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捷琳娜的异动

人物表

李奇 文化教育部长，艾莉森女王的密友

艾莉森 在位两年的安塔尼亚女王，在荣光之夜后被砍掉脑袋

塔瓦娜 前王国情报总管，共和国三巨头，内务部长，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

佩顿 前首都军司令，共和国三巨头，国防军司令，一个鲁莽残暴又爱附庸风雅的军头

兰登 前王国首相，共和国三巨头，革命委员会主席，掌握着共和国的内卫部队和政务系统的老政客

捷琳娜 王国东部军区司令，成立保王军，骁勇善战的女元帅，艾莉森女王的心腹。

安吉丽娜 王国警务大臣，一个坚毅的女强人，艾莉森女王的心腹，由海因里希处死，头颅现在李奇处。

海因里希 典狱长的独子，代典狱长，幼年丧母的少年，安吉丽娜的行刑人。

克里斯汀 艾莉森女王的女仆长，一个精致美丽的宫廷少女，外表纯洁内心闷骚，被荣光之夜后的清算波及，头颅现在李奇处。

伊莎贝尔 自由军沙基城防司令官，一个背叛了自己阶级的女贵族，战死，被国王特莱特纳勒令斩首并作为足球使用以示羞辱。

特莱特纳 被捷琳娜拥立的安塔尼亚国王，权力欲旺盛，好斗。

“自由报消息，声名狼藉的特莱特纳·德拉斯科在东部重镇阿尤斯在叛军司令官捷琳娜的拥立下自立为王，这是对人民的背叛，对历史的逆行，所有阻拦历史潮流的人，都不会有有好下场。”

“艾莉森？”

“嗯？”今天的阳光很明媚，艾莉森带着一副小眼镜，脑袋被压在自由报上，正好对着特莱特纳被捷琳娜拥立为王的那则消息。艾莉森的脸上现在有一道清晰的泪痕，不知不觉的落到纸上，她头上顶着一副新造好的小王冠，是她央求李奇给她弄的，用她的话来说头上没有王冠让她很没有安全感。虽然她已经成为了安塔尼亚的历史，不过对于捷琳娜拥立特里特纳为王的消息，她还是觉得心里很难受，情绪低落之下，连她头上的小王冠也没了往日的精气神。

“艾莉森，不要怪捷琳娜，保王党需要一面旗帜，她不知道你还活着。”安吉丽娜安慰道，对于她这位同僚她是很了解的，只要艾莉森还活着的消息传出来，她会立马把特里特纳头上的王冠摘下来再安到艾莉森头上去，虽然她现在的样子很难称得上是活着。

“李奇，我是不是很没用。”艾莉森已经失去一切，现在就连她最珍贵的安塔尼亚国王的头衔都有了后继者，她含泪的眼睛央求着李奇，在被抱起来之后蜷缩在李奇怀里。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永远都在我的女王。”

“李奇，我爱你。”他是一个失去一切的女孩的最后依靠，希望他能带给艾莉森最后的庇护。

“为了国王！”

“为了自由！”

两只穿着同样军装的部队，在王都的东部门户沙基展开激战。这是一场火绳枪、刺刀与大炮的战争，昔日的同袍在这里杀的血流成河。捷琳娜的保王军在胳膊上增加了一块白袖套作为区分，双方都认为自己是正义的，因此战斗进行的格外激烈。

“捷琳娜卿，我已经等不及在安塔尼亚王都正式加冕了。”一个轻佻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身后，能如此出现在她的指挥部，应该是她拥立的安塔尼亚新王了。捷琳娜的眼睛闪过一丝厌恶，若不是他是艾莉森血缘最近的表亲，若不是她短时间只能找到这样一面旗帜，他都不配站着和自己说话。

“陛下稍安勿躁，最迟明天中午，我军一定能攻陷沙基，打开前往王都的门户。”捷琳娜放下单筒望远镜，沙基守军已是强弩之末，应该说不愧是自己的好学妹，在如此劣势的条件下居然能支撑半个月之久。

“万岁！”前线突然传来了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声音，捷琳娜赶忙拿起镜筒，她的部队在这一轮进攻中一举登上城头，城墙上的自由军虽然顽强抵抗，但依旧落入了无法挽回的境地，在千里镜中，捷琳娜看到了自己的好学妹伊莎贝尔，她就如同一只战场上的蝴蝶，在血腥的杀戮场上翩跹起舞。

“好剑术。”就连捷琳娜也忍不住赞叹，但她并没有得意太久，镜片中那个娇小的身形猛的一僵，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来，胸前溅起一团血花。城墙上的局势瞬间变化，一小部分人发起了决死冲锋，大多数自由军则如冰雪般消融，沙基城破了。

