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葉安才陪著洛娥回來。

原本像鼓一樣股的肚子如今只剩下腹垂凸。

喔喔喔真的變瘦了。

「接下來換你照顧囉，我先走了。」葉安在門前這樣對我說，關上門離開了。

她走了，只剩我們兩個。

我問她狀況。

「嗯，還好。」

她還是像平常一樣無言。

但如果真像平常的話，她應該說完馬上就上樓了，而不是在椅子上發呆。

我猜要發呆應該也會在房間發呆吧。

還好？還好哪會這樣子？生個小孩把心都生掉了嗎？

幾個月前還問我這裡人對我如何，看起來是和這裡人有關係。

沒有對象，難不成是什麼被動意外懷孕嗎？

但她是祭司诶，有人敢對她怎麼樣？

在宿舍四個人都不敢偷東西了，這樣小地方很快就抓到了吧？

我用她的問題問了她。

聽見我問題，她的耳朵折了一會兒。

「原本我怎麼預想這裡的人......？」

「這裡人......都是自己的英雄，他們很敢說出不公，他們善於改變自己，他們力於革新社會。」

「我原本以為，以為和他們一起，也能變成這樣的人。」

「但是到了最後我裡外什麼人都不是。」

這是......哪兒人？不是這兒吧？

對喔，她那次問我預想，我也沒回答出「預想」的內容。

幸好我沒把話說出來，想著想著都覺得自己欠打。

她想變自己的英雄，不想被叫「祭司」，為什麼？

如果是那樣角色，不正好能夠優勢地實現自我嗎？

難道是祭司的問題？會不會正因為是祭司，才會被動懷孕？

我想問她這裡人，她卻回答那裡人。

她兩年前也是平地人......那麼不就是我們群那麼。

那間學校原本也只有葉安和她兩人，同樣這一兩年才開始系統進行的。

原來她想讓這裡更好嗎，學有成後，靠著教育振興家鄉，最後成果不如預期，還和這裡人疏離？

但是不會啊，這裡人都對她很好。很常送她東西，看到她會開心打招呼即便她沒回答，底下也一堆人說她唱很好。

果然還是累了......浸淫在自己期望不定的努力之中嗎？

我告訴她吃飯吧，提前弄好，只不過是中午那餐加熱的。

「嗯。」

我叫她不要動，自己盤菜飯。

吃飯時，我打算代她上課讓她休息，國中數學很簡單啊，高中也還好.....啦，排列組合最行。

「你要代課？我沒有說我不上課啊。」

妳不說，不代表別人看不出來啊。

妳整天繃成這樣，不代表別人看不出來啊。

妳覺得自己不夠好，不代表所有人都跟妳一樣看妳不夠好啊。

她聽了，沒有回答，反倒漸漸紅了眼，緊咬著嘴，深吸著氣不斷眨眼，眼淚最後還是沒流出來。

「你覺得我好，你們覺得我好，我就好嗎？」

「我不好，我哪裡好？你們和我打招呼，我沒有回答。你們做東西給我吃，我也放到快壞才吃掉。我連，我連媽媽教我唱的歌都忘了！」

「我那時好討厭爸爸，我好討厭那時的自己。所以我，所以我跑出去找葉葉，乾脆把自己抹掉。我自己討厭自己，讓他們也討厭自己不就好了麼。」

「可是我回來後，回來後爸爸不在了。這裡的人也不討厭我，為什麼？為什麼不討厭我？我又不是神，明明把自己搞那麼髒......。」

斷斷續續的呼吸聲。連眉毛、嘴巴都無法控制，只得任其紅溫熱淚。

她終於說出來了，這就是我要的。

怒裡面有什麼？有哭，哭裡面有什麼？有淚，我要把她心裡的淚給勾出來！

那妳討厭我嗎？我也很髒啊，我那天去打獵回家滿手都腥味。

