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黑暗的边陲——格雷文

夜幕低垂，阴云遮蔽了半轮残月。

两道身影沿着泥泞的道路缓步前行，靴底踏过积水，溅起暗色的水花。

只见前方有点点微光在黑暗中闪烁，是格雷文镇的篝火在细雨中跳动。

往来的商队裹着面罩垂首不语，衣衫褴褛的人们倚在各自的墙角屋檐下发出嘶哑的呢喃。

「这里就是被称为王都门户的城镇。。总感觉跟想象的不太一样呢」

伊凡压低声音说着。

「是吗？和我想的区别倒没有那么大」

斯黛拉神色轻佻，仿佛丝毫不受小镇阴霾的影响，亦或是说，这完全是她司空见惯的景色。

本该喧嚣的夜市此刻格外沉闷，镇民们行色匆匆，脸上布满忧虑和恐惧。

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门窗紧闭，就连守夜的火炬也显得微弱无力。

二人沿着主街的石板路走到镇中心，酒馆的招牌在风中吱呀作响，半旧的木板上刻着几个苍劲的大字——血斧酒馆。

门前，一名醉醺醺的流浪汉倒在地上，嘴里喃喃着听不清的胡言乱语。伊凡微微蹙眉，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混合着汗水、酒精和烟草的气味。

酒馆的气氛和外面一样沉闷。

大多数人埋头饮酒，窃窃私语，目光时不时瞥向角落，神色警惕。

二人找了个角落，卸下行李，看上去有些上了年纪的酒保缓缓来到桌边，

「两位女士有什么需要？」

伊凡点了一份面包和蜂蜜水，酒保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斯黛拉，她摆弄着头发似乎不打算说话。

「这些就好，她暂时还不饿」

伊凡尴尬的笑笑，酒保转身就离开了。

此时，金属碰撞的脆响从门外由远及近的传来，最终「咣」的一声，酒馆大门被一伙人推开。

他们身披银白色的盔甲，甲片在篝火映照下闪烁着光辉，胸甲中央印着一枚暗红色的徽章，那是一顶燃烧的王冠。

伊凡的目光顿时亮了起来，胸膛微微起伏。

「骑士……真正的骑士！」

从小便憧憬的身影，如今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她的手指微微颤抖，心中燃起一丝激动。

然而很快她便察觉到，这些人的到来，令原本就沉闷的酒馆变得更加肃杀。

窸窸窣窣的聊天逐渐消散，就连呼吸声也变得克制，骑士们的目光比盔甲更加冰冷。

她的兴奋被寒意吞噬，取而代之的是疑惑。

为首的骑士走到房间中央环顾了一下，很快便锁定了目标。

他领着麾下的人，迈着沉重的步伐压向了酒馆的角落，一个苍老的男人正僵硬地坐在桌边。

他们包围了那个瘦弱的男人，为首的骑士摘下头盔，砸在桌上，老头被吓的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们给你机会了，铁匠。」

骑士低沉的声音压抑着愠怒。

「而将这是最后一次。」

「克雷森大人，我……我真的没有钱了……」铁匠蜷缩着。

「没人替你想想办法吗？我听说你有个很聪明的女儿，不仅聪明，还长的不错。」

骑士们爆发出哄笑。

「想想，雷欧德，让你的女儿替你想想办法。」

老头的眼神由恐惧转向绝望，他是一无所有，但女儿是他苟活着的唯一理由。

伊凡眉头紧蹙，身体微微前倾，不知不觉中手指已经搭向剑柄。

突然，一只纤细而冰凉的手挡住了她。

斯黛拉微微侧头，嘴角挂着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只见她轻轻摇摇头。

「你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吗？」伊凡压低声。

「我在听呢。」斯黛拉语调轻柔，像是在低语，「但别急。」

她用指尖轻轻点了点伊凡的胸口，示意她冷静下来。

「这里不是你的童话世界，骑士也不是你想象中的英雄。」

伊凡的呼吸急促，手掌微微颤抖。

斯黛拉收回手，笑意加深。

「想救人也要选个好时机。」

伊凡咬紧牙关，最终放下了手。

见雷欧德沉默不语，克雷森一旁的骑士重重的砸下利剑，寒光映照着老人呆滞惊恐的脸庞。

克雷森一手拦下

「慢着点，卢修斯」

他拿起头盔。

「我们最多再给你...一天时间」

他玩味地说着，

「下次，就该去你家拜访了，这样说不定更好。」

骑士们在哄笑中离开了酒馆，铁匠却始终盯着老旧的桌面，嘴角抽搐着说不出话。

直到木椅吱呀一声拉开，他才回到现实。

他惊讶地发现两个年轻的女孩坐在了他的桌旁。

左侧的女孩抬着下巴，低眉只顾拨弄着指甲，淡栗色的微卷长发蓬松地披散在肩上。

她的皮肤白皙，眼尾微微上扬，紫色的瞳孔中泛着一丝捉摸不定的光。

而正对面的少女，则有着绸缎般顺滑的黑发盘在脑后，一缕碎发垂落耳侧。深红的眸子在微弱的烛光下泛着宝石般的光辉。精巧的五官与落魄的小镇格格不入，柔和的目光透着一丝不似凡人的凛冽，她开口说道：