“就是那个混蛋阻挡了我们这么久吧？待会儿进城，我一定要把她的脑袋砍下来拿去当球踢。”身边又响起了那个令人讨厌的声音，在他还没有被拥立为王之前表现的彬彬有礼，对她甚至可以说的上谄媚，可现在这个样子让她很怀疑当初这个决定是否正确，她没有对特莱特纳做出回应，这也让特莱特纳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霾，不过转瞬间便不见了。

“特莱特纳，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捷琳娜现在很激动，甚至直呼了国王的名字。她面前是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她的胸前炸起了很大一个血窟窿，碎肉从这里喷涌而出，将她的右乳扯的七零八落，露出了皮下黄澄澄的脂肪颗粒还有白森森的肋骨。她原本是头颅的位置现在是一个平面，红彤彤的口子像是在嘲讽她。

“捷琳娜卿，我说过要把她的人头砍下来当球踢。”这是安塔尼亚古老的习俗，将敌人的头颅砍下来当做足球，这是对敌人最大的羞辱。

“你应该和我说的。”捷琳娜现在面色铁青。

“难道我连这点权力都没有吗？请称呼我为陛下！现在，你给我退下！”

“是，我的陛下！”僵持良久，还是捷琳娜服软了，特莱特纳对着她的背影看了很久，他本想借此机会缓解下二人日益僵化的关系，特莱特纳也没有了去球场看球的兴致，他现在已经开始借助国王的身份在军中拉拢势力，但捷琳娜现在还是不可或缺的，她是王国的女英雄，战功彪炳的女元帅，他奈何不了她。

“嘿！嘿！吼！”在二人都没有到场的球场，一场特殊的比赛还是按期进行，伊莎贝尔人头惊悚的在球场上翻滚，仿若一团栗色的毛球在地上翻滚。老实说，伊莎贝尔的人头并不适合翻滚，除了她圆润的后脑勺，她的一头栗色长发，她挺翘的鼻梁，都会消耗翻滚的动能。伊莎贝尔的脑袋在比赛前屈辱的被加工尽可能满球形的样子，她的脑袋上保留了一小截脖子，稍稍超出下巴，这样让她看起来尽可能像个球。

比赛开始，这个贵族小姐的脑袋被摆在球场正中央，她脸色煞白，蹙起的五官凝固了死前一瞬间的痛苦，她的皮肤没有一点血色，被洗干净了，摸起来有点橡皮样的韧性，也有伊莎贝尔小姐滑腻的手感，她一头栗色的长发被剪短了，在地上看起来像一颗蓬蓬头的蘑菇。虽然她现在的样子很可怜，不过保王军的士兵们可没有忘记她是如何在沙基阻挡了他们长达半个月的猛攻，在最后一日他们便发起了二十次营队级的集团冲锋，在这个过程中他们因火绳枪和城防炮的打击而伤亡惨重。

“去吧，你这个婊子！”伊莎贝尔的头颅由极静突然转向极动，这颗头颅突然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然后便是两方球员你争我抢，围观的士兵只能看到一个露着惨白色皮肉的短发人头在地上抢来抢去。

“我押10金币，红队胜！”

“我20金币押蓝队！”这是士兵们的狂欢，他们肆意宣泄着在战争中积累的压力，将自己的一切都押在虚无缥缈的运气上。

“头进了！”伊莎贝尔的脑袋突然被玩出一个精彩的花式戏法，连续越过了几个试图阻挡的蓝队成员，一头栽进了蓝队的球门中。

“红队胜！”在裁判员检查过伊莎贝尔的人头已经多处骨折，不再适合作为足球继续使用后，宣布了比赛终止，红队以二比一的优势战胜蓝队，引得场外响起一阵抱怨。伊莎贝尔的头颅变成了一块真正的烂肉，被随意的抛弃在了军营外的阴沟里，老鼠吃掉了她的鼻子和耳朵，渐渐在阴沟里变成一颗骷髅头，完全看不出她生前的美丽，也许这便是战争的代价。

“沙基丢了！佩顿将军，这是你的责任！”

“混蛋，若不是你的内卫部队不出城，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沙基苦苦等待的援军还没有从首都中开出来，三巨头各自的主力都不敢开出首都，害怕在战争中损失惨重或者直接失去自己在王都中的地位。

“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问题是我们应该怎么办，捷琳娜和伪王的部队离我们只有100里，如果我们还拿不出办法，我们就等着一个一个的被她用大炮送上天吧！”塔瓦娜强行将争得面红耳赤的兰登和佩顿分开，现在是需要他们共度时艰的时候了。

“发布动员令，允许各地自行组建防卫军，阻挡来自捷琳娜的攻势。”塔瓦娜终于安抚好两个暴怒的同伙，她感觉自己像是拉开了两只蛮牛，“这次我一起出兵，谁也不能少，一定要把捷琳娜拦在首都圈外。”

