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鳟鱼五重奏》的曼妙乐声回荡在学校的各个角落，各班值勤的班委走上讲台，走廊里的同学们陆续回到教室，取出枕头，经历了一上午紧锣密鼓课程的疲惫身心渐渐放松下来：午休开始了。

“咕噜噜……”“噗……”“噼噗……”“噗唧……”宁静安和的教室里隐约传来沉闷的低响，随后是一丝令人不悦的气味，还有红着脸左看右看的慌张的小卡。

为缓解腹中激增的压力，小卡不得不迫使脆弱的小穴勉强张开一条小缝，排出刚刚饭后产生的废气，又要将其立刻封锁，避免喷出高压的稀便。

小卡将头深深埋进双臂中，内心仍在矛盾地挣扎：“快要……憋不住了……现在去厕所吧……只要不被源哥发现就好……希望源哥已经睡着了……”

侧过头，目光投向身后的小源。小源此时正乖乖地趴在课桌上，小脑袋朝向正前方，一改平日里淘气顽皮的常态，显得尤为可爱。然而下一秒，小源忽然将又头转向一侧，不仅没有睡觉的打算，还转起了笔。

计划的再一次落空，让小卡决心放下对上午事故的执念。也许源哥不会注意到呢？也许之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小卡决定不再执着于源哥对自己的看法，可是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嗯哼……好像……要……拉出来了……”小卡身体发晃，脸色苍白，牙齿咬得咔咔作响，泛红的眼眶里噙着泪珠，颤抖不止的小拳头将皱得将破的手纸攥紧一次又一次……

——真的已经到极限了！

男孩的直肠因填满了超量的半固体状秽物而鼓胀起来。稀便不断搅动、发酵，在男孩的腹中横冲直撞，找寻出口，而顽强抵抗了整整两个半小时的括约肌却早已成为强弩之末。

“咕噜～”腹中的压力陡然增加，翻滚的稀便向肛门发动大总攻，冲破了括约肌的封锁，泄漏的信号沿脊髓一路向上猛冲，直射大脑的神经中枢——

啊！！糟了！拉出来了！

“噗噜噜噜噜噜噜噜噜——”极其不雅的声音与难闻的气味在教室内破裂、弥散开来，而冲出教室的男孩却已无暇顾及这些。

可怜的男孩受迫于紧急的生理需求，苦苦渴望排泄却一直无法实现，终于在这一刻达到了极限，在长久的沉寂与忍耐后迎来了火山般的怒吼与爆发。

“刚才只是漏出了一点，没关系的，我一定能坚持到厕所……”男孩拼命提肛，潮湿的校服长裤深深陷进男孩的臀缝中，勾勒出两瓣饱满圆润的小屁股。

渐渐地，男孩向前奔跑的脚步放缓下来。停住脚步，弯腰屈膝，双手扶住膝盖，两条腿向内紧紧并在一起。浑圆软弹的小屁股向后翘起，微微颤抖。

“噗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男孩的屁股猛然抖动了一下，一连串湿漉漉的屁声从里面挤了出来，回荡在安静空旷的走廊中。

“拜托了……不要拉出来啊……”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滚落，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男孩两鬓源源不断地沁出汗珠，划过涨得通红的可爱的脸颊，与泪水一并滴落在走廊的地板上。

“噗唧…………噗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又是一轮机枪般的扫射，高压的稀便喷涌如注，完全超出了男孩的预期与控制，一部分穿透了轻薄的校服长裤，其余的沿着裤脚溢到地板上。

“可恶啊啊啊——”男孩羞恼至极，一咬牙，索性用手指狠狠插进泄漏中的小穴，继续向厕所飞奔。

“咕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噜……”唯一的出口被堵住，令男孩腹中积蓄的秽物颇为不满，争先咆哮着挤向手指与肛门间的缝隙。润滑的肠液成功开辟出一条通往外界的甬道，难耐的粪便紧随其后汩汩流出，伴着奔跑中的上下颠簸，飞溅在沿途的地板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粪痕，通向男厕所的第一个隔间。

“嘭！”隔间的门被男孩暴力的打开，随即重重地撞回。

“呜呃……快点……快点……”来不及锁门，男孩用另一只手慌忙地解开滴滴答答流着粪水的校服长裤，随即扯下早被染透成棕黄色的内裤，先前堆积在内裤里的秽物噼里啪啦地坠落进便池里。

仍保持着半蹲的姿势，还没顾得上思考，男孩就猛地抽出了小穴中被粪便紧紧裹住的黏腻的手指。

“噗——————————”疲惫不堪的小穴突然释去了将近三个小时的重负，像高压水枪般将忍耐已久的稀便重重射出，狠狠地击打在身后墙壁的白色大理石瓷砖上。

“噗啪啪啪啪——噗啪啪啪啪——噗啪啪啪啪——”黏稠浓厚的粪便一如激荡的泥石流，从男孩臀缝间的小穴中止不住地倾泻而出。

排泄声、喘息声、呜咽声、排气声、水花声、击打陶瓷声，连环腹泻的交响曲与稀便发酵的特有恶臭，顿时将原本午休时宁静安和的男厕所搅得天翻地覆、臭气熏天。

黄澄澄的稀便冒着腾腾的热气，堵塞了下水道的小孔，铺满了白色的陶瓷便池。被撑大、再收缩、又被撑大的小穴一张一翕，像喷涌弹药的火炮，像吞吐污泥的乌贼，像饕餮流涎的巨口，努力地喷吐着大肠中填满的巨量粪便。黏腻的粪水从开合的小穴中溢出，濡湿了敏感软嫩的会阴与腹股沟，顺着大腿内侧向下漫延，滴进男孩的袜筒里。飞溅到墙上的稀便缓缓淌下，与溢出便池的同伴相会，玷污了男孩的白色运动鞋。

