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划，进行的很顺利呢"

学校大楼的天台上，有着极度妖艳肉欲曲线的魅惑女忍看着另一栋大楼里表演的戏剧，程夜坐在楼梯的转角，手里端着手机，学校的大门处，王行天和风灵正一起走出学校，风灵的清冷脸颊上带着异样的粉色，仔细看过去，她的衣服稍稍有些凌乱，一对惊人美腿上的黑色丝袜细腻而诱人，但是如果仔细观察，却能看到她丰满大腿间丝袜上液体流动的印记，和星星点点的白色，还有小腿上某些位置的丝袜明显有些湿润，像是男人的吻痕。

女忍蓝色的唇瓣边缘勾起一抹微笑，她的视线中，无光的转角，程夜的脸被手机屏幕的光照的有些明亮。

“你还要等多久呢，程夜？”

她转头看着风灵的背影，虽然跟王行天一起走出校门，但是她的身体下意识地和王行天隔开了些许的距离，不想离他太近，尽管成为王行天的契约女忍已经成为事实，但是风灵只是接受了这件事，从她的下意识举动可以看出，她的心，还远未臣服。

“很坚强呢，风灵”

“还抱着希望吗？程夜。这可不行，这样的希望，还是不要有的比较好。”

大月搭在天台边缘的纤细手指轻轻点动，突然停止，向腰间探去，她高挑火爆的身体上，腰间插着一根显眼的卷轴，手指依次搭上卷轴，将它从腰间抽到面前，金色的卷轴上纹理细密而繁复，在落日的辉光下展示着自己的不凡。

指尖轻轻划过卷轴表面，大月的脸上带着笑容。

“让我，再给你们添一把火吧”

顺着大月的视线，卷轴被她握在身前，卷轴的后方，王行天和风灵的身影刚好被卷轴连接成一体，三者构成一个整体的瞬间，卷轴上的纹理似乎明亮了些许。

“呼，呼，呼”

冷风从门缝中吹入屋内，刺骨的寒意渐渐渗入身体，带来的刺激让王行天从睡眠中苏醒。

“什么情况？”

目瞪口呆的看着身前半开的房门，王行天看着门外铺天盖地的雪花一时间张口却无话可说。

他之前在干嘛来着？洗澡，睡觉，他现在明明应该在自己的床上，温暖的被窝里，而不是现在这个，这个，他左右扭头，空旷的单间木屋内没什么东西，右边堆着些柴火，还有一个早已熄灭的柴火炉，身旁的另一侧，一个高挑的身影躺在地上发出轻柔的呼吸声。

“喂，喂，风灵，醒醒”

他单手推动身旁的风灵，她的高挑身躯随着他搭在她肩上的手掌发力而来回摇摆，但是她却没有醒的意思，反而翻转身体，背对王行天，蜷缩起身体继续睡觉。

“额”

王行天有些无奈，风灵这个样子他从未见过，作为忍者的风灵从未展现出这样松懈的模样。他伸手摸上她的脸颊，暴露在寒风中的手掌凉的如同冰块。

“嘶”

像是被冰到了，风灵深吸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迷离，还没睡醒的样子，扭头看着王行天的手掌，又顺着屋门流进的光线看到门外的雪花，她的眼神逐渐凝聚，单手撑地，从地上弹起，她摆头左右观察，看着同样也是一脸迷茫的王行天，她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为什么？”

她也很迷茫，下意识地伸手。

“嗯？”

她不信邪的再次伸手。

“消失了”

她看着自己雪白的玉手，喃喃自语。

虽然她没有说名字，但是王行天知道她在说什么，她的能力，消失了。

“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先把火点上，这里太冷了”

王行天起身，把门关上，挡住屋外的寒风，屋内的温度因为刚才的开门状态早已低到一定地步，如果不是他们身上都自带了一身冲锋衣，里面还穿着保暖层，早就冻成冰棍了。

抽开柴火炉的挡板，里面满是烧完的柴火，底部也被灰烬填满，王行天拿起旁边的木柴，把柴火炉内部清空，木柴顶端放着一盒火柴，找了些细小的树枝放到火炉内部，用火柴点燃末端，看着一点点火星逐渐扩大，又塞进去一根稍微粗一些的柴火，看着柴火炉内部的火光逐渐明亮起来，他加入几根晒干过的大柴，合上了盖板，屋内被柴火炉内部的跳动火苗从盖板缝隙中漏出的些许光亮所填满，风灵沉默的看着王行天的动作，他此刻满身的灰尘，正不断伸手来回拍打着自己的衣服。