“哼！”兰登和佩顿冷哼一声，不过还是勉强同意了这个决策，这也是安塔尼亚局势更加波诡云谲的开始，从今天起，共和三巨头的分裂在国民眼中暴露无遗，共和国政局人心波动，很多人要生出小心思了。

在接下来的四个月里，捷琳娜在首都圈的攻势陷入了焦灼，她并没有达到预想中的势如破竹。“以自由之名，为共和而战！”捷琳娜小看了这句话力量，即使是安塔尼亚城最贫困的流浪汉，也被一波又一波的宣传鼓动起来。

“我小看了他们。”捷琳娜在私下里对副官说。她们失去了最宝贵的时机，在伊莎贝尔拖延的两周时间里，共和国三巨头巩固了他们的基本盘。捷琳娜的兵峰在安塔尼亚城外陷入焦灼，然后陷入了与无数叫不出名字的共和义勇军苦战的地步。她和特莱特纳的矛盾也日渐激化，二人为了保王军的权力分配问题貌合神离，捷琳娜认为她拥立特莱特纳是她做过的最愚蠢的行为，并不止一次的在私下场合抱怨过。她不会把保王军的命运交到特莱特纳的手里。用捷琳娜的话来说，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

“安吉丽娜，我们又到了需要抉择的时刻了。”李奇抱着艾莉森的头颅，就像抱着一个婴儿一般，手指一下一下的挑逗着，艾莉森长着小嘴在他怀里等着，试图找准时机咬住他的手指。

“李奇先生，恭喜你离权力更近了一步。”在他的首席顾问安吉丽娜女士的谋划下，他成功获得了三巨头的信任，获得了革命委员会委员的任命，并且被允许组建一支小规模的防卫军，李奇对如何组建一支军队并不擅长，或许他需要专业人士的帮助。

安吉丽娜的头发披散着，李奇刚刚把她在水里泡了一会儿，看着她的头在水里吐着泡泡，小鱼在她人头周围游来游去，并且清理她脖子上的死肉和皮肤角质。安吉丽娜感觉自己的脖子和喉咙酥酥痒痒的，这种感觉对她很新奇。小鱼不时从她的嘴巴和鼻孔里钻出来，安吉丽娜吐了一个气泡将它们吓走，但不多时它们又会回来，显然是将她的脑袋当成了一个理想的避难所。

“还得仰仗安吉丽娜女士的谋划。”李奇轻轻吻了一下安吉丽娜的脸，她的头香香嫩嫩的，他看到这个老女人居然有些脸红，他还以为她一直都是那个温柔如母亲，严厉如老师的样子。

“还得需要你自己来执行，我现在没了手脚，只能多用脑袋来想一想了。”安吉丽娜说，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很得意，看得出来她很在乎。

“你们两个不要再互相吹捧了，快说说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是怀里艾莉森的小脑袋，她刚刚被冷落了，艾莉森的脑袋最近变得越来越懒了，虽然她本身也无法做些什么。

“哎呀呀，差点忘了我们的艾莉森陛下。”安吉丽娜装作刚刚发现的样子，她们现在都是李奇手下的脑袋，渐渐也开始开艾莉森的玩笑了。

“至少我能帮李奇先生解决生理问题，你能吗？”自从那次偷食禁果被安吉丽娜发现之后，艾莉森也是破罐子破摔了，用自己被砍下来的首级来为爱人做那样事也是一种很浪漫的事，爱干净的她甚至可以让对方把那么肮脏的东西放进嘴里。精壶艾莉森，皮球艾莉森，也许这种被心爱的人随意摆布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我确实不行。”安吉丽娜的脸色有点奇怪，至少现在，她还做不到把自己的头颅交给一个比她小十岁的男人做性器使用，安吉丽娜选择绕开这个话题。“在我们说正事之前，李奇，我们有一件事是不是要解决一下？”

“你是指？”

“艾莉森的婚礼，你真正的妻子必须只有艾莉森一个，我不管你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即使艾莉森现在只有一颗头颅，你也必须把她放在你妻子的位置上。”安吉丽娜的表情很严肃，如果李奇不能给她们承诺，那么她将不会再给李奇谋划任何事。

“你觉得呢？”在此刻，艾莉森的眼睛闪闪发光，再从她被砍头之后，她的状态从没有像今天这么好过。

“我亲爱的艾莉森女王陛下，您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李奇将艾莉森的脑袋双手捧起，然后单膝下跪，光线打在艾莉森皎洁的脸上，为她的发丝披上辉光。

“我愿意。”这是艾莉森最畅快的回应，她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李奇，这便是她的爱人。“李奇先生，这会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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