妳討厭葉安嗎？她也很髒啊，烤肉烤到手沾一堆油汙。

雖然還在哭，不過呆掉了。

她是我第一個想惹哭的人。我弟也是她那一類人啊......。

「不......不。」

妳髒，她髒，村裡人也髒，可我也不會討厭啊。

妳把自己討厭掉，別人也把妳討厭掉，那我呢？我不會討厭妳啊，妳能怎麼辦？妳不能！我也不會讓妳把自己抹掉。

這麼說吧，我也討厭我爸媽，考試沒一百分被打我真覺得他們頭殼壞掉，氣溫20度要我穿一堆外套我也覺得他們體溫感官失調

，我也同樣討厭這些不講道理傳下來自以為是的東西啊。

神有什麼有趣的？我們惡鬼不都是髒髒才有變乾淨的價值嗎？

而且......妳那麼可愛......是要怎麼討厭起來？就喜歡你髒髒的啊。

「什......什什什麼東西？」

她一邊藏住耳根，一邊喬手肘位置遮臉，又不停變換面向。

接著摀著臉跑向廚房冰箱，拿出一乳白液瓶裝。

再走出來，向我拿起瓶子。

「你不說你不說你不說......那你說嘛，你也沒說啊。」

「我問你那天在樓上有沒有聽見什麼事，你說沒事？」

「你以為沒事不代表......我看不出來嗎。」她紅著臉，越說越小聲。

然後她就看著自己手握瓶，在看向我。

「喝掉，然後不要說話！」

......為什麼不要說話？

「我、我就知道你不會對前者有意見......閉嘴喝掉！」

沒多想，我接下她手中的液瓶。

聞了聞味道，牛奶？不是很像......。

我咕嚕嚕喝下，身體沒什麼異樣。

「......那是我的母乳。」

我還沒反應過來，她就坐在我身上，能從胸前感受到她吐出的紅紅水氣。

「抱我。」

我還在當機，正糾結要不要說話一事。

「抱我！」

喔，喔好......？

我伸出雙手，交疊叉在她背後。

砸在我身上的乳房也開始變形。

「緊一點......。」

如反射般照她說得做，她軟軟的肚子和我腿相觸。

然後她閉著眼睛，搖著頭死往我心裡蹭。

上方彎起來的耳朵一直搔我的眼睛，搞得我也睜不開。

像隻兔子一樣。

蹭了蹭，蹭蹭蹭，蹭完沒？蹭完了。

她直接癱在我身上，呼吸也趨緩。

耳朵不搔了，眼睛也能睜，我看看她，她的臉隨著我胸起伏。

無神盯著我胸，又向上飄移，和我對上眼後又動動耳朵不讓我看下方。

幸好她沒叫我不要呼吸，不然我真不知道怎麼辦。

她嘴巴直接貼著我胸說話，能明顯感受到她嘴唇張合，而且聲音還......特別大。這什麼胸腔共鳴？

「我討厭我爸爸......我爸爸他，不讓我晚上跑出去和葉葉玩。」

「我爸爸他，不讓我和平地人說話。」

「我爸爸他，要我和媽媽一樣，長大後當梅罕牧拉。」

「可是我不想跟媽媽一樣......和不喜歡的人做......又要幫他們生小孩。」

「大概七八歲，我跑到葉葉家，他們家人讓我和她到平地上學。」

「我在學校，只要肚子餓，就會想亂拔東西往嘴裡塞，被老師看到自己吃雜草有種飄飄然的期待感。

然後被看到只會被罵，說上面有蟲藥。然後自己說『有蟲藥我也吃』還被笑頭殼裝鳥糞。」

「只不過每次營養午餐碗裡面都會被塞很多紅蘿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還記得小時候背經念典，老師一直說長大要回報父母，要心愛父母，廣播還放感恩的歌......我覺得自己好奇怪。」