“你从哪学会这些的？”

风灵突然说话了。

“小时候在老家看他们弄过几次，就会了。”

王行天扭头看着风灵的脸，虽然穿着厚重的衣服，虽然刚刚醒来不施粉黛，但是她冷艳的面容在跃动的火光中仍然美的惊人。

“你们忍者不用学这个？”

“我是雪女”

风灵伸手推开房门，从地上抓起一把碎雪，融化的雪从她的指缝间化作雪水，她的手掌颜色肉眼可见的变得冰凉。

“连血统也。。。”

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她的一切超现实能力现在全部都似乎不存在了一般，现在的她，像是个无助的弱女子。

“别在那呆着，过来烘会手”

王行天抓住她冰凉的手掌，顺手带上门，把她拉到柴火炉旁，将她的手握住，悬空在柴火炉上方温度正好的区域，用自己的体温和柴火炉的温度温暖她的手掌，风灵没有反抗，被他带着走到柴火炉旁，看着自己被紧握的手掌，她没有被抓住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火光照射出风灵白的近乎透明的脸颊，她脸上有些迷茫，下意识地不断调动身体内的能量，回应她的却只有体内空虚的反馈，失去能力的女忍想起了年少时还未觉醒的时光，那种弱小，那种对命运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由外界的一切裹挟着自己前进的体验，此刻再度包裹在她的身周，在这大雪纷飞的小木屋中，她忽然有些恐慌。

“这里没有吃的啊。。。”

王行天再次左右环视了两圈，屋内贫瘠的摆设却一目了然，显然没有任何可食用的东西，两人的身体借助柴火炉散发出的温暖已经恢复了之前被冷风带走的体温，王行天起身在屋内来回搜寻，仍然没有发现任何食品。

站在门边搓着手，王行天再次开口。

“我要出去一趟，你在这等我回来。”

风灵下意识地起身，拉住他的衣服。

“让我去，这是契约忍者的责任。”

她看向屋外的视线带着一丝畏惧，失去能力后，她像是被剥去了外壳，露出心底曾经那个小女孩，却还是记得忍者的职责。

“你有能力的时候当然应该你去，现在我们都是普通人了，我一个男人还让你个女人出去冒险，那我成什么了。”

王行天发出一声嗤笑，他一把拉开房门，凛冽的寒风立刻从门中袭向两人的身体，虽然穿着衣服，却依然让裸露在外的肌肤起了些反应。

已经失去能力的风灵此刻无力阻拦常年运动的王行天，他伸手拿下风灵的手，从背后将衣服自带的兜帽拉起，扛着外面的寒风，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入了雪地。

风灵沉默的看着他的背影，走到外面的他看起来蜷缩着身体，试图减小迎风的面积。

大雪中的视线很差，王行天很快消失在视野之中，风灵关上房门，拉开炉子的隔板，重新加进去几块柴火，抱着双腿坐在炉火前，火光照射下，她往日冷艳的面容多了些许娇弱，她下巴搁在膝盖上，静静的看着炉火。

不知过了多久，木门突然被拉开，王行天带着一身寒风走进屋内，他的脸部皮肤带着不正常的潮红色，走进屋内用力剁了两下地，把身上的雪花抖掉，走进炉旁取暖。

他的面色沉凝，眼神中带着浓重的忧虑，看着炉火，他久久没有说话。

“我看过了，周围没东西，远处有个颜色不一样的东西，但是距离很远不知道到底能不能过去，如果要向那边走，以我们现在的保暖措施，肯定是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你怎么想？是过去还是？”

王行天说话的时候看着屋外的大雪，又看了看屋内的木柴，外面有雪的情况下，水倒是不缺，但是没有吃的，而且，木柴数量不多了，周围也没有任何树木，也不知道这些柴是哪来的。

风灵起身，透过门缝观察屋外的大雪，虽然她的血统此刻似乎消失了，但是她身为雪女，对天气的判断能力还在。

“这场雪，短时间不会停。”

她重新蹲在炉旁，两人陷入了沉默。

“操！”