“呼哧……呼哧……”小卡喘着粗气，猛烈的排泄急剧消耗着小卡的体力，令他感到一阵阵的眩晕与无力感。

可是，一回想起刚才自己在班里和走廊中上演的闹剧，小卡又立即清醒过来。

他只觉眼前忽然模糊了，眼泪挣扎着涌出了眼眶。他越是忍不住地哽咽，泪就越是止不住地往下淌。

“可恶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太过在意小源对他的看法，强迫自己在小源面前只展现出最好的一面。然而，无法实现的苛刻的自我要求却只能让他彻底崩溃。他懊恼于自己甚至连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都无法控制，又该怎样应对内心更深处的渴望呢？

小卡将头深深埋进臂中，抽泣着：“要是自己能像源哥一样，遇到什么事都一笑了之就好了……可现在，现在全完了……明天全校都会知道我的名字，都已经上初一了，竟然会拉裤子……不知道源哥以后会怎么看我……”

【混沌的头脑像是散乱的线团，纵横缠结在一起。小卡坐在线团的中央，无论怎样努力都解不开纠缠的死结。心脏也像是被交错的丝线紧紧裹挟，令人窒息……】

“卡尔，你在里面吗？”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随后一张令小卡朝思暮想的小脸从门缝中探了进来。

“源哥？”小卡抬起头，纯净澄澈的眼睛里涟光闪闪，盈满了无辜与委屈的泪水，吹弹可破的脸颊在微微红晕的映衬下楚楚动人。

——好可爱！小源的心脏狂跳不止，双眼出神地盯着小卡，脸上不禁染上一丝绯红。其实小源早在小卡摇绳时就注意到他不对劲了，而后又在大课间结束时撞见了小卡努力排出体内秽物的……可爱表现！——令小源心旌摇荡！在此之后，小源一到课间就在楼道里转悠。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一直密切关注着小卡的动向并尾随其后。终于，他在午休时等来了小卡的大爆发。

“啊？！源哥！我……”小卡竭力忍住了喷射中的稀便，挣扎着想要提上裤子，站起身来。可是开闸的洪水哪会那么容易收住，超负荷的忍耐让小卡的全身都在颤抖。

“我只是……唔呃……求你了……不要看我……”男孩用力咬住下唇，发颤的声音越来越小，渐渐带上了哭腔。

“啊！我才没有——”刚刚缓过神的小源忽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莽撞，连忙将门关上，紧接着里面再次传出了剧烈排泄的响声。

可是，脑中又浮现起小卡刚刚的可爱神情，小源的心就像是被电流击中一般，既兴奋又麻木，久久不能自已……

隔间内，小卡陷入了无尽的困惑与懊悔之中：为什么小源会突然出现？他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会怎么想？他会不会已经在讨厌我了？我该怎么做才能挽回这一切？无数问题被抛出，却无从解答，让小卡的头脑一片混乱，不知所措。

“喂，卡尔。”小源的呼唤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那个……我来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更换的裤子和鞋？”

“？！”

“我前两天新买的校服一直放在学校的柜子里，还没有带回家，还有我的篮球鞋，你有需要的话都可以借给你。”小源一边说着，一边将崭新的校服搭在了隔间的门板上。

“！！”

“对了，我已经把走廊清理干净了。而且出来之前我和班长说，我自己出去问问卡尔的状况就好。所以除了我，其他人都一直呆在教室里，你不用担心。”

“！！！”

“还有，我只是看你可怜才顺便帮的你，千万不要多想了。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源哥！请等一下！”小卡听到小源离开的脚步声，心中不知怎地感到一阵不安——或许还有不舍——不自觉地大喊出声来。

“怎么了，卡尔？”

“谢……谢谢你！源哥！”不知是感激还是欣喜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但小卡还是努力忍住了呜咽，没有让门外的人听出异样。

“哈哈，没什么的，你解决好了就赶快回去啊。”小源爽朗的笑声回响在小卡的耳畔，这是他最喜欢的声音……

【一双温暖的手轻轻握住小卡的手，挡住了小卡找寻丝线头绪的视线——是谁？

“嘿，卡尔！自己一个人很辛苦吧？我来帮你啦。”

小源在小卡身侧坐下，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温柔地，解开纠缠的死结，和小卡一起将散乱的线团重新织好……】

放学后。

校园里从各个角落传来同学们的嬉笑声和打闹声。已经是周五了，忙碌了一周的同学们都在期待着即将到来的周末。

小卡背着书包走在通往校门的路上，心脏狂跳不止——不仅是因为自己正穿着暗恋对象的衣服和篮球鞋，更是因为……从不知什么时候起，这个让他暗恋已久的男孩就来到他身侧，和他并排走在了一起。

“再见，源哥……”走出校门，小卡怯怯地和他道别。

“再见，卡尔！”小源挥手致意。

两人各自分头回家。

“卡尔！”小源刚走出没两步，又突然顿住脚步，转身叫住了他，“这周周末有空吗？咱们一起出去玩吧！我想去游泳馆游泳，但一个人去太无聊了。”

“啊？！当然有空！我也很喜欢游泳，只不过……技艺不精。”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

“好呀！那，不见不散？”

“嗯！不见不散！”

“哈哈哈——”两人相视而笑。轻轻地，午后的金色阳光穿过熠熠生辉的银杏树，碎在两个男孩灿烂的笑脸上，呼唤着两颗彼此靠近的心，聆听着他们年少纯真的故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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