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剑八】

约莫一年后，亚萨利与他的新婚妻子度完蜜月，共同走进了这座古老而深沉的宅邸。他已经被授予了伯爵的爵位，欣然接受了自己成为了世俗王国的新贵，财富、名誉和地位已经足够令他得到一名年轻美丽的贵族处女，她有着缎子般的金色直发，身材娇小，皮肤光洁如瓷器，绿色的眼珠里满是温柔和对新婚丈夫真挚的爱。

“哦，亲爱的，你的家真是安静……”他们站在大厅里，话语的回声显得格外悠长。“亲爱的，我已经提前吩咐仆人们，给你准备好了晚餐和热水澡。”亚萨利牵起妻子的手，“从今往后，你就是这里的女主人，我所有的珍宝和真心都属于你，任你差遣。”妻子羞怯地红了脸颊，将脑袋倚靠在他的胸口。“不过，在这里乱走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说不定会遇到怪物哦。”亚萨利看起来在开玩笑，“当然，我的意思是，这座城堡的布局相当复杂，连我有时也搞不明白，要小心在里面迷路。”

晚餐丰盛而美味。“劳驾，我需要盐。”妻子向一名正端着盘子的女仆招呼道，但对方却毫无反应，只是按照她原先的行走轨迹，缓慢地挪动向厨房。“嘿，达妮，过来！”随着亚萨利的招呼，女仆终于转过身，继续用僵硬的姿势向餐桌走来，她的头发是茶褐色，或者说是一种褪色到几乎只剩下褐色的红色，有些干枯蓬乱，她的身材细如长钉，面容还算漂亮，但瘦的有些脱相，面色苍白，颧骨从脸颊两侧突出来，中指戴着一枚铜戒。

最令妻子感到不安的还是那双灰蓝色的眼睛，里面没有一丝活人的神采，空洞木讷的像两只窟窿，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达妮，还不快给你的女主人问好。”只有当亚萨利出声时她才会有所动作，眼前的女仆则立即提起裙摆，向她行屈膝礼。“她是我们家原先就有的仆人，生了场病，脑袋就有些不灵光，不过还是能听懂熟人的指令——达妮，给女主人拿来盐。”女仆如是照做，却在递出盐瓶时手忽然一松，伴随着妻子的惊呼，白花花的盐粒尽数沾到了妻子的丝绸裙子上面。“怎么回事！”亚萨利边大声呵斥着女仆边用手帕擦拭着妻子的裙子。“连这点小事都干不好，之前真是白白养活你了！”“算了，亲爱的，我想她应该也不是故意的……”妻子觉得自己应该在新家里表现出大度。

“这可不行，必须要适时责罚这些仆人，否则她们会越来越漫不经心，直至将所有事情搞砸。”亚萨利回答，他继续用严厉的目光盯着犯错的女仆，直至后者跪倒在地，流下了眼泪。妻子觉得这样未免有些不妥，但出于贵族的矜持礼节和对丈夫的爱，她还是选择了沉默。

之后的事情波澜不惊，新婚夫妻享受完美餐，亚萨利带领着妻子在偌大的城堡里参观，她用新奇的目光打量着这里的一切，对那些古老的画作和雕塑啧啧称奇。夜里，两人在彼此的新鲜和激情中欢爱后才睡下。

夜深，妻子已经沉沉入梦，嘴角挂着幸福的微笑，然而亚萨利却始终没有合眼，他一直盯着卧房门，直至听到敲门声，连续三下。“……”亚萨利披上外衣，走出房间，揪住站在门外的女仆的衣领将她拖过走廊，拖进距离卧室最远的空房间里，砰的一声关上门，将她丢在地面的毛毯上。

“我说过你今天不用来了。”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捂住脖颈喘息的女仆，“你是有意忤逆，还是想要勾引我离开我的妻子？……我可没有时间跟你过夜。”他面色嫌恶地说，却并未转身离开，而是眼看着达妮爬过来，抱住他的小腿求饶。“主人……我很难受……”她像抓着救命稻草般拼命搂住亚萨利的小腿，面色潮红，声音如发情的母猫般尖锐，“求您再缓解我的痛苦……一次就好……”她的呼吸已经变得紊乱，将胸脯贴紧他的膝盖用力摩擦。胸前的纽扣因此崩开，那对不甚丰满的乳房暴露在了空气中。