王行天突然骂了一声。

“我们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这，你有想法吗？”

风灵轻轻捻动自己的指尖，那清晰的触感，她有些迷茫。

“不清楚，你并不是继承人，我想不到对我们出手的理由。”

两人再次陷入沉寂，屋内只剩柴火燃烧的劈里啪啦声。

“看来只能去那里了，在这就是等死。”

看到王行天已经下定了决心，风灵也起身跟在他的身后，他在柴堆里仔细寻找了一番，找了几根形状握起来正好的柴火，递给风灵两根，自己握着两根，风灵自从失去能力后，表现就十分沉寂。他站在门前，长久的吐出屋内的最后一口气，再次拉开了房门。

两人行走在空旷的雪原之上，周围只有一片雪白，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两个人在没过脚踝的雪层中缓慢前进。

风灵的身体蜷缩成一团，失去能力后她的抗寒能力显然不如身体强健的王行天，他身体大量肌肉产生的热量在抵抗风雪方面比她要强得多，她跟在王行天身后，动作艰难。

“看到了”

风灵低头撞在前方的王行天背部，她茫然的停下脚步抬头看向王行天手臂指向的方向，一个顶天立地的黑色高耸建筑矗立在远方，回头一看，来时的小屋已经变成一个小点，再走远一点就看不见了，落下的大雪将他们的脚印不断掩盖，再向前走，恐怕不可能再找到回小屋的路。

但是此刻两人已经没有选择，回到小屋又如何，没有食物，终究不是归处。两人再次出发，王行天注意到身后风灵狼狈的姿态，伸手把她拉到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寒风对她的直吹，风灵躲在他的身体后，原本高挑冷艳的少女，此刻如此的软弱无力，躲在王行天的身后，脸上的肌肤被寒风吹的完全没有了血色。

空无一物的冰原上，巨大的黑色建筑指引着两人前进的方向，虽然在视野中清晰可见，但是两人走了半天，却感觉建筑在视线中没有发生可见的变化，好像他们漫长跋涉的路途不存在一般，两人都有些气馁，但是在这大雪纷飞的荒原中，没有给他们休息的地方，一旦停下，身体的温度就会下降，王行天只能拉着风灵艰难继续行进。

不知走了多久，身体已经被冻得失去知觉，在这空无一物的荒原中，所有的精力都被用来对抗不断涌上的疲惫和困倦，远处的黑色建筑终于在他们的视线中露出和地面接壤的部分。

“啊”

一声尖叫，王行天下意识的拉紧手中的小手，风灵的身下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空洞，不大，已经被绵软的雪花填满，风灵一脚踩进去，身体顿时被雪层所吞没，王行天拉住她的手臂，艰难的帮她从雪坑中脱困，她的眼中充满恐慌，拉住王行天的手握的很紧。

“没事了，没事了”

王行天轻拍风灵的背，她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不敢再踩他没踩过的地方，王行天的动作也变得十分小心，每一步都用手中的柴火试探下面的地面，以现在风灵的身体情况，他要是掉进一个深坑，恐怕会给两人造成更大的消耗。

经过漫长的跋涉，黑色的建筑终于近在眼前了，黑色的巨塔仿佛无尽的高度链接着天地，两人抬头都看不到的尽头，构成巨塔的黑色钢结构看起来布满了锈迹，塔的正面有一扇早已被锈死的大门，两人试探性的推了下，大门一动不动，显然没打算被他们打开。

绕着巨塔，走到侧边，黑色的塔身上有一条钢铁制成的扶梯，但是从台阶上锈蚀的痕迹，恐怕没人敢走这个楼梯，毕竟上去容易，掉下来可不好玩。

“哈。。。切”

风灵捂住下半的脸，她打了个喷嚏，王行天回头，她的脸红的惊人。

“你的身体？”

“先找入口”

风灵摆摆手拒绝了他的关心，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毕竟没找到入口，在这个冰天雪地之中，就是知道她的身体不舒服，又能怎么样呢？

王行天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他犹豫了一下，半蹲在风灵身前。

“我背着你走”

风灵看着身前的男人，想要绕开他，松软无力的身体却控制不住的一软，倒在他的身上，他顺势抱住她的两条丰满大腿，虽然隔着衣服，仍然能感受到少女软弹腿肉的美好触感。

王行天起身，风灵不由自主地搂住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颈间，脸红的惊人，不断散发出热量。

