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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林1945:被遗忘的阵地,1

小说: 2025-09-02 08:41 5hhhhh 9570 ℃

(一)坚守

1945年4月的最后一天,距离柏林国会大厦以北的选帝侯大街陷入一片寂静当中。周围街区依然枪声炮声大作,时而远在天边时而近在咫尺,寂静似乎只属于这片街区。

苏军坦克的履带碾压过满是瓦砾的地面,发出隆隆声响。这些坦克的目标并不是近在咫尺的选帝侯大街,而是南边位于市中心的国会大厦。

18岁的珍妮·贝尔哈特背靠着沙袋,不断朝街道尽头眺望,那辆被击毁的T34/85坦克依旧在燃烧,清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硝烟味及人体烧焦的糊臭味。她还记得前天深夜,这辆没有步兵协同的坦克忽然拐进了选帝侯大街,班长海因斯中士指挥阵地上的88炮击毁了这辆钢铁巨兽,升腾的火焰照亮了夜空,两名浑身着火的苏军坦克手挣扎着爬了出来,没走几步便一头栽倒在地面,再也没有爬起来。

坦克被击毁的那一刻,珍妮和身边所有人民冲锋队同伴一样兴奋欢呼,同时他们也明白,炮声的响起意味着这个88炮阵地已经暴露,很快便会有大批苏军和坦克过来拔掉这个“钉子”,为帝国和元首献身的时刻就要来临了。但苏军似乎是遗忘了这里,两天来没有一名苏军进入这片街区。

珍妮内心涌起一股侥幸,难道是温克将军的第9集团军已将围困柏林的苏军击溃了?但喀秋莎火箭炮持续不断的轰鸣打破了她的幻想,她所在的阵地真的只是被苏军遗忘了而已。

面对着这异常“安静”的局面,作为班长的东线老兵海因斯中士并没有像其他人那样对结局充满幻想,他告诫麾下包括珍妮在内的9名人民冲锋队队员,要时刻保持警惕,战争还没有结束!

还是高三学生的珍妮是1945年3月申请加入人民冲锋队的,作为一名狂热的纳粹分子,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在帝国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为国家和元首而战。正如帝国宣传部长戈培尔博士所说的那样:“如果我们失败了,德国将会再度被邪恶的犹太佬控制,被来自东方的劣等斯拉夫民族奴役!”

尽管母亲再三阻拦,说你的父亲去年已经在东线阵亡了,我不能再失去你了。但珍妮对此不管不顾,她换上了父亲的制服,又花重金从鞋匠那里定制了一双崭新的高筒皮马靴,头戴同样是父亲留下的M35钢盔,便去人民冲锋队报到了。

经过三周不到的简单训练,在分得了一把kar98k型步枪后,珍妮马不停蹄被调入一个88炮兵班担任护卫,整个炮兵班一共10人,除去班长海因斯中士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外,其余人都和珍妮一样,只是经过简单训练的平民,这里面有在校高中生,有参加过一战的老兵,有退役的警察和消防队员,除此之外还有另一名叫格尔达的女性,她和珍妮一样,都是18岁的高三学生。

除了年龄身份各异,炮兵班的人员装束也不一样:两名一战老兵穿的是德意志帝国时期的军服,头上戴着一战初期发放的尖顶头盔,退役的警察和消防队员竟也穿着自己过去的制服上了战场,格尔达身穿的是德意志少女联盟的制服,双脚和珍妮一样穿着马靴,只不过她的马靴要破旧许多,这同样是她在东线阵亡的叔叔的遗物。其余的人基本上都穿着平民的制服和大衣,在帝国灭亡的最后时刻,防卫柏林的主力也顾不上统一制服了。

海因斯中士掏出胸袋里的怀表,神情焦虑地左顾右盼,阵地上的同伴们已经整整两天没有睡觉了,他本想让手下轮换着休息,但战况紧急,和指挥部的通信在昨天就彻底中断了,整个阵地处在孤军奋战的状态。他收起怀表,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下街道尽头那辆被击毁的T34/85,又转头朝后张望,目光聚焦在一处坍塌了的断壁残垣上。

这是两幢建筑坍塌后形成的瓦砾堆,和两侧的建筑呈现出两边高中间低的U字形缺口,穿过这片瓦砾堆缺口,便会进入隔壁街区,而88炮阵地最薄弱的侧后方,就面对着这片缺口。

经验丰富的海因斯中士自然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如果苏军一小股部队出现在这里,那么整个88炮阵地就有被全歼的风险。