“闭嘴，要想我上你，就得保持安静——”他蹲下身，卡住了达妮的脖颈，有一条能轻易掐住的细瘦脖颈也算好事，他想。这次并不分外用力，足够让达妮因缺氧而意识模糊，但尚存令她可以张开嘴，用力呼吸以保留意识的余地。他的手指伸进了达妮的喉咙里，压着她的舌根，聆听着她的气道里发出的“嗬嗬”声。“啊……咳咳……”达妮因为喉咙的不适而皱眉，舌头却如饥似渴地与他的手指纠缠在一起，用力地舔它。亚萨利心满意足地拨弄着她的嘴唇，感受着手掌底下血管愈发急促的律动。他放开手，又掀起来达妮的长裙，果然，她顺从地打开了腿，内裤表面出现了水渍。

“淫贱的荡妇，你就应该被男人操上千遍万遍，直到附在你身上的魔鬼彻底厌倦为止。”他捏着她大腿内侧松弛的皮肉，“到时候它就抛弃了你，让你再也没有能吸引好青年跟你交媾的能力，我会将你赤裸地丢在街头，然后你就只能跟那些乞丐和流浪汉过活……”“不，不，主人，我只要您，我只要您就够了。”每次威胁抛弃达妮，都会让他看到她的眼泪，“求您不要离开我……”她几乎只有在情欲发作时才会讲话，所以亚萨利并不介意多跟她拉扯一番。他满足地看着塔玛，不，达妮，扯开自己衣裙，脱下内裤，躺在毛毯上，打开双腿向他露出那滴着黏液的交媾入口。

“你今天分外不听话，因此……需要受到审判。”他不打算就这样直接开始，“你现在是我的阶下囚，而我深知你犯了什么罪——如实招来吧，罪人。”他搬来旁边的椅子将达妮摁在上面，又从毛毯下掏出镣铐固定她的手脚。“否则我将用我的皮鞭和铁棒狠狠惩罚你，教你满地打滚着求饶……”他将双手背在身后，煞有其事地念着扮演的台词。“罪？……不，我哪里犯过罪……”她的眼珠缓慢地转动着，生硬地挤出台词，却在听到“铁棒”后骤然兴奋起来，“我知道……您一定想用您的铁棒来捅我了，对吗？”她亢奋地摇晃着脑袋，“主人，快来吧，操我……唔！”亚萨利忍无可忍地捂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嘴，“安静，安静！毫无秩序，藐视法律！你真是无可救药！”明明之前训练她背了那么久的台词，到底还是没发法乖乖配合完成他幻想中的三幕式戏剧……美好的氛围瞬间破灭，亚萨利的眉头紧锁，手中的短鞭在她身上草草留下几道浅痕后便了结此次审讯。“站起来，我要对犯人搜身——转向墙壁，手举起来，贴在墙上！”他只留下了手铐，而达妮则乖乖地照做。

“……”他盯着达妮消瘦的后颈，隔着衣料抚摸着她的身体，先是胸口，再是腰际和大腿，她则不安分地扭来扭去，不时试图用臀部蹭他的下体。“别动，你这恶徒。”他语气凶狠地威胁着，双手伸进下摆，钻进胸衣的钢丝圈里用力捏着她的乳房，手指陷进松弛的软肉里，牙齿从背后轻咬着耳垂。“居然试图贿赂审讯者……看吧，你的乳头已经硬得像榛子。”他的手指摩擦着那对轮廓分明的肉粒，再顺着乳房挪动，滑过轮廓清晰的肋部与微微凹陷的小腹，钻进腹股沟，抚摸已经重新变得毛茸茸的阴部。她喘着粗气，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几乎站立不稳。“主人……请……继续为所欲为吧，求您……”他感到了指头滴上了淫液。“嗯，没有违禁品，我要给检查做好标记……别轻举妄动！由审讯者来脱掉你身上的伪装！”亚萨利不耐烦地拍打着达妮，制止了她自行脱掉衣服的举动，感觉自己的耐心实在要消耗殆尽。他解开女式连衣裙的衣扣，抽出腰带，再将鞋袜丢在旁边，解开紧紧绑缚在她身上的胸衣，露出她激动起伏着的胸部，这对乳房比原先缩小了几圈，只有乳鸽大小，而她的后背和腰肢则看起来像是拔光毛的瘦山羊。他摇了摇头，最后脱掉了她的内裤。