绕过楼梯，继续沿着塔身寻找，从地面冒出的一个把手引起了他的注意，把手明显经常有人使用，上面的漆面都被摩擦出手指的痕迹，王行天将风灵放在塔边，让她避风，拿着手中的木棍将把手周围的积雪全部扫空。

嵌在地面的是看起来像是地下室的入口，只是不知道能不能打开，王行天试探性的握住把手轻轻一提，意外的很轻松，把手就被提起，带起下面的铁板，一个地窖的入口出现在眼中，混凝土构成的阶梯上不断飘落雪花，王行天兴奋的重新背起风灵，她的身体经过这一会的时间，变得更加无力了，连扣在他脖子上的手臂都几乎无力扣住，王行天背着她，一路走下阶梯。

走下阶梯，是意外的景象，一条笔直的通道，两边布满相同样式的房门，通道两侧悬挂的白炽灯是点亮的状态，也不知道哪来的电力，王行天借着灯光推开一扇房门，一股久未打开的灰尘从门缝落下，王行天挥挥手，屋内放满了纸箱，他随手翻开一个打开的纸箱，里面全是罐头。

“有吃的了”

王行天的声音压抑中带着兴奋，他握住风灵的大腿，把她的身体往上一提，出门继续查看其他房间。

“嗯”

风灵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她搭在王行天颈间的小口无力的张开，眼神已经散漫，双臂无力的垂下，全靠王行天抱住才没有掉下去。

又推开两间储物间，王行天终于找到一间他想要的房间，屋里的墙壁上，散发着红光的电热丝把热量散发到整个房间，一推开门就感受到异乎寻常的温暖气息，这是莫名其妙出现这这片冰原之后，王行天看到的最好的东西，屋内还摆着一张上下床，还放着一张铁桌，没有任何生活物品，看起来没人生活过。

小心的把风灵放到床上的木板上，伸手摸了摸风灵的额头，温度滚烫，她的眼睛已经闭上，呼吸也带着不安的气息，显得急促。

“风灵，风灵？”

轻轻拍打她的脸颊，风灵却已经无力回应，王行天有些手足无措，他把风灵在床上放平，出门继续寻找。

片刻，他抱着一床打包好的被褥和几个纸箱重新进入屋内，纸箱被他拆成纸板放在地面，风灵被他从床上放到纸板上，拉开她的衣服拉链，风灵的衣物被他逐一脱下。

脱到里层，王行天摸到了一手的湿意，刚才风灵落尽雪窝艰难脱困的画面出现在他脑海中，在她脱困的时候大把的积雪顺着衣服的缝隙进入她的皮肤和衣服之间，被她体温融化而成的雪水把衣服内侧全部打湿，她穿着湿透的内衣跟着他又走了这么久。

脱掉最后一件内衣，风灵不着一缕的完美女体出现在房间中，即使身体虚弱，浑身发烫，但是她高挑的性感女体与往常不同，粉色的肌肤反而有种柔弱的美感，让人有种想要肆意欺凌的想法。

王行天却没空看这些，他把褥子铺好，风灵被他塞进铺好的被窝之中，他又出了门，片刻，带着几个罐头和不知从哪里撕下来的布条重新走进屋内。

小心的把风灵的身体撑起，给她喂食，特意挑选的罐头都是流质食物，她滚烫的性感粉色娇躯靠在王行天的怀里，被他握着脸颊把食物强行灌进口中，下意识地吞咽，又塞回被窝，不断地用外界的冰雪把布条冻成低温放到她的额头降低她的体温，同时在几个房间中来回寻找着药品。

“操，该死”

王行天坐在床边，看着换了多次冷冻布条却没有任何降温迹象的风灵，忍不住骂了出来，屋里放的全是罐头，被褥等生活用品，没有任何一个房间放着药品之类的物资。

把风灵额头再次被捂热的布条拿下，换上一条新的布条，他发现风灵的双唇微微张合，似乎在喃喃自语，他俯身凑近仔细听。

“少。。。主。。。”

王行天起身，目光盯住墙壁上发亮的电热丝。

“哈”

他的笑声有些苦涩。

“碰到你真是算我活该了”