“珍妮,格尔达!”他将班组里唯二的两名女兵招呼到身前,朝着瓦砾方向一指,“看见那片瓦砾堆了吗?我需要你们过去布置绊雷并守在那里,如果看见俄国人来了,不要开枪,让他们踩中陷阱,如果俄国人来得太多……”

海因斯叹息一声,指着街道后方的邮局,说道:“你们两个就往那里跑,躲在邮局里,换上平民的衣服,一路向西跑,不要停!”

格尔达忽然立正敬礼,眼含热泪地哽咽道:“不,指挥官同志,我不要逃跑,我要坚守阵地!”

海因斯眼中划过一丝无奈,目光从格尔达转到珍妮身上,他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发现珍妮的眼神比格尔达还要坚毅。

“算了,如果俄国人真要从那里突破,”海因斯从沙袋旁的铁盒里拿出四枚M24木柄手榴弹,“你们扔光手榴弹就朝阵地靠拢。”

“是!”格尔达敬礼道,珍妮一言不发,也跟着敬了个礼。

两名女孩携带着各自的武器,背着装有绊雷的物资包,朝着缺口方向走去。

(二)遇敌

“你说我们能活下来吗?”格尔达问珍妮。

珍妮的目光望向前方不断接近的缺口,坚定答道:“我们要相信戈培尔博士的话,柏林很快就会解围,元首是无所不能的人,在这危难之际上帝也会帮助他,帮助德国人民。”

听了珍妮的话,格尔达也不再迷茫,她握紧手中的MP40冲锋枪,点头道:“没错,我们要坚持下去,如果我们牺牲了,元首会记得我们的!”

两名少女如花般的年龄,也如花般的美丽,珍妮身材高挑,一头秀丽的金发包裹在M35钢盔里,几根细长的发丝垂落在脸颊处,让她时不时用手去拨弄,蓝色的眼睛与细长的睫毛让她在高中时期就让全校的男生们神魂颠倒,情书与约会的邀请总是在特定时节塞满她客桌的抽屉。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学校的男生们渐渐不在了,教室里最后只剩下女生,再然后,珍妮也要上战场了。

相比起珍妮,格尔达的身材要壮硕一些,很符合德意志女性的身材,她戴着一副眼镜,脸上长了雀斑,两只金黄色的马尾辫从头盔中露出垂在双肩,她或许姿色不如珍妮,但丰满的身材让她能够稳定地操控手中的MP40持续射击。

两人将第一枚绊雷布置在了U型缺口的正前方,第二枚则布置在瓦砾堆高处。布好绊雷后,时间已经来到了上午八点半,天空中低空飞过两架苏联空军的拉-7式战斗机,它们在街道上空盘旋了两圈后才离开,不知是否发现了这座隐藏着的88炮阵地。国会大厦那边也传来了激烈的枪声和炮声,苏军对大厦的总攻似乎开始了。

珍妮和格尔达的布防位置位于U型缺口两侧的高地上,隐藏在坍塌的楼层中利用废墟作掩护。分开前,两人清点了各自的武器弹药,珍妮的kar98k合计只有20发子弹,外加两枚木柄手榴弹,格尔达的MP40共三个弹匣合计96发子弹,同样她也拥有两枚木柄手榴弹,两人的火力略显单薄,但也只能坚守。88炮那边为了保证最基本的操控和护卫,已经不可能提供更多的人手过来支援了。

两侧高地相距不到二十米,两名女孩搂着手中的武器,时刻警惕着可能出现的敌人。时间到了中午,两人悬着的心终于死了,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一辆苏军IS-2重型坦克朝着缺口方向驶来,在它的后面还跟着一辆ISU-152自行火炮,履带碾压地面产生的振动,让两侧本就摇摇欲坠的废墟颤动起来。珍妮和格尔达各自将头埋低,她们清楚自己弱小的身躯是无法同这两个钢铁怪物对抗的。

IS-2直接驶过缺口,朝另一侧通往市中心的大道开去,后面的ISU-152却在缺口位置突然停了下来,车长从如同巨型铁盒的车体内探出半个身子,朝着缺口位置观察了一会儿,随后拿出对讲机,用俄语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