“别动……我都说了你别乱动！”亚萨利咬牙切齿地将铅笔头摁在她凸起的锁骨位置，“我在标记，标记！你是听不懂柯林斯语吗？！”麻烦，她虽然看似服服帖帖，却根本没有听指挥的意图，只是以盲目的狂热渴求着与他的肌肤相亲……笔画已经乱七八糟，在她苍白的皮肤表面留下歪歪扭扭的划痕，他粗鲁地掰开她的大腿，在阴唇附近画下一个浓重的黑点，不情不愿地放弃了本次的尝试。“搜查结束，先用嘴巴好好伺候我，否则我可不想把把它浪费在你……”话音未落，达妮就主动趴在了他的膝头，她尽力地藏起牙齿，用柔软的口腔内壁含住他的阴茎。她虔诚地舔着前端，再是用舌头卷住整个阴茎，急切地往喉咙更深处往复。阳物很快膨胀变硬，表面的青筋绷起，深入她的喉管。亚萨利用力压着她的后脑勺，迫使她在射精时无法挣脱。“唔……呕……”达妮到底还是将那些白浊艰难咽下，她抬起头，用更加饥馑的眼神盯着亚萨利。“很好，这次没有吐出来。”他像抚摸小狗似的摸着她的脑袋，示意她四肢着地的跪趴在地毯上，分开大腿，臀部高高翘起，露出甬道的入口。

“主人……再……再多一点……”当他环住达妮的腰腹，坚挺的阳物挤开两片湿润的阴唇，抵进甬道开始抽送时，她扭动着发出了快乐的低吟，汗津津的皮肤让她散发出一种酸面包的气味，亚萨利咬住了她的肩膀，听她痛并欢愉的呻吟。“求您……啊啊……在我的身体里多停留一会儿……用您的种子填满我，我才能感到自己活着……”她的下体在有节律的收缩，充分迎合着亚萨利的动作，臀瓣微微颤抖，贴着鼓胀的睾丸，任凭亚萨利拍打着发出清脆的动静，不忘配合着调整姿势，吸住他的阴茎以求更深入的交合，直至彼此双双行至高潮，她后背沁出汗水，被烛光涂上亮晶晶的暖色，看起来像是糊了层甜美的蜂糖，亚萨利情不自禁地抚摸着她的脊骨，温暖而粘腻的快感随着内壁的收缩从她的甬道传来，紧紧包裹住了他的下体，教他重复地射出精液，直至阳物变得耷拉下来。

“请让我再试试……”她拉出想要起身的亚萨利，向激情褪去的他哀求。“够了，你这可耻的娼妇难道以为，谁人都像你一样欲求不满？”人的体力到底还是有限的，尤其是亚萨利已经多少将其分给了新婚妻子。他粗暴地推开了达妮，重新整理好睡袍，“再背诵一遍主人制定的戒律。”

“是……”她无助地抽泣着，“第一，不要违抗主人的命令，第二，不要跟主人以外的任何人说话，第三，每次做完都要对主人说’我永远爱您’。”

“我永远爱您，主人。”她抱紧自己的双肩。“哦，真烦人，我可不会爱你这种女人，我爱的是我的妻子，而你则只能用来在无聊时泄欲罢了。”亚萨利系好衣带，她的卑微求爱带来的快感比射精更甚。看来，女巫带来的魔药和安神汤不只是抹掉了她的记忆，让她对自己产生了成瘾的情欲，更使她的性格也变得呆板怯懦，毫无见识，任他灌输进去新身份和名字，肆意摆布和亵玩。塔玛的灵与肉终究臣服于亚萨利，成了一天不见到他就会尖叫发疯的女仆与性偶，他完成了这伟大的创造，自然要好好享用才是。当然，也有什么东西已经彻底消失或者改变，留下了难以弥合的空洞，譬如她明显地消瘦，结实丰满的身躯干瘪下去，头发褪色，仿佛在彰显着她渐渐消散的活力，或许不仅限于此，但他已经足够满意，或者说不愿意再奢求更多，男人拥有一名门当户对的贤惠妻子和可以为所欲为的秘密情人，日子已经变得足够丰富。