他扭头看了风灵滚烫的脸颊一眼，起身，走出房间。

看着锈迹斑斑，看起来一脚上去就会断掉的台阶，王行天还是有些害怕，不敢上去，他踌躇了片刻，一咬牙，快步走上楼梯，随着他的体重压上去，楼梯发出的刺耳尖叫让他胆战心惊，万幸的是，看起来要塌的楼梯，始终没有真的倒塌。

心惊胆战的走完几层阶梯，王行天走到一层看起来依旧破败的楼层，他抬头一看，向上的楼梯已经断掉，只有这层侧面的一扇锈蚀的铁门在远处等待着他探索。

推了几下，推不开，王行天一脚踹了上去，门没有打开，而是直接倒在地面，掀起巨量的灰尘。

稍稍等待灰尘落下，王行天进屋查看，屋内的东西早已破败不堪，门边一个盖上的箱子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上面的十字图标虽然陈旧褪色，但是依稀还是能看出形状，王行天轻轻拉开箱子，里面是个密封的很好的塑料盒，透过透明的外壳，已经看到里面放了些常用的医疗用品，王行天打开塑料盒，看到平时常用的感冒药，他盖上盒子，从旁边找了一块破布把盒子挂在腰间，他扭头巡视一圈，没发现别的需要注意的东西。

再次小心翼翼地走上楼梯，刺耳的尖叫再次让他心惊胆战，边上的扶手早已断裂，连扶都没地方扶，他只能尽量走在边缘，生怕楼梯从中间断裂。

小心翼翼地走过几层阶梯，还剩下最后一层，王行天动作不免有些放松，已经到直接落地摔不死的高度了。

“撕拉”

刺耳的撕裂声传来，幸运的是，这声音不是王行天脚踩的地方断裂的声音。

不幸的是，这声音是他脚下方所有阶梯直接落地的声音，他脚踩的部分直接和下面的楼梯一起自由落体。

“嘶！”

被重力支配的恐慌让王行天下意识伸手，向上寻找着力点，他成功了，双手抓住上方的楼梯，挂在半空中，没有随着下层楼梯一同下落，但是手掌中流下的鲜血却昭示着他并不是安然无恙，顺着鲜血流动的轨迹，一根楼梯上残存的铁片从他的手掌中露出一点尖头，鲜血中他的手掌不断流下。

掌心的刺痛让他抓不住几秒就不得不松开手，不过有这点时间之后，他一个摆荡，向着空白的雪地把自己甩了过去，落地的瞬间，借着雪地顺势前滚，翻滚几圈后，几乎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这时候他才有心情关心自己的手，王行天抬手一看，一根异常尖锐的铁片从他的掌心穿透而过，他握住底端轻轻一抽，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蜷缩在雪面。

面色狰狞，他躺在雪地中，再次握上铁片，闭着眼睛一发狠，用力把穿透掌心的铁片抽出。

“嘶！”

剧痛让他忍不住发出嘶吼，他看了一下腰间的塑料盒，有着雪地和翻滚的缓冲，塑料盒里的药品完好无损，他捂着手掌，咬紧牙关走回地下的房间。

借着屋内温暖的空气，王行天单手把盒子打开，拿出一瓶酒精，把手摊在桌上，一咬牙，酒精被他淋在伤口上。

脖子上青筋暴起，牙齿几乎要被咬碎，王行天的面色狰狞的吓人，他单手拿起纱布，随便来回在手掌上裹了几圈，打了个结，坐在原地，急促的喘息。

片刻，他拿起药片和一杯水，坐到风灵身前，单手艰难的把她扶起，放在大腿上，看着药片进入她白到透明的双唇，下意识地就这水吞咽，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给风灵再次换了一条布条降温，无力的躺在床边的纸板上休息。

“嗯？”

睁开双眼，风灵看到上铺的木板，她想要张口，却发现干涩的口腔无法发出声音，低头，一对饱满的坚挺巨乳从被她撑起的被窝中亭亭玉立，余光看到床下打着低沉呼噜的王行天，风灵面色一红，虽然早就被他看过多次了，但是被他脱光衣服照顾，她却有种和做爱时不同的羞涩感。