「老先生，愿意和我们说说发生了什么吗？」

老铁匠仿佛还没有从恐惧和绝望中恢复，只是来回打量着面前的少女。

「或许我们可以帮到你，我们是南方来的旅行商人，我叫...」

伊凡顿了顿。

「我叫伊塔莉亚，这位是斯黛拉」

老铁匠咽了口水，终于挤出几个词。

「你们还是早点离开吧...」

伊凡蹙了蹙眉，招手示意酒保过来，

「给这位老先生上一份热乎乎的大餐，还要一桶蜂蜜酒」

她在桌上放下了一把金币，雷欧德的眼睛微微瞪大了。

酒保也愣了一会，然后从中抽走了一枚。

「老先生，刚才的骑士是什么人」

铁匠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犹豫着说到

「那是...克雷森，白焰骑士团的执行骑士，你看到了那些猩红的徽章，代表着那该死的王后的猎犬们」

提到王后，老人的语气在畏惧之中夹杂着一丝愤怒。

「在前线战士们拼杀的时候，他们在后方忙着搜刮民脂民膏。」

伊凡的目光变得更加疑惑

「为什么会这样？」

铁匠叹了一口气

「自从王国和北方蛮族开战后，我的两个儿子去了前线，而征兵从未停止，直到格雷文几乎不剩下年轻的男人。」

「就在几个月前，税赋突然翻了三倍，我们没有钱，而家里也没有青壮，就连抵税的兵备也打不出来。」

「唯独只剩下我的小女儿，艾薇儿，帮我打打下手，她才14岁...」

老人的声音几近哽咽。

此时，酒保端来了一盘烤馅饼，香肠拼盘，还有一桶热气腾腾的蜂蜜酒。

伊凡将餐盘推了推，示意雷欧德先吃饭。

「谢谢你们。」

他激动地抓起馅饼不住地往嘴里送，又猛的灌了一大口酒。

等待食物咽了下去，他缓了一会，说道

「据说，战线已经难以为继，而几个月前，王后卡特琳娜改信了一位新的神」

「新的神？」

「我不知道祂叫什么名字，据说王后声称祂是'世界未曾真正了解的至高之神'，远胜于世俗信仰的光明神，只有祂才能让王国摆脱战乱...我很确定, 这苛税一定是和王后有关」

见伊凡的眼中还有疑惑，铁匠只能怯怯说到

「其他的...我一介匹夫，也不得而知了」

伊凡深吸了一口气，

「那，我们就先了解到这，这些剩下的金币，权当是给您的报酬了」

铁匠的眼睛里瞬间点燃了希望的火光，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太感谢你们了！」

他犹豫了一小会，颤抖着把手伸向金币。

突然，一直沉默的斯黛拉一手按住了金币。

「等等，钱可以给你，但必须得答应我们一个要求」

老人疑惑地看着她。

斯黛拉嘴角微微翘起，和伊凡相视了一眼。

翌日正午，格雷文镇外白焰骑士团的据点内。

克雷森不耐烦地敲着案板，这时，一位侦察兵跑进帐内，俯身对着克雷森耳语了几句。

克雷森扬起了一边的眉毛，

「就他一个人？」

侦察兵确定的点点头。

一丝喜悦禁不住地从他的嘴角蔓延开来。

「出去吧」

侦察兵应声而退

克雷森大笑道

「那个老东西丢下她女儿逃跑了！就在南边的森林里，卢修斯，你带着人去围堵他」

处刑骑士卢修斯一把扛起大剑，回头问道

「那你呢」

克雷森目光锐利，嘴角泛着一丝丝得意。

「我去他家回收剩下的利息，尤里克，跟我走！」

半晌过后，克雷森便站在了铁匠家的门口。

出人意料的是，大门敞开着，仿佛在欢迎着他的到来。

克雷森心里打着鼓，

「莫非是那铁匠让小丫头逃了？」

随即又摇摇头

「不可能，四处都是我的人在盯梢。」

他咬咬牙，带着尤里克闯了进去。

进门后的下一秒，克雷森便松了一口气，甚至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

那漾着绯红色的稚嫩脸蛋，由于家中贫困不得不穿着的哥哥的长袍，使得少女的身躯显得更加娇弱。

不是别人，正是铁匠的女儿艾薇儿，坐在床边，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欸…欸？」

「出去望望风吧，尤里克，这里交给我，要是有人来就说克雷森大人正在…处理公务」

克雷森的语调禁不住地兴奋，尤里克也心领神会的退下，顺便关上了大门。

「骑…骑士大人，爸爸他很快就还债了…」

艾薇儿慌张的看着嘴角咧到脸变的克雷森，正不断地逼近。

一边走着，一边卸下身上的盔甲。

「我…我也能帮忙的，我什么脏活累活都能干…求求你」

克雷森仍然保持着悠然的步伐，竖起食指摆了摆，示意少女不要再做无谓的挣扎。

少女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想要说什么嘴里却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而这幅模样更是将男人心中的邪恶推向了巅峰，如同火山即将喷发前大地开始颤动一般，克雷森的身体也禁不住的开始颤抖。

