆漲,賭注也跟著水漲船高。

最終演變成:輸的人要一整天聽贏的人的話。

託魚群的福,所有人被眼前的勝利美景沖昏頭,沒有一個人覺得自己會輸,包括阿宏。

真是的,明明是個釣魚新手,為什麼還參戰啊?是有多不想被撇下在一旁?

還擁有新手運的阿宏本來贏面甚好,但不知何時被所有人超車,最後由我勝出而他墊底。

人生啊~真是不到最後一刻都分不出輸贏。

「阿宏,你再坐近一點,不然根本看不到。」

畫面裡是一對外國人真槍實彈在打炮,女生叫的像在演歌劇,男生則像在舉啞鈴。

兩人整間屋子到處跑,一下車庫一下廚房,一點都不怕老二骨折,很有歐美A片的特色。

不到半小時我就已經膩了,只好喝著手上的啤酒殺時間,雖然不是別人口中的電子陽萎,但我最主要是想看阿宏的反應,畢竟很有趣。

「喂!眼睛不要看旁邊,盯著畫面看。」

我提醒阿宏,幫他把頭轉回前面。

他整個人坐立難安,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如果直接給他看Gay片,恐怕當場暈過去吧?雖然那種表情也很好笑。

為了壯膽,阿宏去開了罐啤酒來喝,真可真少見,明明沒幾口臉就會紅的跟猴子屁股似的,不過說起酒量他其實比我強,只是沒錢所以不常喝。

這樣也好,畢竟酒後亂性真的很可怕,自制力一下子就被拋到九宵雲外去,像我之前喝醉後不顧意願的強迫阿宏幫我腿交,讓他氣了好一陣子。

平時我當然不可能這樣做,但也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會出手,中意的對象就在眼前,還每天朝夕相處,總會有忍不住的時候。

如果再多想想,他其實是可以告我,沒想到本人卻只在意我是不是故意忘記,讓他一個人緊張出糗。

雖然阿宏說我太過輕佻開放,但他也很神經大條,人身安全受到威脅了,還一付樂天派,沒有感受到我別有用心。

也許就算知道,也別無選擇。

無處可去還欠了一屁股債,真虧他都沒想過下海,是多不想用勞力賺取金錢啊,這個人…

但也感謝老天沒有走到那一步,雖然阿宏的外貌稱不上姣好,怯弱的氣質在一些怪人之間很受歡迎,特別是那堆喜歡玩SM的群族,很願意砸大錢找新玩具,阿宏難保不會被金錢迷惑了眼…不,是肯定會。

不過這都是前職場聽來的花邊新聞,可信度一半一半。

不管如何,當個把賺錢希望賭在老虎機的投機份子,還算是萬幸吧?

大概。

我到冰箱去拿新的啤酒,回來後發現阿宏由原本的盤腿坐,改成不自然的跪姿,他嘴巴半張的出神的盯著電腦。

溫泉旅館的包廂裡,嬌小的女生被幾名彪形大漢輪姦著,她努力不發出聲音,怕吵旁邊睡覺的人,原來阿宏喜歡這種類型啊~果然是悶騷。

阿宏夾緊雙腿,用黑熊玩偶遮擋重要的部位,小心翼翼不去摩擦到。

看著對方努力掩飾的模樣,突然覺得心癢難耐,我提醒自己不能太心急,凡事都講究步驟,跟釣魚一樣,第一就是要先撒下魚餌。

「阿宏是不是覺得做什麼都很厲害的人,就會受歡迎?」

「難、難道不是嗎?」

阿宏故作平常的和我進行對話。

「剛開始也許是這樣,但最後還是靠"技巧"決勝負啊~就跟釣魚有新手運一樣,後天努力還是不可獲缺的。」

「技巧?」

「當然是指床上技巧啊~你看大部份的男優,相貌平平,但還不是把女生迷的死去活來、弄的慾仙慾死的,所以真要說的話,她們還是會選有經驗的。」

阿宏當場石化,好像連僅存的自尊心都風化了。

「要我來教你如何取悅女生嗎?將來派的上用場也說不定喔!」

「將來…嗎?」

阿宏臉上一閃過陰暗的神情。

不好!玩笑開過頭了,就算是阿宏,對像是我這種大男人,也不會那麼容易上釣吧…咦?居然點頭了!?

都忘了他就是這種少根筋的個性,過於急功近利,怎麼算都是自己吃虧吧?