起身，看到桌上的塑料盒，里面的药盒包装打开，还有绷带，风灵的目光看到王行天手掌上的绷带，洁白的绷带中央，一缕鲜红异常刺眼。

他受伤了吗？

风灵光着身体，赤裸着走到他的身旁，蹲下，轻轻拿起他的手臂，看着他的绷带包裹的部位，王行天被她的动作惊醒，扭头看到浑身不着一缕，刚刚大病一场后，肌肤上带着丝丝红晕，娇嫩的女体美的不可方物的风灵，他直直的看着她的身体。

“你醒了”

“嗯”

风灵的声音很小，她看着王行天的目光在自己性感的身体上巡游，已经退烧的脸上再次爬上粉红的色彩，她忍不住抬手遮住胸前两点和双腿之间。

“衣服在那，已经烘干了”

电热丝的边上，挂着一根铁杆，风灵的衣服在上面烘干了很久，风灵走到旁边，拿下自己的衣服，看起来被简单用水清洗过，她回头看了一眼躺在纸板上盖着被子的王行天，俯身穿上衣物。

“。。。。谢谢”

穿到一半，她没回头，对王行天说了一句话。

“不用，要是你死了，我一个人在这也挺无聊的。”

听到他的话，风灵背对着王行天的脸颊上流露出一丝微笑。

“嗯”

王行天的精神似乎有些疲惫，他单手搭在脸上，再次进入睡眠状态。风灵穿好衣服，小心的帮他把被子理好，走出门外，通道中摆放着许多他整理出来即将会用到的东西。

仔细地清点了一遍地下室的物资，如果只是两个人，够生活很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两人会出现在这里，但是目前来看，终于脱离了生存的危机，可以有余力探索一些别的事情了。

走到地表，纷乱的雪花仿佛永不停止，风灵抬手接住一朵雪花，往日能被她握在掌中把玩的雪花此刻却被她的体温立刻融化，变成水滴落下，她沿着巨塔的周围漫步，走到钢铁扶梯的位置，她停下脚步，断掉的扶梯跟她之前看到时有了很大的不同，她俯身捡起地上还依稀能看出血迹的铁片，回头看向地下室的方向，眼中闪烁着情感让人有些看不懂。

“要吃吗？”

被风灵的声音吵醒，王行天拿开遮住双眼的手臂，风灵端着几个加热好的罐头放到桌上，他起身，接过她递来的罐头，她没有吃，只是看着他。

张嘴的动作有些僵硬，王行天感觉有些不舒服，他一不小心把一点汁水沾到自己的侧脸，刚想找一块布擦下，却看到风灵拿起一块布条帮他拭擦起嘴角。

风灵的态度与之前有些不同了，之前风灵虽然是他的契约女忍，但是从来没有做出过这样的举动，他有些惊讶的看着风灵俯身贴近他的脸。

被他盯着，风灵明显有些害羞，颈间雪白的肌肤微微泛红，之前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面无表情的，王行天有些不适应，低头继续吃起了罐头，下半边脸的些许僵硬在两次之后就适应了，他没当回事。

“呼。。。呼。。呼”

风灵躺在上铺，听到下铺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她稍微恢复之后就把下铺让给王行天了，他身体有些不舒服，翻身下床，站在床边，王行天的身体如同虾般弓起，他在睡梦中紧紧的抱住怀里的被子，露出的脸上，大汗淋漓，嘴没有闭上，急促的呼吸。

她艰难的把被子从他的怀里拉出来，找到之前他给他降温用的布条，用同样的方法替他降温，他急促的呼吸有了些缓解。

“没想到我也这样了”

躺在床上，王行天看着风灵替他换上一条冰布条降温，话语间带着些许自嘲。

“楼梯是你弄断的吗？”

风灵突然问了一句看起来跟他的病情没有关系的问题。

“。。。我闲的没事上去逛逛，谁知道那楼梯质量那么差。”

风灵拿起那个塑料盒。

“地下室我没看到跟这个一样的塑料盒，其他东西都是大批量的储存，只有这个，只有这一个。”

两人陷入了沉默，只有王行天已经减慢却还是略微急促的呼吸声。

“这是放在桌上的，所以只有这一个”

憋了一会，王行天憋出一个回答，也不知道风灵相不相信。

“嗯”