「很好…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他大笑着，悄然加快步伐，十根指头在空中愉快地舞蹈着，最后直接推向少女瘦弱的肩胛。

「继续啊，越是抵抗，我就越享受啊！哈哈哈哈哈」

男人发出愉悦到丧心病狂的嘶吼。

而不知是出于绝望，还是什么其他的情感，少女的眼神变得空洞，她低下头，停止了抽泣。

「没错，就是要这样。」

似乎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转折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克雷森的动作也随着笑声戛然而止。

「你说什么？」

「我说…骑士大人说得对」

少女仰起头，眼圈周围还泛着未干的泪痕，但原先的恐惧已一扫而空，嘴角甚至露出了一丝笑意。

「不这样的话，可没法尽兴呢~」

她的瞳孔从中央开始泛起红光，逐渐取代了铁匠家族的绿色。

更加奇妙的是，她的全身都在发生着变化，黑色的直发逐渐染上浅栗色，发梢如同藤蔓生长般卷曲了起来，

瘦弱的躯体也随之变得莹润丰腴，就连破烂的罩袍也焕然一新成了一袭百花金丝连衣裙。

在所有见过的服装里，斯黛拉果然还是最中意蒙顿格斯的这套遗产。

「你...你是！」

克雷森随即察觉到这不是艾薇儿，并且眼前的这个女孩似乎在哪里见过。

她长得似乎比艾薇儿还要水灵，可是…

这是易容术？还是我中了幻术，不管怎么说，这家伙是个会魔法的女人，不能大意。

短短几秒内，克雷森的脑海里闪过许多念头，也许正是由于太过震惊，他仍然维持双手抓着少女肩膀的姿势。

「嗯？」

随即他便发现，没有站起来并非是出于自身的意志，而是他的手仿佛黏在了少女的肩膀上一般，更严重的是，这双手的重力如同加重了十倍，正把他不停地往下拽！

「诶，这是幻术，还是魔法？你一定在脑子里犯糊涂吧？」

少女发出愉悦的声音。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你接下来有更重要的任务…」

男人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的想把手抬起来，但手掌仿佛已经站在了无动于衷的少女那边不受自己控制。

「…取悦我吧」

少女轻描淡写地说出了令人匪夷所思的话，抬起双臂环住了克雷森的脖颈。

克雷森在挣扎中，踹倒了旁边的椅子，听着屋内发出的噪音，尤里克还以为事情如他想的那般开始了。

「你要干什么，你要干…唔!」

那环在脖子上的手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将自己的脑袋拉了下去。

克雷森的脸直直地撞向连衣裙上方裸露出的那道深不见底的乳沟。

接着脸颊被柔软的触感包围，漆黑笼罩了视线，一阵奇异的香氛涌入了口鼻。

这是要干什么？

疑惑刚上心头，男人立刻感觉到包围着他脑袋的柔软触感正变得异常。

不仅是埋进了双峰这么简单，少女的肉体还在不断紧贴，挤压了剩余所有的呼吸空间。

甚至涌入了鼻孔，口腔，眼眶，耳孔!

「不对…不是她涌入了我，而是我在…」

当克雷森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他的脑袋已经完全被斯黛拉的胸口吞没，同时双手也没入了她的肩膀，被迫弯着腰，整个人成一张弓形勉强立在少女跟前。

「就把你的力气留到之后吧…」

斯黛拉用着柔和的语调，优雅的坐在床边，她扶着克雷森的腰，深吸一口气，一把将他剩下的身体抬了起来。

拼死挣扎的克雷森踢倒了更多的家具，巨大的噪音让屋外的尤里克开始疑惑起来，他几番想要敲门确认，却又怕打扰了老大。

而屋内少女的身体不断抽动，就像大口进食猎物的猛兽。

伴随着黏腻的液体滑动的响声，从阳光投射在床边的影子里可以看到，男人只剩双腿还在少女胸膛前疯狂摇摆，最终整个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少女那光滑圆润，小山一般突出的肚皮。

她舒服地靠在床头，侧过身子。一只手撑着脸颊，一只手轻轻点着白皙柔嫩的肚皮。

手指在不断蠕动着的腹部表面游走着，斯黛拉满足地欣赏着肚皮不断变化的形状。

「这里是脑袋…这里是背吗，嘻嘻~」

伴随着像是有人在身体里不断的给自己按摩的饱足感。

男人的嘶吼和尖叫糅杂在肚子里黏腻的咕噜声被肚皮过滤成出的模糊不清的声音，也显得格外地悦耳。

见屋内的嘈杂声逐渐消失，尤里克终于鼓起勇气叩响了门扉。

「大人，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斯黛拉正享受着肚子里活蹦乱跳的男人，眼珠子一转，开心地说道

「是啊，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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