不到一秒鐘的時間,我就將罪惡感拋到腦後,畢竟送上門的沒理由拒絕。

「等等…我要學的話不該是我來摸嗎?為什麼是你啊?」

「凡事都要先親身體驗,不是嗎?」

連我自己都覺得這種爛大街的搭訕手法行不通,阿宏雖然滿臉不安,但仍舊沒有拒絕,這傢伙這樣下去真的沒問題嗎?真令人擔心。

「首先要深情的望進去她的眼底,溫柔的撫摸臉蛋,讓對方放鬆下來。」

阿宏照著我的話乖乖坐著不動,真不愧是好學生,感覺下一刻掏出筆記來寫我都不會吃驚。

「如果要接吻,記得口頭詢問對方,徵得同意再繼續。」

聽到接吻,阿宏的整張臉都燒了起來,幾乎可以確定是處男了,而且是瀕危的稀有品種,搞不好只有在幼稚園才牽過女生的手。

「然後是臉跟胸口的中間地帶,這邊常常常被忽略,如果操作得宜,對方會有很反應。」

我將手掌水平的懸在脖子邊,僅用指頭若有似無的觸碰。

「噫!」

阿宏吸了口氣,一臉摸不著頭緒發生什麼事,別看這細微的動作,有如羽毛般的微妙觸摸,會給知覺帶來巨大的刺激感。

接著我撫摸他的鎖骨、肩膀、手臂、手掌到指尖,他的呼吸變的有點急促,也許是因為喝酒的原故,體溫好像也比平時高。

「好像在按摩…」

「你要這麼說也沒錯,重點在於讓對方覺得自己全神貫注在她身上,而不是上床。」

「兩者有什麼差別?」

「像這樣慢慢培養兩人之間的氣氛,才能讓對方感受到被愛。」

我將手掌移回他的脖子,姆指抵住他的下巴往上抬,意識到即將發生的事,皮膚下的脈膊變快。

「那個…接吻什麼的…我還是第一次。」

阿宏露出羞澀的表情,真可愛。

「雖然不好意思這時候才跟阿宏你說,但在當初把你撈上岸時,就有對你實施人工呼吸,所以初吻是已經沒了。」

「是、是嗎?哈哈哈,反正都什麼時代了,初吻什麼的也沒什麼大不了。」

「就是說啊~搞不好當初都已經給爸媽親過了。」

「但這種心裡的失落感又是另一回事…」

「咦?阿宏?喂~~~快回來啊~~~」

啊,不行,這個人對於精神系打擊十分脆弱。

「你不快點回過神來的話,我要開始親你囉!哈囉~~~」

出於某些理由,我並沒有吻他,而是轉為親吻他的額頭,希望多少能起到安撫作用。

「接下來要進入重頭戲囉!阿宏,你可要睜大眼好好看。」

「咦!?」

我把他拉到腿上側抱,手臂環過他的後腰,接著我把手伸進上衣裡撫摸腰部,阿宏顫抖了一下,上次就發現他的背跟腰很敏感。

如果沿著背脊,用溼熱的舌尖一路舔上去,他就會發出難耐的嬌喘聲,無助的擺動腰部,回想起那晚阿宏一邊哭泣一邊高潮的景象,體內的衝動就難以克制。

這下不妙,得趁還有理智的時候快點結束。

「這裡則用指腹去磨蹭輕揉,跟剛才一樣,當成幫對方按摩放鬆也可以,絕對不要太過心急,偶爾稍作停留。」

我隔著衣服在乳頭周圍畫圈,引來他陣陣顫抖,接著用大姆指及食指輕捏他的乳尖,讓酥麻感掠過全身。

「嗯…啊……」

懷中的小貓忍不住雙腿併攏屈膝,按壓著自己的重要部位磨蹭,聽著對方充滿慾望的呻吟,惹的我下腹部一陣沸騰。

「也可以摸一下耳朵,有些人耳朵很敏感。」

我側過頭輕咬他的耳垂,已經瀕臨界線的阿宏承受不住,開始扭動著想逃離。

「躑躅…森…」

無視阿宏的抵抗,我一邊舔舐一邊吸吮他汗溼的側頸,留下不算明顯的紅色痕跡。

「哈…哈……」

隨著磨蹭的速度加快,阿宏的鼻息也變的更加急促,腳指也捲曲著,努力克制不要踢倒桌子。

「好~到此結束!」

我瞄了眼時間,已經凌晨了。

「今天結束囉,阿宏可以不用再聽我說的話了…啊咧?有聽到我說話嗎?」

「…不……」

「嗯?」

瀕臨邊緣的阿宏抱著肚子彎下腰,整個人捲曲著,不曉得他是臨時肚子痛,還是有別的原因講不出話來。

「不要停幫我把它做完啦,可惡!!!」

伴隨著一聲嚎泣,巨大的電流狠狠的竄過我整身軀。

人生活到此刻,沒有人能像眼前的人一樣,如此刺激我的嗜虐心及憐惜心。

我原來是個虐待狂啊…不妙的同時是滿心歡悅,胸口被異樣的情緒漲的滿滿的,顧不得動作上的粗暴,我將他推倒在地板上,迫不及待的扯下他的睡褲,將彼此高漲的陰莖握住。

「嗯啊…!!」

阿宏發出淫穢的呻吟聲,整個人向上弓起,我整個身體也燥熱起來,將臉埋在他的頸間,加快手上的速度。

他一手抓著我衣服,另一手攀在我的肩頸上,力道之大肯定會留下痕跡,想到他的身體會變的如此敏感是我一手造成的,一切就停不下來了。

「嗚…啊…不要…」

不習慣快感的阿宏,仍舊會習慣性的抗拒高潮到來,連聲音都在顫抖。

好可愛。

好想吻他。

但我希望能由阿宏自己主動渴求我,放長線釣大魚這道理很多人都懂,但實踐起來可是比想像中更辛苦。

「不要怕。」

我親吻他汗溼的前額跟太陽穴,收緊手掌的力道,高潮瞬間襲捲了身下的人,隨著阿宏的釋放,我也將精液射在他單薄的肚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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