由于距离过近,珍妮看清了苏军车长制服肩膀位置的大尉肩章,以及那张满是油烟的垢脸,垢脸让苏军车长的那双眼睛显得格外的清晰明亮。珍妮偷窥着这名被帝国宣传机构描绘为斯拉夫蛮子的男人的双眼,从他的眼神中,看见的是对胜利的喜悦以及对复仇的渴望。

或许今天真是一个幸运日,只见车长通话完毕后,便指挥ISU-152驶离了缺口位置,沿着之前IS-2的路线前往市中心,装甲车辆离开时卷起的烟尘,让珍妮全身裹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原本以为自行火炮一走危机就解除了,但很快一辆苏军卡车便开了过来,停在了之前ISU-152所在的位置。

珍妮清理了一下被灰尘覆盖的眼睑,从楼层间的废墟窥探那辆卡车,她惊讶地发现,卡车上下来的竟然是一群苏军女兵,加上司机和副驾驶一共十人,她们头戴船形帽,身穿苏军特有的浅绿色军装和马裤,脚上是黑色的高筒软皮马靴,年龄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

这群女兵聚拢在一起有说有笑的交流了片刻,随后从卡车上卸下了几把铁锹和铁锤,慢慢朝着缺口位置走来,很显然,她们是来清理缺口处的瓦砾的,以方便后续坦克等重型车辆通过。

面对逐渐接近的敌人,珍妮大气不敢出,看向另一头的格尔达,只见她缓缓拉动了手中MP40的枪栓,给了珍妮一个准备战斗的手势,珍妮这边也点头回应。

原本面对俄国人,珍妮是充满仇恨的,因为她的父亲就死在了东线,再加之自身深受纳粹主义的宣传,俄国人在她眼里就是野蛮、落后、残忍的代名词,甚至不配为人,杀掉他们和杀掉牲口没什么本质区别,不需要任何的负罪感,但此刻面对这群和自己一样年纪轻轻的女兵,她有些迷茫,因为从这群逐渐接近的俄国少女身上,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苏军女兵们有说有笑逐渐靠近缺口,她们没有携带武器,很显然是非战斗的后勤编制,在她们眼里这处缺口不可能还有德国人驻守,她们只需要将这里清理干净,然后静静等待最后的胜利即可。每名女兵的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的喜悦,或许她们正在交流战争结束后各自的美好愿景。

珍妮持枪的手不自觉开始颤抖,她明白今天可能要第一次杀人了……

走在最前面的两名苏军女兵踏上了缺口前方的瓦砾堆,马靴踩在瓦砾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珍妮还在等待她们靠近,十米,五米,三米。终于,第一名苏军女兵脚上的马靴,触碰到了隐藏在瓦砾中连接绊雷的拌线……

(三)激战

随着一声巨响,被拌线连接着的两枚绊雷爆炸了,弹片将踩中绊雷的那名苏军女兵的军裤划破,露出了洁白的大腿,这名女兵的身体在半空中旋转了半圈后重重摔在瓦砾堆上,浅绿色军装有几处被点燃,她没有挣扎和抽动,落地后直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和这名不幸触雷女兵并排的另一名女兵下场更为凄惨,猛烈的爆炸将瓦砾堆的碎石也变成了致命的威胁,激起的碎石直接打碎了这名女兵的头颅,白色的脑浆飞溅后方,瞬间失去了半个头颅,她的双手下意识地往脸上摸了摸,随后身子一歪,从瓦砾堆上缓缓滚落。她的脑浆溅到了身后第三名女兵的脸上,但这名女兵不会知道这些恶心的物质是什么,因为她的双眼被绊雷爆炸产生的弹片刺瞎,失明的女兵痛苦捂着自己的双眼,发了疯般地嚎叫,跪地回身寻求战友的帮助……

隐藏在暗处的珍妮目睹了这一切,持枪的双手抖得更加猛烈,这是她第一次在战争中近距离目睹敌人死亡的场面,她见证了这三名和她一样年轻貌美的苏军女兵,是怎样在绊雷的火光中变得面目全非。

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另一侧响起了冲锋枪的声音,格尔达已经开始持枪扫射了,两名陷入懵圈状态的苏军女兵很快被击倒在地,格尔达按照教官训练时的方法,对着目标双脚开火,这样做的原因是让臂力较弱的女性能够更好控制连续射击的冲锋枪,不至于将子弹全打在天上。