之前有看過佩魯代祭司負責生育工作、宗教活動和其他雜事。

我還以為是幫別人墮胎，決定時辰之類......。

我當時念這塊不是很有興趣，當時考古題刷刷刷就過了。

自己缺席幾堂還比宿舍一位同學每堂課必到，自己硬幹原文書考得還高......呵，真是慚愧。那教授歷次段考考卷幾乎都一樣。

「那個......鬆開點，腰很酸。我動不了。」

我鬆開手，她頂著我臂轉身，和我同向，坐在我腳身上。

又拉起我的手，像繫安全帶一樣靠緊。

「我大概是......國中吧，二年級讀歷史後總覺得自己滿腔熱血已經沸騰。其他科也是，好像一直學一直學不斷在建立新知。」

「那時開始覺得沒什麼是自己辦不到的，甚至可以改變自己討厭的家鄉。」

「回來，我還幻想自己能透過洗血的方式，把一代一代的思想價值洗掉。」

「什麼洗血啊我的天......去洗腎還差不多。

搞不好我之後還會把自己身體搞爛，然後跟大家說『你們看！就是你們害我這樣！』空虛地繼續爛下去。」

這也算種中二病吧？

我也是那樣子。

父母花大把大把錢栽培，送小孩去補習班，花多點錢買參考書評量，還得浪費時間幫自己小孩控管時間。

為的就是不想讓我過得和他們一樣令自己失望。

我不過是嚐了甘頭，便膨脹瞧不起他們。

即便如此，我同樣否定那些日子的不情願。

以前常常被罵個破頭，現在發現他們不再怨東怨西，反倒多了幾紋仍得工作的老累。

也許真如他們所說管不了了，但我們在同個屋簷下還是會一起吃飯，說說彼此都聽得懂的話。

「聽得懂的話......明明同樣中文，真的不見得所有人都聽得懂。」

她一邊聽著我說，一邊手指揉著我手掌。

她的手很軟，但是我的手很癢。

很癢捏......。

「我喜歡手這樣乾乾的，摸起來很舒服。」

還吃飯嗎？

我肚子餓不舒服呀......。

「肚子餓......喝、喝我母奶啊......。」

......吃完喝！

聽我話，她終於願意下來了。

洛娥靠我一旁，恢復那樣不說話，拾起筷子吃飯。

她現在這樣子反而能讓我鬆口氣......。

兔子說一說就發情的嗎？

她竟然有母乳的嗎？喔對喔，懷孕本就有啊。

會不會之前冰箱，不讓我開的那一層正好就是她放母乳的地方？

那得該有多少呢？如果只是一兩瓶......她應該會打包放在角落吧？

不對......我在期待什麼，把她當......批發商了嗎？光是一瓶就很多了吧？剛剛看那一瓶大概比市售優酪乳大點，抓個300毫升差不多。

我們吃完飯。本想讓她休息，正準備幫她收碗盤。

可她卻站起來。

「我要收。」搶走我的目標，自己拿進去了。

也是，真想休息哪還在這吃飯？

在廚房，她在旁邊看我洗碗。

收拾完，她追蹤地看著我，放完器物才發現她的視線。

「你說好要喝奶......。」

我答應她。

然而之後她卻抿了抿嘴唇，斜斜眨眨眼，紅著臉，認真開口。

「來、來房間喝。」

廚房沒有？

她沒有回答，直接上樓。

我怎麼感覺自己今天也很累......。

我走上樓，走向半開著的門。

裡頭是隻全裸紅色兔子，坐在床上。

原本豎著耳朵盯著前方，雙手撐在墊上。

我在門外看著她三秒，洛娥才發現我。

她向後傾，看著我，機械地伸起手擋在胸前，手掌摀著黑乳暈。

這時候走出去她會不會哭？

算了算了算了，惹不起惹不起。

她拍拍一旁位子，明示要我前往。

然後......然後她就把我撂倒。她趴下，撐在我身上，掐上我腋下，扭扭屁股擠著床單前行。

她壓低前胸，兩團乳房就著麼「啪」一聲砸在我臉上。

「......吸，快點......哈啊......哈啊。」

「我快忍不住......快，一，點！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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