……

（进入结局-恶魔）

【结局-恶魔】

亚萨利永远都在达妮身上筹划着新花样，将她当做自己笨拙的提线木偶来摆出各式各样的剧目，譬如从地牢的女巫手中拿到改变相貌的魔药，将达妮的头发变成金色后套上贵妇人的衣裙与鞋帽，再让她打着阳伞款款走来，在茶桌边落座。她按照吩咐面带微笑地坐在那里，尽可能摆出标准的优雅姿势，而亚萨利则会在茶杯见底后，出其不意掀起“贵妇”的厚重裙摆，露出里面穿戴的满是网眼和破洞的内衣，有时甚至只是在私处围了层轻纱，轮廓若隐若现。“你伪装贵妇的把戏被我识破了，婊子！”他会趾高气昂地宣称阴谋的告破，将达妮直接摁倒在床，用佩剑抵住她的咽喉，“速来受死！……”房间里很快变得狼藉一片，女帽插着的鲜花与绢花统统散落在地上，珠串和蕾丝因用力过猛而被扯断，脂粉和口红粘在亚萨利的脸颊上，连裙撑都被踩断了几根……

事后，他在盛满热水的浴缸里享受着达妮的爱抚，他懒散地阖上眼睛，感受着她涂满肥皂的双手专心致志地搓着他的肩膀和前胸，还有胯下那已经疲惫不堪的老二。只是没过几分钟，她就又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大腿勾住他的腰，晃动的乳房则摩擦着他的脸，抵着他的嘴唇。“……”亚萨利见怪不怪地将她推开，“做你该做的事，少烦扰我。”

……

又过了约莫一个月，妻子逐渐发现了丈夫的不对劲，他的持久和热情相对蜜月出现了明显的减退，她特地去翻动送往洗衣房的衣衫，在他睡袍的衣褶里发现了茶褐色发丝……妻子暗中吩咐自己带来的侍女留意他的行踪，在得知他夜里有时会悄悄溜出卧房后，她假装睡着，在丈夫故技重施后尾随他来到了那个房间……尽管门已经反锁，但她还是隐约听到了两人激情的呻吟，从锁孔里窥见了交合的躯体……她只觉得五雷轰顶，直接倚靠墙壁疯狂地呕吐起来。

“我受不了了！我要回自己的家！”妻子歇斯底里地尖叫，她当然知道贵族男人多少会偷吃，作为一名体面优雅的妻子，她早已决定自己会对丈夫的风流韵事适当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令她难以接受的是，结婚还不超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就出轨家里的女仆，更要命的是她还看起来还是如此的木讷粗俗！怎么能跟自己相提并论——“我要跟你离婚！对，离婚！”她扯着喉咙大喊着这个最近才开始新兴的字眼。门吱呀一声打开，亚萨利衣衫不整地冲出来，抓住了她的胳膊。“亲爱的，听我解释，都是她在勾引……”

“滚开！我不想听你狡辩！她用力挣脱开了亚萨利，冲进房间，那个茶褐色头发的女仆仍然一脸茫然地跪坐在地，全身几乎一丝不挂，皮肤还留着新鲜的齿痕。“贱人……你是不是早就跟他睡在一起了？回答我！”妻子颤抖的手指指向了她，“滚出去……”她的呼吸过分急促，面色煞白，软绵绵地倒在地上，浑身抽搐。“快，把夫人扶回房间，让她喝点安神的酒，再请医生过来……”亚萨利着实有些头疼，他绝对不想失去妻子，毕竟她的美貌和纯洁，还有她父亲的权势和名望都是她需要的，自己必须得好好安抚她，不让她干那件……叫什么来着？对，“离婚”，教宗到底是上了年纪，居然最近批准了准许夫妻毁誓分开的荒唐的法案。

他将冰冷的目光投向了达妮。“你走吧，否则我会有麻烦。”他不由分说地拽她起来，不顾她的哭泣和哀求，将东西统统丢给她，一张毛毯，几件旧衣服，铜戒指，这就是她所有的财产——他倒也想过给达妮钱，但她似乎已经忘了怎么花销。“我会派人把你送到农庄里，在那里呆一段时间，之后我再想办法让你回来。”说罢，他全然不顾她如母狼般的嚎叫，就命人将她捆起来，堵住嘴，赶紧带走。她会原谅我的——或者说，她也只能原谅我。亚萨利心想，之前他也并非没有说过类似的话，一次是因为她在客人面前对自己不敬，还有一次是做爱时咬疼了自己，这次是为了安抚妻子，不过这次是唯一一次他真的将达妮赶出家门，当然，他并不打算真的抛弃她，毕竟，他仍然格外需要她的肉体……