格尔达的枪法还算不错,至少撂倒了这两个目标。珍妮看见两名苏军女兵双脚的马靴上出现了好几个弹孔,接着是腿部和小腹。其中一人的裆部被击中,殷红的血流出来打湿了军裤,她捂着伤口在瓦砾上痛苦地翻滚挣扎,很快便断了气。

在很短时间内,十人的苏军女兵班便阵亡了一半,剩余五人立即回到卡车上,司机发动了卡车,猛踩油门继续沿着之前坦克和自行火炮驶过的道路狂奔。

“去死吧,斯拉夫婊子!”格尔达跃出掩体,朝着卡车逃离方向打光了弹匣内剩余的子弹。

珍妮全程未发一枪,她小心跃出掩体,观察了一下那五具苏军女兵的尸体,随后目光转向格尔达。格尔达也看着她,脸上带着胜利的喜悦,在她们眼中,仿佛这一刻国家获得了拯救,战争以德国的胜利而告终。

珍妮也由最初的恐慌开始变得兴奋,她同样对着格尔达微笑,激动地几乎要流下眼泪。

在这兴奋的时刻,两人都忽视了正在逐渐靠近的隆隆履带声,那辆先前离开的ISU-152又扭头开回来了。

一声沉闷的炮响,152毫米口径的榴弹划破空气,射向了格尔达所在的掩体位置。珍妮立即俯下身子,将头完全埋在掩体了之中,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天地之间似乎扭转倒立,爆炸形成的冲击波几乎将珍妮的五脏六腑震得脱离了身体,她昏迷了过去,再没听见格尔达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醒来,感觉身子十分沉重,天空也是灰蒙蒙的,她努力扭动了一下身子,发现一块土墙正压在身上,她伸出双手奋力将土墙推开,想着赶紧离开这里前往88炮阵地同海因斯中士会合,可刚一起身右脚便传来一阵剧痛,原来另一块倒塌的水泥板压住了右脚,一根可能是钢筋的尖锐物体,刺入脚踝处的皮肉中。

珍妮挣扎着想将右脚拔出来,但一用力便会传来钻心的疼痛,她不敢呻吟也不敢有大的动作,因为她已经听见四周有断断续续的俄语声,这些声音有男有女,声色中带着愤怒与嘶吼,她清楚自己被抓住的下场。

关键时刻她摸到了自己唯一的武器,那把kar98k步枪,她将步枪枪托插入压住右脚的水泥板下,将细长的枪身当作撬棍缓缓下压,这一下效果还不错,粗厚的水泥板被渐渐抬起,她的右脚也慢慢从里面抽了出来。可步枪木质的枪托还是抵挡不住水泥板的重量,随着咔擦一声响,枪托折断,水泥板轰的一声重新落回地面,好在此时的她已将右脚抽了出来。

珍妮赶紧检查右脚伤势,发现右脚马靴脚踝位置的皮革被钢筋穿透,留下了一个血洞,伤势看起来很可怕,好在还能行走。她尝试着起身,以慢慢适应着右脚的伤势。

楼下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中间伴随着俄语的呼喊。珍妮知道,是俄国人来了!她的步枪已经折断枪托无法使用,唯一的武器便是身上的两枚M24木柄手榴弹。

她隐蔽在残破的房门后面,迎接逐渐靠近的脚步声,透过不远处燃烧着的木质房梁形成的火光,看见房门外至少三个人影正在逼近。她赶忙扭开木柄手榴弹的保险盖,扯开引火绳将手榴弹朝门外抛去。

“Граната(俄语:手榴弹)!”

珍妮听见房门外俄军的呼喊,随即双手抱头,等待着猛烈的爆炸声,但这个声音很长时间都没响起,随着一个金属物品撞击地面传来的声响,一个带着噗呲声的物件被扔到了她的脚边,这正是她先前扔出去的木柄手榴弹。她不知道由于M24木柄手榴弹的引线过长,完全有时间让门外的苏军将其再扔回来。

好在她的反应也是够快,将手榴弹一脚踢出一段距离后,立刻往就近一处倒塌柜子的缝隙中扑去,但只来得及隐蔽住上半身,手榴弹便爆炸了!