风灵的回应短促而听不出情绪，她打开塑料盒，拿出几粒药片，放到王行天嘴唇前，他张口含住，风灵的另一只手握着一杯水，轻柔的配合药片抬起他的身体让他喝水吞下药片。

喝下药片，王行天的症状稍微好了些，风灵也松了口气。

半夜，再次被吱呀吱呀的床铺摇动声唤醒，风灵下床看到王行天的症状似乎更加严重了，他的身体不断抽搐，汗珠如同雨滴将床铺打湿，风灵艰难的把他从淋湿的床铺上放到地面，又来回多次给他用积雪冻过的布条降温。

似乎稍微好了些，王行天醒了，他无力的抬手看了看自己手上裹着的绷带，风灵已经帮他换过两次，里面的伤口看起来在逐渐痊愈。

“是这里的原因吗？”

风灵捧起他带着绷带的手。

“大概是你感冒把我给传染了吧”

王行天的声音十分嘶哑，却仍然带着调笑之意，他突然感到有水滴落下。抬头，风灵低下的脸颊有水珠滴落。

“对不起”

风灵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是王行天第一次看到她哭。

“那些药，是你去上面拿的。”

“这里，也是在楼梯上受伤的。”

风灵双手捧着他的手，身体不断抽动，眼泪如雨般滴落。

王行天没有回答，他任由风灵捧着自己的手，有些泛白的脸上，双眼看着风灵掌中自己的手。

哭泣仿佛一场插曲，风灵很快恢复了正常，她加快了更换布条降温的次数，王行天睁着眼睛看着她一整天连续不断的将温热的布条更换成冰冷的布条。她刚刚痊愈的身体在失去能力经不住这样的使用，终于，在一次更换之后，她坐在纸板上休息的时候不自觉地进入了梦乡。

电热丝散发出的温度和身上的被子都十分温暖，风灵翻了个身，屋里十分安静，她睡得很香。

“？”

猛然从地上坐起，风灵掀起身上的被褥，看向床上，那里只有一床布满人体形状湿痕的被褥，上面的王行天已经消失无踪。

风灵握住被子的手微微颤抖，她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快步把另外几个房间搜寻了一遍，空无一人。

通道口的铁板被暴力的掀开，风灵从通道中两步登上地面，她的动作不知为何开始变得敏捷，有了几分女忍时的风采。

目光如电，她的表情冰冷，周围的雪面随着雪花的更新将脚步全部掩盖，已经看不到王行天的足迹。她的呼吸愈发沉重，爆裂的情绪在她体内酝酿，身体内微微颤抖，逐渐抬起的手臂中，似乎有两股能量交错，互相抵抗。

随着她一步步向前，天上的雪花落地的速度都变得缓慢，她举起的手臂中突然亮起一道光芒，像是终于突破束缚，力量涌现，一片雪花以缓慢的速度落在风灵的肩上，她的身上，已经被忍者服所覆盖，她的目光仿佛带着光束，随着她手臂的缓慢抬起，地面上的雪花也如同被一股无形的地面托起，露出下层的雪花，风灵的视线在露出的深层雪花中一扫而过，很快锁定了一排脚印。

穿着忍者服的她动作无比流畅，在雪地上轻点，就如同滑动一般在雪地中快速前进，身周大片的雪花被她掀起，露出深层的脚印。

一个凸起的雪包很快拦住了她的去路，看着眼前积雪堆积的雪包，风灵的手掌握的很紧，她像是有些害怕一样，掀起积雪的动作异常缓慢。

幸运的是，里面的王行天好像还没死，突然再次看到雪花，他有些意外，低头看到风灵。

“你找回力量了啊。。”

他的声音极小，风灵贴着他的身体才能听清。

“我带你回去”

她的双臂伸进王行天身下的积雪中，想要把他抱起。

“不用了”

王行天闭着双眼，通红的脸上却带着微笑。

“你离我远点吧，我听说破伤风死的人最后样子很难看，才跑出来的，谁知道你还找来了。”

“呼。。。呼。。。”

说话的行为似乎消耗了他不多的能量，他艰难的呼吸两次。

“我可不喜欢被人看到那种丑样子”

风灵没有听他的，沉默的抱起他的身体，他健壮的身体此刻居然有些轻盈。

缓慢的走在路上，听着他虚弱的呼吸，他有说话了。

“如果还能回去的话，你去找程夜吧，我不了解这个契约，但是应该会自动解除吧。。。呼。。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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