“赶走”达妮后，亚萨利向妻子真诚道歉，在她的面前倾诉女仆的淫荡奸诈，是怎样将迷药混在他的水里，然后又是怎样将他骗至房间，脱下衣服——总之，看在他的确干脆利落地赶走了达妮，说了好些天软话，又赔了好些珠宝首饰后，妻子终于舒展了眉头，“要是再有下次，我一定不会饶了你……”夫妻俩重归于好，他们喝过酒后在床上嬉闹至深夜。在入睡前，亚萨利抱紧了妻子，她关乎欢愉的技巧还是不如达妮，做爱的花样时免不了过分保守，看起来明天自己应该抽空去农庄一趟了，他想起一条天蓝色的纱裙，因为露出了整个后背和半个胸脯，所以被妻子以“不体面”的名义拒收了。“就当那是给她的补偿礼物了，就像之前那枚随手赏给她的铜戒指那样。”在疲惫和微醺中，今夜的亚萨利想象着达妮穿上这件纱裙的模样，睡的格外沉。

“……”亚萨利被滚滚热浪惊醒，他挣扎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置身火海。这副场景的冲击力实在太强，以至于他还以为自己是在做噩梦。他伸手去拉睡在身旁的妻子，却发现她没有在这儿。他跌跌撞撞地滚下床，浓烟先前已经灌进了他的肺部，让他四肢没了力气。“怎么回事？……意外？有人放火？”无数可能性在他的脑中盘旋，当务之急是赶紧脱离这里……亚萨利用宽大的袖口捂住口鼻，强撑着往门外跌跌撞撞地走去，只是尚未走出房间，他的面前忽然闪出人影，紧接着便是当头一棒——“哐当！”他被对方抄起的椅子砸中，整个人如断线的木偶般倒在地上翻滚。

“杀手，你是受何人……”但他看见自己眼前站立着的熟悉人影时，他顿时感到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塔玛？！”他见鬼似的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低吼，惊诧与浓烟导致的缺氧，还有被迎头痛击造成的眩晕都使他根本站不起来，甚至连大叫的力气都没有。“是谁……咳咳……是谁把你放进……”

“塔玛？那是谁……”面前的女人看起来若有所思，但她很快晃了晃脑袋，蹲下身子，用枯瘦的双臂将他搂在怀里，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发。“主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了。”她在他的耳畔说，如同魔鬼的呢喃。“而我们将化为灰烬，永远不分开。”面对着亚萨利吃力的叫骂，她的眼里是比火更加炽热的光芒，仿佛迎接她不是死亡，而是升入天国。“放心，我已经将您的妻子放在了其他地方，她是不会跟我们死在一起的……我早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不……不该如此，我怎能……”亚萨利又说了什么，但已经被木材剧烈燃烧的噼啪声掩盖过去，“轰——”屋顶燃烧的横梁砸下，火焰散发的热浪让所有物体的轮廓统统扭曲模糊。

……

火势并不凶猛，仆人们没过多久就自发地行动起来，扑灭了火，整座城堡也只有新婚夫妇卧房及其周围的几个房间烧得分外干净，夫人则被丢在了庭院的草坪上，她毫发无损，看起来只是睡得太沉。当她被人叫醒时，她还满脸疑惑，完全不知发生了些什么。但提阿马特爵士却始终不见踪迹，人们找到了丝质睡袍与拖鞋的碎片，还有火柴盒与洒在地面的油脂，却没有找到任何属于人类的残骸。各类流言蜚语在灰烬之上滋生，其中最为流行的说法便是亚萨利•提阿马特与一名女仆有了私情，两人借着放火这一并不高明的手段假死私奔……风从焦黑的窗框间飒飒地溜过，发出好似女巫尖笑的动静，毕竟，穹顶之上的伟大存在并不愿意体谅凡人的丑陋的私念。

（结局-恶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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