珍妮感觉双腿一麻,便因为爆炸形成的冲击波再度失去意识,昏迷了过去。

(四)被俘

珍妮不清楚之后发生了什么,只略微感知到失去意识的她双臂被人架了起来拖行了许久。在拖行的过程中,她感觉左脚小脚趾触到了地面被磨得生疼,她也是在这个过程中渐渐被疼醒。当她再度睁开双眼时,强烈的阳光将眼球灼得生疼,耳边全是车辆轮胎和坦克履带碾压地面的声音。她听到周围的人全都在说俄语,一路上没有听见一句德语。

她低下头颅,还没有适应头顶强烈的阳光,脑海中开始胡思乱想,她想起了格尔达,想起了海因斯中士,想起了自己所在的那个88炮阵地上的所有人,还有自己的父母,自己在高中时的同学……终于,她的双眼适应了阳光,看清了此时周围的景象:这是位于柏林市区的某个街区,这个街区或许她过去来过,或许曾经很熟悉,但被炮火摧毁的断壁残垣将这一切的熟悉抹去,恍惚间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周围不再有同胞,全是身穿浅绿色军装的俄国人,道路一侧是排列成纵队前进的苏军坦克,另一侧则是运送补给的卡车。架着她的两名俄国兵看起来年龄比她还小,不过是十六七岁的孩子,其中一个不停对着她笑,嘴里说着她听不懂的俄语。

舒缓了一阵,珍妮开始尝试用自己的双脚行走,她发现自己头顶的钢盔已经不见了,好在上半身的制服和下半身的马裤还完整,没有被脱下的痕迹,传言中俄国野兽强奸成性的暴行暂时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但双脚的马靴已经破烂不堪,除了之前右脚脚踝处被水泥板钢筋刺穿形成的血洞外,左脚马靴的靴筒上也满是破洞,而脚面处小脚趾位置的皮革已经缺了一大块,包裹脚掌的深灰色军袜也被磨得开了线,露出了被磨出血的小脚趾头,这多半是那枚手榴弹爆炸后留下的伤痕。

珍妮不知道这两名俄国娃娃兵要将自己带到哪里?也不知道这段路途还有多久?但很快,前方出现了十几名站立着的人,他们身穿和珍妮同样的军装,这些都是被俘的德国兵及人民冲锋队成员。

两名娃娃兵将珍妮带到此处便快步离开,珍妮一个踉跄跌倒在地面上。那十几名德国战俘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没有过多的反应,这群人目光呆滞,神色惊恐,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很快,一辆苏军吉普车开了过来,在它后面还跟着一辆卡车,吉普车上走下一名身穿NKVD(内务人民委员会)制服的矮个军官,他扫视了一圈战俘,随即招呼卡车上的人下来,下来的这批同样是NKVD成员,穿着特有的蓝色马裤,手持PPSH43冲锋枪,合计有十多人。这些NKVD又从卡车上卸下脚镣、桌椅、木料等物件。那名矮个的NKVD军官站在卡车引擎盖上,用德语对战俘们下令,让他们排好队领取各自的脚镣。珍妮跟随着麻木的人群,一步步朝前走,她的双脚都受了伤,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但没人会帮助她,也没人会注意到她,更不会有人因为她是女性而享受某种特殊的优待。周围围观的苏军,无论是NKVD还是普通的步兵、坦克兵、后勤人员,他们的目光都充满了复仇的怒火,就和之前珍妮看见的那名ISU-152车长一样。

珍妮希望自己能够迅速得到解脱,无论是被枪毙或是绞死,都比落在这群斯拉夫蛮子手里“玩弄”强得多!

脚镣被套上了,沉重无比,束缚住右脚的铁圈刚好在脚踝处的伤口位置摩擦,让珍妮苦不堪言。她按照指示,进入整个街区唯一一幢还算完好的建筑中,护送的苏军换成了一名瘦高的NKVD老兵,她看见珍妮便用粗糙的大手捏了捏她的下巴,面露猥琐的表情,随后这名老兵开始不检点地对珍妮进行搜身,在手掌经过珍妮脖颈、手腕、袖口和下体等敏感部位时,老兵刻意停留抚摸了很久,好在周围有许多NKVD的同僚在,他没有对珍妮有过多冒犯,而珍妮的身体也因为有呢子制服和马裤的保护,没有同老兵的手掌产生直接的肉体接触。

搜身完毕,老兵推搡着珍妮往一处长长的过道走去,他推搡的力道很大,显然是因为没在珍妮身上搜出值钱物件而感到窝火,由于双脚的伤势,珍妮无法快速前进,每走一步对她来说都是巨大的煎熬,有那么一刻,她很想脱掉马靴让受伤的双脚从沉重的脚镣中解放出来,但一切都只是一厢情愿的妄想。

过道尽头房间的门打开了,一名身材高大身穿党卫军制服的德国兵被两名NKVD士官架了出来,他脸色充满了恐慌,不停回头朝关闭的门张望,在和珍妮擦肩而过的那一刻,这名德国兵忽然崩溃了,他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冲着门口大声呼喊道:“少校同志,我是一名经验丰富的钳工,我可以为伟大的社会主义苏联做贡献,请不要绞死我!请不要……”

他话没说完,身后的一名NKVD士官便用冲锋枪枪托击晕了他,瘫倒的身体很快就被拖了出去。

轮到珍妮进入房间了,这是一间狭小的黑屋,那名矮个子的NKVD军官,正坐在用木板临时搭起的办公桌前等待着她。

“很难相信少女也会杀人?”那名军官头也不抬地看着桌上的文件,用德语对珍妮说道。

珍妮昂首挺胸,面露不屑,在她眼里这些斯拉夫蛮子依旧是肮脏恶心的臭虫,甚至全世界都是臭虫,只可惜拥有高等雅利安民族的大德意志国,败给了这些臭虫。

NKVD军官看了珍妮一眼,用钢笔在一张纸上签上了他的名字,说道:“你和你的同伴在选帝侯大街杀死了五名和你一样大的俄国女孩,她们甚至没有携带武器,地狱才是你们这些法西斯分子的最好归宿,无论男女。”

听到这里,珍妮想起了的格尔达,忍不住问道:“我同伴还活着吗?”

NKVD军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对着那张刚签过字的纸,说道:“你因在柏林城内抵抗伟大苏联红军的进攻,造成了红军战士的牺牲,最高苏维埃以斯大林同志的名义,判处你死刑。”军官将文件交给身边的助手后,起身上下打量了珍妮一番,目光盯在了她双脚残破的马靴上,随后目光重新上移,停留在了那张美丽稚气的脸上。

“你本应该被判处绞刑,但女人应该有女人的体面,所以就浪费几发子弹吧。”

珍妮被带出了房间,和她擦身而过的,是另一名被押解而来的德国兵。

(五)处刑

前往刑场的路途并不遥远,就在距离审讯建筑不到百米的一处空地上。珍妮看见一座木质的简易绞刑架上面已经吊了七八具尸体,地面上还放了十几具,都是身穿各种制服的德国兵,苏军官兵们三三两两聚集在尸体旁,搜刮着各种有用的战利品。

“我也会是这个下场吗?”珍妮有些心慌,她忽然停下脚步,因为她看见了一具年轻女性的尸体被扒得只剩下内裤,白花花的肉体裹满了泥泞。她的龃龉不前立刻引起了押送人员的不满,一名士官推了她一下,她不得不快步往前跑了几下,伴随着沉重金属脚镣哗啦啦的声响,双脚的疼痛再度传来。

珍妮的出现让刑场上的苏军行刑队感到惊奇,居然有一名女性法西斯分子获得了枪决的待遇,押送人员没有给行刑队太多打量的时间,一切处刑必须加快,后面还有一大堆人等着被枪决呢。

珍妮被反手绑在了一个立起的粗木桩上,上面红色的血迹和白花花的脑浆早已凝固,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令人作呕。珍妮强忍这股难闻的气味,努力让自己勇敢一些,她坚信死亡的过程不会太痛苦。

一名NKVD士官走上前来,用生硬的德语问她:“有遗言吗?”

恐惧、惊慌、愤怒、鄙夷,许多种情绪在这一刻填满了珍妮的内心,过去她认为自己是那样的视死如归,但在死亡即将来临的时刻,整个身体依旧被恐惧所支配,她颤抖着身体,声嘶力竭地冲着NKVD士官大吼道:“我们的元首希特勒万岁!”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喊完后的她脸上带着一丝惨笑,忍不住啜泣起来。

NKVD军官没有回答,他快步走向行刑队,冲着队员们说了些什么。很快,十二人的行刑队以前六人蹲下,后六人站立的姿势,举起手中的M1891\30“莫辛纳甘”式栓动步枪,瞄准了木桩上的珍妮。

珍妮全身发抖,嘴唇泛乌,眼泪止不住流出。面对黑洞洞的十二道枪口,她又想起了父母亲友,想起了同学朋友,想起了海因斯中士,想起了格尔达……

“他们,应该都已经死了吧?我们,应该都能在天堂重逢吧?”珍妮自我安慰着闭上了双眼,等待枪声的响起。

十二支枪几乎同时开火,珍妮感觉自己的小腹,大腿,小腿,肩膀,腰部都受到了猛烈冲击,这些部位就像被铁锤猛地砸了一下,紧接着是无法忍受的疼痛感,而疼痛感的存在,证明她还活着。

“呃……”她嘴角渗出的血丝逐渐变粗,整个身子前倾,却因为绳索的捆绑而无法落地,她低垂着的头颅不断摇来晃去,像是一个在风中摇曳的布偶。

她的确还活着,苏军行刑队的这十二枪虽然全都打在了她的身体上,却有意避开了致命部位,目的是为了延长她死亡前的痛苦,一切的原因,便是行刑前她喊出的那一句——“我们的元首希特勒万岁!”

看着还未死去的珍妮,行刑队和周围围观的苏军发出了泄愤般的嘲弄声,谩骂与口哨声此起彼伏。

珍妮已经抬不起头了,她的视线伴随着低垂的头颅,只能看到自己穿着马靴的双脚,此时这双靴子依然被脚镣束缚着,早已没有了过去的样子,她想起自己第一次穿上这双马靴时,靴子是干净挺拔油光铮亮的,就像一副靠得住的铠甲包裹在小腿上,可以让她克服战场上的一切艰难险阻,直至获得战争的胜利。

但现在,这双马靴早已残破不堪满是泥垢。左脚小趾位置的靴皮已经消失了一大部分,血淋淋的小脚趾头裸露在外,流出的鲜血已经凝固成了黑色的血痂,右脚脚踝处被钢筋穿透的地方此刻已被沉重的脚镣覆盖,流出来的血已经将靴筒染红。靴筒上刚刚添加的新伤口位于两条小腿正前方,7.62毫米口径子弹留下的血洞清晰可见,其中一发射向右脚的子弹擦着靴筒右侧飞过,如同一把利刃将靴筒割开,露出了呢子马裤的裤脚……

疼痛与失血让珍妮失去了知觉,她很想开口乞求眼前这些看她笑话的斯拉夫蛮子给自己一个痛快,但她开不了口也抬不起头,只能任凭嘲讽的声音在耳边弥漫。

珍妮本以为自己会这样一直把血流干痛苦死去,却发现不知何时眼前出现了一双穿着苏军军官马靴的双脚。

那名负责审讯的NKVD军官走了过来,托起珍妮的下巴看了一眼。

珍妮最后听见的是手枪子弹上膛的声音,接着是一声枪响,子弹从她右脑上方射入又从左边太阳穴斜下方射出,血液立刻从射入的弹孔处如喷泉般涌出,浇灌在满是泥沙的地面上……

行刑结束,NKVD军官前脚离开,后脚两名士兵就上前将珍妮的尸体从木桩上卸了下来,两人分别抓着珍妮的双手手腕和双脚脚踝,将她扔到了一个简易的木质棺材里。在一众苏军的欢呼声中,下一名准备执行枪决的德国兵被押了上来……

珍妮是下午被枪决的,她的尸体在简易的棺木中放了许久,直到深夜时分才被苏军收尸队装入卡车。

城郊的乱葬岗堆积了成百上千具德国官兵的尸体。珍妮的尸体放置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两名带着口罩的苏军军医正在她的尸体旁忙碌着,此时尸体的脚镣和用以捆绑的绳索已经卸下,整个尸体仰面朝上,双目空洞地望着昏暗的天空,少女原本美丽的脸经过子弹射击后变得有些扭曲肿胀,看不出原有的面貌。

在经过简单的喷雾消毒后,军医来到珍妮脚边,将她双脚的马靴扒了下来,由于之前的破损,马靴扒下相对容易,隐藏在里面的双脚被血染得鲜红,深灰色的军袜已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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